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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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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因为同情黄宗羲的遭遇,当世大儒,时任顺天府尹的刘宗周,成为了黄宗羲的监护人及老师。
刘宗周在学问上的造诣,在当今天下,属于前三名选手。这就使得黄宗羲的学问背景,具备了传统儒家承钵之人的资格。
最后,当年杨嗣昌(时天下七大都督)想搞死孙传庭,奏本都写好了,就等天一亮寄走;偏偏左良玉嫉恨杨嗣昌,所以想借用洪承畴(时任兵部尚书)之手,打击杨嗣昌。所以提前报警。而洪本兵既不想得罪杨嗣昌,又不想老部下孙传庭倒霉,更不愿意冷了左良玉的心,多方考虑之后,提醒孙传庭率先提出了“山陕新制”。
而对于讲究人情的中国社会,新制,新制,搞了新制,很多人就可以不通过正常途径,成为小有实权的角色。刘宗周便写好一封推荐信,把黄宗羲送到了孙传庭手下当差。
多年混乱不堪的山陕,被孙传庭治理得井井有条。黄宗羲不仅获得实践上的经验,还丰富了自己的学问。最起码,炒花生之前应该先晒晒,这个生活常识谁知道?
后来,孙传庭稀里糊涂的因为挪用库银,而被打入死牢。如果不是天子小朱一心想救护这位鞠躬尽瘁的清官,孙传庭现在早就化为枯骨了。那里还能在定陶那边搞出一个《新军事理论》出来?
但这么个波折之后,黄宗羲彻底走出了自己的书房小世界,着手从实际的人民生活本质出发,寻找富国强民之路。所以黄宗羲的理论背景,具备了改革者的姿态。
既有传统儒家,又拥有舆论的同情,本身还是一名深受普通群众爱戴的改革者。如此多重身份的结合之后,让黄宗羲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推窗可望月,凭栏可拾花,与心上人并肩伫立在风景之中缠绵。让全体国民拥有一份优雅的心境,国家的执政者,就必须通过自身的努力,送给每一个家庭一扇看得见风景的窗。并且是免费的。
黄宗羲的理论特点,深入浅出,并且喜欢列举例证。他先假设了一栋“水景住宅”的地标,其中“水景”属于公共设施,由国家招标一名财主出资20两修建。“住宅”部分属于私人财产,由国家特许财主“融资”80两白银兴建,经营期限60年。
这样算下来,整套地标价值总计为100两纹银+60年的使用权。
财主开始对外销售。住户暂定为黄宗羲、郑蒙儿夫妇。
小两口住进可以推窗望月的房子后,分60年偿付120两白银,整套地标的升值空间为20两。高达20%。如果考虑到,每年归还2两白银,对于像黄宗羲、郑蒙儿这样的夫妇来说,属于小儿科,那么好了,如果财主口才够好,完全可以达到60年分期偿付180两的规模。整套地标的升值空间只高不低。
而之前财主融资时,完全可以全额从国家那边搞到贷款,也就是说,财主从头到尾,只拿出了20两白银和自己60年的信用,来兴建了“水景住宅”。120两的购房款,交还国家85两,剩余35两,归财主所有。
这样计算,国家通过60年,赚了5两白银,给了民众60年的“景致生活”,也就是维持了60年的安定统治。国家与人民之间,不存在谁赚谁赔的关系,只存在稳定与和谐的问题。
财主,通过60年,赚了15两白银,比国家还多10两。更何况中国人都是爱夹私货的,通过他的手,修建了100两的房子,他怎么也得给自己搞个两居室吧。白得60年的房子,外加大善人的好名声。还有15两的赚头(现金成本才20两)。何乐而不为?
住户,100两的房款,分60年付清。试问,有那个笨蛋会愚蠢到,忙活一整年,连个2两银子的嚼果儿都剩不下的地步?60年的悠而无优的生活,基本就算一辈子了。一辈子无忧无虑,还他妈想怎么的?
这里面还有一个潜在漏洞,那就是60年的信用,价值几何?国家信用成本刚好同国家岁入成反比。国家越有钱,其信用成本就越低,国家越没钱,其信用成本就越高。俗话讲,救急不救贫,就是这个道理。千万富翁问你借10两银子,您恨不能借给他100两,为啥子?信心呗!
因此说,围绕着“水景住宅”,财主、住户、国家,为了保证各自的利益不受损,一定会联合起来,通力合作,降低社会整体的信用成本。也就是富国强民,为国出力。这是一个系统性的逻辑循环。完美,而具备可操作性(当然,也是一种理想)。
黄宗羲的全部理论中,住宅还只是一种例证,推窗之后,还有很多看不见的福利与幸福,一个政党,其宗旨就是要让百姓幸福。起表象,就是让百姓相信她的承诺,有实现的可能。什么叫承诺?居有其屋且有风景,生而无优且健康,这样的政治承诺,足可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了。
“推窗之论”的诞生,可以说是一个混沌理论的经典结果。由一个随机事件,引发另一个随机事件,多个随机事件,组成了相对系统内的杂乱无章。但当整体混乱的积累,突破临界点之后,一个内在联系的普遍规律,也就自然形成。
小朱是个半吊子,这点没有任何人能否认。这东西文不能写经论,还要老婆绯儿帮忙。武不能上马引弦,老婆阿萝飞马连环,箭箭中靶心。这本事,就算让小朱练上500年都成精成妖怪了,估计他也学不会。
但这家伙的本事,就是以他为起点,引发一个又一个的混乱,然后在这些混乱中,大明朝的全体公民,忽然寻找到了自己的明天。
为了美好的明天,能够住上好房子,整个国家机器,开始走向了方向明确的道路。
但在“推窗之论”的指引下,走上康庄大道之前,他们还要解决几个问题:国内的叛乱、拉达克-中东平台的搭建、对俄罗斯的戒备与合作、对南洋的巩固与开发。当然,必不可少的是目前仍在临死反噬的天灾。
天灾的威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正当北京方面,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世界里,艰难寻找曙光之际,他们再次迎来了席卷全国的旱灾。
从冬天后半段儿,大家就开始担心今年的农事,毕竟古代士子,都拥有夜观天象的本事。
解决旱灾的唯一出路,就是解决粮食来源,进口粮食是成法,由于目前郑家海军彻底归建,为了向皇上表忠心,郑成功不仅奉上了一樽纯金大鼎,上面用百宝嵌的工艺,镶嵌了108颗不同的宝石。还信誓旦旦的要替国家从远洋方面进口粮食。
但进口粮食的存储,也有隐患。杜宏门是粮食皇商,天下粮仓,有一多半都是老杜的名下,怎么存储,交不交存储费?再一个,稻谷麦糠,凭借几千年的经验,中国人可以存储几十年都没问题。可地瓜、玉米、土豆、西红柿这些物件儿,目前中国人还不具备太强的操作性。
因此为了避免一些隐患连锁爆发,从而导致民变再起,国家现在施行了最经济的方法,推广性种植。因为国家出面集中存储,不仅有成本,还要浪费一些时间。如果百姓自家就可以耕种高产农产品,则省去了很多麻烦。当出现部分家庭存储不当时,再通过国家配给来平抑粮食压力,是一个“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经典实践版。
目前关于粮食推广种植事宜,由太子慈?负责。这个事业可是功在千秋,首先民以食为天,一旦推广成功,将来储君接班,会迎来最大的民意支持率。毕竟历史上,没有一位太子,会以国之储君的身份,如此频繁的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再一个以“十九小子”为班底的国家第三梯队,终究是年少居多,万一出现推广失败现象,小朱以及杨嗣昌、洪承畴等人,还可以出面摆平。将风险控制到最低限度。这也是一种良好的政治运转形式。
但一众朝臣想的还不止这些,大家都非常欣喜的看到,推广种植时,原有的皇庄,也将纳入这个计划中去,太子手上掌握的资源、人力、财政,都将破了历史纪录。这一切,都是皇上想偷懒的信号。这对于国家来说,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瞧瞧,小朱混成了这个奶奶样,大家都盼着他别再瞎折腾了。因为目前国家的状态很怪异,可以说“千古未有之变局”。
国内叛乱,身为皇上居然一点儿也不着急,整天不是想办法赚钱,就是去琢磨印度。自古开疆辟土,向来是御驾亲征,大兵讨伐。可人家皇上为了一个小国拉达克,动用了整支征西军。为了一个俄罗斯,竟然只是通过和谈来换取利益。自古和谈都是丧权辱国,从来没听说过,和谈也能拿到好处!这真是太奇怪了。
最可笑的,皇上似乎终于沉溺于天文历法了,晚上画星象图,白天自然没精神。
如此混乱且不着调的帝王之术,被总结为一句话:当下混乱,都是如今天子隔三岔五的馊主意给闹腾出来的。现在皇上终于偷懒放权了,大家暗自祈求上苍,这位上书房的主人,中国的皇帝,可别再瞎折腾了。天文历法,于国无损,沉迷也好,沉溺也罢,总之是不错就对了。
正是在这种前提下,耗时十八年,历经徐光启、周胤两代中外科学家的呕心沥血,《崇祯历书》正式出版发行,并成为官方纪年标准。也就是说,无论迂腐的老学究多么死硬,他们也不得不默然接受“1646年=崇祯十九年”这样的概念了。而且官方也会专门发布一个推算表,即西历与东历之间的转换。并且每周7天,每月5周,每年52周这样的概念,也都在西历中赫然体现。
借用1646来表述崇祯十九年,与民族气节无关,仅仅是科学纪年的一种方式。更何况,并不是举西历而废止东历,不过是两历并举而已。更何况时间只是历书的表面,背后则是气象、天文、数学等基础学科。
当《历演算谱》摆上御书案的时候,小朱这个心智始终无法变得成熟的半吊子,难掩其得意的心态,翘起二郎腿,左手挖着鼻子,右手轻轻敲打着题本封面,以一种很逊的形象,对着儿子说道:
“慈?啊,”(儿臣在)“要知道,历书中的星辰图谱,需要不断完善增补,而这其中许多图稿,还是为父画的呢!”
“父皇经纬中西,儿臣时时因自惭而奋发!”
“不错,说得不错!人可以不如别人,但因为自觉不足,而奋发图强,这样的人,才有前途可言。”
“儿臣谢父皇教诲!”
“HUHU,”被儿子的马屁彻底拍晕菜的家伙,美滋滋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这是他保持多年的习惯了,看了看之后,轻声对着太子说道:
“拉达克王世子德丹南吉,已经到京多时,听闻他的女儿莫施尔公主与咱家的重华、孙诚家的夏儿,三个小丫头玩得很开心,还培育出了什么沙漠之花。也该是咱们回赠人家点儿礼物的时候。你是长子,这礼物,就由你,领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挑选吧,但到最后,都要为父亲自过目,选得好有赏,选得不好,要罚。你可听仔细了?”
“儿臣谨遵父皇圣谕!”
“那好,你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
“…”
小朱没再说话,他依旧沉浸在兴奋之中,短期是走不出来了。千百年后,人们依旧会使用这部历法,尽管周胤不如徐光启开明,他竟然把经验主义给应用进来,似乎着力总结了“清明会下雨,十五会刮风”这样的偶然巧合。但仍不能湮灭这部历书的伟大。尤为难得的是,因为小朱亲笔画了不少星云图稿,因此周胤特意跟其他画师打好了招呼,千百幅插图,都写上“承圣御制”的字样。似乎为得是给读者一个错觉,所有的插图草稿,都是皇上画的,画师们,只不过临摹而已。
这种利用中国文字漏洞的作弊行为,在小朱这里丝毫没有什么羞愧的感觉,他反而沾沾自喜,学霸就学霸到底了,反正自己也确实画了不少,全算自己的头上,也没什么不可。谁让咱是皇上呢!
自我陶醉了好一会儿,他才拽了一下铃绳。这个装置最早是犹太人肋尼的杰作,目前已经广泛应用在富贵人家之中,这东西其实很隐蔽,万一有匪徒闯进密室,主人只要悄悄踩一脚绳子,门外的铃铛就会响起来。主仆之间如果默契很深,会从铃声的节奏中,听出很多内容。
果然,一共进来了三个人。
“春熙,你去把这历书送到周胤那边,就说朕看过了,很满意。就是首批刊印量太少了,朕再出2万两,印他个十万、八万册,到时候免费发放,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部历书,还有其中的图谱。听明白了吗?”
“臣遵旨!”
春熙干脆的答应之后,立刻上前抱起这些卷宗,退出了上书房。
“王坤啊,那个张彝宪、阮大铖他们两个,现在住哪儿啦?”
“回皇上,张公虽被贬谪,但并未离开宫里。按例,可以住在浣衣局。阮大人因为跟张公关系不错,臣就想着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一起。可浣衣局中多有女佣,因此说,为了忌讳,臣给他们安排到东厂胡同那边了。”
“…”
小朱有点无奈的看了看王坤这个笨蛋,内外勾结历来是政治雷区,阮大铖这样的名声,张彝宪这样的口碑,他们俩总往一块儿凑合,完了,这个王坤还把两个家伙放在了东厂,这个更加敏感的地带。实在是容易出事儿啊。
“算啦,朕懒得管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明天早朝,朕于朝会上听他们公开奏报。”
“…”王坤略略一愣,因为天子不上早朝已经停了小一年了。这冷不丁的,因为张彝宪和阮大铖而重开早朝,究竟是福是祸呢?
但多年的职业训练,让王坤不敢长时间不给皇上回话,连忙一躬身,道声遵旨,也退出去了。
剩下的,就是方正化了。
“正化,桃花票带来了吗?”
“回皇上,桃花票乃是叛逆之物,呈君御览,恐怕于礼不合。臣带来了,但不敢拿出来。”
“嘿!”小朱气得一哆嗦,这不废话嘛!“你带都带来了,干嘛不拿出来?最多朕答应你,将来实录上就说是王坤他们拿过来的就是了。”
“臣不敢,只是请皇上责罚。”
“…”
小朱张了张嘴,沿江六省,旧党自主发行的桃花票,已经在市面上开始流通了。他曾经想让张彝宪弄几张过来,但实在不放心这些家伙。这才特意找了方正化来安排此事。可偏偏方正化太轴,办事儿了,还要请罪。小朱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回答。但好在他是天子,拥有拒绝回答的权力。
“责罚的事情以后再说,朕现在就想看看桃花票。你快点儿拿上来就是。”
桃花票,取意“桃花落英,满地缤纷”之意,在整张版面上,大量加入桃花瓣形状的防伪标志。票面本身是淡淡的绿色,还透出一股子幽香。不愧是文人搞出来的东西,就是他妈的地道。漂亮、实用、耐看、标记明显。应该说,任何事物都存在这个规律,刚刚诞生之初,只求实用、速效。之后才会越来越追求外观上的完美。
小朱很是嫉妒的上下左右的翻看,桃花票,确实比蛤蟆票强百倍。这家伙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看来,以桃花票来代替蛤蟆票,势在必行啦!”
听到这话,方正化迅速的抬眼瞄了瞄皇上,随后立刻垂下偷去,他心中苦笑,一众朝臣盼来盼去千万别折腾的万岁爷,如今又开始乱来了。
于是房间里,小朱和方正化,开始各自琢磨各自的心事起来。其中方正化想到了明天早朝,阮大铖恶人先告黑状,要打击一片人,张彝宪一并前来助拳;刘惟敬、梅信喻联名奏本,希望国家对俄罗斯能做好定位;皇上竟然想用桃花票来代替蛤蟆票。
明天是国家近两年来的第一次早朝,却注定会成为一场闹剧!
第三十七章:混水摸鱼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伟大的中国皇帝陛下,将要重新召开,已经中断两年的众议院会议……费力。
做为罗马教廷派驻的“中国暨东亚地区大主教”费力阁下,其实也算一公开的间谍人员,并由此引发一个有趣的现象:
中国人知道费力会定期写报告给罗马方面,但假装被蒙在鼓里,只是暗中去偷拆信件;费力这方面,知道中国人偷拆过自己的信件,但成心装糊涂,反而借这样的机会,来拍中国人马屁。最简单的,就是信件里面凡是涉及到天子小朱的定语,全部是肉麻的褒嘉赞颂。按照费力自己跟汤若望的解释是:
“我写情报汇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向教皇履行义务,而是借机要取得中国皇帝的信任。”
造成如此另类默契的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费力信件”,已经纯粹沦落为一种形式。毕竟他的身份不低了,罗马方面也不会强求这么一位大主教,去干一些有风险的事情,因此重要的是“定期汇报”而不是“汇报内容”,谁说罗马教廷就不能搞文牍主义?况且按照西方传统,事无巨细,都要进行汇总性文字备档,费力这样身份的人物,其文字报告的历史价值,始终是存在的。
关于这次“重开早朝”事件,报告风格仍是如此,通篇措辞全部采用“充分肯定,高调赞扬”的正面文字。并且为了凑足字数,除了今天的政治事件,费力还专门热情洋溢的描写北京城的玻璃品应用情况:
北京的天气很怪,春天极短,甚至有直接进入夏天的嫌疑。随便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素了整个冬天的杨树,便冒出了一蓬蓬的新芽,远远看过去,更像是翠色的花瓣,将世界装点得愈加生动。在那一片嫩绿之下,是衣衫轻薄的行人,正在映着阳光,放声大笑。伴随着人们幸福的笑颜,是玻璃器皿反射出来的七彩之光,因为玻璃品的普及,道路两边的窗下、门角,大量摆放了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闪闪发亮,晃得人从内到外,都充满阳光。于是童话所描写的美丽,都可以在这座色彩艳丽的城市中,一一对应。
应该说,如果不是玻璃工艺的成熟,使得人们熟练掌握了颜色的应用以及成本的控制,中国人是不屑于使用玻璃品的。
据说早在汉代,东方朔就曾经用玻璃杯变过戏法,但玻璃制品在中国的待遇,仅限于此,至于“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句,也多是另类诗人的另类癖好。
从性价比来看,玻璃制品在中国古代,确实比不上瓷器。但随着商品社会的到来,生产上稍稍受一点儿地域限制的瓷器,开始了逐步让位的过程。因为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生产瓷器,加上外贸规模扩大之后,瓷器的社会价值更加趋向外销,国内整体价格也有所上扬,所以不受限制,工艺完善,成本低廉的玻璃品,自然而然的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
正是在这种“商品需求影响消费习惯”的大前提之下,小朱大力推广的“窗明几净”计划,执行得还算顺利。那位名叫“九斤-童”的玻璃工坊主,受政府指派,用了整整7年时间,终于让北京,彻底变成了一座玻璃之城。
面对这座,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依旧璀璨耀眼的水晶之城,很多文人,尤其是西方过来的传教士们,都爆发了无数的灵感,在写给教皇的报告中,费力专门摘录了这样一段诗歌,来表达玻璃窗、玻璃杯等玻璃制品,对人类的巨大功绩:
“在屋外,放一盏玻璃樽,好用它盛满阳光。多年以后,重新打开,依旧是那时的味道、阳光、还有风情……”
就在费力这个奇怪的神职人员,一边溜达,一边记录自己的随想时,中国的心脏,紫禁城的朝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说如火如荼,是因为原本都挺高兴的一次早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场混战。
先说说对阵形势图吧:
第一阵:阮大铖+张彝宪,对抗几近全体北中国的基层官员(县令)。
第二阵:杨嗣昌借势李定国的“各司其职”,出手针对五大边区的全体武将。
第三阵:卢象升、熊文灿以“国入丰厚,税制完备”为由,准备推翻黄宗羲的“推窗之论”。
第四阵:贺逢圣、洪承畴为首的偏传统型官员,以“托尔斯泰事件”希望叫停与俄罗斯、欧罗巴等国的外交联系,以及“分科取士”。
第五阵:围绕着小朱提交的“桃花票取代蛤蟆票”议题,言官为首的大多数文臣,都互相指着鼻子骂大街。
促成这种大混乱的原因很简单,国家很久没开早朝了,之前罢朝时,采取天子居上书房,与分议大臣共同制定方针性政策;然后以太子奉国为表现形式,会同诸部大臣共同处理事务性工作。
这种方式还是很有些效率的,分议大臣因为自觉受天子垂青,而发自内心的想成为文臣楷模,以不负圣恩,那么在制定国策时,自然会尽心尽力,并且像杨嗣昌、洪承畴、熊文灿、卢象升这些人,既有开明眼界,亦有基层工作经验,所以国策上,一直没有出现大的疏漏;
分议之后的事务性工作,由于很多臣僚都欣喜的看到国家下一代接班人,能够被皇帝授予如此大的自由度,不仅可以掌握一定的权限、资源还有人力,同时还可以“奉国”身份,相应的拍板决策。这样的政体模式,可谓开创古今之圣举。太子既可以借助实干而锻炼治国手段,还可以提前了解各级别文官的能力、特点,所以大家干劲都很足(将来新君继位,总不会忘记这些老部下吧)。
换句话说,大家已经迅速适应了这种工作状态。但现在忽然之间,最高的权威者,要以早朝的方式,重新掌握“具体事务权”了。传统文臣的“应激反应机制”立刻开始运作起来。
这就是中国人的无奈传统之一,私下里,什么话都好说,有商有量嘛,也少不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可一旦来到公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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