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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居上-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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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重手里这把刀可是实打实的宝刀,乃是采用最好的寒铁交由最好的兵器大师打造而成。
从问世以来,便屡立战功,名气并不比总兵张重小多少,倒好,竟是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给废了。
须知这把刀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怎么这面具男子手里,就和一堆豆腐有什么区别?
众人愣神之际,那员和程英一起掉了手中冰刃的裨将,也跟着出列,以最快速度冲向沈承那边,几乎和程英同时到达——
方才张重瞥过来的眼神,自己可是看的清楚,分明已是起了杀心。
不管对方是不是冒充的朝廷官员,先保住小命要紧。
“见过大人。”程英已是来至近前,那员裨将愣了一下,也忙跟着行礼,心里却依旧有些忐忑。
两人一副弃暗投明的模样,登时把张重气了个倒仰。
“放心,”沈承意有所指道,“只论首恶,胁同不罪,现在回头还不晚。”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你以为我张重的手下全是这样的软蛋吗?你说什么,他们就会听什么?”张重已是有些慌神,两军对战,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士气?
可因着程英两人的离开,己方气势可不是大打折扣?
委实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人给蛊惑走的!
更要命的是,明明方才已然吩咐手下擒拿这小子,怎么都半天了,外面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沈承却是和没听见一般,悠悠然道:
“二。”
张重登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看向身边:
“我等俱是朝廷柱石,切不可被人蛊惑……”
更是示意身边亲信,但凡发现异动,一律格杀勿论。
不想照旧是没等张重说完,便又有五人同时丢了兵器,然后朝着沈承的方向疾奔而去。
张重如何肯让自己落入这般被动局面?
他那些亲信得了示意,自然也纷纷举起手中兵器,不想还没等砍下去,所有拿在手中的武器再次齐齐断成两截。
眼瞧着沈承就要喊出第三个数字,张重如何肯让自己落入那等众叛亲离的可怕局面?
竟是手持半截大刀,率先朝着沈承方面发起了攻击:
“哪里来的妖人,竟敢把惑心之术,用在大正将士的身上,今日不杀了你,张重无颜面见皇上。”
绝不能让这黄金面具的主人完全占据主动,不然不独妻儿老小救不出来,便是自己,也有性命之忧。
和只有把水搅混了,才能摸到鱼一个道理,眼下最要紧的可不同样是打破这面具人身上深不可测的恐怖气势。
“三——”沈承薄唇微启,缓缓吐出最后一个数字。
张重已是堪堪奔至近前,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即便走了几个,手下可不还有一二十号人?可身后的脚步声怎么听着稀稀落落的?
下意识的回头,却是目瞪口呆——
跟在自己身边的哪有一二十个,分明也就是三四个罢了,至于剩下的,则把手中兵器齐齐朝下,更是俱皆低头,一副臣服的模样。
“你们——”张重头“嗡”的一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撮嘴打了一个尖利的呼哨,“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这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法?如何就能够片刻间就让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周成和张青已然挺身上前,接住张重几人的杀招。
几人迅速战成一团。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兵士自然很快就会知晓。想到这一点,张重焦灼的神情终于有所改变——
留在外面的手下听到这声音,必然会冲进来,到时候万箭齐发,看他还如何作妖。
沈承却是依旧负手而立:
“程英,打开门——”
“张重,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第253章 253
“打, 打开门?”潘云海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亏自己方才还庆幸, 这龙骑卫指挥使果真是名不虚传,竟然这么快就掌控了全局,只要诛杀了首恶张重,再把几个冥顽不灵的手下也给收拾了, 可不就能胜券在握?
倒好,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 大人怎么又闹了这么一出?这是唯恐胜利来得太容易吗?
可相较于龙骑卫指挥使而言,自己的位置委实还是有些不够看, 因而虽是颇不赞同, 潘云海也不敢多话,只头上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砸落地上。
至于张重, 先是大喜继而却是一惊——
手下将领虑及前途,许是不敢也不愿陪自己拼一把,这些兵士却是不同, 分明是不带多少脑子的, 平日练兵时, 又经常放下身段躬亲示范……张重自信,即便不靠那些直接领兵的裨将, 这些士兵也绝对全都认可自己这个主帅。
但凡自己高喊一声,不说应者云集, 号召个五六千人依旧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对。
毕竟,若真是那等只知逞勇斗狠之人,这人绝走不到龙骑卫指挥使这样的高位。
再加上之前已经喊过人, 外面却没有半点儿回应,张重心里越发没底——
龙骑卫指挥使再厉害,总不会连自己手下士兵也能掌控吧?
一时又是希冀又是害怕。晃神之际,被周成手中宝剑一下削掉头盔,头发一下披散下来,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亏得右边副将帮忙挡住,勉强逃过一劫。
那边程英已然大踏步上前,双手一分,议事厅大门瞬时洞开,耀眼的光线直入室内,一眼瞧见外面的情景,张重也好,其他人也罢,全都泥塑木雕一般傻在了那里。
甚至周成和张青即便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哑然——
之前张重本已在调兵遣将,临时听信了潘云海的话才匆匆折返。
所有军士可不正是集结已毕,蓄势待发?
如何能料到,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上万兵丁竟全部被人带回,排成整齐的方阵,从议事厅外开始,一直绵延到长街之上。
举目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说是一眼望不到边也不为过。尤其醒目的是每一个方阵前面昂首挺胸肃立着的沉默男子。
只相较于之前调动人马时的纷乱不安,眼下的这些士兵虽是个头高矮不定,却是个个肃立,军容整齐。
更让人心惊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般鬼神莫测的神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兵士全带回来不说,还能让他们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这,这不可能……”张重喃喃着,如遭雷击,至于那几个之前一直追随他的手下,则对视一眼,神情绝望——
方才如何就会鬼迷心窍,一心跟着张重往外闯?
倒是那些放下了武器的人,原先对张重还有些愧疚,这会儿则是俱皆庆幸——亏得方才识时务,不然,这会儿也只有领死的份儿。
沈承则是看都不看面若死灰的张重等人一眼,缓缓转过身形,因有黄金面具覆盖,瞧不清丝毫表情,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淡然无波,却偏是慑人至极。
瞧见沈承现身,方阵前站着的男子齐齐躬身:
“见过大人。”
随着他们话音一落,所有方阵兵士齐声道:
“见过龙骑卫指挥使大人!”
声音之大,震得议事厅大门都有些晃动。
“这些人,这些人全是,你的手下?”张重转头直视沈承,惨笑连连,“龙骑卫指挥使,果然名不虚传!”
这些人可不全是张重亲自练兵时发现的好苗子,甚至因为他们表现出色,张重早已频频示好,本以为自己也算是给足了面子,这些人提拔上来,可不全是完全忠于自己的亲信?哪里想到,人家竟是另有主子。
沈承瞧着张重,神情如同看一个死人。
“张重平生,从来不服任何人,你龙骑卫指挥使算是第一个,张重心服口服。只即便死,也想死个明白——大人可否摘了面具,在下总要知道,是死在那位英雄的手里,藏头露尾,如何配得上堂堂龙骑卫指挥使这样贵重的身份?”张重攥紧了衣袖,里面可不还藏了一个更为小巧的机弩,里面不多不少正好装了六只用剧毒浸泡过的箭,当真是见血封喉。张重有把握,但凡沈承有一丝疏忽,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两人同归于尽——
想要从这样的人手里救回妻女,根本就是做梦还差不多,可即便是死,总也得讨回一点利息才是。
“就凭你?”即便张重说的声情并茂,沈承神情却是没有丝毫波动,“你,还不配。”
口中说着,又摇摇头,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
“要死,就快些,不然怕是……”
“你——”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轻视,张重眼睛都红了,刚要不顾一切往沈承跟前冲,不提防两侧本是追随他的副将忽然齐齐纵起身形,分别扯住张重两条胳膊,又有身后副将抬腿朝着张重腿弯处狠力一踹,耳听得两声脆响,张重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却是两条腿齐齐折断。
便是藏在袖里的毒弩也被人搜出,高高举起捧到沈承面前:
“大人,张重方才想要凭此凶器于大人不利!还请大人念在我等之前也是被这贼獠蒙蔽,饶我等一命。”
张重瞪着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几人可不全是自己的铁杆心腹?和武鸣是被自己拿了把柄威逼不同,眼前几人可全受过自己大恩,更是靠了自己,才有今日的体面和前程,如何就能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选择背叛?
“你们,你们怎么能——”
拧着张重胳膊的两人对视一眼,干脆一咬牙,也齐齐用力,又是“咔嚓”两声脆响,张重两条胳膊也同样被生生折断。
沈承神情登时一寒,忽然探手。
几个副将惊觉不妙,忙要闪躲,却先后被捏住脖颈,随着沈承收回手,四人才先后齐齐软倒,却是头颅以着诡异的姿势全都扭向张重,配着那诡异的讨好求饶神情和死不瞑目的绝望眼神,让所有人都悚然而惊。
“忘恩负义之徒,猪狗不如。”沈承冷声道。
方才四肢俱断都没有流泪的张重这会儿却视线有些模糊:
“多谢大人了了罪臣一大憾事,是张重愧对朝廷,能死在大人手中,张重无怨。”
房间内一众副将齐齐跪倒,耳听得沈承脚步离开的声音,却是头也不敢抬——
有神秘莫测又力量恐怖的龙骑卫指挥使大人和他这班同样神出鬼没的手下在,怕是再没有人敢对新皇有半分不敬。
和张重这里的一片死寂不同,澜沧山庄的裘吉文这会儿却正烦躁不安。
从张重的人撤走的第一时间,裘吉文便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再没有希望了。
因用了大量的催情香,姬晟这会儿还在里面死命的折腾着,即便两条腿彻底废了,也不耽误姬晟纵情声色,**隔着大开的窗户,令人周身发软。
裘吉文站在二门处,却除了身上发冷,再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这般熟门熟路、花样繁多,要说姬晟之前没有在女人身上下过功夫,根本不可能。
亏自己一直认定,外甥即便不能做开疆拓土的英主,当个守成的帝王也是绰绰有余。
更有皇上和贵妃的宠爱,及裘家全力的支持,即便略有波折,最终也能稳稳当当登上帝位。
也就这一路的逃亡,才让裘吉文彻底认清外甥的嘴脸——自私,冷酷,失败了不从自身找原因,反是怨天尤人,这几日更是表现出另外一个特质,那就是,昏聩……
“唔,皇上,您,您饶了我吧……”一个呻、吟低泣的女声传来。
“爱妃……朕得好好疼疼你……贱人……”
裘吉文听得越发心灰意懒——不过是摔断了腿,怎么头也摔坏了呢?
都不记得叮嘱了多少次,眼下正在逃命,切不可露出半点儿行迹,姬晟倒好,竟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谁。
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视身边人的性命如无物的废物,如何能教旁人心服口服的追随?怪不得张重要把人撤走……
收回要前行的脚步,裘吉文直接吩咐随从:
“收拾东西,咱们走。”
眼下自己的性命要紧,至于姬晟,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也只好任他自生自灭。
简单收拾了行囊,裘吉文等人悄无声息的就往澜沧山庄外而去,不想刚踏出山庄,却是正对上一个身姿翩翩的俊美郎君。
那人身着一袭湖蓝色直裰,手中折扇轻摇,配上如骄阳般耀眼的容颜,当真是洒脱贵公子。
唯一不相符的则是站在他背后那群高低不等满身匪气的汉子。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裘吉文直觉不对。
那人却是并不就答,反而手摇折扇道:
“啧啧,堂堂裘家当家人,竟然龟缩在这里,怪道朝廷会遍寻不着……”
“什么裘家当家人,我不懂你再说什么。”裘吉文下意识的反驳。
男子却是干净利索的一挥手:
“拿下这老不死的!”
第254章 254
裘吉文脸色大变——
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 不独人数不少, 更能一眼瞧出,全是些心狠手辣之辈。
反观自己手下,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二三百人, 再加上一路被人追杀,早已是气势泄尽, 惶惶若丧家之犬。
这般狭路相逢,想要顺利脱逃, 简直是痴心妄想。
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裘吉文很快拿定了主意。相较于有着皇子身份的姬晟, 自己还是有一线逃走的希望。
“你们此来,不就是想求财吗,”裘吉文勉强镇定心神——
来人的模样, 明显不是官府中人, 除了打头的那年青公子看不出来历, 剩下的人十有**是山中草寇。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既是匪类, 如何会不爱财?
但凡他们知道能给他们换来更大财富的不是自己,而是姬晟这个废人, 不怕他们不把重心转移。
当下反手往后面一指:
“里面藏着的这位,就是皇上搜遍天下也要重金缉拿的逆臣五皇子姬晟,我记得, 我记得海捕公文上说,能捉得了他,不独可得重赏,更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口中说着,一下拉开紧闭的房门,里面的情景登时一览无遗——
因着催情香的作用,房间里的人可不全是脱得赤、条条的,说是玉体横陈也不为过。除了姬晟身上旁边交缠了三四个赤、裸女子外,甚至还有几名女子也叠在一起,互相抚摸。
场面当真是香艳至极。
乍然看到这一让人血脉贲张的场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傻在了那里。
裘吉文暗暗舒了口气,身形悄悄往旁边躲闪——这会儿可不正是躲闪的大好时机?
既有财色,又有官爵,这些人总不会时刻把视线盯在自己身上了。
不想刚一侧身,本是躺在床上颠龙倒凤的姬晟却忽然朝这边看过来——
那般刺眼的光亮,令得姬晟混沌的脑袋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醒。瞧见裘吉文的第一眼,不独没有羞愧,反而吃吃笑了起来:
“怎么,舅父也想和我一起快活快活?还是说,舅父想着,让这些人怀上你的种,将来再想法子栽倒我头上,以期混淆皇家血脉?”
“你——”没想到姬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裘吉文气得身体直哆嗦,好险没摔倒,知道自己这次是绝逃不了的,一时失了理智,竟是抬脚踹开最外面的女子,大踏步行至床前,揪住姬晟的头发就往床底下拽:
“小畜生,不是因为你,我如何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你竟还有脸说嘴,我打死你!”
姬晟先是跌下悬崖,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开始沉迷酒色,身子早被掏空了,登时被裘吉文揍了个鼻青脸肿。只他那受过这般磋磨,急怒之下,忽然抬头,不管不顾的死死咬住了裘吉文的手,两人一起跌倒在门槛外。
“放开,小畜生!”裘吉文疼的脸儿都变了色,捶打姬晟时不免更用力。
姬晟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却就是不肯松口。
瞧着毫无形象厮打成一团的舅甥俩,甚至五皇子姬晟这会儿还浑身上下**,两人竟是连乡野村夫都不如。
裘吉文的那帮手下也傻了眼,却是明白,什么荣华富贵,什么从龙之功,算是彻底没了指望,面面相觑片刻,再兴不起半点儿为裘家效命的心思,竟是一声呼喝,四散而逃。
只是他们跑得快,被擒拿的速度更快——自打入住澜沧山庄,这些人自然最快速度的熟悉了此处的地形,如何也没想到,本是平坦的路径,如何就变成了步步陷阱,甚至好不容易跑了出去,却又宛若进了迷宫,到得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竟始终是围着方才离开的地方转圈罢了。
当然,如果说一条路都没有也不对,比如说直通山顶崖颠那里,就是一片通途,不独没有拦截的人,更是半个陷阱也无,也有人跑上去,却是瞧见深不见底的崖底时,又都面色惨白的跑了回来。
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了,一直沉默不语看猴戏一般的杨希言才冷冷道:
“全都押下去——然后把地上这两个吊到崖颠上,记住,把他们舅甥俩捆在一起,怎么也要让他们吊够十二个时辰……”
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会比死还难过。敢对杨希言的妹妹下手,这点惊吓,不过是提前预支的利息罢了。
当下便有人上前直接分开姬晟两人,然后拖死狗一般把两人弄到崖颠,拿了根粗粗的绳子,一头拴在一棵虬枝纵横的老松树上,另一头则捆了两人,直接从崖顶丢了下去。
被扔下深不见底的悬崖的第一时间,便有一阵让人窒息的尿骚、屎臭味儿传来……
杨希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多日来的夜不成寐、痛苦绝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
倒是他身后的梁欢等人瞧杨希言的神情却明显有些胆怯——怎么老大的大舅哥这么可怕!平日里瞧着笑眯眯的,一副读书人的派头,可阴起人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有这么个狡诈又能狠下心的大舅哥,老大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小心了。
还有几个漕帮兄弟,本是冲着澜沧山庄的名头来的。毕竟,以澜沧山庄名头之响,里面不定有多少好东西呢。
这会儿却没一个敢轻举妄动。
眼瞧着再无一个漏网之鱼,杨希言这才兴味盎然的转身,长舒一口气,扬声道:
“走了,走了。”
“全都走吗?”梁欢怔了一下,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别具风情的澜沧山庄——
山庄依山势而建,又有清澈流水穿庄而过,溪流两岸,或为房舍或建花榭,当真是美不胜收,较之漕帮分舵,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走?还想让主人招待你不成?”杨希言斜了他一眼。
梁欢下意识的摇头:
“不是……”
心里却是疑惑,什么主人?自己等人既然占了山庄,可不就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主人?
杨希言也不解释,直接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山庄仿佛自言自语道:
“都是聪明人,调理好身子,可别想不开,往我妹夫眼前凑……”
梁欢等人听得越发糊涂,杨公子这是在吩咐谁呢?
明明周围没什么人啊。
杨希言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一扬手中鞭子,纵马而去——
杨希言自认并不是心胸多宽阔的人,能装在心里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至于这澜沧山庄的主人,也不曾因为对方名声在外,就惺惺相惜。
可妹妹的命,却是对方拼了性命不要,救下来的。
只妹夫沈承却是个别扭的,一方面无比愧疚没有保护好希和,让希和身入险境,另一方面又疯狂的嫉妒生死一瞬间陪在希和身边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
所以这次澜沧山庄之行,沈承才拒绝的那么彻底。
要是让人知道,外人口中无所不能的龙骑卫指挥使,却也有这般举棋不定,自怨自艾的时候,怕是会惊掉一地眼睛。
可也正是这样的沈承,却得到了杨希言全然的接纳——
真是沈承和澜沧山庄的主人对上,杨希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妹夫一边。
未来说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身为云深宫的宫主,顾准这个人不独身手奇高,更不缺心机和手腕,和沈承之间说旗鼓相当也不为过。
只可惜,国朝气运未尽,连带的想要颠覆朝廷的顾准运气也就差了不少,再加上里面又掺和了儿女私情……
瞧着杨希言一行人渐行渐远,隐在暗处的赵辰隐隐有些不安。
不说澜沧山庄的真实情形,便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没道理朝廷的人抢过去后还会轻轻松松的撂开手——他们可是官府通缉的钦犯,怎么对方的意思是把澜沧山庄还回来了?
顾准却是挺直脊背坐在轮椅上,久久没有反应。
杨希言话里的意思赵辰不懂,他却是明白的。从之前不告而别时,不是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杨希和见面的准备了吗?
如何这会儿还是会,心如刀绞?!
明明最先认识希和,知道希和好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主子!”赵辰惊呼一声,忙不迭朝身后招呼,“老杜你快过来瞧瞧……”
却是一缕血迹正顺着顾准嘴角淌下。明显是伤了内腑的模样。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衣着褴褛的中年男子忙快走几步,想要去探顾准的脉搏,却被一下推开:
“不用。”
口中说着,自己推着轮椅往一个水草丰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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