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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娘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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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端端正正给一旁的安平公主行了礼,连顾明珠的平礼也见过了,才起身站在一旁。
天后倒是依旧和煦地笑着:“有些时日不见你了,瞧着脸色倒像是不大好,这是怎么了?”
周楚楚心里惴惴不安,听不出天后话语里是否对她有不满之意,不得不露出虚弱之色来,轻声回道:“前些时日出宫时受了风,有些受凉了,虽不打紧,却还是怕过了病气给贵人们,就在锦绣堂养着,却还不见大好。”
她咳了几声,抬起眼望向天后,脸上满是柔顺小心的笑容:“也是阿娘听闻娘娘这些时日身子不大好,很是担心,想要进宫来给娘娘请安,却又怕娘娘静养不肯见,便吩咐人日夜兼程从辽北送来了上等的高丽野山参与虎骨,这两日才到长安,便急着让臣女送过来,还请娘娘笑纳。”
她一边用手绢掩着嘴咳了几声,又回头吩咐人将带来的东西送到殿中来,这才退到一边等着天后开口。
看着那几只沉重的箱子,天后的笑容更深了:“这样贵重难得的物件倒是难为你阿娘寻了来,她从前便一直常进宫来走动,好些时日不见她了,还怪想着的。”
周楚楚像是听到了一丝希望,忙屈膝道:“阿娘也一直惦记着要进宫来给娘娘请安,嘱咐臣女一定要好好伺候娘娘,不可有半点怠慢。”
天后笑了笑:“罢了,你们的心意我先收下了,替我谢谢你阿娘。”
到这一刻,周楚楚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忙忙答应着,脸上笑容更是抑制不住。
天后还留着周楚楚在殿中说了一会子话,好像对先前的事全然没有芥蒂一般,安平公主心里很是不高兴,却也不敢贸贸然开口,只是拉着顾明珠低声道:“难不成日后还要瞧着她?”
顾明珠轻轻摇了摇头,与她抿嘴笑着,轻声耳语:“且看娘娘如何处置。”
她可不会相信天后会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周楚楚既然选择了韩贵妃,就不该再妄想着还能讨好了天后,安然无恙地躲过去,
正说话着话,贤王夫妇也来甘露殿拜见天后,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又热闹起来了。”天后像是说着家常一般,笑着与周楚楚顾明珠几人说道,“天这样冷,快别让他们在外边等着了,请进来坐下吧。”
一身猞猁裘大氅的李裕大步进了殿来,满脸惊喜地望着天后,又忙拜下去:“母后。”
直起身子来的他眼眶微微泛红:“这些时日儿臣夙夜难寐,只因母后的身子,母后大病未愈,儿臣便日日挂心,连亲迎大礼都不敢惊动了母后,实在是盼着母后能早日好起来,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儿臣,儿臣的心里……”
他声音有些哽咽,俊秀的脸上更是一副悲喜交织的神色。
他身后跟着进来的贤王妃是一身亲王妃妆扮,举止也有了几分似模似样,上前来给天后行了礼,乖巧地退到了李裕身后,偶尔抬头望向李裕的目光里是爱慕加上些敬畏,没有了当初那样肆无忌惮。
她的目光悄悄扫过周楚楚和安平公主,最后落在了顾明珠身上,令人难以察觉的紧了紧,又很快低了下去。
天后看着他们夫妻二人,还有李裕脸上那副情真意切的神色,笑了起来:“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们也坐下吧。”
第370章 称心如意
李裕特意在天后的下席坐下了,温声陪着天后说着话,俨然一副孝顺得体的模样。
吉娜瞧了一眼安平公主与顾明珠,最后选择在周楚楚身边坐下了,露出亲切的笑容:“郡主,先前与郡主没能多说几句,很是遗憾呢。”
她笑着拉着周楚楚:“初次见面就觉得与郡主很是投缘,日后还要请郡主多到王府走动才好。”
周楚楚眼珠一转,看了看对面的顾明珠,忙不迭答应了下来,笑眯眯地回应:“王妃平易亲人,我也想能多与王妃走动。”
天后在上席看着她们二人亲密地说着话,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在甘露殿里坐了好一会,看着天后揉着额角,吩咐徐司言再端了茶汤来,李裕才带着吉娜起身告辞,出了殿上了马车出宫去。
只是一直笑容和煦温文有礼的李裕下了玉阶,到了马车前时脸色已经变得冰冷,目光冷淡地扫过身后跟着的吉娜:“方才你在殿中为何不与母后坐在一处,不上前替母后斟茶陪母后说话。”
他方才看见的是天后很是自然地吩咐顾明珠替她斟茶,又让安平与顾明珠陪在她身边,那一副亲热自在的模样分明是习以为常,想起来也觉得奇怪,他自来知道天后的性子,等闲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顾明珠就是格外不同。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忍不住隐隐作痛,如果他娶的是顾明珠,现在也不用如此担心,她一定会替他都安排好,会讨了天后喜欢,助他一步步走的更远。
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娶了个愚蠢无知的番邦女!
吉娜似乎感受到了李裕的冰冷,不由地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有些不知所错地道:“方才母后身边有安平公主,还有……零陵郡主,我怕插不上手,所以就与长平郡主在一处说说话。”
她对着李裕那张冷漠的脸,怯怯地道:“母后只见过我两面,我怕我不讨母后喜欢……”
她越说声音越小,分明察觉到了李裕望着她那些不满,心里很是惶恐。
从她与他成婚那一日起,她在和亲公主府从团扇后看见李裕那张俊秀的脸,就已经满心欢喜,高昌那么多郎君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在两仪殿上对着圣人与群臣时他也是举止有礼,谦谦君子一般,实在是让她再满意不过。
可是明明是如玉君子一般的郎君,可是在回了贤王府却是脸上一片冷漠,对着盛装的她没有半点柔情,甚至在青庐之中也是毫无温柔,生硬得让她有些害怕,满怀的期待也变得惊惧不安起来。
这几日在贤王府,她也想听嬷嬷们的话,试着学着掌家打理中馈,可是她过问了几句,李裕便差人来与她说,让她安心在王府里歇着,王府里的事有管事们打理,不用她操心,还让人带着她去东西市闲逛,却是从不过问她什么时候出府什么时候回来。
起初她以为李裕是心疼她,可是这几日了,他却再也没去过她房里,她终于觉得不对了。
就好像现在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惹了他不喜欢,只能惴惴不安地揣测着。
李裕却是看也不看她,连跟她说一句话的兴致都没有了,摆摆手:“你先回府去吧,我还有事,晚些再回去。”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着自己的马走了过去。
吉娜不甘地追了几步:“殿下回来用晚饭吗?”
才成婚不到几日,他再也没有进过她的院子,怎么能够不期盼。
李裕却是冷冷丢下一句:“不了,今晚我留在墨香苑。”
吉娜气得直跺脚,这算是什么,明明她是新成婚的王妃,他却连门都不想进,这是为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顾明珠那张如同蔷薇花一般的脸,今日在甘露殿那张脸更是明艳不可方物,果然是能够引得男人们牵肠挂肚,想来贤王还是惦记着她,不然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漠。
周楚楚的话果然是真的,她才到长安,嫁入贤王府不到几日,顾明珠就能引诱得贤王如此冷淡她,若是她再让顾明珠欺到头上,日后这贤王妃怕是要徒有其名了!
她愤愤一甩衣袖,扶着婢女上了马车,却是唤了从高昌带来的嬷嬷到跟前:“去,让人送了消息进宫给长平郡主,请她明日来王府小坐,再吩咐马源和白黎明日下午来王府。”
这两个都是她从高昌带来的侍从,虽然挂名是护送公主和亲,但这两个却都是精通武术的皇家亲卫,身手极好,又是对她死心塌地,如今她把这两人安排在王府外挂着管事的名义打理店铺,实际却是让他们替自己办私事。
只是那些私事却实在是教人难以启齿。
嬷嬷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是。”
心里却是害怕地思量着,说不得又是要做什么阴私之事了。
周楚楚在甘露殿坐了许久,见天后对她好似没有什么成见,这才放下心来,在天后端了茶吩咐了顾明珠与安平公主下去之后,这才款款起身告辞。
天后看着她笑了笑:“方才见贤王妃对你好似很是亲热,想来你们也是投缘,她从高昌嫁到大唐,举目无亲,又不通大唐的规矩礼仪,日后你多与她走动走动,也能教教她如此处事,也算替我分忧了。”
周楚楚心中大喜,她这次来就怕天后对她冷冷淡淡,如今不仅收了她的礼,还待她如同自己人,让她与贤王妃亲近,如此分明是对她没有芥蒂,还很是信任。
她忙不迭屈膝应下:“娘娘宽心,臣女必然好好与贤王妃说。”
天后笑着点头:“你办事,我素来放心,去吧,回去吧,外边风雪大,让她们早些送你回去。”
周楚楚告退,扶着婢女撑着伞下了玉阶,回锦绣堂去了。
才进了锦绣堂,解了昭君套,脱了木屐进了殿,就听婢女道:“郡主,贤王妃让人送了帖子来,请明日去贤王府小坐。”
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来枕头,周楚楚得意地一笑,看来是老天助她了。
第371章 夫妻夜话
圣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升,即将要下栓的甘露殿宫门前宫婢急急忙忙拜伏在两侧,心中惊慌不已,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在这个时候接过圣驾,却不知今日是为了何事。
这些年来,圣人与天后早已是情义渐冷,常常数月不来甘露殿一次,便是来也不过是下朝之后来甘露殿与天后商议朝中之事,稍坐坐便会走了,这个时候接了圣驾的确是教人惊讶。
殿中天后听了通禀的时候,圣驾已经进了到了殿前玉阶下,两行八角琉璃风灯映照得雪夜莹莹如同白昼一般,小宦们急急铺开地毡,迎着圣驾上殿来。
天后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笑了笑吩咐徐司言:“这会子来只怕还没有用晚饭,让小厨再准备一份热卯羹送上来。”
夫妻情义冷淡多年,她终究还是记得他的喜好。
徐司言悄无声息退了下去,天后却是整了整衣裙,扶着宫婢起身出殿去迎驾。
圣人的脸色很是难看,在阴霾的雪夜显得格外阴沉,他看着拜在跟前一身单薄的家常衣裙身形消瘦许多的天后,皱了皱眉低沉地道:“起来吧,外边风大雪冷,进殿说话吧。”
天后不曾多问,起身来扶着宫婢随他朝殿中走去。
直到进了暖意融融的大殿,在榻席上坐下,圣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却依旧皱着眉头,望着榻席边烧的旺旺的炭盆许久没有再开口。
天后也不急着追问,倒是转头吩咐徐司言:“让人摆上饭食吧,圣人要留在这用饭,再上一壶梨花酿,我陪圣人小酌几盏。”
这倒是让圣人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天后:“你身子才好,吃酒不打紧?”
天后笑道:“前些时日走水之后倒觉得轻了些,今日圣人难得来甘露殿用饭,便与从前一样,陪着圣人小酌几杯,说不得就让眉头上那点子烦闷轻一些呢。”
圣人一时怔住了,好一会才苦笑一下:“说的是,从前你就是陪在朕身边,事事开解朕,替朕着想的。”
这些话是他们当年情深意重之时常说的,那时候圣人初临朝,朝中先帝留下的老臣众多,对圣人多有制约羁绊,每每下了朝,圣人都是一脸怒气,烦闷不堪,只有到了甘露殿,天后陪在左右小酌闲谈才能略略开解几分,让他眉间的烦闷之意散去。
可是这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了,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举案齐眉恩爱夫妻,早已只剩下这尊贵的名义了。
天后轻笑一声:“只是臣妾年纪长了,不如当年那般娇艳,怕是圣人瞧着不喜欢了,何况这些年宫中也添了不少新人,前几日韩贵妃还与我说起,孙宝林日日在殿**奉菩萨,焚香祷告,盼着能再给圣人生下皇嗣开枝散叶呢。”
听她说到韩贵妃,圣人原本沉浸在回忆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冷声道:“她们哪里是盼着朕,只怕是盼着那泼天的富贵,还有大唐的江山落在她们手里吧!”
这话一说出口,天后的脸色顿时大变,忙不迭起身来在圣人跟前端端正正拜下:“臣妾从不敢有此诛心之想,这些年来虽然忝居后位,却还是一心盼着能为圣人分忧,只是这身子骨……终究是怕不能如当年盟誓所言,共至白首了。”
她话语里难藏哽咽,而不施脂粉的脸上是略带哀凉的温婉,与往日明**人的模样不一样,灯光下这样的天后更教人唏嘘怜惜。
连圣人都有些意动,往日里最是要强的女人一旦示弱,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会被打动。
他叹了口气,让刘安上前扶了天后起来:“我知道,这些年虽然你我不如当年,但你始终不曾有过半点谋逆之心。”
他也知道,以天后在前朝的势力与宫中的权力,若是真有二心,只怕他也无法如此安然坐在朝上这许多年,只是他一直心中别扭,不肯多想。
这一次却是逼得他不得不想了。
他想到在太极殿中命人严查之后得到的回报,便是怒不可遏:“只是这宫中未必个个都如你一般,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的人竟然还有不少!”
他愤愤一拍案几:“借着拜谒帝陵就敢实魇镇之术,意图毁掉帝陵龙脉,坏我大唐基业,再害我和你的性命,借此一步登天,想要稳稳掌握天下!若非是他们一一查实,朕也不曾想到,竟然瞎了眼这么多年,信任重用他们这么多年,险些将社稷毁于一旦!”
天后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圣人这是说的……是内宫之人?”
圣人看着她:“你不信?朕也不信,然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能够有这样的能耐,居然在朕身边包藏祸心多年,如今就要得偿所愿了,朕与你不都是病得危重,几乎就要丢了性命了。”
“是谁?”天后借着徐司言的手吃下一口茶汤,缓了缓才道,“先前谋害皇嗣的莫昭容不是已经……”
说到莫昭容,圣人的脸色黯淡了几分:“朕已经让人彻查了尚宫局,都已经查问清楚了,莫昭容是被诬陷的,她并不曾对孙宝林腹中的皇嗣下手,一切都是韩贵妃所为。”
这更是教天后脸色白了白,张口结舌地道:“韩贵妃……怎么会是她,她不是素来恭谨柔顺,又是晋位为贵妃了,怎么会……”
看着她那副惊愕的模样,圣人脸上的怒气才消了几分,终究是觉得不止他一人识人不明了,点点头:“是她,还有韩彦一族与亲族,是韩氏诬陷莫昭容在先,害死了孙宝林腹中的皇嗣,又借着帝陵拜谒的机会,命人施魇镇之术,咒朕和你先后病倒,挑起亲族上书保奏韩彦为国公,为的就是让你死后她能顺利登上后位,再谋死朕她便是太后,韩家自然也就平步青云了。”
天后连连摇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只是韩氏并无子嗣呀,她这样岂不是……”
说到这里,圣人无力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已经查明,陈留王这些时日与她来往甚是频繁……”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那是他寄予厚望的皇子,却背着他私下与韩氏勾结,分明是盼着他早些殡天,好能借着韩家支持登上帝位。
天后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分明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回不过神。
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说不出的沉重,再次起身拜下:“求圣人治臣妾察人不明之罪,竟然保举韩氏为贵妃,还想着要举荐韩彦为国公,实在是……”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连连摇头,满是懊悔。
圣人看着她,心里更是轻快了几分,天后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有台阶可下,不会因为韩家的事觉得自己糊涂。
他语气更是放缓了,柔声道:“这岂是你的错,你也是替朕,替大唐着想才会被奸人所迷惑,如今该是处置奸逆之时了!”
第372章 聪明?愚蠢?(第一更)
周楚楚一身大红猩猩毡斗篷,穿着木屐扶着婢女踩着雪步上马车,手里还捧着鎏金花鸟手炉,
高髻上这一回簪着的是千叶攒金牡丹花钗,用米粒大的黄玉珠子攒成的花蕊,衬着水汪汪的玛瑙花瓣,栩栩如生,活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牡丹花簪在她的鬓角。
容长的脸上更是上了脂粉,艳红的唇粉白的脸颊显得她精神奕奕,脚下步子都格外端方,上了马车吩咐宫婢:“去贤王府。”
只是马车还未走出几步,就有宫婢急急忙忙赶过来,在马车边拜下:“郡主,贵妃娘娘请郡主去延嘉殿,有要事相商。”
周楚楚原本捧着手炉,轩轩甚得地倚靠在窗边赏着雪景的脸色瞬时拉了下来,皱着眉看了眼一旁的婢女,撇了撇嘴没有开口。
她身边的婢女佩兰忙撩开帘子,满脸堆笑与那宫婢道:“有劳这位姐姐走一遭了,贵妃娘娘相召,原本该这就过去。只是实在是不巧,郡主奉了天后娘娘的吩咐,要去贤王府见贤王妃,只怕今日不得空去延嘉殿,不过过两日,郡主必然亲自去给娘娘赔礼问安。”
那宫婢往日便是奉韩贵妃的吩咐来请周楚楚的,只是那时候都是被客气讨好地巴结着,便是周楚楚在韩贵妃跟前得了脸,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们这些个延嘉殿的人,可是没想到今日却是碰了这样的软钉子,她心里气愤难定,却又不敢吵闹起来。
想起了先前韩贵妃焦急的吩咐,她不得不又低下头,带着些恳求之意:“郡主,娘娘说有极为要紧之事,务必要请郡主过去延嘉殿,还请郡主……”
周楚楚脸色更是难看,把手里的手炉抓得死紧,一肚子怒气不知该往哪里出。
她好不容易才让天后对她没了成见,不计较先前她跟着韩贵妃的事,还让她与贤王妃多走动,她自然是要将自己摘个清楚,再不能跟韩氏卷在一起了。可现在韩贵妃殿中的宫婢却是在宫道上如此拦着她,又是说三道四,说不得下一刻会不会又传到天后的耳朵里去,那她先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做了!
她阴沉着脸,开口吩咐:“走,不要与她多纠缠。”
马车再也不理会还拜倒在道旁的宫婢,径直向着宫门外开了过去,丢下她独自留在原地。
宫婢愣了好一会,才灰头土脸地起身来,青白着脸回了延嘉殿。
“长平郡主呢?”韩贵妃已经急得几乎坐不住,见她进了殿忙开口问道。
她让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打听到,有人在前朝提出了帝陵拜谒是另有图谋,有人在帝陵埋下了魇镇之物,要谋朝篡位的消息,她又急又怕,只能想法子召了周楚楚来,想要商议一下对策,只因为当日的帝陵拜谒就是她领着周楚楚打点的,这些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宫婢小心翼翼地道:“郡主她,她说奉天后娘娘之命,去贤王府了……”
韩贵妃的脸更是苍白里透着出青色来,她气极反笑:“好,果然是有眼色的,现在就知道要把自己撇干净,只可惜终究是个蠢货!她以为袁氏就会放过她!这许多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与她和沅城大长公主府脱得了干系,她以为就能躲过去!”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直着脖子喊出来的,喊完虚脱一般软坐在榻席上呼呼直喘粗气。这几日她寝食难安,时时回想起那一日天后昂着头踏入殿中,看向她时眼中那种轻蔑与鄙夷的神色,分明在嘲笑她愚蠢到以为一切都已经在掌控之中,却成了没有退路的笑话。
那目光让她感觉窒息,感觉自己就如同被她玩弄于鼓掌上的傀儡一般,一切的努力图谋都是徒劳。
宫婢慌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娘娘身子要紧呀……”
韩贵妃抚着胸,大口大口喘着气,许久才虚弱地道:“去,让人送了消息回府去,让他们想法子带个消息去陈留王府,如今怕也只有那边能想法子周旋了。”
宫婢却是有些犹豫,低声道:“娘,这会子只怕……”
陈留王未必肯帮忙,当初虽然都有结盟之意,但毕竟不过是口头之约,如今韩贵妃已经是岌岌可危,陈留王府未必就肯帮忙。
韩贵妃苦笑着摇摇头:“不,他会帮的,若是我真的被袁氏处置了,只怕他就是下一个,我们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倒下去。”
她如今只有寄希望于陈留王,毕竟圣人对陈留王十分看重,说不得陈留王还能有法子救她与韩家一次。
只是她一直有个疑惑,从那一日天后出了甘露殿,她便知道必然是已经布局周全,等着将她收拾了,可是眼瞧着又过了好几日,前朝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可为何天后还不见有动静,甘露殿究竟在等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在她心里纠结着,却也来不及再多想了,如果不想法子度过眼前的难关,只怕她与韩家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至于周楚楚,她自己作死,就怪不得别人了。
午后,延嘉殿里一位看着不起眼的小宫婢悄无声息地出了殿门,混在宫中洒扫的宫婢仆妇们的队伍中向着宫道上走去,她低着头,手藏在袖子中脚下不停地走着,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一直到了洒扫处,却又很快转过一旁的甬道,往武德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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