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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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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瑾昱想了想:“岳父,这个日子不太妥,以朕说,最迟的话开春,日子就不错。”
  “开春不好,开春不好!”方父拼命劝阻着宣瑾昱,“刚刚开春,正是繁忙之际,小女年幼,一入宫就要接手大批的宫物,怕是不妥!臣觉着,立夏时最好!”
  “立夏啊……”宣瑾昱沉吟了声,看着忐忑不安的方父,微微一笑,“岳父都这样说了,小婿自然要同意的。既然如此,那么立后的日子,就定在明年立夏。”
  定下来了……方父心里头一空,眼睛有些酸。
  君臣二人拉锯扯锯的争论了立后的日子半天,终于拍板了,方父坐在那儿情绪低落,垂着眉眼看起来十分可怜。宣瑾昱想了想,低声吩咐了黄门令一句,然后对方父说:“小婿听闻岳母大人喜爱书籍字画,岳父大人亦是如此,小婿想着总要给岳父岳母大人备礼,别的朕想岳父岳母不缺,但是有些古籍书画,大约是朕唯一能办到的了。”
  说话间,方父慢慢瞪大眼,他哑然失声,黄门令带着两个宫侍抬了一个箱子出来,宣瑾昱抬手拱了一拱:“这是小婿的一点心意,还请岳父看在岳母的面上,不要推辞。”
  箱子是打开了,最上面就放着多年前方母心心念念的一本游记。方父眼睛直勾勾看着书,百感交集。
  如果这箱子书在一刻前抬出来,他都不会收。但是现在,嫁期已经谈定了,这些书就只是作为女婿给岳父岳母的礼物,他也没有别的话说了。
  都是他妻子喜爱的书类型啊……
  方父看着宣瑾昱,半响,长长一叹,起身而跪,郑重其事道:“臣,代亡妻多谢陛下。”
  宣瑾昱还未去扶,就听见方父有一句话:“……小女蔻娘,虽然小有顽劣,但请陛下万万担待,如有不喜,千万放小女出宫,臣愿养小女一辈子,也不愿小女蹉跎一生。”
  宣瑾昱收起了脸上的微笑,起身郑重其事回了一礼:“小婿自当铭记于心。此生不负蔻娘。”
  勤政殿中不过一两个时辰,方父整个人心态都变了两三次,最后他披着斗篷被黄门令送出宫时,身后还带着两个箱子。
  一个大箱子是做女婿的宣瑾昱给他和亡妻准备的,还有一个不大的小箱子,宣瑾昱在他走时,顺手递给了他,含着笑说,是给蔻儿带的。
  方父只当也是杂学游记,给女儿也带了去。
  他到了宜明苑时,蔻儿正巧在睡,方父踱了踱步,放下了箱子,悄悄离去。
  等蔻儿睡了半个时辰起来,才知道父亲来过。
  浓香把方父放下的箱子拿了过来,说:“姑娘,老爷给您送来的箱子。”
  父亲给她送的?
  蔻儿坐起了身,裹着被子抬手打开箱子的扣锁,满心以为父亲大约给她的都是些杂学游记,她轻松的视线落在最上面第一本书的封皮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艳色桃园记》。
  话本儿?艳情话本儿?
  她爹给她送了一箱子艳情话本儿?
  她暴露了?
  蔻儿一头砸在箱子里的话本儿上,无比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方母'微笑':我看这年轻人挺好。
  方父'傻呵呵':你觉着好就行!这个女婿定了!


第三十九章 
  人固有一死; 端看死在什么上头。
  蔻儿觉着,她不想死在有关艳本儿的事上。日后没脸去见娘。
  本意想要猫冬的蔻儿眼神复杂盯着放在书架上的箱子; 深吸一口气; 以壮士断腕的气势裹了厚厚一层斗篷,浓香撑着伞给她挡雪; 她踩着木屐; 咯吱咯吱走在薄薄一层积雪上走向父亲的院子。
  这两天温度又降了降,下起了雪; 外头许多工作都停了停,像是方父所在的翰林院; 基本上闲职都放回了家; 等天气好些了才去。
  方父在院子里烤着暖炉; 对照着一本书正在一笔一划摘录着,厚厚的两层棉帘子被丫头打起,蔻儿站在门口抖了抖雪; 脱了斗篷上前来施了一礼道:“女儿请父亲安。”
  “蔻儿来了?”方父抬头看了眼女儿,不冷不热道; “旁边坐着驱驱寒。”
  暖炉烧得很烫,屋子里的温度也高,蔻儿坐在暖炉旁抱着丫头递来的茶小口小口抿着; 伸着脖子看父亲在旁边写着什么,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片刻,方父动作自然的收捡了书籍等物,看向自己女儿:“冒雪而来; 可是有事?”
  “并无什么事,就是来陪父亲说说话。”蔻儿含笑道,“不想父亲在忙。”
  “不过摘录些东西,不算忙。”方父想了想,道,“蔻儿,为父前两日,被陛下传召进宫了一趟,提起了大婚日子。”
  蔻儿一愣,暗觉不妙:“……日子在什么时候?”
  方父一脸黯淡:“明年初夏。”
  明年初夏,距离现在不过半年的光景。若是说起来,不算赶,就是好巧不巧,正好在她及笄前几个月。
  蔻儿迟疑了下:“不能往后推推么?”
  她是想在家中多待些日子的,之前还没有感觉,这日子一定下来,突然就有些惶恐了。
  “为父觉着,这个日子也算不错。”方父完全没有在新帝面前争夺日子的样子,淡淡道,“初夏里不冷不热,你不受罪。”
  这个日子看起来父亲很满意?没有任何异议的样子。蔻儿打量着父亲,慢慢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个日子罢。”
  反正早嫁晚嫁还不得嫁,长痛不如短痛,利利索索的一刀下去就好。
  蔻儿看得很开,扭头就把心里的惶恐一巴掌拍没了。
  方父捻着胡子,眼神凝重:“为父观陛下此人,也许是靠得住的良人,只要我儿与陛下好好相处,大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女儿知道。”蔻儿把手放在暖炉上一层厚厚的瓷面上,感受着手心暖暖的温度,她嘴角微微勾了勾,“陛下此人,女儿信得过。”
  目前而言,宣瑾昱处处都让她觉着没有问题,所以她愿意嫁。如果日后有了问题,那也是日后的事,与当下无关。
  她就图个当下吧!
  女儿对陛下有些信任,这是好事,但是方父总有些不是滋味,板着脸道:“他到底是君,你不可太过信任,总要给自己留些余地!”
  蔻儿扭头笑眯眯对父亲说:“父亲放心,女儿省得。”
  方父看着自己女儿一脸的笑意,总觉着有些生气,偏过头去:“还有没有事了?”
  这就是要赶人了。
  蔻儿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假装轻描淡写地说道:“女儿还没有谢谢父亲带来了一箱子的书,都是女儿素日里喜欢的,冬日里可有了打发时间的了。”
  她心如擂鼓,面变不显,手攥的紧紧的,掌心有些冒汗。
  这句话说来,如果是父亲给她置办过来的书,就是明晃晃的认罪,但是如果不是父亲的话,也算是没有直白认罪,有了婉转的余地。
  “书?”方父这才想起来,随口道,“是陛下给你送来的。”
  蔻儿心一下子就落到实处,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笑眼弯弯:“陛下还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啊!居然把这种危险的书让她父亲送回来!!!
  表面笑着的蔻儿心里头已经想要拿个小锤子砸人了。
  方父仿佛被提醒了一样,问:“陛下给你送的什么书,如果有好看的,给为父送过来看看。”
  蔻儿心一提,若无其事道:“哦,陛下送来了些杂书,还有些打发时间看的,女儿看了看,没有父亲日常看的书。”
  “那就算了。”方父也就是随口一提,不打算和女儿抢书看。
  方父突然想起来,对蔻儿又说道:“日子既然已经定了,你出了冬也别瞎跑,在家里老实待着,以免横生枝节。”
  这点蔻儿也懂,她反正好养活,只要有书,就能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着,等了开春,再侍养侍养花,日子也能打发。出去……还指不定遇上什么麻烦事儿呢!
  她老老实实点头:“女儿明白了。”
  既然父女俩都想到了一处儿去,那她就能正大光明的关了宜明苑好好儿猫冬了。
  …
  想的的确很好,可是过了没些日子,从京郊外头来了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敲响了方家的后门,送来了一张花笺,指明是给方令蔻的。
  如今的蔻儿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她虽然还在闺中,以花香浓香为首的暗卫,还有些明里暗里的侍女小厮,基本都是宫里头出来的,宜明苑的下人几乎翻了个倍,任何和蔻儿有关的事情都是细致妥帖,绝对不留任何问题。
  这份花笺经了几道手,最终送进了蔻儿房间。
  她彼时还趴在榻上裹着被子在看一本画册,里头画着不少民间流传的俊俏书生啊貌美少女的风流韵事,寥寥几笔神韵具在,她一边看画,一边儿学着,旁边扔了不少沾着墨的废纸,都是她学画的废弃品。
  花笺是浓香送进来的,这位暗卫侍女脸上带着一份古怪,走到蔻儿身边后伏了伏身,把花笺递了出去,说道:“禀姑娘,外头有人送来一份花笺,说是……故人相邀。”
  故人相邀?
  蔻儿第一反应是多年未见的旧友,愣了愣却突然想起来,当初在襄城时,她仿佛未给旧友提起过自己的身份吧,旧友或许能找到襄城小名山去,但是找不到风家,找不到京中方家来。
  既然不是旧友,还会有谁?西姜的好友,还是襄城的玩伴?
  蔻儿接过花笺,嗅到了上面一丝木质的香气,隐约有些熟悉。
  她拆开来一看,几行字不多,却让她看得瞠目结舌。
  所谓的故人相邀……这个故人……怎么会是她呢?
  浓香脸上十分的微妙,最终忍不住问:“姑娘与这位……是故人?”
  蔻儿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份不知所措:“见过一面,算么?”
  今年清明,她去祭祖看望母亲时,暴雨倾盆,与兄长留宿在道观中,蒲心道长与她到算是相处融洽,不过也只是短短一日时间,她本以为,蒲心道长早该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了,哪里想着,她居然收到了来自蒲心道长的请柬。
  邀请她去京郊道观小住赏雪。
  蔻儿一点都不想赏雪,她只想窝在榻上翻翻书。
  可是这个雪,她不得不去赏了。
  好歹……也是她未来的阿家。
  蔻儿抹了一把脸,看清了上头的日子,盘算着时,突然想起:“前来送信的可请进来吃茶了?”
  “已经安排妥当,在门房那儿吃茶烤火,花香去陪说话了。”浓香道。
  她们是认识这位当初在宫中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的嬷嬷的,自然知道如何妥帖安排。顿了顿,她又说道,“姑娘不必急,您到底是主母,她等着也是应该的。”
  话是这样说,可人到底是蒲心道长身边的,蔻儿连忙跻了鞋子下地,披了件外衣,走到案几前铺开了一张花笺,对浓香道:“研墨。”
  回信写的很快,蔻儿让浓香亲自去送,又给那个嬷嬷抓了把金豆子,把人送上了青棉布的骡车,这才算了事。
  蔻儿趴在案几上发呆,这之前见蒲心道长,她是下雨天的客,生疏客套些无妨,可是这次要去见蒲心道长,她是未过门的儿媳,怎么面对阿家,是个重要的大事。
  晚上方令贺回来,听说了宜明苑收到了请柬,亲自来了宜明苑,见着自己的妹妹还没有睡,点着灯坐在案几前,用襻膊高高束起袖子,大冬天的露出胳膊来,满脸的豪情壮志,正在挥笔泼墨洋洋洒洒写着什么。
  方令贺凑过去一看,乐了:“妹妹这些民间小故事从哪里听来的,怎么都是婆媳妯娌的琐事?”
  蔻儿抬起头来一脸凝重:“哥哥,你知道怎么和阿家相处么?”
  她看了许多的故事,大都是在说,婆媳之间不好处,怎么都要有些矛盾。她其实也怕,之前对她不错的蒲心道长因为身份一变,态度一变,她怕自己绷不住,要是有哪里失礼,总是个祸端。
  方令贺开始还在笑嘻嘻摇头,突然一愣,不可思议道:“今日的来人,是太后派来的?”
  不然怎么自己懒猫似的妹妹大晚上还没有睡,熬着夜都在研究婆媳?
  蔻儿叹息:“是啊……”
  方令贺犹豫着道:“太后……应该是个和善的人,妹妹不用焦急。”
  蔻儿看着自己的哥哥半响,突然把手中的笔一扔,破釜沉舟般:“不管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五天后,天放晴了两日,薄薄的积雪早早化了,又晒了两天太阳,路也冻结实了,载着蔻儿的马车,一摇一摇朝着京郊三十里外的道观而去。


第四十章 
  初冬时节; 小雪飘了几天,薄薄的积雪在太阳出来后就融化了; 路面也干了; 从方家出发了两辆马车,挂着方家的家徽; 两边跟着二十余仆妇小厮; 出了城门三十里地,到了京郊的道观。
  早先一步已经有丫头去通禀了; 等到蔻儿下了马车,裹着厚厚的垂棉斗篷; 带着隔风的帷帽顺着青石板台阶一步步往上走; 两边的树枝芽上雪融化后化作水滴; 还在一点一点顺着树枝尖往下滴。蔻儿走上台阶没几步,道观大门在百阶之上就打开,两个女冠含着笑前来迎接。
  蔻儿如今出门不比以往; 四个丫头全跟着不说,还有浓香花香在侧; 瞧着排场要大些,一路人浩浩荡荡上去,就把整个青石台阶占满了。
  两个穿着青色袍衣的女冠等着蔻儿上去; 先行了个俗家礼,然后才把蔻儿迎上去,口中道:“蒲心道长在等您,姑娘且去吧。”
  一样是数月前来过的坤道小院; 周边的绿莹莹的植被枯黄的枯黄,凋谢的凋谢,也就青竹还沾着绿意,在暖暖的阳光下摇曳,不断滴落着雪化作的水珠。
  之前爬满藤蔓的拱门墙壁上已经被清理了干净,蔻儿顺着拱门进去,沿着回廊,前头一个女冠带着路,笑道:“道长还在原来的房间,姑娘该知道的。”
  蔻儿含笑道:“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这位女冠还是一路把蔻儿送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口中道:“道长,方姑娘到了。”
  “快些请进来罢!”里头传来了蒲心道长和气的声音。
  女冠推了门,里头蒲心道长坐在暖炉边,手里头捏着个什么,看见蔻儿进来,含笑道:“本该去迎你,只是天气转冷,我这腿脚不便的,到底让你自己来了。”
  蔻儿刚伏了伏身,听到这话,疑惑道:“道长腿脚受过凉?”
  蒲心抬抬手令房间里的几个女冠出去,蔻儿身后的丫头们也都离开,带上了门。之后蒲心招手:“是叫蔻儿吧,来,和阿家一起坐。”
  她这会儿脸上的表情柔和的不少,瞧着格外温柔。蔻儿听到这话,也未迟疑,上前伏了伏身坐在了蒲心旁边。
  “我这腿脚啊,是当年先帝时期,慧夫人嫉妒我儿那时才思敏捷,想使绊子毁了我儿,子女都是爹娘的心头肉,我哪里能让她得逞,为了阻止她,我与她在湖心亭起了争执,被她推下了水。那会子快到年节,正是冷得入骨的时候,她位份高,我不过一个华容,宫人不敢帮我,在结了冰的湖水里头生生泡了半个时辰,柔夫人正好与慧夫人不睦,得知此事前来助我,又把事情捅到了先帝面前,惩治了慧夫人。不过那会子到底落下了病根,自打那时起,年年入了冬都要犯腿疾。唯一庆幸的是,柔夫人阻了慧夫人一把,让我儿躲了一劫。”
  蒲心一开口,就是先帝时期辛密,蔻儿起初吓了一跳,听着听着好像懂了蒲心道长的意思,也静下心来听蒲心娓娓道来。
  “道长可用过什么法子医治?”蔻儿听完这话,第一个问的就是关于蒲心的身体的。听起来仿佛是在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种寒痹在身,实在是难受,也不知道蒲心道长如何忍下来的。
  对于蔻儿对她的称呼,蒲心一笑而过,并没有逼着蔻儿改口,只慢慢道:“怎么没医治过,只不过起初慧夫人记恨我害她受罚,使了些手段,让我药里出了问题。我那会子有没有什么权势,宫人都不帮我,没得法,只能不吃药,不指望治好,只希望没被添上别的毛病就是。”
  蔻儿想了想,道:“蔻儿曾随着一位神医看诊过,也曾见过寒痹,无外乎温经散寒,祛湿通络。有个得用的方子,蔻儿写给您。”
  暖炉瓷台面上放的有纸笔,蔻儿只略一思索,就写下了一方。
  当归两钱,川芎一钱半,白芍两钱半,生地两钱半,威灵仙三钱,独活两钱,杜仲两钱,川牛膝 两钱,木瓜两钱,红花半钱,乳香半钱,没药半钱,甘草一钱。
  写完方子,蔻儿吹了吹墨,待干后,递给蒲心道长:“这是蔻儿师父曾用过的方子,治寒痹,也是有效。”
  想了想,她又道:“道长不妨辅以附子汤,拔寒祛湿效果不错。”
  蒲心眼神温柔看着蔻儿给她写方子,接过药方后,亲昵笑道:“到底是女孩儿好,昱儿他只知道找人来给我看,没得你细心。”
  蔻儿突然想起来,宣瑾昱是帝王,他的母亲身上有些疾病,他自然该是知道。当初在先帝后宫时蒲心道长过的艰难,但是如今儿子登基,她日子应该是最松快的,怎么也该有人给她看病施药的才是。
  她有些赧然:“道长,蔻儿忘了,您大约用不上这方子。”
  “用得上用得上。”蒲心笑眯眯道,“以往来的御医开的药,都是那些子,我吃了归吃了,可迟迟总不见好。到底是拖的时日久了,不太起效。蔻儿的师父既然是神医,开的方子我定然要吃吃,指不定就这次拔出了,岂不是最好?”
  蔻儿听到这话,只觉是蒲心道长安慰她,她想了想道:“这方药道长可以先吃上两剂,若无效,我师兄正好在京中,蔻儿只懂皮毛,师兄是其中圣手,定然能够彻底医治了道长。”
  “好好好,我先吃蔻儿的药,若不好再去劳烦你师兄。”蒲心道长始终都是温温和和笑眯眯的。
  蔻儿抿唇一笑。
  “说来也是巧,当日你我初见,只觉这个孩子惹人怜,到底不曾想过,你我会成为一家人。”蒲心道长自己拿起了茶壶,蔻儿见状主动起身接过茶壶,给道长添了杯茶。蒲心冲她一笑,“天作的缘分,我甚是欢喜。”
  “蔻儿也未曾想到过,知道您会是阿家,蔻儿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蔻儿想了想,主动笑道,“蔻儿曾听闻过一些琐事,只觉自己运气是不错的。”
  “你哪里是运气不错,分明是我运气不错,我儿运气不错。”蒲心抿了口茶,含笑打趣道,“听闻我儿为了早些迎你入主中宫,还劳累亲家了?”
  蔻儿眨了眨眼,觉着知子莫若母,她也不用给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陛下请家父去宫中了一趟,还送了不少书籍给家父,家父很开心。”
  “昱儿真是……”蒲心轻笑着,片刻后,她收起了脸上的笑,伸手牵住了蔻儿,眼神柔柔看着她,“蔻儿,你也即将嫁给昱儿了,我是你的阿家,有些事要提前告诉你才是。”
  蔻儿手被蒲心的手握着,一股微微有些烫的温度传入她的掌心,蒲心道长的手比她要大些,与她想象中不同,有些粗糙,仿佛是做过粗活的一般。她突然感觉到一股从蒲心道长身上传来的认真,立马挺直了背,眼睛都不眨一下,静静等着蒲心。
  “昱儿他……”蒲心斟酌着慢慢说道,“脾气不太好,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会说出来,只会做。还有些不安,还有些自私。这事儿都怪我。”
  蒲心回忆着,嘴角挂着苦笑:“我当年被先帝选入宫,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只是昱儿稍微懂事的时候,我却失宠了。先帝的后宫中,处处都是危险,我活得小心翼翼,不敢让昱儿把自己表现出来,我怕他被人害了去。日子长了,他就有什么都不说,小小年纪总是阴沉着,我起初觉着这样也好,熬上几年,等他大了封了郡王,我也能跟出去享享福。只是……到底是我想的浅了,他不表现自己,平平淡淡的,先帝不看重他,他的兄弟们欺负他,有个什么喜欢的都会被夺走,我势弱,他哪个兄弟都招惹不得,不然我们母子更惨。他小时……吃了很多苦。”
  蔻儿听得心惊。她所见到的宣瑾昱,总是带着笑,瞧着毫无阴霾,犹如朗月清风。却不料他幼时居然是这般煎熬过来的。
  “而且……他稍微大一点,藏不住自己的锋芒,招来了几个有成年儿子的后妃目光,那些个女人的腌臜手段,哪里是他能想到的,差一点就毁了他……”蒲心说的断断续续,回忆起多年前来,还心有余悸,“几种毒药毒素侵体,他的眼睛,当初差点就看不见了,还好万幸……总是平安了。”
  蔻儿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身处在暖炉旁边,身体却冒起了一股寒意。
  新帝十五登基,也就是说,这种手段起码是在他十三四之前使出来的。对一个半大少年下此毒手,先帝后宫中的妃子,还真是疯狂!
  蔻儿也有些后怕,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他当初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又会怎么样?
  她当初的旧友也是眼疾,她还记得,旧友曾说,若终身眼不可视物,倒不如死了干脆。
  那时候苦神医因为这个,故意给他药里头加了好多黄连,苦的他连声呸呸呸,她也气旧友,不但不给旧友拿蜜饯,还给他漱口的杯中扔了一坨生姜,吃完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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