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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长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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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按照侯府的分配,是从没有哪一房是分开住的,顾长安算是个例外。这也是被老夫人格外看重的表现,就算从侧面承认了顾长安在侯府的地位。
  顾长安进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花架都重新搭了,地上也都收拾得干净利落,沈氏和杜氏正忙着让丫鬟们搬东西,院里热闹得不行。
  顾长宁在旁边撞撞她,“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家的样儿了?”
  顾长安摸摸旁边墙壁,笑道:“是啊,比顾长平在裕州的院子还像样。”
  顾长宁被她一句话夸得浑身舒服,美滋滋地过去招呼小厮把顾长安从裕州带回来的书都搬进书房里去。
  “长安啊,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看看。”杜氏看见还杵在门口的顾长安,招招手让她进去。
  “大嫂、二嫂。”顾长安走过去,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得杜氏直摇头。
  杜氏拉着顾长安的手,低声耳语:“不是二嫂说你,现在都回侯府了,总要有个侯府大小姐的样子,难不成你还一直打扮成个男人样?你看你二哥和你站一块,他倒显得比你弱些。”
  沈氏在一旁掩口轻笑,杜氏一贯是心直口快,但话糙理不糙,这话就算杜氏不说,她回头也得和长安提一提。
  “你二嫂说的有理,”沈氏柔声说着,“先前那些嫌短的襦裙都叫裁缝改了,可听竹染说你还是不愿穿,嫌绑腿。”
  顾长安脸上一红,道:“两位嫂嫂说的是,我明日就换上。”
  “可不是,人一回来这要操心的事就多了。”杜氏没来由地叹了口气,看着顾长安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忧虑。
  顾长安对她安慰地一笑,问道:“怎么没见东哥和茂修?”
  顾茂修是顾长宁的独子,跟东哥一向交好,兄弟俩总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在先生那处呢,也不知是又犯了什么错了,被先生留下了。”杜氏无奈地笑道,这俩小子皮得很,一日不找事就皮痒。
  顾长安了然,都说儿子肖父,看来东哥和茂修也确实像她的两位兄长。
  漪澜苑里热热闹闹地安置新屋,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一大家子人又用了晚膳,顾长安这边才安生下来。
  顾长宁把一众人都打发走了,自己却赖在院里没走,让竹染去沏了壶金骏眉,就跟顾长安在院里坐着,大有要唠家常的意思。
  “你这里除了几个粗使的丫头,就竹染一个伺候,要不要再挑两个人来?”
  “从前在裕州时贴身的事都是我自个儿来的,现在有个竹染就够了,人多了,嘴杂。”顾长安捧着茶盏呵气,“你不是专门要说这事吧?是不是我从裕州挑过来那姑娘有消息了?”
  顾长宁扫她一眼,顿时觉得无趣,“跟你说话真是没意思,想卖个关子也卖不出来,是,是那个姑娘有信儿了。”
  “给送到哪家乐坊了?”
  顾长宁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长乐坊。”
  顾长安伸个懒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京城的乐坊我可就不熟了,这儿是你的地盘,别打我的主意。”
  “你怎么不熟,” 顾长宁贼兮兮地一笑,“叶清池。”
  顾长安翻个白眼,“少来。”
  “枉姑姑一直惦念着你,回回都要问起你。这会子到了关键时刻,你倒把爪缩回去了。”顾长宁撇着嘴摇头,“白眼狼。”
  顾长安还是不想理他,但知道这事要真是叶清池存心为难,顾长宁也确实没办法,毕竟这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以顾长宁的身份也不适合抛头露面掺和到里面去。可是……叶清池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话呢,我就说这么多,你看着办。”顾长宁把茶盏撂下,拍拍长衫就走人了,半点犹豫都没有。顾长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撒出来也不是,咽下去又憋得难受,只得长吁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
  顾长安回京以后就窝在侯府里,除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平时根本连漪澜苑的门都不出。倒是茂修和东哥两个孩子往她屋里跑的勤,缠着她要习武。顾长安被缠了两天,实在拗不过,干脆就把府里的武师父暂时给替了,带着俩孩子在院里有模有样地耍□□。
  到了第五日上头,顾长安刚把茂修和东哥打发走,童生就从前院跑来,说是叶清池在府外候着,正经地递了帖子要见她。
  顾长安闻言,意味深长地一笑,什么也没说就搁下□□进屋换衣裳去了,连哼都没哼一声。童生望着晃动的门帘纳闷,都尉大人啥时候见叶先生见的这么痛快了?
  等顾长安再出来时,看见满脸狐疑的童生,才拍拍他的肩说:“今日这个事上,是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这回叶先生大概是一败涂地。”
  童生挠挠头,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太明白。
  一败涂地的叶先生此时正好脾气地在侯府外等着,一派与世无争的样子,还是那么地人畜无害。
  顾长安出门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普天下许多看上去温良的东西其实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毒物,譬如叶清池。
  “叶先生。”顾长安腹诽归腹诽,但在旁人面前也不能失了礼数,否则传回侯府里又是说不清的闲言碎语。
  叶清池回了一礼,便邀顾长安同去琉璃馆,顾长安自然不拒绝。二人先后上了马车,侯府门房伸长了脖子想再看一看,无奈车帘捂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宽敞的马车里,顾长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叶清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也听说了吧,你送到泉顺的东西其实都被端王给烧了,我只是有点纳闷,你送了什么来?”其实顾长安并不想知道叶清池送了什么,但她觉得看在他故意扣下青黛的份上,气一气他也算扳回半局。
  “没什么,”叶清池和气地笑着,“本来我也没指望能转交到你手上。”
  顾长安挑挑眉,“叶清池,做人还是诚恳一点好。”
  “是啊,做人还是诚恳一点好。那你明知道青黛在长乐坊,怎么还要端出一副架子藏在侯府里迟迟不露面。”
  “我有点忙,忙忘了。”
  听着顾长安胡说八道,叶清池也不拆穿她,反正接下来还有一笔买卖要谈,亏本的不一定就是他叶清池。
  琉璃馆里,老位置。
  顾长安坐在窗边,时不时瞄一眼窗外,就怕刘珩又乘着画舫来捣乱,所幸这回湖面上风平浪静,半只画舫都没看见。
  “你把青黛弄进长乐坊,是什么打算?”顾长安说着,尝了尝叶清池力荐的新茶,入口干涩微苦,让她顿时没了再品的兴致。
  叶清池没理她,拿出一封信推到她面前,“红楼给你的信。”
  顾长安把信收了,看着叶清池,“你不缺钱,总不会是为了真金白银,再说我靖远侯府的那点家当恐怕你还看不进眼里。一个奸商,不为财,也不大可能为权,你到底为什么?”
  “顾长安,你有时候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叶清池绷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顾长安却像瞎了看不见一样,孜孜不倦接着问:“为什么?”
  “青黛就在长乐坊,你随时去随时能把她接走,”叶清池眯眯眼,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个青黛,换你一个承诺。”
  顾长安在心底呼了口气,踏实了,“什么承诺?”
  “现在还不能说,不到时候。”叶清池眉心一松,靠在椅背上品茶。
  顾长安抚掌轻笑,“行,我应了。”
  她相信叶清池想让她干的不会是什么容易事,恐怕还会让她为难得不行,但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要求的也不会是违背道义之事,这就是顾长安敢应下的理由。
  “这事就算翻篇了,现在我得跟你说这个正经事。”
  “何事?”
  叶清池拿出一张薄纸,递给顾长安,“这是叶氏在裕州收来的消息,你先看了。”
  薄纸上短短几行字,却让顾长安皱起眉来。
  “祁卢从赫雷的看管之下跑了,怎么跑的还不知道,但恐怕是赫雷那边出了问题。”
  顾长安沉吟了一瞬,道:“你怀疑祁卢会对顾长平不利?”
  叶清池摇头,“说不准。”
  “这事算不得蹊跷,祁卢在狄戎经营多年,赫雷此番能拿下他多半也是攻其不备,只是祁卢这时候逃出狄戎……”顾长安手指摩挲着瓷杯的杯口,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始终抓不住。
  “我猜他的根本目的还是要夺回对狄戎的控制权,但祁卢此人手段狠辣,野心颇重,断不会因为这一次败北就放弃对大齐的觊觎。”
  “他现在孤掌难鸣,除非,借兵。”说罢,顾长安的脸色已然沉了下去。
  如今九州一分为二,大齐与燕国以汉江为界南北而治,彼此间关系微妙。
  三十多年前,燕国妄图吞并大齐,一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两年,战的两国人仰马翻,谁也没占得半分便宜。那一场伤了元气,自此两国都不肯再轻易用兵,但毕竟三十年已过去,此时若再起战事,也并非不可能。

  第二十四章 喜乐长安

  顾长安回到侯府就直奔顾长宁的院子去了,可快走到才想起来晨起茂修说他爹要去徐阁老家里用午膳,于是脚下一顿,转个弯又回漪澜苑去了。
  顾长安虽不擅权谋,但人心她还多少明白。尤其是像祁卢这种野心膨胀的人,他是不会因为一次挫败就认命的,他必定会想办法卷土重来。
  顾长安和叶清池估计,祁卢的羽翼多数被赫雷剪去,所以即便他在狄戎还有党羽,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如想成事,就会借力南边的燕国,攻齐。
  方才吃过茶点后,叶清池就吩咐叶氏的人打听消息去了,童生拿着叶清池的手令到长乐坊接青黛出来。顾长安则回到侯府,原想同顾长宁商量一二,偏巧顾长宁不在。
  顾长安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盯着一株广玉兰出神,竹染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她一直都有点怕顾长安,说不出什么道理,就是怕。
  “竹染,你去给我把纸笔取来。”
  顾长安突然出声,吓了竹染一跳,手一歪差点撞翻桌上的大肚瓷壶。
  “是、是,奴婢这就去。”
  顾长安纳闷地看看竹染,就见小丫头憋红了一张脸,满眼惊慌地跑进屋里去了。顾长安摸摸脸皮,怎么回事,她真有那么吓人?
  竹染取来纸笔,顾长安思量一瞬便下笔刷刷写了一封短信,写罢将信装进信封里,以火漆封口,然后吩咐竹染道:“等下童生回来,叫他来一趟。”
  “是,大小姐。”竹染低垂着眼,屏着呼吸不敢看顾长安。
  顾长安暗自叹了口气,竹染这个姑娘还真是胆小,这回头要带她去了裕州,真见着那帮老粗,还不得吓破胆了。
  童生是半个时辰以后回来的,他没敢领着青黛回侯府,只是把马车停在侯府后门,嘱咐青黛在车里等着,自己进府之后七拐八拐,躲着府里的人,溜着墙根回到漪澜苑。
  顾长安见童生一进门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把他叫到跟前,问道:“青黛呢?”
  童生挠挠头,“方才您也没交代,马车都到门口了,我想想还是不便领着青黛姑娘回来。府里人多眼杂,保不齐又有人说出什么来,您是不在意这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呗?”
  顾长安点头,“是我没考虑周全。这样吧,你带着青黛去西三条胡同,找门前有棵大梨树的院子,敲开门找方升,把我的腰牌给他,他自会安排。”
  顾长安见童生一脸疑惑,只得接着道:“这院子是我前几年手头有些闲钱时置下来的。”
  顾长安的话点到即止,童生一下明白过来,转身就要出门去,却又被顾长安叫住。
  她把封好的信塞进童生手里,说:“这是加急的信,找人送到顾将军手里。”
  “是。”童生急匆匆走了,顾长安又在藤椅上躺下,看着头顶缱绻的浮云出神。
  不多会儿,前面门房又过来人,说端王府的人在外面。
  顾长安起来整了衣裳,跨出月亮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顾长清站在外面,她愣了一瞬,顾长清什么时候来的?
  顾长安草草跟她寒暄两句就出门去了,也没多注意顾长清不大喜悦的神色。
  端王府来的人顾长安不认识,但既然刘珩有请,祭的又是端王的大招牌,顾长安不能不去。
  登上马车,放下车帘,就把门房伸着头张望的那几人的视线给挡了回去。
  顾长安从没去过端王府,当然,刘珩做皇子住宫城里的时候,她也一样没进过他的地盘,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顾长安有点好奇。
  端王府门口蹲着两只石头狮子,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匾额上端端正正的题字也跟靖远侯府没什么区别,只是看去更多了几分庄重。
  小厮引着顾长安进门,她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踏进刘珩的一方天地。
  刘珩在个水榭里坐着,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捧着卷书不知道在钻研什么。
  顾长安走过去,小厮们识趣地都往外撤了几步,站在确定听不见主子谈话的位置上。
  “叫我来,何事?”顾长安也不客气,在刘珩旁边坐下来。他没端王爷的架子,她也不想搬出规矩来坏了气氛。
  “有点事,找你商量商量。”刘珩放下书,顾长安这才看清,是前朝的史册。
  “公事?私事?”顾长安兀自沏茶,顺手拿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刘珩想了想,“算是公事。”
  顾长安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刘珩,那意思,你就说吧。
  “在泉顺时候你不是猜到我手里有我四哥想要的东西,这东西……”
  顾长安一下苦了脸,打断他,“我后悔了,现在不想听了。”
  “这东西是账本。”刘珩根本就不理她,实心眼地要把她往这个坑里拖。
  既已入坑,死也要死的明白,顾长安心灰意冷地问他:“谁的账本?”
  “兵部尚书许之栋。”
  顾长安点点头,许之栋她知道,刘隆的外祖父,那个被办了的宛城知府许之舟的亲戚,顾长平对这个许尚书有着诸多不满,有时候也会跟顾长安发发牢骚,所以顾长安跟他也算是“熟人”了。
  “你想把兵部拔掉可不容易,许之栋是老臣,你那个爹不会轻易动他。”顾长安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微风从小池上飘过来,卷起了她的几缕碎发。
  “你好像对我‘这个爹’有不少意见?”刘珩似笑非笑,“你这辈子也没见过他几回,怨气是从哪冒出来的。”
  “可能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点怨气。”顾长安托着腮,难得地露出点毫无防备的神色,“许之栋在朝廷的关系错综复杂,你动他一个难保不会连起一大串。”
  “要的就是如今朝廷官场的大面积坍塌。”刘珩直视着她,“吃空饷的事朝朝代代都有,买官捐官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要让我‘那个爹’起疑不容易,但也不难。”
  顾长安想了想,“你怎么打算?”
  “你二哥顾长宁在兵部。”刘珩的话点到即止,也不多说,就看着顾长安。
  温热的气候让人生懒,顾长安起身扶在美人靠边上,看着小池里自由欢腾的锦鲤,背对着刘珩道:“这些鱼看着是在池子里随性游动,但实际还是被人豢养的观赏玩物罢了。”
  刘珩负手站在她旁边,“你知道,我没有办法。”
  “二哥的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和他说去。”顾长安还是不看他,垂目盯着掉了块漆的扶栏。
  刘珩叹气,“不管是我还是刘隆,又或是其他人,你们靖远侯府可能独善其身吗?”
  顾长安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刘珩,看得很认真,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刘珩感觉像是被人硬塞进喉咙里了两根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行,我知道了。”顾长安相面似的看了刘珩半晌,最后把目光一收,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刘珩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一样有口气憋的慌。
  顾长安出了端王府,也没让人送,自个儿溜达着回了侯府。
  顾长宁在漪澜苑里等顾长安,见她进门跟条霜打的茄子似的,就锁起眉绕着她转了三圈,道:“听说你去端王府了,怎么一回来就一脸丧气样?”
  顾长安也不兜圈子,坐下沉着脸,“是啊,有点不高兴。”
  “啧,看你和那端王也是不对付,倒奇怪啊,俩人一同在石岭蹲了七年,总有点同生共死的情谊吧?”
  顾长安气闷,还没说什么,外面童生就进来了。
  顾长安回首看着童生,“人安顿妥了?”
  童生一揖,“是,大小姐。”
  “什么人?”顾长宁皱眉,“你该不会是出个门就把那青黛给弄回来了吧?”
  顾长安点头,“你不是说着急得不行,晚一日姑姑就要抑郁一日。”
  “是倒是,可是……你答应那叶清池啥条件了?”顾长宁挑挑眉看着顾长安,总觉得她是瞒了什么。
  “他没说,”顾长安也有点郁闷,“不过这只老狐狸可不会做亏本买卖。”
  “罢了罢了,人都接来了,你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看还是挑个日子早点把青黛送进宫去。”顾长宁摆摆手,好像比顾长安还不耐烦。
  童生在旁边听两位主子一个话题罢了,赶紧插上句道:“大小姐,青黛姑娘说办事前想见您一面。”
  “她说什么事了没?”顾长安摁着眉心,这个姑娘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精。
  童生摇头,“倒没有,但看着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顾长安叹了口气,“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了童生去歇着,顾长安转回来又去繁从简地跟顾长宁说了祁卢那档子事,顺带提了提刘珩着意要让顾长宁当他楔进兵部里的一颗“钉子”。
  看着顾长宁眉头皱成一个疙瘩,顾长安忽然心安了,她一下子明白顾长平每回把坏消息扔给她时候那种怪异的喜悦感是从何而来了。
  人就是这样,单独一个人痛苦的时候会特别难受,一旦找到一个倒霉蛋一起痛苦,那这难受里就带着一份苦中作乐的情怀了。
  顾长宁到后来也一直没说什么,临走时候捎走了顾长安从琉璃馆带回来的糕点,然后拍拍她的肩,看着高高的院墙叹气。
  顾长安叫住顾长宁,神色有种无处着力的无奈,“二哥,我在回京之前忽然明白,那些从出生起就烙印在我们身上的东西是很难逃避的。明知道前面是泥潭还得跳进去,这不是为别的,是为有我们在下面托着,能给东哥和茂修他们,一个走出去的机会。”
  顾长宁露出一点笑来,“你这话,跟爹说的一样。”
  爹说,希望她有朝一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喜乐长安。

  第二十五章 相亲

  天高云淡,靖远侯府里一派宁静祥和,可深宅大院里,从来都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顾长安坐在她祖母跟前的时候,头一次觉得她爹去的早也许是件幸事,否则现在的侯府恐怕要再多几桩糟烂事了。
  老夫人把顾长安叫来也不是为别的事,还是为了顾长清。
  没办法,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总不能一直耽搁下去。
  顾长安在闲聊间大约晓得她的继母于氏在顾长清的婚事上早就做了几番打算,只是一直都没寻着比侯府门第还高还深的,这回顾长安重伤回京,算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毕竟侯府上下,能跟端王扯上关系的,就顾长安一个了。
  老夫人在上头压着,顾长安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应下来,说是明日就带着顾长清去跟端王见面。
  当然这个事如果放到皇帝那里就是一道赐婚圣旨的事,但他们靖远侯府总不能舔着脸站到皇帝面前去求这道圣旨,所以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先得让端王瞧上眼,再让顾长安的姑姑贤嫔娘娘去给皇上吹枕头风,此事方才保险。
  顾长安回到漪澜苑的时候琢磨,于氏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妙却未必能行,先不论刘珩如何,就她姑姑贤嫔娘娘都未必肯帮这个忙。
  但这事在顾长安眼里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事,跟行踪不明的祁卢比起来,简直连提都不值一提。
  何况西三条胡同里还住着另一个主儿,这几日顾长宁马不停蹄地在安排,约莫不出三日,就能把青黛送进宫去了。
  顾长安站在院里行了套拳,收尾时想,是该去见见青黛了。
  童生备上马车,顾长安从偏门出去,就往西三条胡同去了。
  那门前种着大梨树的院子,是顾长安前些年置办下的,其实也是顾长平的意思。那时候顾长平就有心让顾长安以后出去单过,别再跟侯府里掺和。顾长平早就想好了,顾长安有官职在身,又不常回京,单置套院子也无不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侯府是顾长平做主,他真要一意孤行地做什么,就是老夫人也拿他没法子。
  冲这些事上,顾长安觉得她大哥还真有点土匪脾气。
  到了西三条胡同,敲开门,升叔见着几年没见顾长安,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方升从前跟着顾长平打过仗,后来伤了腿,顾长平就让他在裕州的府里管事,再后来顾长安置下这个小院,就到京里来了。
  顾长安在花厅里见着了青黛,近两月未见,顾长安只觉得她身上那股傲气淡了,倒多了几分世故。
  “拜见都尉大人。”青黛跪在地上行了大礼,顾长安没动,受了她这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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