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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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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盛装前来,是出于对您的尊重,王子您这样出口伤人,非但侮辱了我,也辱没了您自己。”江诚如沉声说道。
赫连治收敛了笑意,懒懒的敲敲桌子,“说说看,你为什么想嫁我?可别说是因为喜欢,我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很简单,我需要一个高贵的身份,为家族增添荣耀。若能嫁得王子,陛下会封我为郡主,甚至公主,出嫁后也是王子妃,这般尊荣,普天之下有几个女子能享有?”
她说得这样直白,连赫连治都有些害臊,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惧怕远嫁?”
江诚如盈盈一笑,“有所得必有所失,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什么,何况,到了北蕃说不定又是一番天地,不见得比在这里难受。”
“你倒很想得开。”赫连治瞅着她,悠悠转着手里一个酒杯,“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我又不喜欢你。”
“王子不需要喜欢我。”江诚如说道,“王子需要的只是一个身份适当的大历妻子,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胜任。二公主不愿远嫁,您强求也是无用,倒不如选一个彼此甘愿的。到了北蕃,王子大可以将我抛诸脑后,反正我在北蕃势单力孤,不会成为王子您的阻碍。”
这女孩子方方面面都替他想到了,听起来的确是门好亲事——独独没有提到她自身的心意。
赫连治觑着她问道:“你真不喜欢我?若我日后对你不好,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举动?”
江诚如轻轻笑起来,“王子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我本是因利而来,彼此都谈不上真心喜欢。日后你对我好也罢,恶也罢,我自然也只有甘心承受,不会放在心上。”
她果真将这桩亲事变成了一项交易。
赫连治无端有些恼怒,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大大方方将感情弃若敝履。他猝然起身,“随你吧,我这就向皇帝陛下请求赐婚,但愿你日后别反悔才好。”
江诚如默然坐在亭中,眼中一片空明。
*
江诚如的毛遂自荐令各方都很满意。昌平自不必说,由李昭仪领着,亲自去寿康宫致谢。江诚如只是淡淡一笑,命侍女接过那些谢礼,并不肯多做敷衍,李昭仪母女反而有些讪讪。
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赫连治不曾反对,成德帝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命赵皇后收江诚如为义女,封为平安郡主,按公主的仪仗出嫁。
北蕃王发来急诏,赫连治打算即刻携妻归往北蕃。
临行前的一夜,江诚如盛装丽服,亲自来向江太后这位姑祖母辞行。
江太后凝视着她,“你果真下定决心了,愿意在北蕃度过余生?”
第61章 中试
江诚如轻轻点头; “臣女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家中反正要臣女委身富贵; 臣女又不甘为人妾室; 如此正是两全其美。我被封为郡主; 为江家带来荣耀; 也如愿成为三王子正妃,即便是远嫁; 也好过浑浑噩噩留在家中。”
江太后不禁有些感慨,她不喜欢江家,连带着迁怒江诚如; 可这位侄孙女何尝不是为江家所累,连自己的婚事也不能主张,沦为江家谋取富贵的筹码。如今奇峰陡转; 对于江诚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郁然叹道:“哀家只担心你这样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事; 今后若不如意,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寻常人家还能请求和离,到了北蕃那人生地不熟的蛮邦,只怕会任人宰割。
江诚如摇头; “不会的。若有能耐; 在哪里都能顺风顺水,若无本事,即便事事都有人安排好,也会沦为鱼肉。臣女自信不会做俎上肉。”
江太后哑然,倒是她糊涂了。的确; 一个人只要肯积极面对生活,又有什么烦恼是迈不过去的?
她谆谆嘱咐道:“总之,到了北蕃,也要记得常给我这个老婆子传信,让哀家知道你的情况,免得牵挂。”
“我会的。”江诚如露出一笑。
她俯身跪倒在地,郑重三拜后离去。
江诚如走的那天分外热闹,几乎满宫的人都出来看排场。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东边一直排列到西边,烈烈北风下,旗帜飒飒作响。
这毕竟是皇帝即位来第一位和亲的宗室女——江诚如的名字已被列入玉牒——成德帝对此格外看重,不肯有半分轻待。人人都说,比起大公主昌宁出嫁那会,盛大了十倍不止,自然,两人的夫婿也不能相比就是了。
江诚如从寿康宫出来,穿着一身红衣,在阴霾的天日下如同一团灼灼的火光,险些晃瞎了在场诸人的眼。
她本就生得极美,加上这些奴仆随从的衬托,看上去真有几分公主风范。江诚如也毫不怯场,落落大方的坐上轿辇,甚至还能仪态万方的同众人招呼,似乎没有一点远嫁的忧愁。
昌平已从日前的失意中恢复过来,张德妃便趣她,“昌平,你瞧瞧,别人可比你像公主多了。”
“那都是父皇的功劳,”昌平哼哼说道,“我若有这些侍从车队跟着,照样很有气派。”
“谁让你自己推了?”元福仰着脸说道,“你没那个胆量,难怪连女婿也保不住。”
“死小鬼,谁教你说这些浑话?皮痒痒了是不是?”昌平竖起眉毛,伸手就要去打他。
元福忙躲到德妃身后,“母亲救我!”
傅瑶耳里听着她们打闹,但笑不语。她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不禁思忖:换做是她,不知有没有胆量嫁去北蕃?
大约是没有的。别说山高水远,就连那边的吃食也是她受不了的。
她还是安分的待在宫里做一只米虫就好。
她手里还攥着一张小小的字条,那是江诚如临行前派人递给她的。傅瑶自认与江诚如并非知交,所以也没刻意为她饯行,倒是江诚如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特意写了几行字来,感谢她牵线搭桥之恩。
元祯偷偷摸摸从背后靠近,一把抱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傅瑶恐怕被人瞧见,忙望了望四周,好在众人都已散去。她这才板着脸一根一根掰开元祯的手指,“大庭广众之下需注意分寸,殿下切莫坏了言行。”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哪回不是你先引诱的我?”元祯随手在她鼻尖拧了一下。
这人好不讲道理。
傅瑶恼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就被元祯的嘴唇封住,剩下的音节化为断断续续的呜咽。
元祯一边霸着她的唇不放,一边伸手去碰她的手掌,想与她手指相扣。
他忽然停下来,摸索着将那条字条掏出,“这是什么?”
反正也不是什么私相授受的证据,傅瑶只平淡的望了一眼,“是平安郡主写来的,谢我安排她与三王子见面,使她得偿所愿。”
元祯不禁失笑,“她倒为这个感谢你?难道她真愿意嫁去北蕃?”
“你知道什么?”傅瑶白了他一眼,“对她而言,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了,你哪里晓得她的难处?”
江诚如是个很有野心的姑娘,但既然她的野心不伤害任何人,旁人也无可指摘什么。如今她如愿抬高身价成为郡主,纵然必须和亲远嫁,对她而言也算求仁得仁了。
元祯将字条交还给她,恍若无意的说道:“不过,你什么时候结识的赫连治?孤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傅瑶心下又是一紧,元祯的直觉怎么比女人还准,这可不好办哪。
她清了清喉咙,“我哪里认识他,不过是借用殿下你的名义,邀他出来罢了。”
“是这样吗?”元祯瞅了她一眼。
“当然。”傅瑶用力点头。
元祯凑到她耳畔,低低说道:“孤知道你在撒谎,我现在不拆穿你,不过,你晚上给我等着,看孤怎么收拾你。”
傅瑶傻眼了。
这一晚她自然被折腾得很惨,第二日又下不来床,仍是元祯体贴的将早膳端进房喂给她吃的。
傅瑶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元祯未见得真起疑心,或许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引她上床而已。
这个登徒子!流氓!
赫连治走了,赫连清可仍旧留在宫里,看样子是打算永不回北蕃去了。赵皇后见管不住她,索性也懒得管她,由着她到处跑——好在赫连清现在收敛了许多,没怎么惹事。
她常常跑来东宫,和傅瑶做些家常闲谈。傅瑶对此很警惕,一旦触及傅湛,就立刻岔开话题,好在赫连清粗枝大叶,并未知觉。
这般混着也接近年关了,经过这一年多的生活,傅瑶对于宫中的热闹早已失却新鲜,可以以平常心看待。皎皎长到半岁,勉强能爬个几步了,众人都对她倾注了极大的兴趣,巴不得她立刻健步如飞。
倒是元祯见她们这般作弄孩子,心疼不已,得闲就把皎皎搂在怀里——他现在抱孩子有了些经验,皎皎不像从前那般哭闹。
这般平安喜乐的场景,傅瑶见了也觉得高兴,大约这就是生命的充实。
傅家那边就没这样轻松适意,为了应付明年三月的复试,傅湛正潜心在家攻书,轻易不肯迈出家门一步,众人见他这般,好生纳罕。
傅瑶虽不相信他能脱颖而出,但肯用功总是好的,遂赐了些补品下去,叮嘱傅湛注意身子,不要过分操劳——实则是褒奖之意。
今年的除夕夜过得平平安安,同时也索然无味。连一向活跃的昌平也一反常态的保持安静,所谓枪打出头鸟,她是被和亲的事吓怕了。
转眼又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傅瑶有闲有忙,宫里是没什么大事,可她急于训练皎皎走路和说话,恨不得将她当成神童来培养——小说里的主人公不都是生的天才娃吗,怎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前几日皎皎刚学会几个简单的音节,傅瑶欢喜得不知所以,看到元祯进来,忙不迭地想向其展示。她舞弄着皎皎两只胖乎乎的手臂,老巫婆一般引诱她,“皎皎,你前几天怎么喊我的?来,当着你父亲的面再说一遍。”
元皎皎同学鼓着包子脸,不肯做声。
“嘿,你这孩子怎么使性子,之前还呢么乖的。”傅瑶不得已,只得柔声再劝了几句,奈何元皎皎惜字如金,轻易不肯张嘴。
元祯看得好笑,顺势在傅瑶身旁坐下,“你别太心急了,小孩子总得慢慢学。”
一面向她说道:“今年武举复试的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傅瑶随口说道。她也没报多大希望。
元祯淡淡开口,“你哥哥中了,位列第二十七名。”
傅瑶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真的?这怎么可能?”
以傅湛的水平,就算能进复试,也绝不会排的这么高,何况复试考的是他不擅长的经史册论。
元祯反问她,“你知道这回有很多冀州的武生参试吧?”
“我知道。”傅瑶点头。冀州的武学厉害是出名的,这回初试也进了不少人物。
“那几十名冀州武生下榻的客店不知出了什么乱子,饮食腐败作酸,惹得那些人上吐下泻不止,一个个身子疲软,复试自然一塌糊涂。”元祯显然也对这样的情况很意外。
复试虽用不着比武,但若肚子里翻肠搅胃地作痛,的确也会受到影响。看样子这群冀州武生不知是被人暗算还是纯属倒霉,竟白白便宜了傅湛。
真是老天保佑。
第62章 圣旨
大历朝的武举同文举一样; 都是每三年一次; 这样的热闹自然不可错过。加之武试不同于文试; 既是考究武学; 总不能只注重嘴上功夫; 因此成德帝特意将殿试选在宫中教武场举行。
除文武百官外; 宫中的诸位嫔妃得闲也来走个过场。傅瑶身量不高,加之前头层层叠叠的人头挡着; 实在看不分明。
她只好放弃,另寻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却让小香打听着; 随时过来回报。
小香带着一脸的笑回来,“良娣放心,公子的状态很好; 这几场都有优胜; 照婢子看,得前三甲总不成问题。”
她话里有些夸张,但没准真有可能。傅湛运气太好,最为难他的复试那关已经过去; 论起比赛武艺; 他还是很有实力的。至少步射、马射、马枪、负重这些,他都不虚。
傅瑶松了一口气,她本就不指望傅湛得什么状元榜眼探花,能赐一个武进士出身的资格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随口问道:“都有谁在那里看着?”
小香扳着指头数着,“皇后娘娘在; 贵妃娘娘也在,还有德妃娘娘抱着三皇子,昭仪娘娘牵着二公主,哦,对了,那位北蕃来的九公主也在。”
“赫连清去了?”傅瑶皱眉。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并不觉得惊讶。
“何止,九公主比旁人都起劲,跃跃欲试,恨不得上前比试一番,要不是护卫拦着,只怕她已经冲上去了。”小香添油加醋说道。
她仍惦记着方才的热闹,说罢就扭转身子,灵活的从人堆里钻进去。
秋竹在旁笑道:“九公主还是这副性子,一点都没变。说到这个,婢子倒想起一桩,前儿椒房殿的兰叶跟我说起,皇后娘娘有意将九公主许给赵家的一位公子,九公主当时就回绝了她,说自己的夫婿得自己挑选,旁人怎说都不算。她说完就甩脸子走人,皇后娘娘都气怔了。婢子有些不信,哪个女子会说这样的话?”
“她还真说得出这样的话。”傅瑶笑道。
赫连清那脾性就是一根筋拧到底的,怎么可能听从别人的意见?赵皇后再恼火也没法,她也不好去求皇帝指望——还有高贵妃吹枕头风呢。赵高两家正为此事打得火热,成德帝总得维持一下均势,何况,他也不能不顾及赫连清本人的意思。
傅瑶就怕这把火烧到傅家来。
倘若赫连清真看上傅湛,嫁到傅家成为嫂嫂,她自己也罢了,好歹在宫里,与其没有太多接触,可她母亲能受得了赫连清那性子吗?
傅家那两位高贵的夫人只怕更受不了,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怕得天天摩擦生火——当然能让那两位吃吃亏,也不算什么坏事。
傅瑶最担心的还是傅家,如非万不得已,她不愿傅家太出风头,现在这样就挺好。可若娶了一个北蕃公主,想不成为焦点也难——想想都觉得头疼。
武试之后还有一项选拔条件,由成德帝亲自考问策论,这恐怕又得难倒傅湛。傅瑶怕他出丑,也怕自己出丑,便借口头昏脑涨,扶着侍女的手回东宫休息。
元祯黄昏时分才得回来,傅瑶便惴惴不安问道:“怎么样,我哥哥中了二甲、还是三甲?”
元祯沉着脸摇了摇头。
居然一个都没中?这不至于呀!莫非傅湛的表现实在太坏,成德帝将他赶出去了,所以不予录用?
若真如此,难怪元祯也觉得难堪,脸色这样不快——他和傅湛勉强算是郎舅俩,旁人自然会关联视之。
傅瑶愈发忐忑,“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元祯瞅了她半晌,忽然扑哧一笑,“逗你呢,二甲和三甲都没有,自然是中在一甲了。”
“殿下就会拿人寻开心!”傅瑶嗔道,作势就要捶他,自然不敢狠心下手,而是满怀希冀的问道:“是榜眼还是探花?”
是武探花她就已经很高兴了,若是榜眼,那简直是喜上眉梢。
元祯这回不再卖关子,简洁说道:“中了一甲头名。”
那便是武状元。
傅瑶显然有些不信,松开他的衣襟,“这怎么可能?光策论他就过不了。”
纵然傅湛这些日子一直潜心攻书,腹中有了些底蕴,可是要得到皇帝的赏识,那必须得下数年功夫才行。
元祯诧异的望她一眼,“怎会?你哥哥在御前对答如流,若非胸中真有丘壑,怎能做到如此?”
他抵着傅瑶的额头笑道:“你那哥哥好生谦虚,殿试完后我去找他说话,顺便贺他登顶之喜,你哥哥却故作谦词,说什么父皇提的问题正是他日前所翻的一篇策论里头的,不久前才向一位先生请教过,碰巧撞上了而已。孤倒不信,天下还有这样撞大运的事。”
额……还真有。
傅瑶心虚的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说出——她知道傅湛是不会说谎的。
她很快打消念头。算了,还是不说了。元祯正在高兴,没必要打击他,再说了,运气不也是实力的一种吗?
傅家出了一位状元,尽管是武状元,可也是极大的荣耀。傅家早已忙乱起来,傅瑶也未去打扰,只让人包了些红包赏封送回去——今后几日里,傅家恐怕都将摆酒设宴,这点准备是少不了的。
只是没想到大喜之后还有大惊——赫连清不顾女子矜持,亲自向成德帝请旨,请求将其许配给新科状元傅湛。
皇帝同意了。
知道这消息时,傅瑶简直心如死灰,她还想着慢慢设法,等殿试完了,再去探知赫连清的心意,免得影响考试;谁知赫连清却来了一招先斩后奏,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这姑娘雷厉风行的个性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圣旨是不能不遵的,元祯也没办法——况且他本来也不反对这桩亲事。傅瑶只好把赫连清找来,准备与她促膝长谈:只要当事人能改变心意,要成德帝另为下旨也并非不能。
甫一见面,赫连清便单刀直入说道:“良娣是想请我解除这桩婚约吗?”
这姑娘说话太直接了,连傅瑶都有些受不住,她只能讪笑道:“公主不觉得这样太仓促了吗?婚姻乃女子一生的要紧事,怎可这样草草决定?”
免得撕破脸,她还是尽量委婉一些。
“不觉得。”赫连清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
这女孩子真是一根筋的思维,傅瑶深深扶额,努力打起精神,“公主,天底下的事,不是光凭一句喜欢就可以拍板的。你喜欢我哥哥,可知他喜不喜欢你呢?”
赫连清困惑的问道:“他已经接旨了,若是不喜欢,他为何会同意?”
那是圣旨,不接是要杀头的!傅瑶在心底咆哮着。
她勉强挤出一副笑脸,“公主,圣意已定,万事不能再转圜。你凭借自己的心意要来这一桩婚事,若日后不如意,你又该怎么办呢?你想想,你与家兄相识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月,你根本不了解他,倘使成亲以后你才发现,他并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好的人,也不及你以为的那样喜欢你,那时的灰心失意,你真能承受吗?”
她这番话说得颇为复杂,赫连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消化,她陷入思忖中。
就在傅瑶以为她将幡然醒悟时,赫连清扬起头,昂然说道:“我不怕,他会喜欢我的,也一定会待我很好,我相信他。”
至此,傅瑶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赫连清已经被恋爱冲昏了头,关键她还是个很有身份的女人,别人也只好由着她疯。
元祯回来后,就看到傅瑶意兴阑珊地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那薄而脆的窗纸。
他从背后拥上来,悄声问道:“如何?没能说服她?”
傅瑶一声不吭,表示默认。
元祯只好安慰她,“你无需太过担心,赫连清虽然是北蕃公主,但嫁过来后,就成了大历的媳妇,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她不敢惹是生非的。再说,你哥哥一身好本领,也没人欺负得了他。”
说来说去,众人都只是考虑今后的生活问题,没人觉得赐婚本身有什么不对。傅瑶虽然很厌恶这种包办婚姻的制度,转念一想,她实在没什么立场说这话:她本来也是皇帝指婚给太子的产物——虽说现在还不能判定是好是坏。
她倚在元祯怀中,郁郁叹道:“我不止担心我哥哥,也担心赫连清。”
倘若之前傅湛对赫连清有几分好感,她这种鲁莽的举动无疑会毁去大半——谁都不喜欢强加来的意志,傅湛虽一向脾气软和,但并非没有脾气,这回当头一棒来个赐婚,指不定他对赫连清怎么看呢!
赫连清或许真是一片痴情真意,可她的直率容易赢得好感,同时也毁了她——这一步棋实在走错了。
第63章 作呕
爆竹声从早响到晚; 傅家许久不曾迎来这样的热闹; 隔着几里地都能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
傅家二老脸上却瞧不出多高兴; 傅徽好歹还能露出微笑; 陈氏则干脆板着一张脸; 让人疑心这不是娶亲; 而是冲喜。
拜堂完后就该送入洞房,喜床按照本地的撒帐风俗; 早已在上头铺上了各色干果子,坐上去便觉硌得慌,一对新人却俱是安安稳稳坐着——赫连清大约是真心欢喜; 所以忍着不动,努力保持文静的姿态;傅湛则始终木着一张脸。
年近四旬、经验十足的喜娘不禁有些慌张,她参加了数百场婚仪;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一个刚得状元的新郎官,一个从北蕃来的异族新娘子,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似乎也没几个人感到高兴。
喜娘清了清喉咙; 用力扯着嘴角露出笑容; “新郎官该掀盖头啦,也让咱们见见,新娘子是何等绝色人物。”
说罢,将旁边的喜秤递给傅湛。
傅湛似乎一时没会过意,竟坐着不动; 喜娘不得已,只好悄悄磕了磕他的胳膊肘——落在众人眼里,不免又是几分尴尬。
傅湛伸手接过,轻轻将那块红布揭起,烛光下映出新娘子精心修饰的容颜:轮廓似乎偏硬朗了些。
未见过新娘子的人不免有几分失望:这公主仿佛有点男相,眉毛那么浓,还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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