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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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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皇后立刻慌了神,好不容易才将高氏打压到空有名位而无实权的地步,断不能让她东山再起。
她不禁低了头。
成德帝叹道:“你若舍不得同笃儿分开,就叫太子妃常将孩儿抱来看看。自然,朕也会常常过来探视。”
赵皇后心中一喜,她之所以想将元笃常留椒房殿,很大一个缘由是希望绊住成德帝的脚步,生怕小皇孙一走,成德帝便再不来看望她这位发妻了。
成德帝此话无疑给她施了一剂定心针,解除了她的顾虑。赵皇后按下心头的窃喜,矜持的微笑道:“是。”
抚养权的事顺利解决,傅瑶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经此一役之后,她与赵皇后的感情更生分了。自然,这是无关紧要的事,至少表面看来,她们婆媳仍是和和睦睦,毫无芥蒂。
还有一桩也促进了她们的和谐,那就是高氏的倒台,这个共同而强大的敌人,终于迎来了她人生的低谷。
有言官上疏指出,淮北水灾一事乃堤坝建造不牢所致,而当初负责监修水利的,正是左相高文波大人的亲眷。撕开了这道裂缝,里头的阴私便一股脑的抖搂出来,朝臣们陆续上奏,弹劾高文波与其门生大肆贪污朝廷所拨银项,从中渔利,致使民不聊生。自然,元祯所搜罗的曹诚曹知州的罪状也陈列其中,谁让他与高文波有牵扯呢?
奏折如雪片般飞来,成德帝勃然大怒,立刻将高文波下狱,举家流放陕北。而素来与高文波关系密切的官吏,或革去官职,或斩首以同罪论处,一时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有那心存侥幸的,背地里想找太子说情——谁都知道安王如今自身难保,更别说保全别人——元祯自然一概秉着公正无私的态度,拒而不见,仅以皇帝的旨意为要。
一夕之间,高家就由从前的煊赫大族沦为如今的凄凉惨况。
高贵妃作为高家的女儿,高文波的妹妹,很聪明的没有替哥哥求情。反正求情也无用,高文波的罪状那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以成德帝的性子自然不会因私废公,高贵妃太知道这一点了。
其实她不必太过担心,至少她和元祈是安全的。成德帝膝下的子嗣实在太少,哪怕元祈的外家有罪,他也会好好保全这个儿子,当然也会保全他的母亲。
只是看不看得透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得了又是另一回事。高贵妃风光了多少年,如今娘家一败涂地,成德帝也再不来她宫里,高贵妃便成了开败了的春花。尽管衣食供养无缺,可她整个人从里向外透出颓丧之气,连美貌也不再。
仿佛一夜的功夫,她就老了。鬓边有斑白的发丝,嘴角也现出深刻的纹路,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模样。
连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秋竹悄悄跟傅瑶说道:“贵妃娘娘的性子越发厉害了,但凡有点不痛快,逮着下人就是一顿骂。前儿嫌一个宫女头梳的不好,硬逼着她在碎瓦片上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扎得血淋淋的,肉也烂了。如今漪澜殿的宫人都怕得要死,只恨不能离了那处。人人都说,贵妃娘娘怕是有些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还不就是快疯了。傅瑶如今对高贵妃没有半点同情,单凭她想对笃儿下手这一点,傅瑶就觉得她死了也是活该。要不是皇帝仁慈,高贵妃如今就该随她哥哥下黄泉见阎王去。她能留得一条性命,真是天恩浩荡。
她扭头问道:“那宫女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做主,将她撵出宫去了,不过婢子倒是听说,仿佛悄悄赏了她一包银子。”秋竹说道。
能给仇人添堵,这种好事赵皇后还是很愿意做的,自然也是因为高贵妃再无翻身之机。高贵妃这样闹,成德帝都没瞧她一眼,甚至也没说请个太医来瞧瞧。宠爱了多年的女人,说放下就放下了,倒不知该说他冷情还是理性。
自然,傅瑶管不了上一辈的事。她只安心待在东宫养育一双儿女,与外头的风波绝缘。
皎皎很喜欢刚出生的小弟弟,甚至亲身上阵担当他的保姆。傅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守在摇床边,那副又警惕又关切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这一日她从椒房殿请安回来,觉得日头实在毒辣得令人发指,只盼着这伏天快快过去,好进入凉爽宜人的秋季。
途径漪澜殿时,就看到台阶下直直地跪着一人,顶着偌大的日头,半点阴影遮盖也无。那人身姿纤细,显然是个女子。
傅瑶不禁皱了皱眉,“贵妃又让人罚跪了?”
秋竹用手半遮住嘴,小声道:“这一个月来莫不如此,没人理她就是了。”
傅瑶很怀疑高贵妃的更年期已经提前到来,否则就算家中遭难,也不至于性情变化得这样剧烈。
跪就跪吧,她虽然同情,也犯不着为这个触人眉头,高氏毕竟还是贵妃呢。等过会儿,悄悄让人送些药膏就是了。
傅瑶起身欲走,岂知那女子身旁站着的一人已经瞧见了她,看模样也是侍女打扮,忙上前福了一福,“见过太子妃。”
秋竹诧道:“你是……春兰?”
傅瑶定睛细看,果然是在傅家伺候的一名女婢,后来听说随七小姐嫁去安王府的。她既来了,那么傅琳……
傅瑶抬眼看去,就见那跪着的女子泪盈于睫的转过脸来,不是傅琳还能是谁?
第106章 冬夜
堂姐妹受辱; 傅瑶自然得走过去问一声,“怎么回事?”
傅琳眼里含着两泡眼泪,只顾委委屈屈,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声。
傅瑶这时候倒有点嫌弃她的性子了; 虽然也是傅三夫人教养不善的过错,只知道娇惯女儿; 遇到事情就知道哭; 半点胆气也拿不出来。
她耐着性子问道:“你不说清楚为什么,姐姐如何替你做主?”
还是那个侍女春兰大着胆子替她开口:“是贵妃娘娘说自己心绪不宁; 让咱们小姐过来抄经,又嫌小姐的字迹不够齐整,觉得她有意咒诅; 就让小姐在这儿跪着。”
虽然傅琳已嫁入王府为侧妃,春兰还是照例称她为小姐; 除了叫惯了口之外,只怕也是打心底不认同这位姑爷。
傅瑶不禁皱起眉头。
高家势败一事,傅湛从中出力不少,她自己又是元祯亲选的太子妃; 两相叠加之下,高贵妃怕是已将傅家恨入骨子里。自然,以她如今的势力也做不了什么; 只怕借着这半个儿媳妇来发作,时不时将傅琳敲打敲打,以此给她点颜色看看。
傅琳趁着归宁之时; 也曾对母亲大吐苦水,只是傅三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如何能同高高在上的贵妃较量,少不得求到傅瑶跟前来。
傅瑶倒不是被婶婶的软语打动,只是高贵妃这样磋磨傅琳,倒有一大半是针对她的缘故。她若是置身事外,未免也说不过去。
她只好走过去,伸手去搀傅琳的胳膊,“起来,别跪了,你就是跪上十个时辰,贵妃也不见得消气。”
傅琳本就不愿意挨罚,只因畏惧婆母,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傅瑶这么一拉,她便顺势直起膝盖。
“本宫让你起身了么?”一个尖削的嗓音悠悠道。
傅瑶抬头,就看到高贵妃不知何时已站在青石阶上,简直如神出鬼没一般。若非亲眼所见,傅瑶还真不知高贵妃已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脸上擦了很厚的粉,还是掩藏不住老态。似笑非笑的嘴角薄薄如同鸟喙,连额头也隐隐有青筋露出。
美人的老不只是外表,连心也跟着老了,变得又酸又硬。
“贵妃娘娘。”傅瑶向她福了一福。
高贵妃并不看她,只用蛇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傅琳,“本宫问你话呢,我许你起来了么?”
傅琳无措的拧着手绢,手心攥成了一团,只向傅瑶投来求助的眼色。
“贵妃娘娘,不管傅侧妃犯了什么错,您骂了骂了,罚也罚了,这会子气该消了吧?”傅瑶陪笑道,“琳儿毕竟是安王殿下的侧妃,您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跪着,怎么也不算体面。”
高贵妃斜睨着她,“太子妃最知道体面,可傅家的女儿并非个个如此,若傅家家教良好,你这妹妹行动上得了台面,本宫也不必费神敲打她了。”
这话说得甚是辛辣,就连傅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可高贵妃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出言顶撞。
高贵妃望了她一眼,闲闲道:“罢了,既然太子妃为你说情,就不必跪在外头丢人献丑了,省得旁人说本宫苛待了你,进来吧。”
傅琳只好随着她进去,也不敢再跟傅瑶说半句话。
傅瑶本以为经了这一遭,高贵妃多少会收敛一点,孰知她表面上收敛了,却光会在暗处下功夫,譬如自己抄经数佛珠时,就让傅琳捧着一个滚烫的香炉在旁边侍奉,一天下来手上红肿不堪,还烫破了皮;若是香灰溅出一点儿,高贵妃就罚傅琳跪在隔壁暖阁里,这样的盛夏,还生一个炭盆放在她旁边,灼得她汗水淋淋。
傅瑶都不知高贵妃哪来这些阴损的磋磨人的法子。
如是这般,傅琳自然苦不堪言,她好好一个女儿家,虽也有些嫁入王府谋求富贵的小心思,如今却连一点平安日子都不能得。恶婆婆所具备的种种风范,她在高贵妃身上都领教到了,何况她还不是正妻,在高贵妃面前自觉矮了一截,更是由人作践。
陈氏入宫的时候便感叹,“我瞧着琳丫头也是可怜,可恨你三婶半点不知体谅,反而一意鼓动着,让她忍着,等生下世子便好了,照她这般苦尽甘来法,也不知得熬到何年何月。瑶儿,你若是有法子,就帮帮她吧。”
“娘,容我想想。”傅瑶有些头疼的说道。
这门亲事本就是傅三夫人做得不对,当初执意将女儿嫁入安王府,眼下还得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倒还巴望着世子之位,世子是那般好挣的?
一家子姊妹,傅瑶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是高贵妃如今已是破罐子破摔,跟她论体面是笑话,若是正面相争,更无异于以卵击石。
傅瑶思忖一番后,还是去找了赵皇后。
这些女人家的事,元祯自然不便插手,成德帝也不会理会这种小事,傅瑶只能借用赵皇后的中宫之权来解除困局。
赵皇后却不爱管傅家这档子闲事,只懒懒道:“高家落到如今这样地步,贵妃心里自然不大舒坦,咱们该多体谅些。”
赵皇后向来不大看得起傅家,这个傅瑶也很清楚,眼下却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她只能低首下心地道:“话是如此说没错,可六宫毕竟是母后您的管辖之地,贵妃娘娘再不喜舍妹,也不该就在宫中行责罚之数,若教往来的命妇们瞧见,她们会怎么想呢?这执掌后宫的到底是母后,还是高氏?”
这下总算抓住了重心,高氏落魄,赵皇后更要乘胜追击,唯恐别人将她与高贵妃相提并论。若还由着高贵妃作威作福,恐怕内外命妇们都会看轻她。
赵皇后心中有了计较,打发走傅瑶后,转头就去提点了高贵妃一番做婆婆的道理。高贵妃纵不情愿,也只好收敛些许——毕竟还有几十年好活,太嚣张了是会遭报应的。何况,她早就没了与赵皇后抗衡的资本。
高贵妃自此便少叫傅琳进宫了——本来也没有常让妾室入宫请安的规矩。
傅三夫人知道内情后,并未来信致一句谢语,傅瑶也不以为怪,对于傅三夫人的为人,她实在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傅三夫人因此而感谢她,她反而会觉得有猫腻。
倒是傅琳畏畏缩缩地想求见她,傅瑶找借口推脱了。或许傅琳是真心想同她交好,可傅瑶却没有这份心情。一家子姊妹,举手之劳固然在所不辞,可是若想趁此机会交心,在她看来却没有必要。
大房还有三房的那些,在傅瑶看来都是徒有血缘的陌生人,她实在懒得为这些人费神。
萧瑟秋景一过去,就进入了白雪皑皑的冬天。
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元祯踏着澎湃的寒风进门来,扑面就是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夹杂其中的还有阵阵香味,他不禁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这样香甜?”
“你猜猜。”傅瑶侧着头笑道。
元祯眼尖,早瞧见炭盆里埋了些杂七杂八的物事,外皮都已烤的焦黄,香气显然是从此处传出的。
他立刻嚷嚷起来,“好啊,你们吃独食!”
于是解下大氅,也簇拥到炭盆边来。
秋竹等知趣地围到旁的地方去,反正火盆不少,东西也不愁吃的。
“谁吃独食了,还不是看殿下你迟迟不归,才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傅瑶说着,用火钳拨了拨,挖出一枚烘甘薯,仔细地拨开焦皮,露出里头粉嫩的黄肉,还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元祯道:“来,让殿下尝个鲜儿。”
元祯正好腹中也有些饥饿,便毫不客气的接过大快朵颐。
总算他记起自己还有个女儿,递给那火盆前的小小身影道:“皎皎,你吃不吃?”
皎皎穿着棉衣棉裤,面庞白皙圆满,矮墩墩地像一团雪。她很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
傅瑶看着已被咬去半截的烤甘薯,笑道:“小丫头仔细着呢,都进了你的嘴了,她当然嫌脏。”
元祯大概还是头一遭被自己的女儿嫌弃,他不甘地咬牙道:“你不吃,阿爹可就吃光了呀!”
“吃吧,里头还有很多呢。”小女娃模样很淡定。
元祯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几块细炭翻开,里头还埋有栗子、芋头等物。尤其是那栗子,烤熟的时候香气扑鼻,壳一爆开还会发出啵的一声,格外清脆悦耳。
皎皎脸上露出欣然之色,也没见她用钳子,伸手就往火盆里伸去。
见到这样危险的举动,元祯勃然色变,忙拦着她,傅瑶却笑道:“不妨事的,你看看她手上戴的什么。”
元祯定神一瞧,才发现她那双胖胖小手上有一层结实而厚重的包覆。
傅瑶笑道:“这是火浣布织的手套,遇火不燃,如探囊取物一般。是从北蕃那边来的,看来北蕃进贡的也有好东西。”
火浣布本是用于应对危险操作,倒被皎皎拿来攫取吃食,做这般使用。元祯气恼的揉了揉她的脸颊,“数你鬼心眼多。”
皎皎被他冰凉的双手冷得呲了一声,忙躲到傅瑶身后,“阿爹坏,还是阿娘好。”
小女娃惯会见风使舵,见哪方对己形势不利,就立刻投靠另外一方。就连傅瑶也拿这鬼精灵没办法。
皎皎掰开一个焦香的板栗,踮起脚尖勾着傅瑶的肩膀道:“阿娘,笃儿还没吃呢,我把这栗子给他吃。”
傅瑶笑道:“你关心你弟弟当然好,可他还太小,喂些栗子粥还差不多。”
于是皎皎毫不客气的将那枚栗子扔进自己嘴里,动作之流畅,委实令傅瑶大吃大惊:敢情刚才的谦让是说着玩的?
元祯张目四顾,“正是呢,怎么不见笃儿?”
“我怕炭气熏人,让乳母将他抱到旁边暖阁里去了。”傅瑶说道。
反正暖阁里也有地龙,比起这里,既暖和又安全。
元祯正想看看孩子,一家三口便齐齐来到暖阁中。谁知却不见元笃老老实实躺在摇车里,倒是秋娘引着他从侧殿转出来,说道:“小主子想多走走,奴婢实在拗不过他。”
意思想必不错,只是这话听着好生古怪,才一岁大的孩子能有多坚强的意志,一个成年人还管不住他?
不同于皎皎的活泼爱闹腾,元笃仿佛从一出生就十分冷静,或者说面瘫。他穿着一件宝蓝缂丝棉袍,衣裳尽管肥硕累赘,他却是稳稳的镇定的走了过来,站在两人身前,仰头唤道:“阿爹,阿娘。”
词旨清澈,浑没有皎皎叫人时那种软绵绵糯乎乎的味道。
傅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孩子从几时学会说话的?她压根还没开始教呢。
第107章 北上
傅瑶向秋娘投去询问的目光; 秋娘连忙摆手; 生怕她疑心到自己身上。
虽说教小皇孙说话不是什么坏事; 可她毕竟只是老实本分的乳母; 惟愿清清静静的领一份俸禄; 好的坏的都别沾身。
傅瑶自然也清楚秋娘的个性; 可若不是她教的,难道元笃这小子真的无师自通、自己就学会发音吐字了?
这般看来; 她不是生了个天才,竟是生了个妖怪。
傅瑶与元祯面面相觑,各自脸上都有惶惑之色; 天降异象,恐为大凶之兆。
皎皎见两个大人吓得这般模样,此时便得意地走过去; 揽着元笃的肩膀说道:“我教的。”
“你?”两口子齐刷刷向她看去。
皎皎点点头; “我回回去看小弟弟,小弟弟都不理我,我想他会不会生下来是个哑巴,就天天跑到他床头跟他谈天; 慢慢他就能说了。”
这样一解释倒还说得通; 不过由小孩子来教另一个小孩子,这种事傅瑶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无语的看着女儿:“你也是一岁多才学会说话的,倒没人说你是哑子。”
皎皎脸上显出震惊,看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估计她以为自己一出生就口齿伶俐滔滔不绝呢。
但不管怎么说,她这番作为算是一大贡献,傅瑶还是赏了她两枚栗子做奖励——再多也没有了。
元祯慈父心肠大发,上前一步,想将笃儿抱起,父子俩亲近亲近。然而笃儿轻轻的后退半步,站定了看他,显然并不要他抱。
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大,元祯显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傅瑶却忍俊不禁,“你终日事忙,少来看他,一时生疏也是难免的。”
她有意展示自己身为母亲的优越,张开怀抱道:“笃儿,到为娘这儿来。”
笃儿仍是站着不动。
两口子都很尴尬。
皎皎侧耳瞧了一瞧,说道:“笃儿想自己多走走,不须人抱。”
“是吗?这劲头倒是不错。”傅瑶讪讪道。
好在笃儿是个男孩子,早早独立了也好,傅瑶用这种念头慰藉自己略受打击的心灵。不过才一岁大的孩子,真的懂什么叫独立吗?
再说,皎皎是怎么听懂他的意思的?莫非在孩童之间,还有一种成年人所不懂的、玄妙的交流方式?
傅瑶对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抱有神秘的困惑,前世她不曾生养过,自然也不知道正正经经做母亲是什么模样,凡事皆仗着本能行事,只盼他们别像地里的野草那样疯长就好。现下看来,人一生的轨迹是从出世就定下来的,自有一套运行准则,怪不得都说三岁看老,现下她看着这两个孩子,几乎可以预见他们以后的发展方向。
当然,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上元节的时候,元祯亲手做了一盏花灯给她。
傅瑶接过那盏皱巴巴的鲤鱼花灯,图案是自己画出来的,鱼眼处的灯笼纸格外打薄,因此那两处的光线格外强烈,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宫里不作兴放花灯,毕竟烟花的绚丽,比之花灯的微光,无疑要灿烂百倍。
傅瑶笑道:“好好的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花灯常为男女相悦之物,这若是在外头,只怕你得的花灯已不可胜计了。”元祯觑着她道。
傅瑶自己心怀鬼胎,倒想起去年秦爽送的那只花灯来,虽然她最终没有收,但不代表这件事未曾发生过——元祯这个醋坛子,听到一点风言风语都会反复质问,万万不能让他多心。
因此傅瑶只嗔道:“殿下惯会取笑,妾已人老珠黄,怕是走在街上也无人瞧上一眼。”
元祯托起她的下巴,吮着她朱润的双唇道:“那样最好,只孤一人瞧你就够了。”
天还没黑呢,他就这样胆大妄为起来。
傅瑶急忙捂着裙子,提前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殿下这是做什么?还是大白天呢!”
元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晚上你我都要陪母后去清音阁赏乐,提前预支了不好么?”
傅瑶几乎晕死,这种事也能预支的?
元祯指了指那盏灯笼,“瞧见上头的纹样没?鱼水之欢,孤既送了,你也收了,可不就是答应了么,现在又想反悔呀?”
傅瑶定睛瞧了瞧,上头果然画着鱼戏碧波的式样,亏她还以为元祯好心,原来全是为了这出套路。怪道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太子也不过如此,无非脸面比别人精致点、头脑比别人聪明点罢了。
这一折腾就到了黄昏,傅瑶匆匆赶到时,焰火都已经升起来了。昌平撞了撞她的胳膊,“傅姐姐,你做什么来这样晚?”
“没什么,一点小事耽搁住了。”傅瑶含糊以应。好在她出来的时候,特意梳理了鬓角,以防有人瞧出异样——这样的事情多了,她觉得自己堪称此中老手。
焰火自然是好看的,可是在傅瑶看来也没什么稀奇,古代的技术到底有些不足,再绚烂的烟火看来也不过尔尔,还不如长街上一水的花灯生动。
乐师们都已在清音阁底下排好了队,箫鼓琴笙齐齐奏唱起来,声音自下而上,绵绵的传入耳中。乐师们的技艺自没话说,只是傅瑶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做派,焰火燃放的声音已经够大,再与这乐声一和,反而彼此相冲。或许是她欣赏水平不到家的缘故,她觉得这纯属烧钱。
妃嫔一个个倒是听得津津有味,颇为入神。
昌平悄悄问她道:“傅姐姐,你觉得这乐声如何?”
傅瑶恐怕暴露自己的学识修养不足,只能装腔作势说道:“甚好。”
昌平投来崇拜的目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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