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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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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闭了闭眼。那曾是她心中一处净土,一处快乐泉,曾经她想过即便往后要在这宫里不得自由味同嚼蜡似地过一辈子,只要想到音秀,想到她在宫外能过得幸福,她的心里便也会有了小小的幸福。
  可惜了,都结束了,音秀亲手毁掉了这一切以后只剩恩断义绝四个字。蓁蓁甚至想起这人只能剩下好笑的感觉,“倒是被她说中了孩子还得和阿哥们做兄弟。就可惜,她也没想到,我真能让妹妹嫁去钮祜禄家当媳妇。”
  惠妃一震,她竟然也觉得好笑起来:“她这么和你说的?想高嫁钮祜禄氏?”
  蓁蓁点点头,惠妃咂咂嘴,“算了,本来就和你不是一路人,忘了吧。”
  “嗯……”蓁蓁端回茶盏,摩挲了半天才说,“送点东西去吧……”
  秋华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了蓁蓁一眼,蓁蓁对她微微一点头:“去吧,我是做给太皇太后看,从此以后这人你们谁也别提。”
  秋华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惠妃知道蓁蓁刚才那句给太皇太后看并非真心,握着她手说:“你还是心软的。”
  蓁蓁苦笑一声反手握住惠妃的手:“我是心软呗。姐姐,我可就剩你了,你可不能负我。”
  惠妃被她撒娇的奇怪口气逗笑了,做到她身边像搂着小妹妹一样紧紧圈在怀里,“是是是,你可要好好的,我就等着你天天和我喝茶下棋呢。“
  音秀生了个阿哥的事情到了新年那天在宫里才渐渐传了出来,但碍于慈宁宫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议论,就是最八卦的宜妃在此事上也装没听见,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给捂起来。
  到了除夕那日大宴,太皇太后不舒服不出席,皇太后陪太皇太后爷不来,只剩一群宫妃再乾清宫凑趣。蓁蓁是捧着肚子就等着谁拿音秀的事恶心好立马装个孕吐退席,可惜吃到饽饽桌都上了还是没有人开口。
  有意思,宫里这才多久日子,竟然都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蓁蓁想着夹起一块马蹄糕遮着嘴在惠妃耳边说:“今年好清净啊。”
  “别犯浑,没人找你不痛快你还不高兴了?”惠妃知道蓁蓁在说什么,隔壁的人明明严阵以待却落了半场清净好没意思。
  这话还没落呢,就听皇贵妃说起:“小妹初三就进宫了,我瞧还是放在我身边的好。”
  皇帝连眼皮子都没抬说:“随你。”
  皇贵妃彷佛没有在意皇帝语气里的冷淡,接着笑盈盈说:“虽然过年说这个不吉利,但噶布喇的小女儿病得起不来,怕是这回不能入宫了。“
  皇帝还是无动于衷,只硬邦邦说:“索家说了你就照办。”
  皇贵妃自从年中被皇帝削减权柄以后郁郁不得志良久,现在在除夕大宴上又收获两句冷言冷语,再贤惠这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只见荣妃突然咳咳两声说:“皇贵妃的妹妹也十七了吧,上回选秀这孩子不是十四吗?第一回没选上第二回倒来了。”
  荣妃这话是话外有音,宫里好些人都在议论说这小佟佳氏本来都在相看京中高门的婚事了,结果皇贵妃生了个不能讲的怪物,佟家就着急忙慌地再赛个进来“补位置”,吃相难看的让人发指。荣妃虽然鲁莽,但一下点出了很多人心中的嘲讽。
  宜妃看看皇帝就装没听见的表情,也捂嘴笑了一下,“国舅爷心疼女儿呗。”
  皇帝正专心于一盘山东进贡的大枣,似乎非常满意,还招了顾问行反复叮嘱着让山东巡抚再送几筐来,对身边一群女人的你来我往完全置若罔闻。
  蓁蓁看得心里笑到打鼓,要前些年皇帝早就开口让荣妃闭嘴了,可这两年他貌似看开了许多,由得一群女人随便闹,只要不出格他一概装聋作哑。
  皇贵妃四周望遍只觉孤立无援,心中倍感凄清,尤其见到德妃低头埋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突然对着宜妃说了一句:“是呢,如今咱们姐妹都不得力,只有德妃伺候皇上,她身子重总有顾不上的地方,我妹妹素来乖巧可爱,进宫后也好为德妃分担分担。”
  啊?到我了?蓁蓁突然直起身板,这等了一晚上终于有人看她不顺眼了,好好好,来来来,她看到皇贵妃一副被荣妃宜妃气得口不择言的样子立马想火上浇油,可她还没开口呢,皇帝终于从山东大枣回过神来看了皇贵妃一眼。
  “都吃完了就早点散了吧。”
  睁眼说瞎话啊,万岁爷!蓁蓁明明看见皇贵妃面前的饽饽桌满满当当一点没少,倒是她的脸少了很多平静。
  众人纷纷起身与皇帝告辞,三三两两散了的时候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万岁爷真是心疼德妃啊。”又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人娇贵呗,这福气还没折够。”
  蓁蓁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头想看谁在议论,却一时间找不到来人。她面色发青扶着秋华,秋华也听见了她在蓁蓁耳边说:“咱们先回去,这里不能发作。”
  蓁蓁捂着肚子赶紧离开,一进永和宫哐当一下摔碎了桌上等着给她漱口用的痰盂。秋华凑上来念着“碎碎平安“让人收拾了碎片,又在她身边悄声说:“招了怨了呢。”
  “我知道。”蓁蓁抚着肚子眼神一黯,“如今这光景太像绵儿出生的时候。”
  绵儿是她第一个女儿,小产夭折说到底是因为彼时蓁蓁受宠遭人嫉恨,有人故意在她面前搬弄是非造谣说他要把胤祚过继给纯王,蓁蓁受惊才流产。
  而如今比那时的情况还要糟。
  皇帝那年以后听了太皇太后的劝一直做到了雨露均沾,蓁蓁虽然受宠也只是比别人侍寝的日子更多一些。然而自打胤祚故去后皇帝虽然嘴上没说,但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嫔妃侍寝。
  刚开始的时候后宫的嫔妃们也都不觉得奇怪,皇帝素来疼爱六阿哥,六阿哥这一死皇帝伤心,德妃也伤心,皇帝陪在德妃身边安慰德妃,她们虽然不高兴,可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如今日子长了她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德妃现在又有了身孕原本是她们的好机会,可皇帝偏偏对她们就是看不见,自打回宫后皇帝不是一个人在乾清宫读书批折子过夜,就是去永和宫陪着已经显怀的德妃,已经全然忘记了他还有其他的女人可以陪他过漫漫长夜,宁愿守着一个不能侍寝的大肚婆。众人畏惧先前的事没人敢挑明了,但私下里已经是怨声载道了。她们知道太皇太后大病初愈不敢叨扰,于是皇太后的宁寿宫就成了重灾区,这些日子嫔妃们去宁寿宫喝茶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因哈日伊罕的缘故,蓁蓁自然是早就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可她很不想出这个头,去和皇帝捅破这件事,一是她怀着孕不想招惹皇帝不快给自己添堵,二是她也并不乐意见皇帝留恋它处。
  蓁蓁一手揉了揉额头,另一手一直没离开自己的肚子,她看看秋华,秋华看看她,两人相对无言。
  直到蓁蓁说:“去看看皇上来了没有吧。”
  秋华点头应着去了,她与蓁蓁相守多年,彼此了解,她看蓁蓁如此就知道她已有打算。秋华出了宫门举着灯笼张望,果然没等多久就见顾问行提溜着灯笼陪皇帝悄悄而来。
  顾问行熟门熟路看着皇帝进了内屋,秋华拉了顾问行在外间坐,还塞了个暖手炉给他:“顾公公每年这个时候辛苦了,我启了娘娘的桂花酿和荷花露,咱们喝了暖暖?”
  顾问行啊哟了一声,“你拿了德主子的好酒不怕她生气啊?”顾问行是知道永和宫这位主的,亏什么不能亏嘴,佳酿都是隔年就藏好数着开,自家万岁爷也只有眼馋等着蹭一口的份。
  “她不是有孕不能喝吗没事,等她发现至少半年后了,那时候新一批都做好了。”
  顾问行笑了,这永和宫两位主仆关系不一般,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于是和秋华一起坐在外间守着喝酒。
  屋内皇帝也是熟门熟路脱靴上炕,蓁蓁伴着他在暖阁里烤手问:“顾问行都是敬事房大总管了您每年除夕还提溜他出门,像话不?”
  “过年没他不习惯。”皇帝的大手烤的通红伸出来吃了下蓁蓁的豆腐说,“没你也不习惯。”
  “起开!”蓁蓁躲闪到一边眼睛一转说,“能比吗?他少说陪了您三十年,我几年?十年都没满。”
  皇帝拿脚轻踢了下她手肘,“这话醋味大,顾问行可是太监,你难不成还吃他的醋?”
  “行啊!”蓁蓁竟然抓住皇帝的脚隔着袜子就挠他痒痒,“那我吃点女人的,皇贵妃是您好表妹,她可有三十年了吧?”
  皇帝本来喜笑颜开的脸突然僵了一下,然后才讪讪说:“没有。”
  “您倒记得清楚啊!”蓁蓁一把把皇帝的脚摔开,气呼呼地瞧着他。皇帝皱了皱眉头说,“提她干嘛。”
  顾问行在屋外突然听见传出来的“皇贵妃”、“三十年”的字眼唬了一大跳,他本来耷拉的眉毛皱成一团,小声念叨着:“她有什么好提的……”
  “顾公公?”秋华见本来吃酒吃得欢的顾问行不动了唤了他一声,然而顾问行恍若未闻只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蓁蓁见皇帝皱眉抱着肚子凑过去问:“她今儿气我,我就要给她上眼药!”
  “朕不是帮你挡了吗?朕好不好?”皇帝突然就想非礼她一把,伸手解开了她的上面三枚盘口。
  蓁蓁捂着领口啐道:“不好,没正经。”皇帝却没听,伸手又解了下敞的三枚盘口,上下齐攻蓁蓁是拉上也不是拉下也不是。
  她最后只好背过身去说:“我一大肚婆,您动手动脚也不怕臊!”
  皇帝把她拉过来解了她的便服,将只穿着小衣的蓁蓁抱在怀里说:“朕要不开口你准备冲她一句什么?你先告诉朕?”
  蓁蓁其实是有想冲回去的,可当着皇帝面不想承认自己的“横”,她嘟嘴说:“我还能怎么?忍着呗!“
  “不说实话朕现在就剥了你!“皇帝手沿着衣缝就要钻吓得蓁蓁连连讨饶,”那快和朕说实话。”
  蓁蓁撇嘴说:“我想回她,小佟妹妹回头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是要皇贵妃这个做姐姐的亲自教导,不过这姐姐都分担不了,妹妹学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分担啊!“
  蓁蓁越说越气,说完还拧了皇帝一把,皇帝被逗得乐不可支,伏在蓁蓁颈边一路吻到双唇,一边喃喃:“早知道就不帮你了,让你说。“
  蓁蓁被他吻到失去克制与冷静,娇喘嘤咛一声软在他怀里:“别了,伤着孩子怎么办。”
  “朕小心点。”皇帝架着她不让她彻底软倒,用膝盖撑着她不放让她坐在怀中,蓁蓁怀相向来不大也不见胖,快六个月的肚子只轻轻碰到了皇帝一点。
  她坚持不肯褪了外衣,皇帝拗不过她只好看看能看的地方过过干瘾,最后一声叹息说:“朕就想过年要个礼,你也不满足朕……”
  蓁蓁喘息着呜咽:“哪有这种礼的,好了吗,受不了了。”
  皇帝只好把她抱进内室略略替她洗漱一把后拥着她,一边还望着床帐碎碎念:“这年过得一点都不好,不好!”可脸上是比猫偷腥还愉悦的笑容。
  顾问行听着屋内的动静渐渐转晴才松开眉头,他回过神发现秋华在打量他于是笑说:“嗨,我瞎操心呢,有德主子在万岁爷每年过年都高兴得多了。”
  秋华问了和蓁蓁差不多的问题:“您陪万岁爷过了多少个年了?”
  “整三十个。”顾问行都不由感叹道,“这一年年日子过得快啊!我挑去伺候万岁爷的时候才十岁呢!”
  “这论情,谁也比不上您和万岁爷啊。”
  秋华给顾问行斟了一杯酒,大约是美酒作祟,顾问行喝了一口说了一句心里话:“咱们万岁爷小时候的年过得真不怎么样啊……”
  他陪着皇帝的第一个新年就很凄凉,顺治十四年董鄂妃有孕,京中又流行天花,他顾问行是因为没根基才被派去伺候独自寄住在西华门外避痘的三阿哥。除夕那天年纪还小的皇帝被鞭炮声吓得发抖却死忍着也不肯哭,顾问行爬到他床前问他需要什么的时候,他才嗫嚅着说了一声“额娘”。
  顾问行想着又听见屋内皇帝爽朗的笑声红着眼圈将一杯桂花酿一饮而尽,秋华又给他斟了一杯,顾问行吸吸鼻子说:“让你见笑了。”
  顾问行又喝了一大口,想起顺治十五年的新年,那就更加凄惨了,董鄂妃的儿子和皇帝一起得了天花,皇帝浑身流脓结痂又怕毁了面容,挠破几个后嘱咐顾问行绑住他的手,他除夕夜是含着泪绑着小主子的手一口口给他喂药喂饭。
  再后来么,顺治爷脾气一日比一日坏,宫里谁也不能好好过年过节。而董鄂妃过世后的顺治十八年新年更是满宫戒严搜宫,那一年皇贵妃正巧在景仁宫也受了惊吓,顾问行在搜宫后陪着他去养心殿,八岁的皇帝才又真正见到了自己的皇阿玛。
  后来种种,就是众人都知的故事了。皇帝的笑声隔着碧纱橱不时传来,顾问行问秋华要过酒壶喝掉整整一壶,才抹着眼角的泪说:“当年没人喜欢我这差事,我自己都不喜欢。”
  秋华似懂非懂,最后抬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顾公公,辛苦了。”


第162章 
  屋内的西洋钟敲响了十二下; 带着无数悲伤和忧愁的康熙二十四年落幕; 新一天是康熙二十五年正月初一。
  屋内的人也在盯着西洋钟的走针,待到正中时,皇帝慵懒地亲了亲蓁蓁的额头又低头亲亲她的肚子:“小阿哥,新年了。”
  “不是……啊呀!”蓁蓁还没说那句“不是阿哥怎么办”肚子就被孩子踹了一下。
  皇帝隔着小衣也感觉到了胎动,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看着她眼睛说:“不是就不是吧; 给宝儿再添个妹妹,再添个弟弟; 再添个妹妹; 一直添。”
  “您没完了是不是?”
  “德主子,你听好。”皇帝撑在她上方严肃说; “没完; 就没完; 朕就和你没完了。”
  “那别人呢?”蓁蓁笑问一句。
  皇帝“嗯”得一声疑问; 才反应过来蓁蓁说什么; 他不耐烦说:“看见她们烦; 不行吗?”
  “您宠我,我心里也高兴; 可宫里的姐姐妹妹们只怕都觉得是臣妾抢走了她们的宠爱; 又要嫉恨臣妾了。”她红着眼睛说,“您也听见皇贵妃今儿的话了; 她说得怕是好多人的心里话。”
  “那你想怎么样!”皇帝翻过身抱着胳臂坐直; 白了她两眼。
  “去吧; 还是去吧。”蓁蓁举起手保证,“我保证不生气照顾好自己。您想想臣妾怀着身孕,等到八个月九个月,您还来像话吗”
  蓁蓁攀这他手,却被皇帝打开了去,“你当朕什么了你!我看你就不在意朕,把朕踹别人那儿去你乐得清闲是吧?”
  蓁蓁靠在他的怀里,拉过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纤弱的肩微微耸动,说话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臣妾最近老梦见绵绵,怕这个孩子保不住。”
  皇帝一愣,陡然间脸色大变,“胡说!”他情绪一时激荡,声音陡地拔高,怀里的蓁蓁被吓得一颤,皇帝忙扶着她的肩问:“怎么了,你惊着了没有?”
  蓁蓁含泪摇摇头。
  皇帝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行了行了,拿你没法子。”
  蓁蓁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伏在皇帝耳边说:“要不您就每月初一十五多去瞧瞧承乾宫的小佟佳氏,反正皇贵妃贤惠肯定乐见其成。贵妃生病也无力下榻。”
  “你别瞎说。”皇帝伸手揽住蓁蓁的腰,蓁蓁突然仰起头封住皇帝的口,皇帝扶着她的脖子加重了这一吻,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蓁蓁轻喘着在他唇边呢喃。
  “我瞎说什么了。”
  “这小佟佳氏啊,你不懂朕少看她几眼她才能好啊。”
  他一一吻去蓁蓁的泪珠,尝着她心中苦痛和忧愁,却不知蓁蓁已经陷入疑惑:少看几眼?这是嫌弃还是提防?是为了佟家还是为了皇贵妃?她带着满腔疑问困在皇帝的□□中,不能自拔。
  皇帝照例是要在元日时祭祀的,他走出永和宫时天还漆黑,顾问行身上还有一股酒气。顾问行本来以为皇帝心情大好,却发现这位主今儿似乎周遭都有些冰冷。
  “万岁爷,奴才看德主子和您说得高兴,也高兴在外头吃了两杯酒。”
  皇帝点点头没怪罪他,他倒是拍了拍顾问行的肩膀说:“小顾子,你懂朕。”
  皇帝的脚步路过承乾宫,承乾门的前面则是景仁宫的宫墙,皇帝看了一眼景仁宫又看了一眼承乾宫,侧过头目光沉静对顾问行说:“有一桩事你速速去办。”
  顾问行听得微微张了张嘴,但见皇帝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
  元宵后的恭王府正在吵嚷不休。
  “王爷!”说话的人是恭王继福晋马氏,她刚从自己生病的独子永绶房中出来,一路追着恭王不放。
  “王爷,您不能去,那是明相家赶出来的人,谁都不敢碰,您去做什么?”
  常宁的桃花眼一挑,轻蔑地说:“明珠怎么了?那也是我爱新觉罗家用的奴才,本王想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姓叶赫那拉的指手画脚了?”
  马氏见常宁毫无畏惧,心急如焚:“王爷,您跟妾去看看永绶吧。”
  常宁的长子永绶已经病了大半年了,马氏冬来都扑在病重的儿子身上,这时候追出来也是实在被自家王爷的不靠谱给逼得没法。现在见拦不住他,又只能搬出病重的儿子挡住他的脚步。
  常宁脚下并未停留分毫,他依然往王府门外走去,马氏见他渐行渐远,凄厉地在他身后叫了一声:“王爷!”
  一声入耳,常宁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回过头对马氏说:“你还是去照顾永绶吧,别追了,本王的性子你也知道,定了就是定了,谁劝也没用,就像本王当年要立你做福晋,谁都劝了,谁都拦了,本王改了吗?”
  马氏听常宁说起往事,拿着帕子不住擦自己那像断了线的珠子的泪水。
  常宁回身走到马氏身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时也有了几分湿意,他拿了帕子替马氏擦去脸颊的泪水,此去经年,马氏早已不复当年入府时那副娇媚如花的姿态,独子病重更是累得她平添无数白发。
  “采冬,本王这个样子你早就知道,你担心又有什么用?皇上早就习惯我这死样子了,只要太皇太后、皇太后在,一个明珠算什么,就是十个八个明珠,也只能看我不像话。”常宁替她把帕子别在胸前,理了理帕子上哭湿的鸳鸯,“你爷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容若和我有故交,我是替他去了了心愿。我于他是如此,于你也是,永绶如今这样,我不敢说没有好歹,可如果有好歹,其他阿哥你都可以抱去养,府里的大福晋只有你,本王凡事也一定都护着你。”
  马氏从认识常宁开始就知道他其实心思透彻凡事都明白,平日所有的不着调看着任性其实都有因可循。他做事的一切根源就是要对他认同的人重诺守信,若是认定的事情,拼命也要争取。马氏触动心肠,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泪眼婆娑下常宁抱了她一下,转身离开。
  ……
  “多谢王爷。”正月的雪后阳光洒在沈宛单薄的身体上,她在朝阳门外向常宁盈盈下拜。
  被拜的常宁是十足的不忍心:“其实你不必走的,我替你争取一下,你在京城里多等等说不定哪天那个觉罗氏发了善心,你还能见见富森。”
  沈宛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没有我,孩子能过得更好些。”
  生完容若的遗腹子,又生生看着明珠夫人夺走襁褓中孩子的沈宛大病一场险些殁在了京城的冬雪里,最后是常宁在南城寻到了她,为她延请名医终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沈宛的声音清脆纤细,在雪后初霁的天气里本应是最动人心弦的,可如今在这银装素裹下,她的每句话都让常宁倍感凄凉。
  “没有我,他就是明相的孙子,是容若家的小少爷,我在干什么呢,让别人议论他的娘亲是个下贱的□□是个没名分的野女人吗?”
  沈宛凄凉地笑着,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如此恶毒地形容自己,可这句句都是孩子的祖母,容若的生身母亲在夺走富森时说的,也因为这些话她最后放任明珠夫人抱走了孩子。
  富森跟着自己是没有丝毫前途的,沈宛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失去容若庇护的她,如秋叶飘零在京城,如同未见他时一样,孤苦伶仃。
  常宁从怀中掏出一包金银,递给沈宛:“拿着这些回南方置办些田产,足能够安生度日了。顾贞观在惠山脚下种地,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
  沈宛推却了金银,常宁执意不肯,硬是塞进了她的马车里,又对护送的恩格嘱咐:“务必送到惠山,再来复命。”
  恩格是常宁自幼相伴的哈哈珠子,是他唯一推心置腹之人,恩格慎重点头,常宁才放心又对沈宛道:“此去一别,怕是无日再见了,沈姑娘珍重。”
  沈宛再度一拜,也道:“后会无期,王爷珍重。”
  ……
  那厢常宁家的恩格送沈宛从京城返回江南,这厢李煦却是从江南来到京城。江南四月雨晴时,兰吐幽香竹弄姿。蝴蝶不来黄鸟睡,小窗风卷落花丝。此时的江南便是这样的景致,不曾想这雨竟也随他一起飘来了北方。方才在江心时天上还飘着细雨,船一靠岸这雨便停了,李煦见状便收了手里的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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