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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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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说:“你的意思是……”
  蓁蓁道:“刘嬷嬷这次是被我们抓了实锤的,她脱不了身,人又在慎刑司关了那么久,皇贵妃猜忌心重,为求脱身必然要兵行险着,就看这两人怎么狗咬狗吧。到时再有我手上的方子,她佟佳氏就跑不了了。”
  惠妃听得微微点头。到底是蓁蓁想的周到。两人说完正事又说了几句大福晋的胎像,蓁蓁孩子多问起来喋喋不休。
  惠妃瞧着她笑说:“你别问我家的了,过几年四阿哥也要娶妻了,这话留着对你自个儿的儿媳妇说去。”
  蓁蓁一愣,是哦,胤禛都十岁了,可不是转眼就要议亲了。
  这真说曹操曹操就到,胤禛刚好来给蓁蓁请安。惠妃看着他就笑了。胤禛也没留意屋里暧昧的气氛,规规矩矩地朝另外这两位行礼。“儿给额娘请安,给惠母妃请安。”
  惠妃怎么会放过这茬,把胤禛叫到身前问他:“刚还和你额娘提起你呢,如今你大嫂子有了孩子,皇上也是在挑太子妃了,接下来就轮到你和三阿哥了。怎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同惠母妃说说,母妃下次帮你留意着。”
  胤禛羞得是满面通红,只有这会他才会喃喃说:“我还小,不急,不急……”
  蓁蓁白了惠妃一眼,她把胤禛抢了回来,搂怀里说:“别理你惠母妃,她们那拉家的女人就是坏心眼多,以后你要娶也不准娶那拉家的姑娘。”
  一屋子女人都暧昧地笑了,胤禛只觉得这地上似乎生了钉子扎得他都快站不住了。刚好乳母抱盈盈来给闺女请安,盈盈一进屋就忍不住要哥哥抱。胤禛面红耳赤,抱着盈盈说:“儿带妹妹出去转转。”
  蓁蓁含笑说:“去吧。”胤禛如蒙大赦,抱着盈盈就出去了。蓁蓁嘱咐保姆:“你跟着四阿哥,小心看着他和公主,别让他们靠近湖边上。”保姆崔氏应了一声跟了出去。
  胤禛一出屋子立刻是神清气爽精神都一振。他想着瀛台那的花都开了,就带着盈盈去了瀛台,盈盈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看鱼,要看鱼……”乳母在旁边说:“四阿哥,娘娘刚说了,咱们别靠近湖边不安全。”
  盈盈一听嘴巴一憋就要哭,皇帝几个公主里盈盈生得最好看,笑起来两颊两个酒窝和小仙女似的,又是同胞的亲妹妹,胤禛对这个妹妹宝贝得不得,在他眼里宝儿太横,胤祯就是个霸道又不懂事的奶娃娃,只有盈盈最得他喜爱。
  这一看盈盈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他在妹妹脸上亲了一口说:“咱们不去湖边也一样有鱼看,走,哥哥带你去。”
  瀛台小湖北岸也有一个小岛,上面堆满了李煦从杭州拉来的假山奇石,取名莲花岩,颇有趣味。他又怕太单调,就在莲花岩前面挖了一个小池,水很浅,不过才到小腿这,池子里也放养了一些鱼。胤禛搂着盈盈蹲在池子前,让自个的哈哈珠子找了些鱼食来,他往池子里撒了一些鱼食,鱼立刻围了过来。
  盈盈开心地拍手,“有鱼,有鱼。”忽然鱼群里钻出一条金色的锦鲤,盈盈眼睛一下就亮了,急得抓着胤禛就说:“哥哥,要那条,那条!”
  胤禛让他们寻了个盆来,把那条金色的锦鲤捉了出来放盆里。也不知这鱼是有什么魔力,盈盈蹲在地上瞧着它在盆子里乱转悠眼珠子都不眨一眨。胤禛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都觉得好笑。
  “救命……救命啊……”
  靠湖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惊呼救命,胤禛问跟着的哈哈珠子:“刚可是有人在喊救命?”
  几个人互相看了眼点点头。“奴才们也是听见了。”
  说话间又传来“咕咚”一声,听着像是落水了。胤禛朝乳母扔下一句:“嬷嬷,你看着盈盈。”便带着自个儿的哈哈珠子往湖边跑。他们绕过假山一口气跑到湖边,放眼望去周围一片寂静,湖面波澜不惊,又哪里有半个人影。胤禛担心那叫救命的人别是失足落水了,让几个哈哈珠子沿着湖边细细看。一群人来回走了好几遍也没看见有什么人,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奇怪了,难道真是听错了?
  胤禛一边想着一边往莲花岩走。这走了几步又听见了怪声,这次不是女人喊救命了,而是“啪啪啪”的像是有人拿了什么东西在往地上摔。他问身边的哈哈珠子“你们可都听见了?”大家也都点点头。越是往莲花岩走这声音越是清楚,一群人一绕过假山,就瞧见了那骇人的一幕,盈盈横卧在地上不知生死,鱼盆翻了,鱼在地上死命扑腾,刚那怪声就是它发出来的。而不远处一处假山石下,崔氏面朝下躺在地上,头四周的地上是一大摊血,两步开外则有一块沾了血的石头。
  “盈盈!”胤禛立刻冲了过去把妹妹抱了起来。盈盈双目经闭人事不知,但好歹鼻息尚在,看着像是昏了过去。他是真吓懵了,抱着妹妹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哈哈珠子回过神赶紧冲出去叫人,喊了瀛台的值守太监来帮忙,这群人谁也不敢多想多问,立马把四阿哥和昏过去的盈盈抱回永和宫,另一边把乳母抬去太医院看看还有没有救。
  蓁蓁正在同惠妃商议刘氏在慎刑司的事,,只听见外头吵吵嚷嚷地喊着:“主子主子,公主出事了!”
  蓁蓁冲出屋子把女儿搂进怀里,可任凭蓁蓁怎么呼唤,小女儿仍是双目紧闭人事不知。惠妃见她已经失了方寸说:“快叫太医,我们先把孩子挪到炕上去。”
  惠妃刚想跟进屋子就看见胤禛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三魂六魄都去了一半,一脸完全被吓坏了的样子。
  “四阿哥……”惠妃才张口,屋子里只听蓁蓁急问:“先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秋华说:“是瀛台的太监送公主回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到的时候公主的乳母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公主已经这样了。”
  蓁蓁一下拔高了声音:“胤禛呢?他不是和盈盈在一起吗?”她陡然尖锐的嗓音让胤禛面如死灰浑身打颤。
  惠妃劝说:“你冷静些,还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蓁蓁却突然抬头尖叫着说:“佟佳氏,一定又是她!”
  盈盈突然醒来开始失声尖叫,蓁蓁用力搂着女儿,可盈盈还是在尖叫,叫得蓁蓁的心都要碎了。
  太医此时总算是来了,蓁蓁抱着女儿跪在炕上焦急万分。“太医你快来看看,她怎么会这样……”太医在盈盈一声声的尖叫中号了一盏茶那么久的脉,这期间蓁蓁简直是五内俱焚。太医号过脉又问了前因后果最后说约摸是受惊了,因盈盈实在年幼用不得虎狼之药,只能先开了一剂凝神的汤剂。
  蓁蓁抖着手捏着她的两颊硬逼着她张开嘴才把汤药灌了下去。这中间她害怕地挣扎又吐了不少出来,她的衣服,蓁蓁的衣服还有炕上撒了不少的汤药。幸好药煎得多,蓁蓁灌了三次才总算够了一剂的份量。
  药灌下去后盈盈又昏睡了过去,可总算不再尖叫平静下来了。蓁蓁搂着女儿无声地掉着眼泪,惠妃看了心里也难受,花朵似的孩子,刚才面目狰狞尖叫的样子谁看了都心疼。
  “蓁蓁,你把她放下来让她好好躺着睡会儿吧,你也去换身衣服。”
  蓁蓁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对秋华说:“去给公主拿套新衣裳来。”蓁蓁给盈盈解开衣服,手才碰上她的小身子浑身惊得又是一跳。“她身子好烫。”再伸手一摸她的额头,也是热得很。太医又过来诊了一次脉说:“公主是受惊后邪风入体这才发烧的,这烧发出来也好,发出来后病才会好。”
  蓁蓁流着眼泪亲了亲女儿滚烫的额头,她真恨不得是自己带她受这些苦。她才两岁还那么小啊。
  太医再三保证用药后盈盈的体温会降,蓁蓁才略略放心,她问道:“胤禛呢?”
  秋华去领了胤禛进屋,胤禛红着眼睛浑身发抖,他闯祸了,他闯下无可弥补的大祸了。他本来以为蓁蓁要怪他骂他,不想蓁蓁突然搂住了他,用发颤的声音说:“你没事就好,额娘已经失去了你弟弟,额娘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胤禛鼻子一酸,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妖怪……妖怪来了,长头发妖怪……额娘……额娘……”
  床上的盈盈突然又哭又喊,蓁蓁忙过去抱住她,她在蓁蓁怀里又蹬脚又挥手,蓁蓁被她一脚踢着了肚子疼得弯下了腰,她紧紧地搂着她抽着气说:“不怕,盈盈不怕,额娘把妖怪赶走了,全赶走了。”
  她哄了好一会儿盈盈才平静下来,却仍不时一抽一抽地哭泣。
  蓁蓁一脸肃杀抱着女儿从炕上下来,惠妃瞧她这模样担忧极了,“蓁蓁你冷静些……”
  “惠姐姐,劳烦你照看胤禛和盈盈。”
  蓁蓁把盈盈交给惠妃一语不发就往外走,“主子您不可去啊!”秋华立刻就知道蓁蓁想干什么了,跪在地上拉住蓁蓁的手。蓁蓁声色俱厉地喝斥一声:“你让开!”甩开她就跑了出去。秋华无奈只能是追了上去。惠妃想去追可怀里又有孩子放不开手,她此时方想起来还有个人能出来作主的,急得对早雁说:“快去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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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佳氏满意极了,她简直高兴地要大笑起来了。赵忠顺有些害怕她这癫狂的模样,又不得不哄着说:“娘娘果真好计,奴才听说那包衣贱人生的女儿这会儿已经病成个小疯子了,在屋子里又叫又踢的。还是娘娘说得对,除之不过是一时的痛快,就得留着她的命,往后日日夜夜的,那贱人看着她就想到是四阿哥把她害成这样的。”
  佟佳氏身心舒畅,多少年了她都没又这样痛快过了。佟佳氏端起眼前的青茶杯,这老君眉都泡过味了,不过她满心舒畅自然是不介意这些小事了。
  “德主子容奴才给您通报一声,啊……”
  黄梨花门“哐啷”一声被从外面推开,蓁蓁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赵忠顺大惊,嚷道:“德主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佟佳氏把握手里的茶杯往八仙桌上一放,道:“这承乾宫是你想闯就闯的吗?”
  蓁蓁脸上骤然间杀气弥漫一步步向佟佳氏逼近。赵忠顺吓得挡在佟佳氏跟前说:“你……你要做什么?”
  蓁蓁一把将她推到一边,赵忠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一同乱叫。佟佳氏没想她会突然这样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蓁蓁掐住她的双臂,若是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现在佟佳氏已经死了千百遍了,“我念你养过胤禛,胤禛也一直在心底敬你爱你,从来不在他面前说你一句不是。盈盈是怎么出事的,答案不应该是你告诉我吗?”
  佟佳氏绷着脸说:“德妃,别太放肆了!我和你女儿的事全无关系!”
  蓁蓁用力晃了晃她,质问道:“佟淑媛,你当真要我把所有的事让我在这里说出来吗?从你怎么算计我离间我和孝昭皇后、下毒害你的亲妹妹,到你买通碧霜害我生胤祯的时候难产,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我在这全说出来吗?”
  佟佳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勉强镇定着说:“德妃,光动嘴皮子是没用的,凡事得讲证据,刘嬷嬷那你们什么都没得……”
  她话还没说话,蓁蓁突然抓起桌上的清茶杯往桌角一砸,“哐啷”一声,这只景德镇烧制的仿宋代汝窑莲花杯就在桌角上寿终正寝了。众人还在发懵的时候,蓁蓁抓着那碎片刺向佟佳氏。
  佟佳氏大惊失色却躲避不及,眼看那碎片扎破了她的脸,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住手!”打斜里伸出一只手在碎片划过她脖子前握住了蓁蓁的手腕。
  这是皇帝的声音,他带着森然的怒气说:“毛二喜,封宫。


第185章 
  蓁蓁死死地盯着佟佳氏; 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碎瓷片口割破了她的手掌心,血沿着她的手腕滴了下来可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皇帝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下; 从她的手掌心里抠出碎片。
  佟佳氏的脸也被蓁蓁手上的碎瓷片割破了,血沿着她痩得棱角分明的脸庞往下淌; 她却连擦一擦的意图都没有。她依然是高高仰着她的头瞧着皇帝,激荡的心慢慢平复; 终究恢复成一片冰冷。
  是啊,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他们彼此连最后那一丁点的情份都不剩了。
  “皇上要封了臣妾这承乾宫么?为了一个宠妃几句空穴来风的话就要无缘无故地弃您亲封的皇贵妃于不顾么?皇上不怕朝廷重臣; 不怕天下百姓耻笑您是天子冲关一怒为红颜么?”
  皇帝淡漠的脸上瞧不出一丝情绪; 他用平静无波地口吻说:“淑媛; 你做人做事,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
  皇贵妃纤弱不堪的身子不由地晃了晃,不得不扶着八仙桌角。她眼神一瞥,突然瞧见了皇帝身后的胤禛。他跟着皇帝匆匆而来,目睹了一切; 如今看着佟佳氏的眼中只剩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皇贵妃胸口忽然疼得喘不过气来; 连胤禛,连这个在宫里她唯一用过心的孩子也要弃她于不顾了么?不,她不能放弃胤禛,放弃了他; 她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胤禛。”她眼中流下两行眼泪; “那些都不是真的; 都是有人栽赃陷害额娘……”
  “住口!”佟佳氏的话骤然被蓁蓁打断,她身形一晃挡在了胤禛的身前。“不要再喊他的名字,也不要再靠近他,你不配!你再碰他一下,我发誓一定亲手杀了你!”
  “够了,走吧。”
  皇帝握着蓁蓁还在流血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在身后扔下一句:“翟琳,带上四阿哥。”
  翟琳护着胤禛说:“四阿哥,走吧。”
  胤禛离去前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难以言喻,最后一声不吭地跟翟琳走了。
  四个太监缓缓将承乾宫的宫门一一合上,佟佳氏见此再也忍不住对着皇帝依然离去的背影高喊道:“皇上,您真要弃臣妾于不顾吗?就为了一个包衣贱人?”
  皇帝没有回答她,更没有为了她停留片刻,随着一行人的离去承乾宫的朱红色的大门在佟佳氏苍白的脸之前缓缓合上。
  赵忠顺跪在地上哭问:“主子,如今该如何是好?可是……可是要去信给二老爷?”
  佟佳氏气得一甩袖子,将桌上的碎片全甩到了地上。
  ……
  皇帝把手轻轻按在女儿的额头上,手掌下的温度已经近乎趋于正常了,她脸上犹带着泪痕,皇帝心疼地拿拇指轻轻给她抹去了。他转过头,胤禛站在他身旁看着床上的盈盈满脸的愧疚。皇帝说:“崔氏醒了,朕已经问过话了,她说站在那看着盈儿的时候突然后脑勺被重物打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块重物应该就是从假山石上掉下来的石头。这事与你无关,你别再难过了。”
  蓁蓁冷哼一声,在旁冷飕飕地说:“好好的假山怎么会突然就掉下一块石头。”
  皇帝道:“朕已经在派人查了。”
  蓁蓁嗤笑一声。“查?皇上能查得到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皇上难道真的一件都不知道?还是皇上故意装着不知道?”
  皇帝道:“朕知道,朕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今天行事太莽撞,如果不是朕赶到,难道你打算亲手杀了她吗?”
  蓁蓁无所畏惧地迎上了皇帝的目光。“对,臣妾就是这样打算的。她再碰臣妾的孩子一下,臣妾依然会这样做,下一次,臣妾一定不会让皇上有机会再拦臣妾。如果皇上不想让皇贵妃死,那就现在把臣妾杀了罢了。”
  “你……”皇帝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胤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额娘,都是儿的错,儿没有照看好妹妹,额娘要骂就骂我吧,您别再同皇阿玛争执了。”
  蓁蓁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去见佟佳氏!”她情绪甚是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紧紧地搂住了胤禛。“禛儿,禛儿,额娘已经没有了你六弟,额娘不能再失去你们兄妹中的任何一个了……额娘受不住,额娘真的再也受不住那样撕心裂肺的痛了。”
  她哭着哭着突然一闭气人昏了过去,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她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生完胤祯后身体一直不好,今儿又经历了这样一番波折,这会儿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蓁蓁!”
  “额娘!”
  皇帝忙抱起她放到炕上,秋华见状立刻奔出去叫太医。她的手不过草草包扎了一下,这会儿血又隐隐印了出来,那鲜红色同她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直扎得人心痛。
  永和宫此番大乱不消片刻就随着承乾宫封宫的事传遍了后宫。
  ……
  盈盈的病情在后来的日子里起起伏伏,蓁蓁一步都不敢离开孩子,在她费心竭力地精心照看下入夏后盈盈的病情日渐平稳。这日她哄着盈盈入睡后听见张玉柱禀报:“贵妃来了,她说知道您心悬公主不见人,可事关重大,请您务必一见。”
  蓁蓁觉得特别奇怪,贵妃入宫也有七八年了,从没听说她和谁交好和谁来往。能让她前去坐一坐的宫殿屈指可数,也不是屈指可数,是除了慈宁宫宁寿宫根本数不出来。她这种不争不抢不出头的性格,让人有时候简直忘记了宫里还有个仅次于皇贵妃的贵妃娘娘。所以连佟佳氏都已经不大把贵妃放在眼里。
  这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这时候来做什么?
  蓁蓁让张玉柱请贵妃进来,只见她踱步而来,用不怒自威地口气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都下去,不用跟着了。”
  冷冷淡淡的话被贵妃说得威势十足,蓁蓁不大得见贵妃,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真不好惹。
  她起身与贵妃行礼:“请贵主子安。”
  “姐姐请起。”贵妃真情实意地扶了她一把,说,“德妃生了龙年阿哥之后,我还没有送过大礼吧?”
  蓁蓁平静说:“贵主子送了,上好的楠木沉水匣还有云锦一匹、文房一套。”
  “区区小件,德妃也放在眼里吗?”贵妃直视着她胸有成竹地说,“皇贵妃佟佳氏,谋害公主是一,暗害僖嫔是二,还有一件,罪无可赦。”
  蓁蓁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看着贵妃,贵妃一笑说:“皇贵妃为求子行巫蛊,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真相大白吗?”
  ……
  佟佳氏喜欢藏香,能让她如入无人之境飘飘欲仙,她已经连点多日让满室的烟熏缭绕包围她绝望焦躁的心。可偏偏这时有人不禁通报直接打开了承乾宫的门
  “是谁?”佟佳氏立马惊恐地喝道,却见是太皇太后过去的首领太监崔邦齐,这人随着太皇太后过世,就在慈宁宫负责负责杂扫,准备过几年出宫拿着老太太积年的赏赐去颐养天年的,却不知为何出现了她的承乾宫。
  “崔邦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经宣召就擅闯承乾宫的!”
  崔邦齐恭敬地磕了个头回禀:“皇贵妃娘娘,刘嬷嬷招出了一些东西,皇太后请您去宁寿宫。”
  刘嬷嬷招了?怎么可能?
  皇贵妃站起来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说:“赵忠顺,我们走。”
  “不用了,赵忠顺已经被毛二喜带走了。”崔邦齐哈着腰比了个请的手势。
  外头一个惊雷,正是夏日暴风雨来临的声音。
  ……
  佟佳氏冒雨赶到宁寿宫,皇太后身着一袭秋香色万福袍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只说了两个字:“跪下。”她手不停地念着佛偈,佟佳氏听了三遍后听明白那是往生咒。她冷汗淋漓,不敢作声,她瞧见侧边还跪着一人竟然是僖嫔,她正含泪含怒逼视着她。佟佳氏佟佳氏心里一惊,难道刘嬷嬷真得招供了?
  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崔邦齐入殿道:“禀皇太后,皇上来了。”
  皇太后点点头,“嗯”了一声,“皇贵妃,有什么要辩白的你自己与皇上说吧。”
  佟佳氏呜咽一声就伏在地上哭了出来,僖嫔见此扑过来揪着她的头发就打:“你还有脸哭,你个丧心病狂的毒妇,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僖嫔,住手。”声音是皇帝的,他的声音里皆是无奈和沉痛。
  他先与皇太后叩首请安,再回头问:“皇贵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佟佳氏仰起头,膝行向前扯住皇帝的袍子,皇帝的下摆上都是夏雨的潮气,她哭道:“臣妾不明白,臣妾冤枉啊。”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突然扇了她一个巴掌将她甩开,他指着殿内的角落说,“你来说。”
  被指的是崔邦齐,崔邦齐跪在地上朗声回答:“领皇上旨意,奴才同慎刑司总管太监毛二喜一并彻查僖嫔主子用药与公主受惊一事,刘氏本不开口,今日上了重刑熬不住了才交代皇贵妃当年为求子将僖嫔娘娘的胎儿作为药引行巫蛊之术,后生下公主为畸胎皇贵妃认为乃是受诅咒而至。如今正在寻解药方子,卖方之人言先要处理当年的药引也就是僖嫔娘娘才能往后施法,故而刘嬷嬷才企图在僖嫔娘娘药中添物让娘娘衰竭而死。”
  刘嬷嬷,她的乳母竟然也会背叛她!
  崔邦齐看了佟佳氏一眼接着说:“奴才再审赵忠顺,赵忠顺指认巫蛊之事是钮祜禄氏颜珠的夫人,皇贵妃的妹妹协助,慎刑司已抓来颜珠夫人,夫人已一一交代,此乃供状。奴才再审颜珠夫人的郎中,郎中说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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