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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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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扳过她的身子,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使坏了?”
  蓁蓁情真意切地赌咒发誓:“不敢了,臣妾再不敢了。”
  两人缠绵了这半个时辰累得是精疲力竭,都不想起身用什么晚膳了,只想如此静静地搂在一处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皇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蓁蓁的肩说:“今儿这戏唱得如何?”
  蓁蓁打了个哈欠说:“很好啊,我瞧阿哥们都喜欢得紧。哎……”
  皇帝听蓁蓁突然叹气,抓起她的下巴问:“好好的叹什么气?”
  蓁蓁抱怨说:“都是皇上,非要臣妾生什么龙年阿哥。臣妾看着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
  “怎么?你羡慕什么,咱们不是有四阿哥和龙年阿哥么?”
  蓁蓁往他胸口捶了一下,“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他们如今都大了,能自个玩一起了,贵妃妹妹、惠姐姐、宜姐姐这才能心无旁骛,今儿叫个戏班来唱戏,明儿去园子里晃一圈,好不逍遥自在。只有臣妾,胤祯还小,臣妾得天天看着他,守着他。就算离开也只能离开一会儿,要不这小祖宗就得把屋顶都给嚎塌了。”
  皇帝也是渐渐迈向四十不惑的人了,得了胤祯这个龙年阿哥心里是高兴,但也着实觉得这小子折腾人。
  “慈母多败儿,你少宠宠他就好了。要不回头就让胤禛这个做哥哥的教训他,我看老四挺合适的。”
  我宠?蓁蓁气结,论起宠坏孩子皇帝对宝儿那才叫宠坏了,她对胤祯不如皇帝对宝儿十分之一!还有让四阿哥教训这小子?蓁蓁觉得皇帝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老四板起脸教训弟弟的时候活像讨债的,上回逼胤祯背过三字经后,胤祯现在看见四哥就逃,一点都不犹豫。
  “对了。”蓁蓁扯开话题翻身趴在皇帝身上,手里把玩着皇帝的发辫说,“宜妃姐姐那样一个肚子里弯弯绕绕百转千回的人,四公主倒是个难得直爽的性子。”
  “哦?”皇帝问,“你怎么突然有这么一说?”
  蓁蓁于是把今儿在惠妃那听戏的时候四公主说的那番话一一对皇帝说了。
  “四公主也没比咱们宝儿大几岁,瞧着可是懂事多了,哎……”
  皇帝含笑微微点头,“郭贵人当年要是女儿一半坚韧啊……”
  “可是喀尔喀到底冷僻偏远,皇上也太心狠了,我瞧那日太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心疼,大公主出嫁以后太后连科尔沁都不让她多去,四公主嫁那么远,老人家得心疼成什么样。”
  皇帝默然良久,蓁蓁玩弄着他的发辫等着他回话,最后他闭上眼道:“心疼也没办法。”
  皇帝这样就是把话说死了,蓁蓁也没法和他挣扎,就在相对无言地时候外间传来下人的一声惊呼。皇帝皱着眉不满地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蓁蓁起身披了件衣服坐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秋华在外间答不知,过了一会儿小琳匆匆进来在外间嗫嚅:“主子,是十四阿哥……”
  “这孩子又怎么了?”蓁蓁一笑,胤祯这个小魔王永远都不消停,把宫女们又吓着了。
  小琳平素性子活泼,可此刻却畏畏缩缩不敢开口,蓁蓁复又追问:“说吧,他又怎么调皮了?”
  “主子,阿哥把您存在松柏室里的那面梅花扇面给撕了……”
  蓁蓁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问:“哪个?文征明题字的那面?”接着还不待皇帝阻拦,她汲着鞋就要匆匆出去和胤祯算账。


第199章 
  皇帝少见蓁蓁对胤祯的事情如此勃然大怒; 看她带着一脸扭曲地冲出去找小子算账也紧赶慢赶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胤祯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 穿着一件小碎花袄子在松柏室的书桌后呵呵傻笑。他一见额娘进门就伸出一双小胖手; 急不可耐地撒娇哼哼道:“额娘抱抱。”
  蓁蓁压根就不理他,转头问霁云和胤祯的乳母们:“东西呢?在哪呢?”
  霁云护着胤祯直摇头; 为难犹疑地说:“主子,东西坏都坏了,阿哥还小,平日里也没少弄坏东西。您也别看了; 看了白白心疼半日咱们还得劝您。”
  霁云在蓁蓁身边伺候也十年有余; 知道自家主子是好脾性的人; 她想着劝一劝主子就原谅小阿哥了; 没想蓁蓁却虎着脸说:“看,坏了也是我的东西; 我也要看!”
  胤祯被蓁蓁突然拔高的嗓门吓了一跳,从未见过额娘如此生气的他咬着大拇指有些呆滞地瞧着额娘。
  霁云无奈地转身抱出一方紫檀雕梅木盒打开; 只见好好一副价值千金的文征明题红梅扇面被小魔王撕成了一条条的纸条塞在了盒子里; 可怜纸片耷拉在扇骨上似乎还在为遭了毒手而瑟瑟发抖。
  胤祯的乳母在旁怯怯说:“奴才带着十四阿哥在乐善堂里小憩; 阿哥睡醒了闹着要喝水要饽饽吃,奴才去给阿哥拿的时候阿哥自个儿摸到了松柏室也不知道怎么挑中了娘娘的扇子; 等奴才听见扇子撕碎的声音寻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蓁蓁气得是两眼发懵,这扇面得来的时候就二缺一稀罕无比,现在竟然被胤祯毁的体无完肤; 她转过头对胤祯生气地说:“把手伸出来!”
  胤祯此时才意识到额娘真生气了; 他吓得手脚并用爬到皇阿玛身后猫起来。蓁蓁一拍书桌怒道:“躲你皇阿玛后面也没用; 出来!”
  胤祯揪着皇帝的衣服,小脸贴在他背上嗡嗡道:“阿玛阿玛……额娘凶……”
  皇帝难得受到小儿子如此信赖自然要在儿子面前树立当老子的尊严,他伸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责怪蓁蓁:“不就一把扇子吗,坏就坏了呗。朕库房里的随你挑,要挑几把挑几把,不够的朕让内务府再帮你寻些来。”
  “这把扇子是臣妾在江宁的时候买的,文征明公的彩画世上才有几幅?这幅还是更难得的书画合璧。店家那时就说原本一对的扇面只剩下这一把了,内务府哪里再去寻第二把来?”
  皇帝被顶得哑口无言,蓁蓁见胤祯不肯出来,伸手就要从皇帝背后把这无法无天的肉团子给捉出来,胤祯吓得滚到皇帝怀里,急吼吼地嚷嚷:“皇阿玛,抱抱,抱抱!”
  皇帝赶紧胳膊一圈把个团子护在怀里:“你看你,你把孩子都吓着了,他才几岁懂什么!”
  蓁蓁眯着眼剐了一眼这混世小魔王,“吓着?他还能吓着?我看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毁天毁地毒手都伸到我书房里来了,皇上这是没试过,回头让他去清溪书屋撕您的折子,看您到时候还护不护着他!小子,快把手伸出来!”
  皇帝知道蓁蓁这牛脾气真顶上来了不让她消气是绝无可能放过的,他无奈低头对胤祯说:“额娘生气了,你赶紧同额娘认个错,说以后再不会了。”
  胤祯同蓁蓁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嘟哝:“额娘不生气,胤祯错了,胤祯以后不会了!”
  蓁蓁怒瞪着他:“真不会了?额娘凭什么信你?”
  胤祯立刻用力地点头,然后哆哆嗦嗦伸出一只小胖手说:“额娘打手心……”
  蓁蓁抬起手啪啪打了两下,又问:“再犯怎么办?”
  胤祯捂着被打的手抽噎着道:“额娘打我屁股……”
  皇帝赶紧用袖子给他抹掉眼泪哄着:“好了,不哭了,额娘原谅你了,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说这种话,以后不犯就好了。”
  皇帝这不说还好,一说胤祯更起劲地搂着皇帝的脖子委屈地嚎啕大哭:“阿玛,胤祯怕,胤祯疼……”
  “不怕不怕,额娘不凶了,有皇阿玛在,不怕。”皇帝拍着胤祯的背耐心地哄他,一边白了蓁蓁这个亲额娘一眼,似乎在说“凶两句得了”。
  蓁蓁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抱怨:“明明同祚儿长得一模一样,性子怎么就差得十万八千里。”
  本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胤祯听到这句突然转过头来,他脸上还挂着泪珠,瞪着眼瞧着蓁蓁蹦出一句:“不是祚儿!”
  蓁蓁和皇帝一下都愣住了,胤祯见额娘没搭理他,不高兴地挥了挥胳膊又大声地说了一遍:“不是祚儿!”
  蓁蓁一声不吭转头踏出了松柏室,皇帝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直叹气,又低头揉了揉胤祯的头顶。胤祯仰着头扯了扯皇帝的袖子,“阿玛……”
  皇帝把胤祯举过头顶笑说:“乖,阿玛知道你不是祚儿呢,你是咱们的龙年阿哥。”
  胤祯咯咯笑得两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拍着双手破涕为笑。哄完了儿子皇帝才回到纯约堂继续哄孩子他额娘。蓁蓁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玉晗,这玉晗温润如水散发着隐隐的祥光。皇帝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唤道:“蓁蓁,胤祯还小……”
  蓁蓁回过头郑重地看着皇帝说:“臣妾往后再不会在胤祯面前提祚儿了。”她明亮的双眼透着坚定,可若再仔细分辨,那最深处却有一种难言的悲伤,“胤祯也是我的孩子,他有他独一无二的地方,过去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他。”
  皇帝即是心疼又是哀伤,轻轻拥住了她。
  ……
  黑夜如漆,万籁俱寂,畅春园横岛的一隅只有一盏油灯还在勉力亮着。
  蓁蓁昏昏沉沉的,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皇帝在她耳旁说:“朕最近挺努力的啊,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没点消息……”
  皇帝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蓁蓁被他弄得腰间发痒,睡意顿时无隐无踪。她不满地睁开眼睛瞧了皇帝一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臣妾老了呗……”
  皇帝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下,“胡说,朕比你还年长六岁,你要老了朕岂不是更老。”
  皇帝这些年留起了胡子,不过留得不甚长,如今不过堪堪盖住下巴尖。蓁蓁半眯着眼睛仰起头隔着胡子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吻。“万岁爷不老,万岁爷正当盛年龙马精神着呢……下回还能去塞外打准噶尔生擒噶尔丹”
  皇帝抓着她的下巴不满地问:“朕怎么闻出你嘲笑朕呢?”
  蓁蓁拍掉他的手,打着哈欠说:“臣妾不敢,臣妾没有。臣妾在塞外没瞧见皇上起不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叫皇帝给堵住了,皇帝闹了她好一会儿才罢手,他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儿叫太医来给你调理调理。”
  蓁蓁说自己老了是哄着皇帝说笑,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她生胤祯的时候伤了身子,出月子后又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地走动,打那之后身子就比以前差多了,换季的时候还容易复发喘症。只是蓁蓁从来不提这些,一提就难免会想到故去的太皇太后,触动两人的伤心处。
  “不要……”蓁蓁不情愿地转过身用背脊对着皇帝。生胤祯的时候她是吃够了苦,接着的半年每天喝药像喝水似的,她怕苦死也不想再受一遍这罪了。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附到她耳边说:“朕的贵妃娘娘,就听朕这一回成不?”
  蓁蓁睁开眼睛,昏暗的屋子里她的眼睛比这夜色更深沉。她转过身垂着眼睛握住皇帝的手,轻声呢喃:“您别说笑了,根本不可能的,宫里还有一个小佟佳氏一个小赫舍里氏,要是轮到我,佟国维和索额图大概能恨死我了。”
  皇帝抚过她的脸颊,“你想得真多。”
  “皇上……”蓁蓁抬起头,皇帝轻轻点住她的唇,“内务府会把贵妃位份上的宫铺都给你送来,以后宫中你拿第一份,不许拒绝。”
  蓁蓁被他封着唇想摇头可读出了他眼中的坚定,无奈只能微点头。皇帝这才松手,“等哪天生擒了噶尔丹,朕就能把张廷瓒早就写好的册文拿出来了。”
  “您别吓人了行不行……”蓁蓁窝在他怀中呢喃,“贵妃份例而已,臣妾平日从您身上暗地里刮走的可比贵妃宫铺多多了。”
  “哼,你也知道。”皇帝掐了一把她后脖上的白皙忿忿不平,“上回新做的头面还有两套都没见你戴过。”
  蓁蓁嘻嘻一笑揽着皇帝说:“等您打赢了噶尔丹我戴了给您庆贺啊。”
  皇帝眉头微蹙,眼中掠过一抹厉色,“朕也想,只是此事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了的了……”他舒展眉头对蓁蓁说,“噶尔丹的事先不论,宫里有些事该办还是得办,少了你可不行。”
  蓁蓁一听就撅上了嘴,“都说无功不受禄,原来皇上是有差事要派给臣妾。”
  皇帝戳了下她的脑袋,笑说:“给太子选妃的事你也上上心,你若有了名分管这事便是名正言顺了。”
  蓁蓁微微张大了眼睛下意识便要说“不”,皇帝赶在她开口前说:“他从小丧母,你也是他母妃,算是朕求你,他的婚事帮着多操点心可好?”
  蓁蓁直摇头:“太子妃的事不是有贵妃和惠姐姐在看嘛,哪里就轮得到臣妾来管。”
  皇帝眉头微一挑却没说话,蓁蓁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原来他是信不过钮钴禄氏和纳兰氏。这也难怪,大阿哥背后有纳兰家,十阿哥背后有遏必隆一家,若太子有了不测,储君便只能是从这两人里挑。而她身居妃位可家世一般,两个阿哥非嫡非长,由她过问此事倒是个绝好的注意。
  可这活蓁蓁却知道是个烫手山芋,“不成不成,臣妾年轻又资历浅,哪管得了这样的大事。知道皇上信我就好,这重责我不可不担。”
  皇帝哄着她说:“也不是都叫你一个人管,朕和太后不一直都看着嘛,只是除了贵妃和惠妃外,朕也想看看你选的人。”
  蓁蓁甚是为难,好半天才勉为其难地说:“皇上既然如此说,臣妾也只能勉力而为了。不过臣妾有个条件。”
  皇帝问她:“是什么,你说。”
  蓁蓁半撑起身子,点着皇帝胡须说:“既然要给太子选妃,臣妾也想给胤禛选福晋。”
  “啊?胤禛?他还小呢!”
  蓁蓁痴缠皇帝说:“臣妾自有臣妾的想法,皇上答应臣妾吧?”
  皇帝最受不住她痴缠,点头道:“你是他额娘,要给他挑福晋也行,朕回头去太后和内务府那里分别知会。如此也好,你过问太子妃的事先不要声张,就让别人当是你给胤禛挑福晋吧。”
  “是。”蓁蓁柔顺地应了一声,心下却明白皇帝体悟了她的心思。皇帝既让贵妃和惠妃选挑太子妃,心里又不能十分信任于她们,此时贸然让她掺和进去一是她资历不够、二是太伤贵妃惠妃颜面,有胤禛的事当挡箭牌才能缓冲几分。
  皇帝搂着她忽然轻轻笑了起来。蓁蓁奇怪地问:“皇上笑什么?”
  皇帝哀叹:“胤祉这还没议亲呢,你倒先给胤禛忙起来了,荣妃知道又要不高兴发脾气了。”
  蓁蓁满不在乎地说:“荣姐姐一年到头也没几件事能让她高兴的,再说了,臣妾做这些又不是为了让荣姐姐高兴。”她一时笑靥如花,微微低下头散落的发丝顺势垂到了皇帝的脸上,“臣妾只知道皇上最信我,只有我能让万岁爷高兴就好。”
  皇帝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要真想让朕开心就早日给朕个好消息,小祖宗,身体养养好行不行啊?”
  蓁蓁笑着抬起双臂环上了皇帝的脖子娇嗔:“万岁爷还嫌宝儿和胤祯闹的不够是不是?”
  “不嫌啊。”
  这万岁爷,蓁蓁腹诽着,好了伤疤忘了疼。
  微弱的烛火渐渐熄灭了,屋子里两人之间的轻声细语也化作了夜的寂寥。魏珠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他的小徒弟猫在屋檐下打瞌睡,魏珠伸脚踢了踢他,小徒弟一个激灵醒了,看见师傅站在自己跟前吓得一股脑地爬了起来。
  “师傅……”
  魏珠瞥了他一眼努了努嘴:“进去守着。”
  小徒弟挂上笑脸讨好着说:“是,是,师傅您去屋里歇会儿。”
  魏珠没搭理他,他拾阶而下在夜色的遮掩下走出了横岛。
  ……
  皇帝一早起身就想起一桩事来,他略一低头冲给他穿鞋的魏珠说:“去南苑挑只兔子来,活泼些的,毛色要全白,一根灰毛都不要见。”
  魏珠虽然心里有些奇怪皇帝要这干嘛不过仍是领了差事去,随即就有内务府人快马加鞭地去百里外的南苑抓兔子。
  皇帝和蓁蓁用晚膳的时候魏珠提着一个大铁笼子进来回话,蓁蓁看铁笼里关了个大白兔子奇怪地问:“小魏子,你弄个兔子来做什么?”
  皇帝在旁道:“是朕让他去弄来给胤祯玩的,你不是说胤祯没人陪着玩寂寞么,让他无事逗着兔子玩解解闷吧。”
  胤祯可是高兴得手舞足蹈,魏珠一进门他两眼就直勾勾地盯着笼子里的兔子瞧,一桌晚膳瞬间一口都不肯再用。
  蓁蓁敲了敲桌面训斥他说:“先吃饭,吃完了才能同它玩。”
  胤祯小嘴一瘪,满脸写着生气二字,可想想昨天刚被打过的手心,他还是无奈地张开嘴,又让乳母喂了他一口白粥。
  一吃完晚膳胤祯就迫不及待地缠着乳母要去院子里逗兔子玩,乳母得了蓁蓁的首肯带着胤祯退了下去。蓁蓁本想跟出去看看,皇帝捉住她的手说:“来,你过来。”
  蓁蓁问:“皇上要做什么?”
  皇帝嘴角噙了一抹笑:“你过来就知道了。”
  皇帝拉着蓁蓁的手走到书桌前,桌上摊放了一张洒金笺,已经裁成了扇面的样子。
  “那,咱们龙年阿哥把德妃娘娘的扇面给撕坏了,朕代他赔爱妃一张,成不?”
  蓁蓁又好气又好笑:“你儿子撕坏的那可是文征明题字的扇面。”
  皇帝瞪着蓁蓁说:“朕难道还不如他文征明了!”
  蓁蓁心里嘀咕:可是大大不如了,从文采到书法到绘画哪里都不如啊!可她心里有胆子想,嘴上没胆子说。
  皇帝牵着她的手问:“想要什么?朕都给你画。”
  蓁蓁一转头见松柏室后院的窗户半开着,窗外刚好种了一株红梅,前几日下的雪还未化,皑皑白雪堆积在树丫上,白雪红梅衬着横岛的黛墙青瓦煞是好看。
  蓁蓁指着那红梅说:“毁了红梅还是画红梅吧。”
  “你怎么总爱红梅,朕更喜欢绿萼。”皇帝还有半截话含在肚子里,他最爱的是绿萼下她吹箫的回忆。
  可惜蓁蓁没能体悟皇帝的话中话,“绿萼太素了,红梅鲜艳夺目、俏而不妖、凌霜婀娜。”她又眺望了一眼窗外的红梅含笑说,“臣妾只愿灿烂夺目,就算化在雪中也一眼可见。”
  皇帝辩不过她,提笔刚要画,蓁蓁握住他的画笔说:“臣妾来画吧,臣妾画红梅驾轻就熟。皇上要比文征明公,那就等臣妾画完了题个字吧。”
  皇帝虽然听出了她话里对自己画技的嫌弃,可还是应允了她,他想诗画合一恰恰更有意境。
  蓁蓁拿起沾满朱砂的笔,手腕一压,果决地在扇面上点上朵朵红梅。皇帝在旁看着含笑点头。蓁蓁的画虽说离名家是有十万八千里之差,不过落笔大开大合自有丘壑在其中。待蓁蓁画完,皇帝略一沉吟提笔一口气写下“玉户琼窗臙脂载,浅笔新妆点绛唇。”


第200章 
  皇帝有一枚雕有他属相马的私印; 他早已备在荷包中; 待墨迹微干便画押题签。
  “皇上,梅花香自苦寒来; 漠北不易,臣妾这幅画了赠您吧。”可蓁蓁端详半晌后还是不满,“唉,就是不如那一面。”
  皇帝弹了一下她脑门说:“怎么不如了?”
  “那是一对扇面,各题半阙诗半副梅; 可惜臣妾本来就只有半面还被毁了。”蓁蓁端着她与皇帝合作的扇面念道; “唐诗说水殿清风玉户开; 飞光千点去还来。皇上这诗用的玉户倒让臣妾想起南苑的流萤了。”
  皇帝暧昧一笑,并不作答。蓁蓁想自己难得夸奖皇帝的文采,却不见这位爷顺杆子往上爬甚是难得,她回头睨了一眼皇帝; 只见他嘴角挂着床笫间作弄她时才会有的得意与焉坏。
  蓁蓁眉头一皱觉出事不对劲,她再瞧瞧扇面上的题字恍然大悟挥手拳头就往皇帝心口砸; “万岁爷您真是够了!”
  “哈哈哈哈!”皇帝见她终于醒悟捧腹大笑,笑得边抹泪边去亲她嘴角,“玉户甚美,朕最为喜欢。”
  蓁蓁羞红了脸格开他凑过来的老脸吼道:“起开!”
  “偏不; 朕给你栽些胭脂好不好?”皇帝说着大手已经伏在她腰间摩挲,不轻不重地按着她后腰敏感之处。
  “不好!”蓁蓁腹诽不已; 自从有了畅春园后皇帝就更为放肆; 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可蓁蓁哪里拒绝得了; 皇帝的手已经顺着裙摆摸向他诗中所描绘的地方尽情放肆,不过轻轻几下她已满面绯红朱唇泛红,恰似“点绛唇”。她被架在书桌后圈椅上,皇帝俯视她轻抬她下巴问:“朕的诗哪里写错了?”
  待胭脂散透,好好一把紫檀圈椅被糟蹋得乌七八糟,皇帝还有闲情雅致回头看看自己的扇面是否完好无损。见刚才大动之间丝毫没沾污这扇面,他甚为得意,“回头就让内务府装裱起来,朕先用几天。”
  蓁蓁还挂在他腰间累得动弹不得,听到这话猛然睁大眼,“马上过年了,您带这扇子像话吗?”
  皇帝把她起身郑重其事地点头,“你不是说梅花香自苦寒来赠朕吗?朕随身携带警醒自己啊!哪里不好?”
  蓁蓁气到无话可说,只感叹皇帝脸皮日益变厚,而自己脸皮太薄。
  ……
  自从皇帝挑了那只雪兔送与胤祯,盈盈和胤祯这两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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