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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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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了,一抬头,见是蓁蓁,带着脾气呵道:“绮佳你把她带来做什么,字写的那么丑,也不知道好好练练,尽出来丢人现眼。”
  蓁蓁一听眼圈都红了,无措地望向绮佳,绮佳知道皇帝是脾气上来了拿她发作呢。她心里叹了口气,斟酌半晌道:“皇上平日常说她字写得不好臣妾就督促她多练,今儿把她带来也是因为她近日字练得颇有些样子,想得皇上再指点几句。”
  皇帝余火未消,拽过秋华手里的松江布擦手,擦完扔进蓁蓁端着的水盆斜着眼睛说:“那愣着干嘛,去拿来给朕瞧。”
  只见蓁蓁颤颤巍巍端着水盆跨出内殿,过了一会儿捧着一沓子纸进殿。
  皇帝一瞧她手里一厚沓,反而是气笑了:“看着机灵这时候倒犯蠢,朕是这么游手好闲能瞧你这一沓破字的人吗?”
  蓁蓁忍着泪不敢接话,皇帝见她捧着纸的手都有些抖知道她是吓到了,倒是有点唾弃自己欺负这么个丫头片子了,于是缓了缓语气道:“那你挑三张最好的,朕来瞧吧。”
  蓁蓁忙抽了三张出来,恭恭敬敬想放在书桌上,但见桌上到处都是墨迹,一时间不知放在哪里了,皇帝瞧着她慌乱之态反倒开怀,把蓁蓁手中一整沓纸都抢了过来转身坐在炕上,又叫绮佳过来一并坐了,连翻了十几张才道:“嗯,算是没那么丑了吧,总算能跟得上你那模样了。”
  绮佳见皇帝神色略有缓和,悄悄松了口气:“这是皇上指点得好,她练字比之前有些门道了。”
  皇帝看了眼蓁蓁低垂的后脑勺揶揄:“朕瞧着是这丫头不琢磨不成器,平时都仗着你宠她就偷懒,还得朕来盯着她才知道用功。”
  皇帝这几句话听着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蓁蓁受了这闲火心里自然十分委屈,脑袋虽垂着但低声嗫嚅了一句:“奴才练了半个月本来还以为能得皇上一句半句夸,没想今日成您出气的了,早知道说什么都不来……”
  皇帝被蓁蓁一噎,抬头冲绮佳道:“你看看这丫头被你惯的,伶牙俐齿!朕还说不得他了。”
  绮佳柔声道:“蓁蓁,不能在皇上面前没规矩。皇上既然说她有长进了,也总得赏她一把吧。臣妾也是蓁蓁老师,能否跟着沾个光?”
  皇帝又瞧了眼蓁蓁的几幅字,略沉吟了下:“龙抬头,不负好春光。你是能文能武的,这些年宫里也没怎么能骑马吧?”
  绮佳见皇帝这么说当真又惊又喜,她在家时蒙阿玛亲手□□,骑得一手好马,进宫却是骑得少了,只在进宫头两年和皇帝及仁孝皇后一起去南苑时骑过。
  皇帝见绮佳惊喜,又添的一句:“朕记得那年去南苑,你骑在马上半天都不下来,朕想遏必隆的女儿如何能不通骑马射箭?”
  皇帝朝蓁蓁说,“你主子收你做学生,可不能光学这些笔墨上文绉绉的功夫,朕问你,你可会骑马?”
  蓁蓁摇摇头,却是耐不住两眼发光:“主子若能让奴才学,奴才感恩戴德。”
  皇帝闷了一天的心这会子总算是云开雾散:“朕和你们一块儿去散散心吧,宫里闷得慌。也就拿这当赏你了,过几天朕就移驾去南苑,你跟着去跟你主子好好学学骑马。”蓁蓁赶紧磕头谢恩不提。
  在宫里的迎春开第一枝后三日,皇帝便传旨移驾南苑,并让翊坤宫妃伴驾。别说仁孝皇后生故后,就是之前因着三藩的战事,皇帝也已甚少移驾南苑,更别说让人伴驾同去。这事比起皇上频频驾临翊坤宫来得更为震撼,一时间连承乾宫那位也有些坐不住了,慈宁宫一日间多了好些个请安的人。
  太皇太后对此倒颇为淡然,苏麻喇姑给她切茶的时候揶揄着自个儿的主子:“到底主子经过些大风大浪,不比那些个没眼界的小女娃,多大点事,倒是把他们给惊的一个两个尽来叨扰您。”
  太皇太后闻着茶香,叹了一句:“这个香,靠近些给我闻。”一边捡了颗果子细细嚼着,“皇上是心里有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未来的中宫,总得有些不一样。其实遏必隆也不是什么轻浮的人,谨小慎微,看人眼色,当年四辅臣里数他最会这些。据说钮祜禄氏是他在家最喜爱的长女,从小养在跟前,是福晋亲自教养的,我瞧着比遏必隆还谨慎几分,哪里会错了故事。”
  “主子火眼金睛最会看人。”苏麻喇姑把沏好的茶撇干净了沫子端给太皇太后,“今儿我瞧着,佟妃虽然也来打探消息,倒还算镇定。”
  太皇太后精明的眼角闪了闪:“如果这就着急了,她可对不起他们佟家的好名声。”
  苏麻喇姑道:“奴才瞧着佟主子是个宽厚人。”
  “宽厚?”太皇太后搁下茶碗,瓷杯碰桌“咔哒”一声,清脆一震,“宽不宽厚且看往后吧,后宫和睦,我老婆子自然比谁都乐意看见。日子还长,走着瞧吧。”
  虽是到了南苑,可皇帝还是依然忙于政务,才到南苑就进旧宫衙门召见大臣没再出来。绮佳被车架仪仗折腾了一日也是疲累,稍稍整理后就先在寝殿歇息一会儿,又怕皇帝谈完政事便要去遛马,于是吩咐蓁蓁去皇帝处候着等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个基友的新文哦~~~炒鸡好看!!
  《尖叫女王》by银发死鱼眼
  祝央知道自己明天会死于女鬼索命,临死前夜买醉狂欢。
  第二天醒来,脑子因为醉酒断片,家里一片狼藉,电视机里卡着个往外钻了一半的女鬼。
  女鬼已经死了!
  猪朋狗友们纷纷控诉她是怎么惨无人道的将女鬼摧残致死。
  祝央: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我是娇花一样的柔弱女子,碰到可怕的事只会尖叫。
  对此,以为弄死辣鸡碧池手到擒来却被反杀的女鬼,表示有话要讲。
  胆小者也可以食用的搞笑恐怖文!


第17章 
  绮佳的住处离旧宫不远,只是要绕过一处假山园子,秋华略给蓁蓁笔画了一下,蓁蓁就记住了路。
  她正穿过假山的一边,却见有一身穿补子服的男人走在前头。因是宫女,蓁蓁想往回避一避,过了一会儿,此人却是在三岔口转了两转,不知该往哪去的样子,他一张望看见远处的蓁蓁,自行走了过来,口中说着汉文问道:“可是宫里的姑姑,劳烦给臣指个路可否?”
  蓁蓁见此人身材高装,胸口又是的猛兽的补子,想来是个武将,他眉目瞧着颇有些年纪,但神色郁结,又说着南方口音,怕不是常来觐见的大臣,因而迷路也是常理,她退了一步,又问道:“请问大人往哪里去?”
  “臣蒙皇上恩诏,带路的公公说往前便是瀛台,臣第一回来,在这假山园子里一时间有些迷了。”
  蓁蓁想近年来皇帝来南苑少,南苑的太监不得力也不奇怪,顺手替人一指:“大人往南走才是瀛台,刚往西去的确是走错了。”此人作揖称谢,蓁蓁敲他眉色郁结,倒是想起那日挨骂的李煦来:“大人如果郁郁,面见皇上时也请藏着些吧。”
  此人听得蓁蓁如此一说,愣了一下:“姑姑怎知我郁郁?”
  “南苑好春光,来人都能沉浸其中,连皇上多日朝政烦闷,也在踏进园子时候能有心赞一句春光,唯独大人刚刚行走在这园子中,满目春草,一眼也没多看。”
  此人听此苦笑一声:“京中春光向来如此,只是臣所郁郁的,是不能舒展的抱负,是扬帆远航的理想,远不是春光所能抚慰的。”
  “皇上正为前线战事烦忧,也是缺人用人之际,如果大人真有雄才,又何愁没有可以为皇上重用的那日?”
  蓁蓁低身福了福,“奴才多嘴了,大人如若真的亲赴前线,这京城的春光怕是好些年看不到了,也请珍惜这眼前的一景一物吧。”
  此人看着蓁蓁点了点头:“姑姑好心胸,老夫今日受教了,如有来日,定当谢姑姑今日开导。”
  蓁蓁此时才露出一点她的顽皮,笑得如和春光融在一起,手指着瀛台的方向道:“大人请吧,前路漫漫,何不从瀛台开始让皇上青睐哪?”
  ·········
  等此人走远了不见了,蓁蓁才又往瀛台走去,刚到门口只见顾问行也在外头候着,他远远瞧见蓁蓁倒先迎了上来。
  “顾公公,我们主子让我来瞧瞧,如果皇上得空去骑马了,我好去通报。”
  蓁蓁在翊坤宫伺候大半年,顾问行也知道翊坤宫的主子对这宫女颇为青睐,连带皇上也对她比寻常人入眼,于是对蓁蓁也是分外客气和熟络些:“皇上刚刚诏了施琅大人密谈,怕还是要一会儿。你且先去旁边的围房坐一会儿,这风口上还有些冷。”
  蓁蓁听得他说施琅,猜便是刚刚园子里碰到的那位,她也不意与这人再碰面,便先去围房里歇息会儿。
  这一日皇帝和施琅谈了良久,一直到入夜时分,施琅都未从瀛台出来,蓁蓁心想这施琅的满心抱负应该是有施展的那日了。只是主子和皇上遛马的事这么一闹倒是耽搁了一天,她见天色已晚也不再在瀛台候着,和顾问行打了招呼便回去伺候绮佳。
  蓁蓁返回时,绮佳已是用了晚点心,正一个人在书桌前临字,见蓁蓁这么晚回来,也颇为心疼她等了一天,便让秋华带蓁蓁去用些吃的。蓁蓁刚用完一碗甜羹,就听得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来传旨让明日一早前去马场和皇帝遛马。
  第二日一早,绮佳就带着蓁蓁往马场去,那日说要骑马,绮佳早早就给蓁蓁准备了一套马装,樱色的便袍陪着枣红色的马靴,蓁蓁穿着仿佛南苑里的花朵一般。皇帝瞧见了也颇为新鲜,忍不住夸赞道:“到底是你眼光好,看她穿成这样,倒也有模有样像个骑手了。”
  说着有太监牵了马过来,皇帝的两匹御马高大威猛,一黑一白,煞是好看。又有一小太监牵着一匹小马驹过来,皇帝指了指朝绮佳说:“朕想她应该没骑过,让她试试小马,别回头摔了,你心疼半天。”
  绮佳淡淡一笑:“到底是皇上周到。”不待绮佳说完,皇帝已经翻身上马自个儿往远处策马奔去。
  绮佳转身看着蓁蓁问:“家中骑过马吗?”
  蓁蓁看着皇帝飞奔而去的背影略略艳羡地摇了摇头:“马都要去西山骑,奴才那时候小,家里都怕我摔着,说什么都不让去。”
  绮佳料想也是,便与蓁蓁细细说了骑马的几个要领,接着便让蓁蓁骑上马试试,只一上马,这马驹变抖了抖,吓得蓁蓁立马抱住了马脖子,绮佳柔声宽慰蓁蓁,这马却像是知道马背上的人有多怕多生疏,故意欺负她似得,又原地蹦跶了好几下,吓得蓁蓁脸都白了,赶忙要求下地。
  绮佳教了好一会儿也没办法让蓁蓁挺起来跑几步试试,又一时无法安抚马驹,也只得护着蓁蓁下马。蓁蓁刚下马就见皇帝已一圈遛完,勒住缰绳俯视着主仆两:“不是说学吗?怎么下马了?”
  绮佳挡住蓁蓁道:“这马有些不听话,她有些惊到了,臣妾让她先稳一稳。”
  皇帝一下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绮佳面前:“你马骑得好还不知道,这马不能怕,越怕越不听话。”说罢把绮佳身后躲着的蓁蓁拉出来,“不是胆子大说要学吗?这时候怎么怂了?”
  “那马一直在跳,奴才害怕……”
  “你怕什么?给李煦送药时候朕就看出来了,你才不是那个胆子小的,胆大包天得很!”说着把蓁蓁拦腰一提抱上了马背。
  “哎!皇上,您这是!”绮佳见蓁蓁这么蓦地一甩上马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急了。
  皇帝一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手往马驹臀上一拍,马立马往前跑起来,“你瞧好了!”
  说着皇帝自己又翻身上马,追着蓁蓁的马驹跑了过去,蓁蓁一下被皇帝坑了,连马脖子都抱不住,只能死死拉着马鞍子,生怕掉下去。她的马驹跑得不快,皇帝很快追上她,一张手拉住她的马缰绳,轻轻一带,这马就跑得慢了些。见马从跑变得慢慢踱步起来,蓁蓁也收住了自己的狼狈样子,慢慢挺起腰来,皇帝此时又把缰绳往她怀里一扔,叫到:“自己握好了别松手,别死贴着马鞍子。腿夹着马肚子,再慢慢跑起来。”
  蓁蓁生怕如之前练字般被皇帝厉声训斥,便壮着胆子打起精神来直起腰慢慢按着皇帝的话来试。皇帝骑在一匹墨黑的高头大马上如游龙般绕着她跑来跑去,蓁蓁控不住马时就赶上前拉一把她的缰绳,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蓁蓁倒是能松弛些身子带着马慢跑。
  见她有些摸到门道了,皇帝才策马回到绮佳这边,指了指另外一匹白马道:“你也上马骑吧,别理她,让她自个儿练着。”
  绮佳驾轻就熟地上马,拍了拍马脖子,又理了理缰绳,才朝皇帝笑道:“臣妾也看出来了,她到底畏惧皇上,臣妾在,三句话还没说就先哭上了。”
  “畏惧?哼,要是怕能让她学好就让她多怕点。你平日里就是太宠她,学骑马哪有不摔着的,怕摔一万年都学不会。”
  绮佳握着马鞭子的手挡了挡嘴角,眉宇间却尽是藏不住的笑:“还是皇上会教,严师出高徒啊。”
  ·········
  连遛了三日马,第四日一早,皇帝派顾问行送了两套民间的普通男装来,吩咐绮佳和蓁蓁扮成男子一道出门。绮佳犹疑半日,终是被蓁蓁的雀跃之情感染换上了这“大不韪”的男装。
  主仆二人由顾问行引着至北红门,皇帝也换了身靛青色的长袍,竹扇轻摇,俨然一爽朗清举的富贵公子。蓁蓁老远瞧见,就忍不住拉着绮佳耳语:“主子,皇上这样真像个纨绔。”
  绮佳宠溺地点了点蓁蓁的瓜皮帽:“你呀,皇上说你胆肥,你就开始吃熊心豹子胆妄议万岁了是不是?”
  蓁蓁咬着唇脸上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是”字,兼着两眼扑闪扑闪得,害得绮佳“噗嗤”一声捂着嘴就笑了出来。而皇帝远远就瞧见这主仆两走得磨磨蹭蹭,不知道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嬉嬉笑笑些什么,这疑惑间就多扇了几下竹扇,蓁蓁瞧在眼里,不由声大了半分与绮佳道:“您看您看,这不是更像了吗?”
  “像什么?”皇帝见两人如此,又没着没落地落着这么一句,满心皆是疑惑。
  绮佳连连摆手,赶紧收起笑容向皇帝请安:“请皇上安,蓁蓁刚和臣妾说笑而已。”
  蓁蓁定力哪有绮佳这般炉火纯青,明晃晃地笑意还挂在脸上,被皇帝抓得正着:“小丫头笑什么呢,没个正行?”蓁蓁忙低着头一阵猛摇,皇帝不知怎么生出了非要和这丫头刨根究底地决心,“你要不说实话,立马回宫思过,欺瞒朕是多大的罪过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田汉三又回来更新了!!
  施琅后面真的有用处!你们猜他干神马了呢?
  还有康老爹想带孝昭和闺女去哪儿呢?


第18章 
  蓁蓁瞬间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泄了气,她脑海中盘算着如何把这犯上之语说得“能听”一些。还是绮佳给她解围:“刚刚蓁蓁和臣妾说呢,皇上远远瞧去玉树临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呢。”
  “真的?”皇帝很是不信,这丫头笑里带着诡异,没由得让他心慌。蓁蓁把头点得如捣蒜,心里全是主子好、主子棒、主子文采斐然,一边紧紧依偎在绮佳身后,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她的样子倒让皇帝有点心疼,只能嘟囔,“小样儿。”
  绮佳忙岔开话题:“皇上这是带我们去哪儿,何故这般装扮?”
  这问题乍然问出,皇帝却没兴致多答,他指了指旁边的两顶软轿说:“咱们去瞧瞧南堂的南怀仁师傅,他那儿有些西洋玩意儿让你们开开眼界。”
  “是西洋的传教士?”绮佳和蓁蓁交换了个惊诧的眼神,只知道先帝极为器重西洋的汤若望师傅,连蓁蓁幼年在家中也听过先帝微服南堂见一个叫“汤玛法”的逸闻。而绮佳知道的更多,汤若望因新旧历法之争死于冤屈,而当时一意孤行定要废除新历法,以恢复旧历法立威的正是她的义父鳌拜。皇帝一直到除鳌拜亲政,且稳定朝局后,才又恢复新历,为汤若望等人平反。
  由是如此,绮佳便有了三分不自在,蓁蓁不知其中缘由只沉浸在欢欣鼓舞中。软轿行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院门前,顾问行上前叩门说了两句后,软轿便径直穿过大门和一座前院,停在一座由回廊环绕的大院落内。
  宣武门旁的这座南堂,此时由门外经过还瞧不出半分是一座西洋教堂,只有在内里才能一睹乾坤。宽阔的庭院铺满了瓷片拼成的花纹,零星几棵修剪得平整的松树对称而立,庭院两边还是中式的厢房围合,但坐南朝北的正堂却是由白石堆砌而成的两层西洋立面,每层都有三面拱形门,一层是门,二层则每扇拱形中都放置了一座雕塑,二层上攥成尖顶,正中的尖顶上是一巨大的十字交叉铁架。
  绮佳和蓁蓁从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建筑,下轿后不由愣在原地,蓁蓁拉着绮佳的袖子问:“主子这是怎么造的呀?”
  “这是大石堆砌而成,乃是西洋法门。”皇帝正遥望这那面十字架,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柄竹扇,眼中流露出几分哀愁。
  绮佳正觉得奇怪,恰好一名蓄长胡的洋人从正堂内疾步而出,正要行礼却被皇帝拦住:“南神父无须多礼,朕乃微服前来,之前与神父说的东西,请神父带路即可。”
  来人是钦天监监正南怀仁,汤若望下狱时正是南怀仁扶持年老体衰的汤神父,又竭力在鳌拜死后为新历法正名,还说服了皇帝释放被扣押流放的传教士。皇帝在康熙八年后重新启用南怀仁等人执掌钦天监,并颇为信任这些或工于书画或精于算术的洋人,而他今日所来却为私事。
  “绮佳,你带蓁蓁在这院落内逛逛吧,朕与神父去去就来。”
  绮佳称是,倒是南怀仁学得比朝中的大臣还精,仿佛没瞧见没认出有两名女子一般,只低头恭敬地伺候在旁。皇帝一抬脚,就寸步不离地与顾问行一起跟随皇帝而去。
  皇帝一走,蓁蓁立马浑身都松泛开,兴致昂扬地看着新鲜;“主子您瞧那个,刻得和真的一般,只是浓眉大眼,我国朝哪有这样的容貌。还有这地上的画,这是碎石子还是瓷片拼的?他们洋人心思可正奇怪。”
  绮佳笑看蓁蓁像只燕子一样窜行在院落的角角落落,自己也东顾西盼,只觉每样都是万分新奇。她一直走到正堂门口,水曲柳做的木门沉重,她用双手才推开一条缝隙。
  她刚刚推开一点,蓁蓁就飞扑而来:“主子,奴才帮您。”
  两人四手推开了一人身的门缝,于是先后而入,正堂内更是奇怪,尽头有一个像佛龛又不是佛龛的圆龛,供奉着一位祥和的红衣女子画像,女子手中则怀抱着一名身着宝蓝色衣物的婴孩,画面栩栩如生,女子仿佛立马就要穿画而出。只是婴孩的衣衫半穿半褪,让绮佳和蓁蓁看了都不由诧异。
  “这洋人,真敢画啊。”绮佳摇摇头,她眼神离开画,见拱形圆顶的两边挂着两块牌匾,一为〃钦崇天道〃,一为〃通玄佳境〃,皆有先帝御笔的印章。
  蓁蓁不由啧啧称奇:“京师附近有先帝御赐匾额的寺庙都少之又少,香山法海寺有块先帝御笔的敬佛,我进宫前和额娘一起去烧香,都是人山人海地围着,这小小南堂竟然有两块。”
  “你瞧。”绮佳伸手轻点了西边一块牌匾,写的是“通玄佳境”,绮佳拉着蓁蓁走近细瞧,“因为是先帝御笔,所以都没有避今上尊讳,当真是稀罕无比。”
  一边感叹一边绮佳不由心惊,鳌拜当年如此对待受先帝厚待的汤若望,究竟是存了怎样的恨意?
  绮佳想着边安静下来,蓁蓁仍在独自东张西望,一时正堂内悄然无声,倒让西间的人声隐约传来。
  “神父临终前仍抱着这个匣子,弥留之际叮嘱臣务必看好,只待来日交还圣上,神父说皇上是孝子之心,一定不忍毁坏先帝遗物。”
  “这……是汤神父画的皇阿玛和……孝献皇后?”
  “此乃一块怀表,内中是先帝托汤神父画的肖像。”
  绮佳暗道一声不好,蹑手蹑脚地拉起蓁蓁就回到院子。蓁蓁也是听见了,到了外间小声问绮佳:“刚刚那个神父说的是先帝爷?”
  “嘘!”绮佳比了噤声的手势,“这是宫中不能提的,你回去也一个字不能说,皇上既然悄悄来,就是不想让宫里知道。”
  蓁蓁入宫之初去的是养在慈宁宫宁寿宫之间的大公主处,当时就听过嬷嬷们教导的两宫的忌讳,当然懂得其中要害:“奴才明白。”她壮着胆子还是问了一句,“主子,先帝待孝献皇后真是好……”
  “唉,那又如何?”绮佳摇头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先帝是帝王,董鄂氏是嫔妃,相敬如宾便是最好,哪里容得下这般糊涂。”
  蓁蓁听得浑身一凌,想起绮佳自杀的夜晚,心中怆然:“主子,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只是人错了而已。”绮佳抚过蓁蓁稚嫩的脸庞,她的脸上尚未脱去少女的娇羞,明眸皓齿正是含苞欲放、懵懂未知的年纪。而绮佳像她这般大的时候,却已经入宫为妃三年有余,早就透彻为臣为妃的世理,也早已不向往所谓情深、所谓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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