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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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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福了福,抱起胤禛走了。
  隆科多进到屋里,闰六月的天,佟佳氏殿内所有窗全紧闭得连一丝气都不透,隆科多穿一件薄衫都闷出一头汗,她却还头上系着抹额,身上盖着毯子歪在榻上,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一丝丝血气都瞧不见。
  “我刚刚见到四阿哥来请安。姐姐,他也担心你呢。”
  他见佟佳氏还是没说话,继续劝道:“姐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何必这样看不开。四阿哥也算是你半个儿子,他来请安就还是有心的。”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佟佳氏尖叫着,拿起药碗就朝隆科多砸了过去,隆科多眼明手快地一一躲开。佟佳氏扔完这一下仿佛所有的力气也都耗尽了,她倒回了榻上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阵,眼泪无声地从紧闭的眼皮底下流了下来。
  小佟佳氏解了帕子给佟佳氏擦眼泪,嘴里责怪起隆科多来,“三弟你也真是的,姐姐在病中要静养,你胡言乱语提什么外人。”
  佟佳氏猛地睁开眼睛打开她的手。小佟佳氏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看着佟佳氏,“姐姐,你这是……”
  佟佳氏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小佟佳氏一下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就往外走。隆科多见他这几句话闹得两个姐姐都不开心了忙追了小佟佳氏出去,“三姐你等等哎,二姐不是病着么,你和她置什么气。”
  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小佟佳氏,小佟佳氏冷漠地对他说:“你回府去吧,我也是要回钮祜禄家了。”
  “可二姐她……”
  小佟佳氏扬起下巴瞧着身后承乾门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隆科多不明所以,可回过神后还是追着小佟佳氏去了。
  ·····
  暑气侵袭着永和宫的每一个角落,蓁蓁只着一件薄衫斜依在抱厦下的紫檀长榻上,秋华摇着一柄芙蓉团扇陪她细细读着皇帝的来信。
  草原的一碧千里、蒙人的质朴爽朗、猎物的肥美奸诈在皇帝的笔下栩栩如生,蓁蓁读着读着唇边都会浮起若有若无地笑意,又下意识地轻抚微突的小腹像是在和孩子交流。
  “天苍苍,野茫茫啊……”蓁蓁读完放下信笺感叹,“真是想象不出那个样子。”
  秋华替她收好信笺,皇帝出塞两月这已经是第二十四封信,两三天一封信每一封都滔滔不绝地给蓁蓁说着塞外的趣事。
  可蓁蓁知道皇帝在塞外并不悠闲,他是去安抚漠南诸部的,也是去观望远方强大的罗刹国和准噶尔部动向的,和蒙古诸王公喝的每一碗酒都有背后的深意和心机。她记得他起驾前在昭仁殿的地上摊开全蒙地图反复勾画路线,摞成小山高的折子被他翻来覆去研读,只有她挺着肚子非站在他身边逼他去休息的时候才会停下来陪她去小睡片刻,可等她一睡着又会回到那些地图和折子之中。
  这些皇帝并不会在信中和她说,可她知道,就像皇帝也不会在信中和她提皇贵妃的事,可她也知道。
  她知道传教士进言想给皇贵妃的女儿动刀,也知道太皇太后亲自给内务府发折严词申斥了这一提议,更知道皇贵妃的女儿走得悄无声息,内务府人趁夜深人静悄悄抱了出去,而承乾宫连个送一送的人都没有。
  “秋华,佟佳氏可怜吗?”、
  秋华将信笺叠成原样塞回信封里,给蓁蓁端了一杯杜仲花茶,“喝点吧。您不就是觉得她可怜,才让谢氏带四阿哥去给她磕头。”
  蓁蓁“嗯”了一声,但没接过茶,秋华见她不喝也不勉强,“您别好心办坏事了,她虽然一向对四阿哥不错,但难保这回以后生出什么想法。”


第120章 
  蓁蓁如葱般的指尖一点一点描摹着紫檀长榻上的鸳鸯雕花; “我知道了,你提醒的好,去让六阿哥过来吧。胤禛这孩子最近都不敢找他玩; 我看他受哥哥影响也不大敢笑闹了。”
  “六阿哥聪慧,自然如此。四阿哥开蒙以后; 皇上也一直称赞他功课好。”
  蓁蓁先是轻轻“嗯”了一声; 接着有些惆怅地说:“皇上的阿哥们哪有功课不好的。”
  秋华低头一笑,也不接话; 蓁蓁回头斜了她一眼,“你看,连你都知道。太子是皇上手把手教的; 大阿哥又勤勉好学,有两位皇兄珠玉在前,他们这些小的进学以后也就这样吧。”
  “那你还坚持不应允皇上要给六阿哥开蒙的事。”秋华说的是五台山之行回来后皇帝曾经想给六阿哥和四阿哥一样寻开蒙师傅; 可蓁蓁坚持不允甚至不惜和皇帝红了一回眼睛,幸好皇帝怜惜她有身孕怕惹恼了她伤身故而退了一步,不然那样子秋华看着皇帝本来是想责备蓁蓁不懂事的。
  “嗨; 我是希望他就这样吧。”
  蓁蓁说的轻描淡写; 惹得秋华着急,“宫里的主子们谁不指望孩子争气?到了您这里; 四阿哥您嫌他太会来事,六阿哥您嫌他太聪明。”
  紫檀木的纹理最好的就是沁着点点深红; 蓁蓁的指甲尖正抠着一点深红色; “孩子聪明是好; 但有时候皇上一高兴就不大有分寸。你光看太子就知道了,向来都被他皇父捧着夸的孩子,虽然功课好可性情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目中无人,现下没人敢说这件事,等过几年性情再明显一点,肯定少不了人说闲话。”
  “嘘。”秋华一跺脚急道,“您可别说那位的闲话。”
  “我知道。”蓁蓁扶着秋华的手站起来往内室里走去,“我是看在眼里所以才未雨绸缪,阿哥们都聪明又有天下最好的师傅教导,只要不懈怠功课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性情品行却不是师傅们教的。我倒觉得比起功课拔尖,养心更重要点。”
  秋华觉得她说得有礼,于是也不再与她争辩。
  ······
  塞外的帐篷中,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脸色阴郁地看完手里三女小佟佳氏寄来的家书,走到火盆边把信扔火里烧了。他胸中有一股气结在那疏不得,吐不得,就这样生生地埂在胸口日夜疼痛。他走到帐篷外喘口气,有两个人正往他这来,佟国维定睛一看,是太子和才革职赋闲在家的索额图。
  “臣给太子请安。”
  没了官职的索额图此次是随行照看太子的,此刻见了佟国维不免也得说上一句,“微臣见过佟大人。”
  佟国维问:“太子是有事要面见皇上吗?”
  佟国维如今是领侍卫内大臣,上至太子下至一般官员要见皇帝都得由他辖领的侍卫处通传。
  太子点点头,“是,孤有事要面呈皇阿玛。”
  佟国维唤来一侍卫往皇帝大帐前去通禀,侍卫回来后便领着太子进了大帐,索额图并未被召见只能留在原地等太子。佟国维同索额图关系不像索额图同明珠一般势成水火,但也亲热不到哪去,尤其佟佳氏晋了皇贵妃又怀孕之后就总有索家的眼线在佟府外头转悠。
  佟国维这会儿心情不好,看着索额图就更觉得不舒服,索额图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皇贵妃生女又夭折的事情他怕是比他知道得还早还快。佟国维不想同索额图啰嗦,冲他一拱手便准备回自己帐篷里去,索额图见了心道:哪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佟大人。”他出声叫住佟国维,佟国维看了看他,眉宇间甚是不快。“索大人可有事?”
  索额图面露笑容,不紧不慢道:“微臣有个不请之请,来年又要选秀了,我赫舍里氏中仁孝皇后之妹是应选的秀女,彼时还要劳烦佟大人请皇贵妃多多关照提携了。”
  佟国维肃着一张脸说:“索大人既知道是不请之请,为何还要提。”
  索额图笑笑,道:“于别人我自然是不提的,可皇贵妃甚肖孝康皇后贤惠端庄。太子常同我说皇贵妃自己无子却视众阿哥公主如己出,所以微臣这才敢提这不请之请。”
  佟国维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一甩袖子钻回了自己的大帐。
  哼,奸诈的老狐狸,难道就你们赫舍里家有女儿能往宫里塞么!
  他坐回书案后,提笔飞速地写下一封家书派人送回佟府。
  ······
  御驾在草原上接连开行了五六日后所有人开始浮现疲惫之态,故今午后走到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皇帝就下令安营扎寨原地休整。皇帝服侍太皇太后躺下歇息,自己捡了京里发来的折子看。在看到图巴发和海拉逊联名发来的折子时他心中已经有了预感,果然折子里奏报说皇贵妃所生的公主药石无治已经于两日前薨逝了。
  皇帝自觉女儿缘不深,可这个女儿他连一面都没见到就这样悄悄地离去,皇帝一想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佟佳氏的孩子没了?”
  皇帝扭头去看,太皇太后不知什么时候竟醒了。皇帝忙去扶太皇太后起身,“祖母,您醒了啊,孙儿去叫人来服侍您洗漱。”
  太皇太后靠在榻上冲皇帝微微摇头:“世上就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有些女人容貌性情样样都好,偏偏就是在子嗣上失了老天爷的宠。”
  太皇太后又道:“我让内务府不准给公主动刀,佟佳氏倒不说话?”
  皇帝木然坐在那里似乎不想谈起这个话题,太皇太后熟知皇帝自然察觉皇帝的躲藏,“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皇帝摇头,太皇太后却不信再三追问,最终皇帝才说:“顾问行私下给孙儿写了信,皇贵妃缓过来以后就不见公主了。”
  “哈。”太皇太后先是不可置信,后又恍然大悟,“她嫌丢人?”
  皇帝无可奈何地点头,直截了当地说:“她要面子。”
  太皇太后撑起来叱道:“慈母之心是面子能盖过去的吗?她佟佳氏还不是人了?”
  “罢了,老祖宗。”皇帝上前宽慰她,“孩子都死了就随她去吧,她这回应该能懂命里无时莫强求了。”
  太皇太后默然不语,良久才说:“但愿吧。”
  皇帝眉心一拧,手无意识得猛地一捏。被他牵着手的胤禛吃痛地仰起头晃了晃胳膊。“皇阿玛……”
  皇帝回过神,对了,这是在京城,不是在草原,他已经回来了。皇帝摸了摸胤禛的头牵着他继续往前走。永和门前蓁蓁领着胤祚已经候了有一会儿了,胤禛远远瞧见母亲和弟弟立马有些按耐不住,脚下的步子也迈得大了些。
  皇贵妃病了一个月,承乾宫也关了一个月,胤禛也闷了一个月,连见弟弟也只点头招呼很久都没有放声笑了。皇帝摸了摸他的头说了一句:“去吧。”
  胤禛立马松开手朝蓁蓁小跑过去,他还记得额娘肚子里还有妹妹没敢扑上去,跑到她跟前站住了,瑟瑟地喊了一声:“额娘。”
  倒是蓁蓁没忍住,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好了,皇阿玛回来别压着了,最近禛儿懂事听话还长高了许多。”
  胤禛一听就笑了,踮着脚尖跳一边跳一边说:“有,有,嬷嬷说我又长高了半寸,额娘你瞧瞧是不是。”
  一旁的胤祚这时从嬷嬷怀里挣了出来跑到胤禛跟前扯住他的衣角,“四哥哥,咱们去玩球。”
  这玩本来就是要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凑在一起才有趣,胤禛爱往蓁蓁这跑除了思念母亲外就是想念胤祚这个一起玩的小伙伴了。这一个月日日去承乾宫磕头,这会儿他不知道多想撒开脚和胤祚满院子跑一会儿。
  他回过头看了看跟上来的皇帝,又看了看蓁蓁。皇帝含着笑冲他微一点头,胤禛立马拉着胤祚冲进了永和门,两个孩子的笑声瞬间响彻了整个院子。
  皇帝看了一会儿挽了蓁蓁的手说:“皇贵妃生病,你压着胤禛做什么,朕今日看见他他都快委屈得掉眼泪了。”
  蓁蓁陪着往屋里走,听皇帝这样说便接口问:“佟姐姐好些没,臣妾本想去瞧瞧她的,可承乾宫把宫门关了,说是谁都不见。”
  “皇贵妃素来就是这般要强,这时候又怎么会让你们去瞧她呢。她也就是心病,如今已无大碍了。朕去看她的时候刚喝了药睡着了,这不朕赶紧带胤禛过来闹一闹,小孩子别被吓坏了。”皇帝往院子里瞧了瞧,感慨了一句,“胤禛也是长大了啊。”
  蓁蓁想起刚才胤禛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心口就一阵痛。他从前是多无拘无束的孩子,不过一个月竟知道要看人脸色了。可不能怪她心狠,皇宫里的孩子越早懂事越好,天家就是如此,这一点只能算是皇子一生中的小事。
  她闷闷地想着自个儿的心事,却不知皇帝一直在旁打量她。蓁蓁这一胎养得甚好人很精神,气色也好,全然不似刚刚见过的佟佳氏全无血色,白得像雪一般。
  “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一直盘亘在皇帝心间,他看着蓁蓁问,“还吐吗?”他又见内室放了好几盘酸杏酸枣甚至还有几盘酸乳酪,不由眉心皱起,“怎么吃这么多酸的?”
  皇帝伸手捡起一枚酸乳酪,这是科尔沁每年送来给宫中的蒙古后妃的,东西由羊奶发酵而成,酸下透着一股羊膻味,宫中只有慈宁宁寿两宫的蒙古太妃们喜欢。他小咬了一口后就吐了出来,虽然太皇太后皇太后那儿常年都有,可皇帝从来没喜欢过这东西,“一股怪味,看了你是真的不吐了,这东西都吃得下。”
  蓁蓁靠在皇帝胸口笑说:“这孩子乖巧,臣妾胃口都比往日好了,吃什么都不挑。”
  “那感情好,看来是个懂事贴心的小女儿。”皇帝话说完突然变了脸色,“完了完了,酸儿辣女,你这满屋子都是酸的啊!谁要小子了,朕要的是女儿啊!”
  蓁蓁从皇帝怀里坐起来,眼瞧着皇帝煞白的脸色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完了”,又气又好笑,“您说什么呢,就算是阿哥不也挺好的。”
  皇帝竟然像赌气一样地说:“不要,女儿,一定得是宝贝公主。”
  他一伸脖子朝外嚷道:“梁九功,去叫顾问行来。”
  蓁蓁拉住他问:“叫顾问行干什么呀?是不是公主顾问行说了又不算。”
  皇帝黑着一张脸拉着摸了摸蓁蓁的肚子像念咒一样的说:“女儿,定是女儿,朕就不信了,朕让顾问行先把公主的衣服都做它个几十身,老天有眼肯定不忍心看朕这么糟蹋银子。”
  蓁蓁一下噎住了,皇帝这又是抽的什么疯?
  顾问行匆匆进来还没磕头呢,皇帝就先吩咐上了:“粉色的襁褓做个二十块,长命锁要带凤凰的,接下来满月半岁周岁到五岁的小衣服每季都先做十套,要挑最好的料子绣样,弄完了朕要一一看过。你再去让内务府重新挑乳母,必得是家中生了女儿的才能选进来。稳婆也是,一个个查,家中有女儿甚至只有女儿的先挑。”
  蓁蓁在旁边先急了,她是盼女儿可没皇帝这么疯魔,“皇上,您停下停下!”
  “怎么了?”皇帝瞪着她说,“朕和你说,这是圣旨,这回不是女儿你再接着生,朕要女儿,一定要!”
  “就算是求女儿也不能这样啊!襁褓长命锁半岁前的衣服先置办也就罢了,周岁以后的衣服做它干什么?还有那几年后还不知道时兴什么绣样什么款式,您都做了不怕过时啊?”
  皇帝一撇嘴嫌弃道:“不巧了,朕是天子,上有内务府下有户部库银,钱多的花不完,想给自家公主怎么花就能怎么花,过时怎么了?过时了朕还能让他们再做新的。”
  顾问行瞅了一眼这架势除了在心里感叹自己又被皇帝当磨心轮使,只能利索地叩头准备去找内务府总管海拉逊哭诉兼办差。蓁蓁见顾问行丝毫不拖泥带水、半点不挣扎地跑了,回过身气道:“您就瞎折腾!臣妾没几个月就生了,这时候再重挑稳婆要来不及怎么办?”
  “不会,朕都算好了。”皇帝掰着手指说,“现下七月末,下个月咱们去瀛台住些日子避暑,到了九月秋高气爽朕得奉太皇太后去五台山,回来是十月上旬,正巧能在你生产前赶回来。”
  蓁蓁就着皇帝的手感受着孩子在腹中的胎动,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孩子要来得早些,可这感觉她迟迟不敢告诉皇帝。
  大约是怕他担忧吧,又或者,她怕他知道了以后的反应
  改日子等她或不改日子照旧,无论哪种蓁蓁都不想去面对。
  怀着这份忐忑和迷茫,蓁蓁贴在了皇帝的心口,“我不去瀛台,您给我在北海找个地方住。”
  瀛台的淑清苑是她没了前一个女儿的地方,终身之痛难以面对,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他轻吻额头和她说:“瀛台朕住的旁边有个小院子,刚修好,你住那儿。”
  争辩无用,蓁蓁已习惯顺从,她点头,“好。”
  ······
  皇帝于九月中奉太皇太后往五台山为先帝祈福,出行前贵妃已是完全恢复出来管事了,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遭了这一趟磨难皇贵妃可见得老了好几岁。她其实只比蓁蓁大几岁今年还不到三世,如今看着却像是过了青春年近四十的妇人了。
  同时宫中也依然风平浪静,如今养胎的养胎,养病的养病,除了黄大仙带着胤祚捎回来的黄小仙常去各宫厨房偷吃,一时间连乱叫的鸟儿都没几只。
  蓁蓁这胎更是不怎么折腾人,秋华说这孩子还治好了整整嘴刁的毛病,月份越大越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好在她天生不怎么吃得胖,否则秋华真要担心她会同宜妃一样,怀个孕就胖一圈,这生完孩子都快出月子了也不见瘦下去。
  音秀踏进永和宫的时候秋华正端了蜜饯准备进屋。两人虽然都是宫女,但音秀毕竟是太皇太后慈宁宫里的人,秋华客客气气地朝她一福。音秀还了一礼,问她:“你主子可在里头?”
  “在里头呢。”
  音秀看她端的满满一盘都是梅子干笑了,“她最近都吃这个?怎么也不怕牙酸?”
  秋华掀了帘子往屋里去,边走边说:“是啊,一吃起来就停不住,我们劝也没用,这么一大盘子也就够她吃一下午的。”
  两人进到屋里,蓁蓁正扶着肚子歪在炕上看信呢,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她瞧着甚是认真,嘴角边默默地绽放着一抹微笑。
  音秀朝她一福,笑道:“酸儿辣女,先恭喜咱们德妃娘娘再得一位小阿哥了。”
  “哎呀,你这条懒蛇,怎么今儿想到出洞了?”蓁蓁看见音秀笑着就要起来,音秀忙上前拦着她,音秀向来不与蓁蓁客气顺势坐在她旁边,蓁蓁和她说正经的,“老太太去了五台山你也能得空来多瞧瞧我。”
  “你日子近了,皇太后成日惦记你就让我来瞧瞧你。左右慈宁宫的秋衣都在老太太离京前都办好了,你要不嫌烦我日日来。如何了?孩子可好?我老是瞧你怀孩子不见胖,这是好是坏?”
  蓁蓁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她历来有孕孩子都不大,就是现下临盆之期将近也不过腰身大了几圈。
  “孕中胖的少写孩子好生,你往后就知道了,几个老接生嬷嬷都私下和我说这样好。而且这孩子是个心疼娘的,不像她两个哥哥,只折磨了我头三月。”
  音秀在旁听得笑了,“皇子公主都是天之骄子,怎么被你嫌弃成这样。”
  蓁蓁撑着身子不服气地一瞪眼,“怎么不能嫌弃了,说到底还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手一抖,原本捏在手里的信纸飘到了地上,她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音秀下炕去帮她拾了起来,她眼睛无意间从信纸上略过,发现信是皇帝写来的。音秀捏着信坏笑着揶揄她道:“哦,原来是在躲着看万岁爷给你的信啊。写什么了?是不是满纸都是情话,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一人偷着笑。”
  蓁蓁伸手要去夺信,两颊绯红,“哪有,你还我,快还我!”
  音秀摇摇头。“我不信,我来瞧瞧。”
  她展开信纸念了起来:“卿卿如晤,忆昔祖母康健携朕往南苑之时,语笑嫣然,慈爱非常,今体衰不能登菩萨顶,大憾!二十四日复驻龙泉关,思及当日汝佩菩提珠事,心甚系念。朕出门时,汝微恙,如今可大好?朕明日既再登菩萨顶代太皇太后礼拜诸寺,不日可返,当在汝临盆之前回京。谨凭鸿雁之传,万望珍重。”
  她一封信念完蓁蓁这脸是红透了,音秀碰了碰她的胳膊,问:“龙泉关什么菩提珠啊?”
  蓁蓁飞也似地把信从她手里抢了回来,冲她做了个怪脸,“才不告诉你。”
  音秀见她羞红脸坏笑着摇摇头,“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
  她最后几个字是趴在蓁蓁耳边说的,蓁蓁抡起拳头就捶向她的肩。“坏丫头,还没出嫁呢就说这些个浑话,看以后哪个敢要你。”
  秋华看两人在炕上笑闹成一团,不得不咳了一声提醒道:“娘娘,太医说了,不可笑得太用里,会动了胎气的。”
  蓁蓁一听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收了笑容。她对音秀咬耳朵说:“你看,她平时就是这么管我的,可凶了。”
  音秀刚想劝她几句,突然间蓁蓁脸色一变,捂着肚子一掌撑在了炕桌上。
  “蓁蓁,你怎么了!”音秀惊慌失措地问。
  秋华也急问:“主子,您怎么了?”
  蓁蓁朝两人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好像……好像真动了胎气要生了。”
  ······
  九月二十二那一日秋高气爽,蓁蓁于午时三刻顺利生下一女。她这胎生得顺利,但仍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孩子一哭她就睡了过去,等醒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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