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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白软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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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日,在劫难逃?!
不,他不相信,这些魏国公府的士兵们,敢真的弑君谋逆!他们的统领魏国公,尚不过是由先帝所亲封的辅政大臣,即使前几日在他手中强夺了北境三郡的军权,他也不相信魏国公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起兵谋权!若他魏国公真的敢将他与皇后活捉扣在府中,那便真正是天下大乱,国之不国了!
沈少堂心中一阵不安。
坐在他身侧的白软软,似乎看穿了他的不安。软软忽然伸过手来,将他的手握住。
她的手掌,十分白嫩柔软,握住他的时候,掌心淡淡的温度,竟让他瞬时安定下来。
沈少堂回头望软软,软软也看着沈少堂。沈少堂心头微微动了一动,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能慌,也不能乱,他还有人要保护,他的身边还有她要他坚守;这大齐的江山社稷,其实本来就是意外落在他头上的,就算是他此时为了大齐送了性命,也算是为皇家、为大齐,尽了最后一份心力。
沈少堂顿时冷静下来。
。
此时,柜门之外的李将军,已然发现柜内的细微动静。他心想着这次真真要是立了大功,便是掀了大齐的首位功臣了!于是李将军一声大喝,拔剑便朝着柜门——
呛啷一声轻响!
李将军只看到自己手里的银剑被一柄更寒光闪闪,锋芒更利的青剑,一剑格开!
两剑相撞,剑花溅射,剑刃嗡嗡作响!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南风,不知从哪个神奇的角落里突然现身,不仅一剑挡开李将军的长剑,还一步卡于大柜之前,挡住差点被拉开的柜门。
李将军吃惊:“你……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莫南风扫了李将军一眼,一字:“哼。”
李将军:“你……你不就是皇帝御前的锦衣卫指挥使莫南风?!”
莫南风一个字表示:“哼。”
李将军脸上有点挂不住:“识相的,你就速速闪开,还能饶你一条活命!”
莫南风在李将军脸上冷冷地扫了一眼,将手中的青龙寒剑微微地一转,剑身的冰冷寒气,几乎都要吹到李将军的脸上。但口中依然只有一个字:“哼!”
尼玛!
李将军气得差点摔剑,老子不干了!你特么的换一个字会死啊,老子问了你数句,你就只会用鼻孔出气来应付老子!就算你是御前的人,也该用嘴说话而不是用鼻子吧!
李将军稳住一颗差点崩溃的内心,再次冷然道:“莫南风,识相的话速速闪开,今日便与你无干;若你还想在此阻扰,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李将军拔剑便想对着莫南风冲过来,莫南风只微微一笑,手中的寒剑一抖!
李将军根本还未冲到莫南风的面前,便被莫南风手中的青龙剑一道剑光给闪了过去!李将军只觉得虎口上一疼,血一下子便淌了出来。
“莫南风!你敢伤了老子!”李将军捂虎口大叫。
莫南风微微抿唇冷笑:“哼哼。”
哈,够给你面子了吧?两个字了!
李将军怒火中烧,挥剑怒喝:“给老子冲过去,杀了莫南风!”
众士兵齐亮兵器,便要集体杀向莫南风。
大柜中的软软被惊了一跳,沈少堂反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按入他的掌心。
别急。他以眼神暗示。
柜外一片乱吼乱叫,众士兵欲杀莫南风,却不知从哪里突然一阵嗖嗖嗖的冷风突响!数十名和莫南风一样,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锦衣卫使,便咻咻咻地从房梁、屋顶、门外、墙头,纷纷跳落!众锦衣卫使全部与莫南风几乎是同一个造型,一身劲衣裘装,手中一件寒光闪闪的青龙宝剑!众锦衣卫使同时落地,迅速合拢,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造型,接着同声同语喝道:
“守卫陛下,杀!”
李将军被惊得差点跌一个跟头,尼玛,这是莫南风的七十二变分身么?拔了一根腋毛吹口气变出来的?!果然莫南风是花果山那边儿的!
但是好在,魏国公府里内外早已做出了万全的准备,不待所有的锦衣卫使将李将军的士兵们团团围住,便听得屋檐之上、门廊之外,墙头亭顶,已有数百埋伏好的弓箭手,突然现身!层层叠叠的刀剑、弓箭、士兵,已将这间小小的库房围到水泄不通。
李将军冷笑:“莫南风,今日你们是逃不出去了,投降吧!”
莫南风一个眼色,众多锦衣卫立刻以身为盾,团团护住房内大柜。
*
这般千均一发的时刻,国公府西花厅内,魏国公却直视着厅中央的纪天云。
纪天云身姿挺拔,气场悠闲。
魏国公非常客气的:“纪老板有何高见,请说。”
纪天云扫了魏羚一眼,慢悠悠地说:“到不是纪某有何高见,反而应该问问国公大人,有何想法。国公爷是欲今日起事?这酥碎必不能瓦全,若是动手,必会京都哗变、血流成河。国公爷手中可有万全的把握,可做好了万全之备?”
魏国公未答,魏羚抢先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位极人臣,朝中官居一品;朝政、军政,两权大握,就算今日起事,又当如何?”
纪天云冷冷一笑:“国公爷自然身高位重,但是真的朝政、军政已同握一手?若真如此,为何京畿重地的数万大军的军权,还握在文太后的亲生弟弟的手中?若是真能随手翻云复雨,那么河西数万富庶州府的调动之权,为何又被大内总管崔总管的家人抓在手中?!别以为先帝是为一代文弱之帝,他临走之前布下的三权鼎立,乃是取自相互制约、相互牵制、相互监督的作用;文太后、国公爷、崔总管,三人各分千政,互不干涉;但是若要哪一方稍微异动,跨过了文帝所设下的那条红线,便是立刻侵犯了他人的利益,一旦三足之势被打破,那么不管是哪一方,都不会断然接受。”
“至此时,先而动作的一方,必会受到另外两方的共同抵御;若没做好万全之策时冒然行动,那后果必然是……”
魏羚不待纪天云说完,已急得一步蹦起来:“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如此好的万全时机,要去哪里找?现在满朝文武皆在我国公府中,若想动作,这是最佳良机!”
魏国公:“魏羚!休得胡言!”
“父亲!”
“纪老板说的,言之有理。”魏国公微微眯起眼睛:“纪老板身在市井里,心却在朝野中呢。”
纪天云淡淡一笑:“不过市井乱语,国公爷见笑。”
魏国公:“依纪老板之言,今日之局,何解?”
纪天云:“今日之局,国公爷所设,若要解开,便要看国公爷要的是什么了。是官、是权、是军、是政、还是……在三权鼎立中,换得一线上风。”
魏国公微微眯起眼睛,细细一量。
“若我都不想要呢?”
纪天云淡淡一笑:“国公爷今日必得于此番中择选,再无他法。若要出了这个圈儿,他自然也是给不了你。解此局,不过是利益交换,国公爷若能在他手中拿走最大的权益,便已是今日之局的胜利。”
魏国公心头微微一震。
魏羚心里急得不得了,狠狠朝纪天云训斥:“你这酒肆小儿,休得再在此处胡言乱语。来人,将此人给我拉出去,绝不许他在盅惑父亲之心!”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待人还没有冲进来,突然国公府的大管家便急急匆匆地奔入西花厅内。直接礼也没来得及向魏国公行,就是一句——
“国公爷,大事不好了!咱们国公府正门外,忽然来了大批军马,为首的打了‘安’字旗,我偷偷地于门缝中望了望,若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正是京畿驻军的文太后的亲弟弟安国公!”
魏羚一惊:“安国公驻守于八十里之外,若要有人通风报信,尚得一日来回,怎么现在突然出现在咱们府外?!”
管家急急摇头:“属下并不知。但是安国公率领的大军显然十分之多,而且也已将我们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大管家的话还未落,又有看守后门的家丁匆匆来报:“国公爷,不好了!咱们的偏侧门边,被一队宫中来的公公们都给堵住了。公公们护了龙撵凤驾,说奉了崔大总管之意,前来迎陛下娘娘回宫!”
魏羚大惊失色,看向魏国公。
魏国公又看向纪天云。
纪天云淡淡地笑了一笑,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魏国公竟不吃惊,也不着急,同样淡淡地笑了笑,终于由扶榻上,起身。
*
另一边库房之内,已是一片混乱。
莫南风的锦衣卫,与李将军手下的士兵面面相对,情势紧张万分,即要剑拔弩张!
大柜之内的大齐少帝沈少堂,与身边的白软软,也同样绷紧了神经。
白软软已偷偷看到了柜外的对峙之势,心中有些担忧,她轻声地叫了一声:“陛下……”
沈少堂握住软软的手,问她:“怕吗?”
白软软想了一想,摇摇头:“有陛下在身边,不怕。”
沈少堂转头,望她水灵灵的眸子,忽然便笑了。
千言万语,比不过这全心的信任。
他抬手,轻轻地,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细腻滑嫩的触感,滑过他的指尖。他早就想这样做一万次了,终于在这一刻才有机会一尝究竟……呃……不对不对,他怎么又敢胡思乱想起来!这可是关键时刻!关键时刻!
沈少帝立刻收回手,佛系,佛系。
此时,柜外相峙的两方,几乎差点就要再次打起来。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却突然听到一丛脚步声,与有人轻轻地在柜门上,敲了敲。
沈少堂精神一振。
柜门之外,那人低低开口,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陛下。老臣……魏国兴。”
竟是魏国公!
小皇后白软软惊了一跳,沈少堂按住她的手。
沈少堂虽然端坐于大柜内,唇角微扯,却忍不住冷冷一笑。
“魏卿,若何?”
魏国公亲自立在大柜之外,身侧,是手握青龙长剑的莫南风,身后是炯炯而立的长子魏羚和李将军。
魏国公不愧为两朝元老,如此剑拔弩张,两军对垒,生死关头之际,他依然手不抖、眼不眨,声线平稳,礼道:“老臣家中尾宴,惊闻陛下与娘娘意外之临,老臣不胜惶恐,未能恭迎陛下娘娘,老臣乃是一府死罪;老臣今在柜外,请陛下降旨责罚!”
哼哼哼。沈少堂心下冷笑,魏国公这老奸巨滑,已然要杀到朕的头上来了,居然还能搬出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过他即然打定了主意兜圈子说话,朕便也奉陪到底。
沈少堂微微笑了笑:“魏卿有心。朕与皇后,不过是微服私访,路经国公府,偶遇热闹便才进府瞧瞧。因而叨扰了魏卿好事,朕心下实在是过意不得。”
魏国公低头:“老臣不敢!老臣召集文武百官,于年末尾牙之宴,也是欲为大齐来年的朝政大事出谋划策,望明年老臣尚能为陛下、为大齐、为天下百姓再谋福祉,再安边境三郡之平稳。”
魏国公说话,话中套话,句句连环,字字别意。
柜中的小皇后白软软尚还听得有些云中雾中,但是柜中的少帝沈少堂却听得明明白白。
魏国公不似那日的张扬跋扈,惧得便是他只身入府前,于宫内安排好的一切。现在未时将到,想必国公府外已被安国公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而府外的东雀大街,与京都内外、皇宫上下的安危,皆已被崔大总管把控得严严妥妥。魏国公偶因他入府而起了谋反之意,却不料他小小少帝,却在入府之间,已暗中调动两大权臣;为保大齐朝政之中三权鼎立之势,崔总管与文太后,必不肯他与皇后只身落入魏国公的手中!
现在,一切一如沈少堂料想。
沈少堂轻笑了一下:“魏卿如此替大齐着想,实是万民之福。朕今日回宫之后,便令尚书省拟定诏书,着升魏卿首辅之职,拜魏卿为首政大臣,统领三省六部之权。魏卿可愿否?”
魏国公唇边闪过一抹得意,但立刻跪地叩首道:“陛下圣恩!老臣谢主隆恩!”
魏国公这一叩,后面的人全蒙圈了……国公爷跪了,他们是跪,还是不跪?!
魏国公伏地,向后怒道:“尔等还愣着做甚,还不立刻谢主隆恩?!魏羚,还不将府中早已备下的金銮凤驾,速速抬来!恭迎陛下、娘娘回宫!”
魏羚这才明白,父亲令他早早备下金銮凤驾,乃是早已备好了后着。父亲早就料到,今日绝非动手谋权夺位的好时机。一是他们并没有夺得京畿之地的驻军大权,虽然尚可打着时间差,于京中先行夺位,再强行下了京畿安国公的军权,但是怕就怕在安国公早得圣旨,匆匆赶到;二是他们的人虽然已控了边境军权,但远水解不及近渴;三是父亲虽已揽朝中重权,但三省六部之中,尚有众多朝臣为文太后及崔总管之人;现在皇帝以统领三省六部之权作为交换,今日之事一过,父亲便能将三省六部之中的人,不动声色地换作自己的人。将来父亲的政权、军权,便真真正正的位及人臣了。
至于文太后、安国公、崔总管等数人,总有办法慢慢一一解决。
果然父亲早备下金銮凤仪,便可推说他们一路搜寻,不过是想保护皇帝与皇后的安全;这般托辞,皇帝即使心知,也绝无惩戒之罪名。
魏羚终于对父亲心服口服,低低应了一声,匆忙去外,叫来早已备下的金銮凤驾。
魏国公也终于对大柜内一声:“请陛下、娘娘,出柜吧。”
。
你才出柜——
。
沈少帝心下腹诽一句。
锦衣卫指挥使莫南风亲自向前,拉开大柜之柜门。
一室的阳光,扑入大柜之内。
堂堂大齐少帝沈少堂,手握当朝正宫皇后白软软之手,踏出大柜——
未时已至。
天边晚霞,灿若琉璃。
第36章
踏破国公府; 踏平东雀大街,堂堂大齐少帝与皇后的金銮凤驾返回到大齐皇宫时,天边的夕阳已然落了下去。
宫中刚刚燃起火红的宫灯,一路的太监宫女们打从正阳门起便直直地跪了一地;沈少堂于龙撵上被二十四人抬着; 进了正阳门、午门、德胜门、崇阳门……一路的金毡红毯,山呼万岁。沈少堂忍不住回头看看皇后凤撵——
金纱垂地的皇后凤撵; 八宝流苏; 金凤展翅。他的小皇后白软软就坐在凤驾里,微微地低着头。
沈少堂心中想着这一场的轰轰烈烈; 并他于宫中时布下的重重之计——
他先是令人通知了良妃,良妃安露很是为皇后担心,便立刻去告知的文太后;太后虽然已声称退政; 但是京畿之地的驻军大权,尚在良妃的父亲、文太后的弟弟手中;沈少堂又令贴身心腹太监去悄声散布了小道消息; 算是通知了崔大总管;崔总管近日在打理河西的一年贡禄,听说有人想越权起反心,崔总管自然不会放过。
当然,这两项沈少堂赌得都是一个“三权鼎立”; 万一其中两方与魏国公勾结,那么他还剩下最后的一着——这一着他搁在了田小田的袖子里,显然这一次; 并没有用到。
小皇帝今日胜了这一仗,如同小狮子打败了老鳄鱼,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坐在后面凤撵里的白软软; 也抬头望着前面的二十四抬龙撵。他虽然刚刚换上了龙袍,但是微微挺起的脊背,却第一次让她有了格外的安全感。
想不到,他并非是被人能揉圆捏扁的小皇帝,也想不到,他是在那般危机下,还能镇定处之的小皇帝;更想不到,他还在危机之中一直想着保护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甚至在魏国公他们杀来之前,他于柜中,那一个胡子撞了胡子的亲吻……
软软低头,脸孔红了起来。
没想到,前头的沈少堂已下了龙撵,走到了白软软的面前来。
抬着凤撵的太监们连忙将凤驾放下。
沈少堂也没说一个字,伸手拉住白软软,转身就走。
软软被他拉得一愣,只能再次抬脚,跟他一路追上。沈少堂又是越走越快,越走越狂风暴雨,软软一路小跑,跑得都有点气喘了。
“陛下,我们这是又去哪?”软软被他拖着手。
沈少堂一路将她直拖到了崇阳殿的门外,眼看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都被他甩得老远老远了。
哼,想偷听他们皇帝夫妻秘密话,没门儿!
大齐少帝沈少堂对着小皇后呶了呶嘴:“皇后,是你来朕的崇阳殿,还是朕……去你的坤宁宫?”
嗯?
小皇后白软软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大齐少帝,“去崇阳殿?还是坤宁宫?陛下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沈少堂看着面前水灵灵的白软软,又想起了他们两人于大柜中,手牵手,唇碰唇的那一刻……虽然那一刻,她的唇上贴着毛茸茸的小胡子,但是触到她的那一刻,他依然还是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甜奶香……怕是他幼时被抱入宫中的时候太早,生生就把他给断了奶吧,不然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好甜好甜,好香好香,好想亲一口,好想咬一下……
完了。
沈少堂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这个来,便又觉得全身滚滚。刚刚因为魏国公的那一通乱闹,而生生压下去的东西……不对,不是东西……不对,是国之根本!国之根本又,又又又不听话了!
沈少帝的脸膛也跟着热红起来,连他的耳根际,都变得红红烫烫的。沈少堂直接将皇后白软软的手一拉:“什么意思,皇后还不知道吗?”
他说得够露骨了吧!让他堂堂一国少帝说得这么露骨,够可以的了吧!
白软软看着被他拉住的手,想了一想,又眨了眨眼睛:“陛下是想……睡坤宁宫的床?”
哦也!
他的小皇后终于开窍了!虽然说得这么含蓄,但是他也认了。
沈少堂慢慢地点点头,心想今日不用再一个人睡崇阳殿的冷床了。
白软软微微地笑了笑:“好。”
沈少堂差点跳起来,拖着小皇后的手就要往坤宁宫走。
“陛下去睡坤宁宫,臣妾去睡崇阳殿的东暖阁。”
什么?!
沈少堂的脚步一停,转回头来瞪着他的小皇后!
软软感受到了来自皇帝爷的重重怒气,有点害怕地慢吞吞地说:“臣妾……臣妾自幼无母,向来……向来都是一个人睡……若是别人睡了臣妾的床,臣妾怕是……整夜都睡不着了。”
!
沈少帝心中蒸腾着的熊熊之火,瞬间便给浇灭了一大半!
这,这,这是什么鬼理由!他的小皇后居然不喜欢和别人同床共枕,那意思是,他若是去坤宁宫这样那样了,半夜里还得从龙床上滚下去?他明明一是国皇帝啊,他不要面子的?
但是,皇后这句拒绝,他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推拒。本来人家已经吐嘈了幼时失母,单身已久,难道他还要把人家强拉到龙床上去?!那他堂堂一国之帝,不要面子的?
算了!
沈少堂心一横牙一咬:“皇后,早回罢。”
沈少堂不等白软软再说一个字,转身便走了。
*
风驰电掣的沈少帝,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了崇阳殿。
已在崇阳殿外翘首等候多时的田小田,一见万岁爷平安无事、全须全尾儿地回来了,那叫一个眉开眼笑,抄着手儿就要欢快地朝着皇帝陛下扑过去。
“万岁爷,您可回来了,可把我盼得……”
沈少堂一脸的黑压压、乌云压境,谁敢再多说一个字,谁就死!
田小田可是看多了沈少帝的脸色,一见万岁爷这般扫过了台风般的脸色,立刻吓得嘴巴一闭,所有的欢呼贺词、山呼万岁,全都活生生地吞回了喉咙里。想保命的话,乖乖闭嘴。
沈少堂一脸的不悦:“抬水来,朕要沐浴。”
田小田哎了一声,转身便令小太监们快快准备。
沈少堂又吩咐一声:“把冰錾子也抬来,把冰块全给朕倒进浴桶中!”
“啊?”田小田吓得全身一个哆嗦,皇帝爷不是在国公府里打赢了么,这怎么回到崇阳殿里,反成了斗败的鸡?洗澡沐浴还不成,还要洗冷水澡,冰水澡?
“万岁爷,这可已经进了腊月了,您要是在浴桶里加冰,那可生生要伤了龙体啊!”田小田像鸡婆婆一样跟在沈少堂身后,苦口婆心,“万岁爷,您看要不然……”
“朕要洗澡!冰的!”沈少堂突然爆怒,转头一句大爆发,“再迟一刻,朕便将你一起丢进浴桶中去!”
呃……
田小田惊恐地向后大退半步,双手掩胸。
万岁爷明明是去国公府打了一仗吧?怎么回来连性向都……都变了?这怕不是和国公爷战斗了一场,这明明是把脑子打浑打坏了啊!要把他丢进浴桶中,那岂不是?他和万岁爷的……鸳鸯浴?啊呸呸呸……他是进宫来当太,不是进宫来当陪浴的!
田小田趁着沈少堂一个不注意,一闪身直奔出崇阳殿,一声狼嚎:“快给万岁爷备水!”
你们上,我先下值了!
*
扑嗵!
深夜的崇阳殿东暖阁后的沐浴间里,响起一声投身入水的声响。
接着——
“啊——”
一声如彻骨寒冷的皇之嚎叫,响破夜空。
*
这一夜,狂风暴雨、翻云乱雨、黄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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