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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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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容冷漠,不去看她,怕看一眼,会被她的可怜模样打动。
  他淡淡地告诉她:“你来我这里,来得太勤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此刻她的眼眸里肯定布满水汽。泪汪汪的星眸,欲哭不哭,眨啊眨地看着人,能看得人心都碎。
  他的手伸到袖口里,指尖碰到手帕,想要拿出来递给她,犹豫半晌,最终收回手。
  罢了。
  小姑娘家,掉几滴泪没什么大不了。对于他而言,只要她不流血,一切都好说。
  他没有搭理她,任由她在屋子中央呆站着,气氛沉重寂静。
  片刻,少女揉了揉眼睛,怏怏道:“阿婉不打扰兄长,这就告退。”她走到门边,想到什么,回头又道:“兄长要是发病,一定要立刻差人来告知我。”
  他点点头,无情无绪:“知道。”
  少女走后,管家进屋来换茶,见书桌上的书,依旧停留在一个时辰之前的那一页。书是摊着,却无人赏读。
  言喻之靠在书椅里,眉眼低睨,像是在发呆。
  管家以为他又在思虑朝政上的事,轻手轻脚地换了热茶,想起刚才少女离开时的情景,不由地好奇问:“四姑娘怎么了,走的时候,眼睛红扑扑的,哭得可伤心了。”
  言喻之瞪他一眼。
  管家不敢再问,立刻噤声,匆忙换了茶出去。
  待管家出去,言喻之紧锁的眉头仍未舒展,烛光跳脱,印在他的脸上,印出半张冷峻的脸。
  有什么好哭的。
  姑娘家就是麻烦。
  许久,他不耐烦地合起书,冷声吩咐屋外的管家:“送一罐酥糖到四姑娘那。”
  第二日,言喻之在屋里批折子,忽地觉得哪里不对,抬头一看,角落里少了个人。
  已过戌时,她却还没有来。
  他提笔又放下,终是没忍住,派人悄悄地去寻她。
  他虽不想与她产生太过亲昵的关系,但是并没有要疏远她的意思。
  管家去了小院,发现言婉并不在屋里,问身边的丫鬟,丫鬟也不知道。平素言婉夜里出门,从不声张,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大概是去哪里散心了,横竖是在府里,丢不了。”
  言喻之听后,心里升起莫名的焦躁,压不住,但是也没继续往下问。
  不一会,屋外听见吵闹声。
  管家带着绿玉进屋来,绿玉哭得泣不成声,伏在地上:“求爷救救四姑娘,她被六姑娘推到湖里,刚救上来,已经快没气了!”


第24章 
  夜风潇潇,言喻之一路心急如焚。来不及问罪谁; 此刻只想知道她的情况是否安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掺杂着风里呼呼的声音; 一刻不停地在跃动着。坐轮椅太慢; 上了软轿; 风尘仆仆,等到了小院门口,想要直奔她的屋子,却发现小楼逶迤,他行动不便,只能重新吩咐,由人抬上去。
  他不喜欢上高楼; 对于常人而言不足一里的距离; 对他而言; 犹如架梯踏月。
  屋子灯火通明,仆人进进出出,言喻之瞄着窗纸上的那点子灯苗影子,差点掰断玉扳指。
  一步; 两步; 三步,终是被人抬到了小楼顶,管家放下轮椅,言喻之急忙忙地坐过去,没坐稳,差点跌倒。
  管家吓得脸都白了; 生怕他从楼上摔下去,连忙上前安慰:“大人,四姑娘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他一愣。
  这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有多不安。明明半个字都不曾吐露,却还是被人一眼看出心思。
  他一向控制自己喜怒不言与色,从不轻易让人窥见自己的想法,如今却绷不住,露了馅。
  太急了。
  急得他心都乱了。
  刚才他听到丫鬟那句“快没气了”,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想要站起来往屋外去,碰倒玉砚笔架,墨汁洒了一地,沾得他满袍子都是污渍。
  狼狈至极。
  大夫从屋里走出来,正好撞见他要进屋,大吃一惊,没想到从不关心家宅后院的言喻之会出现于此。不等请安问好,便听见冰冷的声音响起,略微有些急促,焦躁地问:“她怎么样了?醒了吗?”
  大夫如实回答,“四姑娘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言喻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宽袖下的手死死攥紧,衣袖边绣着的江涛浩海波纹卡在指腹纹路间,几乎要被抠平。
  他一字一字,阴沉寒郁地开口:“她醒不过来,你也不必活了。”
  大夫腿软扑倒,哪里还敢卖关子,立刻将未说完的后半句话颤颤巍巍掏出来:“四姑娘人没事,但是灌了一肚子湖水,又受了风寒,所以一时半会醒不来。”
  言喻之重重松口气。
  他站在风口处,风一吹,后背处涔出的细汗黏在袍子上,凉飕飕的,比他听闻她落水时的心头一寒更为冰冷。
  何曾有过这般紧张的时候,即便是前年与邻国开战,千钧一发的胜负之时,也没有像今日的焦急慌张。
  还好她没事。
  恰逢丫鬟端药来,言喻之伸出手,“我来。”
  屋内暗香浮动,暖黄的烛光照在纱屏上,映出后面拔步床的影子来。所有的丫鬟都在屋外跪着,周围安静极了,只有轮椅碾过地砖的声音。
  言喻之一手端着药,一手滑动轮椅,来到她跟前,望见她面容苍白躺在那,身上衣裳已经换过,头发丝还略微带着湿意。
  昨日还活泼乱跳在他面前张着一双桃花眼哭兮兮的人,现在却奄奄一息地闭着眼,他碰到她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生出悔恨来。
  不过是一天没见她,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路上赶来时绿玉哭啼啼说的话忽地冒出脑海:“四姑娘说湖边小树林里的萤火虫好看,想要抓一些回来,说是爷看了漂亮的萤火虫,心里肯定高兴,就不会再生她的气。”
  她因着他的缘故,才在夜里跑去湖边的。
  言喻之紧抿嘴唇,手略微颤抖地抚上她的额头,她身子冰凉,脸却滚烫,细眉紧蹙,像是做了噩梦。
  他拿药喂她,勺子递到唇边,灌不进去,他只好将她扶起来,她牙关紧咬,不省人事,哪里能喝得进药。
  他没辙,一下下轻拍着她,低声她耳边哄着,希望她能听到他的声音,“阿婉乖,喝药。”
  她没有动静。
  他缓缓从糖罐里掏出一颗酥糖,柔声道:“不吃药,那我们吃糖。”
  少女依旧不曾回应。
  言喻之喂糖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能收回。
  许久,她眉头皱得更紧,发起梦魇来,嘴里念念有词。言喻之见她动了动,心中大喜,赶忙凑近听。
  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阿婉……的血……都给兄长喝……兄长……不要不理阿婉……”
  言喻之心如刀割。
  他想要远着她,就是怕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人一旦在意谁,不管那个人是友人是亲人还是爱人,从他上心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绪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将她抱紧,听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刚才的话,他想要让她停下,可她却停不下来。
  每说一遍,都像是将针扎到他的心里。说了多少遍,就扎了多少根针。刺得他从里到外都痛。
  他将她召到身边,将她当做棋子,她自己多多少少也明白,所以她不该对他产生期待,更不该被他的三言两语哄骗。他过去二十二年都没有注意过她,她应该知道,他这个兄长之名,形同虚设。
  她怎么可以傻傻地将一颗真心奉上?
  言喻之抚上她的脸,少女虚弱至极,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她在他怀里颤抖,泪珠子哗啦啦地从紧闭的眼皮缝里漏出来,一颗颗往下掉,滴到他的手背上,灼得他呼吸困难。
  忽地她肩头一抽,大概是换了梦境,大口地喘气,“兄长……阿婉好害怕……”
  他连忙将自己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阿婉别怕,兄长在这。”
  她并未因他的安抚而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绝望痛苦:“兄长……你在哪啊……快来救阿婉……”
  言喻之眸色一沉,心疼至极。
  他差点忘了,她是被人推下水的。
  他一直都有听说,后宅的姐妹们玩闹起来没个轻重,她被欺负已是家常便饭。过去她孤苦伶仃,无人替她出头,现在她在他跟前这些日子,竟还有人敢折腾她。
  他从来不屑于管理后宅内务,如今看来,是他太过宽容大度。
  他怜惜地替她擦干眼泪,“阿婉乖,不哭。”
  娇小单薄的人儿渐渐平静下来,一双细白的手紧紧握住他的,似是在梦中听到了他的话,眉头舒展开来,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贴。
  他任由她依靠他,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她的如瀑青丝,耐心安抚了一个时辰,这才舍得将她放回去,重新掖好被角。
  屋外依旧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言喻之扫一眼,沉声问:“人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言喻之指的人是谁。
  管家适时站出列:“爷是问六姑娘吗?她在太太那,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下了。”
  言喻之冷笑一声,眼里蕴了怒意,“去,把她绑过来。”
  另一边。
  言夫人的院子已经熄了灯火,言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言夫人还不知道言瑛将人推下水的事,翻过身问:“你怎么了,吵着要和娘亲睡,沾了床却又不睡。”
  言瑛咽了咽。
  过去她不是没少干过欺负言婉的事,上一次她失手将言婉推进水里,事后也没怎么样,不过是挨句训,装模作样地在娘面前向言婉陪个不是,事情也就过去了。
  今夜在湖边遇到言婉,她见她手里拿着装萤火虫的罐子,便想去抢,虽然动作粗鲁了点,但是她绝对没有将言婉推进湖里的意思。
  是言婉脚滑,自己跌了进去。
  换平时,言瑛压根不会去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推人的事,她嚣张跋扈惯了,压根不将府里的庶女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言婉这样的外室之女。
  言婉连族谱都没上,压根算不得言家人。
  她欺负她,欺负就欺负了,反正没有人为她出头,有什么好担忧的。言瑛深呼吸一口气,不停地安慰自己,而后又钻进言夫人被窝里,问:“娘,兄长最近好像没有再见过四姐?”
  言婉每次与言喻之见面,都是在夜里,并无外人知晓。是以在府里其他人的眼里,除了之前言喻之回府要见言婉的事,她和言喻之之后再无往来。
  “怎么突然想起问你兄长了?”
  言瑛吞吞吐吐,随便找了个借口:“娘上次不是说,等到兄长忘了四姐,就替我出口恶气的吗?”
  言夫人将女儿抱在怀里,“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行,那就如你所愿,娘明天就让你四姐过来请安,她许久不曾到我屋里来,我正好借此罚她跪半个时辰。”
  言瑛听言夫人这么一说,顿时高兴起来,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她拽着言夫人的胳膊说:“娘,罚跪哪够,你还得让她搬出来太夫人的院子滚回她的那个小破屋。”
  言夫人犹豫数秒。
  言婉住进太夫人院子的事,她早有怨气,之所以一直没发话,就是在观望言喻之的态度。
  如言瑛所言,他最近确实没有召过言婉。
  言婉的好运,差不多已经到头了。
  言夫人应下:“她住太夫人的院子,不合规矩,明天顺便提点她几句,她应该会知趣的。”
  母女俩刚说完体己话,前头大丫鬟匆匆忙忙跑进屋,点了蜡烛灯到跟前,面色焦急:“太太,爷那边叫传六姑娘过去。”
  言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这个点,他叫阿瑛过去做什么?”
  大丫鬟摇头:“不知道,管家亲自来请的人。”
  言瑛大惊失色,下意识想到今晚言婉落水的事。兄长不是会因为言婉的事,所以让命人来请她的吧?
  她扶着言夫人的胳膊,“娘,我不去,我要睡觉,有什么事,你让兄长和你说。”
  言夫人虽然不满言喻之半夜三更派人来传话,但是也不得不将言瑛推出去,命人替她穿戴好,“你兄长传你,你怎可不去?在这府里,你忤逆谁都不能忤逆你的兄长。”
  言瑛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抱着侥幸的念头,求着言夫人陪她一起去。
  言夫人自然应下。
  等出了屋子,管家一见言瑛,便拿出粗绳来,作势就要上前绑人。
  言瑛越发害怕,颤抖着往言夫人身后躲。言夫人护着女儿,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这是爷的意思。”
  言夫人震惊。
  言喻之从来不插手后宅的事,如今却大动干戈,竟让人来绑阿瑛。
  他疯了不成!
  待言夫人回过神,言瑛已被五花大绑。言瑛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冲言夫人道:“娘亲,救我!”
  言夫人这时才知道言瑛将言婉推下湖的事,听完后,下意识为言瑛辩解:“就算阿瑛一时失手,误将她四姐推入湖中,那也应该由我来处理。”
  管家笑一声:“太太,你有什么话,只管到爷跟前说,跟我说没用。”
  说罢,管家一挥手,命人将言瑛带走。
  小楼上,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
  谁能想到,家主竟然会亲自跑到四姑娘的院子里来探她,而且还亲自过问四姑娘落水的事。
  他可从来没有如此关心过府中其他几位姑娘。瞧家主这样,竟像真的是对四姑娘上了心。
  他们暗自揣测待会六姑娘过来后,家主会如何惩罚六姑娘,或许是罚跪祠堂,或许是家法伺候,总之不管哪一样,可以肯定的是,六姑娘有太太护着,不会怎么样。
  然而等言瑛一来,言喻之的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
  他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言瑛一眼,低眸转动手上的扳指:“是你推的她。”
  声音如玉石,却比黑夜还要令人胆寒,不容任何否认与辩驳。
  言瑛刚要张嘴说话,耳边又落下言喻之的一句话:“来人,将六姑娘丢到湖里去。”


第25章 
  这一夜的言府,灯火通明; 鸡飞狗跳。
  言瑛被绑着丢入水里; 刚沉下去又拉上来; 如此反复一个时辰; 旁边言夫人哭声震天,想要将言瑛救下,却无人听从她的命令。
  家主出面做主的事,岂容忤逆。
  言瑛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浑身上下泡得发肿发白,言夫人几乎哭死过去; 刚将言瑛抬回屋子; 言喻之那边又派人来传话:“待明日六姑娘一醒; 立刻到祠堂面壁思过,每日跪足六个时辰,不准任何人打扰。”
  言夫人伏倒在言瑛身上,大哭:“他这是要我阿家阿瑛的命啊!我还活着没死呢; 他竟为了一个四姑娘作践我宝贝似的女儿……”
  话未说完; 大丫鬟咳了几声提醒。
  言夫人哭得伤心,却也不得不止住哭声。她并非言喻之生母,言喻之待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且言喻之身居高位,安国上下,除了圣上; 就属他最大。
  他的府邸,他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压根不用顾忌家常伦理。
  言瑛被严惩后,府中其他几位姑娘人人自危。她们过去也曾欺负过言婉,只是不像言瑛这么过分,如今见言婉得了言喻之的庇护,心中畏惧,生怕日后言婉到言喻之跟前告状,将她们也丢到湖里去。
  言婉的小院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门庭若市,除了言夫人屋里没来人,其他屋里全都来人了。
  几位姑娘准备到屋里探病,刚上小楼,遥遥望见一顶抬椅,是言喻之来了。
  姑娘们又畏又怕,恭敬道:“兄长。”
  言喻之冷着脸,连个眼神都未抛过去,只是在路过她们身旁的时候,冷冷丢下一句:“都回去,闹哄哄的,太吵。”
  姑娘们咬紧嘴唇,唯唯诺诺:“是。”
  言喻之进了屋,恰逢绿玉从里屋出来,见了他,连忙笑道:“可巧呢,四姑娘刚念叨爷,爷就来了。”
  言喻之坐上轮椅,刚前行没几步,屏风后有了动静,是她撑起身子喊他:“兄长,是你吗?”
  言喻之绕过屏风,“是我。”
  她昨天才醒,昏迷了三天,苏醒后又陷入昏睡,她刚醒那阵,他急忙忙来探过她,她眼皮子趿拉着,朝他伸出手,语气虚弱:“我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兄长来我屋里。”
  他还没得及回应她,她就又陷入沉睡。
  她身子有多弱,他现在才深有体会。娇小单薄的一个人儿,连呼吸都浅不可闻,他在她病床前守着,尽管知道她已无性命之忧,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生怕他一不留神,她就会撒手人寰。
  言喻之推着轮椅,缓缓朝床边而去,少女半坐起来,身上披一件桃红色的单衣,粉嫩娇艳的颜色,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白皙。
  她挣扎着就要下床,言喻之按住她,“下来做什么。”
  她怯怯地望着他。
  还没有人将外面发生的事告诉她。她并不知道他为她做主的事,这样也好,他不想她因此大惊小怪。
  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心生不悦。
  少女张开薄薄的唇,讨好地将手递到他面前:“兄长是想要喝药了吗?我这里没有小刀,兄长身上有吗?”
  言喻之眉头紧锁。
  “我不是来取血的。”
  少女缓缓地将手收回去,“这样啊……”
  他目光幽深,紧紧凝视她:“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少女眼中闪起一抹光彩,只数秒的功夫,随即湮灭。她低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兄长定是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吧,倘若我死了,兄长会为我伤心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怏怏地说:“又或许因为以后再也吃不到解药而伤心?总之不管哪样,横竖都是好的。”
  他忍不住凑近些,伸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落在她额头上,轻柔抚摸,“阿婉,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死的。”
  因他轻微的动作,她仰起面孔,脸上有了灿烂的笑意,目光渴望地盯他:“兄长真温柔,真想兄长能一直都对阿婉这么温柔。”
  言喻之身形一顿,移开视线,没有回应。
  他不想再拿好听的话哄骗她。
  有些事他自己都没把握,不能再轻易许给她。
  他离得近了,她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像只颤颤巍巍的小兔子,贴在他的肩头。起初是额头边角轻触,见他没有抗拒,遂将整个脑袋都靠在他身上。
  她心情很好,有种大病初愈后的精神奕奕,声音里透着灵动跳脱,问他:“兄长,你来看我,是不是代表我以后又能去你屋里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她高兴地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旧事,语气低了下去,喃喃自语:“我知道兄长是因为我的血,所以才待我好的。但是我不在乎。”
  她顿了顿,声音透出一抹娇羞,越发细软:“不怕兄长笑话,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用处。能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极为心酸的话,从她嘴里跳出来,竟像是一番豪言壮志,骄傲又自豪。
  她要的不多,只想在他身上有个寄托罢了。等了十六年才等来的亲情,抓住了,就不愿再放手。
  言喻之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比她可怜万倍的人,在那些人跟前,他没有半点动容。她轻巧一句话,却瞬间打破他的铁石心肠。
  上心就上心吧。
  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尽在预料中。在这诺大的府里,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她爱哭又脆弱,他本就该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何况,她还是他的糖。
  他所有能尝到的甜处,都系在她身上,横竖是扯不断的关系,何必再避讳些什么。上天将她送到他面前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他牢牢抓住她吗?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他到哪里再去找像她这样香软可口的解药?
  他心里惦记她,天经地义,纵使他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人,如今装了她,就算不习惯,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言喻之看着她说:“那日是兄长的错,不该冷你,阿婉以后好好在兄长身边待着,想什么时候来兄长屋里,就什么时候来。”
  她红了眼,鼻头也红红的,小声问:“还会有紫檀匣吗?”
  他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有,要多少,有多少。”
  少女柔软的樱唇边绽出花朵来:“阿婉一定要快点痊愈才行,已经迫不及待想给兄长喂解药了。”
  她就是她自以为是的回报了。
  从小受尽欺压的人,忽然受了别人的好,连接受的姿态都战战兢兢,不敢心安理得,只想着早日还恩。
  言喻之低眸瞧她,“兄长不急,阿婉好好养身子。”
  他派了人悉心照料她,半个月后,她总算好起来。
  她这边恢复了,言瑛却还在祠堂跪着。
  言夫人实在忍不住,这日跑到书房,希望能求言喻之网开一面饶过言瑛。
  恰好碰见言婉。
  言婉坐在屋中央,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言喻之屋里的人给言夫人上茶。
  全府上下,如今没有她使不动的人。
  经过言婉落水的事情后,整个言府的人都知道了,言喻之捧在心尖上的人,是四姑娘。
  言夫人诧异地看着言婉熟络使唤人,那些奴才,个个都对言婉言听计从。竟比待她这个太太还要恭敬百倍。
  言婉交待完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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