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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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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吊自杀,留下遗书,信中所言,甚是思念先皇,迫不及待想要与先帝共赴黄泉。
  若是有心人仔细查看,便会看出,昭贵妃死前曾剧烈挣扎,双手指甲里皆是皮屑。
  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消息传回信王府,信王大惊失色。
  他因昨日怀桃未曾赴约正沮丧不已,将自己锁在屋里整整一天,是以并未及时关心宫里的消息。
  昭贵妃和昭将军召集朝臣逼怀桃殉葬的消息和昭贵妃自杀身亡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信王耳里。
  信王当场晕死过去。
  醒后,先是问:“母妃怎会自尽?”
  再又问:“皇后如今怎么样了?”
  心腹从昭府那边打探一些事情,将昭贵妃被勒死的事,小心翼翼地告诉信王。
  信王一听,便知其中蹊跷。
  “是舅舅!竟然是舅舅!”信王既伤心又愤怒,喘着气,连话都所不太清楚:“他怎能如此狠心,我母亲可是他的亲妹妹!”
  信王擦干眼泪,亲人的背叛与亲生母亲的逝世,令他再也无法思考,他处在崩溃的边缘,颤抖着拿起一把匕首藏在袖里,径直往昭府而去。
  他虽胆小懦弱,但他并非缩头乌龟。他母妃明明还有一线生机,哪怕皇兄下了命令让她殉葬,但皇兄留出了三天时间,为的是什么,想必舅舅比他更清楚。
  可舅舅不但没有向皇兄求情,反而痛下杀手,杀了母妃。
  舅舅不该这样做。他不该为了他的谋反大计,除掉母妃。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不多时。
  昭府鸡飞狗跳。
  谁都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信王殿下,哭丧着一张可怜脸而来,趁人不备,做的却是狠戾事。
  信王借由丧母之痛,寻求安慰共商大计的理由,将其他人屏退,他哭了好一会,待昭将军放下防备,顺势往昭将军的茶里下了药。
  信王捅了昭将军三刀。
  一刀捅在背后,一刀捅在心口,最后一刀,捅在脖颈。
  他一辈子都没做过杀人的事,第一次做,杀的竟然是自己亲舅舅。
  待杀完人,信王连沾血的衣物都不曾换下,直接入了宫,将昭家的阴谋和盘托出。
  太子站在金銮殿上,望一眼低下跪着的信王,声音淡淡的,疏离冷漠:“楚文,你真是伤透朕的心。”
  信王脸上满是疯狂的笑容:“皇兄过奖了。”
  太子撩袍自阶而下:“楚文,你本有机会能与朕斗上一斗,为何不拼一把,万一赢了,皇位便是你的。”
  信王缓缓抬头,他的眼中满是泪水,“皇兄,我从来都斗不过你,我不想斗,也不能斗。”
  太子摩挲玉扳指,踱步往前:“为何不能斗?”
  信王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与苦涩:“因为桃桃嫁的人,不是父皇,是你。”
  太子:“她嫁的人,是父皇,还是朕,又有何干系?”
  信王含泪大笑,“皇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的无情与冷漠,旁人怎么学都学不来。桃桃爱你,难道你察觉不到吗?”
  太子略微失神,“她爱朕吗?”
  信王笑得更大声。
  不多时,太子望一眼殿外,黄昏沉沉,眼见就要天黑。
  这个时候,椒殿的小东西该嚷着肚子饿要传晚膳了。
  太子收回视线,“楚文,看在你迷途知返的份上,朕不杀你,朕会将你流放至蛮荒之地,在那里,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信王,但你一辈子都不许再回皇城。”
  信王一怔,他做好了死的准备,却没想到太子竟不杀他。
  他什么都不顾得,仰头求道:“皇兄,求你让我最后再和桃桃见上一面。”
  太子瞬时恢复冷峻的神情:“痴人说梦。”
  信王颤抖着爬过去抱住太子的腿,“皇兄,求求你,让我最后再见她一眼,我不和她说话,我就站在远处瞧一眼……”
  话未说完,已被太子一脚踢开。
  夕阳无限好,金光自殿门倾斜而入,太子迈进金光中,浑身上下像是染了一圈光晕,他侧头丢下一句:“楚文,当年在明府救下桃桃的人,是朕。”
  信王再次被巨大的绝望席卷拍打。
  片刻后。
  金銮殿传出信王如鬼泣一般的笑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声音里满是绝望。
  椒殿。
  太子特意命人不得在后宫宣扬他于议事房说的传位一事,是以椒殿的宫人见到他,仍然称呼“太子殿下”。
  “殿下,娘娘已经传膳,是否需要另外吩咐御膳房再传膳?”
  太子:“不必,朕……”咳了咳,及时改口:“另外,无需再备碗筷,孤和皇后用同一副即可。”
  说完,太子往里而去。
  撩开帘子,绕过屏风,摆满美味佳肴的长桌旁,娇人儿正高高兴兴地啃着红烧肉。
  她吃得专心,他放轻脚步,悄悄屏退在旁伺候的宫人,接过阿琅手中夹菜的筷子,立在旁边,任由她吩咐。
  “我要吃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他将她要吃的菜夹到碗里,递到跟前:“皇后吃这么多,不怕变成猪吗?”
  她吓一跳,差点噎住。
  太子忙地替她拍后背,端起茶水喂她喝一口。
  “慢点。”
  她气嘟嘟瞪他:“你作甚吓我!要是把我吓死了,我看你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看的心上人。”
  太子捏一把她粉嫩的脸蛋,“确实找不到了,那可怎么办,孤要是把你吓死了,大概孤会伤心落泪。”
  她推开他:“就伤心落泪而已吗?原来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当。”
  “那就再哭个七天七夜。”
  她不满意,双手抱肩:“得哭上一辈子才行。”
  空气里传来他浅浅的一声:“行。”她以为听错,惊喜地去仰起面庞望他。
  太子弯下腰,重新捧了她的脸。
  白瓷般的一个玉人儿,连生气时都不忘嚼嘴里的肉,真真是可爱至极。
  他贴近,先是吻了吻她的两边脸颊,而后吻了吻她满是油光的两瓣朱唇,亲完了,做出嫌弃的神情啧啧两声。
  她拉住他的衣角,腆着脸问:“楚璆,我的唇,甜不甜?”
  太子:“甜,甜得满是红烧肉的味道。”


第134章 
  美人嗤嗤笑,吃得更高兴; 太子并不坐下; 在旁为她夹菜; 本该是小黄门做的事; 他做起来却分外顺手。待她吃个八分饱,太子先是将人抱下来,而后坐到她的位子上。
  她被放在他腿上坐着。
  她还想继续吃,太子不让,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夜晚吃太多,容易积食。”
  美人抿抿嘴; “再吃一小碗就不吃了。”
  太子想了想; 似是想到什么; 低低地贴在她耳边,温热气息喷洒而出:“行,吃得多也挺好,等会孤帮你消食时; 你才有力气受着。”
  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立马放下碗筷:“不吃了。”
  太子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侧颊:“不吃,等会也要消食。”
  她两腮高高鼓起,“才不要。”
  太子捏捏她的小脸蛋,故意颠了颠她娇柔的身子,不慌不忙地说:“刚才孤伺候你用膳; 现在该你了。”
  她刚刚吃得开心,他却一口未吃,光顾着给她夹菜,按理说,她现在给他夹菜,也是应该的。
  怀桃撅起小嘴,“谁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呢,那就由我伺候你罢。”
  她以最高的礼仪规格伺候他——埋头叼一口红烧肉,嘟嘟递过去。
  她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嘴里叼着她最爱的红烧肉,喂到他唇边。
  她眼中满是讨喜的娇矜,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他,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侍膳了。
  太子抚上她的侧脸,低头咬住她唇间的红烧肉,而后舔了舔她的唇角,低低叹息:“桃桃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然而,他用的,并不是膳食。
  这一场晚膳吃下来,怀桃由八分饱的精神奕奕到无力抵抗的瘫软,中间仅仅隔了太子用膳的半个时辰。
  他从头到尾就只吃了她嘴里的那一块红烧肉,真正让太子填饱肚子的美味佳肴,是娇软的小人儿。
  她被圈在窄窄的座位上,任由他摆弄。
  怀桃含着泪,委屈地嚷一句:“我又饿了,都是你的错。”
  太子不以为然,拂开她鬓边被汗沾湿的碎发,“怎会是孤的错,明明是桃桃自己太过敏感柔嫩,哪能怪孤?”
  怀桃软绵绵地趴在他肩上,浑身上下又酸又麻,她冲他撒气:“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用膳了。”
  太子蹭蹭她的娇娇脸蛋:“当真?”
  她认真严肃地点点头:“当真。”
  太子将人搂得更紧,“既然如此,那今天孤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你这最后的伺候。”
  她皱着眉,问:“楚璆你什么意思?”
  太子敛起神色,余光去瞥,好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今天,有人上奏,说是先皇托梦,要让你殉葬。”
  他故意吓她,以为她会吓得往他怀里钻,一句话说出来,字字清晰,缓慢至极。
  美人儿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甚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内殿:“楚璆,我有些困了,你抱我进去歇息。”
  太子一愣,重复:“孤说,有人要让你去殉葬。”
  怀桃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我又不是聋子。”
  太子:“你不怕死吗?”
  怀桃懒懒地圈住他的脖子,趾高气扬:“你舍得让我死吗?”
  太子浅浅叹息,抱起她往内殿而去。
  唤宫人端来盥洗的物什,太子耐心替她擦拭,换了寝衣,她清清爽爽地往那一躺,看着他笑:“楚璆,你可真坏,总想着吓我,我告诉你,我胆子大着呢。”
  太子挥手禀退宫人,长身玉立,微挑的眼梢透出养尊处优的疏离淡漠。
  她饶有兴趣地打探他。
  他似乎没有一刻不是清风朗月般的姿态——除了伏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卸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摇身一变,变成穷凶恶极的猛兽。
  只怕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搂着她吻她的时候,有多痴狂。
  他的冷静与理智碰上她,通通不管用。
  太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眯起,像是只狡猾的狐狸。
  在他面前,她有许多种样子。或娇弱或倔强,无论哪一种,都令人爱不释手。如今,又多了一种样子。
  太子:“桃桃,你别得意。”
  她自然而然地接住他的下半句:“楚璆,我就是仗着你爱我。”
  太子凝眉。
  她朝他张开双臂,“楚璆,我要抱。”
  太子深呼吸一口。
  他清楚地知道,退一步,便是退万步,这世间,唯女子难养也,她今天肆无忌惮,明天便能踩到他头上去。
  可是——
  如何能拒绝得了?
  美人笑意盈盈,扭了扭蛮腰,反手抱住身上的男人,满足地说道:“楚璆,今晚只能亲亲,不能做别的事。”
  太子:“若孤执意要做其他的事呢?”
  美人娇嗔,温软妩媚:“那你轻点。”
  四个字,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太子寻着她的唇吻下去,如饥似渴,迷离陶醉,叹道:“桃桃,孤的桃桃。”
  传位的事瞒不了多久。
  数日来,太子皆宿在椒殿,早出晚归,处理国丧的事以及政事。
  他本来做好了准备对付昭家以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如今不用再另费心思收拾昭家,他腾出不少时间。
  这些时间,全都用在了怀桃身上。
  如他所想,她确实越来越娇纵。只要有他在,她从不使唤宫人,就爱使唤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半句重话都听不得,非逼着他说好听的话。
  这一日早晨,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将下月正式登基的典礼折子送上来。
  其中放在最上面的,是皇后所用典仪清单。
  太子故意将清单从她眼里晃过,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她从床榻上爬起来,从后往前看,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睡意朦胧地问:“楚璆,这是什么?”
  太子:“孤登基的时候,会和孤封的皇后一起进行大典。”
  她愣住。
  太子余光一睨,望见美人呆若木鸡,数秒后,她眼里全是泪,既委屈又绝望,问:“楚璆,你什么时候选了皇后?”
  她终日被他抱在榻间,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他也不让人告诉她。
  待他登基的时候,所有的麻烦都将扫荡干净,后宫也将被遣散,她是他唯一的姑娘,以后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听完她说的话,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
  美人梨花带雨,实在楚楚可怜,加上眉眼间那一抹拈酸吃醋,简直诱人至极。
  太子并未急着解释,低头替她揩掉眼泪:“孤很早之前就定好了皇后。”
  她哭得打嗝,泪珠大颗大颗地往外掉,“那……那我……我怎么办?”
  太子抚上她的脸蛋,爱怜地吻了吻,他强忍住自己的笑意,淡淡地说:“放心,新皇后不会为难你,孤会护着你。”
  她哇哇大哭,对他又踢又打:“你走开,走开!我才不要留在这里,谁稀罕!”
  太子啧地一声,不动声色地将人揽入怀中,“你要是不留在这里,就只能出宫了。”
  她声音更大,嚎啕哭喊:“王八蛋,楚璆你个王八蛋,欺负人!”
  眼见太子就要露陷,他及时背过身去,趿鞋往外去:“孤待会再回来,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和新皇后争宠。”
  太子在外踱步片刻,遇上礼部尚书入宫商议大典的事,一谈便是两个时辰。
  待太子从议事房出来,已经是午膳之后。
  太子脚步匆匆,径直往椒殿而去。他心里惦记着人,想看她因他吃醋,但又怕她会一直哭个不停。他领教过她的哭功,她倔强得很,哭起来,能将她自己哭晕过去。
  刚走到殿门口,便望见椒殿的宫人急慌慌的,像是在找什么。
  太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何事如此慌张?”
  宫人齐齐跪下:“禀殿下,皇后娘娘不见了。”
  太子身形一滞。
  片刻后。
  守宫门的侍卫接到命令,全宫戒备,禁止出入,与此同时,京兆尹接到密令,必须立刻在城中展开搜捕。
  几案上搁着她的书信——
  “我带走了我最喜欢的首饰和衣裳,别来找我,我出宫了。”
  太子暴跳如雷后慢慢冷静下来。
  他拿起那封书信看了又看,而后走到被破坏的窗棂下,那里还留着几个脚印,乍一眼看过去,像是谁翻窗而逃。
  太子蹙起眉心。
  按理说,宫人守在椒殿四处,她绝无可能逃出去,更何况,她就算逃,也不会选择跳窗。
  小东西怕高,半丈高的地方,她都不敢跳,更何况是高高的窗棂呢?
  是他慌了神。
  以为她过去成功过一次,这一次也是一样。
  阿琅被暂时调到太师府帮衬皇后大典出行,在没有阿琅,且守卫森严的情况下,她真能像上次那样避人耳目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太子想到什么,心里有了打算,立即将人全都撤回来。
  原本分派到各处去寻人的宫人重新回到椒殿,太子:“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去寻人。”他顿了顿,交待:“不必守着内殿,都去外殿候着。”
  话毕,太子淡定自若地开始看书,目光偶尔往博古架旁的衣柜瞥。
  天快黑的时候,太子传膳,让人将膳食摆在内殿的长案上,并不着急吃,声音调高,像是故意说给谁听:“孤竟忘了,李大人还在议事房等着孤。”
  太子高声吩咐:“膳食不必撤,就在这摆着,孤待会再回来吃。”
  说完,太子踏靴离去,脚步声嗒嗒作响。
  不多时。
  空无一人的内殿,忽然有了动静,是从红木大柜处传来的,吱呀一声,有谁从柜子里爬出来。
  蹑手蹑脚,溜到长案下,暗悄悄就要伸手拿甜糕。
  手刚伸出去,便被人摁住。
  太子的声音里透出愉悦笑意:“桃桃,你不是出宫了吗?”
  怀桃从桌下站起来,气闷闷地瞪他:“你不是去议事房了吗!”
  太子:“孤担心殿内有贪吃的耗子,所以去而复返,果不其然,被孤逮住一只。”
  她转身就跑。
  太子哪里肯让她逃,手一伸,将人拽回来,不等她开口说话,他拦腰将她抱起,唇角勾起笑意:“能在柜子里不吵不闹地待那么久,看来孤的桃桃长大了,懂得克制了。”
  他说着话,低头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子,柔声问:“躲柜子里好玩吗?”
  她犟着脖子:“好玩。”
  他一怔,继而凑近亲了亲她:“不闹了,孤喂你用膳,好不好?”
  她:“不好。”
  她立马又加一句:“我要出宫,楚璆,如果你爱我,你就放我出宫,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她话说得严肃,语气决绝,和平日任性肆意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太子愣住,情况似乎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怀桃:“太子殿下,过去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还请你看在这些天的情分上,宽宏大量,我别无所求,只求出宫。”
  他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这种冷漠无情的样子,不该是她有的。
  早上不该拿封后的事逗她。
  太子抱着人在榻上坐下:“桃桃,孤定下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孤半年前便已成为天子,孤到怀府迎亲时,并非替父皇,而是替孤自己迎回一个妻子,自你决定进宫的那一日起,你便是孤的皇后。”
  太子说话,向来慢条斯理,今日却慌张着急,差点语无伦次。
  他急于解释,急于挽留她,急于讨她欢心。
  可她并不接受。
  美人的眼里涔出点点泪珠,她先是惊讶,而后沮丧,神情倔强,道:“你总是欺负我,我不想做你的皇后了。”
  “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做你的皇后。”
  太子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一个大洞。
  以他的性子,他早该拂袖而去。
  可是他没有。
  他喘不过气,手擒住她:“不想做,也得做。”
  她哭起来:“我不要做,就是不要做。”
  她在床榻间娇娇喘喘推开他的时候,也是说这话,但是同此刻的情形不同,过去她总会在推开他之后,重新将他勾回去。
  太子心里乱得很,骄傲如他,何曾低三下四地求过人,可现在他不得不求。
  他有些害怕。
  怕她真的会走。
  太子将人抱紧,温柔哄道:“桃桃,孤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陪在孤身边,做孤的皇后,好吗?”
  她泪眼盈盈,一口气喊道:“不好不好不好……”
  太子心头一颤。
  他尽量放软语气:“乖桃桃,是孤不好,孤有错,孤不该逗你,孤简直罪该万死。”
  她重重哼一声,语气坚定:“我讨厌你。”
  太子咬咬牙,只能继续哄。
  哄了半个时辰,各式各样的法子都试遍,她还是不肯应他的话。
  太子没法子,只好发狠道:“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不管你愿不愿意,今生今世你都只能待在孤身边。”
  趴在他肩头上的娇人儿没说话。
  只是一味地哭泣。
  若他仔细听,便能听出,她的哭声仿佛有些干干的,因他刚才那一句,哭声听起来竟像是笑声。
  美人及时掩饰,继续做戏:“你得到我的人,可你得不到我的心。”
  太子闷闷道:“得到人也行。”
  美人:“你到底还要不要哄我了!”
  太子声音一低,“哄。”
  怀桃停住哭声。
  是时候差不多了。
  她肿着眼说:“你得拿出诚心来。”
  她好不容易肯松口,太子问:“什么诚心?”
  怀桃:“白纸黑字地写下来,就写‘楚璆再也不欺负怀桃,怀桃说什么,楚璆就听什么,一切都以怀桃为先’。”
  太子犹豫数秒。
  怀桃哇哇大哭:“我不活了,我不做你的人,我做你的鬼,你到地府去寻我逼我欺负我好了。”
  之前是他逼着她写下床榻间的契约,如今是她恃宠生娇让他签下卖身契。
  太子:“孤是天子。”
  怀桃眨着泪眼问:“你写不写?”
  太子最终还是写了下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本想拿封后的事逗她,却把自己给逗了进去。
  他以为这已经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殊不知,以后的日子,比这还要热闹百倍。
  太子是天生的高位者,一个高位者,怎会习惯于俯首称臣,总有那么几天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的小皇后。
  没过多久,全宫上下都知道,新皇最大的乐趣,便是逗小皇后。
  于是,皇宫的宫人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上午皇帝得意洋洋地离殿,中午回殿时,脸色吓得苍白。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在用尽所有逃跑躲藏的法子后,小皇后有了新的花样——装死。
  椒殿的宫人永远都无法忘记,小皇后第一次装死的样子。
  小皇后躺在地上,身下一滩鸡血,割腕自杀的画面,极为逼真。
  新皇风尘仆仆从殿外回来,一迈进去,五雷轰顶。
  冷酷无情的新皇立刻传太医,而后颤抖着跪在小皇后身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桃桃,孤是逗你的,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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