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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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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一般,只是这里蝶儿多,再加上县主本来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叫蝶儿见了就想起了花,自然招蝶。”
桑娥听不得夸丹昙,撇了撇嘴道。
不过看着蝴蝶,桑娥却觉得可惜,那么美的画面没潇洒贵公子瞧见,在阮晋崤的眼中,估计那些蝶儿都是蚊虫,他一边作画还要担心那些蝶会不会影响妹妹。
桑娥想得复杂,却不知阮晋崤这时候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想。
他的眼中只有阮沁阳。
他的眼睛可以光明正大的扫过她的每一寸,他视线可以放肆的在她身上停留。
如果此时有人想杀他,大约是最好的机会。
一刀毙命,他眼珠子还是倒映着他的沁阳。
阮沁阳遵循之前下得决心,身体僵了也不动,只是目光移动时不时睇一眼乱飞的蝴蝶,就当做互动精神。
美人斜睨,满是风情韵味,赵曜有种错觉就像是美人的余光已经瞧见了他,正朝着他传递情意。
“临鹤别的一般般,但瞧美人的本事叫本殿大悦。”
赵曜笑容满面,见着阮沁阳,也不往他特意来这一趟。
百万多盛放的花,她坐在花中就是一首绮丽不过的诗,取自景胜于景,叫人想要细细品味,深深探索。
扫了眼阮晋崤的侧颜,他与阮晋崤见过几面,只觉得他阴戾冷峻,以为他是在寒潭里面生出来的,生来就带着阴冷叫人觉得刺骨。
没想到他还有那么一面,沉浸的模样没一点将军样,倒正像是个陷溺于美中的画师。
“不愧是荧惑拱卫皓月,美得如此霸道。”叫人看不进去其他人,赵曜现在就已经忘了之前引起他注意的诗薇模样。
先发现赵曜的是桑娥她们。
太佛寺寺内都是接待贵客,因为怕有不必要的麻烦,自布置的有武僧巡逻,不许客人带过多的侍卫与武器。
所以他们这一行并未带太多人,周围连侍卫也没布置,桑娥瞧见赵曜他们捂了捂嘴。
赵曜身边跟着明显就是宦官,而且不顾规矩,身边还有两个带刀侍卫……
瞧了瞧画画阮晋崤,又瞧了瞧赵曜,桑娥顺便捂住了海棠的嘴,朝她摇了摇头。
桑娥本意是想把叫贵人多瞧几眼她们县主,说不定能结一段姻缘,只是没想到海棠这傻妞不懂,只晓得护主,挣扎着发声。
也幸好阮晋崤搁了笔。
“画久了,沁阳可有累着?”
妹妹的模样他早就画过了无数遍,不过是想多看看她,才迟迟没停,不过久了又怕她累,挣扎着停了。
见结束了,阮沁阳松了口气,最近练了舞,身体灵活不少,疼倒是不疼……阮沁阳没察觉自己脚麻的没知觉了,刚站脚就是一踉跄。
幸好阮晋崤走到了她前面,她这一倒也是倒在了他的怀里。
“脚没力了?”阮晋崤的手在阮沁阳的肩头一触既松,让她彻底倒进了他的怀里。
不留缝隙,亲密贴紧。
“太佛寺驻得有大夫,可要叫过来为阮姑娘看看。”赵曜抬声,见阮沁阳越过阮晋崤肩头看过来,桃花眼弯了弯,风流恣意。
作者有话要说: 妹儿们,给我留言呐
第38章 签文
“你是谁!?”
赵曜出声; 桑娥自然没再捂海棠的唇; 海棠堤防地盯着赵曜; 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若是手上有武器恐怕就要架在他脖上了。
识趣的丫头旁边跟着个蠢丫头; 阮沁阳这人用人还真是有趣,赵曜觉得有意思; 多看了护主的圆脸丫头两眼。
“见过四皇子。”
阮晋崤神色淡淡; 扶着阮沁阳请安。
随意抬了抬手,赵曜没搭理阮晋崤的意思; 而是直接看向阮沁阳:“阮姑娘不必多礼; 腿可还好?”
阮晋崤遮住了沁阳,淡声道:“劳四皇子关心; 下官这就送家妹回屋休息。”
说完,阮晋崤安静地看着赵曜; 等待他识趣滚蛋。
赵曜心中啧啧; 越看阮晋崤越不顺眼。知晓父皇重用他; 他朝他递过几次橄榄枝; 不过他油盐不进; 就像是不晓得未来的帝位是谁会坐上去。
不过他父皇大概就喜欢这种调调,越来越重用他; 他才当上兵部侍郎没多久,解决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在朝堂上大肆夸赞,赏赐流水的赐下去。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阮晋崤才是他的亲儿子。
恐怕阮晋崤自己也觉得自己姓赵了; 竟敢用这种防贼的态度对他,人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无论他父皇再怎么重用他,他始终是臣,而他才是君……
赵曜眼角挑起,故意无礼的越过阮晋崤去看低着头阮沁阳:“本殿恰好路过,无意间瞧到阮大人跟阮姑娘作画,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看看阮大人的画作。”
说完,不等阮晋崤点头,侧身看向桌上未干的丹青。
视线触到画纸,赵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闻阮晋崤带兵打仗可以,没想到拿起画笔也像模像样。
而且这画中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刚刚远处看着,赵曜被阮沁阳惊艳,而看到画,他却是心神都被重重撞了下的感觉。
看了画在看阮沁阳被青丝遮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侧脸,赵曜心痒比刚刚更甚。
只可惜有阮晋崤这个碍眼的家伙。
眼眸微眯:“美极,极美。”
该是赵曜长得不错,夸得又大大方方,这话才没那么冒犯猥琐。
人说完就走,阮沁阳瞧着他的背影还没瞧几眼,阮晋崤猛地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阮晋崤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珠子沉黑,阮沁阳怔了下,眨了眨眼,还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哥哥?”
“我抱你回去。”
说着手阮晋崤抬手搂上阮沁阳的腰肢,阮沁阳怎么可能叫他抱,再说她本来就没什么事,连忙避过,笑道:“我就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缓一下就好了,现在就没事了。”
阮沁阳原地跳了下教阮晋崤放心,凑到画前去看阮晋崤的成果。
听到赵曜语气怪异的夸奖她就好奇的很,看到了图,沁阳就愣了。
“怎么画的那么好……”阮沁阳喃喃自语。阮晋崤的成果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他早早不画了,水平一定很差,还想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夸奖,以求让他不要盲目自信,也不要失望。
但摆在她面前的画,在她看来真不比临鹤画得差。
当然在技巧与构思上临鹤更有意境,为叫人惊艳,但是在画人物上面,阮晋崤也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
就算是不去看画中人的脸,光是瞧见首饰,或是一缕青丝,她也看得出是画得她。
“什么?”
阮晋崤没听清沁阳的话,随着她一起弯腰低头,嗅着她身上的淡香,侧脸靠近她。
“大哥你是被耽误的大画师。”
阮沁阳眼睛闪闪发亮,触见她脸上的笑,阮晋崤那点被赵曜打断升起阴戾逐渐平息。
“沁阳满意?”
“当然。”
阮晋崤这捕捉人物□□的能力,若是这些年认真培养,画作名气不会比临鹤差。
听说在艺术方面有天赋的人都有颗自由不羁的灵魂,阮沁阳想了想阮晋崤,这会不会就是他性格偏执的原因,因为他是个艺术家。
嗯……
不需要婢女捧场,阮沁阳夸奖的话一流水的说了出来,阮晋崤并不打断,只是收拾东西的时候道:“或许我只是擅画沁阳。”
“下次画砚哥儿试试?”
阮沁阳没听出阮晋崤话里的意思,接话建议,“按着他崇拜你的程度,你就是叫他站半天不动,他咬牙也不敢晕过去。”
“沁阳总爱欺负砚哥儿,小心他长大记仇。”
“唔……等他长大,我早就嫁出去了,就是记仇也报复不回来。”
阮沁阳笑得春风满面,阮晋崤的表情却淡了下来,轻应了声。
两人说着到了休息的院子,各自回房修整,谁都没提四皇子,仿佛就没见过那么一个人。
桑娥一直被海棠瞪着,原本觉得自己没几分错,也被瞪得心虚,进了屋就跪在了阮沁阳的脚边。
“桑娥知错,求县主不与桑娥计较。”
阮沁阳扫了她一眼:“错在哪?”
“桑娥瞧见四皇子,看他衣着装扮觉得他是贵人,又见县主与大人在作画,怕打扰县主与大人,又怕得罪了贵人,自作主张没有通传……”
“你不通传还捂我的嘴巴,你到底是将军府的人,还是别人府里头的!”
海棠气愤地道。
青葵叫她不要与桑娥她们几个太熟,她们归根结底不算是姑娘的婢女,但是她天天听着桑娥她们夸姑娘,就把她们当做了自己人,没想到桑娥竟然这样。
在她看来四皇子不管身份多高贵,她唯一的主子只有姑娘。
“我只是……”
“只是觉得四殿下长得英俊,看他衣着又不一般,觉得是为我好。”
阮沁阳接道,她大约能明白桑娥的心思,她没什么坏心,但是有海棠的护主相比,她做得事情就太不经脑子。
桑娥脸色涨红:“桑娥知错了,桑娥自作主张,竟然把主意做到县主的头上,请县主狠狠罚桑娥……”
若是阮沁阳不说这番话,桑娥对自己的错认识的没那么明白。
她想着阮沁阳想嫁人,觉得赵曜身份一定不一般,就想让他多瞧瞧的阮沁阳。
这行为难听一点,就像是老鸨让客人相姑娘,阮沁阳是什么身份,她就算要跟贵公子接触,那也是平等相交,不用像是只有美貌的平民女子一样展现自己叫贵人看到。
就算四皇子身份尊贵,但她捂海棠的嘴的行为落在四皇子的眼里,说得直接她的行为就是在轻贱阮沁阳。
桑娥冷汗直流,这些日子太好过让她忘了形,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事要是严重追究起来,打杀了她都不未过。
桑娥磕头,每次额头都结结实实地敲到榻下的木阶。
阮沁阳晓得她是明白了,顿了一会才道:“回府以后去张嬷嬷那儿领板子,学个一个月规矩再回煦锦院。”
待桑娥退下,海棠自觉跪下。
“桑娥拦奴婢,奴婢就这般轻易的叫她拦了,奴婢领姑娘罚。”
这就是自小陪着长大的丫头与后来的丫头的差别,阮沁阳:“领了板子,记得多吃点,桑娥瘦成那般都推不动。”
“奴婢一定多吃!”海棠大声保证。
除了海棠,还有当时在场没出声的下人,以示公平都是十板子。
这次之后,将军府新来的那些下人也晓得了阮沁阳不是一味的好说话,谁做错了该罚就罚,就是身边的大丫头也不留情。
青葵:“姑娘为何还叫桑娥回煦锦院?”
犯了那么大的事,该赶走了才对。
“她也不是完全没做对。”
青葵呆愣,以为自家姑娘是瞧上了四皇子,然后就听姑娘接着道,“我哥哥那般的人,有时候我走在他背后远的我都瞧不清他的五官,他却能察觉到回头看我。”
六感那么机警灵敏的人,却没察觉到赵曜他们,想来是沉浸画画根本没抽空分神。
因为桑娥的阻止,让画是完完整整的画完,这算是好事一件。
至于四皇子,在她眼中那就是个被亲爹嫌弃,被外家坑了,未来无望的倒霉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画呢?拿出来再叫我瞧瞧。”
青葵:“收到大爷那边了,不在咱们这里。”
说起来青葵也觉得奇怪,本来她都叫人收了,然后弓藏就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爷要添加什么东西。
“那就取过来,装裱过后挂在我的屋里。”
青葵领命去了,不过等会又两手空空的回来,道:“大爷说他亲自装池了再送到煦锦院。”
阮沁阳鼓了鼓唇,有点怕阮晋崤选的底纹她不喜欢,但是想了想那是阮晋崤的作品,他们艺术家大概有自己的坚持,就想着算了。
因为有四皇子打岔,阮晋崤不想在佛寺多留,但阮沁阳想着来都来了,就叫阮晋崤去求只签。
“我上次与媏姐姐求到了一样的签,不知道大哥会求到什么。”
“求到的是什么?”比起他会求到什么签,他更好奇阮沁阳求了什么。
阮沁阳摇头:“女儿家的秘密怎么可能随意告诉哥哥。”
话是这般说,但等到阮晋崤闭目摇签,竹签落地,阮沁阳一看就是一愣。
“这签筒里面是不是就只有这只签,怎么谁摇都是这支?”
地藏王菩萨灵签,第十二签。
——双眉不展几多年,今日遇时别有天;桃李春深重烂漫,芙蓉秋景正鲜妍。
红鸾星动,好事将近。
怎么可能这般巧,来了两次,三个人是同样的签文。
“沁阳抽的也是这支?”
阮晋崤拿过竹签,上头的诗句浅显,不用去解,就能猜到意思。
眉头不止没展,反而微微拢起:“应是刻意做得噱头,想讨人高兴,做不得准。”
阮沁阳虽没点头,但心里也觉得那竹筒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只要年轻男女,抽到的签文都差不多。
他们兄妹俩两三句叫旁边听到的小僧气的不轻,知道他们是贵人,他不敢多言,瞧见殿外殿主路过,就想是看到救星般连忙跑了过去。
沙弥说了是怎么一回事,便把殿主请进殿中。
阮沁阳见来的师傅披着袈裟,不是方丈也是寺中重要人物,和阮晋崤行了一礼。
“贫僧慧元……”慧元念了声佛,“听弥生的说,两位施主觉得签筒有异?”
阮沁阳看这和尚慈眉善目,该不是难说话的人,就把上次她跟楚媏抽到一样的签,跟这次阮晋崤抽到的也是十二签说了。
“也不是说签筒作假,只是觉得太巧有些惊异。”
沙弥偷瞄了不吭声的阮晋崤,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却躲在女施主后头不开腔。
“这世上本就有无尽巧合,有因自有果……”慧元看了阮沁阳与阮晋崤的面相,笑的慈眉善目,“那位姑娘贫僧不知道,但两位施主抽到一样签文却不奇怪,两位龙章凤姿,隐有夫妻之相……”
阮沁阳一怔,诗薇先反应过来,怒声打断慧元:“这位大师莫乱言,我家姑娘与爷是兄妹,可没什么大师你说得那相。”
“慧元师傅是我们太佛寺的神算神相,今日有缘才开口为你们看相,你们才不得无礼!”沙弥不客气地瞪着几人,“表兄妹怎么就不能……”
“我与沁阳是同父同母,流着一般血液的亲兄妹。”
原本面无表情的阮晋崤冷眼睨向沙弥,他与沁阳血脉相连,是这世上最亲密不过的人,岂容他人胡说八道。
听到是亲兄妹,沙弥也哑言了,求助地看向慧元大师。
慧元原本笑得慈眉善目眯着的眼眯的更紧,手指掐算,仔细打量两人的五官,怎么看都是夫妻相。
“这怎么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兄妹,若是兄妹又怎么可能诞下子女……”
能看出他们姻缘线紧紧相连,命格好的发紫,两人相辅相成,若是结为夫妻,福泽延绵,多子多孙。
见慧元大师额角都溢出了汗,而她旁边的阮晋崤散发着戾气,就像是慧元再说一次他跟她不是亲兄妹他就能爆炸。
阮沁阳心里默念了声阿弥陀佛,拉着阮晋崤溜了。
她倒没有多可怜慧元,不是兄妹不知道他看相看出来还是蒙的,但是她和阮晋崤怎么可能有夫妻相。
阮晋崤对她来说就是一起长大的亲人,小时候有一度对她来说阮晋崤就是跟砚哥儿一般的,是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她要是跟他成亲,那跟奶妈嫁给带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简直恶心。
想来阮晋崤也是那么认为,感觉到阮晋崤依然气愤发硬的手,阮沁阳在他手上拍了拍:“哥哥刚刚都说全都是噱头,做不得准,怎么又那么生气。”
阮晋崤反握住了妹妹的手:“我听不得那些,我与沁阳流着一样的血,是亲近不过的兄妹。”
这话阮晋崤刚刚在殿内讲过,此时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黑眸深沉,幽幽地看着沁阳。
“自然自然。”
若是平时阮沁阳大约就避嫌把阮晋崤的手推开了,但是这会儿被阮晋崤感动,越发后悔自己因为梦境疏远了他。
相信阮晋崤就是认祖归宗,也会把她当做最亲的妹妹。
与她只有亲情。
慧元就算真看准了,估计看的也是书中原主相貌跟阮晋崤的夫妻相,和她无关。
诗薇瞧到这一幕,脸色微红,嘲笑自己想太多,竟然觉得阮晋崤对阮沁阳是那种心思,若真是那种心思又怎么可能那么不愿意两人不是亲兄妹。
只可惜她往宫里递的信已经递出去了,也不知等会还有没有法子找到机会,再去补一条。
诗薇觉得是误会,弓藏身体却忍不住抖了抖。
他太了解伺候的主子,越发越觉得主子病入膏肓,他曾为了主子暗暗许愿,虽然难以实现,但两人要是不是亲兄妹就好,自己主子就能得偿所愿。
但他的主子却一边抱着那样的念头,一边欣喜笃定他与二姑娘流着一样的血,连两人不是兄妹的话都听不得……
“幸好沁阳拉我,不然我指不定会砸了那处,让那僧人闭了胡说八道的嘴。”
握着妹妹柔软不过的手,阮晋崤身体血液渐热,突然想起那和尚说得另外的话。
他与沁阳有夫妻相。
注视着妹妹娇嫩的面容,阮晋崤舌尖扫过口腔上颚,他与沁阳命中有子有女?
第39章 进宫
从太佛寺出去; 阮沁阳不忘吩咐下人教慧元大师闭紧了嘴巴; 莫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叫旁人误会。
然就听到他们走后,慧元大师不信自己犯那么大个错,能把亲兄妹看成夫妻,还道他们多子多福,心头郁结; 吐了血病倒了。
这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
阮沁阳半响呐呐; 他们不过是来求个签; 竟然还把人家高僧给气病了; 也不知道以后太佛寺的寺门还会不会为他们将军府打开。
“慧元大师是太佛寺中最有名望的高僧之一; 算无遗策; 应该是从未错过; 才受不了这次失误。”
“这般要摧毁一哥有名望的高僧也太容易了; 多让他们算错几次,就能叫他们吐血而亡。”
阮沁阳笑了笑,叫人送了盒人参慰问大师; 就把这件事丢开; 连着之前那根上吉的姻缘签也没摆在房里; 对太佛寺的灵签没了信任。
/
“慧元大师这般说?”
诗薇运气不错,太佛寺那日的两段口信都递到了宫里。
不好的一点就是两段都完完整整的报到了明帝的面前,第一段先是列证阮晋崤对阮沁阳有不可以言说的心思,说得句句在理,勾勒了一个恐怖猥琐的兄长形象。
第二段又成了她想太多; 阮家兄妹求到同签后,慧元不知两人关系,断定两人非兄妹有夫妻相,阮晋崤大怒,不似作伪。
乌究在旁听得情绪大起大落,却看不懂明帝的神色。
故事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明帝的面容却从头到尾淡然,两版故事都没叫他面上起什么波澜。
“奴才特意派人求证,这话是慧元大师亲口说的,一字不差,而且大师受不了自己算错,如今已经病倒了。”
“这慧元本事还行,但气韵比他的师兄差太多,一次失误竟然能郁结病倒。”明帝说完,神色稍松,“这气度还不如那对小儿女。”
“不过慧元大师也算是帮了个忙,叫陛下晓得殿下对阮县主无意。”
乌究说完,却见明帝摇了摇头。
“慧元既然能看出两人非亲兄妹,之后看得自然也是对的。”明帝的话出乎意料,竟然认同了慧元的话,看好阮沁阳与阮晋崤,“朕打算近期认回崤儿,两人齐齐红鸾星动,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乌究诧异,他虽然不觉明帝对阮家会兔死狗烹,但也没想过明帝会让阮家出一个皇后。
“可殿下似乎只把阮县主当做妹妹。”
“当做妹妹自然要放在身边好好照料。”
明帝淡声道,两人从小的相处就像是日记般往他案上报,阮沁阳是什么心思他不晓得,但是他儿子他还能不明白,若是知道与阮沁阳没有血缘关系,自是要她的。
而且他儿子的反应,叫他那点担忧犹豫也没了。
亲情与爱情自然不同。他看着阮沁阳长大,若说让他挑选儿媳,他心中名单的第一个就是阮沁阳,之所以犹豫,只是怕自己儿子太过看重她,太过痴情为未来埋下隐患。
现在知道儿子对阮沁阳的心亲情更重,那就没什么关系。对妹妹的疼惜,跟对女人的疼惜完全不同,等到阮晋崤娶了阮沁阳,过个几年就能明白这个道理。
“朕本不止该如何奖赏阮家,慧元倒是给朕提供了个思路,朕与阮卿结为儿女亲家,自是好事。”
乌究:“殿下与阮县主一同长大,若是能结成连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阮家……”
“阮家不会成为下一个田家。”
看出了乌究的想法,明帝幽幽道:“在爱卿眼中朕是那种兔死狗烹昏君?用完阮家,怕他家恃功傲宠不知进退,所以要把阮家连根拔除?”
“微臣不敢。”
关于阮家,明帝琢磨过很久一阵子,他自己被外戚压制了半辈子,自然不愿儿子受一样的罪,不过阮家与田家不同。
阮侯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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