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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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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家想把事压下去,那个画师已经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但那些画依然在市面上流传。”
  也怪章静妙常去诗社,大多书生学子都知道她的模样,听闻那些画册不止一个画师在画,隐隐有流向京城意外地方的趋势。
  “田家本来就不是大度的人家。”
  阮沁阳淡淡地道,这事当然有人在推波助澜,而章静妙这段时间惹了什么人,答案呼之欲出。
  “不过我见她最近照样参加宴会,笑脸迎人,还在号召世家公子小姐们捐钱,用于前些日子水灾救灾,她这人虽然讨厌但叫人不得不佩服。”
  “媏姐姐遇到这事难不成会忍气吞声?教我看来没什么可佩服的,大家应对麻烦的方法不同而已,章静妙的应对是她的应对,但我觉得如我跟媏姐姐,一起打上田家门庭更爽快。”
  楚媏想了想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临到了要走,楚媏想了想她家中等着她消息的可怜哥哥,忍不住道:“虽然你不嫁给我二哥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情,但是我还是得为他说说好话,他相貌出众,无不良嗜好,对你真心不过,虽然我不晓得他会不会像是阮大哥对你这般周到,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努力做到那么周到。”
  楚媏性子直爽,不爱说假话,阮沁阳自然是信她。
  楚瑾真的算是个好对象了,但只能说差了那么一点感觉,让她无法成为楚阮氏。
  “楚二哥是个好人,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楚媏叹了口气,就算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姑娘,对现在的楚瑾来说,阮沁阳就是最好最好,他最想要的姑娘。
  比起她二哥对阮沁阳的喜欢,她发现她对阮晋崤的欣赏,单纯只是想嫁个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男人,只是想叫人知道她嫁的对象时,发出“哇”的惊叹。
  “那我回了,你最近注意一些,虽然关于阮大哥的谣言没了,但我总觉得还有更大的风浪。”
  连她爹爹都说,这京城就像是风雨欲来,处处都存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阮沁阳点头,送楚媏送到大门口才回转。
  到了煦锦院,阮沁阳突然想起什么,朝青葵吩咐道:“去打听刚刚一阵我大哥都在哪里?若是在屋里有没有损坏什么器物。”
  青葵觉得莫名,但探听到阮晋崤在书房毁坏了砚台与砸了八宝瓶,动静都极小,若不是下人发现屋里少了这些器具,连碎片都没看到,青葵看着自家姑娘的眼神充满了仰慕。
  她们家姑娘什么时候也能掐会算了。
  闻言,阮沁阳也没解释,只是吹了吹发丝,她还想着嫁什么嫁啊。


第58章 
  “沁儿你可想好了?”
  听到女儿拒绝楚家婚事, 阮侯爷早有预感,但真听到还是忍不住想再劝女儿。
  他本来以为前半生为天家鞠躬尽瘁, 认了个不好认的儿子就算了,没想到后半生还要听阮晋崤叫他老丈人。
  “我只是觉着不想匆忙嫁了而已, 至于有没有想好……”阮沁阳默默摊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想好了没。
  反正就先这样, 一步一步的来,应该会有时间容她跟阮晋崤都想清楚。
  她跟阮侯爷都默认了她知晓阮晋崤的真正身世, 所以她说完,父女俩相顾无言。
  阮侯爷想劝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算起来阮晋崤也算是良配,而且这还是皇上默认的婚事。
  “不说我,爹爹打算何时迎娶武氏?我跟砚儿都不在镇江, 恐怕叫别人看来, 就是嫡出子女不给继母颜面。”
  “你本就到了要嫁的年纪,而砚儿回了镇江,也是养在我的跟前。”
  这么想来武氏能管的事情极少了,不过想了想家中那群亲戚,她也不会闲就对了。
  “三妹呢?父亲没打算给她相看婚事?”
  “她还未到年纪, 到时候叫武氏安排。”若是在新妇没进门之前就把孩子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那态度就跟怕武氏乱来似的。
  阮沁阳明白这道理没多说, 女主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符号了, 阮姀过得如何, 她不会太在意。
  “五祖母这些日子可在侯府中常住?”
  阮家的其他房自然是想大家族住一块, 跟着侯府沾光,但她爹可不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而且那些人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大群乌七八糟的人住在一起,属于砚哥儿的爵位他们估计都想要打主意。
  “偶尔来罢了。”说起这个阮侯爷就头疼,那几个长辈给阮晋崤安排“表妹”,给沁阳安排“表哥”就算了,现在他快娶继室了,竟然也来给他安排“表妹”。
  安排的还不是别人,是曾经与他青梅竹马,之后嫁人丧了夫的远方表妹。
  阮沁阳见父亲表情愁苦,猜想他被那些长辈折磨的不轻:“等到武氏进门就好了。”
  “希望罢。”若不是立得住的性子,他也只有慢慢教了,毕竟是老夫少妻,他占了便宜。
  阮沁阳观察父亲的表情,猜测这段时间他大约与武姑娘有所接触,而且对武姑娘有些好感。
  她对父亲再娶没什么意见,这跟她真心喜欢养育了她的侯夫人不冲突,只是还是忍不住觉得唏嘘,再深的感情似乎都是会被时间磨平,人在心中的那个位置或许永远无法替代,但其他位置却会放入其他人。
  这世上哪有人是纯粹因为感情而活着。
  阮沁阳想着,突然想起了阮晋崤,硬要算他大概就是世上唯一为了感情而活着,心中没任何牵绊的人。
  /
  这几日赵曜坐立难安,还有一夜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床下。
  床下铺的有厚重绵实的地毯,但却放得有木头墩子,他额头正好砸在了木头的尖角,瞬间鲜血四溢,满脸是血,叫内侍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有刺客行刺。
  伤了额角,头上包了一圈透气的棉布,赵曜看起来精神更差,所以有人说运道这回事从人的面向就能看出来,赵曜这个样子怎么瞧都像是要倒大霉。
  “母后,你的意思是阮晋崤有可能是我的兄弟,是父皇的孩子?”
  赵曜焦躁地在屋里转圈,“这怎么可能?!”
  皇后的精神没比儿子好到哪里去,清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般的存在。清雅是后宫中她遇到最难处理的女人,不止因为皇帝对她的钟情,还有因为她那股拼死都要活着的劲头。
  就像是杂草,有时候看着她快不行了,一夜过去春风吹又生。
  那时候说清雅死了,她还叫她哥哥想法子亲眼看到尸体,要不然她总觉得她没那么容易死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人虽然真的死了,但却留了个儿子下来。
  “别绕来绕去!给哀家坐下!”
  相比皇后与赵曜,东太后镇定许多,坐在上座,怒视二人。
  “不过因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自乱阵脚,别说还没调查出结果,就算阮晋崤是清雅所生又如何,怎么就能证明他是皇子!”东太后身体不算好,但这番话她说得慷锵有力,每一字都要说到母子俩的心头。
  东太后开口,叫赵曜他们仿佛有了主心骨。
  “皇祖母,曜儿只是害怕。”
  赵曜跪坐在榻边,握着东太后的手,若是皇上一直偷偷让阮家人养育皇子,他的谋划如此深远,所为什么他根本不敢想。
  他不怕皇上对田家下手,那是因为他知道他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就是没了田家,朝堂上也有李家,陆家……支持他,但是现在冒出来一个年纪比他更大的皇子,他自然就慌了。
  “你是大明的嫡皇子,是哀家的嫡孙,你怕什么!”
  东太后太过激动,猛咳了起来,赵曜连忙为她抚背,宫女拿来痰盂,东太后吐了几口才缓过劲。
  赵曜也顾不得恶心,开口道:“皇祖母说得对,我是嫡皇子,皇位传嫡不传长是规矩,我怎能自乱阵脚。”
  这话算是有点脑子了。
  东太后无力点头:“我瞧那阮晋崤的眉眼,很可能就是清雅所出,你们也不必等了,该如何就如何,总别指望好东西自动自发的送到你们面前,若是想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就该想法子把阻碍在萌芽阶段掐断!”
  赵曜听得浑身血气沸腾,但是皇后却一脸黯然:“他谋划了二十年,哪还有什么萌芽,他这是一步步的谋划着要灭了我们田家人啊。”
  “母后……”
  皇后浑身都透着萎靡,明显就是被这一切打击不轻,不是皇太后说几句就能重拾信心。
  “我竟然觉着这一切随着时间就会算了,没想他一直惦记着,大约心里一直记恨着,觉得我们逼着他亲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皇后哀极反笑,只是唇角的幅度透着凄凉可怜。
  东太后见不惯她这哀哀戚戚的模样,摘了手上的点翠甲套狠狠地朝她砸了过去:“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甚用!想想我们的家族,想想你的儿子!”
  指甲滑过脸颊,皇后被戳得生疼,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姑母放心,我这就去找大兄,这事就算摆到明面,也不能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成为大皇子,占了长。”
  东太后精神不济,点了点头,就倚在了身旁嬷嬷的身上,有气无力地交代:“我们田家传承如此多代,怎么可能栽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身上,你们打起精神,皇上若是狠心决意的人,也不会拖那么久。”
  东太后看向赵曜:“你父皇是用了心培养你,你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与你父皇产生隔阂,这样反而如了那些人的意。”
  皇后闻言,心中苦涩,知道太后是宽慰赵曜,免得他心乱叫人有了可乘之机,也就忍着没说丧气话。
  “你们记着,这是场硬仗,田家赢了,曜儿就是大明下一任帝王,若是田家输了,那我们一个人都跑不掉。”
  东太后没力,说完眼睛都快要累的闭上,东太后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事,赵曜连忙叫宫人送她回宫休息,请了太医随侍身边。
  田家人早就瞧不顺眼阮晋崤,得知他可能是流落民间的皇子,一切对他的不顺眼都有了理由,原来他们是早就注定好的敌人。
  “叫我说杀了干脆。”
  田义做了个下手起落的手势,“杀了一劳永逸,他留着就是祸害。”
  赵曜也是这般觉得,恨不得他现在就能带把刀冲进将军府把阮晋崤解决了,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就没法子治他大罪,从他德行找毛病,要不然父皇知道我们派人暗杀他,该会如何想。”
  皇帝老儿会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他晓得,要是阮晋崤不死,皇帝老儿一定想让他们田家人死绝。
  早知道有今日,当年他们就该拼一把,弄死了皇帝夺了江山,当年若是他们田家人登上皇位,如今还用担心这些狗屁作甚。
  “四殿下,你若是想让陛下满意,你最好是现在就砍了我这脑袋,还有你舅妈,你的表弟表妹……把我们的带到陛下面前,一定能叫他满意。”
  赵曜神情难受,眉心皱起牵扯到了额角的伤口,面上又疼又愁,完全没了平日的风流倜傥。
  “舅舅说这番话不就是诛侄儿的心!我就是保不住皇子之位,也不能放弃田家,放弃我的亲人。”
  舅甥二人真情流露抱在一起,看着叫人动容,实则两人各有心思。
  田义对他这皇子外甥可不如以往那般信任,赵曜偷偷处理了他那宠妾,编了一堆谎话,以为掩饰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有人告诉了他始末,死了一个小妾他无所谓,但赵曜动了在他身边安插人手的心,这念头就足以让他们反目。
  只是可惜现在不是他们反目的时机。
  舅甥两人说了半晌,赵曜虽然觉得田义提议刺杀阮晋崤不是个好主意,但也拗不过他。
  而田义不止准备着人杀阮晋崤,对他来说阮晋崤不算什么,他们田家的敌人是明帝。他不死,他们田家就会一直惶惶不可终日。
  阮晋崤要杀,但明帝却是非死不可。


第5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东太后突发重病, 称梦中梦到仙鹤,以解梦来说, 这算是坏相。
  没人敢说,东太后这是要“驾鹤西归”, 只敢道她这是吉兆, 仙鹤长寿, 她一定会病好痊愈,否极泰来, 福寿连绵。
  虽那么说,东太后的身体却肉眼可见的变差,明帝侍奉嫡母身旁,看着东太后苍老的脸颊, 有几分佩服这女人。
  她为田家算是竭心尽力,早些年斗智斗勇, 如今老年还想拼着这条命护田家周全。
  可惜她毕竟是老了, 想的太过简单, 他忍了田家那么多年,不过她是什么主意,他都不可能放过田家。
  “父皇,儿臣求神拜佛,昨夜做了一梦, 梦中暗示儿臣冲喜能给皇家带来福气, 叫皇祖母转危为安。”
  明帝伺候东太后, 赵曜自然随侍在旁, 只是每每与明帝对视,心中都忍不住冒出酸泡泡,他到底是比阮晋崤差到了那里。
  就因为他的外家是田家,他就算不得他的儿子?
  所有的东西他都打算留给阮晋崤,不给他留下很好,甚至他的姓名都堪忧。
  “冲喜?”
  明帝看向赵曜:“你打算在这时娶皇妃?”
  当日阮晋崤在宫门前对赵曜说得话,早就尽数传到明帝耳中。跟阮晋崤不同,赵曜自幼在宫中长大,就算是他厌恶皇后,也不至于对赵曜视若无睹。
  他知道赵曜为了讨他欢心,这几年一直在远离田家。
  对这个儿子,他不厌恶,但也喜欢不起来,更别谈心中有着对阮晋崤那般的愧疚。
  “儿臣想娶妃,为皇祖母冲喜。”
  赵曜直直跪下:“父皇,镇江侯府的嫡长女阮氏蕙质兰心,钟灵毓秀,儿臣想求娶她。”
  这是赵曜第二次向明帝提及想求娶阮沁阳,这会明帝没有上次那般生气,但面色严肃看不出喜怒。
  “朕那日就跟你说过,她已经定了人家。”
  什么定了人家,是他为阮晋崤定下的吧。赵曜心中难过,他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父皇,为了讨好他做了那么多事,但他心里只有外面养的种。
  “父皇说后,儿臣派人去查,阮氏并未定亲……父皇就不能圆了儿臣的心愿?若不是看重阮氏,儿臣又何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她。”
  赵曜眼角渗泪,心中有种感觉,若是今日他要不到阮沁阳,那以后明帝什么都不会给他,他设想未来的所以东西都会被阮晋崤夺去,而他拥有的也会渐渐消失。
  “父皇!”
  赵曜声音悲戚,喊得撕心裂肺,明帝身边的大太监也忍不住动容,还未曾见过赵曜这般无助可怜的样子。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四皇子,今日为了个女人跪殿外哭求。
  明帝淡淡扫过跪在地上哭喊的儿子:“你才说是为你皇祖母冲喜,现在又是为了自己私欲。”
  大约是觉得他模样可怜,明帝这话的语气并不算重,“扶四皇子回宫休息,他累了。”
  等到赵曜离开,明帝轻叹了声,他何曾见过赵曜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毕竟从小养大的儿子,他对田家完全狠得下心,而对他还是有几分不舍。
  不过这不舍在看到阮晋崤递上田家的动向,就抛之脑后。
  “他们竟然想造反!”
  明帝气的手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赵曜有没有参与其中?”
  按着他查出来的迹象是没有,但是谁知道私下又有什么,阮晋崤自然答道:“不知。”
  明帝重重喘了口气,想到刚刚赵曜在他面前痛哭,不知他这番表现是不是想放松他的警惕。
  “老四哭求朕,想要朕赐婚他与你妹妹,你如何看?”
  “沁阳是儿臣的。”不管明帝具体想问的是什么,阮晋崤极顺地回了第一句,才继续道,“他该是知道了儿臣的身份,也知道沁阳对儿臣的重要,试探父皇。”
  明帝想了也是。
  而且就算赵曜真有意,他都先应了崤儿,又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崤儿,该恢复你的身份了。”
  阮晋崤应声,想起了这些日子沁阳对他纵容,唇边扬起一抹淡笑,没再推拒:“由父皇做主。”
  阮晋崤的身份,仅有明帝身边几个心腹的大臣知道,如今是恢复身份,明帝直接召了朝中一半他信得过的臣子入宫,在御书房内为他们重新介绍阮晋崤。
  延平郡王也在其中,原本瞧见阮晋崤在宫中,忍不住瞪了他几眼。
  他家儿子有什么不好,阮家竟然敢拒,现在他儿子在家中借酒消愁,也不知何时能走出来。
  “郡王爷。”
  看到延平郡王瞧他,阮晋崤打了声招呼。
  延平郡王吹鼻子瞪眼:“好了,婚事不成,现在距离也要划开了,连伯父也不叫,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着法子跟我家瑾儿比划,我儿怎么就配不上你妹妹了,你非想揍他一顿。”
  被说说中了曾经的计划,阮晋崤也不脸红,他本身就没怎么掩饰。比起临鹤,楚瑾让他看着更碍眼,只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才没让楚瑾脸上挂彩。
  “侄子只是想跟楚御史比划两招,并无耍狠斗勇的意思,既然伯父提起,要不然就定在明日,我去郡王府。”
  拒绝了他儿子,他现在不过提了一句,他竟然还想上门揍人。
  阮晋崤在沙场历练,他也曾见过他在兵部以一敌十的与士兵拆招,他儿子的斤两他清楚,哪儿敌的过他。
  延平郡王鼻孔扩大,挽了袖子想替镇江侯来教训教训他儿子。
  旁边官吏看到,拦着道:“这是在御书房,陛下在你们斗什么狠。”
  “不过外头的传言不假,阮侍郎对嫡妹还真护得紧。”说护得紧没事,但说外面的传言不假就有些过了,外面的传言可是传阮晋崤对嫡妹有非分之想。
  延平郡王扫了开口的官员一眼:“这是说什么狗屁。”
  那人本来是想趁着延平郡王发难,顺道踩阮晋崤一脚,没想到延平郡王又倒回来护着阮晋崤,臊的面红耳赤。
  “外面的传言不算全真,不过我的确不允我妹妹嫁人。”阮晋崤顿了顿,想到若是他被皇家认回,不是阮家人,沁阳还是要嫁的,补充道,“不许她嫁给他人。”
  不许她嫁给他人,那是要嫁给谁?
  阮晋崤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玩笑的意思,再者谁又会拿这事开玩笑。
  周围一圈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延平郡王喉咙卡气,不上不下,若不是在御书房,他一定要抓着衣领,把他的头沉进水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不过现在就算是在御书房,他也快控制不住,要替镇江侯教训他这畜生儿子。
  “阮……”
  旁边大臣正想说话,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开口,才忍着肃静。
  延平郡王正磨牙,宦官说了什么他也没注意,等到明帝突然叫了声“崤儿”,他才回了神。
  明帝把阮晋崤叫到龙椅旁,他也站起了身,拍了拍儿子的肩,亲自开口说了阮晋崤的真实身世。
  延平郡王听到明帝叫阮晋崤“崤儿”就觉着奇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一头栽在了云雾里。
  他本就喉咙卡气,实在忍不了就咳了出来。
  而他这咳嗽就像是一个信号,周围一圈在心底骂阮晋崤畜生的人,齐齐喉咙痒,咳嗽声此起彼伏,明帝看向他们满脸不解。
  “可是有什么难闻气味?”
  大臣们连连摇头,努力憋着咳嗽,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
  明帝事后打听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笑道:“朕这儿子,护食的样子就跟小豹子一样。”
  延平郡王脸黑,想到他叫阮晋崤臭小子,还逼着他叫他伯父,头疼欲裂。
  明帝见状:“朕听说你为你儿子向阮家提亲了?”
  延平郡王拱手:“大皇子与阮家姑娘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是我家小子犯傻了。”
  要是对手是赵曜,他也不怕,敢与他为儿子争一争,但要是阮晋崤就算了。
  现在想一想阮晋崤的行为,就像是野兽不断往自己的地盘撒尿警示,阮沁阳全身上下都贴满了“阮晋崤”这几个字,已经扒拉不出来了。
  /
  阮晋崤从宫中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有些大臣难以消化得到的信息,神情恍惚,但有些大臣脑子灵活,硬是把阮晋崤送到了将军府。
  其中一位走之前,想起阮晋崤那句“不许她嫁给他人”,拱手道:“祝大皇子早日得偿所愿,与安平县主共结连理。”
  阮晋崤盯着那人,眸光沉沉,那人被看得不自在,心中没底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刚要悔口就见阮晋崤缓缓颔首。
  那人心中默默擦汗,这大皇子的情绪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阮晋崤换了身衣裳才去煦锦院。
  对于他来说妹妹的住处再神圣不过,就像圣人于砚哥儿,要是叫他焚香沐浴后在见阮沁阳,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阮沁阳的桌上堆了满了东西,见阮晋崤过来,阮沁阳摆了摆手上的帖子:“田家夫人请我到府品茶。”
  眨了眨眼,“田家人当我是傻子呢?”
  这些日子府中多了不少侍卫,他还给她带了两个懂武的丫头,若是出门就让她们随身伺候。
  见状,她干脆不出门了。但是她不出门,却还是有不少人想请她出去。
  这些天邀请她做客的人家,只要一查都是跟田家有所关联,阮沁阳自然全部回绝,没想到今日田家人今日亲自上阵了,要把她请进田家做客。
  她只要脑袋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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