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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的新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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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巴不得气死为父,你好来当西海的王。”敖准瞪眼怒斥。
  “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敖显苦笑道,“儿臣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惹您生气?”
  “你少跟老子耍花腔!”敖准皱眉瞪着他,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那姑娘接受过无色林的检验,心中并无男女之情,怎么会跟你?”
  怎么差点儿忘了这个!敖显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掩饰道:“儿臣和她的事是在那之后才发生的……”
  “是么?”敖准深锁眉头,半信半疑。
  “父王,您就成全我们吧。”敖显单膝跪地,郑重地道,“儿臣发誓,她是最后一个,以后儿臣再也不会娶别的女子了。”
  “哦?”敖准吃了一惊,深感意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那么……喜欢她?”
  敖显轻轻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敖准不由得愣住,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儿子——知子莫若父,他还从未见阿显如此珍重过一个女孩子,如果他们两个成婚之后,阿显能够浪子回头,改过自新,那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第一百零一章:抉择

  既然那姑娘对云中君无意,情愿和阿显结为夫妻,那么云中君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罢了……”左思右想之后,敖准舒展开眉头,长叹了一声,“为父且厚着脸皮去天界走一趟吧,至于成与不成,那就得看你们两个的缘分了……”
  “您答应了?”敖显喜不自胜,顿时两眼放光,感激地道,“多谢父王!”
  翌日,太晨宫惠风阆苑之中,东君正在漫步赏花。
  西海龙王敖准款步上前,躬身行礼。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东君停步注视着他,微微笑起——他独身前来,私下求见,想必不是因为什么公事。
  “老臣前来是想为犬子敖显求一桩婚事,还望东君成全。”敖准也不啰嗦,上来就单刀直入。
  “婚事?”东君怔了一下,“莫非他想娶天族的女子为妻?”
  敖准躬身答道:“正是。”
  东君淡淡一笑:“你且说说看,你那宝贝儿子相中了哪位女仙?”
  “犬子不才,让东君见笑了。”敖准神色谦恭,斟酌着措辞,“仙女紫游品貌双全,犬子对她一见倾心,有意纳她为正妃。”
  东君似笑非笑,对这种俗世间的男欢女爱不置可否,在他心里,早已万境归空,那些红尘中的缱绻儿女情,于他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幻。
  只要天界的仙人恪守天规、不染尘念即可,至于下界,一切自有其运行的秩序和因果,顺其自然也就罢了。
  四海龙族虽然位列仙班,也在天庭的管辖之下,但毕竟身处下界,相对来说有着更多的自由,不必遵守那么多天规戒条,男婚女嫁之事于他们而言并非禁忌。
  既然敖准开了口,不看别的,看在龙族昔日治水平乱的功绩上,他也是不该轻易拒绝的。
  只是这个紫游却有些棘手……她留在天界,始终都会是屏逸走不出的阴影、难以根治的心病,如果把她嫁去西海,倒是可以彻底绝了屏逸的念头。
  不过屏逸这么在意她,他若是背地里强行将她许给了西海龙族,怕是不妥。
  想到这里,东君别有深意地道:“那个女仙的来龙去脉你该是了解一些的。”
  “老臣略知一二。”敖准轻轻颔首,立时便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东君看着开遍苑中的姹紫嫣红,微微沉吟:“本君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须得先问问云中君的意思,那毕竟是从他宫里出来的人,只要他肯点头,本君没意见。”
  “老臣明白。”敖准点了点头,若有深意地道,“婚嫁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双方当事人都同意才行。只要那姑娘点头愿意,想必云中君不会不答应吧?”
  东君心头一动,不禁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只要那个女娃愿意嫁到西海,屏逸有何理由不答应呢?
  敖准从太晨宫离开之后,东君随即命人召来了屏逸,将西海龙王为子提亲一事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
  “怎么,连他们西海也算计到我头上了?”屏逸听后又惊又怒,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那样一个用情不专、将婚姻当儿戏的人,居然也敢来觊觎他藏在心窝里的人?若不是怕她不高兴,他绝不会放任敖显三番两次地接近她。那个浪荡子……还真是得寸进尺,什么都做得出来啊。敖准是老糊涂了么,竟然来为那个不肖子提亲?
  东君审视着他的表情,淡淡笑了笑,摆手道:“你想多了,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不过是为了儿女之事。”
  “我是不会答应的。”屏逸阴沉着脸,一字字冷冷吐出。
  “先别忙着做决定。”东君打了个手势,平心静气地凝视着他,“两族联姻也算是一桩美事,你何不先去问问那个丫头的意思?要是她没有表过态,敖准会突然跑来求本君指婚么?你是知道的,那个老家伙可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听到这里,屏逸心中一震,瞬间如遭雷击——她表过态?!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不会的,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她心里喜欢的人明明是他!她怎么可能……
  一时间无数念头汹涌而来,几欲将他摧毁,眼前忽然间暗了一暗,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屏逸握紧了手指,神情变幻不定,沉默着不发一语,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东君留意着他的神情,和颜悦色地道:“她留在天界,只是一个没有名位的普通小仙人,但若是嫁去西海,那可就一跃而成为龙族的太子妃了,以后敖显继承了王位,她便是西海龙族的王后,这样的美事搁在面前,她会不动心么?”
  她从未喜欢过敖显,怎么会同意嫁给他?屏逸心里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
  “更何况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已经算是高攀了。”东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你若是强行把她留下,阻了她的好姻缘,就不怕日后她怨恨于你?”
  好姻缘?屏逸心中揪痛,眼里瞬间掠过了一道雪亮的寒光,他微微咬了咬牙,脸色阴沉得可怕。
  东君看在眼里,不禁有几分担忧。
  从太晨宫离开之后,屏逸直奔独善居而去。
  室内,紫游独坐案前,手里握着画笔,正在绢帛上细细描画着碧霞宫里的亭台楼阁、一草一木。
  就在这时,屏逸悄无声息地出现了,站在近旁静静凝视了她片刻,忽然开口道:“你可真沉得住气啊,事到如今还有闲情在这里作画?”
  紫游猝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手腕一抖,笔险些脱手掉落。
  “你,你怎么来?”她转头看着他,眉宇间难掩焦虑和担忧,“青天白日的,你不怕被人发现么?”
  “你说,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屏逸一伸手,猛地将她拽了起来,低头紧紧盯着她的脸,眼神里交织着伤心、愤怒还有失望,“西海龙王来向东君提亲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么快?紫游耸然一惊,心里不禁猛跳了几下,手中的画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果然!屏逸端详着她的神情,心不由得冷了下去,艰涩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真的答应他了么?”
  紫游苦痛地闭上眼睛,从唇齿间挤出了一个字:“是。”
  “你,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屏逸心中震动,脸色刷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眉宇间的情绪激烈而又复杂。
  “是……”紫游低头咬住了嘴唇,泪珠在眼中打转,心痛如绞。
  “为什么?”屏逸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你……你不是喜欢和我在一起么?”
  紫游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么能和仇人永结同心?”
  仇人?屏逸心中一冷,瞬间如遭雷击,不由得黯然失声:“我明白了,原来你还是不能够接受我……”
  “如果换做是你,你能接受么?”紫游狠下心,冷冷反问。
  “你不接受我也是应该的。”屏逸怔怔看着她,沉默了一瞬,叹息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再来,不想再见到我,以后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犯不着为了逃避我而去嫁给他!”
  “嫁给他有什么不好?既能被划入神籍,又能获得自由和体面的身份,可谓是一举三得。”紫游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而你呢,你能给我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真的是受够了……”
  屏逸的眉宇间闪过了一阵剧烈的情绪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不用拿这些话来激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而低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害怕我们的事情会败露,害怕诅咒会应验,害怕会给我带来噩运,对么?”
  紫游紧锁眉头,满心忧郁烦躁,忍不住大声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你也不用去嫁给他!”屏逸不由得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痛楚,一字字沉声道,“只要我不点头,他休想把你娶走!”
  紫游震颤了一下,不由得红了眼眶,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屏逸看在眼里,心内陡然一痛,当即错开视线扭头转过了身,沉默着没有再说一句话,拔脚便向外走。
  “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紫游泪流满面,哭泣道,“你不答应,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说着,她手中忽地现出了一把匕首。
  屏逸一惊,霍然转身,脚下未动,人已在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狠狠扣住了她的手腕。
  紫游泪眼朦胧,哀哀地看着他,声音哽咽:“你就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
  屏逸蹙眉,心中痛苦挣扎,难以抉择,一时间有无数的话语涌到唇边,却又哽住说不出来。


  ☆、第一百零二章:婚嫁

  碧霞宫依旧如昔,但因为缺少了她,一切都已黯然失色。
  霞光掩映之中,一反往日宁静祥和的常态,整座云梦楼都在剧烈地摇晃震动着,器物撞击破碎的声响从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无形的风暴骤然席卷了楼中,令偌大的云宫都蒙上了一层肃杀的阴影。
  宫中的人噤若寒蝉,纷纷趋避,无人敢靠近那座楼,只有风雨雷电四大神使站在楼下,面面相觑。
  “我的天!”滂沱听着楼上惊心动魄的摔砸之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主尊这是怎么了?是要把楼给拆了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风凉话!”显震皱起两道又粗又浓的眉毛,忍不住咕哝。
  滂沱不耐地“啧”了一声:“我心里烦着呢,你别打岔!”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飞廉摇了摇头,眉宇间难掩烦忧,“我从未见主尊这样失控过。”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行光仰起头望着动荡不已的楼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纳罕,“去了一趟太晨宫,回来就这样了……”
  滂沱心急如焚,按捺不住道:“我上去看看!”
  “你活得不耐烦啦?”显震耸然一惊,急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压低声音劝道,“你就别上去添乱了,当心主尊一怒之下把你的小命爆掉!”
  “闭上你的乌鸦嘴!”滂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猛然挣脱了他的手。
  “好好好,你去你去……”显震摆了摆手,撇嘴道,“挨了揍别来找我诉苦。”
  滂沱扯了扯嘴角,顾不得跟他多说,随即飞身掠起。
  他点足落在楼上,站在外前往里面观望了一下,见屏逸的房间里摔砸之声不绝,便大着胆子进入了中厅。
  屏逸的房门大敞着,室内的物件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全都被砸了个粉碎,就连那架他最喜欢的落花微雨屏风也倒在了地上,化成了碎片。
  看着里面的情形,滂沱惊得目瞪口呆,站在他的房门外裹足不前。
  好在片刻之后,那里面的人终于安静了下了,似乎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室内呼啸激荡的灵力亦随之消失不见。
  屏逸站在狼藉不堪的屋子里,脸色煞白,眼神涣散,身形摇摇欲坠。
  “主尊!”滂沱见状连忙冲了过去,伸手扶住了他,担忧地道,“您……您没事吧?”
  屏逸没有回应,只是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吃力地抬起来撑住了墙面,闭眼隐忍着心中的剧痛,急促地喘息。
  “您……您这是怎么啦?”滂沱关切地端详着他,满头雾水,“是谁让您如此不痛快?”
  “去告诉东君……”屏逸低垂着眼帘,神情枯寂,声音低沉而无力,“就说我同意了。”
  “什么?”滂沱愕然,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您……您同意什么了?”
  “只管去说!”屏逸低吼,猛地推开了他的手,气急攻心之下,一口血“噗”地喷了出来。
  “主尊!”滂沱大吃一惊,愣愣瞧着他,慌乱地开口应承,“好好好……您别急,我、我这就去见东君……”
  说罢,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房间里面转瞬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屏逸似乎是耗尽了毕生的心力,手臂一松,身体便靠着墙面缓缓瘫软了下去。
  她说的很对,他能给她什么呢?他既不能娶她,也不能将对她的心意公之于众,他并不害怕那些反对他们的人,但却不能拿她的性命去冒险。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放手,放手让她去飞,让她去过想要的生活,让她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从此以后,他只能和她遥遥相望,隔着海,隔着天,隔着万丈红尘,隔着漫漫无涯的时间……
  让疼痛的心,逐渐在思念里沉沦,把所有的感情都深深地埋藏。
  银河浩淼,迢迢无际,如霜的月辉倾洒在河面,随着波浪闪耀万里,一起流向缥缈未知的远方。
  她又在窗前站了一夜,静静眺望着碧霞宫的方向,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然而直到天亮,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她留在独善居的最后一晚,明日她就要嫁去西海了,在离开天界之前,她很想再看他最后一眼,然而三日前他从这里伤心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来探望过她,甚至没有像往常那般隔岸凝视过她一眼。
  她木然而立,怔怔凝望着那座寂寥的楼阁,两行清泪无声地长划而下。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发现,他若不来靠近她,她竟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原来他们之间已经离得如此遥远,以后天高海阔,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却是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
  就这样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两不相见,各自修行,再无瓜葛。
  明月沉没、星辰隐去的一刻,她落寞地收回目光,果决地关上了窗户,与此同时,心里仿佛有一道门也在这个瞬间被彻底封闭起来,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门后面的秘密。
  天亮之后,海棠仙子带着众位仙娥前来为她梳妆打扮,她木然坐在镜子前面,犹如一尊雕像,任凭她们忙前忙后。
  平日里,她不打扮自己已是很美丽了,此时被她们认真地装扮起来,简直美得夺人心魄。
  ——那是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秀逸之美,清柔似水,却又热烈如火,冰清玉洁之中却又隐隐带着一丝稚气。
  衣饰穿戴妥帖之后,海棠仙子慎重地打量了她一眼,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紫游嘴边露出了一丝苦笑,觉得无可无不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婚礼不过是逃离天界的一个幌子而已,何必当真呢?
  海棠仙子屏退左右,亲切地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劝慰:“嫁去西海总好过在天界一生孤冷,你要开心一些,我看得出来,敖显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会不开心呢?”紫游强笑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惆怅,“只是从此以后,我不得不和姐姐分开了……”
  “悲欢离合,概莫能外。”海棠仙子轻叹了一声,笑着宽慰,“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我总有再相见的时候。”
  “嗯,你多保重。”紫游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含笑点了点头,笑容里难掩苦涩。
  “吉时快到了,该出去了。”海棠仙子往窗外瞅了一眼,开口提醒。
  外面,月神派来的女使已经在催了。
  紫游盛装走出大门,在海棠仙子和众仙娥的簇拥下离开了独善居,前去拜别东君和月神。
  走进灵霄宝殿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她以为屏逸会在那里,然而往左右一看,凡是能在天界排得上座次的神仙几乎都已到场,却唯独缺少了他。
  她握紧了手指,胸臆间不由得一阵翻腾——他是恨透了她吧?她就要从这里离开了,他却连最后一面也不肯来与她相见。
  卫介应该很高兴吧?眼神里尽是畅快得意,却又含着深深的讥讽。
  还有青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竟然在此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简直比出嫁的她还要开心。
  作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就要离开了,他们终于都能称心如意了……
  她按照礼节,在聆听了东君、月神的垂训之后,伏地九拜,行了叩别之礼,然后在海棠仙子的陪伴下款步走出了灵霄大殿。
  天阙台上,华美的鸾车已经在等候她了。
  她站在车前,朝碧霞宫的方向深深凝望了一眼,那里祥光辉映、云霞缭绕,玉楼金阙历历在目,景象一如初见之时,没有任何改变,然而于她而言,那一切却早已成为了遥遥不可追寻的旧梦。
  她痴痴地凝望着那里,不由得怨慕神伤,眼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
  “快上车吧,可别耽误了吉时。”海棠仙子看她两眼发怔,忍不住在她耳边催促了一声。
  紫游回过神,定了定心,与她道别之后,转身登车而去。
  鸾车终于启动了,彩凤在前引路,仙鹤翱翔起舞,车上鸣玉叮咚,龙旗迎风飘扬。伴车随行的仙娥不停地向空中抛洒花雨,用弥漫的馨香送上深深的祝福。
  沿途有仙乐奏响,曲调优美欢畅,醉人心魄,随着清风回旋于云霄之间,远播九天上下。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与坐在车中的新嫁娘无关。
  紫游神情木然,对周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中一片迷惘,手在袖子里痉挛地握着浣梦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屏逸的音容笑貌,直到分离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爱他,这撕心裂肺的痛,怕是永难痊愈了。
  鸾车在空中飞驰,载着满怀忧伤的她,驶向缥缈的未来。
  三重天外,接亲仪仗浩浩荡荡,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西海龙族的旗帜插满前路,在天风中猎猎飞舞。
  敖显身着锦绣婚服,盛装而来,早已带着一干臣属等候在那里了。
  见到鸾车到来,他不禁面露喜色,立刻带人飞身迎了上去。
  鸾车稍停,随行的女使齐齐躬身,向尊贵的新郎官行礼祝福。
  透过垂落的绣罗帷幕,敖显往车中深深看了一眼,不由得弯起嘴角,喜不自胜。


  ☆、第一百零三章:失踪

  就在西海龙族太子接到新娘准备返回西海之时,碧霞宫云梦楼上,沉沉昏睡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因为连日来弑情咒印频繁发作,心痛难以禁受,屏逸不得不服用了大量镇定安神的药,这些药令他一度陷入了昏睡之中。
  明朗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洒在他苍白消瘦的脸上,轮廓分明,如同雕塑。
  千夜梨的花香在鼻端萦绕,丝丝缕缕,就像她的气息一样,无处不在。
  此时的他,正躺在她房间里的床上。自从那日把自己的住处搞得一塌糊涂之后,他便搬进了对面她曾经住过的房间,这是他唯一的安慰。
  意识清醒之后,他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您醒了?”端着茶盘刚刚走进来的少年,微微松了一口,终于放心。
  屏逸看着贴身侍童,疑惑地问:“我睡了多久?”
  “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谷雨边说边弯下腰,将手中的茶具放到了案上。
  “一天一夜?”屏逸扶着额头回想了一下,随即猝然一惊,“那今天岂不是……”
  谷雨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他的床前。
  “她走了么?”屏逸腾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离开天阙台了么?”
  “她……”谷雨一怔,神情不由得黯淡了下去,“她早就离开天阙台了,恐怕现在已经到达第三重天了。”
  “三重天?”屏逸心里一沉,顾不得多想,整个人骤然化作一道急光,“唰”地从房间里面冲了出去。
  ——这一别之后不知是否还会再相见,但愿但愿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急匆匆离开碧霞宫之后,屏逸从九霄之上疾掠而下,径直穿过重重云岚,直奔西海而去。
  自那日从独善居离开之后,他一直故意躲着不肯与她相见,非是狠心绝情,而是因为他深怕再看她一眼,自己就会反悔做出的决定,只有天知道这三日他是怎么度过的。
  此时此刻,他惟愿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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