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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弟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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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下新娘大妆红服,肤如凝脂,唇如丹蔻,眉如远山,一双秋水明眸清澈无瑕,他不禁微微愣神,眼里闪过几分惊艳。
  江婺眼前一亮的时候,不禁抬头看他一眼,红衣公子果然灼灼其华,光彩照人,俊美如仙,她也不由得看愣了下,又觉得不好意思,羞红脸低了头。
  而这娇羞情态,越发让他看得愣住了。
  接下来是合卺礼,也就是喝交杯酒,自有宫女端了酒过来,两只红翡雕成的酒杯小巧玲珑,似也沾染了这喜气一般。
  仪娘喜笑高唱:“同饮共食,结为一体!”
  江婺站起来,跟他面对面地各拿了一杯酒,虽然她站着,但还是矮了他许多,他站在面前就是居高临下似的。江婺抬眸见他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她脸上越发红了,甚至都不太敢看他。
  他却轻轻一笑,微微俯下身来迁就着她,伸臂过去纠缠住她的,无言地催着她。江婺手都有点抖,跟他手臂互缠,把酒杯凑进了唇边,抬头饮酒的时候,看见他异常灼亮的目光。
  “咳咳!”
  酒味呛人,她有些不适地咳了咳,他立刻伸手拍抚她后背,动作轻柔。
  “咳……我没事。”江婺摇摇头让他不要急,脸上越发红通通的了,看得他眼神都带着一丝火热的意味来。
  他扶着她,两人坐到了龙凤喜床上。又有人端来一碗饺子给江婺,江婺接过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难吃得皱了眉,忙不迭吐回碗里了。
  这饺子半生不熟,寓意多生子嗣,繁衍万代。据说在民间还会有长辈娘子大声问:“生不生?”新娘子还要羞涩答:“生。”不过这婚礼毕竟不同,也没人敢这样问的,倒是免她窘迫。
  不过旁边的皇上见她皱了眉,竟然展颜一笑,十分高兴的样子。江婺看了,暗自羞恼。
  好在也没有让她真的吃下去,这碗生饺子很快被撤了下去。
  随后便是结发了。原本该由婚后美满的妇人替他们结发的,不过皇上并不假手他人,要亲自动手。
  按理说这还不到梳洗拆妆的时候,她凤冠还不能除,不过他不忍看她难受,趁这个机会帮她把那沉甸甸的凤冠摘下来了,看她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十分柔软。
  随后他取了剪子,小心地从她发髻里拆了一缕青丝,轻柔地剪下来,又极快地剪下自己的一缕乌发,而后仔仔细细地以红缨两缕发丝绑在一起,又认认真真的压在绣着龙飞凤舞图案的绣枕下。
  过程中他的神色十分庄重,仿佛是做什么神圣的事情,虔诚极了。江婺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由得屏息。
  结发完毕,帝后便坐在龙凤喜床上吃了一碗长寿面,以求白头偕老,福寿绵长,合和美满。
  这过程江婺还算放松,一来只有一碗面,他们只能脑袋挨着脑袋吃,稍不小心就磕到一起,傻头傻脑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心底发笑;二来她饿了一天,终于可以吃到点热乎的东西了,心情舒畅起来。
  两个人头挨着头吃了一碗面,倒有点温馨和乐的感觉。
  就是轻松的心情也没持续多久,他们吃完了,宫人收拾了退下,又有宫女过来跪请他们梳洗。
  江婺脸红了。
  她不要人伺候,自己进了净室,磨磨蹭蹭地梳洗着。
  磨蹭完出来一看,他已经好了,正坐在床边等她呢。
  闲杂人等通通出去了,屋里就剩了他们俩,静悄悄的,满目大红颜色又让人有种暧昧的感觉。
  江婺才刚出现在净室门口,他就转过眼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在这样灼热的目光之下,江婺立刻脸红心跳起来。
  他起身走过来,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鬓边被剪短的一缕发丝,目光越发火热起来,然后他突然倾身,一把将江婺拦腰抱起,走向了大床,将她压在了身下……
  洞房花烛,春光无限。

  第91章 番外

  帝后大婚之后,皇后终于想起了某对可怜人, 心下愧疚之余, 赶紧向皇上说了几句。
  皇上爱妻心切, 听她说起,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下旨赐婚, 命永安县主唐岚与巡查司古安两人择吉日完婚。又另附说明, 因两家人丁单薄, 所得子嗣分继古、唐两姓, 以延续忠良血脉。
  古府接到圣旨, 一人欢喜一人愁。
  古安当然是喜得见牙不见眼, 古夫人听到生下来的一半儿孙还不是自家的,心里颇有些郁闷, 又见儿子全无意见, 更加来气。然而既然是圣上赐婚, 又毕竟是解决了儿子的终生大事, 抱孙儿一事指日可待, 总体来说也是喜事一件。
  于是刚刚大出风头嫁出皇后的古府,又张灯结彩, 热热闹闹地操办起来。虽比不得帝后大婚轰动,也是引得大半京城人瞩目。
  成亲这日,高朋满座, 欢声笑语, 热闹非凡。
  一品护国将军、齐国公爷庄常与两位新人都是自小认识, 自然也前来祝贺,还无奈地帮着新郎官挡了不少酒。
  新郎官喜气洋洋,喝得半醉,一手拿着酒杯摇摇晃晃,一手揪着好友地衣领,大着舌头笑话他:“如今……我也成婚了,就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哈哈!”
  其实此事帝后也颇为关心,只是庄常目前并无成亲想法,何况心中也没有其他喜欢的女子,因此一直耽搁着。此时听得古安提起,他脸色一冷,索性丢开他不再帮他挡酒,任他被灌得醉死。
  只是,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成双成对,只余自己形单影只,说心中一点不孤独是假的,然而又无人可诉说,晚间只能一个人借酒浇愁。只是借酒浇愁愁更愁,醒来没有丝毫畅快之感,只有头昏脑胀。
  隔日,心情郁闷的庄常打马从闹市过,原本因为宿醉有些惫懒,不经意一转眸,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是卫承曦。
  他一愣,拉着缰绳地手不由得一紧,勒停了马。
  卫承曦一身布衣,朴实无华,以看不出从前十一公主的华丽张扬了,只是挺直的背脊和不屈的眼神,仍窥得出几分曾经的傲气风骨。
  当然,除了她,旁边的也全是熟人,他坐在马上,冷眼看着。
  卫承曦早就料到,在京城被熟人撞见是迟早的事情,而风水轮流转,曾经不得她善待的人,如今每一个都比她过得要好,想来她是最落魄的一个,如过街老鼠一样了。她也知道京城不宜久留,应该早早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寻访一处幽静山村住下,将此间发生的种种忘却才好。高嬷嬷也是苦口婆心劝着她,要带着她离开京城,再不回来。
  然而卫承曦身体在幽禁的日子里变得孱弱不禁风,不得已留在京城养一段时间,身体养好了些,却又觉心中割舍不下。
  她心中记挂着的,有两人,一是江婺,她是如此善意柔和,十年光阴里,丝毫未变,每见一次都觉得世界仍善待自己;另一人,便是庄常。
  说起这个男人,曾经他忍辱负重,化名广常,尚且不屑于她,如今他身居高位,他们身份尊卑早已天翻地覆,他更不会垂青于她了。何况两人原本就有着前辈的仇怨。她已是不敢想他们能有什么结果了,只是午夜梦回,想的梦的仍旧是他,再也没有别人了。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她恍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心中反道“果然如此”。难怪他身上总有种青松似的傲然,若不是世家大族从小的教养熏陶,又何来如此气质?说起来,她眼光其实不错的。
  那日她远远观望了帝后大婚,她知道江婺往后贵为国母,且卫晋衡钟情于她,没有乱七八糟的妃子让她糟心,此生必定顺遂。她为江婺感到高兴,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再不舍,此时也该离去了,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入了冬天气寒冷,高嬷嬷年事高,身体大不如前,又为她奔波受了寒,突然就病倒了。
  高嬷嬷其实是陪伴她时日最久的人,对她一番关怀犹如母亲,她怎能抛下她不管?于是离开京城的计划再次被耽搁了。
  卫承曦已经熟读了《医药百草》,只是不敢大意,还是请了大夫来看,见开的药方暗合想法,没有差错,便出门买药。
  她并没丝毫钱财傍身,只是高嬷嬷无儿无女,在宫中多年,倒也存下不少积蓄,不至于出现无钱买药的窘境。
  这日她裹紧了棉衣,行色匆匆,原是想着速战速决,买了赶紧回去煎药,没想到在店里碰见了曾经的春雪,她是为家中幼儿抓药。
  她们不经意抬头见了,彼此都是一愣。
  春雪本性善良,倒不会为难她,惊讶过后便撇开了头,没再看她。卫承曦却抿紧了唇,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只觉得心中格外煎熬。
  两人相继取了药,又是前后脚出了药店的门。卫承曦抿着唇,内心踌躇,正想着是否与她道歉,原本要从旁经过的一顶华轿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娇媚的脸庞来,带着意外而轻蔑的笑意:“卫承曦?”
  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回去看去,果然是卫承安。她目光一冷。
  春雪一愣,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她们。
  “卫承曦,没想到你还敢留在京城。”
  卫承安全然不惧她的冷脸,在轿子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笑了笑,语气充满了奚落,“哪曾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十一公主,如今竟然布衣荆钗呢?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卫承曦只是冷然看她一眼,并不想与她说话,转身就要走。
  然而卫承安一挥手,护卫们便把她围起来了。
  卫承曦停下脚步,挺直了背脊,缓缓回头,冷冷地盯着卫承安,“你想干什么?”
  卫承安勾唇一笑,却语带恶意:“十一妹妹如今的样子,让我忆起了从前宫里的时候……”
  春雪看出九公主不怀好意,眉间一蹙,竟然想上前替她说话,然而她又猛地想起,曾经自己是如何出宫的来,她脸色一白。
  她心里怔怔道,那是九公主,又是少将军之妻,她一介平民,如何惹得起?就像她当时惹不起十一公主一样。如今,她被如何刁难,也是她罪有应得了……
  春雪再不想管,低下头悄然退开了几步,退到了人群之中。
  街上因着变故堵了起来,然而看那车马护卫都知道是贵人,不好抱怨,只好围着看起了热闹。
  庄常冷眼看了许久,看到九公主的护卫要动手时,终于轻轻一扯缰绳,打马往前走了几步,伴随着达达的马蹄声出现在这几人面前。
  他身形高大挺拔,面容冷峻,没有人会忽视他,一出现大家都忍不住抬头去看,待看清了,均是脸色一变。
  以如今庄常的身份地位,除了帝后,没有第三人能令他低头的了。是以,连九公主气势都矮了他几分,毕竟她的丈夫说起来还是庄常麾下的将领。
  庄常先是只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旁,站得极为笔直的卫承曦。
  卫承曦知道他来了,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头站着,手中捏着药包的手指攒地发白,一言不发。
  庄常抬头看了一眼卫承安,面无表情地开口:“九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他虽然口称公主,但是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甚至连马都没有下,地位高下一目了然。庄常出生庄家,骨子里的傲气一丝不少,平日里在身上身边不显罢了,此时看去,众人莫不心惊。
  卫承安脸色很不好,却只能僵硬地笑笑:“没什么,见了故人,叙话两句罢了。”
  庄常哦了一声,继而打马往旁边走过。大家以为他就这么走了,虽然莫名而来,莫名而去,也纷纷松了一口气,就连卫承曦也是这样认为的。
  甚至她见他往这边来,还要往旁边退开两步,免得阻碍他。
  不想未及行动,他突然俯身下来,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拉上了马。
  卫承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经落在马背上了,虽然强忍住惊呼,但是万分不解他这个举动,因而转头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庄常却不多解释,一踢马腹,策马离开,卫承曦只看得到一个沉默的下巴。
  卫承安因此惊疑不定,完全想不到那落魄的卫承曦竟还能搭上庄常这人,他们过去不是仇敌么?
  想到往后可能还要被她压一头,她心里愤恨极了!
  而春雪看着二人同骑渐行渐远,脸色越发地白了,在远处怔怔站了许久。
  庄常一路沉默将卫承曦送回了家,临让她下马前,突然问了一句:“你如今,可有婚配?”
  卫承曦精神紧绷了一路,压根不知道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甚至在想他要干什么,以此来羞辱她么?
  毕竟女子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成婚,已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想到这里,她内心已经是暗暗恼怒。她如今虽然低微,可是也不容他人践踏,何况是他……
  她冷了脸,一手紧紧抱着怀里的药包,一手撑在马颈上,就要跳下去,被他一手一手抓住了。
  他微垂着眸,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颊、惊慌而瞪大的眼睛,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低沉冷淡:“你若未婚,我刚好缺一个妻子。”
  “你是什么意思!”她怒斥道,甩开了她的手。
  “就是字面的意思。”庄常放开了她的手,语气淡然,“我缺一个妻子,早晚总要娶的,不是你,也是别人。你便说愿不愿意吧。”
  她闻言,狠狠地瞪着他,看着他冷淡的眉眼,突然觉得眼眶发红,鼻尖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不愿丢脸地在他面前落泪,赶紧低了头,又下了马,一言不发开门进了小院。
  “公主,你回来了……是老奴拖累你了……咳咳!”
  “嬷嬷,您别这么说,我现在去熬药,您喝了药就好了。”
  “放下吧公主……咳咳咳!您没做过这样的活,会弄伤手的……老奴自己来可以……”
  “嬷嬷,我可以的……”
  庄常耳边听着小院内的对话,看着低落在马鬃上的一滴晶莹的泪水,怔怔半晌,还是下马来,推开了院门。
  她正在廊下火炉前忙活,火气不同,浓烟滚滚,把自己折腾得手忙脚乱,满身狼狈。闻声抬头一看,顿时气恼,“你来干什么!”
  她其实是不愿自己这副狼狈模样被人看见的,何况还是他。
  庄常也确实没见过这样有烟火气息的卫承曦,一时都看得愣住了。
  在卫承曦要恼的时候,他才走进来,皱眉看着浓烟:“我来吧。”
  卫承曦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做的来这些,也正烦闷,见他要帮忙,也随他去了,恰好听到里边高嬷嬷在问谁,她忙进去安抚了两句。再出来一看,浓烟散去,炉火已经烧得旺旺的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有些羞恼又有些窘迫,索性洗了把脸,才慢吞吞地走过去。
  庄常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卫承曦先开了口。
  “你这个年纪都还不娶妻,为何?”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因为语气也是镇静的。
  庄常看着炉火,坦白地说:“我心里曾经有人。”
  “什么?!”卫承曦一惊,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发怒地瞪着他,“那你还……”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原想着他对她没有感情已经够凄惨了,哪里想到还有更惨的,他心里有别人!
  庄常却很冷静,“我说了是曾经,如今已慢慢放下了。”
  她还是意难平,却又很好奇:“那你为何不娶了她?”他这样出色,世间少有女子会拒绝他才是。
  “她心里的是别人。”他轻声说,语气有着些许的寂寥,“她嫁人了,我也死心了。”
  她一怔,眨了眨眼,突然一个想法涌上了脑海,她有些明白过来了。她看着他,突然屏息凝神,轻轻开口问道:“你能与我说说,你与她是如何认识的么?”
  庄常点点头,看着炉子底下的火光,平静地开口:“当年我沉冤未雪,家仇未报,虽侥幸逃得一死,但思来想去,世上竟只剩下当时年幼的陛下一名亲人了。我在外流浪一年,听闻宫中招纳内侍,便趁机混进去,想留在他身旁,照顾一二,也算相依为命。不料中途遇险,身受重伤,惶然中逃到小殿下的宫殿,便无力倒下。当时既害怕自己就此死去,辜负父亲期望,又怕为小殿下带来不测,他在宫中已是活得不易……”
  卫承曦听到这里,思及幼时种种,十分愧疚。
  “……恰在那时,”他停顿了下,神色出现了些许陷入回忆的恍惚,他轻轻道:“一名女子出现了,那日正是中秋,月色凄清,落在她素色的衣裙、柔和悲悯的脸上,竟令我觉得是那样圣洁,说不清月色更明媚一些,还是她更圣洁一些。”
  卫承曦静静地听着,见他停了,才侧脸问:“后来呢?”
  “后来,我才发现她身后跟着小殿下。他们救了我。”
  “她是江婺?”
  “是。”
  她沉默半晌,突然回过头来,直视他,“好。”
  莫名其妙的一个字,他一时不明白,皱眉看她。
  卫承曦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又似下定了决心,对他道:“我愿嫁给你。”

  第92章 番二

  北风呼啸, 卷着北地冬季干枯的杂草飞旋着, 跟漫天风雪搅成了一团。在这荒凉的西北边境,冬季远比京城要冷得多, 也难熬得多。
  九皇子立在帐篷外, 衣带当风,袍角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越发显得少年身形单薄瘦削。他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望着前方,脸色苍白如纸。
  这是他北征的第一个冬季,已取得了不错战绩, 然而不够,他要深入敌腹,尽快取得胜利。他深知, 若是久居不下, 京城里的人就有理由取他姓名。
  当然,打赢了他也不一定就有机会活。
  然而他必须要打一场彻底的胜仗, 为了自己,也为了……江婺。
  他用力攒紧了拳, 握得骨节发白, 脸上越发没有了血色。
  他于日前被流箭所伤, 穿肩而过, 情势十分危急,把底下人吓得不行, 他自个儿却出奇地冷静, 取箭治伤眉头也不皱一下, 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完了还带伤思索对策。
  古安等人苦劝不听,只能深深担忧着,不明白九皇子血肉之躯,为何像铁打的一样,比久经沙场的老将更令人动容。
  只有庄常明白,殿下心中一直有股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不会倒下……
  多年后,他终于登上帝位,又最终得偿所愿,江婺回到了他身边,他此生应无憾。
  只是午夜梦回,不知为何仍见到那北地的风沙,当时心情如今想来仍然刻骨,更无端害怕与江婺大婚是一场梦境。
  这使他时常夜半惊醒,冷汗涔涔。
  “怎么了,无殃?”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枕旁传来,透着睡意慵懒,带着几分担忧。他还是吵醒了她。
  “我没事。”
  他侧身,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拥进怀里,仿佛这样才觉得她是真的,而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没事,江婺……”
  江婺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埋首在他微带着湿意的怀里。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夜半醒来。她能感觉到他内心不安,只能紧紧抱着他,给他无言的安慰。
  “无殃,无殃……”她柔柔唤他小名,一直唤的都是这个名字,“怎么了?”
  “江婺,不要再离开我。”
  “我在这里啊,不会离开你的。”江婺耐心安抚着他。
  “你离开过,你离开了我好久。”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呢喃着。
  江婺想起了那莫名过去的四年,她不在他身边,说起来确实是离开了他的。她叹了口气,心中酸酸涩涩,只能不断地轻轻抚着他宽厚的后背,不断跟他说自己就在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突然,江婺摸到了他后背有一道突起疤痕似的。她不确定,皱着眉又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那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伤痕了,至今仍有这么明显的痕迹,想来当时一定伤得很重,恐怕危及生命……
  “你这是,在战场上伤的么。”江婺轻声问。
  他沉默好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相拥,耳鬓厮磨般说了一会儿话,他终于从梦境中走了出来似的平静下来。江婺以为他睡着了,正想放开他,没想到她刚一动,他就又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锁在了怀里。
  江婺很困倦了,就蹙眉轻轻推了推他,“睡吧无殃,你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他却突然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江婺又羞又急,“你晚上不是已经……”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拒着,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无殃,我很困了……”
  他却低头来吻住了她,堵住了她的话,时轻时重地将她唇舌碾磨着,彷佛她是什么珍宝一样。
  这么一来,江婺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身体发软发烫,只有偎依在他怀里的份儿,再没有力气拒绝他了……
  可怜江婺早上又起不来。

  第93章 番三

  帝后大婚之后, 自然恩爱不疑, 神仙眷侣一样羡煞旁人。且这样一帝一后的皇家,当真是前无古人, 也不见得后有来者。一时传为佳话。
  只是有些人还是不太甘心, 总想着这天家富贵,仅有皇上皇后两人也太少了, 忍不住想要为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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