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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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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赶了些,能找着什么好人家,不然我先留一年半载,待把阿舒阿朗的亲事定下,再去赤塔不迟。”对何氏来说,与林增其生的这两儿一女,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与林增其一世深情的结晶。即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脸面,更是她日后的倚仗。
林增其是宁可把人交到舅兄手里,也不放心何氏带着几个孩子在南京,谁知道没他从旁约束,何氏还肯不肯听姜妈妈的话,不听姜妈妈的话,想想也知道何氏会做出什么来。叫林增其来说,王醴也很不容易,十几年没爹没妈的日子自己咬牙撑下来,都没什么事了,却蹦出来个拿架子当妈的。
林增其是也没办法,谁叫他就看何氏顺眼,何氏待他也委实没得说,对几个孩子也很好,其他的……他就是再蒙着眼睛,也没法向着何氏说话:“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南京,我一天也离不得你,你又怎么舍得我一人远赴苦寒之地过活。几个孩子的事,有舅兄必能周全,我们还是一块去赤塔罢。管是苦日子,好日子,总是咱们一块,才能叫日子不是。”
有林增其哄着,几个儿女又表示他们去外祖家也没关系,何氏到底还是被说动了。比起儿女来,林增其才是她这一辈子真正离不得的倚仗,所以,在儿女与林增其间,她选择的仍然是林增其。
“只是怎么忽然下来调令。”十几年没挪位置,何氏不解这次的调令从何而来。
林增其有点揣测,但不好说出口,遂只敷衍何氏一句,并没多说什么。
王醴与孟约获知林增其并何氏在准备前往赤塔,皆松一口气,连孟老爷也一样。如果何氏一直纠缠着,孟老爷说不定真的要开始考虑让王醴入赘的事,总比女儿嫁出去,受个不着调的人磋磨来得强。
“这还是从卢宕那里得来解决之道呢。”孟约同王醴如此说道。
王醴:偶尔提一句情敌的小甜甜相当不可爱。
饶是觉得不可爱,王醴依旧柔声含笑,在孟约耳边吐出一句带着为息的话:“都是年年的功劳。”
“哎呀,不要贴这么近说话了。”王醴最近超爱撩她,比起她只是用话撩一撩,这位真成,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他其实是一个撩妻狂魔!
脖子上一层疙瘩,整个颈侧都酥了,孟约咬唇看王醴,略带责备。还有两年呢,她要真是个小姑娘,说不定懵懂着也过得去,可她偏是个虽没吃过,但是见过的主呀。小H文小H片,她也是看过的,所以她略有点难自持,有时候真想干脆扑倒他吃掉算了。
每每被小甜甜红着脸,用饱含水波的双眼看着时,王醴的心都特别温柔,温柔得只注视着孟约,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满足到,整个人生都饱满充实。
“早知道,不该要官家赐婚。”当初就应该直接把林增其调出南京,结果来这一遭,想提前都不成。
“那能怎么,都已经赐婚了呀,乖乖再等几年吧。”孟约觉得王醴是自找的,谁让他这么爱撩她,跟不撩会死一样,逮着机会就撩她,就撩她,就撩她。撩得她最近晚上,竟……竟已经开始做带颜色的梦,诶!
确实不能再撩下去,撩这种事本身就是互相的,肯定不止把一个人撩得气血翻涌,在这方面,王醴比孟约没好到哪去。所以,王醴很明智地转移开话题,不再撩孟约:“你的新本子绘得怎么样了。”
孟约:……
别……别过去翻啊!
那画缸里不仅有她的画稿,还有之前卷起来扔里边的春……春宫。
幸好,王醴看一眼桌上的纸卷,就知道孟约最近用的什么纸,选的便是和桌上的纸卷一样的纸。
孟约长出一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是时又有那么点小小的遗憾。
说好要做春宫大手的呢,结果只能埋起来自己欣赏,太浪费了。
我是一个被工业革命耽误的春宫大手啊!
第170章 愿我有生之年,得见你尽偿所愿
孟约的新本子,写的是一个女孩子从童年到走出校门找到工作的种种,虽然她认为这个故事乏善可陈,她讲给宣庆帝时,也讲得干巴巴。但其实真到落笔时,她有许多许多说都说不完的事,既然这是被太祖改变过的大明,女性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提升,但这始终是父性社会。
所以,在绘本中,她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描绘了一个五百年后世界,普通的平常人家的女孩子是怎么长大怎么学习怎么生活,毕业后怎么工作的。看似很平淡,其实深思下来,有许多值得细细回味的地方。
好比仰园的老爷子看过她的草稿后,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有个女儿,希望她能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王醴看过后,也有类似的感触:“年年是否觉得很有些不便?”
又懒又怕麻烦的孟约一点也不觉得不便,她有土豪爹,有钱铺出去,什么不便都会变成便:“我没觉得,不过,我若是如荣意那般,肯定会觉得又不便又不甘。放眼南京城,不论男女,她也算得个中翘楚,但多少不如她的儿郎身居高位,好比她兄长,便略逊于她。同样读书识字学道理,荣肃能和以一展所学,而她终此一生都只能在闺阁中打滚。”
王醴自动帮孟约补上:我虽不觉得,但我若有个同荣意一样能干的女儿呢,我想让她没有丝毫不甘,没有丝毫不便地行走于阳光之下。
“年年,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不过……”为了将来会出生的女儿,再想想孟老爷如何宠女的,王醴觉得,他也可以拼尽全力去做。
“不过,这要看情况,既然大势如此,当然只好一点一点来,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做更多有利万世的事情。”孟约铺开一张纸卷,写下一行字“愿我有生之年,得见你尽偿所愿”。
王醴总是特别容易被孟约所感动,哪怕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感动的:“年年近来除画本子,没画别的什么?”
比如我……
孟约没读出王醴心里的话来:“没画什么,就随便画了点。”
王醴:莫非是害羞。
吕撷英最爱画的就是卢昆阆和炉子,凡画人物,十张里起码有五张是画他们的。王醴想着,将手伸向书画缸,孟约这会儿正在吹干墨迹,等着回头自己尝试着做个软裱。她学书画也很久了,吕撷英该教的都已经教给她,剩下的就是靠自己去积累尝试。
正在思考用什么绫子来裱字的孟约,根本没看到王醴的手已经伸手她藏着春宫画的书画缸。因最近作得有春梦,她书画缸里又添了几张巨作,王醴抽纸卷,也是根据孟约最近半年用的纸来,主要是觉得……更早之前可能没戏。
随手一抽,抽出一张雁皮金粉纸卷,是未来漂过的本色,近乎于白,带一点雁皮天然的色泽,光泽十分柔和,是孟约画山水人物时最爱用的纸。从下往上打开纸卷,果然画的是人物,有未穿鞋的赤足,半在水中,有红色的绫纱散落水中,半掩赤足。
应当是个女子的脚,王醴略有些挣扎,按说不该看的,非礼勿视。可孟约从不拦着他看她的画,王醴仍是缓缓打开,往上便出现了男子的衣裳,纹着云纹,是十分简朴的式样,用料却极好,应该说孟约画得好,将丝绸的质感与光泽表现得仿如真在眼前一般。
“这……”王醴看到了男子揽住女子的手,伸到了腿弯处,似是怕女子着凉,要将她的脚从水中抬出,又似是要近一步下滑到更接近于腿根的红裙掩映处……
“你在看什……”孟约问到一半,问不下去了,那是她前几天画的,做了春梦嘛!这下,孟约便满心都是忐忑不安,她怕王醴无法接受她内心其实是个画春宫的猥琐少女。
这时王醴已将纸卷展开到画中女子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肩背,白得几乎能晃瞎人眼。画的时候孟约真不觉得,可这时候在王醴手里殿开,她是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忍直视。
孟约:嘤,看小H片,啊,不,画小H书,被一直以为我是纯洁少女的男朋友逮个正着,怎么办?
虽然她画得很含蓄,但在时下人眼里,这就是春宫啊,就是从一岁到一百岁都应该禁的呀。
“年年。”王醴略有点被惊吓到,当然,不可否认,孟约的人物是真的有骨有肉,比之失真的人物画,孟约笔下人物显然更接近于真实的比例和线条。
“我……我一直就有个小爱好,喜欢画……画这些。”孟约跟吕撷英,早能很好地讨论如何画人体,甚至是全祼,可跟王醴,怎么都感觉耻度有点大。
王醴:小甜甜这爱好,当真吓我一大跳!
不过,看小甜甜小心翼翼,生怕他气怒的小模样,王醴想的仍是赶紧宽尉她:“画得很好。”
“啊?”
“不可使外人得见。”他看了都受到惊吓,要是叫孟老爷看见,难以想象孟老爷会不会直接心跳快到晕死过去。
“当然不会,我画室里没别人进来,平时也不让侍女收拾,我都自己收拾的,爹也不爱来。除了先生和师兄,没人会来,爹是怕弄乱我的画,仆从是我不许。”孟约又不是真那么粗枝大叶,她很知道画春宫对于未出阁的少女来说,意味着什么。
至今也只吕撷英和王醴知道,王醴还是才知道的呢。
见孟约被哄好,王醴把纸卷卷好,坐到书架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气,把刚才没喝的茶水,一口全灌进肚里。显然,王醴的惊吓还没过去呢,也是,怎么可能一下全过去,他从山中飞来的燕雀,不知世事艰辛的小甜甜,居然……很擅长画春宫。
这……这事上哪说理去!
“师兄,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王醴:我现在只觉得我有点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孟约见王醴只看着她,一副一时间找不出话来说的样子,默默替王醴加上字幕: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究竟做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有一个爱画春宫的未婚妻,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这个世界怎么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结个婚谈个恋爱!
字幕加着加着,孟约不禁笑出声,王醴不由瞟她一眼:“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万一流出去,有多要命。”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行了,回头我来给你做间密室,日后……这些画都放密室里,别摆外边。”
孟约:哟,这是支持我画春宫的意思吗?
#王醴:细思量,这爱好还是很有情趣的,支持支持,当然支持#
第171章 对无情人,做无信人
人类对艺术家总是格外宽容,因为纵观古今,越是出色的艺术家越病得不轻。所以,王醴本着对艺术家的宽容,十分温柔地包容了孟约的小爱好,并且帮她把小爱好藏得更隐密。
嗯,那是因为他根本只看到那片雪白的肩,就丢下去哄小甜甜了,所以没看到脸。不然他是必要找小甜甜好好理论理论,痛心疾首地规劝小甜甜,画春宫可以,别画真人!
在密室悄悄做着的时候,何氏再次登门,这回特地趁孟约不在的时候至泛园。泛园秋日,紫薇花并芙蓉,开得格外动人,因未来的主母擅画,管家近日更是务必将每一处整治得足可入画,以悦未来主母之心。
何氏曾在这如画的园子里渡过初婚的三年时光,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不能说痛快。但此时再来看这园子,比之林家的园子,自然是要好千倍万倍。长平里的宅子,哪一套都有上百年历史,差别只在于主要建筑是否翻新过。
不说长平里的宅子等闲买不着,就是恰好碰上卖的,林家也买不起长平里的宅院,哪怕是最小的。
何氏心知,和这个儿子没什么温情可讲,便上来就直接道明来意:“想必你也知道,今次外放了一批就任地方,不日我便要随往赤塔赴任。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阿晋他们三个,定亲的定亲,议亲的议亲,不好带去,我将他们托在你舅舅那里。在舅家讨生活,总有不易的地方,我也不指望你照料什么,只盼若有一日他们有事寻上门,你能帮衬一二。”
这要求可以说并不过份,至少在何氏看来绝对是不过分的,即不插手婚事,也没叫捞儿子,只叫这不亲的儿子在亲儿亲女遇难遇麻烦时,伸个手。
王醴待要说话时,想起孟约一句话:何夫人要是再来,你别理她,她说什么,你先答应下来。对她,你难道还怕口是心非,还怕食言而肥不成,对无情人,做个无信人,又怕什么。大不了,往我这里推,都是我教坏你的,近墨者黑嘛。
王醴想到孟约时,总是格外温柔,且含笑意:“好。”
自是顺手的,连路人遇见都会伸手的,便帮一帮,旁的,就算了。
何氏难得见王醴这么好说话,只当王醴心里还有她这个生母,便禁不住又叨叨孟约:“虽已赐婚,悔不得,但那孟氏女,言逆语不驯,目无尊长行止无章法,委实要好好教一教,这般横的媳妇,也就你会要。偏你还去御前请旨赐婚,这下可好,甩都甩不脱,我看你日后有后悔的时候。”
王醴是自己怎么都不要紧,反正再苦再难他都已经扛过来,但说不得小甜甜半句不好,小甜甜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同他不一样:“陛下赐婚,不是看我,而是因年年,不然您以为我哪来这么大脸面。因而,什么语不驯无章法之类言辞,盼您只说这一次,我也只听这一次。”
何氏想说“她凭什么”,但转念一思量,王醴不似虚言,那么……
“将夫君调往赤塔,与孟氏女有干?”
王醴不答话,但自然是有干的,不仅有干,还很得他心。之前他同这么干,是因为觉得无所谓,也没谁还能把他怎么着,但孟约不同,凭小甜甜那蜜糖罐子里长大的脾气,谁要给她委屈受,她就能让谁委屈一辈子。她要没办法也就算了,偏她如今喊着帝后兄嫂,与前首辅杨阁老是忘年交,她没办法,谁还能有办法:“并不,赤塔调令乃我所为。”
何氏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欲痛骂孟约,也想痛骂王醴,但话到嘴边,恨恨瞪一眼王醴,怒气冲顶地领着仆妇走人。如果是孟约造的这事,那调到赤塔为县令,必不是什么好差事。林增其还想什么做个十年八年再回京,没准能往上升一升。现在看来,升什么升,不一辈子被圈在赤塔回不来就算好的了。
因不知孟约投了哪路神仙的缘,何氏不敢擅生事端,只径自回去与林增其说了一遍。
林增其比何氏敏锐:“能请旨赐婚,想必与宗室中人有来往,我们这便要去赤塔,倒也不用怕什么。至于调令……不管这一去能不能再回南京,赤塔是去定了,调令已经下来,我也接了,若拒绝便连鸿胪寺主簿都没得做,只能赋闲在家中。日后天各一方,彼此远着,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了,让阿晋他们也远着些便是。”
何氏怎么能甘心呢,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早前几年还是个商户女,而今虽然脱了商籍,入了士籍,但在何氏眼中,仍是个脚上泥都还没洗干净的。何氏思来想去,婚事是圣旨赐婚动不得,那只有动别的地方才能剪去孟约的嚣张气焰。
从科学院归来,因为看到白炽灯雏形而喜滋滋的孟约,完全不知道何氏又要搞事情。她只开开怀怀地捧着顺道从仰园取来,由杨廷礼谱写,他人抄录的戏本。有了戏本,她的《五百年后日常》才能更完善……咳,这是她自己取的名字,杨廷礼和桑班主都不许她要留着这名字。
“《清平令》什么鬼啊!”孟约觉得还是她取的五百年后日常更贴切,而且多直观,多简单粗暴清新可爱。
“《五百年后日常》着实不如《清平令》。”
孟约:恭喜你,师兄,你今天失去我了,时限为十二个时辰!
“你今日不是休沐,要与同僚去垂钓吗,怎么没去,同僚爽约了还是怎么着?”
“出门时何夫人来了,我没去成。”
孟约:“啧,她为什么来,不会是又想让你做什么叫你为难的事吧。你还记得我话吗,应着她,什么也别干就是,阳奉阴违这种处事哲学,你应该早点学会。”
“不是什么大事,再过几日,林县令便要赴赤塔,不会再有什么叫我为难的事。倒是年年,你让我很为难……”脸上至今还带着几分青涩的小甜甜,居然擅长画春宫,还画得足可以傲视市面上所有春宫画,这让王醴至今还没法平心静气接受事实。
不是嫌小甜甜画春宫,毕竟那真的画得很好,淫而不艳,画功不俗,可见功底。王醴是每每一想到就气血翻腾,胸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怎么可能平心静气接受事实。
“这有什么为难的,又不会叫外人看见,再说你不是在给我建密室嘛,有你我就什么都有了。”孟约忍不住撩一记。
王醴被凑近的孟约身上那独属于少女的清新气息所惑,原本就翻腾的气血,不平稳的急促喘息变得更剧烈。
第172章 美术生真是百无一用啊
王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孟约的“话撩”,并扔给孟约一个善意数据包。
孟约心里骂着“死闷骚”,嘴上却笑吟吟地,问明王醴没吃何氏的亏,便邀他留下来吃晚饭。饭菜上桌,他们俩还没动筷子,说不回来吃饭的孟老爷钻进来,看这二人小夫妻一样坐在桌边谈笑风声,先是怒视王醴,片刻后发现怒视也没用,早晚自家闺女要被他偷走。
孟老爷:恶棍,窃贼!
心里边骂完,孟老爷没事人一样坐下,招呼孟约和王醴吃饭:“我听闻,何夫人要将她两儿一女托付给娘家兄长,他们不会找年年麻烦罢。”
王醴:“不会。”
何氏赖两儿一女日后奉养,对他们的教导还是很上心的,林晋学问平平,倒是很擅长破案。待考中了举人,不必考进士,便能凭这份本事去刑部或应天府谋个好职缺。林舒温柔端庄,学问上佳,嫁个门第相当的人家,好好过日子不成问题。至于林朗,学问做得极好,日后铁定是个进士胚子,至于官职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个人能力和造化。
这三人,就是会来找麻烦,王醴也会扼杀在摇篮里,让其变成永远不会。
别看孟老爷心里对王醴多有吐槽,如今待王醴还是不错的,至少说出来的话都很中听,孟老爷和孟约是一脉相承的“体嫌口正直”。早早把王醴哄回去安置,孟老爷拧头就对孟约道:“还有两年呐年年,你可得把持住。”
孟约:“爹干嘛不叫师兄把持住,一般这样的时候,不都该规劝他吗?”
孟老爷用一双“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睛盯着孟约看片刻:“左右你无事,明日同为父去科学院看看,那电灯至今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太祖手札你看得多,没准能有点想法。”
原本孟约是安排在家绘《清平令》,或者再偷画张春宫什么的,但孟老爷一说电灯,她就什么都能丢下的。比起可能流传千古的戏曲,电灯才是真正能改变人类进程的存在,她自然对电灯兴致很高。
“行,那我明天早点起,和爹去科学院。”
孟老爷:隔开女儿和准女婿行动,成功!
结果第二天孟约早起,四只狗寸步不离,非要跟着她。四只狗已经很久没被她带出门浪,早就按捺不住,加上各衙门如今有的是狗,也不用它们去当差,遂四只狗寂寞好久了。孟约没办法,被四只狗用可怜巴巴的样子围着,简直什么都想答应。
“好好好,去去去,科学院可大了,够你们浪的。”孟约也不怕四只狗丢,满南京城都跑过,也没见它们丢到哪去,四只狗因是第一批公务犬,还有粉丝呢,想丢都丢不了。
不过,四只狗一上马车,马车就明显挤得不像话。孟老爷看着四只狗,心里叹气:就算没准女婿,四只狗凑一块,也完全可以抵个王重崖。
孟约可不管孟老爷想什么,一到科学院,就把四只狗放出去,只叮嘱它们浪够了记得去找她。四只狗最熟悉的就是她的气味,循着气味来找她,对它们来说一点难度没有。四只狗汪几声后,欢脱无比地撒蹄子狂奔而去,一路跑一路叫,显见十分欢快。
“好像是关太久了。”孟约说着登上科学院依然没怎么提速的蒸汽机车,往何院士所在的园子去。
到的时候,何院士正在和助手谈论,电能转化为动能小部件,该怎么进行拆改,因为很不理想,动能基本只能用来扇扇风,还是扇得很慢的那种小微风。孟约有一段日子没来科学院了,根本没料想到这群人连简易的电动机都已经创造出来。
那电动机很小,很简陋,铜丝和部件全都裸露在外,粗糙得像个小孩子玩意儿。但,它确实能被微弱的电流所带动,毕竟,现在发电机也是个简易版的。不是何院士他们做不了更好的更精的,而是现在他人正在和电动机往死里掐。
孟约再次被这群人惊吓到,她不知道历史上的工业革命是不是也这么快,但眼前所见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距离现代文明,真的已经很近很近了:“动能太低,是不是和雷电发生器也有关系,毕竟它就那么一点点电能。”
“工匠已经做好了,上午会送来组装,有些部件还得我们自己动手啊。老孟啊,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这件尺寸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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