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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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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紧盯在少女翘起的兰花指上,刘拂心下叹息,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楼中教导的规矩,在平时露了馅。
  她想象着自己一身男装,双手交握脑袋微低,翘着小指与一众公子对论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凌空接住荷包,刘拂上下颠了颠,便知里面有十几两银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用钱砸呢。
  钱还不少。
  刘拂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就也明白少女为何如此生气无礼。
  任谁兴冲冲的来见心上人,推门却看到个陌生的穷书生,心情都不会很好。
  为了跟龙女的烈烈红裙形成鲜明对比,刘拂特意选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简单布袍,看起来确实穷酸了些。而唯一之前的大氅,也在与三人分别时硬塞回周行手中。
  “你却不知,便是我退赛了,也换不来你的方公子不喝寒风。”
  可见这女子出来的甚早,连她之下是周行也不知道。
  见刘拂似不同意,少女的火气更旺了,双手叉腰冷笑道:“是银子不够?再添十两就滚吧!”
  这样鲁莽无知的女孩儿,也不知是谁家教出来的。
  十两十两的砸人,可见家底丰厚的紧。有钱又有权,金陵城中这般的人家不少,但能畅通无阻直接摸准这间屋子跑来的,也只有那两家人。
  不是谢家,就只能是守备家。
  有如此小辈拖累,也难怪守备大人急急钻营,也没落得个好去处。
  说起来,那守备家似与她湖州本家是极远房的亲戚,同是个姓刘的。
  刘拂一上一下抛着荷包,极不在意道:“可是刘小公子?”
  那少女正是刘守备家唯一的孩子,名唤三金的刘大姑娘。
  刘守备不是不想学着谢家开诗会,只是他膝下空空,没个儿子。
  刘三金先是一愣,见刘拂不敢叫破自己的女儿身,只当她是怕了,就又倨傲道:“你既知我是谁,还不速速去办差!”
  “办差?”刘拂嗤笑一声,全不给这个曾经的同族丁点面子,“便是你父刘大人,也没得对个书生吩咐差事的道理。”
  将荷包掷在刘三金脚旁,刘拂端起茶盏笑道:“我劝小公子平日多喝些菊花茶绿豆汤,以免将来火气太盛,烧人烧己。”
  如今文武各不相干,虽没到重文轻武的地步,但读书人的地位极高,便是守备也不能轻言侮辱。
  知府与同知家的公子尚且亲和待人,更遑论一心想巴结人的刘大人家呢。
  少女被丢过来的荷包惊了一跳,惊叫一声后忙捂着嘴,留下一句“你且等着”,狠狠瞪了一眼刘拂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原是没经过同意就自己跑来的,怯成这个样子还敢如此张扬,可见刘守备将女儿惯成什么样子。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刘拂微微挑眉。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准备出去看看战况。
  方才不想争胜,是不想害得那扮观音的妓子受人嘲笑。毕竟被当做奖励送出的女人,过了一夜还是完璧之身,这事若传出去,小姑娘在怡红院的地位一定一落千丈。
  可如今看来,她若不死死压过那三人,不论他们哪个得胜,那妓子的处境都会更差。
  刚刚短暂的相处,已可看出刘大姑娘生性骄纵,善妒易迁怒。若真让那妓子被送到他们身旁,只怕没再条活路。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她并非全知全能,也非救苦救难的菩萨,但毕竟曾有点缘分,能救还是救上一救。
  ***
  当刘拂到达前场时,正听得一片哄笑声。
  “刘公子怎么出来了?”守道的小厮笑道,“不过也巧,小的正巧去叫公子准备。”
  刘拂笑道:“我若不来,岂非错过了盛况?”
  她微微抬头,正见方才还被人争抢的方奇然立在上头,向对手拱手。
  “承让。”方奇然清朗一笑,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添一抹温润,引得台下少女轻呼。
  他对面涨红了脸的对手呐呐抱拳,回到位置。
  只是按着第一轮捉对而战的规矩,怎得方奇然这般早就上场了?
  似是看出刘拂的疑惑,小厮躬身笑道:“刘公子有所不知,之前比了几番,确实还未轮到方公子。不过他说今夜天寒,恐有雨雪,便向大人们提议加快比试,这才将第一轮改成了分组比试的模样。”
  来参加文会的学子大多互相认识,了解彼此的本事,组起队来也很方便。
  刘拂“哦”了一声,跟在小厮身后向座位走去。
  那小厮继续道:“方公子还特意算过新的吉时,将烟火宴提前不少。更命人去清欢楼叫了些汤圆应景,分与围观众人。百姓们喜他亲和,都开心的很。”
  看来在知晓自家身份瞒不住后,那三人便已决定换个思路,从安心读书转换成立些声势。
  自古文人爱名声,早有善名的士子到地方为官,百姓知道消息也会更加崇敬自己的父母官。而此时虽未科举,但才子的名头,多是人尽皆知,不止是文人圈里的互相吹嘘。
  想起方奇然曾至江南熬过几年资历,刘拂也觉得此举不错。
  至于算吉时……刘拂摇头失笑,对方奇然到底会他曾祖父多少绝技很是好奇。
  曾经故纸堆里的关于左都御史的传闻,都说他对工部创新之事极感兴趣,从未提过他承袭了前任钦天监的观星绝学。
  她又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圆月,裹进了因着夜深,更显单薄的衣裳。
  ***
  刘拂坐下没多久,进入第二轮的人选就已筛的差不多了。
  她裹着披风,捧着手炉暖暖和和坐在那里看热闹。
  金陵的学子即便多少都会在方奇然那里吃些亏,但奇思妙想巧对横出,看着也很是有趣。甚至常有齐句偶成,二对一时方奇然也难顶住,逼得周行也得上去相助。
  当她看向最后两组要上场的人时,拉了拉身边蒋存的袖摆。刘拂靠过去,轻声道:“二哥,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这两组人都留下?”
  名额只剩一个,剩下两组要么取其一,要么都不取,想要两组都取,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是看着其中一队中,那个眼珠转个不停的男装少女时,刘拂觉得若不给他们点教训,输了比试丢了面子的刘大姑娘,说不得就要使坏。
  她不怕她,可真正的穷书生却不一定不怕。
  只是她作为第二轮的擂主,此时还无法上场,只能求助于蒋存。
  蒋存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撤,偏过头不看刘拂:“有。”


第26章 瓜葛
  面对似已掌握了自己最大秘密的蒋存; 刘拂毫不心虚,拜托他做事也毫不客套。
  她干脆地点头,问也不问蒋存要如何施为:“那便劳烦蒋二哥了。”
  十分放心地将事情交给蒋存,经过几次冷热交替; 很有些头晕脑胀的刘拂紧紧衣袍; 又捧着手炉窝回椅子里。
  哪怕现在的少将军还有着贴合他年纪的幼稚; 但刘拂对他处事的能力还是完全放心的。
  被交付了全部信任,蒋存本带着点窘迫的神情微顿,笑容明朗轻快:“交给我就是。”
  也亏得云浮没问……想起自己的法子; 蒋存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交待身后的小厮务必照料好刘公子后; 便大步上台走至方、周二人身旁。
  不多时,就见周行下台; 而蒋存替了他的位置。
  周行端茶抿了口便放下,蹙眉吩咐道:“去讨几盏姜茶来。”
  待蒋家小厮躬身推下后; 周行才倚靠在椅背上,轻声道:“看不出你还会放水作弊。”
  刘拂笑道:“我会的多呢。”她也不相瞒; 带着点看好戏的意思; 挑了挑下巴; “看见那个矮矮小小的没?是守备大人家的千金。”
  “你们姓刘的女子; 都有扮男装的爱好?她的扮相倒是不如你唬人,一眼就能看穿。”周行的目光在刘三金身上打了个转,又回到刘拂脸上,“有旧; 还是有仇?”
  “都不是。”刘拂很是无奈,“我只是恰巧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惹得姑娘认错了人。”
  她便是不喜刘三金骄纵,到底顾忌女孩子的名声,没将话说透。
  但她却不知道只这一句陈述事实的话,就已能引出无限遐思。
  “你且放心,奇然惯于应付这个。”周行挑眉,又看一眼刘三金,讽笑道,“原是打着这个主意,竟难为她能想到来这里扯些瓜葛。”
  此时方奇然也已从台上下来,笑问道:“什么瓜葛?”
  周行揽着方奇然的肩头:“当然是瓜田李下、瓜熟蒂落的瓜葛。”
  他平日里清冷的声音变得又柔又慢,故意拉长的调侃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方奇然涨红了面皮,一掌拍开周行:“浑说什么。”
  “是不是浑说,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不止方奇然忍不住,就连刘拂也将视线望向了方奇然身后。
  刘三金羞涩的爱意隔着擂台,毫无遮掩的直射过来。
  周行摇头:“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奇然你是个有福气的。”
  正巧姜茶上来,周行跳开一步,躲开大怒的方奇然,主动结果茶盘,将姜茶递到两人手上。
  握着茶盏的方奇然犹豫再三,到底没有将茶向周行泼过去,只皱眉道:“这般有损姑娘家清誉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他年纪本就最长,此时开口也带着点长兄的威仪。
  见刘拂也跟着点头,周行嗤笑:“若她真在乎自己清誉,就不会做出这般惹是生非的举动。”他望着她,认真道,“一个女孩儿,若是为了见世面开眼见,参与文会也不无不可,但她明摆着是为了觅份好姻缘,又凭什么让人敬重她?”
  话极直白,却没一丝不对。
  被周行注视着的刘拂静静与他对视片刻,点了点头:“三哥所言,确有一番道理。”
  方奇然微愣,很是苦恼地瞪了周行一眼,忙对着刘拂道:“云浮切莫听他浑说……”感受到周行嘲讽的视线,方奇然叹气,改口道,“非为兄以身份压人,只是以我等的出身,这话说就说了,真传出去也不过一些闲言碎语……但你仍是布衣,千万不要学他日日得猖狂。”
  那日诗会上,少年张扬的模样太过深入人心,即便他今日很是乖巧,也难免让方奇然担心。
  是以这番话说得堪称苦口婆心,只怕雏鹰还未长成,就被折了翅膀。
  刘拂知他是真心相对,点头道谢:“小弟记下了。”
  便是一旁的周行此时也抿唇不语,难得的没有反驳方奇然。
  直到方奇然的谆谆教导结束后,周行才点了点茶盏道:“方嬷嬷可教训完了?让刘小爷快点喝口茶润润嗓子,不然可得哑着的上场。”
  “我哪有那么娇弱。”刘拂失笑,抬手捉住周行,“大哥,要怎么收拾、啊啑——”
  方奇然:……
  他只能跟周行一起,压着刘小爷灌下整碗热姜茶。
  场上的诗对比赛仍在继续,用清茶漱口的刘拂突然想起一事,直问道:“年关将近,你们怎会赶着这个时候回乡?”
  方奇然笑道:“还不是阿行心急,我们二人也只好舍命陪英雄了。”
  “呵。”周行低声冷笑,“我心急出京,不过是怕张令公使人打断某人的腿,耽误我与蒋兄回乡温书。”
  刘拂刚入口的茶险些喷出,直呛得惊天动地。
  周行收回欲伸出的手,双手抱臂哼笑道:“这么大人了,喝口茶还能呛着。”
  忙着给自己顺气的刘拂白他一眼,直咳得面红耳赤。
  陈国公张家仅有一女,骄纵非常,因当街打骂未婚夫婿接连三次被退婚,四家人都成为京中笑谈,数十年后仍婚配艰难。刘拂也曾听过张家姑奶奶的传闻,一时不免想偏。
  再次涨红了脸的方奇然忍不住辩道:“诋毁张大姑娘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这事怎能赖我!”
  周行无所谓地摊摊手:“话是我说的不假,且张大姑娘当街纵马打人一事,不止我一个见过,怎算得上诋毁?但捅到督查院去的,却不是我。”
  “确不是你!”方奇然恨得咬牙,“你不过是在督查院大人于我家宴饮时,不经意讲出来罢了!”
  原来威名赫赫,日后让文武百官闻之变色的方御史,也有被欺负到说不出话的时候。见方奇然一脸郁卒,刘拂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们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意的刘拂转头,笑望来人:“蒋三哥回来了,我们都未迎你。”
  “哪里还……用迎……”
  看着面带绯色眼含水光,回眸看向自己的刘拂,蒋存僵在原地,连提起袍角的手都忘了放下。
  所谓面如桃花色如春,原来是这般模样。
  周行左右看看,讽笑道:“看这一个个血气上头的,若不知道,还以为今个儿不是上元节,而是中秋宴了。”
  刘拂对周行这张嘴能吐出什么话,已有了十足的准备,此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只向蒋存问道:“蒋兄怎这般快便回来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此言一出,蒋存的面皮似是更红了些。
  他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轻声道:“幸不辱命。”
  见他一副不愿细说的模样,刘拂也不追问,只笑着让座,又端了杯热茶与他。
  “不必忙碌。”蒋存接过茶盏,面色已恢复许多,“再稍歇会儿,便该你上场了。”
  这时第一轮的结果已出,中选者果真是十一队共三十三人。
  待听到倒数两队相同的分值后,刘拂便知晓蒋存上台的用意——他今日并未饮酒,对诗输了也是正常。刘大小姐那队多了一分,便成了如今的并列第十,可入第二轮。
  “辛苦二哥了。”
  刘拂整整衣袍,随着引路的仆役上台。而在她身后跟着的,则是今晚大出风头的三人组。
  站在擂台中央的刘拂向着台上的知府与守备微微拱手,不卑不亢极具风姿。
  “大人,学生已准备好了。”
  不论是花灯宝刀美人,还是那三人的一个小诺言,今夜都是她囊中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方嬷嬷1s
  ·
  终于把感情铺垫走完了,下章正式重头戏


第27章 对论
  刘拂站在高台之上远眺; 只见华灯初上,处处星桥火树,银花绽绽。
  江南物丰人美百姓和乐,确是一处清平世界。待日后大志得筹; 倒是可以回来此处安心养老。
  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揉揉有些发涨的脑子; 将思绪拉回眼前的对论; 刘拂摇头失笑。现在百步还未走出一步,她竟已开始想象着告老还乡了。
  大抵是因为面前的王兄思虑太久……已辩下去二十七人,第二十八位; 应该也快了。
  她回头看向不远处立着的青年; 拱了拱手; 笑问道:“王兄可得了?”
  那姓王的书生苦笑还礼,微鞠一躬:“刘兄大才; 王某无言以对。”
  “王兄客气了。”刘拂目送王书生下台后,才转而向着台下的金陵百姓笑了笑。
  与方才对答提问时的凛冽不同; 她这一笑十分温婉和煦,配上白皙精致讨喜的长相; 只让人觉得是个面善可人的小公子; 打从心底里生出股亲近的欲。望。
  在场众人; 或许只有一个看到刘拂的笑脸; 便莫名厌烦的。
  刘三金推开排在她前面的表兄贺为,大步走上台来。群众们本就望向那边,看是该哪位才子上场的视线,全被她显眼的动作吸引。
  颇为文弱的贺为一个不妨; 被推了个趔趄,若非被蒋存扶住,恐要栽倒。
  刘三金扭头看了眼她表兄,发出一声嗤笑。
  “……这位小公子是谁?刚才好像没上过台?……”
  “……贺公子身体似是更差了些,也不知明年秋闱会不会再病了……”
  “……听说病刚好,那这跋扈小子莫不是……”
  在众人满是惊奇的窃窃私语中,刘拂对着新上台来的刘三金微微一笑。
  客客气气,与对之前的二十八人的态度别无二致。
  站在她对面的刘三金绷着张娇俏的小脸,拱手的姿势十足应付。
  刘拂轻叹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刘大姑娘既上了台,好歹也认真些,便是台下的方公子看过来,也能有个好印象不是?”
  即便气的咬牙切齿,刘三金到底忍了又忍,摆出多年养出的仪态规矩,与刘拂互相道了好。
  端的是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刘拂相信,这已是刘大姑娘所能展现出的最好的一面。可惜她现在一身男装,做出这幅女儿家的娇俏,实在是万分违和。
  不论台上台下,怕是除了无知小儿,都看出了她是女儿身。
  余光扫过高台,将守备大人惊怒的神情收入眼中,刘拂已知这出痴女探情郎的戏码,全出自刘大姑娘一人之手。
  说来也是,别说刘守备像是个慈父,就算不是,他将女儿和妓子同时送到方奇然面前的做法,也够御史参上一本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拂心下微叹,退开一步朗声道:“按着规矩,该是作为擂主的在下出题。”
  刘三金哼道:“那你还不快出!”
  听着台下的起哄声,刘拂暗自摇头,也不再摆出谦逊的姿态,直接道:“达之于己,苛求于人,何解?”
  江南文风鼎盛,便是寻常百姓,但凡家中小有钱财的都会送儿孙进学,便是无意于科举,好歹也不会落得个目不识丁。
  是以刘拂话一出口,下面就轰然笑开。
  他们都已猜出那“刘书生”的身份,因着对贺为早有好感,已看不惯欺凌姑太太之子的守备夫人许久。虽不敢直讲守备千金的坏话,但能在此时起起哄,也可一平往日的郁气。
  更何况,这位刘三金刘姑娘,也确实甚肖其母。
  狭隘善妒,尖酸刻薄,实是对着母女二人的极佳形容。
  刘三金小脸涨的通红,她恨恨地看了刘拂一眼,又可怜兮兮的望向高台上担任评判一职的父亲,见他面沉如水,没有丝毫要替自己出头的模样,这才收回目光。
  “刘兄说什么,我没大听清。”刘三金狠瞪着刘拂,冷声道,“可是‘不求闻达于诸侯’一句?”
  刘三金虽是武将家的姑娘,倒还有些学识,即便摆明了以势压人,还能先给自己递个台阶。
  见刘拂含笑不语,只当对方怕了自己。忍不住抬起下巴,夸夸其谈道:“圣人说品质正直遇事讲理者,便为通达,孔明……”
  刘拂摇头打断她的话,轻笑道:“刘兄听差了。”
  直接无视少女的小心思,刘拂重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后,对着羞愤不已的刘三金,着重解释了一番:“在下问题中的‘达’字,所指并非显达通透,而是豁达宽容之意。”
  两人目光交汇,刘拂弯弯的笑眼中,不含丝毫笑意。
  她走近一步,偏头笑望着张口无言的刘三金:“推己及人是为仁,不知刘兄对此句又有何妙解?”
  接连两问,无一不是直讽刘三金宽以律己,严以律人。
  方才亲眼见到刘大姑娘如何轻待自家表哥,很是为贺为忿忿不平的百姓纷纷叫好。
  一阵冷风袭来,刘三金微张的牙关上下磕了磕。她怯怯望着刘拂,想将目光从那双慑人的眼中收回,却发现完全由不得自己。
  好歹,好歹答上一句!正在搜肠刮肚的刘三金听到身后百姓的讽笑,脸上阵红阵白。
  要是表哥方才拦住她,她哪里会出如此大丑!
  “达……达……”刘三金恨得咬牙,更加说不出话来。
  刘拂也不逼她,微笑道:“刘兄不必紧张。”又压低声音道,“看在那十两银子的份上,便是浑说八道,我也会助你一助。”
  刘三金猛地睁圆眼睛,抖地如寒风中的娇花:“我……你!”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欲与不欲,接可两全。”刘拂微退一步,转身向着台上评判者拱了拱手,“大人,学生问完,也答完了。”
  她甚至还趁着这个机会,跟陪坐在末尾的徐思年与谢显眨了眨眼。
  二人收到她的目光,全都失笑,心中的紧张也荡然无存。
  当事人都如此轻松随意,他们还有什么好焦虑的呢。
  更何况,这一局比起之前的二十八局,简直轻松简单到无法形容。
  刘拂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很是恭谨有礼。
  文武二长官本就互别苗头,两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又因面子上需得保持平和,所以平日里的往来也很是不少,就连百姓都认出刘三金的身份,谢知府又如何认不出?
  今夜虽是十五,却月色昏沉,谢知府只当自己看不清爽。他捻须而笑,大赞刘拂品性刚正。一旁的徐同知与一干金陵文官,也都如此。
  刘守备即便心疼女儿,也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也只能随了大流。
  当毫无疑问的评定结果被仆侍唱报出来后,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呼声。
  这已是刘拂赢的第二十九场对论。
  即便台上碾压金陵众书生的少年并非本地人,但百姓们还是为难得一见的对论惊喜非常。而在这位女扮男装不知所云的刘大姑娘下台后,仅剩的四位挑战者全不是金陵水生土长的书生。
  对百姓们而言,既已与自家无关,那还不如看得精彩。
  是以在贺为听到仆役唱报自己的名字,起身整理衣袍时,原先对他颇有好感的群众,呼唤的名字已换成了“小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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