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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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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拂奇道:“长者未言; 晚辈怎敢先开口……小女虽流落风尘; 这般浅显的礼教规矩; 还是懂的。”
  宋理几乎要被气死。
  他顺了顺胡子; 好不容易才咽下这口气:“看看你手上的茶,真要撵你出去,还能拿这等好物款待你?”
  “所谓送客茶……”在宋老爷子的瞪视下,刘拂笑着吞回后面的话; 喝口茶润润嗓子,只当给小老头儿一个面子,“您为我着想,我开心的狠,只是先生您担忧的事,我却是真的不怕的。”
  “哦?”见她笃定,宋理也压下三分不满,挑眉问道,“去岁十月,一石米五十文铜子,直到昨日……”
  “直到昨日,已涨至一百三十三文一石。”刘拂的手指沿着杯口转了个圈,低声道,“老爷子拿来待客的好茶,半年来倒是跌了不少。”
  “也难怪我前些时日来找您时,还喝不到如此香茗。”
  这是笑话老爷子平常不舍得拿好东西出来了。
  听到刘拂所言,宋院长颇不自在地换了个动作,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不通俗物,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还敢行事如此嚣张?”
  嚣张么……现在,还不到她真正嚣张的时候。
  刘拂抿唇一笑:“时不待我,等七月赈灾粮草一到,哪还有我等做好事扬名的机会。”她顿了顿,十分羞涩地偏偏头,“其实我院中粮食,最多也只能撑到中元节了……从一开始,便没能按着插筷不倒的规矩来……说到底,是我投机取巧了。”
  “从有这个规矩以来,从没有谁照着煮过。”宋院长亲自替她续了杯茶,“老夫也不瞒你,这十数日。你避而不见时,老夫也曾命人去领过一碗粥。”
  他颇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你们楼中姑娘熬粥的手艺,倒是不错,香软浓烂,很是可口。”
  自德邻书院开院那日,刘拂在连赢三盘棋之后坦诚女儿身,从此就得了一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特权。宋院长怜她护她,她也敬他爱他。
  经此一事,之前的敬爱怜护,都会更进一步。
  两人心知肚明,若是那碗粥稀薄如水,大概刘拂就是不躲着,也再没有见宋院长的机会。
  宋院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向刘拂:“你怎得知道赈济粮七月会到?”
  刘拂摸摸鼻子干笑。
  “合着……”宋理重重地将手上的茶壶放在桌上,“合着周家小子他爹,上书暂挪西北军粮这事儿,你也掺和了一手?”
  何止掺和了一手。
  “上好的宜兴紫砂壶,老爷子你说砸就砸,还不如赏了我。”刘拂心疼得不行,“我还以为您早知道了。”
  早有预料,却一直回避着这个答案。
  若让朝堂上那些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达官显贵们知道,之前连吵了七八日的赈灾粮草之事,竟是被江南青楼的一个小小女子提起的,面前的小姑娘只怕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这其中牵扯到的各方利益,太大了。
  “你怎么有胆子——”宋老爷子哑了声,“怎么有胆子承认!”
  刘拂挑唇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您刚这么夸过我,不到一刻便忘了么。”
  “夸奖!嘿!”
  刘拂觉得,她再待下去,说不得要给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
  两人相顾无言,一个平静喝茶,一个大口呼吸,许久之后才有了再次的眼神交流。
  “多谢您的茶。”刘拂起身行了一礼,“过段时日再来看您。”
  在刘拂几乎要走出宋院长独居的小院时,听到背后老爷子的声音隐隐传来:
  “丫头,金陵的习俗你可知晓?”
  知晓的。
  她点了点头,并不回身,大步而去。
  按着她的计划,建平五十四年的旱灾接触前,她大概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待下次见面,已是新生。
  ***
  当刘拂走至前院时,一堂课刚好结束。
  她将双手拢在袖中,领着陈迟含笑注视着屋门。
  在与讲罢课的先生客套两句之后,刘拂将视线挪向了早已接到陈迟通知,当先出来的五位熟人。
  “大哥,你险些将小弟害死。”
  方奇然:???
  刘拂笑道:“你那桃花债,可是差点将我老底泄了出去。”
  “我哪里有什么桃花债?”方奇然满脸迷茫,“总不会是陈国公府的姑娘……”
  在刘拂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方奇然急忙住嘴。
  “我什么都没听见,大哥不必担忧。”
  方奇然急道:“我与张姑娘真没什么相干!”
  “我知道,我知道,姑娘家名誉要紧,我绝不会多说一字的。”看够了方奇然难得的窘迫模样,刘拂这才笑着放过他,“是那刘三金,刘大姑娘。”
  年前京城武备营校尉中偷卖库中盔甲,圣上大怒命吏部兵部联查,牵扯出的一堆人中就有刘守备。
  因着是上京受审,刘守备并未随家眷同去。此时只判了个不大不小的过错,贬去闽州当个六品小官,自然要在上任途中将妻儿一同带去。
  估摸着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从天而降的祸端,就是由那宝贝女儿而起的。
  “方兄啊。”刘拂笑着搭上方奇然的肩头,“我原还以为周兄最招人喜欢,却不料你才是那让人难忘的宝贝。”
  攀在方奇然身上的刘拂回眸,冲着一直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周行一笑:“周公子,您再不去看看您的宝贝儿,只怕国色姑娘失宠的消息,就要在秦淮河畔传遍了。”


第52章 内室
  自那日碧烟姑娘被周三公子包下的消息传开后; 她与周行等人虽时常见面,但不是在书院当中,就是在方奇然所赠的小院处。
  三公子不喜碧烟的消息,已在各家楼子里传遍了。
  再加上饶翠楼为了施粥; 放缓了每日天香宴的生意; 冷嘲热讽者更是多不胜数; 几乎人人都在唱衰这位好不容易翻身的同行。
  若非春海棠如今信重刘拂,只怕在这样的声势下,早就抵不住将人推了出来。
  可是就算如此; 楼内依旧人心惶惶。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好不容易从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恐慌中解脱出来的姑娘们; 哪怕有领粥农户的爱戴,仍忍不住人人自危。
  不论是为了自己; 还是为了饶翠楼,都必须将周行拉去露露脸。
  周行脸上颇不自在:“秋闱将近; 我一心苦读,哪还有时间去那里玩耍。”
  “这倒也是……”刘拂沉吟一瞬; 对着周行笑道; “不过先生们也说; 平日里多与同窗探讨; 集思广益也好开阔思路。你们三个自幼一块儿长大,彼此相熟自此,也难给对方什么帮助,倒不如咱们一起去碧烟姑娘那里坐坐; 既能一起探讨学问,又能全了姑娘的面子。”
  能将逛花楼寻乐子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普天之下只怕仅此一家。
  见众人不答话,刘拂用扇柄搔了搔下巴,笑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适当的放松心情,对进学也有莫大的好处。周兄不答应,怕不是担心在美人儿面前输给小弟,丢了面子吧?”
  她笑嘻嘻凑过去,“唰”得一声展开扇子:“若非小弟年幼,这美人儿再不会让给三哥你。”
  “碧烟姐姐天仙化人,乃是世间罕见的仙姿玉质,三哥你自惭形秽,小弟也能理解。既然如此,那不如……”
  见刘拂越说越不像话,除了周行外的数人又是憋笑又是无奈。
  实在听不过耳,想要反驳,待看到面前扮作男装的少女眉目含笑的生动模样时,又都将话咽了下去。
  哪怕用词不甚准确,但这“世间罕见”四字,用得却不算夸张。
  世间真正罕见的,不是她的面容身姿,亦不是她的学识文采。
  而是她这么个自吹自擂,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才对。
  只有直面刘拂的周行气得咬牙,脸颊因气恼而发烫,恨不得上去封住她的嘴。
  “不如什么?不如将人让你?想都别想!”
  此时正好有旁的学子路过,正巧听到了这段话。
  那学子先是与刘拂道了个好,又向着她笑道:“前年那场灯会我因故没能参加,既错过了刘兄英姿,又错过了龙女玉貌……本想着有空去饶翠楼试试运气……”他说着说着,便将目光移向了周行,“没想到,好运都在周兄身上。”
  言辞中轻薄之意,可谓呼之欲出。
  而期间针对周行的挑衅之意,也无从错认。
  然后周行的拳头,就立在了对方的面前。
  “周、周行!你!”
  别说这书生平日里被周行强自克制、还称得上有礼的言行蒙蔽,就连刘拂都未想到,周行会一言不合便动手。
  反倒是蒋存反应极快,早有预料般抬手扶了把差点摔倒在地的学子,轻笑道:“阿行他最爱与人玩闹,还望赵兄莫见怪。”
  “这算什么玩笑!”那姓赵的学子脸色惨白,甩开蒋存扶着他的手,“敢于在学院内动手伤人,此事我一定会向教习先生禀告!”
  “向教习禀告什么?”周行收回手,冷笑着睨了他一眼,“禀告你因辱人内室,因而险些被打?如此口无遮拦,只怕被监理教训的人会是你才对。”
  赵学子闻言微愣,脸上惨白被不敢置信替代:“你、你说什么?”
  周行冷声道:“可见你不止脑子有碍,耳朵也一样不好使。”
  “阿行!”同样被周行所言震住,方奇然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周行,“慎言。”
  他余光扫过刘拂,见她面无异色,才微微放下心来。
  “方兄何必为周兄遮掩,更何况,周兄也不定领你这份情。”赵学子亦反应过来,大笑道,“原来周兄是真准备收用了那国色姑娘,原是小弟莽撞,还请周兄见谅。”
  致歉声极大,尽够不远处本没注意到这里的其余学子听到。
  周行的应答,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与方才的及时收力不同,若非蒋存眼明手快地一拉,只怕要直直砸在赵学子的脸上。
  挣开蒋存的手,周行面无表情环视一圈,视线一一扫过为赵生抱不平的其他学子。
  他微微弯下腰,冷冰冰看着被砸倒在地,捂着胸口一脸痛色的赵学子,沉声道:“我方才已说过,辱人内室者,便是教习先生在此,我也照打不误。”
  这话几如平地一声雷,将围观众人炸的七荤八素。
  内室?碧烟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余光觑到一脸看好戏的刘拂后,周行的小心思全都哑了火。
  他直起腰身,挑唇冷笑道:“要去喊师长来就快些,莫扰了我们品茶的雅兴。”
  拍拍平展的衣袖,周行当先一步,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而去。
  拦下张口欲言的谢显,方奇然与蒋存对视一眼,同样冷声道:“失陪了。”
  他们三人态度如此,早已被算作一党的谢、徐、刘三人,也只有有样学样,不作一声的跟上。
  向着凉亭走去的途中,刘拂奇道:“我怎不知你们与他有旧怨?”
  见她完全没有多想,周行眸色微黯,冷哼一声后没有答话。
  早已习惯了他的臭脾气,刘拂也不生气,只望向方奇然。
  一直未曾说话的徐思年抿了抿唇,抢过方奇然的话头:“这事其实与你还有些关系。”
  “哎?”
  徐思年轻叹道:“那赵生乃是湖州人士,本是汪然的拥趸,自……自碧烟姑娘被周兄定下后,汪兄那边,就生出许多波折。”
  刘拂疑惑道:“此事已发生两月有余,怎得近日才爆发出来?”
  不必徐思年回答,刘拂就已想到答案:“汪然回来了?没想到,我倒是与他结下了这份仇怨。”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事说与你有关,却也没什么关系。他身为湖州学子,自然与金陵学子早有抵牾。”
  想起自上月起就被原路送回的信笺,刘拂轻叹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当年她回乡赴考时,可是帮着湖州学子好好煞了金陵学子的风头。
  不料风水轮流转,前推六十年,她倒成了金陵学子的帮凶。
  唯有谢显一脸迷茫,听他们打了半天机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阿拂与汪兄不是表亲?”
  刘拂、徐思年:……
  果真一个谎言,就是要由许许多多个谎言来圆。
  六人在凉亭落座,自有几个小厮将茶水奉上。
  想起那壶被浪费了大半的雪山银针,刘拂很是心疼了一把。
  见她神游天外,周行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刘拂十分疑惑地望向他:“我该有什么要问么?”
  周行几乎气绝,想直言挑明,又碍于不知底里的谢显仍坐在一边。
  他方才出口时确实是一时冲动,可到了后来,那冲动一下下挑拨着他的心神,就变成了第二次出口时的笃定。
  祁国公府并不需他顶立门户,且就姻缘一事上风评极差,头顶的老头子几乎是破罐破摔,对他们一众子弟也不如何拘束。
  若是给她换个身份,再敲敲边鼓运作一二,成事的可能性不是不大。
  只是这一切布局开始前,对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少女,周行满心的气恼又化作苦笑:“你……你与她交好,我问也不问便将话坐实,你就不气我辱人名节?”
  他直直盯向刘拂,将心底忐忑难安竭力藏起,只怕露出端倪惹人嗤笑。
  余光扫过与少女并肩而坐的徐思年,觑到对方脸上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周行放在膝上的手指渐收渐紧,恶狠狠瞪了回去。
  先于刘拂开口的,却是蒋存:“阿行,不可再胡言乱语。”
  周行收回目光,冷笑道:“我不过是把旁人不敢说的都说了,便是胡言乱语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显: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说什么?


第53章 委屈
  “你们两个; 怎么好好的又吵起来了。”刘拂抬起端着茶杯的手,横在两人之间,隔开他们互瞪的视线,“念了大半日书; 一点都不渴么?”
  见他们状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地收回目光; 她只觉是看着两个半大孩子在闹脾气。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 左都御史虽总吵架吵不赢别人,但少将军在刘拂心中伟岸的形象,更是早已崩塌。
  她颇同情的望了方奇然一眼; 感慨道:“大哥辛苦了。”
  方奇然哑然失笑; 既不反驳; 也不点明,端的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平日里苦读无趣; 有他们二人吵吵闹闹,反倒能换换思绪。”他想了想; 有意有所指般补充道,“不过也只有云浮你在时; 他们二人才能吵得起来。”
  “倒是我的不是了。”刘拂用空着的手扯了扯方奇然; 举起茶杯笑道; “当日是我先斩后奏; 今日一报还一报,二哥就不必为我打抱不平了。”
  蒋存立时吞回还未出口的话,颇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呵!”周行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只觉心头一把火烧的厉害。
  时已四月; 就秋闱不过小半年时间。
  这死丫头要是一直不开窍,他可干不出强抢民……女子的事。
  四人间气氛古怪非常,另一边二人却是游离在外。
  谢显十分奇怪地左右看看,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问向徐思年:“松风兄,他们在打什么机锋,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徐思年执杯的手微僵,垂眸道:“小孩子家家,哪来这许多问题。”
  “阿拂比我还小上两岁哩!”谢显不满,弃了徐思年,直问刘拂,“好阿拂,有什么事瞒着哥哥不成?”
  刘拂笑睨他一眼:“确实有件密事。”
  知晓刘拂这是要透底给自己,谢显眸子微亮,惊喜道:“何事?”
  “你且先回去求了谢大人,若他允你同我们一起出去玩耍,我便告诉你。”
  灾情愈发紧迫,朝廷粮草凑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在旨意未至的这段空白期内,当地父母官的态度极其重要。
  刘拂的视线滑过亭下的草地,四月间,本该青翠欲滴的嫩草,此时却是枯黄一片。
  她已快要记不得,有多久没闻到过雨后草木的清香了。
  整整二百个日夜……
  春耕时农家种下的麦苗,还有多少没有枯萎?
  想起方才与陈迟对话时,廊下几近干涸的小河,刘拂轻叹口气。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真是难得很。
  可她刘云浮既带着记忆回了此处,那能救多少人,就要救多少人。
  她沉思间,谢显傻呆呆问道:“去哪里玩耍?”
  问完之后,当看到刘拂嘴角的弧度时,谢显就忍不住在温暖和煦的暖阳下打了个寒颤。
  对于常年窝在屋中养病的谢显来说,与生俱来的傲人天资,并不能遮掩他如孩童般纯净的心智。
  正是这份纯净带来的直觉,让他一眼看穿了刘拂隐含着邪肆本质的笑意。
  “阿、阿拂……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
  谢显向着徐思年的方向躲了躲:“该不会想将我卖了吧?”
  “瞎想什么……”刘拂失笑,又挑了挑嘴角,“我只是为你筹备了一件小惊喜。”
  “什、什么小惊喜?”
  将人从徐思年身后拉出,刘拂将视线扫过桌边的所有人,继而轻笑道:“一件天知地知,在场哪怕方柳和小迟都知,但只有你不知的小秘密。”
  “若是今日那赵生识趣,不生波折,那大后日休沐,小弟便扫榻以待。”
  ***
  自周行将“内室”二字亮出来后,挑事的赵生哪怕不忿自己挨了打,也再没有生事的立场。
  而刘拂与众人的邀约,也就此坐实。
  当谢显裹着明显旁人早就收好的大氅,兴致勃勃地从马车上跃下时,脸上的笑意就全都转化成了窘迫。
  “这……这是……”
  “青楼。”
  从马上翻身下来,周行将缰绳扔给前来问安的杨李,似笑非笑的望向谢显:“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挂在墙头,谢兄学古通今,不会连字都不识得吧?”
  谢显并未立时向牌匾看去,反倒对着早他一步下车的徐思年道:“平日里也不见他这般阴阳怪气,可是今个受了什么刺激?”
  徐思年含笑摇头:“周兄日日如此,你别理会就是。”
  他一个早已出局的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然看得清周行患得患失的小心思。
  只可惜身在局中的人,看不清谁才是他的对手,反将精力放在了无碍的人身上。
  见从徐思年这里套不出话来,谢显颇无奈的紧了紧衣服,抬头看向牌匾。
  “饶……饶翠楼?”
  谢显一惊,将目光移向徐思年:“这……这不是……”
  他虽不知道为何松风兄的碧眼姑娘最后会跟了周兄,但早前对方将那花娘放在心上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见这自由一同长大的好兄长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谢显心中又是迷茫又是酸痛。
  曾经偶然听到的传闻再次浮现于耳畔,让谢显面上又添了分疑惑。
  松风兄即便时常游戏于花丛之中,却不是那等轻薄之人。
  他们一行五人,除了自己外都曾被传做过国色姑娘的入幕之宾,往常只觉得是场无稽之谈,现在脚踏实地地站在这里,再无法蒙骗自己这是假的。
  谢显心间疑惑重重,愣愣站在门口,并未随着周行等人的脚步进去。
  “阿拂呢?”
  徐思年脚步微顿:“许是已在屋中等你了。”
  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谢显犹豫再三,到底跟上众人的脚步,一步步上了四楼。
  ***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何解?”
  在半晌得不到应答后,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折扇木柄便敲在了桌上。
  被吓得一个激灵的谢显愣愣抬头,望着面前一身曙色纱衣的少女。
  “谢二爷,发什么呆呢?”
  少女收回扇子,用修剪得圆润非常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指甲与木桌相磕,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一声快过一声,让人听得紧张非常,心跳加速,呼吸不能。
  谢显深吸两口气,才稳住跳个不停的心脏。
  “我……我没发呆。”
  狠狠咬了咬牙,谢显终于敢于将视线上移,移向少女的脸。
  “再让我想想。”
  他自幼便知晓自己天生聪慧更甚旁人,除了娘胎里带来的病弱外,再没碰到过什么难题。
  可是今日,谢显才知晓,胡吹神侃言过其实后,报应会来的多快。
  即便绞尽脑汁,他仍旧无法想通眼前的这件事。
  明明是再清和俊朗不过的一张脸,为何竖起发髻抹上脂粉后,就会变成个美娇娘。
  谢显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化成这般模样——
  他言笑晏晏的拂弟,为何会一身女装将扇子当作戒尺,严厉到让他害怕。
  “阿、阿拂……”
  刘拂放下润喉的茶水,觑一眼正乖乖撰写文章的其余四人,将视线对准谢显:“可是想出来了?”
  谢显喉头微动,干笑着吞回问题,正色答道:“诗本性情,可明好恶;礼以恭敬,辞逊为本;八节之音,可养性情,是……是为……”
  然后那柄折扇,就毫不客气地敲在了他的头上。
  不重,却让谢显委屈极了。
  那扇子便是没有打开,他也知道上面是张大师的画作。
  这本是他今年送给阿拂的生辰礼物……
  “阿拂……”谢显吸吸鼻子,“你怎么就成了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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