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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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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小二再没提一嘴关于“雅间”的事,刘拂不由失笑,领头跟在他身后上楼:“一壶雨前龙井,随便上点瓜果点心,我们只歇歇脚,不必上什么大菜。”
  小二应诺,快手快脚地将桌面凳子从新擦过,这才请众人坐下。
  不过一会儿功夫,果子与茶点就都奉上。
  趁着小二讲解临清特产的时候,刘拂趁机问了问他近期可有何大事发生。
  当听到这一月多的时间里,又有三批客商被山上滚落的大石拦路时,她眸光微动,压了压周行的手臂。
  待左右只剩自己人后,刘拂凑近周行,轻声道:“三哥,一会儿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还请忍忍。”
  周行被耳旁热气一滞,连问为什么都来不及,就已下意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个“又”字,让陈迟刚进口的茶水险些喷出来,就连望日骄与陈小晚,都惊诧莫名地望向她。
  刘拂摸了摸鼻子,但笑不语。
  “我晓得了。”周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窗外,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繁乱的心思。
  他莫名觉得,一会要见到的人,跟阿拂拉着他们跑一趟安徽有极大的关系。
  ***
  刘拂临窗而坐,远眺江河,边与周行等人闲谈,边捻着望日骄剥好的瓜子儿就茶。
  春日午时的阳光算不得炙热,照在她白玉似的面庞上仿佛镀了层光辉。一袭月白长衫配着青绿色的腰带,细碎的发丝与束发的锦带被江风吹起,整个人飘然如仙,全不似在人间。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抬首望来。
  刘拂却恍若无觉一般,只凭栏独坐,自斟自饮。
  “楚兄?”
  楼下传来轻声的呼唤,却没人应声。
  “楚兄?”
  依旧无人应答。
  稍过一会儿后,面朝运河的刘拂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上楼了。
  她嘴角微挑,露出一丝轻笑,又很快地压了下去。
  “楚兄,月余不见,可安好?”


第87章 纵横
  “这位公子。”陈迟起身; 拦在来人面前,“某家主人并不姓楚,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刘拂闻声回头。
  她望了许久江水,被波光粼粼的河面晃得眼前微晕; 骤然回看昏暗的室内; 本就算不得很清明的视线花得厉害。
  略眯了眯眼; 刘拂轻晃了下脑袋,当看清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时,脸上现出一丝疑惑。
  与刘拂相伴两年余; 对她了解非常的周行只一眼就看出; 少女脸上的困惑不解全是装的。
  不过一低头一抬眼的瞬间; 就已足够让他看出,那被家仆紧紧护着的小公子看似衣着简单; 但仅鞋面便是蜀地最好的素缎,香囊坠子亦是光华不外露的宝贝。
  想起方才刘拂的叮嘱; 周行垂眸,握拳于唇边轻咳一声; 掩饰住眼中瞬变的情绪。
  “楚兄。”
  正在周行思索间; 站在几人面前的小公子就再次开口。
  他十分有礼有节; 拱手道:“当涂一别; 竟能再遇楚兄,真是此行之大幸。”
  刘拂“哦”了一声,脸上客套的笑意挡不住恍然大悟的神情,回礼道:“原是……秦兄。”
  这小公子不是他人; 正是那日在青山上相会,被刘拂苦苦久候了三日的太孙。
  见对方一脸欣喜,刘拂忙压下嘴角的笑意。
  以史为鉴,她不止会守株待兔,还会姜太公钓鱼。
  可即便鱼已上了直钩,刘拂也不曾掉以轻心。她保持着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轻狂姿态,上下打量了太孙许久后,才轻笑道:“秦兄大抵是记错了,我并不姓楚。”
  这话说得,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莫说太孙身边拧眉怒视刘拂的侍卫,就连周行等人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寡淡的样子。便是之前已打过招呼,除了幕篱遮面的望日骄外,其他三人脸上也不自觉带出淡淡的讶异。
  回望的视线快速扫过众人,刘拂心中很是满意。
  方才没对周行说全自己的打算,就是为了此刻他们的表现能够自然到不像是在做戏。
  若是九分真里仅掺一份假,那么除她之外,就在无人能看出这是一场早就排好的戏码。
  刘拂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轻轻巧巧落在地上,在抖了抖衣摆并不存在的浮灰后,才走到那位太孙身前。
  自幼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出生起就被所有人高高捧起的太孙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对待,白净的脸庞微红,很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说,他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孙,碰到这等不是台面的人该拂袖而去才是,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对方的脸,便立时想起那日在青莲先生墓前,白衣翩然的少年举杯邀月,俱怀逸兴壮思飞的潇洒模样。
  那是他一生从未见过,却极其向往的风流仙骨。
  而之后于时政上的剖析,更让一个仙人落到了实处,愈发使他想要亲近。
  况且刚才浑叫,本就是他唐突了……
  “兄台莫气。”太孙轻叹口气,知错就改,甚至略施了一揖,“实是上次匆匆一别,未能来得及知晓兄台名姓,是以才会有方才的失礼。”
  刘拂闻言,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很好,他已能将不愿告知真名的错处,归咎到自个儿身上。
  可见仁宗性情平和柔缓,并非史书乱写。说不得,还替他描补了许多。
  她混不吝的真受了这一礼,脊背挺得笔直,个头虽低,却带出来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秦公子。”刘拂拱了拱手,“您在问我名姓前,是否应当先自报家门?”
  “大——”
  侍卫的呵斥才吐出一个字,就被自家主子拦了下来。
  被叫破有意隐藏身份的太孙面色更红,学着刘拂方才的自称,重新见礼道:“小生姓秦……单名纵。”
  刘拂齿间噙着这个一看便是现编出来的名字,来回默念了几次。
  史书记,大延仁宗及生,名为恒。史书却没记载,少年时的仁宗脾性并不如登基后那般柔弱,反倒是意气风发,壮志可凌云。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这纵横二字所透出的热血豪情,或许连太孙自己都从未察觉过。
  收回心思,刘拂终于冲他露出重逢以来第一个和善笑容:“小生刘拂,表字云浮。当日未曾尽兴,多日来甚是怀念,想来……”
  她轻笑一声:“想来我与秦兄的缘法,并未在那日了结。”
  话音刚落,太孙脸上的忐忑尽散,喜意迸发而出,明显到让他身后忿忿不平的侍卫哑了声。
  曾用将近一生的时光侍奉过秦氏帝王的刘拂,在短暂的两次对话间便摸清了这位小太孙的脾性。
  他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当今驾崩后便失了主导,而当今为他安排的左膀右臂,也因不甚相熟的缘故,没能发挥应有的辅佐作用。
  刘拂斜睨了一眼周行,再次将周三公子目前已可看清的前路,与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嫡出周四公子周默存相对比,藏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刘兄,我可称你云浮么?”
  想起相伴长大的少年君主,刘拂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
  圣上还有自己,仁宗却是独个一人。
  她轻点了点头:“自然。”
  在刘拂明媚的笑容照耀下,秦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望了眼对方刚刚放下的紫砂小瓮,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山上迎着日月,对酒当歌的少年。
  “云浮,可是又得了什么好酒?”
  在一旁独坐许久的周行起身,冷冷道:“秦兄恐是染了风寒,连茶香都闻不出来。”
  他散漫地拱了拱手:“在下周行,是阿拂的至交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这句来自梁启超……因为太适合就改了个朝代_(:з」∠)_特此说明下


第88章 愚钝
  “周……公子?”
  虽察觉到周行身上透出的敌意; 可当听到他的名字时,秦恒心中的不痛快就释怀了。
  因着皇祖父平日里带出来的意思,秦恒虽未与他见过,却也认真了解过这个人。
  周三公子孤高清傲、面黑口直的名声; 早已在京中传遍; 秦恒命人打探来的消息; 亦是如此。
  今日两方相逢,没半点亲和的周行,反倒让秦恒完全放下心来。
  祁国公府世代忠良; 他从不信周三公子日后的忠心; 唯一怕的; 就是他人前人后两张皮,为了忠直而忠直。
  如今看来; 这幅臭脾气,还真是本性。
  本就有意深入民间的太孙秦恒; 在路遇刘拂与周行之后,更是铁了心抛弃亲随; 跟着刘拂等人白龙鱼服; 一路上京。
  见两方僵持; 刘拂极有眼力见地抬了抬手; 示意秦恒可自去解决,不必在意他们。
  “小二。”一脸无奈地侍卫头领招过店家,“可有方便谈话的地方?”
  那小二看了眼不远处的刘拂等人,吞了吞口水; 扯出一个抱歉地笑容:“不好意思了这位客官,雅间都已坐满了。”
  他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大内侍卫的眼目,本就对突然出现的刘拂心存戒备的侍卫首领疑虑更深,愈发不敢听令行事。
  即便没有透过衣料看见皮肉的本事,刘拂也能确定,这位侍卫大人的全身筋肉,在小二瞄向自己时就都紧绷起来。7
  周行眸光微闪,轻哼一声,与陈迟一同挡在刘拂身前。
  而来此处与他们汇合的蒋家侍卫也正好赶至,呼啦啦围到他们身边,成了个两方对峙的局面。
  “保护好公子!”侍卫头领同样插身而入,将太孙挡在身后,单手抚上刀鞘。
  “客官!客官息怒!”
  眼瞅着要因一个小二得罪两班贵客,老掌柜颤巍巍过来拦在中间。
  他先照头给了小二一巴掌,才两边鞠躬作揖赔不是:“都是这皮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慢待各位客官,还请息怒,息怒!”
  侍卫统领握着刀鞘的手依旧没有移开。
  被周行死死挡着的刘拂根本看不清前面的局势,她先回头安抚了望日骄与陈小晚,才拼命向前面挤去。
  可惜周行下盘功夫极稳,竟不是她轻易可以晃动的。
  不待刘拂露面,就听秦恒斥道:“张寅!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竟似是真生气了。
  刘拂有些好笑,又有些动容。
  史书上温和柔善的仁宗皇帝,如今却是立在她面前活生生的少年郎。
  她又推了推周行,意外地发现阻力小了很多。
  瞅了眼满头细汗的掌柜,刘拂笑道:“这位……张护院,无需太过忧虑。”她点了点小二,又点了点自己,“小二哥不敢带你们去雅间,确实是有我的缘故在。”
  在侍卫首领拔刀前,刘拂解释道:“方才来时,雅间已是满座,是以他此时若在我们面前引着你们去了空屋,岂不是自打脸面。”
  她笑望掌柜:“您说是吧?”
  老掌柜瑟瑟点头。
  时下对铁器管制的极为严格,平日里的锄头镰刀都要备案登记,两边公子身前围着的明显都是家养的护卫,而非普通镖师。他们个个都握着刀剑,一看就不是普通豪绅能寻来的数来。
  这次他们茶楼,是真走了眼,踢了铁板了。
  刘拂似笑非笑望着张侍卫,余光扫过被老掌柜责打的小二,心下很有些歉疚。
  要不是她为了这场“偶遇”万无一失,也不会在进楼前特请周行去了身上的玉佩与戒指。当时想着如此一来,大家必会在二楼大堂相遇,却没想到会引得小二受皮肉之苦。
  刘拂淡淡哼了一声:“掌柜的,教训人的事还请缓缓,先侍候着我秦兄去雅间喝茶吧。”
  “唉,是!是!”掌柜的弯腰躬身,却没将人请动。
  “张寅,你可闹够了?”秦恒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上了无尽的威严。
  刘拂眸光微闪,下意识低垂了视线。
  她侍奉在帝王驾前二十余年,已习惯了在察觉到对方情绪剧烈波动时,避开上位者的目光。
  被当作大延继承者教导长大的太孙,即便性情柔弱,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地主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再如何仁厚的君王,也会有自己的小脾气。
  但是刚移开眼睛的刘拂,又竭力克制住了刻在骨血里的习惯,继续注视着太孙。
  如今她的身份,是不过见了两面,勉强称得上志趣相投的友人,并不需因对方心情欠佳而自觉回避。
  在刘拂神情变幻的几息之间,张寅已打了个寒颤,慌慌张就要跪下认错。
  他膝盖刚弯了弯,就被秦恒踢了踢小腿。
  “公子!”
  刘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左脚绊右脚,险些将自己绊倒的太孙。
  强忍下笑意,刘拂轻咳一声,放开了秦恒的手腕:“天冷地滑,秦兄动作时还要小心些。”
  她的语气认真而又自然,几乎可以假乱真。
  全场众人,只有望日骄与陈小晚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窗外明媚的春光。
  方才的气势被瞬间戳破,秦恒涨红了脸,学着刘拂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尴尬:“云、云浮所言甚至,我记下了。”
  “秦兄方才不是说,有要事要与张护院商议?”刘拂点了点面如土色的小二,“临清水好,待我替秦兄烹盏茶,正好议事后品品。”
  “怎好意思让云浮亲手烹茶。”秦恒扯出个笑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不如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
  刘拂也不推拒,忽略了周行偷偷扯她袖子的手,毫不客气地道了声“好”。
  让未来天子烹茶,可是她陪王伴驾许多年,都未曾有过的待遇呢。
  说不得今生也只此一次,又怎能错过。
  待秦恒与一众侍卫的身影消失在雅间门后,周行扯着她衣袖的手,才改为拉住手腕:“阿拂,你究竟……”
  他哑着嗓子,将声音压得极低,连近在咫尺的陈迟都没能听到。周行心中思绪万千,一息之间已转了千百个可能,却到底没将最后几个字吐出来。
  究竟是何人?究竟意欲何为?
  他自幼所受的教诲,便是‘为忠君报国,一切皆可为’,如果阿拂真的……周行双拳紧握,强迫自己远离这不愿面对的猜测。
  他可以为了大延豁出自己的命去,却不愿伤了她一丝一毫。
  全不知周行心中如何油煎似的难熬,自相熟后再未掩藏过自己的刘拂,早已备着他有此一问。
  刘拂十分从容地提了提嘴角,露出个轻笑。
  她拍了拍周行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背:“三哥莫急,先坐。”
  ***
  而在雅间内,面对苦苦求肯的侍卫统领,秦恒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皇祖父为他此次出行,处处周密安排,跟在身边的大内侍卫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功夫好使,脑子却不一定好使。
  白龙鱼服深入民间一事,本也跟皇祖父做过报备,只要时机可以,便可有此一行。而这受过指令的侍卫统领,却咬着刘拂等人来历不明,不肯罢休。
  秦恒轻叹口气,弯腰扶起跪求的张寅:“张侍卫,你就不曾觉得,那位周行周公子的名号耳熟的紧么?”
  “有祁国公府周三公子作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点几个头脑活络的跟在孤身边便是,武威将军府的亲卫于拳脚功夫上,不定就比你们差呢。”
  如张寅这般驽钝的,还是拍回去给皇祖父报平安比较好。
  “张侍卫,你若想外放为将……这直白的脑筋,还是得多转转。”
  想起云浮兄身边那个不卑不亢的机灵小厮,秦恒轻叹口气,很是有些眼馋。


第89章 烫手
  有周三公子的名声打底; 被太孙恫吓了一番的侍卫统领终于咬牙让步。
  刘拂笑睨推门而出的秦恒:“秦兄可能同行?”
  这话一出,站在太孙身后张寅浑身一凛,抬眼怒视刘拂。
  刘拂不闪不避,回以一个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容。
  张寅其人; 看似愚忠; 实则蠢钝; 且三番五次与她忠信侯府不对付,绝留不得他坐大。
  把玩着老掌柜亲手奉上的白玉酒杯,刘拂唇边露出一丝蔑笑。
  哪怕她此世已非忠信侯府人; 也容不下他人对忠信侯府有丁点怠慢。
  许是因为刘拂笑容中的讽刺太过清晰; 秦恒愣了愣; 竟没能第一时间回复。
  放下手中白玉杯,刘拂哼笑一声:“长辈爱惜本不应辞; 秦兄还是安全为重。”她顿了顿,拖长了声音; 慢慢道,“秦兄; 左右官路宽阔; 莫说二三十人一起; 便是上百人并肩行走; 也是无妨的。”
  别说张寅早已服软,就算他再如何不愿意,在刘拂的话说出口后,都只能答应——毕竟若他真阻了太孙自在; 又一个不慎让这几句话让圣上知晓,那他便是在脸上刻上忠君二字,也再无前途可言。
  不论什么时候,手下人都做不得上位者的主。
  当今爱孙心切,却也容不得一个侍卫替皇太孙做主。
  上位者的心啊……刘拂咂了咂嘴,用不怀好意地目光扫过张寅。
  而那张侍卫也不负她所望,果真一个激灵后越发戒备起来。
  再戒备又有什么用呢?
  她要讨好的是太孙,要对付的是他才是。
  用手指圈着自己发梢,状似无意探看众人神情的刘拂突然发现,周行的神色很有些不对。
  这剑拔弩张的模样……似乎不是对着太孙一行人?
  刘拂眉头微蹙,再次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
  被她暂时忽略的小太孙丝毫不因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而生气,反倒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下仆无状,还请云浮与周兄不要介怀。”
  秦恒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张寅退后几步。
  他顶着两道紧张的目光,小心翼翼凑近刘拂些许,在见少年没有摆出疏远的姿态后,连眼睛都亮了三分。
  “正巧连日舟车劳顿,想舒活舒活筋骨……云浮可会骑马?”
  “自然。”刘拂随意应道,神思已飞往天外。
  上次相会满心算计,并没多少空闲来端详太孙相貌,如今她才发现,圣上说他甚肖祖父,并非虚言。
  宫廷画师所绘的仁宗挂像,与面前的少年几无二致。极近的距离,足以让刘拂看清太孙鬓角的小痣。
  在她仅有的几次进出太庙的记忆里,这颗小痣亦是存在的。
  那周三公子的画像呢……刘拂垂眸,极力思索着抄没祁国公府时,在祠堂中所见的祁国公府三老太爷的挂像。
  挂像上的老者,与周行没有丁点相似。
  收回思绪,刘拂用指尖磕了磕桌沿,向着白玉小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秦兄可好酒?”
  突地忆起那日青山之上,恍若谪仙的白衣公子,秦恒点了点头。
  他轻吸口气,笑道:“这酒不错,不过不如我带来的九丹金、金茎露好,云浮与周兄不如尝尝?”
  诗仙太白的拥趸,又怎会识不得美酒滋味呢。
  刘拂轻笑,只当没听见太孙险些脱口而出的宫廷御酿的名字。
  她笑睨一眼周行,意在笑他之前对太孙“茶啊酒啊”的鲁莽,却没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
  仅是数杯佳酿下肚的功夫,才从宝船上下来的秦恒亲随,就备好了香车骏马。
  而太孙除了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外,只带了银钱上路,十分放心地将性命托付给了武威将军府的护卫。
  他遣了张寅等人登船归京,自己则随着刘拂等人一路游玩,向京城而去。
  在刘拂与皇太孙关系愈发亲近的同时,周行身上的古怪也越发浓厚。
  本来口利如剑的人,突地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甚至比才从贡院出来时更甚。让用尽全副心神,力求在不着痕迹的前提下,自然而然地加深太孙好感的刘拂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思,放在周行身上。
  他们二人莫说对话少了许多,就连对视也变少了。周行似乎时时刻刻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虽仍注意着她的举动,比之从前已不足十之一二。
  刘拂本以为他是放下了所谓男女之情,舒了口气后与望日骄谈起,却被狠狠敲了脑袋。
  不论男子还是女子,心思都一样难猜。
  直到抵达直隶,刘拂才发现周行紧绷的神情放松许多。
  但在她有意招呼着秦恒,趁夜去天桥看庙会时,又明显察觉到周行整个人再次紧张起来。
  他情绪的变化很是微弱。若非刘拂与他近乎形影不离地相处了三年,这星点变化险些要察觉不到。
  捶捶因骑马过久而酸涩的腰间,刘拂站定脚步,摆了摆手:“秦兄,还是明日再去吧。”
  秦恒不疑有他,虽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答应。
  “明日再好好玩耍一回,后个儿就要到京师了。”刘拂掩口打了个呵欠,眯起的眼睛斜望向周行。
  果不其然,在她说到“到京师”三字时,周行浑身筋肉都紧绷了起来。
  刘拂抬手垂了垂肩头,吩咐陈迟道:“帮我喊桶热水,今晚要好好泡泡。别忘了秦兄与……三哥那里。”
  在久违的对视后,刘拂轻笑一声,径自回了房中。
  待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烹茶时,房门正巧被人敲响。
  望一眼正冒着水雾的壶口,刘拂笑道:“是三哥么?快请进来。”
  之前陈迟抬了水进来,又退出去时,刘拂特意嘱咐过让他不要挂上门栓,就是为了方便周行来坐。
  “三哥来的正是时候,水刚沸。”
  回应她的,是门扉关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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