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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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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稽公子的管家和下人都跑来拦着,却都没拦住,那位江大公子提了把剑闯进了稽公子那间屋里,跟着……”
  “跟着怎么了?”
  素儿捧住她那张惊恐不安的脸晃了晃神,声音颤抖道:“跟着……跟着我就听见稽公子在大喊:‘江应茂你疯了!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呢?来人呐!江应茂杀人了!他把小雪给杀了!’。我当时一听这话,吓得简直魂不附体,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奔过去一看,小雪真的浑身是血地瘫在那儿了!呜呜呜呜……青姐姐,小雪死得太惨了!太惨了!”
  这时,青十二娘的一名手下跑到了门边,向青十二娘禀道:“楼下来了几个差爷,说是司刑司的人,要带素儿回司刑司问话!”
  青十二娘道:“这么快就闹到司刑司去了?”
  素儿十分害怕,一把抓住青十二娘的胳膊,直摇头道:“我不去司刑司!我不去!都说去了那儿就出不来了,我不去!”
  青十二娘忙安慰她道:“没事儿,姐姐陪着你去,姐姐也想知道知道那江应茂为何要杀小雪!不能因为他是江府大公子就可以滥杀无辜!走,咱们一块儿去!”
  这下,动静闹大了!
  事情传到江府时,整府人都惊了。此时,江应谋和无畏正好在归于氏身边伺候,江彻得到消息后,立刻将江应谋叫了过去。归于氏听说了这事,也吓得了一脸的茫然和惨白,拉着无畏的手不停地说:“应茂怎么会这样?他又没疯,怎么会跑到稽文丁府上去杀人?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应茂又没有疯!”
  无畏忙将归于氏扶到榻边坐下,宽慰她道:“爹已经将您最聪明的孙子叫过去商量了,您就别太担心了,虽然司刑司的人是那样说的,但事情的真相未必是如此。”
  “应茂向来稳重,不会干那样的事儿的!他又没疯,怎会跑到稽文丁府上杀人呢?”归于氏十分着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奶奶,您先别急,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待爹他们去过司刑司回来便清楚了。您光担心着急也没用,是不是?要不,我陪您到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再耐心地等上一会儿,说不定就传好消息来了。”
  “好好,出去走走,我正好憋得慌呢!”
  无畏扶着归于氏下了楼,陪着她在院中散步聊天。正聊着,穆阿娇忽然一脸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归于氏便晃道:“奶奶,您赶紧想想办法!司刑司那边说要暂时收押您大孙子呢!应茂可不能被收押,他可是江府的长孙呢!他被收押了,江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归于氏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问道:“要收押?掌司说的?难道我大孙子真的杀了人不成?”
  穆阿娇带着哭腔跺脚道:“那可恶的稽文丁一口咬死,说舞姬夏小雪就是应茂杀的!稽府其他人也亲眼见到应茂提着剑闯进去,应茂当下已是说不清了,掌司自然不肯轻易放他,便将他暂时收押下了!”
  “什么叫说不清楚?”归于氏问道。
  “应茂说他当时只是去捉拿竹馨的,踢门进去后,只看见稽文丁和那个舞姬,正要到处搜查时,不知是谁向他撒了一阵粉末,他以为是稽文丁想刺杀他,便拿剑胡乱一挡,等他将眼睛擦亮了一看时,那叫夏小雪的舞姬便腹部中剑躺在了地上,稽文丁也受伤了。他是如此说的,但稽文丁却不认账,硬说他一进门就嚣张行凶,压根儿没将稽国的律法放在眼里!”
  “那稽文丁是疯了吗?他怎能如此污蔑应茂?还有,应茂怎么会跑到他那儿去抓小竹儿?小竹儿不是已经逃出博阳了吗?”
  “方才在司刑司里,爹也纳闷,便问了问应茂,应茂说竹馨压根儿就没离开过博阳,一直被稽文丁软禁在府上。就在前几日,竹馨从稽文丁府上溜了出去,前去找他,恳请他搭救自己并送出博阳,他这才去的。”
  “魏竹馨还在博阳?”无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他知道竹馨是重犯,若助竹馨逃出博阳,那将会连累到江家,所以才在今晚带着人闯进了稽文丁府上,想将竹馨和稽文丁一并拿下的,谁料,竟惹出另一桩人命!”穆阿娇一副恨其不争怒其不幸的口气抱怨道。
  “你说什么?”归于氏的脸色渐渐阴暗了下来,“你说应茂知道竹馨被稽文丁软禁在府中,便想捉了她去邀功?”
  “奶奶,竹馨如今可是重犯啊……”
  “重犯?她做了什么了?她杀了谁了还是烧了谁家的宅子了?”归于氏高声质问道。
  “这……”穆阿娇答不上来了。
  “他可真行啊!他把我叮嘱他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我跟他说,倘若有小竹儿的消息,千万告诉我一声,那孩子是无辜的,不该牵连进魏氏一案里,他倒好,有了竹馨的消息,一声不吭地就去抓人邀功了,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归于氏气得脸都青了。
  “奶奶,都到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骂他吗?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咱们江家吗?窝藏魏氏一党,再护送魏氏一党出城,被王上发现了,那可是灭族的罪啊!应茂做事向来以江府为先……”
  “倘若真是如此,”无畏冷冷地打断了穆阿娇的话,“倘若他真是为了江氏一族着想,在得知魏竹馨就藏在稽文丁府上那一刻,他就该暗中知会司刑司,由司刑司出面去捉魏竹馨,而不是自己大半夜地跑去抓人。大嫂说大哥这么做是为了江氏,很抱歉,我无法苟同!”
  “林蒲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照实直说。”
  “你……”
  “眼下,大哥不但立不了功,反而连自己都赔进去了,再者,魏竹馨人在哪儿?司刑司去稽文丁府上时可曾搜出魏竹馨?稽文丁是否又承认软禁了魏竹馨?”
  “这……”
  “不出我所料,稽文丁府上根本就没有魏竹馨的影子吧?那么就不能怪司刑司会暂时押下大哥了,因为大哥的话的确疑点重重。”
  “你是怀疑他在说谎吗?”
  “他真的见过魏竹馨吗?魏竹馨倘若真的还在这城内,为何要去找他求助?据我所知,他私下与魏竹馨并没什么往来,更无什么深交了。魏竹馨想逃离稽文丁的魔掌,想逃离博阳,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个更为熟悉妥当的人?”
  “可他说他真的见过……”
  “你认为这话有多少人会信?就算他真的见过,你认为他这时候说出来有多少人会信?司刑司的掌司第一个就不会信!别忘了,大嫂,前一段日子,城内对于魏氏残党的搜捕那可是寸土寸草的,在这么严密的搜捕之下也没发现魏竹馨的踪迹,你觉得掌司会相信大哥见过魏竹馨吗?”
  穆阿娇红着脸,张了张嘴,没答出话来。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江家未来的家主

  无畏又道:“你这个时候与其来找奶奶想法子救出大哥,倒不如多散派些人手去把魏竹馨找出来。只要找到魏竹馨,大哥夜闯稽文丁府就有了足够的借口,想把大哥从牢房里弄出来还会难吗?”
  归于氏听得连连点头:“蒲心说得很对,你跑来找我有什么用?我虽能在王太后跟前说上几句话,但应茂这回犯的是国法,王太后恐怕也不好干涉。当务之急是要找着小竹儿,证明应茂夜闯稽文丁府不是发疯,而是去办正经事的。只要把这一点说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穆阿娇想了想,仿佛觉得有理,草草地跟归于氏行了礼,便匆匆走了。望着她火急火燎离去的背影,归于氏轻叹了一口,转身迈进紫藤花架下,坐下道:“一出事便慌了,往后还如何接掌整个江府?倒不如从前琬蕙。”
  无畏也坐下道:“奶奶说的是从前那位大嫂吗?”
  归于氏点点头:“想必你一定听聪儿说起过吧?应茂原配叫娄琬蕙,比应茂小两岁,十分地沉稳得体,正是掌家夫人的好人选,我和聪儿的娘都十分看好她,但可惜娄氏偏偏又遭遇了那样的劫数,唉,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如今的这个阿娇远比不得当初的琬蕙,我真担心江家以后交到她手里,会越来越颓败。”
  “不还有二嫂三嫂吗?”
  “不顶用,那两个都是不顶用的,”归于氏摆摆手,又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你二嫂出身书香世家,性格娴静,最不爱热闹和麻烦,能躲便躲,指望不上的;你三嫂呢,跟你三哥倒可以称得上是一丘之貉,都爱打小算盘,哪里有便宜可占就往哪里钻,这样的人你指望她能帮你大嫂打理好江家?不行的。”
  “听您这么一说,三哥和三嫂倒真是很般配啊!”她忽然想起江应谋说三哥喜欢背地里倒腾小买卖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蒲心啊,”归于氏伸手过来,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眼含期颐道,“如今奶奶就指望你了。”
  “我?”
  “方才奶奶听你说了那几句话,心里便更坚定这个想法。相比阿娇,你更冷静沉着,大有当初琬蕙的风范,江家的掌家夫人就该像你这个样。阿娇虽为长媳,但奶奶对她没抱多大希望,奶奶希望以后你能帮着她把江家打理好,那奶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奶奶这么看得起我,我怎好推脱呢?但这事并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得问过您最聪明的那个孙子才行。他若留在江家,我便留下,他若走,我自然也会跟着他离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聪儿非池中之物,无论谋略还是远见都远胜于应茂,他不甘心待在他大哥手肘之下,这我也能明白,但我终究还是希望子子孙孙都满聚一堂,兄友弟恭,和和睦睦,不要闹什么分家,让好好的一个家东零西散,不成个样儿了,你说呢?”
  “奶奶的心情我自然能理解,但奶奶却误会应谋了,他并非是不甘于待在大哥手肘之下而想独立门户,只因大哥从头到尾都不想容他。”
  归于氏略感惊讶道:“聪儿真这么想?他与他大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无畏眼含失望地摇摇头:“恐怕所有的事情并非误会二字就能解释的。他从未跟奶奶您提过,甚至爷爷和爹他都不曾说,只因奶奶方才所说的兄友弟恭四个字。他不愿这家里因他而起风浪,也想这个家和和睦睦欢欢喜喜,所以才将那些事情深埋在心里,很少对别人说起。但事到如今,我以为奶奶很有必要知道知道,然后才来判定是否还需要勉强把他留在这个家里。”
  归于氏脸色收紧,目光茫然且紧张:“那些事情?是关于谁的?是关于应茂的吗?”
  “不,是关于大哥谋害于他的。”
  “什么?”归于氏顿时惊得双眼瞪直,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去捂脸。
  “这不是玩笑话,奶奶,我是认真的。”无畏很认真地说道。
  “你说应茂谋害聪儿?这是真的吗?应茂居然能冷血到这个地步?不,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聪儿会不会是误会他大哥了?”
  “一次是误会,难道次次都是?”
  “次次?”归于氏重复着这两个字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浮起的青霜更浓了。
  “从他十三岁开始,前前后后一共有五次。”
  “天……”
  “并非他命大,而是他多有防范。在第一次被大哥指使手下奴才禄儿下药之后,他便开始提防着大哥了。最近一回是这趟我们回博阳的路上,他派来了一队刺客暗杀我们,幸好我们早有防备,刺客被击退,他命令江尘反跟踪刺客,最后江尘亲眼看见刺客前去找江榆。”
  “什么?”归于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奶奶,”无畏忙扶住了她,“您先别激动,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先坐下,先坐下。”
  “这些都是真的?”归于氏眼含惊愕地看着无畏问道,“是聪儿亲口告诉你的?”
  无畏看着她那双满带失望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所以,并非他自觉高人一等,不肯屈就于大哥肘下,但凡大哥能容得下他,他也乐意照旧住在杜鹃阁内,做一世逍遥自在的江公子,也不愿去打算什么另立门户了。”
  归于氏抽回手转过身去,在花藤下缓缓地踱起步来,像是在思量什么,也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了:“原来……应茂的心眼是如此狭小不堪的。聪儿是他幼弟,他自当爱护有佳,怎能下此毒手?聪儿一再退让,他却不知悔改,居然在你们回博阳的路上还想着要刺杀你们,他真是想让我这个老太婆见不着孙子最后一面吗?他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奶奶,”无畏上前扶住她道,“您千万别太生气了,就算您生气,也改变不了大哥对应谋的想法。在大哥心里,应谋就是多余的,有应谋在,他那江家家主的位置就坐不安稳,所以才想尽各种办法去除掉应谋。而应谋,从未想过夺他家主之位,只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着,所以您方才说想让我扶助大嫂,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在把名字重新写进族谱后,会另立门户,不跟大哥争任何东西。”
  “那不行!”归于氏回身一把抓住了无畏的胳膊,焦急且认真道,“聪儿不能就这么离开江家了,江家不能没有聪儿,江家的往后还指望聪儿呢!蒲心,你要替奶奶劝住聪儿,让他不要离开江家,奶奶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无畏冲她微微一笑,安慰道:“您其实不必这么担忧,我们离开只是这个宅子,我和他的心是永远不会离开江家的,只要江家有需要,我们会随时回来帮忙。”
  “那也不行,”归于氏使劲摇头道,“聪儿不可以离开江家,我也不允许我最小的孙子如此可怜地离开江家!我知道他爱这个家,他选择离开,是因为无法忍受兄长的冷视和迫害,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绝对不会。”
  “可是奶奶……”
  “蒲心,”归于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你听奶奶说,江家只有聪儿和你才能担得起,换了别人,那是不行的。如今的世道比从前先王时还糟糕,先王至少还是个杀伐决断之人,气魄足以镇住整个稽国,但如今的国君稽昌根本不足以威震四方,兼之魏氏这回叛乱,我很担心博阳之后会有大的震动,所以,这个时候的江家更需要一个聪明睿智的家主来领首,这个人非聪儿莫属。”
  “奶奶,江家有江家的规矩,江家由他来领首,这不合适,会让您和爷爷难做的。”
  “你放心,你也要告诉聪儿让他放心,我和他爷爷会处置好这件事的。”
  从归于氏那儿回杜鹃阁后,无畏感觉疲乏,让桑榆为她兑了一桶香汤,将自己整个浸泡在了香汤之中,静静养神。
  桑榆送来青茶时,往她湿润泛红的脸颊上瞥了一眼,问:“您皱着眉头在苦思什么呢?都说浸澡之时不宜太过伤神,否则就难以达到沐浴清心的效果了。”
  她合眼喃喃道:“我在想一个人。”
  桑榆掩鼻一笑,问:“莫不是在想公子?”
  “魏竹馨。”
  “她?”桑榆收起笑容,单跪下去,双手递上茶盏道,“好端端的,您想她做什么?莫非最近又有她消息了?”
  她睁开眼,接过桑榆递来的茶浅浅地抿了一口:“你说,她会不会真的还在这城里?”
  桑榆挪转了一下目光,思量了片刻道:“不会吧?城内搜捕这么严,她根本无处可藏啊!她要真在城里,那她会藏在哪儿呢?”
  “是啊,她若真在城里,会藏在哪儿呢?”她以手指轻敲着茶盏的边沿,皱眉思量道,“难道真是江应茂为了推脱杀人之罪,而想出来的一个借口?不对,魏竹馨若在城内,若真被稽文丁所软禁,那与她一起的震天斗又去哪里了?震天斗若在她身边,稽文丁应该是无法软禁她的,除非……除非震天斗已经与她分道扬镳了,她是只身一人回到城里来的。”
  桑榆趴在浴桶边沿上,瞄着她纳闷道:“夫人,您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呀?震天斗?震天斗是谁?震天斗和魏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去了。”
  “真的?”
  “哎,桑榆,你在江府待的时日比我长多了,跟魏竹馨接触的机会也比我多,你帮我想想,除了穆阿娇,魏竹馨在这城里还跟哪府的小姐交好?”
  桑榆抿了抿嘴唇,往上翻着白眼想了想道:“跟哪府的小姐交好啊?说起来吧,那位魏二小姐倒不怎么跟本城的名媛闺秀往来,除了大少夫人之外,我好像还真没听说她与其他哪府的小姐往来密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倒挺喜欢结交文人雅客的,比起闺中密友,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可能还多一些。”
  “那你可知道常与她往来的有哪些吗?”
  “夫人想顺着这条线索去找她吗?我看您还是不必费心了。魏家一出事,谁还敢收留她?那些文人雅客大多都是纸上谈兵,嘴里说得好听罢了,一旦遇上什么事儿,逃得比谁都快呢!”桑榆不屑道。
  “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儿干,只当打发时间了。你给我列个清单出来,我挨户挨户地去瞧瞧,没准还真能把她逮出来呢!”
  “那也带我一块儿去吧!”桑榆一脸期待地请求道。
  “你?不行,你一点功夫都不会,万一遇着点什么事儿,我怕来不及救你。”她连连摇头道。
  “我不会,夫人您可以教我呀!夫人,您就教我功夫吧!求您了!”桑榆搓着双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学功夫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我不想再一个人待在这杜鹃阁里,只是等着夫人和公子你们回来,我也想像夫人您那样可以出去见识点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夫人您教我几招吧,我脑子很聪明,应该学得会很快的!”桑榆笑米米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情有可原的,”她含笑点点头道,“紫罗随阡陌出嫁了,这院子里就剩下你了,你觉得无聊寂寞也是理所应当的。不如这样,我让你家公子也替你选一门好亲事,把你也嫁出去行不?”
  “千万别啊!”桑榆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想离开杜鹃阁,离开夫人和公子呢!夫人,您就教我吧,我一定用心学!”
  “呃……这个嘛……”
  “您就答应了吧!答应了吧,蒲心姐!”桑榆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
  “好了,别晃了,我答应就是了……”
  “太好了!我这就准备拜师茶礼去!”
  桑榆开开心心地往外跑时,差点跟推门进来的江应谋撞了个正着。江应谋一面打量着桑榆的背影一面绕过屏风笑问道:“什么事儿把这丫头乐成这样了?”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在司刑司待了很久吗?”她坐起身来,爬在浴桶沿上问道。
  “在司刑司待了一会儿,回来后又去了爹那儿。”江应谋坐下,随手端起了她的茶盏喝了一口。
  “大哥那事儿怎么样了?司刑司的掌司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有人证有物证,当然只能暂时收押再行查证了。”
  “大哥说他见过魏竹馨,你信吗?”
  江应谋摇了摇头:“很难说。方才我和爹一同去了牢里看大哥,大哥显得十分烦躁不安,一再跟我们说他是被竹馨引到稽文丁府上去,还说除了他,江榆也见过,但谁都知道,江榆是他的心腹,江榆的供词根本就不足信。”
  “大哥既然说见过魏竹馨,那么,震天斗呢?大哥有没有见过震天斗?”
  “我也问过大哥,他说没有。他说两回竹馨来找他时,都是一个人。”
  “你说会不会是魏竹馨执意要回博阳来救父母弟弟,而在城外与震天斗分道扬镳了,自个跑了回来?”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为何会找我大哥下手?她不是应该先找我下手吗?”
  “是啊,”她垂下双眸,轻轻点了点头,“这当中有太多的说不过去了。大哥究竟有没有说谎,魏竹馨究竟还在不在博阳,眼下都不好说。”
  “司刑司那边和我爹都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或许找到竹馨,也就真相大白了。”
  但此时此刻,魏竹馨在哪儿呢?恐怕博阳城内没第三个人会知道。
  江应茂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众说纷纭,但议论的最多的是博阳城的太平。先是魏氏作乱,跟着又传出江应茂夜闯他人府邸持剑杀人,好像整个博阳已经没有律法可管束了,博阳城内一时人心惶惶了起来。
  清音阁内,稽昌正斜靠在软枕上思虑着什么。司马震推门进来了,脚步轻缓地步至他跟前,禀道:“王上,郑憾求见。”
  “他是要走了吗?”稽昌懒懒地抬头问道。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离开博阳……”
  “那他又想干什么?”稽昌一手拍在了软枕上,沉而无声,“他不想走,江应谋也不想走,个个都想赖在我博阳城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上请息怒……”
  “你叫孤如何息怒?”稽昌随手抓起凭几上的一卷奏表,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孤还没死,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帮孤做主了,他们眼里还有孤吗?”
  司马震往那散开的奏表上瞟了一眼,上面依稀仿佛是成翎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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