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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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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为夫有那么龌蹉吗?”
  “有……”
  俩口子正在纱帐内打情骂俏,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江应谋抬头一看,原来是炎骅里来了。
  “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江应谋掀开纱帐走了出去。
  “你不更早?怎么样?”炎骅里朝纱帐内看了一眼,问道,“那里面那个没事儿了吧?”
  “多亏了哥和乌可姑娘,已经没大碍了,我打算稍后就把她挪回江府去。”
  “也是,这么个麻烦的玩意儿,你最好还是自己弄回去看好吧!”
  “谁是麻烦玩意儿了?”里面那只不服气地嗷了一声。
  “是谁心里不清楚?好好待着吧!伤了都不消停,走,咱们外面说话去!”炎骅里回了一句嘴,向江应谋递了个眼神,两人便一道出了房间。
  在院中石桌边坐下后,江应谋问道:“哥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炎骅里脸色很严肃,垂眸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才说道:“你之前跟我解释的那些事情我仔细想了想,也不是没有你的道理,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江应谋拱手笑道:“那就先谢过哥了。”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哥呢?哥有什么打算?哥不会只是想杀了稽昌那么简单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了稽昌?”
  江应谋微微一笑:“半湖围场里的那场刺杀,难道与哥无关?”
  炎骅里双眉夹紧:“原来……你早就怀疑上我了?”
  江应谋摇了摇脑袋:“我还没有那么神通,我只是怀疑有一小撮属于炎氏的人一直在博阳潜伏着,并没想到会是哥你。之前半湖围场那事发生后,稽昌命我彻查,我通过晋寒查到博阳城附近的马龙村有一些新面孔,是最近一年或者半年才出现的,因此我便怀疑上了这帮人,并一直让晋寒暗中监视着,我想那一小搓人应该就是哥你的手下吧?”
  “你的确很聪明,”炎骅里心服口服地点点头,“我做得那么隐蔽,居然还是被你找了出来,你果真不愧是稽国第一谋士啊!你既然查到了,那为何没有跟稽昌说?在稽昌面前,你又是怎么说的?”
  “要应付稽昌很容易,装个病也就敷衍过去了。更何况,有人已经自掘坟墓地帮你挡下这件事了,稽昌要怀疑,也是怀疑那帮人了。”
  “谁?”
  “魏氏。”
  “魏氏?”
  “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在你们进行了第一轮刺杀之后,魏空行又接连安排了两轮刺杀,还险些得手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稽昌和我大哥可能都没命了。”
  “呵!这个魏空明胆儿挺大的啊!他居然敢行次自己的王上,可见其狼子野心非同一般。”
  “打那次之后,稽昌对魏氏就耿耿于怀了,暗中在寻找着各种时机清除魏氏,废除魏姬夫人便是他的第一步。”
  “所以接下来,给魏氏一族定下罪名,彻彻底底地将魏氏一族从这世上清除干净,就是第二步了,对吧?”
  “他也很懂得平衡局势,在打压魏氏的同时,将沉积多年的高轩王一派扶起,以对抗蠢蠢欲动的成翎王一派,这个做法其实也没什么,国君们向来爱用这一招,但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炎骅里追问道。
  江应谋浅浅一笑:“只可惜他扶持错了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应该扶持高轩王?为何?”
  “高轩王其实是一只很会收敛自己戾气和利爪的狼。早年间先王还在世时,已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分,于是派人监视他,弃用他,只给了他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爵之位。这些年,他也真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可一旦给他握住了实权,他绝对会露出原形的。”
  “左有蠢蠢欲动的成翎王一派,右有伺机多年的高轩王一派,看来稽昌那小儿必定会被这两派所吞噬,他手底下的这个博阳城也早晚会乱起来。”
  “其实稽昌这人也有些雄才伟略,但可惜眼界太浅,又刚愎自用。当初他以为他自己能掌控魏氏,便扶持魏氏,可结果呢?到最后他根本压不住魏氏日益膨胀的野心,便只好忍痛割爱,将这个他亲手捧起来的家族又亲手灭了下去。倘若当时他能深思熟虑,不那么冲动地扶持魏氏,也不那么激进地去灭炎氏,我想他为王之路应该能走得再长些。”
  炎骅里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稽昌即位后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全力灭我们炎氏。他新即位,为了能做出点政绩来炫耀于天下,也为了能扶持起属于自己的新势力,便下令灭我们炎氏。倘若当初他没有这么激进,我们炎氏不会灭,而他也不会落得如此这个尴尬的地步,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哥,眼下是咱们夺下博阳最好的机会。”
  “你想夺下博阳?”
  江应谋眼眉一弯,笑得狡黠:“难道哥你不想夺下博阳?”
  “你一直都在暗中打算着夺下博阳吗?”
  “不,之前没有这么想过,这个想法是在见到哥你之后才有的。既然你还活着,那么咱们炎氏就有了希望,那夺下博阳就有了它更重要的意义了,你说是吧?”
  炎骅里凝了他好几秒,凝重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你这句话,我想我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也能安了,也不枉当初他们待你如亲子一般地好,无畏也是。倘若无畏知道你从未背叛过炎氏,我想她应该可以释怀了。”
  江应谋垂眸笑了笑,问道:“哥,你不觉得蒲心很像无畏吗?”
  “那丫头?”炎骅里想了想,又点头道,“嗯,性子是有那么一点点像,都是做起事来不要命,要你去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我说应谋,你不会是因为她像无畏所以才娶她的吧?”
  “呵呵呵呵……”江应谋仰头爽朗地笑了笑,“哥啊,看来你需要多跟蒲心相处一段日子,等你们俩混熟了之后,你也许就会另有发现了。”
  “什么意思?我能发现什么?”
  江应谋竖起一根指头:“天机不可……泄露也。”
  炎骅里翻了个白眼:“去!又在这儿卖弄玄虚,无聊不无聊?行了,赶紧把你的蒲心弄走吧,省得又给我招惹麻烦!”
  “哥,你和乌可姑娘可能也要搬家了。”
  “为何?”
  “我担心震天斗会再回到这儿来,他那个人报复心是很重的,而哥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曝光。这样吧,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随我和蒲心回杜鹃阁去,你以我的护卫的身份留下,你以为如何?”
  炎骅里眼眸虚起:“你的护卫?应谋啊,你可真会打主意呢!让我堂堂炎国王子给你当护卫,酬劳你付得起吗?”
  “以一个炎国酬谢你,分量应该不轻了吧?怎么样,去吗?”
  “那乌可沁珠怎么办?”
  “很简单,带去便是。”
  “但她是阿连城的妹妹。”
  “只要她没恶意,是阿连城的妹妹又如何?她在哥你身边待了这么久,你为何没有赶她?不正因为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有一片情深吗?”
  “说哪儿去了?”炎骅里眉头立刻皱起,“什么一片情深不情深的?别瞎说,我跟她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我是看她一个姑娘没处可去才勉强把她留在身边的……”
  “行了行了,哥,我懂的。”
  “你懂个屁你懂?你净瞎想去了!不行,你还是派人把她送走吧,这样我也好清静点!”炎骅里扭过身去,挥挥手道。
  “真要把她送走?”
  “送,必须送!我本来就没打算留她在身边多久,既然我得去杜鹃阁了,她不方便跟着去,那你就找个人把她送出博阳城吧!”
  “可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哥哥阿连城正被流放,姐姐乌可明珠又已经死了,你让我送了她出城,她一个人怎么过?”
  “你施舍些银钱给她,或是送她回赫苗部,或是另寻地方安身,都由你决定,你江公子财大气粗,不会舍不得那么点钱财吧?”
  江应谋瞄了炎骅里一眼,抿嘴笑了笑:“好,都照哥的吩咐去做,只是她走了之后,哥不要惦记她就好了。”
  炎骅里轮过眼珠子,斜斜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告诉你,大业未完之前,我是不会考虑任何的儿女私情的!不像你,无畏死了没多久就娶过两回了,对得起无畏吗?好好回去反省吧,江公子!”
  “哥,我是好心提醒你啊……”
  “一边去,你就没安好心!”
  “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先把你家那麻烦东西挪走吧!”炎骅里说完起身就走了。
  江应谋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正要回屋里去时,江尘小跑了过来。江应谋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江尘道:“已将那个吴六儿送出了城,她不会再回博阳来了。”
  江应谋点头踱步道:“那就好。昨夜她见过蒲心,倘若她如实地告诉了司刑司的人的话,那蒲心又免不了一场麻烦了。对了,你从她口中可有打听到些什么?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尘道:“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她想送夜宵去稽文丁房间时,看见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进了稽文丁的房间,神神秘秘的。”
  “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她说瞧着像是个女人。”
  “一个穿着黑斗篷且神神秘秘的女人?”江应谋自言自语道,“那会是谁呢?”
  “我想那个女人一定就是杀稽文丁的凶手。回来的路上我去大营街那边转悠的一圈,听说昨晚死的不止是稽文丁和稽文丁那四个手下,还有负责在后门上看门的一个阿婆,所以我推断那个女人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
  “有道理,”江应谋颔首道,“那个女人不想后门上看门的阿婆记住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阿婆从此闭嘴。那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个阿婆是怎么死的?”
  “跟稽文丁那四个手下一样,是中毒。不过这倒真是挺奇怪的,稽文丁的尸体从火场拖出来之后,仵作发现稽文丁早因失血过多而死,也就是说,稽文丁是被人用利刃刺穿脏腑而死的,但稽文丁手底下那四个人以及看门的阿婆却是死于中毒,为什么?那个女人为何不干净利索地用刀了结他们,却要另外用毒呢?”
  “稽文丁那四个手下被人发现时是在隔壁房间,毒就下在他们四人喝的那壶酒里,那个阿婆呢?”
  “阿婆死在自己睡的那间屋子里,听说当时阿婆应该是在熟睡,被人在嘴角边滴了一滴相思醉,那相思醉的毒性极大,稍微一点入喉就会要了人性命,阿婆就这样没命的。公子,您说这是为什么?唯独稽文丁是被利刃刺死的,而其他五个却是被毒死的,这也太奇怪了点吧?”
  江应谋来回踱了几步:“我想应该有两个可能,其一,这女人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打斗势必会惊动更多的人;其二,她没有能力同时对付六个人,毕竟稽文丁手下那几个草包还是会点拳脚的。”
  “那么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为何要杀稽文丁?”
  江应谋正反背着手,拧眉思量时,江坎忽然跑来了,略带喘气道:“公子,司刑司的人上咱们府上去了!”
  江应谋转头问道:“司刑司的人去咱们府上干什么?”
  “是来找夫人的。”
  “找蒲心?”
  “对!”江坎连连点头道,“方才您不是让我回去取东西吗?刚走到大门那儿,司刑司的刑差宋冬就来了,说有要紧的事情一定要见一见夫人。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不会吧?”江尘面露诧异道,“我已经将六儿打发出博阳城了,谁还会把夫人捅到司刑司去?”
  “别猜了,回去就知道了!”
  江府前院最大的那间待客厅内,刑差宋冬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再一次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后,宋冬向陪坐的江应景问道:“三公子,不知道四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宋某身上的这件差事也算是十分要紧的,还请三公子帮忙催一催,不要耽误了梁掌司交派的差事才是。”
  江应景客气地向宋冬拱了拱手,含笑道:“劳宋刑差久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其实不是我矫情不肯帮你催,是我确实不知道我四弟与我四弟妹昨晚去了哪儿,所以我也无从催起,只能劳烦宋刑差你再等等了。”
  宋冬面露狐疑,紧锁眉头道:“这真是够奇怪的啊!明明有上好的宅子住,为何昨夜四公子和四少夫人要出去过夜呢?”
  江应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宋刑差应该知道,我家这位四弟从小就是天赋异禀,脑子是常人没法比的,所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非我这个凡人能猜透的。”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爱奉承的秋心

  “那倒是,”宋冬点头道,“你们家这位四公子做事的确是不拘一格,总是出人意料,三公子没法猜到,我这个外人就更没法猜到了。不过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将那位四少夫人请出来让我见一见,把昨晚的事情问个清楚好。”
  二人正说着,江彻大步地迈进了厅来。宋冬连忙起身行礼,礼毕,宾主分坐,江彻问起了宋冬的来意。宋冬还没开口,江应景便先说话了:“爹,您才从外面回来吗?您就没听说昨晚高轩王次子稽文丁被烧一事?宋刑差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听说了,怎么?这事儿还牵扯上了咱们家?”
  “可不是吗?”江应景眉角飞冷道,“要不是跟咱们家扯上关系?人家宋刑差会亲自上门吗?爹,您知道吗?有人看见您宝贝儿子的林蒲心昨晚在稽文丁被杀的那条街附近出没过。”
  江彻颦眉问道:“有这事?”
  宋冬接话:“确实其事。昨晚稽文丁被杀,其所携带的四名手下也全数被毒死,甚至后门上看门的老婆子也没放过。我司刑司接到报案后,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有两名巡防士兵反应,说昨晚案发前后那段时间,曾看见一个貌似贵府四少夫人的女人打那儿经过,而且好像还负了伤,所以梁掌司才派我来向四少夫人问个明白。”
  江彻转头问江应景:“聪儿和蒲心人呢?”
  江应景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哪儿知道啊,爹?反正不在杜鹃阁就是了。好像他们夫妻俩昨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瞎混了。”
  “他们昨晚一晚没回来?”
  “是啊,宋刑差来了之后,我让人去门房上问过了,说昨晚半夜三更的时候应谋忽然带着江坎出去了,直到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呢!爹,您说应谋是不是把咱们家当驿站了?想搬回来就搬回来,想走就走,不过啊,就算要走,是不是也该招呼一声啊?”江应景冷冷酸讽道。
  “行了,”江彻斜瞟了江应景一眼,“说这些做什么?多派些人去把你四弟找回来才是。”
  “是……”
  江应景刚懒懒地起了身,江应谋就回来了。他冷冷朝江应谋一瞥,坐了回去道:“行了,总算是回来了,真是比谁的架子都还大呢!”
  “让宋邢差久等了!”江应谋进厅后,先向宋冬拱了拱手,“只因昨夜有事不在府中,所以这会儿才赶了回来,抱歉抱歉。”
  宋冬起身笑道:“四公子客气了!既然四公子都回来了,那么想必四少夫人也随您一块儿回来了,是吧?那能否请四少夫人出来见一见,鄙差有几句话想向她请教请教。”
  江应谋道:“蒲心她受了点伤,不方便出来,宋刑差若有什么想问的,请只管问。”
  “咦?”江应景在那边发出了一声怪异的调调,“你家林蒲心还真受伤了?莫非昨晚夜袭稽文丁外宅的那个人真的是她?”
  “这话打哪儿说起呢?”江应谋向江应景投去了一抹冷淡的眼神。
  “应谋你不会不知道昨晚稽文丁被杀的事情吧?今早都已经闹开了。”
  “知道,那与我家蒲心又有什么关系呢?三哥为何要将一盆脏水往她身上泼呢?”
  “是我一盆脏水往她身上泼吗?应该是她自个做事不够干净利索,落下尾巴叫别人给发现了吧!”江应景极为不屑地瞥了江应谋一眼,指着宋冬道,“人家宋邢差方才说了,昨晚稽文丁遇害前后那段时间,有巡城的士兵在大营街附近看见过你的林蒲心,而且还发现她好像负了伤,所以才登门来问的。你说吧,是我一盆脏水冤枉了她吗?”
  宋冬接过话道:“是啊,四公子,此事关系稽文丁之死,王上和高轩王都格外震怒,下令司刑司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所以,还请四公子将四少夫人请出来,让鄙差问个明白。”
  江应谋道:“我家蒲心的确受伤不轻,不方便出来回话。宋邢差有什么就问我吧,昨晚之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怕是不敢出来了吧?”江应景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伤得太重,说话容易迷糊,一迷糊呢,就会说出些真话来。唉,咱们家这怎么了呢?难道遇上流年大劫了?大哥被羁押在司刑司还没救出来,老四你的林蒲心又闯出祸来了,咱们江家还有安宁日子可过吗?早就提醒过你了,老四,那姓林的女人城府很深的,你哪儿知道她背着你干了些什么杀人越活的勾当呢?”
  “闭嘴,”江彻斜瞪了江应景一眼,“江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担忧了?你管好你在外面的那些小账吧!”
  “爹……”
  “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江应景嘴皮子往右狠狠地撇了撇,扭头不说话了。
  江彻收回了目光,对江应谋说道:“聪儿,既然宋邢差亲自登门了,那你就把昨晚的事情好好跟他说一说,他也好回去交差。”
  “知道了,爹。”
  江应谋朝江彻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对宋冬说道:“宋邢差方才说昨晚子夜时分有人在大营街那边见到过我家蒲心,没错,巡城士兵所看到的应该就是她。”
  宋冬问:“敢问一句,三更半夜,为何尊夫人会负伤出现在那儿?”
  “因为她昨晚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偷袭了。”
  “什么?”
  “是真的吗,聪儿?”江彻略感惊讶道,“是何人偷袭了蒲心?”
  “究竟是何人所为,眼下暂时还不知道,”江应谋摇了摇头,“对方是从后面偷袭她的,且蒙着面,她无法辨认清楚对方的脸,唯一记得的是对方用的那柄兵器。”
  “是何兵器?”宋冬追问道。
  “一柄弯刀,样式略有些像赫苗一部所用的弯刀,十分锋利。”
  “弯刀?”宋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对,弯刀。”
  “呵呵!”江应景很不和谐地发出了两声干笑,“弯刀?应谋你怎么不说菜刀呢?谁会半夜三更没事拿把弯刀去偷袭你的林蒲心?再说了,那么晚了,你家林蒲心出门去干什么?为何偏偏路过了大营街那边?”
  江应谋镇定自若道:“因为大营街那边有家崔家小酒馆,蒲心十分钟爱那家的青梅蒸,昨晚一时兴起,便出门去买了。”
  “她一个人去的?”宋冬满带疑惑的口吻问道。
  “对,她向来如此,不会像别家夫人那样身旁总是带个婢女。她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即便是晚上,也是单独出门的。”
  “也就是说,昨晚她在前往大营街附近的崔家小酒馆的路上被人偷袭了?可是四公子,既然尊夫人被偷袭了,那为何您不报知司刑司?”
  “昨晚她伤势不轻,我自然要先救她了,至于报案之事,今早我本想去的,谁料宋邢差你就上门了。”
  “可你们昨晚并没有回来,那你们去哪儿了?”
  “昨晚蒲心被人偷袭后,因伤势过重而晕倒在了一户人家门口。这家的姑娘心底十分善良,将蒲心挪进了她的家里,然后又跑来江家报信。正好当时我因为担心蒲心而带着江坎出去找,半路上遇上了她,便随她一块儿去了她家,在她家待了一晚。”
  “不知是城中哪户人家呢?”
  “宋邢差应该不陌生的,阿连城的妹妹乌可沁珠。”
  “是她?”宋冬双眉耸起。
  “对,宋邢差若不信,可以传了她进来问问,人我已经带回府了,就在厅外候着。”
  “不都说她已经离开博阳了吗?”
  江应谋笑了笑:“她一个弱女子离开博阳能去哪儿?她其实一直都在城内,只是很少露面罢了。”
  宋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不知道宋邢差还有什么要问的。”
  “暂时没有了,有劳四公子了!“宋冬冲江应谋拱了拱手道,”不过,日后若有别的需要,鄙差还是会来麻烦四公子的。”
  江应谋回礼道:“客气了,应该的。”
  “那鄙差就先回去了。江大人,三公子,告辞!”
  “应景,送送宋邢差。”
  江应景一路送宋冬出了江府大门,却没立刻回去,而是拉上宋冬找了家酒馆闲聊。
  “宋老弟,你不会真的就信了我那四弟吧?”江应景一面斟酒一面调侃道。
  “三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宋冬看出江应景拉他到这儿的用心了。
  “唉……这些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原本呢,一家人应该齐心团结,不该在外人面前说道什么的。可是啊,唉,”江应景连声叹气,忧色浓浓,“我家已不如从前了。”
  “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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