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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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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呀,弩军爷?”
  “一共二十五两足银,拿来吧!”弩小公子伸手道。
  无畏用筷子头在他手掌心里轻轻地敲了一下:“行,别说二十五两,就是五十二两我也给你,回头等你四叔回来了,我让你四叔给你。”
  “去,找我四叔要啊!”
  “是呀,不找你四叔要,那我找谁要呢?你四叔可是我男人呢!”
  “你一点都不配,知道吗,林蒲心?”
  “还叫我林蒲心?该叫婶子了知道吗?”
  “你才不像个婶子呢!我不叫!哦,对了,我方才在院子里遇到雷姐姐了!”
  “什么?你叫雷玉竹什么?姐姐?”
  “是啊,我一直都这么叫的。”
  “那也别叫我婶子了,叫我蒲心姐姐吧!”
  “哈哈哈哈……”这回该轮到弩小公子和桑榆一块儿大笑了。
  下午,江应谋从外面回来了,推开书房,发现有人趴在茶桌上,面前摆了两摞子书,正拿着支毛笔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他不由地笑了笑:“这么勤奋用功呢?是听见我的脚步声,立刻把书搬出来做样子的吗?”
  “瞧您说的,”弩小公子回头道,“四叔您也太看扁人了吧?吃过午饭,我连瞌睡都没打,就跑这儿来研习兵法了。”
  “会努力用功了,有长进。”江应谋走过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
  “当然啦,晋寒叔叔答应收下我,我就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我要像我爹那样,做个威武的将军!以后只要敌军一听到我弩小公子的名号,看见远处山头飘着我弩家军的旗号,立马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了!”弩小公子满眼期待地憧憬着。
  “好,有志气!那你正在看什么书呢?”
  “鬼谷子的书,不过太生涩难懂了,四叔您给我讲讲呗!”
  江应谋又笑了笑,走进他的藏书间,取出了一本札记放在弩小公子面前:“先把这个看懂,再用于实战,你必能有所斩获。”
  弩小公子捧起来问道:“这是什么啊?”
  江应谋盘坐下道:“这是从前我和你爹一块儿研讨兵法时所作的札记,上面有我和他的战术布局心得体会。”
  “真的?有我爹的字吗?”弩小公子欣喜不已。
  “当然有了。”
  “太好啦!太好啦!有了这本我爹和四叔联手写出来的兵法要书,我一定能战无不胜的!”
  “那就好好读。”
  话刚说到这儿,雷玉竹推门进来了。江应谋起身问道:“有事吗?”
  “我爹找着了吗?”雷玉竹一脸担心地问道。
  “哪儿有那么快?江尘已经出发了,至少也得明日或者后日才能与你爹遇得上。你就再耐心地等待一两日,相信师傅和江尘很快就能回博阳来了。”
  “那就好,多谢你了,应谋哥!”雷玉竹目光温柔地看着江应谋微笑道。
  “客气了。”
  “对了,我想我还是先回雷府去吧,虽然府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为何?”
  雷玉竹垂下了她那双卷翘的睫毛,在榻边坐下道:“我怕我在这儿会给应谋哥你添麻烦……”
  “你是担心我奶奶那边吗?你放心好了,我奶奶那边我自会派人去说的。眼下雷府也没什么人了,你一个人回去着实不安全,还是留在这儿吧!”
  “但是……”
  “但是什么?”
  雷玉竹垂着头,咬了咬下嘴唇,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你家林蒲心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今日她莫名其妙地问我为何还不嫁人,问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想,她是不是误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要真是那样,我想我还是回雷府去吧,省得惹你们夫妻吵架。”
  “哦,”江应谋坐下笑了笑,“蒲心口直心快,可能也只是关心你罢了,你别忘心里去。”
  “真的吗?”雷玉竹抬起一双水汪汪地看眼睛,尽带无辜的眼神看向江应谋。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弩小公子在发奋读什么呢?”雷玉竹又将目光转向了弩小公子那儿,“那本札记好眼熟,好像是应谋哥你和沈家大表哥一块儿写的,对吧?”
  弩小公子兴奋道:“你也知道啊,雷姐姐?”
  雷玉竹点点头:“当然啦,我还帮忙研过墨呢!你爹的字那叫一个漂亮,除了应谋哥,我再没看见哪个男人写字比你爹还漂亮了!”
  弩小公子抱着书开心笑道:“那当然啦!他是我爹嘛!”
  “对了,我记得毓姐姐好像也在上面添过几笔,毓姐姐也懂些兵法,偶尔也会跟你们讨论的。”
  “是宫里那位毓姬夫人吗?”弩小公子问道。
  “对啊,就是她。只不过自从她进宫之后,就再没机会跟我们聚了。之前我还在宫里遇见过她,看上去容貌没怎么变,但心情似乎还是一如既往地憔悴。唉,”雷玉竹轻叹了一口气,惋惜道,“被锁在那深宫围墙里,谁的心会不憔悴呢?毓姐姐那么出众的一个才女却要将自己的一生空费在宫里,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了。”
  江应谋无奈地笑了笑:“她也很无奈,她只是为了毓家而已。”
  “所嫁非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身边陪伴的人不是自己所钟爱的,那种感觉是非常令人心酸且难受的,我想,这一点应谋哥应该比我领悟得更多吧?”雷玉竹斜眼瞟了过去。
  “你是说竹馨吗?都过去了,就算是种错误的结合,但都已经过去了。彼此分开后,她能找到她的良人,而我也能找到我的知己。”
  “知己?所以林蒲心对你来说,只是知己吗?”
  “知己还不够吗?”江应谋浅笑着反问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无须再求更多了。”
  “应谋哥你经历了这么多,心一定很累了,所以才不想再求更多吧?”
  “倒也不是那样的。”
  这两人正在谈论着知己时,弩小公子抱着那本札记偷偷地溜了出去。绕了个弯,贼霍霍地伸头出去,往书房其中一扇窗户那儿瞧了瞧,只见他四婶正鬼鬼祟祟地趴在窗边偷听。他眯眼一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四婶,您躲这儿干什么呢?”
  “呀!”无畏吓了个半死,忙回头朝他嘘了一声。
  “四婶,您偷听四叔和雷姐姐说话呀!”
  “你不懂……”
  “我懂,”弩小公子眉开眼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懂。”
  无畏左右看了一眼,拽着他飞快地走开了,走到回廊那头才松开了手:“你懂什么啊?小屁孩子一个,不许瞎想知道吗?”
  “哎,你是怕四叔跟雷姐姐有什么吧?”弩小公子贼兮兮说道。
  “我用得着怕吗?”无畏很是不屑地抄起手,“你四叔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就算在他跟前摆一堆美女,个个都国色天香,他也是不会看一眼的,还得乖乖回我这儿来,知道吗?”
  “算了吧,林蒲心,”弩小公子耸肩乐道,“你要真放心,方才为什么要躲那儿偷听呢?你们女人都一样,最爱吃醋说酸话了。”
  “呵呵,听你这口气,好像你有很多女人似的。”
  “我没有啊,但我二叔有啊!我二叔有好多女人,动不动就为了他争风吃醋,还掐架呢!女人这玩意儿你最好不要惹急了她,惹急了,跟野林子里那些野猫野豹没分别!”
  “我看你真给你二叔祸害得不轻啊!我跟你说,我不是放心不下你四叔,我是不喜欢你那个雷姐姐!”
  “明白,明白,”弩小公子又一脸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她老是盯着我四叔,想做我四婶是吧?太姨奶奶就特别不喜欢她,今早我去给太姨奶奶磕头的时候,还听见太姨奶奶在跟姨奶奶说她呢!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对付雷姐姐?”
  “难不成你有招?”无畏斜眼瞟着他问道。
  “这儿有!”弩小公子拍了拍手里那本新鲜到货的札记,笑得狡诈,“这本札记汇集了我爹,我四叔以及毓姬夫人的大成,条条经典,步步绝妙,堪称兵法中的上乘之作!”
  无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是去打仗呢?”
  “同理啊!我二叔说过,女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比沙场上的战争还跌宕起伏,变幻莫测,所以,兵法这种东西既适用于沙场,也适用于你们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先声明啊,我不是吃醋……”
  “懂懂懂,你只是不喜欢雷姐姐,想让她尽快消失嘛!我明白,包在我身上!待我今日细读这本札记后,一定帮你想个绝妙的办法出来!”
  “真的假的?”
  “我弩小公子向来说话算话!”
  “好吧,好吧,”无畏拍了拍弩小公子的肩头,“那我就等着你的绝妙之计了,好好去拜读你爹和你四叔的大作吧,望你早日能有所领悟!我先回房去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无畏才刚刚回到房间,江应谋就进来了。她噘着嘴,朝江应谋小小一瞥,问道:“跟你的小师妹说完知己那些事儿了?”
  江应谋愣了一下:“你在外面听见了?”
  “说得那么大声谁听不见呢?那你听懂了吗?人家的暗示已经够明显的了,我只是你的知己,不是你的最爱,很有可能你的最爱你还没发现,就在你身边呢!”
  “好大一股酸味儿呢!”江应谋笑呵呵地搂着她的肩道,“早上吃了醋泡木耳吗?”
  “不是,是吃了你最爱的素菜团花锦。咦?江公子最爱的素菜是团花锦吗?这名字真好听,可我从来也没尝过呢,江公子你能不能让你的小师妹做一回给我尝尝?听说她做过一回,您赞叹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无畏那娇俏又泛酸的腔调顿时把江公子逗乐了,止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无畏往上翻了个小白眼,用手指戳了戳他:“笑什么呀?不行吗?”
  “行,你想吃团花锦是吧?那我亲自下厨做去,我做的比她做的更好吃,吃完了之后你绝对会把我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江应谋呵呵笑道。
  “当真?”无畏斜眼瞄着他。
  “当真。待我去换件衣裳,洗个手,立马给你做去。”
  无畏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那还差不多!”
  “那你好好在房间待着,为夫换了衣裳就给你做团花锦去。”
  江应谋从屏风后换了身衣裳出来时,江坎提着一只食盒进来了,说是宫里送出来的,咏姬夫人所赐。
  无畏一面打开食盒一面纳闷道:“这不年不节的,那郑华阴给咱们送什么东西呢?”
  江应谋坐过来:“想必是宫酿,前几日进宫时正好遇上了她,她说酿了桃花酒,稍后会给我送来。”
  “果然是呢!”
  第一层放着几样佐酒的精美小菜,第二层就放着一只银制小壶。无畏双手将那小壶捧了出来,放在嘴边正要尝尝,江应谋忙扯住了她的手:“伤口,伤口,我的公主,你怎么又忘了?”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章 同归于尽

  “都脱痂了,应该没事儿了吧?我闻着太香了,真的很想尝一口!”
  “再香也给我放着。”
  “江小白,你好小器!你就想一个人独吞是吧?”她撅嘴道。
  “是啊是啊,为夫就想一个人独吞,怎么的?”江应谋故意逗她道,“谁让你不听话单独行动的?你要把为夫的话记进去了半句,怎么会受伤?”
  “哼!”她冲江应谋吐了吐舌头,将那几样精美小菜抱了过来,“那好,酒归你,菜归我!”
  “到底谁小器啊,无畏公主?”江应谋乐道。
  “当然是你咯!”
  “等等……”
  “等等什么?”
  江应谋忽然打量起了那个食盒,好像看出什么玄机了似的。无畏也学着他似的盯了两眼,问道:“这食盒有毒吗?”
  江应谋若有所思道:“这食盒好像是子今的。”
  “谁?子今?哎,江公子,子今又是你哪位呀?”
  “就是毓姬,她闺名子今。”
  “哦,原来毓姬夫人叫毓子今啊!”
  “奇怪了,”江应谋自言自语道,“咏姬夫人赐食盒,理应用她自己寝殿的东西,为何要用子今寝殿的食盒,这于理不合啊!”
  “那倒是啊!会不会是咏姬的食盒都派光了,所以才用了毓姬夫人的呢?”
  “你以前在炎王宫的时候会干这种事情吗?”
  “当然不会了……”
  “那不就对了?”
  “那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拆了。”
  “啊?”
  江应谋开始在食盒里外翻找,不出他所料,他果真在食盒底层发现了一处暗格,抽出暗格的面板,一样墨绿色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无畏诧异道:“这是什么呀?谁的香佩吗?”
  江应谋伸手拿起,仔细端详了片刻,脸色不由地收紧了:“是子今的……”
  无畏更奇怪了:“你没认错?真是那位毓姬夫人的?”
  江应谋捋着这只鲤鱼形香佩的流苏,再次认真看了看,然后点头道:“是子今的,是子今从前带在身上的香佩,连味道也跟从前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属于毓姬夫人的香佩会出现在咏姬夫人送来的食盒里?”
  “此佩不应该离子今身的……”
  “什么意思?”
  “难道子今想用这个东西告诉我些什么?前几日我还在宫中见过她,她也没什么异样啊……”江应谋握着那香佩自言自语了起来。
  “可惜眼下天色已晚,不然咱们可以进宫去问问。”
  “不可,”江应谋摇头道,“子今用这么隐蔽的方式向我传信,她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且这事儿又不好亲自找我明说,我若进宫去问,只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那你们之间有比较隐蔽的传信方式吗?就像我和我哥那样,我挂不一样的纸鸢在门外的树上,我哥就明白我不同的意思。”无畏道。
  “有,我立刻去找晋寒,让晋寒派个稳妥的人进宫去一趟。”
  “那你快去!”
  夜里,江应谋久久不能成眠。晋寒派进宫的人传话回来说,今晚王上有宴席,毓姬夫人咏姬夫人等都在作陪,没办法见到毓姬夫人。虽然知道毓姬在王宫里好好的,但他仍旧有些担心,总觉得毓姬送出那枚香佩是有所暗示的。
  天刚亮,他便邀约上晋寒进宫去了。两人一边朝毓姬的寝殿走去一边说着昨晚香佩的事情。刚到殿门口,一名宫婢便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江应谋见这宫婢脸色十分不对,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呀,江公子,晋少将军,你们在就好了!”宫婢带着哭腔跺脚道,“王上和毓姬夫人出事了!”
  “什么?”这两人脸色顿时变了。
  “好像是中毒了,脸色发青,叫都叫不醒呢!”
  “赶紧去请医傅过来!”
  两人飞快地奔了进去,一路跑到了毓姬和稽昌安歇的那间卧房外。门里门口已站了好些宫婢,江应谋想往里闯,却被一个年长的老姑姑拦下了:“公子使不得!这毓姬夫人的卧房……”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些繁文缛节?让开!”
  “公子……”
  江应谋拨开那老姑姑的手,径直闯进了纱帐后,只见稽昌和毓姬双双躺在床上,双眼双唇紧闭,脸色呈现青黑色,嘴唇略带紫色,分明是有些中毒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晋寒心里凉了半截,“应谋咱们该怎么办?你会解毒吗?”
  江应谋没回答,先过去坐下给床上两人把了把脉。晋寒问:“如何?还有气儿吧?”
  江应谋脸色收紧,眉头紧皱:“气息很弱,必须立刻解毒才行!”
  “我说你们两个,”晋寒指着床前抹泪伤心的两个宫婢着急道,“哭顶个屁用啊!赶紧去催催供医局的医傅,告诉他,人还有气儿,得立刻解毒,让他立马滚到这儿来!”
  “是,少将军!”其中一个宫婢连忙飞奔了出去。
  “看得出什么毒吗?”晋寒一脸担心地看着毓姬那脸色问道。
  “看不出,我就个半吊子。”江应谋语气透着些许的无奈。
  “早知道该把你家蒲心带来嘛!唉!”晋寒焦急地来回踱起了步,“可谁又知道一进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呢?”
  “你说得不错,得把她叫来,万一……万一要是供医局的医傅没有法子,她还能帮着出个主意。”
  “我这就让罗拔报信去!”
  说话间,咏姬华姬全都闻讯赶来了,供医局的副掌司携带三名医傅也赶来了。副掌司为稽昌和毓姬解毒时,江应谋等人退出了卧房,忐忑不安地等候在外面。
  “怎么会中毒?昨晚不还好好的吗?”咏姬开始质问毓姬的两个陪嫁宫婢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其中一个连连摇头道,“昨晚王上喝多了,奴婢二人帮着毓姬夫人服侍了王上歇下,然后就离开了。离开时,毓姬夫人和王上都还是好好的,没有别的异样啊!”
  “那为何会无缘无故中毒?”
  “奴婢们真的不知道!今早来叫毓姬夫人时,就发现她和王上已经那样了。”
  “难道昨晚王上和毓姬歇下后,有人潜入过这里行凶?”
  “哼,我看不是吧,”华姬在旁轻哼了一声,瞄了这两个陪嫁宫婢道,“有刺客潜入,巡卫怎么会不知道?我看分明是毓姬身边有人起了歹心,想毒害王上,顺带连毓姬也一块儿害了。我以为,很有必要将毓姬寝殿内的所有宫婢侍臣都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必定能问个清楚。”
  咏姬道:“事情究竟如此尚且不知道,草草抓人拷问,未免太盲目武断了些。暂时将毓姬寝殿封上,不许随意进出,待王上和毓姬的毒解了之后,再做定夺。”
  华姬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眼下不立刻动手,就不怕那贼人逃了或者销毁了证据?莫非你早就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谁了?”
  “华姬,你别胡说行不行?”毓姬正色道。
  “我胡说?我看是你心虚吧!”
  “你什么意思?”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这宫里什么时候又轮到你来做主了?你我位分相等,凭什么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依我之见,就得立马抓人拷问,那才能查得清楚!”
  “胡乱用刑,王上会被人诟病的!”
  “你根本就是在逞能……”
  “二位,”江应谋转身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正色道,“能别在这个时候吵吗?王上和毓姬夫人生死未卜,两位夫人应当齐心联手,吵架又会有什么帮助呢?依我看,咏姬夫人法子更为妥当,暂时封殿,不许随意出入,待稍后详细查明后,再抓人拷问也不迟。”
  华姬十分不满,嘴角撇了撇,扭头朝另一边走去了。
  这时,王太后寝殿里的老侍臣匆匆赶来了。问过情况后,老侍臣也同江应谋他们在外面等候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副掌司开门出来了,老侍臣连忙上前问道:“副掌司,王上如何?”
  副掌司略带愁容道:“王上的命暂且保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老侍臣又立刻追问了一句。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很难说……”
  “什么?还会有后遗症?还有什么后遗症?”
  “眼下不好说,但后遗症一定是会有的。”
  “那毓姬夫人呢?”江应谋忙插了一句。
  “毓姬夫人,唉……”副掌司看着江应谋摇了摇头,“她快不行了,我已经尽力了,她毕竟是个女人,身板没有王上那么强壮,两人服下的毒药分量应该是相当的,王上能救回来,她却……”
  话没听完,江应谋已浑身冰凉了。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拨开副掌司奔了进去。
  毓姬夫人已经被抬到了窗边的榻前,脸色灰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江应谋奔到她身边,轻声唤道:“毓姬夫人?毓姬夫人?子今?子今?”
  晋寒也奔了进来,焦急道:“子今,你可不能去了啊!子今!子今你醒醒啊!”
  两人的呼唤似乎有所奏效,毓姬缓缓睁开了她那疲惫不堪的双眸,眸里一片灰暗,看不到一丝光色:“你们俩……来了……”
  “你再坚持一会儿!”江应谋向她使劲点头道,“你再坚持一会儿,蒲心很快就来了,她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我想我快不行了……”
  “不会的,你吉人自有天相,你不会有事的!”
  身后传来一些动静,江应谋回头一看,原来是副掌司正在招呼几个侍臣将稽昌挪出去。稽昌挪出去后,副掌司上前向毓姬鞠了一躬道:“属下有罪,属下无能,属下无法将夫人身上的毒全部清除,待属下照料好王上后,自会向王上请罪,也请夫人宽恕!”说罢,他一脸无奈地扭头离开了。
  晋寒有些冒火:“这就走了?光顾着王上去了,子今怎么办?”
  “由着他去吧……”毓姬声音虚弱道,“他已经尽力了,是我命该绝于此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江应谋冲她摇摇头道,“你还有好日子在后面呢!对了,你告诉我,为何要在咏姬夫人送来的食盒里放上你送给表哥的香佩?是不是跟你中毒有关?”
  “毒……是我下的……”
  “什么?”两人顿时惊了个目瞪口呆!
  一抹软弱无力且心酸无奈的笑容从毓姬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划过,她微微颤抖地伸出了手,抓住了江应谋的胳膊:“应谋……你要答应我……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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