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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征服世界的正确方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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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失去了这座靠山,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感情的维系太过薄弱,就如清晨的露水,转瞬即逝,她需要的是远比单纯的感情更加稳固,更加可靠的盟约,让对方觉得,非她不可。
  她那位好表哥所追求的是什么呢?伊恩说是凌驾于世俗的绝对权力,那么他的最终目标几乎可以呼之欲出,那就是取代教皇。
  “呼……啊!”
  随着上升的气泡,辛西娅钻出了水面,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热水,寂静的水下世界让她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未来也逐渐开阔了起来。
  “表哥可真敢想啊。”
  她低低的发出了一声感叹,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捞起搭在一旁的浴巾,一点点擦拭自己。冰冷的温度从地砖传到了脚心,再由脚心蔓延向周身,引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少女清丽的容颜,湿透的银发粘在脸颊上,带出了几分易碎的美感,辛西娅看着自己的面庞,却觉得美丽的皮囊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死去,那大概是她曾经拥有的纯粹与善良,只不过他们所占的比例太少,以至于死去时也无声无息。
  瓦伦丁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呢?
  看着镜中的自己,却觉得倒映出来的不过是一头怪物,说不定哪天就会异化为摄人心魄的魔物,可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一定、一定不会再害怕了吧?
  “我可真愚蠢啊。”
  辛西娅撅着嘴,不高兴的下了定论。
  将用过的浴巾和换下的裙子扔进脏衣篮,辛西娅换上了小熊睡衣,披头散发的推开浴室的门,踩着湿哒哒的脚印走回了寝室。
  “太慢了。”
  一进门她就听到表哥如此皱着眉抱怨。
  “我说你也太慢了吧,我都开始考虑要不要进去捞你了。”
  “女孩子洗澡慢一点有什么不对!”辛西娅据理力争,“我听说别国的公主还会洗牛奶浴啊,花瓣浴啊,人血浴啊,洗澡的时候还要有一大堆侍女呆在一旁伺候,我虽然达不到那个物质条件,起码时间上不能输啊。”
  “前两种也就算了,人血浴是什么鬼啊人血浴,”瓦伦丁一副意外的表情,“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母亲的睡前故事啊!”理直气壮的回了过去,辛西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有人血浴吧?”
  “有是有,”瓦伦丁点了点头,“有一群蠢女人相信这个黑魔法会让她们永葆青春,可她们大部分连一丁点魔力也没有。”
  同样一丁点魔力也没有的辛西娅感受到了来自法爷的鄙视,她闷闷不乐的爬上床,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了瓦伦丁的脸上。
  “……你活腻歪了是吧,臭丫头?”
  把辛西娅的头发拨拉到一边,瓦伦丁面露不善,“你要真想死,我从明天起就安排全皇宫的侍女去伺候你洗澡,让你一次死个够。”
  “你说过我是杀不死的!”少女挥舞着拳头抗议。
  “我那只是猜想。”
  再次屈服于威胁之下的女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按在胸里闷死!”
  “好啊,”一把收起报纸,瓦伦丁坐了起来,转身撑在辛西娅的身上,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就去解她睡衣领的扣子,“既然你一直这么期望,我就满足你,让你试试能不能闷死我?”
  或许是对方老司机的气息太过浓厚,一直强调自己是“纯洁的花季少女”的辛西娅直接就被这个神展开吓傻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领失守,还被对方戳了戳,用手比量了一下大小。
  “进展还不错,但还是有点小,离要闷死我还要再长几年。”瓦伦丁评价道。
  此言一出,原本瑟瑟发抖的辛西娅瞬间就炸了,她一把打掉对方的手,自己把衣领拉开,将原本的半遮半掩变成了一览无遗,“哪里小啊!你是不是瞎!”
  瓦伦丁被她出乎意料的举动惊的一呆,然后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辛西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急忙拉上了衣领,可惜扣子在惊慌下怎么也扣不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翻过身来躺在床上大笑,手都罩在了眼上,肩膀不停地耸动,而躺在一旁的辛西娅则是大脑片空白,连“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刚刚干了什么?”这种经典哲学问题都没法思考。
  笑够了瓦伦丁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扶着额坐起来,看着小脸涨的通红的辛西娅,清了清嗓子,“咳咳,以后别这么做了,女孩子还是要举止注意下比较好。”
  刚刚乐不可支的是谁啊!现在装什么成熟长辈!
  辛西娅怒瞪着他,偏脸哼了一声,总算是把睡衣的扣子给系好了,气呼呼的翻身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看着她这副吃了大亏的小模样,瓦伦丁又想笑了。
  “我明天要去看娜塔莎和爱德华。”少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不错,展现一下你体恤下属的心也有利于提升威望,”瓦伦丁拍了拍她的头顶,“血之复仇期间是你绝好的机会,千万别浪费了。”
  “……你也要陪我去。”她嘟囔道。
  “好啊,”他应承了下来,“就当是今晚的赔礼,我去帮你壮壮胆。”


第37章 征服世界的第三十七步
  瓦伦丁这个人做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答应了要给辛西娅壮胆,第二天就绝不让她睡懒觉,非常有剥削阶级风范。
  “不嘛!不嘛!我不嘛!”
  睡得迷迷糊糊的女王死死地揪着被掀起来的被子,两条腿一个劲的乱踢,试图把自己重新卷进温暖的被窝里,然后就被表哥毫不留情的抓着脚脖子倒提了起来。
  突然凌空的刺激感终于让辛西娅清醒了一些,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楮,迎接了一个大脑充血的世界。
  “……亲爱的表哥大人,你难道就不会其他比较温和的叫醒方式吗?”
  还穿着睡衣的辛西娅坐在餐桌旁一把将香嫩的煎蛋塞进嘴里,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表哥。
  “哦?比如?”瓦伦丁切开了一根香肠。
  “摇醒啦,早安吻啦,明明还有很多种方法吧!”辛西娅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
  “稍微对自己有点清醒的认识好吗,懒床怪?”瓦伦丁歪着头对她发出了嘲讽,“那些方法对你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吧?上一次把侍女折磨到找我求助的是谁啊?”
  “那是你太早把我叫起来了!”辛西娅抓狂的一拍桌子,指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太阳都没出来啊!”
  “你以为我是你吗,成天不顾正业吃吃睡睡?”裁决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我下午还有很重要的工作,你最好在上午速战速决。”
  “我也有认真上课学习好吗!”嘴上这么说着,辛西娅进食的动作却明显加快了。
  度过了兵荒马乱的清晨,在侍女们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后,女王陛下终于整装待发了。辛西娅扶着表哥的手爬上了王室专用的镀金马车,他们第一个目的地是莫洛文侯爵的府邸,说实话,其实也没有第二个。
  “罗瑟尔现在借住在莫洛文侯爵府,可真够亲密的呀,”瓦伦丁对着窗外搓了搓手指,“这样也好,省了不少功夫。”
  辛西娅没有搭腔,镀金马车、莫洛文侯爵、爱德华三元素集齐很难不让她回想起那一次的马车遇袭,难免会心生焦躁。
  瓦伦丁将手搭在坐立不安的少女肩上,才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清晨的街道空旷,马车的行进速度也有了明显的提升,辛西娅没有忍耐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而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也并非拉长着一张脸的侯爵,而是他那个花花公子儿子。这位大少爷与那日在宴会上见到放荡模样的大不一样,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再加上生肖其父的样貌,乍看简直像是莫洛文侯爵返老还童了。
  “日安,陛下,”克里斯钦脱帽行礼,“愿圣光庇佑你,裁决长。”
  辛西娅微微点头,瓦伦丁回给了他一个标准的假笑,克里斯钦对于他们冷淡的添堵并没有多大反应,依然殷勤的引导着二人进入了府邸。
  宅邸的主人似乎打定了注意不再找晦气,克里斯钦径直带领着二人来到了娜塔莎的房门前。
  “我妹妹自从醒来就很担心陛下,”他笑着说道,还抽空对辛西娅抛了个媚眼,“今天听说陛下来了就一直很兴奋,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陛下与裁决长海涵。”
  说着,他将手伸向了门把,却被瓦伦丁抓着手腕制止了。
  克里斯钦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不知道裁决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意思,克里斯钦阁下,”瓦伦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那个不听话的妹妹什么时候见都可以,实际上,光是这几天她就已经够烦人了,陛下和我真正想见的人是谁,你心里也清楚的很。”
  克里斯钦询问的眼神扫过女王,其实辛西娅还蛮想看一看自己的好闺蜜的,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乖乖闭嘴微笑比较好。
  “如果你实在舍不得这张友情牌的话,女王陛下会在商谈之后来探望令妹的,”金发修士冷冷的说道,“不过现在就别在此耽搁了吧。”
  莫洛文侯爵一方想让辛西娅先见娜塔莎无非是为了加重自己一方在女王心中的份量,毕竟他们夹在爱德华和瓦伦丁之间,丝毫不占优势。话说到这个份上,克里斯钦再装傻坚持的话就未免太不识相了,他那张与娜塔莎极为相似的脸上重新堆出了热情的笑容,不留痕迹的撤回了自己的手,“看我这记性,当然是大事为重,罗瑟尔伯爵就住在鄙舍的客房里,请随我来。”
  瓦伦丁投桃报李,也收回了钳制他的右手,顺势抚上了辛西娅的背部,带着她跟了上去。
  “我听安迪说,罗瑟尔伯爵的伤势一直是阁下在负责医治,”他对着克里斯钦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名满帝都的贵公子竟然还是一位医生。”
  “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嘛,您说是吗,裁决长大人?”贵公子回以标准的假笑,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假惺惺。
  完全不知道“一技之长”怎么写的辛西娅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侯爵府邸的客房就跟它的主人一样,从家俱的摆放到佩饰的颜色,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古板气息,和此刻正躺在床上的男人丝毫不搭。
  爱德华*罗瑟尔安静的躺在雕花的木床上,之间他双眼紧闭,面色发白,时不时还有冷汗从额头沁出,似乎在昏迷中也承受着诺大的痛苦。
  “他的情况并不太好,肋骨插/进了肺里,幸好有安迪修士前来帮忙才稳定下伤情,只不过至今还在昏迷之中,需要继续观察病情。”克里斯钦解释道。
  “哦,”瓦伦丁敷衍的应和了一声,径直走到爱德华的床前,从腰间掏出“晨曦之星”抵到了他的额头上,“别装死了,给我起来。”
  “表、表哥?”
  辛西娅惊疑不定的看向他,旁边的克里斯钦连忙解释道︰“裁决长大人,我每天都有对他进行检查,他是真的昏迷了!”
  瓦伦丁没有理会惊诧的二人,而是对着昏睡的爱德华发出了一声冷笑,“哼,我数三声,你要是再装死,我就开枪了。”
  “啪嗒!”,是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一……”他拖长了音调数道,“……三!”
  话音未落,瓦伦丁的手指便向下扣押,可随着他手指一起动的还有爱德华猛然睁开的双眼。
  “可真危险啊,裁决长大人,”爱德华眨了眨眼楮,“说好的三个数怎么就数了两个啊?”
  “嘁,算你走运。”瓦伦丁咋了咋舌,把枪收回了腰间。
  “你是在欺骗我吗,罗瑟尔卿。”
  一道充满了不满的女声插了进来,辛西娅正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二人。
  “不止如此啊,陛下,”金发修士恶意的瞥了床上的爱德华一眼,“这个男人可是为了让你能名正言顺的死于瘟疫医生之手而硬生生的挨了致命一击呢。”
  “别说话那么难听,瓦伦丁修士,”爱德华一点被揭穿的窘迫都没有,反而变相的肯定了对方的说法,“如果我不铤而走险,哪里知道我们可爱的陛下对你这么重要啊。”
  对于这个说法,瓦伦丁嗤之以鼻,“你就不怕万一我赶不上,玩脱了吗?”
  对此伯爵也看的很开,“若是真的那样发展,也是命运吧。”
  瓦伦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赌徒。”
  爱德华毫不在意的一歪头,“彼此彼此。”
  “咳咳,”在男人口中被“命运”的女王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是当我不存在吗?”
  “啊,抱歉。”表哥回了她一句。
  相比于瓦伦丁毫无诚意的敷衍,爱德华就显得热情多了︰“陛下能够来看我,真是万分的荣幸,我听闻了您对我的任命,如此信任真是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请不要对你的倾慕者如此疏离,再靠近一点吧。”
  “不要,”辛西娅想也没想就发出了“丑拒”的信号,“你身上的人渣味熏到我了。”
  “噗。”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克里斯钦发出了一声闷笑。
  “陛下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爱德华夸张的叹了口气,“克里斯钦你也是,难道我是人渣你就是好人了?”
  被殃及池鱼的侯爵公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尖不搭腔,要说他这个帝都文闻名的花花公子是好男人才真的是个笑话呢。
  辛西娅环视了一下各怀心思的三个男人,觉得这可真是不得了,这么一间不算大的客房里,一共四个人,里面竟然有三个是人渣,作为唯一的正常人,真是想想就觉得压力山大。
  哪怕早就清楚暗精灵盛产人渣,她此刻也非常无语,对着个无药可救的种族还有期许的她真是太天真了,真是没有最渣只有更渣啊!
  哎?这样说来,血统最为纯正的自己岂不是渣中之王?
  自觉被血脉赐予了力量的辛西娅又觉得有底气了,瞬间高兴了起来。
  既然自打进门后就没人想要招呼她坐下,她就只得自己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上去,“罗瑟尔卿,我来这里是为了继续我们昨日的谈话。”
  “就算是做做样子,陛下也应该问一下我的伤势吧?”爱德华耸了耸肩。
  “这一点,在来的路上莫洛文卿已经说过了,不过看样子他的消息并不准确。”辛西娅冷淡的回答。
  看样火势要烧到自己身上的克里斯钦露出了苦笑,“需要我将父亲叫过来吗?”
  “别嘛,作为我的主治医生,你走了可不太妙啊。”爱德华意味深长的回答。
  “在这个侯爵府里,你不是照样能够当家吗?”瓦伦丁瞥了他一眼,“过来吧,一会说不定会需要你的意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要走的克里斯钦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辛西娅注意到他脖子上又添了新的痕迹,仿佛窥探到了这位公子哥精彩私生活的冰山一角。
  “昨天我确实跟陛下说过,假如我们都活了下来,就继续未完的谈话,”爱德华在克里斯钦的帮助下艰难的坐起了起来,上半身依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但老实讲,我以为这是二人世界呢。”
  “怎么可能让你这个恋/童/癖跟我表妹单独相处。”这是挑眉的瓦伦丁。
  “说人话。”这是不为所动的辛西娅。
  “既然如此,陛下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爱德华见状笑了,“我是否可以认为,大家是要彻底摊牌坐到一条船上了?”
  “难道不是吗?”辛西娅扬了扬头,“我们从一开始就在这条名为‘卡斯蒂利亚’的船上啊,只不过,现在到了检查船票的时候了。”
  “检查船票可以啊,”卧床的病号回应的很是爽快,“只要陛下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一定会将船票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交给您。”
  伯爵的声音非常轻快,“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您,就在这里,当着裁决长大人和克里斯钦阁下的面,说出您对于圣光教的真实想法,这次可不要用‘爱与萌’来敷衍我哦。”
  被点中痛点的辛西娅瞬间挺直了腰杆,她认真审视着爱德华,对方虽然一如既往地在笑,红棕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这是一个不容一点逃避的问题,爱德华*罗瑟尔是成为她手下听话的利刃还是无法驾驭的战车,全看答案如何了,她瞬间明白了这一点。
  梗着脖子不去看瓦伦丁的表情,辛西娅努力让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棕发男子身上。
  “对于圣光教,”她努力组织着语言,“我其实没有任何看法。”
  “哦?”爱德华皱起了眉。
  辛西娅没有理会他的反应,“于我而言,它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更像是一种自然气候,与狂风、暴雨、地震之流没有任何区别。”
  “我其实一直不太理解,圣光难道不是力量的一种吗?”她轻轻说道,“就像是魔法、巫蛊或者是诅咒一样,只不过圣光更加强大,强大到超出了人们的控制,只能膜拜于它的恐怖。”
  “你还真敢说呀。”瓦伦丁发出了一声嗤笑。
  辛西娅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圣光教也是同样,我不知道传说中的主世界是如此处理信仰这件事的,但在这个半位面,想要彻底与圣光教切割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鉴于圣光是确实存在的,我们也切实的被它所统治着。”
  爱德华若有所思的看着发言完毕的辛西娅,在没有人接话的情况下,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他才偏了偏头,对靠在书柜上的修士说道︰“喂,瓦伦丁。”
  “干嘛?”
  “我想我差不多理解了,你会选择她的理由。”
  爱德华说着,紧皱的眉头一点点松开,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第38章 征服世界的第三十八步
  “您说的很对,陛下。”爱德华肯定了辛西娅的说法,“只要我们还生活在这个世界,就永远无法逃脱圣光的钳制,就像您只要还流着卡斯蒂利亚的皇族血统,就怎么也摆脱不了我们这些骯脏的吸血虫。”
  “你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辛西娅忍不住吐了句槽。
  “没有比贵族更骯脏的东西了,我的陛下,”伯爵苦笑着回答,“人一旦被权势、财富和地位所束缚,他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基本就剩不下多少人性了。”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性可以透支吧。”瓦伦丁顺势挖苦了他一句,得到了克里斯钦的点头应和。
  面对其他两个人,爱德华就远没有对辛西娅那么客气了,他不带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难道比我好吗?在你们两个身后哭泣的冤魂都快媲美满天繁星了吧!”
  习惯了他们三方之间的剑拔弩张,此刻能够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说话,哪怕仅仅是表面上的心平气和,也足够辛西娅感到不适应了。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锡安会的横空出世,身为外部势力的它正好点中了卡斯蒂利亚对外团结的天性,冲破了三方角逐的平衡,瓦伦丁说得对,瘟疫医生袭击皇宫导致的血之复仇,这对于辛西娅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它足以让贵族们成为她真正的附庸。
  “我为自己之前的失礼向您致歉,陛下,”爱德华像是卸了力般仰倒在枕头上,并不怎么红润的脸上更是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了几分疲惫,“当然了,我知道这些歉意也根本没什么用。”
  “没有人能够容忍一个三番两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臣子。”辛西娅淡淡的说道。
  “没错,但是恐怕您不得不容忍我了,”他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狡猾的意味,“在您知道我的真正目的之后。”
  辛西娅闻言皱了皱眉,张口想呛一句却被瓦伦丁按着肩膀压了下去。
  “诚如陛下所言,这个世界与圣光已经密不可分,已经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说什么想要摆脱圣光教,不过是痴人说梦,就是这个半位面唯一的真神,顺圣光者生,逆圣光者亡。”伯爵继续说道。
  “很抱歉打断你一下,罗瑟尔阁下,这种宗教史怎么看也该是我的领域吧?”裁决长大人刺了他一句。
  “没错,瓦伦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卡斯蒂利亚这个国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爱德华挑了挑眉,“明明拥有谁也无法比拟的潜力,我们却只能龟缩在一角,被讥讽为教廷的走狗,这都是拜伟大的圣光教所赐。”
  瓦伦丁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接住了话把,“若是没有圣光教的话,卡斯蒂利亚这个国家根本不会存在。”
  “这我并不否认,陛下就没想过吗?这个国家是不是跟圣光教有些太过亲密了?”爱德华将目光转向了一脸茫然的辛西娅,毫无预兆的抛出了一个炸/弹,“其实亲密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卡斯蒂利亚并不是国家的名字,而是第一任教皇对于他私人兵团的爱称。”
  女王震惊的看着他,对方说出的话颠覆了她对祖国最根本的认知。
  “……闻所未闻。”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实际上,这属于教廷秘闻,并没有记录在历史书上,就连教廷内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关系,不会去思考为什么的庸才。”爱德华的手指敲击着盖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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