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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功德无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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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缩了缩身体，她摇头道：“我没有，我只是想保护他，就算我自己魂飞魄散，我也不想他出现任何意外……”
越溪看着她，一针见血的道：“你可知道，你快死了？那只女鬼想占据顾云的身体，而你，为了保护顾云，魂体早就千疮百孔了，马上就会濒临破碎。”
闻言，顾云的目光微微瞪大。
女鬼看向顾云，搁在地上的手已经有几分透明了，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快死了……”
而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
“这样的结局，对于我来说，大概是最好的。我本来就已经死了，不该滞留在人间的，只是我舍不得，太贪心……”
顾云心里有些奇怪，他捂住胸口，那里传来的酸涩痛楚，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保护我？你认识我？”
女鬼怔怔的看着他，说是看着他，倒不如是透过他想着另一个人，半晌她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只是，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你买的那幅画，你还记得吗，我一直被困在那副画里，是你把我放出来的。”
“……那幅画？那幅春游图？”顾云还有些印象，那幅画是他在古玩城买下的，上边画着一个红衣女子，当时他看了觉得面善，就买了回来。
女鬼点了点头，道：“嗯，我一直在那副画里，挣不脱，逃不离，直到看见了你……”
隔了多年，再次看到这张脸，她便从沉睡中醒来，才知道时间变迁，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而她心爱的人，也不知道轮回几世了。他们之间，隔着的，更是生与死的距离。
她的身形越来越透明，身体变成光尘慢慢的散去，女鬼从地上站起身来，她走到顾云面前，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一阵困意涌上心头，顾云努力瞪大眼睛，他伸手抓住女鬼的手，大声道：“你是谁……”
他努力让自己克服涌上来的困意，可是自己还是沉入了黑暗之中。在睡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冰凉柔软的东西碰上他的唇。
“……芳华……”他喃喃叫出这个名字，终于完全晕了过去。
女鬼瞪大眼睛，旋即，她的表情变得满足，她道：“……你的芳华早就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而你，还活着。你不应该想起我的，也不会想起我的……”
她已经死了，死者与生者之间的距离，那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久得她觉得很累很累，直到再次遇到顾云，她的时间才再次流动起来，她看着顾云和别的女人柔情蜜意，看他为她弹琴。她心中难过，可是却没有想过去改变。
她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能再次看见顾云，她已经很满足了。
“以前，你也经常给我弹琴的……”她喃喃，魂体终于完全碎开了，化作了美丽的光尘，就像是破碎的阳光一样。
越溪伸出手，一粒光尘落在她的手中，微微发着光。
韩旭道：“她虽然变成鬼很久了，可是一直被困在那幅画里，要不是师父你的力量护佑着她，她怕是早就被那只女鬼撕成碎片了，也等不到我们来救。”
越溪将手握住，道：“当时我给了她一点我的力量，是想着，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庇护她一下。没想到，她还是死了。这个结局，对于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她是笑着的，想来，也是甘之如饴的。”
*
顾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长太长了，梦里有他，还有一个叫芳华的姑娘。
芳华是青楼女子，她是楼里的花魁，在十四岁的那年，她从花楼上摔了下来，刚好摔到了打马从那里经过的顾云怀里。
“姑娘，你可无事？”
便是这么一句话，让芳华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芳华会跳舞，她的舞跳得十分的好，身轻如燕，舞姿十分动人。顾云说过，以后娶了她，就让她只为自己跳舞。他弹琴，她跳舞，他们两个一定会是一对神仙眷侣的。
“芳华，我娶你吧！”顾云无数次这么跟她说。
芳华每次都是摇头，当朝大将军的嫡子，一个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这两人便是云泥之别。下雨过后，泥潭里可能会倒映出白云来，但是水一干，泥还是泥，卑微如此，而云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变化来自于很平常的一日，她站在鼓上跳舞，身边的小丫头冲进来，看着她的目光充满着怜悯，道：“姑娘，皇上为顾少爷和八公主赐婚了。”
闻言，芳华愣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然后，她就继续练舞。
再后来，顾云再也没有来过她这里，楼里的姑娘们都说，顾云已经不喜欢她了。当时，她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
公主啊！
那可是金枝玉叶，这可真好！
芳华是真心的为顾云高兴的。
而在顾云和公主成亲那日，她换上了大红的嫁衣，抱着顾云给她画的那幅画，吞金而死。她身上的嫁衣，每一丝每一线，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她无数次做梦，都梦到顾云问她：“芳华，我娶你好不好？”
而那时候，在梦中，她十分高兴的回答：“好啊！”
这场梦，可真好，所以才是梦。
而顾云，知道芳华死后，只是愣了愣，道了句：“我知道了。”
在芳华死后第二年，顾云战死在沙场上，皇帝下令追封他为大将军，顾家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恩宠。
*
直到醒过来，顾云都有一种还在梦中的感觉，他伸出手来，看见手里有一道伤口，那是他在屋里翻看这座房子女主人日记的时候被割伤的。也是那时候，那只女鬼就上了他的身，妄想占据他的身体，只是被芳华给拦住了。
“芳华……”顾云喃喃，然后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道：“芳华是谁？”
他捂住胸口，伸手摸了摸眼角，那是泪水湿润的痕迹，还在不断的往下流流着泪。
“我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难过。
第114章
清风扫过，将浊气卷起，小洋楼里的阴气散了一大半，给人一种涤荡一新的感觉。
越溪感受了一下，微微咦了一声，她低头看着脚下，道：“……竟然是在地底下，看来这底下也是别有洞天了。”
“你是说，这底下还有东西？”其他人惊讶。
越溪点头，道：“阴气的尽头，就是在这地底下，先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下室之类的，我们下去看看。”
甫一出门，他们就看见外边空地上挤满的阴魂，他们气息狂躁，双眼赤红。越溪他们一从屋里出来，这些鬼魂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来，青白的脸上全是疯狂，一副明显失去了理智的样子，
韩辞雪握紧了手里的剑，面色凝重的道：“近来我们发现这附近几个城市的阴魂都在消失，尤其是这里，连一只阴魂都看不见，看来是全部被抓到了这里来。”
“……看来，炼蛊是到了最后一刻。人的鲜血，无数鬼魂的滋养，这……看起来是在炼尸！”越溪轻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她话语的影响，众人的确感觉到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战栗感，似乎有某种恐怖的气息，正在逐渐苏醒过来。等它完全醒过来，那必定是山崩地裂的时刻。
李东战战兢兢的问：“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么多阴魂，我们根本打不过，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韩辞雪琢磨着，自己还能不能挥出一间霜月落花剑，只是这一剑要耗费的真气实在是太多，今天她已经挥出了两剑，再挥出一剑，身体怕是承受不住。
越溪拿了一大把黄符往里边砸，符文闪动，每次都死一大片，可是这些阴魂却像是源源不断的，死了一批，又来一批。
“有人想缠住我们，不想让我们下去，看来那东西的确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铃声在响动，在这铃声的支配下，这些阴魂完全忘记了对越溪的恐惧，他们心里只有疯狂的杀意。
李东扯着越溪的手，十分着急的道：“快砸，快砸，他们要过来了，要过来了！”
越溪：“……黄符没了。”
李东他们愣了，下意识地问：“一百多张黄符就没了？”
越溪尴尬的笑了笑，道：“一把一把的砸，砸几次，就没了啊。”
其他人：“……”
那怎么办？！
韩辞雪握紧手里的剑，暗自调动丹田内的真气，打算再使用一次霜月落花剑。就算是死，也得给大家争出一线生机来。
“把你的剑借我用一用。”身边一个人走过来，语气随意的道。
韩辞雪一愣，抬起头来，见是韩旭，没有怎么犹豫就把剑给他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拿剑做……什么……”
最后两个字，在韩旭的举动中，越来越轻，轻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只见韩旭手握着长剑，似是随手那么朝前一挥。一瞬间，雪白的剑气宛若波涛白浪，众人眼里只剩下那锋利的雪白，就像是月光下的白色落花，这一剑美得惊人。
而在这美丽之下，则是惊人的杀机。上千只或者是上万只阴魂，在他这一剑之下，瞬间化为了湮粉。
空气里一阵安静，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韩旭，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
“……霜月落花剑，这就是霜月落花剑。”韩辞雪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来。
传言，霜月落花剑是千年前明镜大师所创造的一个剑招，听说这一剑挥出，就像是月光霜花一般，美得惊人，而剑气所到之处，阴邪不生。听说明镜大师曾经一剑之力，将数万只阴魂全部斩杀，威力堪称可怕。
可是这么多年，韩家一直修行霜月落花剑，可是练到最厉害的，一剑也只能斩杀上百个。传说中那种一剑万魂灭的景象，从来没有见过。
韩辞雪万万没想到，她有朝一日，竟然能看见这样霜月落花剑真正的样子。
“一剑万魂灭，这就是真正的霜月落花剑！”
回过神来，众人看着韩旭的目光惊讶而充满了探究，有人突然道：“不对，你怎么会霜月落花剑？”
韩旭将剑还给仍然呆愣的韩辞雪，笑道：“刚才看韩小姐使过两次，我就想试试，没想到一试就成功了……霜月落花剑，果然厉害。”
“你是说，你看了一遍，就会了？”韩辞雪不可置信的问。
韩旭点了点头，道：“是啊。”
韩辞雪深深的吸了口气，其他人已经开口了，道：“我不信，霜月落花剑可是明镜大师所创造的剑法，剑法精妙非常，你怎么可能看了一遍就学会？”
韩旭努力思考了一下，十分认真的道：“大概我是个天才吧。”
韩辞雪等人：“……”
“你是不是曾经在哪里学会了霜月落花剑，现在使出来，好在我们面前炫耀？”那用稻草人使傀儡术的燕西来问。
韩旭轻轻瞥了她一眼，燕西来被他看得心里一慌，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身体自己转过身去，直接撞在墙上，撞得她眼冒金星的。
“……傀儡术，是叫这个名字吧？”韩旭拿出一个稻草人来，手上一根银针闪闪发光，举着就要往那稻草人头顶扎去。
燕西来瞪大眼睛，脸上终于露出恐慌之色来，她又气又急的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取了我的头发……住手，快住手！”
看韩旭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终于着急了。
韩辞雪忙道：“韩旭，快住手！”
韩旭微笑着转过头去，轻轻吐出一个字来：“缚！”
一瞬间，韩辞雪等人发现他们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了，竟然是被韩旭的术法给捆住了。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言灵术而已，除非是修为远超过对方，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对方困住。
想到这，韩辞雪心里有些复杂。
她在韩家可以说是修为天赋最为出色的之一了，从小她听到的都是夸奖与奉承，可是遇到了越溪和韩旭两个人，却让她深受打击。这两人年纪与她差不多，可是实力却已经直接碾压她了，更别说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了。
一根针扎在小草人身上，燕西来忍不住抱着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的嚎叫起来。
韩旭慢条斯理的走到她身前，笑眯眯的道：“瞧，傀儡术，我也会使的……至于你的头发嘛，你什么时候拿的我师父的头发，我就什么时候拿的你的头发。”
闻言，燕西来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越溪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道：“我当时还想着，你拿我头发做什么了。不过，你拿去也没什么用，你的手段对我没用。”
所以，当时虽然知道燕西来取了她一根头发，她也没在意。有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小动作，都是不足以放在心上的。
燕西来痛苦的喘息着，她嘶声道：“我，我没想做什么的，我只是不相信你们，怕你们在中途的时候坏事……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啊，好痛，好痛！”
“……也许，你还想着，在遇到某种危险的时候，还可以用我们两个人为你们抵挡一下，也就是说，把我们俩作为炮灰！”
说着，韩旭笑，手上的稻草人身上燃起火焰，很快的就烧成了灰烬，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浑身冷汗的燕西来，道：“虽然我实力比不过我师父，修为低下，但是对付你，还是足够的。你要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燕西来呻吟了一声，看他转身离开，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全是后怕。她的身体无力的躺在地上，疼痛散去，可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解开韩辞雪他们身上的禁锢，他们看着越溪和韩旭的表情有些复杂，可是没有一个人说什么，只有和燕西来玩得好的一个女孩子伸手去扶她。
越溪好奇的询问韩旭，道：“傀儡术，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韩旭看她，笑问：“师父很感兴趣？”
越溪微微点头，道：“我感觉和我的替身术有点相似，但是又有点不同。我琢磨了一下，大概能使出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人……你要不让我控制一下？”
韩旭时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下了，道：“好啊。”
越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人来，嘟囔道：“稻草人和纸人也差不多，不过稻草人比纸人经折腾一点……来，拿一根你的头发给我，我试试……你感觉怎么样？”
韩旭动了动手指，点了点头，道：“有感觉，师父你的确控制住了我……这种被人控制住的感觉，还真是奇特。”
越溪笑，随手把纸人毁去，摇头道：“傀儡术，我不用这东西，也有其他法子能让一个人完全被我操控……”
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鸡肋了。
韩旭道：“傀儡术这种东西，在很久以前倒是盛行过，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也逐渐没落了。因为傀儡术的施展需要介质，那就是被施法者身上的东西，譬如头发，鲜血之类的。这个前提条件，在于其他修者打架的时候，可没那么容易达成，除非傀儡师的修为远远超过对方。”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却让韩辞雪他们更加沉默了。
傀儡术这门术法，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其中涉及许多，要想学习，没有十年二十年连门都入不了。燕西来小小年纪就已经小有所成，在燕家也是极为难得的。
可是韩旭和越溪二人，照他们口里的说法，他们只是见燕西来使过一次，竟然就学会了，这简直让人完全不可置信，可是偏偏这又是事实。
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终于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了，可是心里甚至连嫉妒心都升不起来，因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他们铆足了劲，也比不过这两人。
空气中有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一瞬间天色就暗了下来，四周阴气在涌动。
越溪仰头看了一眼，眯眼道：“走，去下边看看吧，背后人已经坐不住了，地底下的东西，大概快要成型了。”
第115章
中午的时候，天气还是阳光明媚的，可是到了下晌的时候，天边却是逐渐有乌云聚集过来，其中雷电穿梭，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一片阴沉沉的。而且奇特是，被乌云遍布的地方，只有永安路那么一片地方，其他地方仍是一片天清气朗。
永安路附近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乌云，忍不住搓了搓布满鸡皮疙瘩的双臂，嘀咕道：“怎么突然这么冷？感觉还阴恻恻的。”
而在永安路33号，越溪一行人已经摸到了那个地下室，打开地下室的门，一阵灰尘散开，让人直接吃了一嘴的泥尘。
往里看，一条漆黑的通道直接通往了最底下，里边阴气极重，即使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那种阴冷，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场景。
李东有些害怕，忍不住道：“真的要下去吗？里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了。”
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原以为只是一个a级的任务，谁知道会有这么多波澜。
“走吧，下去看看，有事我会保护你们的。”越溪开口道，第一个走了进去。
闻言，也不知道为啥，其他人感觉一阵心安。
漆黑的通道蜿蜒而下，照明符发出明亮的光芒，将里边照得清清楚楚。这栋房子修建已久，底下久未通风，味道并不算好闻，似乎还有水声响起，滴滴答答的。
这样阴暗的环境下，给人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而且，这里边还藏着隐隐的杀机，有某种阴邪的东西存在在这里边，那是一种浑身颜色血红的蝙蝠，双眼很亮，就像是红宝石一样，也是鲜红的。
一脚碾死一只蝙蝠，越溪开口道：“小心些，这些蝙蝠有毒……这个颜色，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有她在，只有一些蠢得不行的蝙蝠才会冲上来，她稍微放出一点气息，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那种来自于本能上的恐惧，让这些蝙蝠不敢多做什么。
通道里还能看见一些变为枯骨的尸体，大概是误闯进来的人，直接被这些蝙蝠给咬死了。
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看见眼前有光，应当是到了最后的地方。等走进光里，他们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见这是一家还算巨大的屋子，屋子阴暗，四面的墙上各自燃着一盏油灯，油灯里的油几乎烧尽了，光芒显得十分微弱，将越溪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墙上，宛若鬼魅一样。
而在这房子中间，则是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盖紧紧的合上。这样一具棺材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显得十分诡异。
越溪捂住口鼻，皱眉道：“好浓的臭味……”
她走到最近的那盏油灯前，松手闻了一下，然后又飞快的再次把口鼻掩住，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来，道：“是人油。”
韩辞雪等人闻言，皆是一惊，下意识的闻到：“人油？”
他们看向其他三盏油灯，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四盏油灯，也不知道燃了多久，这是多少人的尸体熬制出来的？
越溪道：“听说用人油再加上某些东西，可以让油灯永远保持不灭……当然，这肯定是假的，这世上，只有鲛人油才能永远照明。但是，这些油灯虽然不能一直燃烧，但是燃烧的速度却很慢，这么一盏油灯，足以燃上七八十年了。”
韩辞雪看着那些烧得已经干涸的油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边的一切，早在八十多年前就已经布下了？”
这油灯里的灯油几乎干涸，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对方是算准了这个时间，这个油灯里的灯油，刚好能烧上七八十年。而在那时候，棺材里的东西，也该破棺而出。
“咚咚咚”
安静的地下室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来，李东心中一颤，胆战心惊的转过头去，面色惨白的看着在晃动的棺材，声音哆嗦的道：“棺材，棺材在响……”
那声音，听着就好像棺材里边的人，正在敲着棺材盖，想从里边出来。
众人把目光落在了那个棺材之上，这么多年了，棺材上边不见丝毫腐朽，桐油遍布，整具棺材都透着一种阴森而可怖的气息。在那棺材里边，似乎有某种东西存在着，而现在，那东西正在逐渐舒醒过来。
“砰砰砰！”
没有被钉死的棺材盖很轻易在被人敲了两下之后，眼看就要被里边的人掀起。
“啪！”
越溪大步走上前去，一张符贴了上去。
棺材里的动静更加剧烈了，里边的东西似乎在奋力的敲着棺材盖，可是力气却是越来越小，越溪道：“千斤符，镇压符，就算你用尽吃奶的力气，也破不了棺。”
有镇压符在，也能把里边的东西的邪气给镇住，想要破棺而出，没那么简单。
伸脚踢了踢棺材，越溪道：“先把这棺材移开……”
其他人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等把棺材移开原地之后，看见棺材底下的模样，他们也是一惊。
只见棺材底下竟然是一个深坑，坑底还有一层血迹，污浊不堪，在坑中四周，有某种很深的颜色，就像是鲜血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看那个痕迹，是从坑顶开始的。也就是说，一开始，这坑里的鲜血，将整个坑给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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