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去哪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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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渐近，我隐约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从眼前那座雄伟的宫殿走出。侍女们把头压得更低，用膝盖都知道那是流冥本尊。我怕死又反动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幽冷却剔透得宛若绿宝石般的眼眸。
　　我以为流冥会是个满脸煞气的老头，出乎意料的是，他俊逸得并不输明胤。他的五官大气而立体，脸部轮廓分明，一头柔顺的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把他白皙的脸衬托得如同玲珑的宝玉。
　　“……”流冥冷然地瞥了我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我抓住彼岸花的手上。他没有说话，脸却沉了几分，一袭飘逸的黑色长袍顿时无风自舞起来，看样子是生气了。
　　侍女们噤若寒蝉，我咽了咽口水，赔笑道，“死神大人，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薛派你来砸坏我的花的？”流冥身影一闪便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他碧绿的眼眸依旧没有半分温度，但是身上的杀气倒是消退了好些。
　　“是啊是啊，我是转轮王的好哥们，很要好的那种，求放过。”我看了看脖子上的红绳，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有多好？”流冥在我面前半蹲下。
　　“好到以兄妹相称！”我厚着脸皮道。
　　“很好。”流冥扬了扬眉道：“他最近欠我一条人命，就由你这个妹妹替他偿还罢。”不知错觉与否，流冥性感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但是我却有股搬石头砸到脚上的感觉。
　　“死神大人，我已经死掉，我的命已经没有了。”我脑海灵光一闪，心虚地胡诌。其实我心里没底，他是死神，会不会一眼就看出我只是假死状态？
　　“那便留在我宫里当侍女。”流冥站起来，他轻轻地挥了挥手，我顿时身不由己地摔在他的宫殿前。
　　“好，我会好好给大人斟茶倒水的。”我吃痛地爬起来，悄悄地瞥了那彼岸花一眼，然后大义凛然地答应下来，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以前穿越总要做侍女也罢了，这次下来冥界还是被逮住当奴仆。
　　我心怀鬼胎地坐等流冥离开，不过他今天似乎不打算外出，竟优哉游哉的坐在宫殿里看生死策。我忙前忙后地给他倒茶捶背，却暗自思量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那彼岸花：直接用手接触彼岸花会被法术黏住，那我用两个棍子或者直接用绳子把它弄起来呢？
　　“用力点。”流冥拿着笔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臭屁得一点也不输当年的慕容舜。
　　“死神大人，外面的花儿都是您种的吗？”我殷勤地加大几分力度，试探着问道。
　　“不是全部。”
　　“那株金色的彼岸花真美，那应该是大人您亲手种的吧？”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问清楚点好，免得我冒着生命危险拔了一棵假花回去。
　　“怎么，你还在打它注意？”流冥抬头睨着我。
　　“没、没有啊。”我心虚地否认。悲剧了，他已经知道我在打那彼岸花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流冥扬了扬眉，俊逸的脸浮上淡淡的笑意，“待我查查你是怎么死的，竟敢打我亲手种下的花的注意。”
　　“我，我是孤儿，我不知道我真名是什么，您查不到的。”我脸不红心不跳道。
　　“无妨，我还有办法知道你的生平。”流冥握住我的手腕，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我拖到他面前。眼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就要碰到我的眉心，我心里一慌，便假装不小心地泼了他一身茶水。
　　“冥王大人，都怪小人手拙。”我避开流冥的手，卷起袖子就给他擦水。
　　“你是第二个敢泼本座茶水的人。”流冥微微皱眉，浅绿色的眼眸明灭不定，我怕他一言不合就施法识破我还是活人，忙后退几步道，“大人，我去给您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流冥没有答话，我赶紧跑了出去，但是我快走到门外，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揪了回去。
　　“我的房间在那边。”
　　“好的，谢谢大人。”我尴尬地清咳一声，然后咚咚咚地跑掉。流冥的宫殿有好几名侍女，不过她们都退下了，我来到流冥的房间时，里面空无一人。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流冥可是大名鼎鼎的死神，这六界中能和他抗衡的人都去屈指可数，我还是尽快离开为妙。心意已定，我在流冥的房间转悠了一圈，终于被我发现一个窗口——冥界本就昏暗，他的房间还都是黑色的基调，就连窗帘都是漆黑的，简直考验人的视力。
　　我蹑手蹑脚地爬出窗外，然后径直跑到门外的花坛。那些被我砸坏的花已经被移植过来的新花替换，不过那朵金黄中带着红色的彼岸花依旧在哪里。
　　我一路小跑来到花坛边，解下脖子上的红绳就小心翼翼地套住彼岸花。我用力一提，但是彼岸花纹丝不动。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要不用紫霄直接削掉或者连呢带土地撬出来？
　　我正思考，不料那红绳是用来遮掩我生人气息的，我这一摘，流冥顿时感受到我的气息。
　　“你在干嘛？”流冥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离我很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
　　“我，我打算用这个绳子给它加固。”我暗叫不好地跳开几步。
　　“你倒是大胆。”流冥瞬间逼近，“就不怕我将你变成真死人？”
　　“我——”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想起转轮王叮嘱我不能摘下这根红绳，忙不迭地拍马屁：“死神大人明鉴，就是因为您太过威风凛凛，小人怕的要命，所以行事破绽百出。”
　　“是么。”流冥施法定住我，然后轻轻地点住我的眉心喃喃道：“既然薛敢那么放心地把你送过来，你肯定并非寻常人。”他说着就激发力量，我只觉眉心传来一阵刺痛，转轮王施加在我身上的法术顿时被破解。
　　“是你……”流冥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眉心的彼岸花印记。
　　“对，是我。”我随口敷衍，心里却着急地想：怎么办，要不要夺路而逃？我能成功在流冥面前抢走彼岸花的机率有多少？我暗自握紧紫霄，下意识地望向那株彼岸花。
　　“想要？”流冥放开我，淡淡地问。
　　“想！”我忙放开紫霄，诚恳地看着流冥。

　　☆、卷六第十八章　曼珠沙华

　　“不给。”流冥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瞥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我正要央求，一道白光闪过，那朵彼岸花突然飘到我手中——流冥竟然把彼岸花送给我！
　　“谢谢啦！”我心中大喜，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彼岸花收进仙旅行囊一边感谢。
　　“……”流冥回头淡淡地看着我，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
　　虽然我现在可以用千凝魔艮直接离开，不过千凝魔艮很珍贵，还是打算让转轮王送我走吧。只是他太过迫不及待地将我送到流冥这里，以至我根本没有来得及问他怎么样用红绳主动召唤他。
　　现在的我一身生人气息，就如同一块行走在猛兽间的鲜肉一般，要是被哪个鼻子比较灵敏的鬼差逮住，只怕后半辈子就真的得留下来给流冥当侍女。我神经兮兮地躲在流冥宫殿外的小角落研究那根红绳。
　　“小调皮，你怎么来冥界了。”我拿着绳子鼓捣了好阵子，还没弄清个所以然，冥王好听的声音在突然在头顶飘过。我淬不及防地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把你吓得，都是我的错。”冥王嘴角含笑，半蹲下伸手弹了弹我的额头问道：“可还喜欢冥界？”
　　“喜欢，不过我更喜欢阳间。”我往墙角挪了挪，口不对心地敷衍。他可是冥界的老大，我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哪里敢直言这里阴森恐怖，要是他一怒之下扣留我，我又是留在当侍女的命。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冥王把我扶起来。
　　“不了，我赶时间。”我下意识地后退，但是一个法阵突然出现在我们脚下，我就身不由己地被冥王带到一处宽阔的草地上。不过，与其说这里是草地，不如说这里是长满细长绿叶的陌生植物园。
　　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竟然种了这么多“长叶草”，清风吹过，一望无际的碧绿如同波浪一般缓缓翻滚。而且这里的天空也和冥界阴暗的基调不一样，辽阔而蔚蓝。我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身心说不出的舒畅。
　　“想不到冥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我由衷地感叹道，冥王望向我，我顿时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改口道，“这里秀丽的景色完全不比冥界其他魁梧壮阔的地方差。”
　　“魁梧不是形容风景的。”冥王温声纠正，我当即心虚起来，上前商量道，“冥王老大，您不是说还不想收留我吗，要不您现在放我回去吧？”
　　“你听说过曼珠沙华的故事吗？”冥王没有回答，他席地坐下，悠然地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绿草问道。
　　“没有，曼珠沙华是什么？”我心不在焉地答，目光开始四处暗瞟。
　　“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就是我们眼前这片。”冥王指了指那些“长叶子草”，然后示意我在他旁边坐下。我犹豫一瞬不太情愿地坐下，冥王顿了顿说：“传说上古之时，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是人间的守护花。”
　　“……”彼岸花不是冥界之物吗，怎么变成人间的守护花了？我没有接话，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一个叫曼珠的花妖和一个叫沙华的叶妖一直守护着彼岸花，数千年过去，他们不知不觉地爱上彼此。但是他们却一直无法亲眼见到对方。因为彼岸花开时只见花，不见叶，花叶之间，生生世世不能相见，否则彼岸花会在人间消失。”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这两人也忒悲惨了。
　　“曼珠和沙华被这种宿命深深地折磨着，他们越是不能相见便越是疯狂地想念着彼此。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天神的规定，偷偷地见面了。”
　　“……”结果肯定是悲剧，我叹了声，冥王继续说道：“那一年，人间的彼岸花被碧绿的叶子衬托着开得格外格外妖艳美丽。但是天神怪罪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
　　“……”果然如此，不过人家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至于下这么重的惩罚吗，我心中一片怅然。
　　“从那以后，彼岸花在人间消失，成为只开在黄泉路上的花。只要曼珠和沙华轮回经过黄泉路，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可以想起前世的自己。他们发誓再也不分开，却一次次跌入诅咒，生生世世错过彼此。”
　　“就算他们是彼岸花的守护者，但是他们不过是见一面而已，至于罚得那么重吗？这结果未免太残忍。”我终究忍不住插嘴。
　　“神仙无情，太上忘情，这天道注定不能因为情之一字而乱了规矩。”冥王说着望向我，“可是有个傻瓜，却偏偏喜欢逆天行事。”
　　“什么意思？”我眼前一亮，忙追问：“难道有人帮了他们吗？”冥王这模样，难道是我帮了他们？可是我就算是圣灵珠转世者，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是啊。”冥王叹了声，转头望着那一片一望无际却还没开花的彼岸花，“冥王的王后听说了两人的故事，心生怜意，更千方百计地逆转了曼珠和沙华的命运。”
　　“……”看来是我自恋了，原来是冥后帮了他们。不过逆天行事终须付出代价，想必冥后因此丧命，也怪不得冥王这副落魄的模样。
　　冥王紧紧地握着拳头，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冥后因为帮了曼珠和沙华，被罚代替他们饱受轮回之苦。而且她每轮回千年才能和她的夫君相聚百年。冥后的一身法力慢慢地在轮回中被消磨殆尽，她渐渐失去对冥王的记忆，还认定自己是被冥王故意杀死留在身边，所以做出很多伤害冥王的事情。”
　　“你别难过，一定有办法让你的王后解脱的……”原来冥王的情路也这么坎坷啊，我突然有点同情他，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是啊，她在一次轮回中失去了天地二魂，阴差阳错地改变了宿命。”冥王突然握着我的手，毫无预兆地把我压在身下，嘴角浮上一抹轻笑，“如今她只要历尽八十一劫，便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去，什么失去天地二魂，敢情他杜撰了这么多该不会是为了说我就是冥后吧！我手脚并用地撑在冥王身上，“冥王老大，您的故事很感人，不过我只是碰巧也失去了天地二魂，真的不是你王后。”
　　“所以你觉得你能接受我的修为和力量只是偶然？”冥王拉开我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不知为何，我的心跳飞快地加速起来，我心里一慌，也不知谁给我的勇气，猛地一脚踹开冥王。
　　“我跟你说，也许我一点胜算也没有，但是我宁死不屈，绝对不从了你。”我握着紫霄爬起来，大有一副你敢越礼我便和你拼了的架势。
　　“那可不行，你若就此死去，我便又多等百年了。”冥王轻笑出声，“听话，这次要好好记住我模样，我们很快就会重逢。”
　　冥王说罢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面具，我终于有机会看清他的模样，同样是轮廓分明的脸，但他的相貌竟俊逸得比流冥和明胤都更胜一筹。而且他一双异色的眼眸！淡蓝的如同蔚蓝天空，浅紫的如同紫罗兰，隐隐散发着一层幽幽的光芒，动人心魄到极致。
　　我以为穿越多了，对长得好看的人已经拥有相当强的定力，然而在冥王的盛世美颜中，我的目光还是牢牢地被吸引过去。他柔顺的长发轻轻划过他白皙如玉的脸，薄唇不点而朱，眼眸流转间带着几分笑意和深邃。
　　“小顽皮，记住了吗？”冥王闪身来到我身边，轻轻地按住我的紫霄。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还是不能从了你。”我慌乱地凌空后退数步和他离开距离，“冥王老大，这时候不早了，要不您大发慈悲让我回去？”
　　“确实是时候了，不过我不能帮你太多。”冥王重新戴好面具，眼眸又恢复了深沉的黑色。
　　“那，我暂时呆在这里安全吗，我怕还没等到薛大哥带我离开就被你的手下把我的魂魄给勾走了。”我收好紫霄，也没发现自己已经把转轮王爆了出来。
　　“没人敢勾你的魂。”冥王宠溺地挑起嘴角，“你把红绳戴好，心中默念你小雪哥哥，薛便能有所感知。”
　　“谢啦！”原来这么简单啊，我赶紧跑到一边，把红绳系在脖子上然后默默地想着转轮王。不过我们也就有一面之缘，我没怎么记得住他的模样，所以红绳未能传递我的心念。
　　“想点印象深刻些的事情。”冥王轻轻挑起嘴角。
　　印象深刻点？那几是他衣服上的脚印了。
　　转轮王啊转轮王，我取得流冥亲手种的彼岸花了，你如果听到就把我带走吧！我虔诚地握紧红绳，红绳终于有所感应地散出一阵红光，我心中大喜，不料转轮王的传送法术真的不敢恭维。
　　仙术的明光散去，我一头栽进一个水潭里。这水潭也不知有什么魔力，我挣扎好阵子都爬不上岸边，竟还一直往下沉。

　　☆、卷六第十九章　阴谋（上）

　　“老五，你有没有听到一声怪响？”转轮王正和一名韶华男子品酒对弈。
　　“好像是忘台那边。”韶华男子脸容和祥，五官清秀，一袭白色长袍飘逸而儒雅。他悠然地摇着折扇，抿了一口美酒后把棋子往棋盘一推，“你输了。”
　　“又是这样！”转轮王拍了拍额头，赶紧撇下棋盘站起来，“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小丫头回来！”
　　我的天，可终于想起我了！我狼狈地挣扎，只见转轮王笑意盈盈地走向我，“哎哟，我的乖乖啊，你怎么这般调皮，才一会不见就跳进忘忧潭里闹腾。”
　　什么调皮，我明明就是被他摔下去的啊！我吐出嘴里的水草，那白衣男子迎了上来，以拳抵唇笑道，“薛，我看是你的传送法术把丫头摔下去的吧。”
　　“对对对！”我忙不迭地点头，终于找到个懂事理的“鬼”了。不过他的衣服做工精致，还直呼转轮王的名讳，想必身份也不低。
　　“才半天就拿到彼岸花，看来流冥还是很顾念旧——”转轮王上前拉了我一把，他感慨出声，不过白衣男子清咳着打断他，“我看丫头今生虽有修为，却不一定承受得住这忘忧之水的彻骨冷意，还是先给她喝碗暖身汤吧。”
　　“不用不用，我是半神族，身体挺好的。”我摆摆手拒绝。
　　“又不是让你喝孟婆汤，你那么紧张作甚。”转轮王扬了扬眉，然后指了指白衣男子介绍，“你应该也没认出他吧，他是掌握冥界第五殿，阎罗天子包，你以前喜欢叫他好人哥哥。”
　　“好人哥哥？”
　　“对，因为老五是冥界最有同情心的阎王。”转轮王轻笑出声，“他原本是居于第一殿，因为时常可怜冤屈而死的人，屡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亡灵放还阳间伸冤，冥王大哥着实头痛，只好把他降调到第五殿，司掌大海之底、东北方沃焦石下的叫唤大地狱以及十六个诛心小地狱。”
　　怪不得我第一眼就觉得他特别慈眉善目，原来是个老好人，不过人家鬼差大哥辛辛苦苦地把阳寿已尽之人的魂魄勾到冥界，他又哭着把人给放回去还阳。真是个可敬又可爱的神啊！
　　“哪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别乱说。”阎罗天子脸上挂不住，一折扇敲在转轮王的头上。
　　“好了，该送丫头回去，不然冥王大哥发现我提前带她回冥界就麻烦。”转轮王捡起别在我头上的水草。他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我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回冥界”。
　　为什么用“回”这个字眼，为什么其他人也仿佛真的都认识我，难道我真的是冥后吗？
　　“丫头，你要去哪里？”我正寻思，转轮王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幽都，我要去幽都，千万别传送错哦！”我回过神。
　　“放心，我的传送法术从未错过。”转轮王自信地抱着手臂。
　　“也从未准确过就是了。”阎罗天子毫不留情地取笑。
　　“对对对！”我忍不住笑出声，转轮王敲了我一记训道，“去去去，小丫头片子不准笑。”
　　“好，我不笑。不过薛大哥，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我努力地憋着笑，然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事？”转轮王好奇地靠近几分。
　　“你们冥王老大已经知道我来过了。”我有些幸灾乐祸地凑过去小声道，虽然我不应该这样对我的大贵人，但是不知为何，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吓他一番，也不晓得知道他是“老熟人”的缘故。
　　“啊，那我这个月的俸禄又没了啊！”转轮王惨绝人寰地哀呼起来。
　　“是啊，你上个月摔坏了老大的水晶杯被扣了一半俸禄，上上个月你在他衣服后面剪了个洞，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上上上个月……”阎罗天子如数家珍地爆着转轮王的糗事，我这才知道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搞事精”，怪不得他一看到我就兴奋地拉着我要做点“违法”的事情。
　　“够了够了，我在丫头面前的高大形象快被你说没啦。”我正听得津津有味，转轮王打断阎罗天子，指了指我眉心的彼岸花印记道，“丫头，你且听好了，你需以你眉心的力量唤醒流冥的彼岸花方才可以摄取死魂，否者彼岸花会将被依附之人的生魂都摄走。”
　　“明白，真的太谢谢你啦！”我感激地抱拳道谢，但是一道明光闪过，我又毫无预兆地被传送走。我的天，好歹让我做个准备啊！
　　跪求不要再把我丢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了。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过法阵消去，我没有被丢到池塘或者花坛，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地接住我。
　　我惊讶地睁开眼睛，竟发现那人是明胤！转轮王把我传送到幽都边境的女娲神像旁边，明胤不知为何来了，见我从天而降便凌空跃起接住我。
　　“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算是我来到幽都后第一次和明胤独处吧，久违的温暖从他的手掌心传来，他身上素雅的桂花香气萦绕鼻息，我的视线不争气地模糊了。
　　明胤愣了愣，把我带回地上，淡淡地开口：“我来找小汐，她喜欢这里的幽静。”
　　什么喜欢这里的幽静，她每次来这里偷偷吸取凌霄的花神之力！“夫君，无邪师妹，你们来啦？我正挣扎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凌汐却从不远处的石山中走出。
　　她穿着一袭素色长裙，笑靥如花地朝着我们打招呼。我心里一阵反感，但只得扯起嘴角笑着打招呼——现在还不能和她撕破脸。
　　算了，还是先顺其自然，虽然五灵镯的力量应该可以破解墨蓂在明胤身上施加的法术，但是如果我真的注定要牺牲，我希望真正的白芷可以代替我爱明胤。
　　“白芷师姐，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请教下你，不知道你明天方便来这里和我相见吗？”我不动声色地问。
　　“好啊，不过我和夫君上午拜访姐姐，那我们明天酉时在这里见。”凌汐爽快地答应，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好，酉时见。”我暗掐自己一把，然后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我抱了抱拳权当告别便施展凌空仙术回城找一兮前辈。
　　一兮前辈住在族长家，我倒是不难找到他。我经过城头的时候又见到凌霄在喂养那群流浪猫。她也不嫌弃它们脏，温柔地抚摸它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