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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他飘回来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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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帮你。”纪云开低头,小心帮她拆解。
卸下凤冠时,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周月明摸了摸后颈,小声同他撒娇:“这个可沉的,我脖子都酸了呢。”
“我给你揉一揉?”纪云开说话间,手掌已经放在她脖颈上。
周月明怕痒,当即笑得瑟缩了一下身体:“痒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伸手想将他的手拿开,正好按在他的手背上。
她捏了捏他的手,笑道:“快拿开,快拿开。”
纪云开正要说话,只听沈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人呢?新郎官快出来喝酒了。一桌客人等着呢。”他当即便皱了眉,低声道:“不去管他。”
“新郎官,快出来!新郎官,快出来!”沈业的声音渐大,居然还喊得颇有节奏。
纪云开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这个沈业。”
周月明咯咯直笑:“去吧去吧,我也正好收拾一下。”
“嗯。”纪云开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我很快回来。”
周月明点了点头,神情乖巧而略带羞涩:“好,我等你。”
纪云开勉力压下心头涌上的燥意,冲她笑一笑:“等我。”继而大步离去。
周月明今天早早便起床了,折腾了这么久,这会儿也累了。
门从外面打开,青竹小心走了进来:“姑娘,姑爷走不开身,让我先陪着你。我还给你带了些吃的。”
周月明看向她拎着的食盒。
打开一看,见是两样精致小菜。
周月明今天本就没吃多少东西,此时也真的饿了。她简单洗手净面后坐在桌边吃着。
“姑娘,这是纪家那位姓林的夫人准备的。”青竹小声道。
周月明筷子微顿:“她有心了。”
她和林氏交集不多,也不知这个婆婆究竟是不是好相处。
勉强吃了一些,周月明放下筷子。
“姑娘要不要先去沐浴?”青竹很体贴道,“姑娘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先沐浴,歇一会儿,反正姑爷被他们叫过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周月明点头,深以为然,她也觉得自己身体酸软,是该先沐浴一下。
青竹调好了热水以后,周月明缓缓褪下嫁衣,将身体浸泡在热水里。
她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所以,青竹调好水,将干净寝衣放在一旁的衣架上后,就悄悄退了出去。
热水有效地缓解了疲惫,周月明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浴。
青竹留在这儿的干净寝衣很应景,是红色的。
周月明换上寝衣,一面用巾帕擦拭着头发,一面说道:“青竹,你来帮我擦一擦头发。”
她清早已经洗过头发,这会儿已是晚间,头发厚重,一时难干,所以也就没有刻意清洗,但是沐浴时难免会沾湿一点。
说话间她已经走出了浴房。然而一抬头,却愣住了。
青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反而是纪云开正握着一本书坐在床边。
听到她的说话声,他飞速放下书,站起身来:“我已经打发她去休息了,要擦头发?我来帮你擦。”
他衣衫微微敞开,露出颈下锁骨以及一片肌肤,且头发微湿,分明是刚刚沐浴过。
大约是在热水里泡的时间久了一点,周月明此刻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你,你不是去陪人喝酒了么?怎么,怎么像是去洗澡了?”
“哦,这个啊。”纪云开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干净的巾帕,“喝醉了,酒洒在衣裳上,就顺势洗澡换了衣裳。”
“你醉了么?”周月明看他眼神澄澈,不像是喝醉的模样,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托辞,总不能成亲当天喝的烂醉吧?
他拉起她的手,指向床边:“走,先去这边。”
见他指的是红纱掩映的床,周月明的一颗心猛然提了起来,脸颊热度惊人。
不过她很快发现,纪云开此举,只是他坐在床沿边,而她脑袋搁在他腿上,方便她擦头发。她悄然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她分明感觉到纪云开身体一僵。
纪云开慢慢吸了一口气,他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不大对劲儿。他原本是要帮她擦头发的,但是此时她脑袋枕在他腿上,呼吸间喷出的热气那样的明显,他想忽视都难,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喝了酒在先,又翻了沈业递过来的册子在后。
一直沉默着也不好,于是周月明轻声问:“那他们,就愿意这么放你过来?我以为要留你好久呢。”
“嗯……”纪云开声音有点不自然,慢吞吞道,“不怕,有沈业替我挡着呢。他酒量好得很。”
周月明笑:“是吗?那可得谢谢他啦。不过我管他叫姐夫,我们成了亲,你以后是不是也得跟着我改口?”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纪云开的回答,周月明微觉诧异,她抬头一看,只见他红着脸,神情甚是古怪,甚至听他呼吸声也极粗重。
第62章 花烛
周月明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朦胧的预感来:“纪,纪云开……”
“卿卿……”纪云开喉头滚动,“沈业方才拿了一本册子给我看。”
听到“册子”两个字,周月明的脸颊腾地热了,脑海里似乎有烟花炸开。
表姐出嫁时,姑姑给她取了册子压箱底,也特意把她叫过去看了看。甚至昨夜婶婶还有意叮嘱了她。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她之前翻阅志怪小说时,也曾无意间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我,我……”她动了动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口渴得厉害。
地转天旋,也不知纪云开是怎么动的,她刚一回过神来,就被他平放在了床上。她禁不住惊呼一声:“呀。”
紧接着脚下一凉,竟是被他一下子脱掉了鞋袜。
“卿卿……”纪云开撑着手臂,虚压在她身体上方,衣衫微敞,目光深沉。
这眼神和平时不同,隐含侵略,这是周月明所陌生的。不知是恐惧是还是紧张,她的身体不自觉轻轻颤栗。
他微微颤抖的唇先后吻上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嘴唇、下巴,那滚烫的热意隔着薄薄的肌肤,传到她心窝深处。方才喝的交杯酒这会儿好似起了作用,周月明意识渐渐模糊。
直到后背被硌了一下,她才猛然清醒过来,一低头,纪云开已吻上了她的锁骨处。她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见他不动,她干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纪云开身体一僵,果然松开了她。他抬头看她,眸中好像多了一丝清明:“卿卿?”
他尾音上挑,说不尽的缠绵意味。
周月明小声道:“床上硌得慌。”
纪云开一把抱起了他,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他则迅速清理了一下床上的花生枣子等物,将这些尽数扫在了地上,在她耳畔轻声道:“是早生贵子呢。”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声音随着呼吸进入她耳朵,痒痒的,麻麻的,她身体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肩头……
身上的衣衫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只有那一对儿臂粗细的龙凤喜烛还在不停地淌泪。
周月明一觉睡醒时,龙凤喜烛还未燃尽,她一偏头,看向枕边男子的面孔,有些欢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成了夫妻啊。
纪云开双目紧闭,眉峰微微蹙起,好像还在睡着。
她一时顽皮心起,伸手去摸他眉间,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一样。但是指尖刚一接触到他的肌肤,她脑海里就不自觉浮现出昨晚的记忆来,脸上一热,手上动作渐渐放轻了。
其实,纪云开根本就没睡着。想了十多年的人,终于成了他的妻子,就躺在他身侧。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说。她困极睡去时,他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仿佛只要一闭眼,再一睁眼,这一切就会像梦境一样,消失不见。
看到她手指微动,他知道她是醒过来了,匆忙闭上眼睛。他能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他眉心柔软的触感告诉他,是她在轻抚他的眉心。
他以为她接下来会有别的动作,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他倏然睁开眼睛:“卿卿!”
周月明微微一惊,尚未来不及收起情绪,就撞进他黝黑的瞳仁中。她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急急忙忙欲抽回手指,却被他一把捉住。
“睡不着?”纪云开幽幽地问,“要不咱们再做点什么?”
“睡得着,睡得着。”周月明连声道,“我已经睡着了。”说着匆忙闭上眼睛。她现在身体还酸软呢,哪还能再做什么?她本以为她会黑甜一觉到天明呢,只是不知忽然醒来。身体困得厉害,可精神却异常亢奋,很不应该。
纪云开失笑,见她睫羽轻颤,脸庞雪白,心中怜意大盛。他不过是逗一逗她罢了,毕竟是初次,他不敢也不能由着性子来。
“我真睡着了。”周月明抽回手,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一些。
“是吗?我本来还想着同你说一会儿话呢。”纪云开枕着手臂躺下。
过了一会儿,周月明仍没睡着,冷不丁问了一句:“说什么?”
纪云开怔了一瞬,继而轻笑:“说怎么样才能睡得着。”
周月明睁开眼:“你也睡不着?”
两人鸳枕相连,此时并排躺在床上,目光相对。两人的面孔相距不过寸余,彼此呼吸交缠。再仔细看的话,有几绺头发似乎也缠在了一起。
纪云开到唇边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嗯。”
“原来你也睡不着啊。”周月明轻轻叹一口气,一颗心却不自觉放松下来。
纪云开只笑一笑,便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诶。”周月明一惊,伸手去推他,没推动。她想起之前的经验,索性去捏他耳朵。
她动作极轻,可他的身体却几不可察地一颤。两人离得近,又曾缠绵许久,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她有点慌了:“纪云开……”
“别怕,我只抱一抱。”他将头埋进她颈窝,声音低沉,带着隐忍之意。
“哦。”周月明缓缓点一点头,初时还有些担心,后来见他果真只是抱着,她又不免心软。
她很少与人同床共枕。他们这样的人家没有这样的规矩。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是在她母亲去世后,惊惧不已,生了病。祖母刘氏怜惜她,把她接到春晖堂后,曾抱着她入睡将近半个月。
如今再被人抱着入睡,居然是自己的夫婿,而夫婿竟是纪云开。
周月明初时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听着他的心跳,伴随着两人的呼吸声,她渐渐意识模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纪云开见她躺在自己怀里熟睡,嫩脸微红,呼吸均匀,唇角犹带笑意,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他心中甚是满足。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居然也睡了过去。
两人再度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周月明惊呼一声:“啊呀,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
“天都亮了,怎么没人叫我们呢?”周月明有些懊恼,她在娘家时,还没起的这么迟过,这新婚第一天居然睡过了?“今天还要认亲呢。”
纪云开低低一笑,匆忙安慰她:“没什么亲可认,只有娘一个人。再说,也不算迟。”
“我们要的不是不迟,是要早,不能让长辈等着。”周月明匆忙起身收拾。下床之际,双足刚踏到地上,腿一软差点跌倒。她扭了头,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动作更快了。
纪云开收了她一记眼刀,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很聪明地什么都没问,也跟着起身,迅速收拾。
两人收拾好后,一起去给林氏敬茶。
周月明走的很快。
纪云开轻声宽慰她:“不必太在意,不迟,而且,都是自家人。”
两人到了厅堂后,却不见林氏的踪影。
周月明正纳闷,忽然一个面生的丫鬟一脸笑意上前冲他们福了福身:“夫人昨晚饮了几杯酒,睡得迟了,这会儿刚起身。还请公子和少夫人稍待。”
“嗯,知道了。”纪云开点一点头,又转向周月明,“看,我说了没事吧。”
周月明悄然松了一口气,心说好险好险。
纪云开却轻轻笑了笑,母亲素来觉少,也不知今天到底是意外还是她特意为之。
说话间,林氏已匆忙而至,一脸歉意:“是我迟了,你们没有久等吧?”
其实她早就起来了,不想他们尴尬,才假称起迟了。看他们的反应倒也好笑。
周月明不知始末,只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随后的敬茶异常顺利。周月明唤林氏为“婆婆”,并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奉了上去。
除了按规矩做的一双鞋子,还有一串金光寺的大师开过光的佛珠。她与林氏相处不多,但也知道林氏居于佛堂十年,心想定然是笃信佛教的,这礼物想来也算投其所好。
林氏微微挑一挑眉,有些诧异,她飞快地扫了周月明一眼,继而笑道:“多谢卿卿了,我很喜欢。”她摸了摸鞋面,轻声道:“卿卿的绣工真好,这鞋做的真精致。”她抬起头看,看一看儿子,似笑非笑:“怪不得那个荷包,他一直戴着。”
周月明下意识回眸,果见纪云开腰间坠着那只荷包。被婆婆当面点出来,她不免羞窘,脸颊也微微发烫。
纪云开倒很坦然一笑,附和道:“是很精致。”
林氏她让人将鞋子和佛珠收起来,冲周月明笑道:“好了,这茶也喝了,亲也认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卿卿,能和你成为一家人,我很高兴。以后云开有哪里做的不好,或是欺负了你,只管跟我说就是,我帮你教训他……”
周月明尚未回答,纪云开已然低声道:“谁说我会欺负她了?我不欺负她。”
林氏微怔,继而轻笑:“是,是,是,你怎么舍得?”见儿媳面带羞态,她轻咳一声,对儿子道:“反正你今天也没事,带卿卿在家里转转,认一认人。怎么说也是咱们家的女主人。”
纪云开点一点头,携妻子离去。
周月明跟着他在府中走着,看似闲逛,却也在暗暗记住每一处。
“不用担心我娘,她很好相处的。”
周月明停下脚步:“你娘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她见林氏的次数不多,但是寻思着能静下心在佛堂待十年的人,应该很内敛,但今天看着,不像是很内向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寄人篱下与在自己家,又怎能相同?
第63章 结束
在后来的接触中,周月明发觉她以前可能还真不了解林氏,这个婆婆亲切和善,和她记忆中静守佛堂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也还好,她们的相处并不算多,林氏也从未为难过她,这让周月明松了一口气。
转眼到了三朝回门时。林氏已经提前帮他们备好了礼物。周月明与纪云开收拾妥当,乘马车回了安远侯府。
已经出嫁的姑娘回门,这也算大事,安远侯府诸人早就做好了准备。
刘氏更是从大早上就开始问:“卿卿回来了没有?”
周月明回到安远侯府最先去见的就是祖母。
在春晖堂等待他们的,不止有刘氏,还有二婶徐氏以及嫂嫂杜妍。
刘氏看见他们,自然欢喜。她留神看着,小夫妻言行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近之意,是骗不了人的。见他们这般,她也就放心了。——虽然之前卿卿曾告诉她自己愿意这桩婚事,可总得她亲眼看到了他们的相处,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人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做夫妻,也是缘分。以后一定要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刘氏说着将目光转向了纪云开,“云开,卿卿脾气倔,又想的多,她小你几岁。她日后若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多多担待。”
“祖母……”周月明小声道,“我哪有那么不好?”
纪云开冲她安抚性地一笑:“卿卿很好的。”他对刘氏抱拳行礼,郑重道:“祖母放心。能娶她为妻,是我的幸运。我们在一块,是她受了委屈,是她一直在担待我。”他衣袖下手掌微动,已然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
刘氏只笑了一笑。纪云开之前就曾求娶过卿卿,这次又是皇上赐婚,想来不会薄待了她。而且,不管怎么说,两人都算是相识多年,好歹会有些旧识的情分在。而且看纪云开看卿卿的眼神,分明是情意不浅。
这样就好,这样她也能放下心。
徐氏和杜妍都有不少话想问周月明,就单独留下了她,纪云开则先去见了安远侯父子。
“怎么样?怎么样?”杜妍拉着小姑子的手,连声问,“他待你好不好?家里的下人是不是都听话?婆婆是不是好相处?”
徐氏虽没发问,但也眼巴巴看着,很是关切的模样。她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对这个自幼丧母的侄女也有不浅的感情。
周月明心窝一热,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已经生出了红晕:“都挺好的。”
杜妍也是新婚不久,看她神色,知道应该不差,笑了一笑:“那就好。他们若是敢欺负你,就跟你哥说。有咱们跟你撑腰呢。”
徐氏也道:“是啊,不止是绍元,婶婶这里,你还有三个兄弟呢。”
周月明只是笑:“我知道的,他没欺负过我,他对我,挺好的。”
刘氏看着孙女,忽然说道:“卿卿,他对你好,你可也要对他好。感情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不管是谁,对一个人长久得不到回应,也会心冷的。”
周月明扁了扁嘴:“我对他也很好的。”一副小儿女情态。
刘氏笑笑:“那就好。”
几人又说一会话,不多时,有人来报,说是父亲安远侯要见她。
周月明并不意外,既是回门,少不得也要去拜见父亲安远侯。
只是到了书房,竟看到纪云开也在。
周月明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和纪云开一起见父亲,周月明心里顿起尴尬情绪。
“既然已经成婚了,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别再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云开是个好孩子,你要有心的话,日子不会过不下去。”安远侯双眉微蹙,说话间瞧了女儿一眼,见她安安静静垂眸而立,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他那些想说的劝导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周月明神色不改,只是点了点头:“嗯,女儿记下了。”
安远侯对她这反应不甚满意,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轻叹一声,按了按眉心,良久才道:“去吧,开心一点。”
周月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福了福身,和纪云开一道离开。
原本因为回门见到祖母等人的喜悦而减少了许多。
离家书房后,她走得极快。
“怎么了?”纪云开追上去,看出了她神色的不对。
周月明本想回一句:“没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主意,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小声嘟囔:“我有点不高兴。”
纪云开隐约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一时有些忐忑,下意识去握她的手:“卿卿,是因为岳父的缘故?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他的神情带一些不易察觉的小心。
周月明蓦地心里一软,反握住了他的手:“跟你没关系,但你要对我很好很好。”
这话没什么因果关系,纪云开一怔,继而失笑:“那是自然。”
他们直到申正前后才离去。
周月明有些累了,到纪府后,直接回了现在居住的院子。
纪云开紧随其后,然而他刚进门没多久,小厮就上前给他递了一张喜帖。他打开一看,挑了挑眉:居然是他们?
接过喜帖,他轻轻说了一声:“知道了。”
他握着喜帖回到院子,见妻子并未进房间休息,而是正站在院子里的花圃前。
“怎么了?没去休息?”纪云开走了过去。
“我看这花像是要开了。”周月明抬头看了一眼,指一指花圃里的花苞。
纪云开上前细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要开了。”他指了指院中的那棵桃树:“桃花不是开了很久了么?你等一下。”
他向桃树行去,周月明在他身后好奇地问:“你拿的是什么?喜帖么?”
纪云开停下来,将喜帖递给她:“嗯,两个老朋友的,你看一看。”
周月明接过喜帖,打开细看,见是吴正业和李家小姐,她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是……”
“我在雁鸣山时结识的朋友,那个李小姐就是当初随我一起回来的小姑娘。”纪云开摘了一朵花,托在掌心,向妻子走来。
周月明恍然:“哦,是你的救命恩人?”
纪云开点了点头,意有所指:“不错,确实是我的恩人。”
他心说,桑桑这个姑娘确实有几分本事,一封信递过去之后,竟然真能诈得吴正业不顾誓言,从雁鸣山急速赶来。也不知道那姑娘又做了什么,现在居然要成亲了。
周月明对纪云开在雁鸣山的事情略微知道一些,却不是特别了解。她点了点头:“既是恩人,那就得好好备一份大礼。”
纪云开点头:“你说的很对。”
说话间,他将新摘下来的花簪在了她发间,仔细端详:“嗯,鲜花配美人,好看。”
周月明忍不住笑:“才不信,镜子呢?”
“何须镜子?”纪云开指了指自己的双眸,“这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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