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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出仕(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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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父亲。”严瑾满口答应,“我送黎叔他们到客栈后,再顺便就办妥帖了。”
  黎棋连忙谢道:“真是麻烦了,亏得严老哥想得周到。”
  辞行也辞过了,送别茶也喝过了,又聊了一会儿后就各自散开了。
  黎棋谢过送出大厅、站在门外的严诚,然后转过身往借宿的客房走,边走边悄声说:“严家真是好客讲礼,再客气不过了。”
  黎池双眼平视前方,“待过三日放榜后,兴许还会更客气的。”
  真正的商人,是不会允许‘欺辱少年穷’的事发生的。
  不说他们有一双利眼,能看得出一个人是困于浅滩的‘幼龙’、还是在树叶上蠕动的‘胖虫’,即使看得不确定或已经看出是他一条‘胖虫’了,他们也会讲究和气生财、好言以待。只是几句好话而已,他们已经都是说顺溜了的,张口就来的好话换来一团和气,那再划算不过了。
  即使严诚看着面容严肃、感觉一身正气,那也不能忽视他的商人本能——和气生财、好言待客。
  不过虽是如此说,却也不能以此为借口去忽视严家对他们的帮助。
  “严家的确热情好客,对我们的帮助也不小,表过谢意后就先暂且记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回去就是了。”黎池如是说道。
  ……
  第二天一早,黎池依旧在生理闹钟的提醒下早早了醒过来,穿戴整齐之后,就将他的行李包袱收拾好,又把所住客房整理好,之后才打开房门。
  黎棋和黎江叔侄二人住在一间房里,都是习惯早起的庄稼人,同样也早早地就起来了,早已把行李包袱收拾好,等听到隔壁开门的动静时,也打开了房门。
  “爹,我这边已经收拾好了,您那里呢?”
  “也都收拾整齐了。”黎棋回答道,“早上听到动静,严老哥已经出去杂货铺开门迎客了,我们稍后一起去给瑾公子和严大姐辞过行后,就可以走了。”
  “好。”黎棋抬头看看天色,“天色已经大亮,瑾兄和严伯母应该也已经起身,我们去看看吧。”
  事实上不用刻意去看,黎池的话音刚落,对面东厢书房旁边的门就打开了,严瑾的卧房就在书房旁的房间里。“黎叔、江哥、池弟,早!”
  “瑾兄早。”黎池迎上前几步,道了声早。“瑾兄起的刚刚巧,我爹刚还在说呢,给瑾兄辞过行,并劳烦给严伯母说一声后,我们就要走了。”
  “池弟这话说的!前几日让池弟你们在外面用早饭,是怕耽搁了池弟进场的时刻,今儿你们又没有急事要去做,再怎么也要在我们家吃过早饭后再走。”
  严瑾上前,伸手亲热地拍拍黎池的手臂,牵着他就往正厅走,“走,先去用过早饭!昨晚我娘亲就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张婶儿好好准备今天的早饭,看天色也差不多该准备好了。”
  果然,没一会儿张婶儿端来热水让他们都洗漱过后,就开始上菜了。
  这几天里都只在晚饭开饭前和上菜时出现过的严大姐,也到了前厅来准备一起上桌用饭。并且,只见过一次的严家女儿,也跟在她娘的后面,看样子竟也是要一起上桌吃饭的。
  这几天看严家的行事作风,在这严家男主人外出的情况下,严家姑娘怎会出来和三个外男同坐一桌用饭?
  黎池心中惊讶不已,脸上却毫无异色,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起身问好。“严伯母安好,严姑娘安好。”
  黎棋和黎江也有些奇怪:严家女儿前几天都没出来一起吃过饭,怎么今早却出来了?不过在黎水村里没县城里讲究,一家人吃饭时、即使有客人来,家中女眷也都是能出来一起吃饭的。倒也没有黎池那么惊讶。
  “严大姐、严姑娘早啊。”“严伯母早,严姑娘早。”
  面容姣好的严家女儿,袅袅婷婷地上前回礼问好,“黎叔、黎大哥安好,黎池哥哥安好,我是严琳琅,仰慕已久、请多指教。”
  黎池:……
  黎池的内心恍恍惚惚,脸上笑容却不变、只是笑成了眯眯眼,借此掩盖住他眼底的神色。
  黎棋和黎江,脸上的表情惊诧而尴尬。即使在黎水村这样的乡野村庄,待字闺阁的女娃儿也不会随便告知外人自己的闺名,平日里称呼都是诸如“XX家三娘”这样的。
  而且‘黎池哥哥’这称呼,又“仰慕已久”……
  正在黎棋和黎江两人的内心如电闪雷鸣般时,黎池挂着一如往常的微笑,纠正道:“是在下疏忽了,大堂哥在家中排行最长不错,却没说在下在家中行五,倒让严姑娘对在下的称呼为难了,严姑娘可称呼在下黎五哥。”
  至于严琳琅自报闺名这事,黎池权当没听见。
  严琳琅注意到身旁娘亲和哥哥脸上难看的神色,终于心领神会般地改了称呼,“黎五哥早上安好。”
  这时黎棋也终于反应过来,准备配合自家儿子将刚才这场尴尬揭过去,“哈哈哈,这就是严侄女儿啊!长得真是水灵灵的,我们整个黎水村都没有长得这样标致的女娃儿,可羡慕坏你黎叔了!严老哥和严大姐你们有这样一个女儿,该是上辈子积福了!”
  严大姐脸上的表情也已回归自然,摇摇头感叹:“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我们上辈子不是积福了、是欠债了,这辈子是来偿还的!”
  严瑾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顺着他娘亲的打趣话,撒娇道:“娘~儿子可不是讨债鬼!我想着孝顺你们都还来不及呢,哪舍得向你们讨债啊?”
  “你就会说这些好听话,你要是能少出去会几趟友、多用些功夫在读书上,我也就高兴了!”严大姐伸指头点点儿子的额头。
  “严大姐,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黎棋跟着打趣,然后又叹道:“我就羡慕严大姐你有这样一个交友广阔的儿子啊,不像我这个儿子,长这么大了才交了一两好友,唉……”
  “那不如我们两家换换,我就喜欢乖巧会读书的孩子!”严大姐笑容爽朗地开着玩笑,边带头往饭桌方向走。“来来,吃饭是正经事,我们边吃边聊!”
  仿佛刚才的尴尬并未发生过一样,说说笑笑地开始吃早饭。这一顿临别早饭上的气氛……也还算热烈和谐——如果忽视掉严琳琅时不时地扫向黎池身上的眼神的话。
  用过早饭,又喝了茶水歇过一阵之后,黎池他们起身告辞,严大姐又礼节性地挽留过几句、说了些常来常往的客套话,才将他们送出大厅。
  而严瑾则按照昨晚所说,一路将他们送到了青云客栈,并约好第二天早上一起去四宝店拜访,之后就回严家去了。
  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后,黎棋和黎江来到黎池的房间里。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静坐无言。
  “严姑娘,她是不是……”黎江吞吞吐吐地。
  “是非常天真无邪。”黎池接过话,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黎棋也欲言又止:“严姑娘,她是不是……”
  “她的确是有些不拘俗礼。”黎池一样点点头。
  两人都被抢话了,于是两人异口同声道:“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不想她对我有意思。”黎池立即回答。“我对她也没有意思。”
  “也是,虽说先成家后立业,可小池子还年轻,先立业后成家也可以。”黎棋在自己大儿子的姻缘这事上并不着急。
  “而且,先成家后立业,说的都是那些富贵人家里,像我们这样的平民人家,不说先‘立业’奔出个前程、总要有一样谋生手段之后,才能求得一桩更好的姻缘,不然那些好人家的女娃儿哪会愿意嫁个一无是处的人呢?”
  黎池从不轻看任何时代的人,因为每个时代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智慧。在‘成家’和‘立业’先后关系的看法上,他和他爹的看法一致,“是啊,等我科举考试告上一段落后再说吧。倒是江哥哥,今年也十七岁了吧,家中可有在相看了?”
  在姻缘婚事上,男子不会像女子一样羞于启齿、一说到自身的婚事就躲进闺房,会大方豁达许多。
  黎江在自己姻缘这事上一直很上心,“奶奶、娘和婶婶她们都在帮忙暗中打听了,我们家虽不富裕可也勉强能吃饱饭,我又有一项造纸的手艺,倒不愁没有女娃嫁进来。”
  “只是我们黎水村向来是娶妻娶贤,我们家又有三个读书人,以后会如何虽尚未可知、但多半会慢慢变得更好,那到时我的媳妇儿,身为一家长媳、弟兄长嫂,肯定不能不明事理、胡搅蛮缠、小里小气,所以还一直在找呢。”
  黎江说这些话时非常认真,表情时而自信满满、时而烦恼无奈,真是认真得可爱。
  “哈哈,江哥哥你……你想的很明白嘛!”黎池畅笑道,“呵呵,那行,你再等一年!等我今年把童生试考完,我若考中个秀才,到时你‘兄凭弟贵’,说不定还能给我娶个读书人家里的、明白事理的大嫂呢。”
  “‘妻凭夫贵’和‘母凭子贵’我都听说过,倒是第一次听说‘兄凭弟贵’的。”黎江并不在意堂弟脸上比平时要格外灿烂的笑容。
  “虽是牵辞附会的‘假古人之言’,可也是有道理的,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可能不比夫妻和母子间的情义深厚,但也不会薄多少的,怎么就不能‘兄凭弟贵’了?”
  黎池前世时桌面朋友不少,桌下挚交也有好几个,这世虽还没有挚交,可亲的、堂的兄弟们不少,兄弟之间互相扶持也是应有之义。
  “哈哈!那好,我就指望着‘兄凭弟贵’的时候了!”
  县试考完后一时无事,父子叔侄三人也就胡天海地聊起来,黎棋聊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黎江聊他的雄心壮志,黎池则静静聆听着,不时递一两句话附和他们,也还算聊得非常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严琳琅是半个剧情NPC半个炮灰,绝对不是女主


第19章 
  第二日早饭后,严瑾如约来到青云客栈。
  在此之前,黎池早已将自己拾掇整齐。一身天青色烟雨图的书生服——这是他最好的一套衣裳了,广袖长袍、纶巾绦带,颇有少年书生的儒雅飘逸、俊美风流。
  对待这次拜访,黎池的态度不可谓不郑重。
  互相见过,黎池打过招呼后,就和严瑾一起往四宝店步行而去。
  因黎池的面容俊秀,且又是盛装出行,一路上回头率还不小。
  一进四宝店,徐掌柜就迎了上来,“多日不见黎公子,公子这气度姿容愈发摄人了!”
  黎池连忙上前拱手行礼,“一年多不见徐掌柜,您这体态愈发富贵了!”
  “哈哈!黎公子真是促狭。”徐掌柜体型日见富态,这一笑把脸盘笑得更加圆润了。
  开过玩笑,黎池又正经地行过礼,“请徐掌柜见谅,小子我近来埋头于准备童生试,庸庸碌碌的竟没有丝毫空闲,就连前几天来赶赴县试,也因安顿不及而没能来拜访徐掌柜,真是失礼。”
  “哪里哪里,黎公子是在忙正经事,我哪会埋怨你没来我这店里坐坐?”
  还未待徐掌柜和黎池多叙叙,二楼楼梯口就下来一个人。“瑾弟这才来了?可叫我好等。”
  黎池看向这道清朗声音的方向,果然声如其人。
  清风朗月的一位疏阔男子,玉冠博带,一身蔚然大气,谦谦君子、赫赫气度,宛如一轮郎朗明日。
  严瑾携着黎池的手臂上前,向那男子引见道:“赵兄,这位就是我常说的黎水村小书生黎池了。”
  “池弟,这位就是店面遍布燕国大小府县的四宝店的少东家——赵俭。”
  黎池温文尔雅地拱手行礼,“久仰赵兄大名,今日得见实属有幸,在下黎水村黎池。”
  在黎池行礼时,不,在赵俭听见一楼的寒暄声并决定下楼迎接时,他的心绪就不平静了,现在看着三阶楼梯下站着行礼的人,虽心绪繁乱却神色无异地见礼:“黎弟,幸会幸会。”
  ‘黎弟’音同‘犁地’……
  “赵兄可称呼我池弟,黎弟(犁地)听着实在是太过辛劳了。”黎池露出温和中带点小促狭的笑容,自嘲自娱地纠正了赵俭对他的称呼。
  虽黎池这样同初次见面的人说话,有倒贴上去套近乎的嫌疑,可由黎池做出来,就只显得温文可亲了。
  ——‘就算您要和我称兄道弟,也请别叫我黎弟,黎弟(犁地)听着实在太过辛劳。’
  赵俭眼中一瞬恍惚,又立即从善如流地答应:“好,那我以后就唤你池弟。”
  “一楼是买卖经营之所,太过嘈杂。二楼是平常接待友人的地方,稍显清幽些,我们不如上二楼去吧。”赵俭抬手引路,邀请道,“瑾弟,池弟,我们上二楼去叙说。”
  严瑾和黎池自然依言跟上去。
  徐掌柜没有跟上来,只在静立在楼口躬身恭送,待一行人背影消失后,就连忙去准备茶水。
  上到二楼,黎池眼神微微四扫。这四宝店的二楼和前世的书咖差不多,每个座位都由半雕不透光的高大原木屏风圈出来,虽隔音效果几近于无,到底视线是阻绝开了的。
  赵俭带着两人走到一个光线明亮的临窗位置,礼让道:“瑾弟,池弟,请入座。”
  严瑾和黎池也礼让一次后,三人一同入座。
  坐下没多久,徐掌柜就亲自端着茶水过来,“少东家,黎公子和严公子请用茶。”
  待徐掌柜摆好茶盏后,赵俭随意挥挥手,“徐掌柜,你先下去吧,待手边不太忙时就去我住处,让钱进做一桌待客的好菜。”
  “是,属下立刻就去。”
  黎池看着自称‘属下’的徐掌柜躬腰退下,暗自感叹无论在什么时代,雇员对雇主的态度都是恭敬无比,到底是衣食父母呢。
  赵俭挥手让徐掌柜退下后,转过眼就看见黎池正貌似不经意地看着徐掌柜的背影。
  “来,瑾弟和池弟,你两尝尝这清茶。只用了清冽的山泉水煮沸后冲泡而成的,尝尝看滋味如何?”
  黎池端起茶盏、垂眼一看,微褐的茶汤透彻清亮,盏中只有一粒粒茶叶悬浮。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苦中回甘,茶香盈唇,好茶。”
  他前世也是喝过几两好茶的,这茶虽不说远超他喝过的那些好茶,却也不逊色了。相比当下盛行的加盐姜等佐料的、可解渴可充饥的煎茶和煮茶,他更喜欢只用水冲泡出来的清茶,这茶他喝着的确不错。
  严瑾也抿了一口,仔细品咂品咂,“喝着的确不错,可也说不上来比我们平日喝的茶汤好在哪里。”
  “竟是池弟是我知音,更懂得品味为兄这费了大功夫制出来的清茶。瑾弟你简直……就如那牛嚼牡丹!”赵俭虽说着贬损严瑾的话,语气和表情却未见嫌弃,反而显得幽默可亲。
  这一轮品味清茶,既显出了赵俭与严瑾间的亲近,又以‘知音’形容黎池、从而拉近了黎池与他的距离。
  黎池暗叹:又是一个深谙桌上说话艺术的人。
  既然谈话氛围已经起来了,三人顺势就说了些促进相互了解的话。
  黎池知道了赵俭在家中排行第三,四宝店就是他家的产业,他这次外出是跟着父兄一起巡查家业。黎池也说了自己家住黎水村,在家中排行第五,下面还有个调皮的亲弟弟,家中以种田为生。
  “说起家中以前维生艰难,现在却有所好转,这其中还有赵兄的四宝店的功劳,小弟我今日来拜访也是为了谢四宝店的援手之恩的。”黎池说出了今日来拜访的主要目的之一,而另一个目的就是结识四宝店少当家,现在看来完成得很顺利。
  赵俭轻放茶盏,语气疑惑:“这援手之恩从何说起?”
  赵俭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援手之恩从何而来。他赶在县试前岔道绕路来到浯阳县,在与严瑾‘偶遇’结识后,一次‘偶然’闲聊时,严瑾聊起他家中借住了一个黎侍郎的族人——黎水村的一个书生,这才与黎池有了这次约见。
  “赵兄且听我道来。”黎池将他抄书挣钱、顺道看书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黎池的叙述,严瑾感叹:“池弟这样刻苦读书,值得称赞。现下天下学子无不抱着官定的四书五经死读,为求一身功名汲汲营营,哪还会去读律法和史书这些旁门书籍呢?”
  黎池听了后,笑容中带着惭愧:“瑾兄这话夸得小弟深感惭愧呀,我不过是想‘以史为鉴,可辨忠奸;以法为绳,可明进退’,终归还是为了功名仕途才读这些书的,并不是真正为了读书而读书。”
  以史为鉴,可知兴替。这话却是不能说的,身为臣民竟不想着皇朝绵延万万年,却想参透皇朝‘兴替’,是想做什么?
  严瑾和黎池就读书的几种境界展开了讨论,赵俭没有参与进这个话题、反而有些目光无神。
  原来还有这一重原因吗?黎池起初就选择跟他交好,竟是自己手下的四宝店对他有援手之恩的原因?
  赵俭沉溺于自我思绪中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甚至都没等眼底的情绪蔓延到脸上来,一个眨眼,他依旧是那个如一轮郎朗明日般的疏阔男子。
  “要我说,为皇朝、为黎民而读书,才是读书境界中最应推崇的。”
  赵俭说的非是‘为圣上、为黎民而读书’,黎池就更感觉这人值得结交。不再只因为这人‘相由心生’而外露的郎朗疏阔,还在于他对皇权没有愚忠思想,而是站在为皇朝(社会)、为黎民的立场上。
  不过,也许以上两点都只是个添头?毕竟他当初热衷于拜访四宝店少东家,除了表达谢意外,主也是想结交一位手中店铺能遍布燕国大小府县的能(用的)人。
  接着,三人就‘该读哪些书’的话题又谈了起来。
  赵俭觉得读书应该兼采众长,就是什么书都要读,不一定要读精、但要有所涉猎。
  黎池也觉得如此,但于他来说科举功名是立身之本,首先科举书籍要读精读深,再才是去读些有实用功能的书籍,如手工业书籍、农书、律法书等。
  严瑾从小到大被念叨要读书科举,反而就不喜读四书五经了。他认为该读些描写市井世情的书,简言之,就是多读话本。
  听了严瑾要‘多读话本’的论调后,黎池和赵俭都被逗笑了。
  对于严瑾这种可以说是不求上进的读书言论,黎池没有丝毫批评抵触的想法,百样人有百样活法,他并不喜欢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评判他人该过哪样生活。
  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当下的话本是什么样的,他也在四宝店浏览过几本,“话本?什么样的话本?是狐仙倩影,还是才子佳人?亦或是……满园春色?”
  即使是在说着春色暧昧的话,黎池也还是一身光风霁月,不见丝毫猥琐。
  严瑾的脸‘轰’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又一眨眼就红透了!面红耳赤地高声反驳:“我,我才没有呢!是……是……就是一般的话本!”
  赵俭也玩心大起,“一般话本?那是什么话本?可能说个名儿让我和池弟见识见识?”
  “哈哈哈!”黎池拍着椅子扶手,朗声大笑,“赵兄真是促狭爱捉弄人,你看他的脸都红得冒热气儿了,赵兄你还问他话本的名字!”
  “池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表面温良的,其实内里不知多少弯弯肠子!经常卖了别人,还想着法儿让他乖乖送上卖身钱。”对于黎池的话,赵俭可不认。
  “就像刚刚,明明是池弟你先打趣瑾弟看了什么话本的,我就是顺嘴‘添了根柴’,可不能认下这‘纵火之罪’的。”
  黎池的心中先是一顿,接着听到‘添柴’和‘纵火’之别的话,也就忽略了心中的一丝不协调感,非常干脆地认罪:“好好,这‘纵火之罪’小弟我认下了,为了减轻罪罚,我决定不再窥探瑾兄心中的满园春色。”
  严瑾也是破罐破摔了,“好好,我心中的确关了满园春色,那赵兄和池弟心中的春色呢?是什么样的?喜欢什么样的景色?”
  男人,不,男性在一定年龄之后就会开始说些荤话,古今的都不例外。
  黎池前世虽不怎么热衷说,可却也是说过的。毕竟,说荤话、谈美女,可是增进男性间友谊的一条捷径。“我心中的春色啊……必然是体贴周到的、贤淑大气的、端庄沉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一下,此文是男穿男正常向结婚生子文,赵俭肯定不是CP,他只是一个重生了的、来找前世丢失了的、金手指的皇子


第20章 
  “赵兄呢?”
  黎池说完后,见赵俭一时没开口,于是出声提醒。
  听黎池形容他心中的‘满园春色’,赵俭一时愣怔,直到黎池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我心中的那一园春色啊,必然是……百花齐放,满园争春。”
  赵俭暗想,严琳琅可并不是体贴、大气且端庄的女子啊,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严瑾摇摇头,惋惜道:“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我那妹妹进不到池弟心中的一方花园啊,亏得今早出门时我妹妹还缠着我带她来,幸好没听她的。”
  “瑾兄,这话你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我们几个男子谈论良家女子本就不是君子行为,更何况还是瑾兄的妹妹,池弟我可不敢随意谈论。”黎池以不敢谈论兄弟的亲妹为借口,婉言表达出他无意严琳琅的意思。
  虽然他前世忙于工作,一直没有走到谈婚论嫁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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