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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兴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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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船家心中又开始懊悔,章元敬也皱了眉头,走到隔壁一看,船家好心办坏事,整整三床被子捂着那位公子,只见他这会儿脸颊烧的通红,牙齿一阵阵打颤,看着状况更不好了。
再这么下去,不发烧也得捂死!章元敬深深吸了口气,走过去迅速的拉开两条棉被,旁边一边看守一边打瞌睡的船员一看,连忙阻止:“章秀才,这可使不得,他都冻得牙齿打颤了,捂一捂出了汗就好了,要是再冻着还不得糟了。”
章元敬只得解释道:“你看他浑身发热,这热气散不出去才是大事儿,当务之急是让他体内的热气散出来,散出来病也就好了。”
那船员有些犹豫的说道:“那捂出了汗不就是散了热了吗?”
眼看他讲不通,姗姗来迟的船家一看,眼神微微一动,开口说道:“说你笨你就是笨,你懂得多还是章秀才懂得多,听章秀才的,滚滚滚一边去。”
章元敬有些莫名,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起来,这古代的发热可是大事,一个闹不好就得出人命,现在退烧才是最重要的。
现代人看见退烧想到的就是冰水冷敷烈酒什么的,其实都是谬误,至少在中医洗衣看来,完全冰水降温是不可取的,虽然能在短时间内让体温下降,但反倒是阻断了出汗,压制了人体本身的排汗功能,一个不好就弄巧成拙。
不过这年头也没有点滴退烧针,章元敬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只觉得烫手的很,想了想转身问道:“大夫开的药呢,再给他灌一剂下去。”
那看顾的连忙说道:“刚刚灌过,压根喝不下去。”
章元敬却不听这话,说道:“再去端一碗过来,喝不下去也得灌下去。”
说完又让余全去打了温水,扶起那个男人给他一遍一遍的擦身,特别是照顾额头、腋下、手心脚心,他哪里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几遍下来满头是汗。
章明林皱了皱眉头,伸手把这活儿接了过去,但避开人还是劝道:“元敬,若是这人不能好了,咱们可不能掺和进来,万一他家人找来迁怒于你怎么办?”
章元敬方才忙着救人没有多想,这会儿倒是回过神来,怪不得刚才船家那么配合,大约是见男人不大好了,打算把烂摊子甩给他呢!
只是看着脸颊烧的通红的人,章元敬微微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林二叔,我明白的,只是人在眼前,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且再看看吧。”
他并没有舍己为人的心思,只是正好碰见了,能搭把手还是愿意搭把手。
很快有人把要药拿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不断的擦身有了效果,男人虽然还是吞咽困难,倒并没有完全吐出来。章元敬索性狠了狠心,直接把人下巴卡住,硬生生灌了大半碗下去,盼望着这药快点起作用。
72。恩人
一番折腾下来; 被救起来的那人总算是退了烧,不管是章元敬还是船家都大大松了口气,这人也是个命大的; 这下可算是保住了。
昏睡的时候又被灌了几次药,一直到大船渐渐靠近明湖; 那人才慢慢苏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靠在他床头的人。
男人大约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原本昏睡的时候只觉得容貌清秀; 带着几分文人斯文气,但一双眼睛睁开之后锋芒顿现; 可不是一般的锐利。
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男人眼中的锐利一点点散去,若不是方才的精光闪动,怕看见他的人都以为是个斯斯文文的; 最后,他的眼神落回到了靠在床头的人身上。
落水之后他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中间更是烧得神志不清,但后来却多少能听见周围的声响; 只是眼睛硬是撑不开罢了。莫非眼前这个少年郎就是坚持要救他; 还帮他擦了身灌了药的那一个?人倒是跟声音长的不太一样。
正犹豫要不要把人叫起来,靠在床头的少年郎动了动醒了; 他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一看见他清醒过来就瞪大了眼睛; 一双原本就大的眼睛看着跟铜铃似得。
蓦地; 少年站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少爷少爷,那个人醒啦!”
一听这话这声音,男人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他想要撑起身体下床,却发现身子软趴趴的,毕竟是烧了两天,虽然醒了却全身无力。
章元敬跟着余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男人憋得脸颊发红的模样,连忙说道:“这位公子,你大病未愈,还是躺着休息吧,若需要什么开口就是。”
男人拱了拱手,带着几分赫然和勉强:“鄙姓孟,名缙,字嘉义,某实在是腹中胀痛,想要,想要小解。”
可不是吗,睡梦之中被灌多了药,虽说出了汗,但章元敬怕他脱水还灌了许多盐水糖水,连续躺了两天起来能不急着排水吗。
章元敬轻轻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让余全扶着人先去小解,好一会儿,解决了人生大事的孟缙才施施然的回来,大概是没了刚才的急迫,他看着倒是更有几分沉稳和淡然。
孟缙孟嘉义拱了拱手,淡笑道:“方才失礼了,还未谢过公子救命之恩,请受嘉义一拜。”
章元敬见他这般客气,连忙扶住他,这一伸手倒是尴尬的发现自己身量不足,倒像是托举着对方的双手似得:“孟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请医用药都是船家帮的忙,我不过是搭把手而已。”
孟嘉义笑了笑,没有对这话发表自己的意见,事情经过到底如何,结合半睡半醒时候听见的话,他也能猜出一二的:“看小公子的打扮,莫不是去明湖参加秋闱?”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章元敬点头说道:“不错,某姓章,名元敬,大约再半日的功夫,这船也该到明湖了,不知孟公子家住何处,到时候也可以往家里头捎个口信。”
谈到家中,孟嘉义眼中冷光一闪,口中只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倒也是,只是一路多亏了章秀才照顾,再下铭记于心。”
章元敬倒是不在意,对他而言这不过是萍水相逢搭把手罢了,“孟公子不必客气,只需安心养好身体便是。”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句,“若是到了明湖没有落脚的地方,若是不介意也可以跟我同住一段时间。”
后头那句不过是客气话,不说别的,这位孟嘉义公子身上的一块玉佩都不是大路货,不至于连一点银子都没有。
谁知道孟嘉义一听,眼神微微一动,毫不推辞的说道:“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章元敬微微一愣,也是没料到他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这是他亲口邀请的,自然也不会反悔,只好笑道:“公子不介意地方简陋即可。”
孟嘉义倒是朗声笑道:“某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章秀才别嫌弃在下打搅才是。”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会儿,章元敬便让孟嘉义好好休息,留下余全照顾,自己带着章明林离开了,等两人一走,孟嘉义微微一笑,伸手让余全坐下。
余全也是个憨人,孟嘉义让坐下他就坐下了,几句话老底子都让人套了出来。
这么简简单单就知道了那位章秀才的根底,孟嘉义倒是有些意犹未尽,实在是跟聪明人说多了,这会儿遇到了老实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了看脸笨心也笨的余全,孟嘉义又问了一句:“你家少爷此次秋闱可有把握?”
一听这话,余全的表情却变得激动起来,连声说道:“那个自然有的,我家少爷可是前几年的小三元,他要是不能中的话,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中了,再说他平时可用功了”
多老实的人,说起自家小少爷来却滔滔不绝起来,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章元敬才高八斗过目不忘还天天悬梁刺股寒窗苦读了。
孟嘉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十三岁的秀才不少见,他们族里头也不少,不过八岁就有几分难得了,八岁能拿到小三元就更加难得。这个章小秀才倒是确有几分真材实料。
另一头,船家得知孟嘉义打算到了明湖跟着章家走,顿时有些懊悔起来,好歹他也帮忙救了人啊,这人要是跟着走了,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这么想着,船家对章元敬又有几分不满,这一路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得,只是在下船之前,孟嘉义倒是找到了船家,将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相赠,客客气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有缘再见,区区小礼,不足以表某之感激。”
船家原本还想要客气一下,只是看见那块羊脂白玉的时候差点挪不开眼睛,手比嘴快的接了过来:“哎,孟公子也太客气了,你看我是那么贪财的人吗,那个,不过也不能辜负了公子的一片心意,这块玉佩我就先收下了,就当替公子保管保管。”
一直到下船的时候,章元敬还在憋笑,实在是船家的行径有些惹人发笑,一路上就跟变脸似得,不去变戏法简直浪费了天赋。
孟嘉义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章元敬挑了挑眉,笑道:“孟兄看起来并不介意。”
孟嘉义摇了摇头,只是说道:“若是一块羊脂玉就能抵得上救命之恩,某自然求之不得。”
章元敬瞥了他一眼,暗道这话里头有没有别的意思,毕竟昨日这位还在谢他的救命之恩,这会儿提起难道不怕他挟恩图报?
孟嘉义坦然的接着他的眼神,还客客气气的问道:“章秀才可看出什么来?”
章元敬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只觉得孟公子必定出生不凡。”
孟嘉义笑了笑,又问道:“莫不是后悔邀我同住了?若是后悔的话,某不去也可。”
章元敬挑起眉头来,反问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倒是孟公子会答应,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这会儿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孟嘉义倒是也光棍,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说道:“两袖清风,若不是章秀才好心邀请,某怕是要睡大街喽,大病未愈,到时候还不得饿出个好歹来。”
章元敬笑了笑,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他就是一个偏远小镇的小秀才,身上没有别人可图谋的东西,这位愿意跟着那就跟着便是。
孟嘉义也笑了笑,觉得这小孩儿一副大人的模样倒是有趣,殊不知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才是自己能放心的根源,也是年纪小,以后进了官场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章元敬原本还想着病去如抽丝,这位孟公子恐怕得跟着自己一阵子了,谁知道他们临时雇佣的马车还没进入明湖城门,一队家丁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直接把他们马车围了起来。
章明林没进马车,跟车夫一同坐在前头,看见这状况脸色一变,朗声问道:“各位这是何意,我家侄子前来参加秋闱,诸位是否找错人了?”
话音落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问道:“打扰了,还请问这位好汉,我家大公子可否就在车上?”
章明林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朝着车内看去,心想着莫非他们真的救了位人物?
车内,孟嘉义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看来某无福与章秀才同住了。”
章元敬有些奇怪,家人找来,那管家看着也恭敬的很,但孟嘉义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开心,眼睛里头甚至带着几分寒意,他只是说道:“若是有缘,以后也会有机会。”
孟嘉义点了点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到了外头,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着颇有几分玉面阎王的架势。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位管家,冷声说道:“走吧。”
那管家也不敢怠慢,立刻让人驾车过来,不同于章元敬临时雇来颇有几分简陋的车,孟家的马车豪华无比,不说那车厢,就是那骏马在明湖也是少见。
孟嘉义回首对章元敬点了点头,这才上车离开,这一眼倒是让章元敬多了几分担心。
等人走远了,章明林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孟嘉义孟公子,莫非是明湖的那个孟家?”
73。孟家
章明林的一句话倒是让章元敬醒过神来,虽然一开始没往那个孟家想;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带着几分惊讶问道:“难道真的是那个孟家,不应该啊。”
章明林却说道:“孟公子自称名缙; 字嘉义; 刚才那位管家又称呼他为大公子; 这明湖府里头除了孟家之外,哪里还有一个孟嘉义大公子!”
章元敬若有所思; 余全倒是听得一听雾水; 开口问道:“少爷; 二爷; 你们说的孟家到底是什么人家啊,看起来可不是一般人。”
至少在他们青州县地界上; 最富裕人家的管家也不能穿戴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乡绅呢,再说那管家看着可是对他们不屑一顾。
章元敬挑了挑眉头,随着车子慢慢过了城门,他转而问道:“阿全; 我来考考你看; 你可知道明湖府最大的官儿是谁?”
余全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毫不犹豫的说道:“明湖府最大的官儿那肯定是知府大老爷啊,整个明湖府都是他在管。”
谁知道章元敬却摇了摇头; 余全不解的问:“难道不对吗; 少爷; 您就别卖关子了。”
章元敬笑了笑,解释道:“一般的地方府市,知府大人确实是最大的官儿,除非跟关山似得有一个镇北王爷,但是咱们明湖却有几分不同。”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说到先帝时期,当今皇上乃是幼年登基,老皇帝生怕自己一死大兴就改朝换代,为自己的亲儿子精挑细选的准备了三位辅政大臣。
从康熙时代的动乱不难看出,拿到手的权利再想要拿出来可不容易,人人都有私心,章元敬穿越的晚,从如今不难发现,当今皇帝绝对也是个人物,是最后的赢家。
不提当年是如何的腥风血雨,但作为辅政大臣之一,孟家老太爷居然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最后还被皇帝尊为老师,五次上书告老还乡才被恩准。
别以为这位老爷子是白身告老的,皇帝为了表达自己的尊重,依旧让他挂着正一品太师的职位,如今这位老爷子已经七十九岁,却还在明湖府屹立不倒。
孟老爷子年纪大了,常年在家休养并不太见人,孟家除他之外并未有人入朝,看似低调,但作为前朝望族的孟家在明湖可以说是扎根极深,别说知府大人了,就是皇帝也不会妄动。
不夸张的说,孟家就算想要在明湖一手遮天,也不是不能办到。
章元敬倒是想的更加深远一些,毕竟孟老爷子告老还乡之后一直称病不出,余下的子弟就算是科举,考中了进士也并不入朝为官,只有一些旁支反倒是担任了实职。
他这般的动作,不可能只是性格低调,是为了避嫌不得已而为之,皇帝对这位太师大人怕也警惕万分,孟家才不得不退出政治中心。
当然,即使是沉寂下来的孟家,在明湖,在青州,在章元敬的面前还是庞然大物,所以一开始孟嘉义自报了姓名,他也没想到这位会跟那个孟家有所牵连。
不过回过头去一想倒是也不意外,毕竟那样子的羊脂玉配,孟嘉义却说送人就送人了,可见家境富裕,而整个明湖府又有哪里比孟家更富贵呢?
余全也是听的目瞪口呆,掰着自己的手指也愣是没算出来正一品的太师到底是有多大,只是讷讷说道:“那,那我是不是该叫孟公子为孟大人。”
章元敬不得不解释了一句:“孟老太爷是太师,但孟公子只是白身,可不能这么称呼。”
章明林倒是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咱们随便搭把手,倒是救了孟家人,若是这位孟公子是个知道感恩的,这份恩情能让你受益匪浅。”
章元敬摇头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他记得自然好,不记得也无需多想。”
章明林张了张嘴巴,但见章元敬脸色淡然的模样,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头可惜起来,早知道孟公子来自那个孟家,他怎么着也不能让余全守着人。余全笨得很,哪里知道讨好服侍,好好的机会也能给溜走了。
章元敬笑了笑,不知道他家林二叔心中已经将回到过去抱大腿的方式转了无数遍,很快的,他们的马车就到了客栈,房间是早就定好的,倒是不愁租不到房。
原本李家是想让他住进明湖的府邸,但问题是李承业不在家,家里头偏偏还有几房年轻的妾氏,章元敬如今年纪大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宁愿在外租了僻静的客栈。
这边章元敬收拾妥当开始温习,那一头上了车的孟嘉义却脸色冰冷,一点儿也没有之前的和煦春风,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盖,垂下来的眼帘带着寒意。
一路无话,到了家门口,那位管家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少爷,到家了。”
孟嘉义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看也不看那位管家一眼就径直往里头走,眼看情势不太对,管家立刻提醒道:“少爷,老爷让您回来之后,先去见他一面。”
孟嘉义冷冷一笑,开口说道:“我这次出事,爷爷怕是担心的很,这会儿自然是要先去见过他老人家才行,二管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二管家额头挂着冷汗,有心想要劝说几句,却熟知这位大少爷说一不二的性子,再说了,他能怎么说,难道说别管老太爷了先去老爷那边吗?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孟嘉义冷哼一声,也不再管他的心思大步跨走,很快就到了孟家最为僻静,同样也守卫森严的静心苑,此处正是孟老太爷的居所。
走进静心苑之后,孟嘉义的脸色倒是缓和下来,等看见那坐在厅中的老爷子时,他更是一撩袍子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孙儿平安归来,让您老担心了。”
孟老太爷看着精神头不太好,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也是担心孙子几日没睡好,这会儿脸上也有几分激动,一把扶起眼前的大孙子:“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就算孟嘉义已经对孟家失望透顶,这会儿眼睛也忍不住有几分酸涩,哽咽说道:“爷爷。”
孟老太爷只是拍着他的背,见他脸色还有几分苍白也是心疼的很,连忙说道:“先让大夫检查检查,听说你泡了一夜的水,说不得骨子里头受了寒意。”
孟嘉义却微微摇头,开口说道:“孙儿心中有话想要先说。”
孟老太爷脸色微微一顿,最后还是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半晌,他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嘉义,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次没拿到实在的证据,爷爷也是无法。”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见这话,孟嘉义心中还是一片冰凉,想到那一日的惊险,若不是遇到了善心人他怕已经沉尸运河之下。
平时孟嘉义一定就忍下了,但这会儿忍不住问了一句:“爷爷,孟家可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孟老太爷听得心中一惊,低头去看孙子的神色,却见他脸色悲凉,甚至带着一股子无人可言的绝望,孟老太爷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只是狠狠握住孙子的手不放。
孟嘉义闭了闭眼睛,又问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成为孟家的嫡长孙,成为奶奶和母亲的眼中钉,爷爷,她们想要了我的命。”
曾经隐藏在暗处的一切被撕扯开来,孟嘉义不想再在老爷子面前扮演那个沉默的孝顺孙子,继续沉默等待他的就是灭亡。
“何至于如此!”孟老太爷尖声反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在问自己还是问孙子。
孟嘉义苦笑了一声,惨声说道:“如何不会呢,父亲不是奶奶亲生子,却是您唯一的儿子,奶奶自然只能留下了他,但母亲确有弟弟在,如何能容得下我。”
更别说他的继母还是继奶奶的外甥女儿,在有了血缘关系孙子的情况下,两个女人形成了天然的同盟,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从小由孟老太爷带大,与她们关系疏远的嫡长孙当家。
更可笑的是,他的父亲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早已经把他的母亲抛到脑后,一门心思的偏爱继室所处的幼子,在枕头风和继奶奶的挑拨下,也觉得这个大儿子与自己不亲近,不是一条心,还不如小儿子乖巧懂事听话。
孟嘉义能够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还得多亏了老太爷的偏爱,但是老太爷年事已高,又能照看他多久,如今不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档子事情吗?
等老太爷一死,他的父亲又是个糊涂人,到时候这家里哪里还有他跟妹妹的活路。
孟嘉义低下头,眼中满是寒光,声音只是哽咽的说道:“爷爷,我想入朝为官。”
孟老太爷却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你自小聪慧,当知道孟家不如朝的深意。”
孟嘉义却说道:“孙儿自然知道,但孙儿更不想死,若是能离开孟家自力更生,也不至于最后落到骨肉相残的地步,爷爷,孙儿总不能等死。”
孟老太爷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子,这话莫非是威胁,若是自己不答应,难道孙子将来还会弑父弑弟不成?
孟嘉义顶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已经三十多年了,皇上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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