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陛下,大事不好了-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凭阑衣衫染血,发丝散乱,伤重到几乎随时都能晕过去,可她的手却分明稳稳钳住了神武帝的脖子,眼底怒火熊熊,活像一头黑夜里看见猎物的豹子。
  这是皇甫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有胆量有能力挟天子的人。
  这是一个女子,自她踏进这座巍峨寒凉的皇宫起,便注定了有一日要以这样的方式走出。
  她偏头向神武帝,以余光对敌,死死盯住了他的眼睛。
  神武帝亦回看她,再无法掩饰眼底浓重的杀气。
  忽然便记起那一年寿宴,彼时的他高高在上,含笑满意道:“是弋南信中提及的那位江氏吧?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那一瞬抬首,四目相对,杀机泄露,便早早预见了今夜的结局。
  江凭阑步伐沉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忽然道:“陛下,您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他也微微笑起来,“朕不觉得朕输了。”
  “是,今夜你或许不算输,但你永不会赢。我告诉你,”她的语气平静,却像一句谶言击在人的心底,叫人无端毛骨悚然起来,“终有一日,您会输给您近乎自负的自信。”
  

☆、倾国相救

  挟天子的人一路行至宫门,在那具与她长得如出一辙的尸体边微微停了停。锐利的冷箭在女子前襟开出了一朵诡异妖冶的花,而她的眼像一柄刀子,剜了脚下一眼,似乎是想用力记得。
  宫门外,远远有人高踞马上,蹙着眉看向她。
  她仰起头,那眼神就好像只是瞧见了一个陌生人,“想不到目力卓绝如宁王殿下,竟也会失算认错了人。”她弯了弯嘴角,“陛下有令,所有人下马缴械,殿下,您这是在抗旨么?”
  神武帝眉心一跳。皇甫弋南与江凭阑决裂是真,可他的这个儿子,却不可能着紧他的性命。他目光一沉,看向对面,“弋南,私怨与大局,你要分得清。”
  这一句话看似是让皇甫弋南暂且抛开弑母仇怨,其实却是在提醒他,倘若他借此机会除掉自己,也不可能得到皇位。
  皇甫弋南当然清楚其中利害,也似乎根本没有谋逆之心,翻身下马,恭敬让开去,“父皇训诫得是,儿臣冲动了。”
  江凭阑钳着神武帝继续往前去,与皇甫弋南擦身而过时,不知怎得心间一阵钝痛,神志都似要跟着涣散开去,步子也渐渐变得游离起来。
  她很清楚,倘若不是洗髓丹在关键时刻起了保护作用,方才正中前心的那一掌足够要了她的命。只是那股盘桓在丹田的气劲尚未完全成形,虽是替她挡下了一半的力道,却也令她生生受了另一半。
  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她用力咬了咬舌,靠着舌尖传来的痛感和腥甜勉力支撑住自己,然后半回身,伸手拉过缰绳,“殿下,借您的马一用。”
  说罢她一脚踢开神武帝,大力翻身上马,手中鞭子一扬。
  以她眼下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再一路挟持神武帝出京,她只能趁着自己还没倒下策马离开,至于能不能逃走,能逃到多远,就看运气了。
  却偏偏有人不愿让她如意。
  鞭子扬起的那一刹,烟灰色人影雷霆般到了跟前,衣袖一拂,狂风四起,原本便摇摇欲坠的江凭阑一个跟头跌下来,摔在了泥地里。
  光是用嗅的便能晓得,她的嘴角又溢出了新血。
  江世迁看了无动于衷的皇甫弋南一眼,掌心一翻便多了一枚冰碛,随即他出手,冰碛倒射而出,朝江凭阑后心袭去。
  宫里的积雪在白日里便被下人们清扫了个干净,宫门外却还有些残余,江凭阑的指尖浸在霜雪里,感觉到钻心的凉。
  甫京城里最厉害的两个角色都意图要她的命,他们一个是她的竹马,一个是她的丈夫。
  她忽然惨笑起来,其实竹马从未是竹马,丈夫从未是丈夫,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罢了。
  冰碛破空,离她后心不过一寸之遥,忽又是一阵狂风平地起,一个身板小小的人影快得像一抹闪电,转眼便到江凭阑跟前,一掌拍碎了冰碛。
  “大人!”来人低喝一声,一把搀起江凭阑,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江凭阑一阵眼晕,晃了晃脑袋才看清来人,“猴子,你不是跟着他们走了吗?”
  “大人有难,我等怎能坐视不管?”清瘦的少年毫无畏惧地看向神武帝,看向他身后上万禁卫军,乌黑的眸子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大人您撑住,援军很快就到了。”
  江凭阑愣了愣,不大明白是猴子烧坏了脑袋还是自己烧坏了脑袋,她在这京城如今孑然一身,还有谁会向她伸出援手?而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猴子说的是,援军。
  神武帝朝后摆了摆手,上万禁卫军霎时碾压而来,与此同时猴子一闪上前。他摆手的动作轻柔无比,却有强大的气劲自他周身逼射而出,刹那间,在场所有人都被风迷得睁不开眼来,连江世迁和皇甫弋南都微微偏过了头。
  无数惊马仰头嘶鸣,靠得近些的禁军被颠得狼狈摔落,江世迁刚欲出手,忽见远远有一骑守城军策马前来,一面扬鞭一面大喊:“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乾的军队来了!”
  神武帝先前也受了不小的伤,此刻闻言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嗔怒道:“你说什么?”
  那士兵吓得一屁股从马上滚落,连“回禀陛下”的套话也来不及讲,“大乾的军队不知何以绕过了大昭北境,进入我皇甫境内,眼下已到了城门口,破军帝正亲率众军攻城,恐怕……”
  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神武帝面沉如水,“多少兵马?”既然是一支能够绕过两国边境偷偷潜入的军队,它的人数就该不足为惧。
  “只有三千!”那士兵快速答,却在上首那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又紧接着道,“可是……可是……那是藏龙军!”
  神武帝踉跄后退一步。
  藏龙军,藏龙军,那是一支只忠于微生皇室的秘密军队,人数配置不过寥寥三千,可却人人都是以一敌百的精英。
  北国建朝之初,根基尚未稳定,当年的微生皇帝便曾以三千藏龙军深入皇甫内陆,险些致使北国全境沦陷。
  那几乎不能被称为一支军队,而是毁天灭地的利器。
  正要叩开甫京城门的也不是区区三千人,而是三十万大军!
  神武帝心神动摇之际恍惚间想到了破军帝的身份,想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立即明白了其中关联,他手一扬,“拿下她!”
  猴子冷笑一声,拎起江凭阑就将她往马上大力砸去,随即一刀子扎向了马腹。
  马吃了痛长嘶着奔出,江世迁一掌拍开那挡路的少年就追了上去。
  江凭阑半个身子挂在马上,还来不及稳住身形,霍然回首便见猴子倒在血泊里,忍不住惊声喊道:“猴子!”
  忽有踏踏马蹄声卷着风逼近,其势迫人,似雷动九天,这样一支军队,他们身下的马竟能在积雪阻挡下依旧所向披靡。
  天青色身影一跃浮空,自三千藏龙军后方一刹到了最前头。他人在半空,手里长枪一挑缰绳便稳住了迎面疾驰而来近乎癫狂的那匹黑马,随即以长/枪搭桥,脚尖一点旋身而至,稳稳坐在了马上,扶起堪堪要摔落的女子,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凭阑!”
  江凭阑知道来人是谁,却顾不得他何以能够出现在这里,她仰起脸,回想起方才猴子倒在血泊里那一幕,刹那便红了眼眶,“微生,微生……我不要权势,不要天下,只想好好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活着,却有那么多人为了我死去?”她的眼角溢出滚烫的泪液,声音崩溃到近乎凄厉,“为什么他们都得死!”
  微生玦勒停了马,垂眼看向怀里狼狈到了极点的女子,用衣袖去擦拭她眼角涓涓涌出的泪,真觉得似有一把刀子划在了自己的心口。
  分离近两载,只在半年前于尚原城郊远远见过一面,当时的她虽然瘦了不少,却依旧是那般鲜艳张扬的模样,可如今怀里的人,她浑身的伤,满眼的泪,整个人仿佛轻得像片纸,被风一吹就能散了架。
  微生玦一手替她擦泪,一手把着她的腕脉,感觉到她内息紊乱,几乎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他的手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忧心与愤怒掺了半,随即抬起头眯了眯眼,看向缓缓打马而来的皇甫弋南,还有他身后一万宫廷禁卫军。
  他曾以为这个人足够保护她,所以才甘心情愿放了手。可到头来,她却在这寒冷的北国遍体鳞伤,因为他那自以为博大的放手。
  江凭阑微微偏过头,目光掠过层层叠叠的禁卫军和行在最前头的皇甫弋南,很快便明白了究竟。
  至少在这件事上,皇甫弋南取得了神武帝的信任,这是他归京近两年来第一次有机会拿到兵符,为了……对她赶尽杀绝。
  她的目光从那人握着缰绳的左手落向他干净齐整的衣襟,再往上,两双眼将将相触,她却忽然停下,别过头向微生玦怀里钻去。
  她很累了,真的很累了,她不想再放狠话,不想再看见那人眼底的漠然。微生玦来了,她可以休息一会了,就让她休息一会吧。
  微生玦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一手将她揽紧,一手入怀取出瓷瓶里的药递到她嘴边,笑着低下头去,“有点苦,吃了它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江凭阑点点头,将药和着血泪吞下;闭上了眼睛。
  皇甫弋南高踞马上稍稍垂眼,目光掠过江凭阑环在微生玦腰间的手时微微一停,一停过后,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身侧的江世迁。
  他比自己先到一步,似乎也在观望微生玦意欲何为。
  那人却忽然笑了,朗声道:“今夜这阵仗倒是挺齐。”
  确实很齐,当世最卓绝的三名男子齐聚于此,乌墨、天青、烟灰各占一角,为了一个女子。
  三人怀着三种不同的心思,一人想杀,一人想救,还有一人含笑回道:“早便听闻大乾破军帝无双风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微生玦颇有些讶异地“啊”了一声,“王爷原是认得朕的?那朕可就觉得奇了,既是认得,您何以不跪呢?”
  微生玦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再怎么说皇甫弋南也不过一介亲王,“跪”倒不至于,只是按两国会面的礼制,确实该给他行个礼的。
  皇甫弋南似乎很好脾气,也不动怒,“您说笑了,敌我兵戎相见,谈何礼制?”
  “咦,莫不是是北国风大,将朕的耳朵吹得不好使了?”他的语气听来愈发讶异,“王爷的意思是……要与朕身后这三千藏龙军一战到底?难道陛下不是命你前来和谈的?”
  江世迁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皇甫弋南,似乎也想知道他是预备应战还是和谈。
  “陛下的意思,但凡利于我皇甫,不论战与不战,都由本王全权决定。”
  “那朕便提醒你一句,朕的先锋军虽未必能攻下整座甫京城,却足以将战事延长至援军到达。七十万大乾生力军眼下已在大昭北境严阵以待,只需王爷您一句应战,便可向京城来。”
  微生玦的语气听来轻描淡写,在场所有人的眉头却都皱了起来。众所周知,大乾建国尚不足一月,一个新生的政权哪能经得起如此大规模的征兵?
  七十万大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完全是大乾眼下的倾国之力啊!可以想见,如今的大乾境内必然不剩一兵一卒。而这一场倾国相救,却只是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
  早在微生还未亡国之时便听闻过皇三子的风流韵事,如今看来,这位破军帝爱慕敌国王妃的传言竟是不虚!
  江凭阑听见这话也愣了愣,霍然睁眼,仰起头看向微生玦,一个略带疑问的眼神,却被他用食指轻轻弹了一记脑门,“睡觉。”
  她一时竟不晓得该哭该笑,只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着嗓子道:“太吵了,睡不着。”
  微生玦不去看对面皇甫弋南的神色,垂着眼碎碎念道:“你这丫头如今可比两年前难搞多了,再忍一忍,乖。”他说罢又抬起头,“王爷,朕的耐心有限,还望早做决定。”
  皇甫弋南微蹙的眉平展开来,“您该晓得,七十万大军朝甫京来的同时,大乾国内必然战力空虚,一旦消息走漏,大昭要想举兵攻入,易如反掌。”
  这是在威胁微生玦了。
  他却雷打不动,笑嘻嘻道:“朕当然晓得,大不了朕便与你皇甫拼个你死我活,让大昭捡个大便宜回去呗!”
  “皇甫根基稳固,未必就此衰弱,大乾政权新生,兵败如山倒,不出三月,必要亡国。”
  这是在分析时势了。
  微生玦却还是油盐不进,好似听见什么好笑的话,“那就让它亡去呗!”
  江凭阑一听这离谱的话,想起身后还有藏龙军在,忍不住捶了微生玦一拳让他有点分寸,他却低下头去,“老实点,我跟人谈正事呢,你这么撩拨,我哪受得住。”
  这一句声音不低,听得一众禁卫军啧啧称奇,目光都觑向皇甫弋南,却见他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被敌国皇帝抱着的不是自家王妃。不过他们也很快想明白了,王妃不仁,弑杀王爷生母,两人夫妻情分哪里还会在?更何况,看王妃与破军帝这副你侬我侬的模样,王爷这绿帽怕是早便扣上了。
  皇甫弋南含笑淡淡道:“您如此言辞,便不怕寒了身后一众将士的心?”
  众人一听,王爷定力也真是妙极,敢情是装作没听见破军帝的上一句话,而直接答了他的上上句。不过再转过一个念头,他们也就懂了,江山美人,可不是谁都像破军帝这般抉择的,宁王的心里眼里,怕从来都只有前者没有后者。
  “朕所言所行,从来无愧于心,既然王爷如此问了,朕便答你。家国仇恨于朕而言重不过她,朕要她,不要这天下。朕的江山谁爱要谁便拿去,你皇甫弋南要?那更好,正愁不知该送情敌什么回礼!”
  他说得直白,有脑没脑的全一股脑听懂了。江凭阑大睁着眼,似乎还在消化微生玦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一面忍不住偏过头去看皇甫弋南的脸色。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不屑,看到讥讽,看到他面无表情毫无动容,却不想这一回头,她瞧见他长眉微蹙,目光几不可察地闪了闪,随即垂眼低低咳了起来。
  所有的气定神闲,所有的云淡风轻,终于在如此心神震动之下消失殆尽。
  他以为他能做到,王府里那一句“射”,宫门前那一支箭,他一直做得很好,尽管无数次心潮狂涌,腥甜几欲出口,他仍是强自掩藏了一切可能流露的心迹。
  却在听见微生玦这番话时再无法抑制自己。
  因为那人能轻描淡写般说出口的答案,他没法说出,那人能轻描淡写般作出的抉择,他没法作出。
  这一番话,敌得过万箭穿心。
  他一人千面,做“戏子”做了那么多年,却在这一年的尾声里,在这个凛冽的冬夜里,输给了自己,或者说,输给了那个女子。
  他咳得那样剧烈,以至身侧亲卫队里的李观天和李乘风都忍不住打马上前来,却被他竖掌拦住。
  江凭阑皱眉望着近乎狼狈的皇甫弋南,眼神里有疑惑,有不安,她忽然大力攥紧自己的手,狠狠撇过了头。
  微生玦低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所有人都在等皇甫弋南下令,所有人都望着他微微弯曲的背脊。半晌,他重新支起了身子,沉声说出几个字:“退兵,放他们走。”
  在大乾破军帝如此势在必行的言论里,无人会对“退兵”二字产生任何异议,包括江世迁。千氏族人忠于皇室,做一切有利于皇室的事,如今是非利害就摆在眼前,要杀江凭阑,就可能要赔上整个皇甫,那么,他只得选择放弃。
  两军各自转身,流水般分散开去,一方向北,一方向南。南辕北辙里,所有人都像是永远不会再回头那般的坚定。
  寒风凛冽,吹得人一双眼生疼,江凭阑将脑袋死死埋进微生玦怀里,低低道:“好冷。”
  微生玦不想戳穿她这个动作的真正含义,只将马策得更快一些,稍稍俯下身替她挡去迎面来的风霜。
  马蹄声那么响,她却在这样震耳欲聋的响动里听见了一个人的低语。
  他说,凭阑,你相信我吗?
  他说,但是,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说,因为她在这里,实在是一个……很要命的位置。
  他说,所以,在那条路的尽头,一定有她的位子,也只有她的位子,不管她来或不来,那个位子永远都在。
  可是这声音那么轻,像是被岁月抛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寻不见了。
  爱弋南,恨弋南。
  爱亦难,恨亦难。
  从今往后,于她而言,爱与恨,永无法再一刀斩断。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大虐章一更,以及,终于暂时虐完了。另外,新坑开了预收,是篇甜宠养成文,讲的皇太孙和国公府小姐青梅竹马的故事。小天使们高抬贵手戳进去看看!(本条广告日后如若重复出现请多担待)。

☆、一纸休书

  三个月后,初春,大乾都城南回。
  明敞敞的皇宫寝殿大门前,一位须发苍苍的老者急得跺着脚来回踱步,抬头看了一眼又一眼,似要将那“凭栏居”三个大字看出朵花来。刚见有人移门出来,他立即飞似的迎了上去,也不怕磕碎了这一身的老骨头。
  老人家苦着一张脸,“哎哟我的陛下呀,您可算是肯出来了!”
  一身天青锦袍的人白对面人一眼,“相国大人,您瞧瞧自己这急吼吼的劲,哪有一国宰相的样子?”
  傅明玉低下头看了看,自觉衣冠齐整,没什么不合礼数的,至于言行举止?呵,那还不是陛下这猴崽子给逼的!
  当初,大乾定国建朝不过寥寥几日,陛下抛下一句“拎七十万大军去大昭北境候着”便带着三千藏龙军一走了之了,害得他一夜间愁白了四十八根头发。七十万大军,要他一个前微生尚书,现大乾宰相何处去寻?
  好不容易凑巴凑巴给凑齐了吧,又听说陛下人影一闪到了皇甫京城,吓得他一夜间再白三十六根头发。陛下年轻,后继无人,这要有个三长两短,大乾可怎么办?
  幸好陛下是平安回来了,跟皇甫的仗也没打起来,可谁想,陛下从那之后再没上过早朝,日日窝在这个凭栏居里,连奏折都是他这老头子代为批阅,更别说什么国家大事朝廷纷争了,陛下几乎连过问不曾有。
  他倒是过了把当皇帝的瘾,还成天握着个沉甸甸的玉玺,可朝里的人都说什么来着?哦,说他篡权,说他谋逆,说他要折寿!
  哎哟他的那个老天喂,实是冤枉,冤枉啊!
  那些个没眼力见的,这哪是他想篡权,他想谋逆,分明是陛下昏庸!
  对,昏庸!就是这个词儿!
  从前他将陛下当亲孙儿看待,也一直很满意陛下如此年轻有为,可今个儿他必须要语重心长地好好劝劝陛下了。
  “陛下,老臣可真真是被您给逼急了哟!您瞧您,都快三月不上早朝了,日日沉迷女色,您可不知朝里人是如何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日日沉迷女色?微生玦撇撇嘴,他今年刚满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倒确实是很想日日沉迷女色的,可他有那个机会吗?
  他默了默,朗声笑道:“朝里人如何说三道四朕倒是不知,朕只晓得,兵部尚书三日前上了书,说南方军饷不够了。吏部尚书昨日刚举荐了十三位西南地方官,除了其中有两位朕瞧着有些贪,其余都不错,可以拎到朝里来充实充实那些个空缺的官员位子。”
  傅明玉一双乌溜溜的眼越瞪越大,瞠目结舌道:“陛……陛下,您都知道呀!”
  “朕不止知道这些,朕还晓得,礼部尚书七天前跟您吵了一架,您三句话将他气得眉须倒竖,他还试图跑来朕跟前哭诉,被阿瓷给赶了回去。”
  老人家顿觉自己误会了陛下,眼眶一红,“陛下,您在微生时便总爱藏拙,如今您是国君了,怎得还如此作为?”
  “傅爷爷,您看,大乾政权新立,第一要务便是用人,可用人却不能随便用,须得好好看清楚了。先前为了填补朝中官职空缺,一股脑招了一大批官员来,可这些官员却不都是可用之人。一来,朕近日里确实有事要忙,二来,刚巧也趁此机会整顿整顿。您说的那些个将朕骂得狗血淋头的,朕都替他们安排好了升官的位子。至于那些阿谀奉承的,改明儿您就将他们通通撤了赶回老家去!”
  傅明玉一张红润光泽的脸顿时更加红润光泽了,被那一声“傅爷爷”哄得真真高兴,连着三个月来受的非议和委屈都似乎被赶跑了,“陛下明鉴!”
  他说完这一句便瞧起陛下的面容来,眼见得陛下三个月来瘦了一圈又一圈,看这脸色都憔悴了好几分,其实陛下也是很可怜的。
  约莫两月多前,陛下一意孤行将皇甫那位宁王妃带回了宫里,一开始,朝中上下都是反对的声音。日日有人上书,明里暗里逼着陛下将人给送回去。说是一来影响了风气,二来,这敌国的王妃终归是个祸害,指不定哪天人家宁王便要带兵打到大乾来。
  更何况,早在微生还未亡国时,知微阁便预言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