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科研[穿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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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小满在，几个人决定先做理科题。小满做题的速度当然是他们没法比的，于是干脆又拿了一本语文题册放在手边，两本一起做。
　　这十来天下来，小满对现在的考点范围心里都有了数。因为跟她来的年代也不过差了二十来年，所以高中课本里还不至于出现让她写出来什么没见过公式的地步。跟理科比起来，提高文科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年代没什么联考，也没有网络。各个学校间出题标准不同，学生们的水平相互之间也没有交流。老师们顶多能打听到旁边其他镇中学学生的水平，再参考一下往年的成绩。谁都不敢说再学校里考第一放到整个市里是什么水平，老师们都知道小满学习好，但也不知道她的成绩放到全市能排多少名。
　　小满自然相信自己的理科成绩，但总分怎么样她也说不好，毕竟现在高考难度不大，取得高分不是难事。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请进。”
　　“阿胜，你姨妈跟表哥他们来了。”贺母推开门对贺连胜说道。
　　“啧，他们来干什么？”贺连胜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说什么呢，快下来打个招呼。”贺母不赞同的看了儿子一眼，又对小满他们说道：“阿胜的表哥去年保送了O大的物理系，你们要不要跟他聊聊，没准儿能有些收获。”
　　“保送了O大物理系。。。。。。”小满有些心动。
　　贺连胜看小满有了兴趣，虽然不情愿还是跟着站起了身。小满跟着贺连胜一起下了楼，周彤跟刘青青则留下继续做题。
　　“阿胜的表哥姓程，比你们就大一岁，从小就比阿胜让人省心不知道多少。阿胜的姨妈姓杜，一会你叫她杜阿姨就好了。”贺母跟小满嘱咐着。
　　“姨妈，表哥，你们来了啊。”贺连胜下了楼梯，看着坐在沙发上播着电视的姨妈，露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笑容。
　　“阿胜啊，看到姨妈怎么不开心呢？”杜姨妈似是玩笑的说道，“快来快来，让姨妈好好看看！”
　　小满看着贺连胜一脸假笑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僵硬的走了过去，被杜姨妈一把搂住脖子，只能弯着腰配合她的身高。
　　“哎呦，姨妈的大外甥啊，又长高了是不是？！还瘦了，看这小脸啊。。。。。。”说着就用揉了揉贺连胜的脸颊，直把他的脸揉的都变了形。
　　小满看贺连胜那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心里好笑，觉得他也算是遇到克星了。再细细打量这位杜姨妈，虽然跟贺母是姐妹，可衣着品味却完全不能跟贺母同日而语。
　　贺母穿的都是素色的衣服，戴的也是翡翠这种玉石首饰。而杜姨妈则穿着一件招摇的皮草，脖子上手上戴的都是闪着金光的黄金饰品，绝对是定力差的人看到就能生出两分歹心的那种。
　　“这是？”杜姨妈跟贺连胜亲热够了，这才看到了一旁的小满。
　　“这是我同学，顾小满。”贺连胜揉了揉在杜姨妈魔爪下被□□的俊脸说道。
　　“小满跟阿胜他们学习小组的正一起学习呢，这不正好阿楠来了。我想着他们今年正好要高考了，跟阿楠聊聊也能有些收获。”贺母解释道。
　　“杜阿姨，程大哥。”
　　“行了行了，先坐吧。”杜姨妈倒是不见外，冲小满招了招手招呼道。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贺家的保姆将果盘摆在茶几上，杜姨妈拿起一块西瓜就啃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不过阿楠也没高考，是保送的，估计没什么你们用的上的经验。”杜姨妈边吃边说着，西瓜汁顺着手沾到了皮草上，她又赶紧扔下西瓜小心翼翼的擦着皮草。
　　“程大哥，你是怎么保送的啊？！”小满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半年，距离大学开学还有九个月。可这个时间对她来说太久了，但凡能改变现状快点让她回到实验室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尝试。
　　“我是去年奥赛拿了奖保送的。”程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性格和母亲不同，不爱张扬，让他说自己的这些“光辉事迹”，他还有些说不出口。
　　“奥赛。。。。。。”小满恍惚，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个年代已经有了这项让无数学子又爱又恨的赛事。
　　“对啊，就是那个奥，奥林匹克竞赛。可不容易呢，全国最后就剩一两个人。”杜姨妈补充道，生怕别人小看了这个“奥赛”以为是什么容易的东西。
　　“那奥赛每年什么时候报名，有什么要求，什么时候考试？”小满心急的问道。
　　“每年十月报名，转年三月开始考试。”程楠耐心的回答，小满却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泄了气。
　　十月啊。。。。。。已经错过了。。。。。。
　　奥赛这种事情，是之前那个在镇中学的顾小满从来没听过的。小满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才燃起的希望就落了空。如果之前的顾小满知道“奥赛”这件事还报了名就好了。。。。。。
　　考进去变数太大了，说不准就会被分到别的专业，可保送就不会了。而且想必参加高考，保送更容易被老师们认识，从众多学子里脱颖而出。
　　小满不善于表达自己，但她都想好了，如果上了大学她就厚着脸皮去老师面前推荐自己，决不坐以待毙等着老师来找她。现在的每一分钟对她都很珍贵，她想早日开始实验。
　　或许是小满遗憾的神色太过明显，杜姨妈觉得儿子被小看了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这奥赛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当初阿楠在首都找了多少教授、多少名师来辅导，这才好不容易赢了那么多厉害的人得了第一的，可不是在镇中学成绩好点就能参加的。”
　　看她这样子像是能考就能过一样，杜姨妈心里不屑。觉得就是小镇上没啥见识的野丫头，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井底之蛙！
　　“小满很厉害的。老师讲题讲错了她一下就能发现，绝对是个天才。”贺连胜向来不喜欢姨妈那副他儿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从小他就没少被姨妈踩着烘托自己儿子。本来小时候他跟表哥两个感情不错的，后来因为姨妈他也不愿意跟表哥一起玩儿了。
　　“哎呦，你们老师还会讲错题呀？！不是姨妈说啊，你当初乖乖在子弟学校上学多好，非跑到镇中学去。那边能有什么好老师、好同学的，这样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啊？！”
　　“我觉得我们学校的老师很好。他们职业素质强，关心爱护学生，都是难得的好老师。”
　　本来杜姨妈刚才在说自己小满还觉得没关系，毕竟如果换作是她看到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丫头将自己看的很重的东西说得像是很轻松的样子也会心气不顺。但是杜姨妈不应该牵连上学校的老师们。在小满眼里，不管是顾家父母，还是董老师、赵老师他们，都是敬业的好老师。他们在工作中不仅有一份责任，更有一份热爱。
　　“那还能讲错题啊？！”杜姨妈眉头一挑，不依不饶的说道。
　　“是人都会出错，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贺连胜说道。刚才他本来是想帮小满说话的，没想到却帮了倒忙，现在想要补救可惜不擅长跟人争论。
　　“这不都是借口，考试的时候谁管你那些？”看贺连胜还不服气，杜姨妈干脆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儿子。“你不是说有几道题不会想去问问老师的？干脆拿出来跟这位同学讨论讨论呗，人家又能保送又能发现老师错的，多厉害啊。”
　　“妈！”
　　程楠也是拿自己母亲没办法，这些年小姨和姨夫没少帮他们，可她却觉得理所当然，每次见面还要跟人家儿子说教。没看小姨现在坐在一旁笑着一句话不说么，分明也是早对他们有看法了。
　　“妈什么妈啊，快拿出来，一块讨论讨论怎么了？”杜姨妈说着瞪起了眼，程楠看到她这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也是没了办法，知道不如了她的意这事儿怕是会没完。只能满怀歉意的冲小满和贺连胜笑了笑，打开身后的背包拿出作业本。
　　“就是这个。”程楠指了指用红色圆珠笔在前面打了个星号的题目。这是他提前学习的大三专业课的内容，还是实验班难度的，他也是解了几天都没有结果。
　　小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拿牙签剔牙的杜姨妈。接过他手里的笔，低头在本子上写下了一排排内容。


第9章　回信
　　“什么有的没的就乱写出来一大堆，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杜姨妈看了一眼纸上乱七八糟的符号、公式，更肯定小满好面子乱说。毕竟她儿子都说解不出来，这么个不知道哪来的小丫头在纸上随便乱涂乱画的就说自己解出来了？
　　“阿姨，我先继续去做题了。”小满起身对贺母说道。
　　贺母点点头，怀着歉意冲她笑了笑。看着那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姐姐也觉得有些头疼，没想到现在她在外人面前也是这副模样。
　　“我也一起去。”贺连胜站起身跟在小满后面，两人一起上了楼。
　　“他们俩这不是在谈恋爱吧？！”杜姨妈看着两人一起消失的身影忍不住跟贺母说道：“要我说你可要看好阿胜啊，交往的这都是什么人啊。要我说……”
　　“原来是这样！”一直看着纸上答案的程楠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头，用手激动地指着纸上的内容，想要跟人分享自己的心情。
　　“写的是对的？”杜姨妈怀疑的问道。
　　“对的对的。”程楠用力的点点头。
　　杜姨妈脸色沉了下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大姐！”贺母看她这样子也没了好脸色，那变程楠缓过神来看到自家母亲这个样子也有些尴尬。
　　“小姨，那个今天打扰了您了。我跟我妈先回去了，晚了就没车了。”
　　“怎么没车了。一会你姨夫回来了，派人送咱们回去不就完了？！”
　　“妈！”程楠沉下声音唤道。
　　贺母叹了口气，好在大姐这些年虽然越来越不像话，但外甥还是个好的。
　　“行了大姐，快过年了我也不留你们了。我送你们到院外上了车吧。”
　　贺母这话就是带着逐客的意思了，程楠尴尬的起身准备穿衣服，顺便还拉起了满脸不愿的母亲。
　　“谢谢小姨了，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外面冷，您别出来了。”
　　“我一天也没出屋了，出去逛逛也没事。以后有时间常来找阿胜玩儿，也能给小满指导指导，没准儿以后她就成你学妹了呢？！”
　　“不不不，顾小满同学比我厉害多了，我可指导不了她。”
　　“走吧，我送送你们。”
　　楼下的气氛尴尬，楼上也没好到哪儿去。
　　贺连胜一直在旁边小心看着小满的脸色，小满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就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几人被贺母招待着一起下楼吃了午饭，然后回到楼上继续做题。连着做了小半天的题，贺连胜早就烦了，连周彤跟刘青青也觉得注意力有些跟不上。只有小满还一直垂着眼睛看着题册，像最开始那样，一点没有被影响。
　　看来学习好不好这个玩意儿真的是看先天的。贺连胜挠了挠头想到，就小满这样的注意力，他只有在玩游戏的时候才保持的住。
　　等到了三点多钟的时候，刘青青跟周彤实在扛不住了，小满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打算回家了。
　　“我送你吧。”贺连胜看着收拾着东西的小满说道。
　　“不用。”小满摇了摇头，又不远，哪儿用得上人送。
　　“可是现在挺晚的了。他们两个可以走一路，你一个人多危险。”贺连胜不同意，继续坚持道。
　　小满抬头看了一眼，就算是冬天现在也远没有到天黑的时候。不过他愿意送就送吧，小满也懒得再跟他在这上面纠缠。
　　门口，贺母拉着小满的手跟她道歉。
　　“阿姨，我没生气。”小满笑道。她确实没有生气，杜姨妈那些嚼舌根子的话一点都影响不到她，她只是因为希望落空而有些失望。
　　“那就好，那就好。等放假的时候还一起来啊，阿胜难得能安下心看看书，多亏你们了。”贺母说着还无奈的看了儿子一眼。
　　几人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告别了贺母出了贺家的大门。
　　小满跟刘青青他们在门口分作两路，贺连胜跟在小满不远不近的地方。看她抬头看天，也跟着抬头看天。看她被哪处的动静吸引了，也跟着往那边看过去。
　　“要不，我给你打套军体拳吧？！”贺连胜想起了之前小满让他在联欢会上表演军体拳。
　　小满一愣，觉得这人脑回路果然不是自己理解的了的。走了一路都没说话，一开口突然来了句这个。
　　也没等小满拒绝，贺连胜一个立正就打了起来。他动作标准有力，带着干脆劲儿，除了身上的棉服碍事了些。
　　“心情好了吗？”打完后贺连胜喘着粗气的问道。今天这棉服太煞风景了，早知道今天不该听他妈的话穿棉服的。
　　“挺好的，”小满虽然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但也知道他想让自己开心，于是笑了笑。“一直挺好的。”
　　“真的？”贺连胜有些怀疑，“你别信我姨妈那些话啊，我觉得你学习比我表哥好多了。我姨妈就是偏心我表哥，什么都觉得我表哥是最好的。之前她还说我长得不如我表哥，你说这是眼神正常的人说得出来的话吗？”
　　小满被他的自恋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样子，觉得这孩子虽然中二了些，但是人品还不错。担心自己因为他姨妈不开心还一直开导自己，是个好孩子了。
　　“我也不是因为你姨妈不开心的，就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太好。”小满说着将手插进口袋里，结果碰到了一团东西。拿出来打开原来是昨天联欢会时被随手塞进来的抽奖纸，上面还有没被完全磨掉的“六等奖”三个字。
　　小满看着这三个字觉得有些讽刺，将纸团团起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你，你别在意，你这么优秀，反正怎么肯定能上O大的。”贺连胜知道了小满在意的是什么，笨拙的安慰。“我说的真的，我成绩不好，但眼光挺好的。以前老师们夸奖的那些天才好学生之类的，他们都比不上你，真的。”
　　贺连胜不会安慰人，只能通过“真的”两个字来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让小满相信他。
　　“噗，”小满看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一暖，“行了，我没事了，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天真的要黑了。”
　　贺连胜将小满送到了学校宿舍区的门口，怕遇到老师们影响不好，于是只能目送着小满进了大门，直看到她进了楼道才离开。
　　“回来了，有一封你的信，是出版社寄来的。”顾父正蹲在厨房摘着菜，看到小满进门指了指门边的洗衣机，上面正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小满的名字。
　　小满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之前顾父托去师大培训的同事帮忙带两本专业些的物理书籍回来。那位同事虽然嘴上调侃着你女儿看不看得懂啊？！但还是热心的帮忙带了回来。
　　原主看完后有些没明白的地方，请教过学校的物理老师，可也没人能解释得清。于是写了封信给出版社，希望他们能帮忙把信件转交给书的作者，帮她求证这个问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满接过信封拆开，里面却并不是书作者的回信。而是出版社的回执，告诉小满他们问题已经帮忙转交了。
　　“是作者回信了吗？”顾父问道。
　　“不是，是出版社写的，说他们已经帮我把问题转交了。”小满答道。
　　“这样啊。”顾父声音里也有些遗憾，“那再等等吧，估计再过几天就能有答案了。”
　　小满点点头回屋放下了书包，坐在床边又愣了一会，然后起身到客厅帮着父母一起准备晚饭。
　　她是在实验中受过千百次失败打击的，才不会因为这个而一蹶不振。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做好眼前的耐心等待吧，机会总会来的。她现在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样才能在机会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它！


第10章　生病
　　晚上的时候小满有些咳嗽。顾母切了个青萝卜说能去火，虽然不喜欢那个味道，但她还是吃了一块儿。
　　做题时一直集中不了精神，头还昏昏沉沉的。小满也懒得浪费时间，干脆合上作业本早早洗漱睡了。
　　今天是12月31日，和她来的那天一样是个跨年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夜里，小满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总是在咳嗽，一直睡不着，却又清醒不了。
　　“小满，小满？！”
　　小满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顾母披着外套蹲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妈，妈。。。。。。”小满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哎呀，宝宝别哭啊，难受是吗？先喝口水，然后试试表。”顾母接过身后顾父递来的水杯，扶着小满喂她喝下。
　　小满这才觉得喉咙又痒又痛，估摸着自己这是嗓子发炎有些发烧了。人一生病感情就容易变得脆弱，再加上穿越来这些日子的各种情绪都混合在一起涌了上来，最后都变成了停不了的眼泪。
　　小满记得自己已经十几年没哭过了，上一次流泪还是姥姥去世的时候。虽然姥姥对她不好，但却是陪伴她最久的人。
　　小满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小县城里。在她一岁多的时候，父亲说要出去闯一片天出来，让女儿过上好日子，于是毅然决然的跟着老乡一起离开家乡出国闯荡。
　　这一去就是四五年。后来他闯出来了，可留给小满母女的只是一笔不菲的赡养费，和一纸离婚协议。
　　小县城里什么消息都传得飞快，小满身边总有不怀好意的人，问她知不知道爸爸在外面跟谁跑了。还问她晚上是不是有陌生的叔叔会去敲她们家的门。
　　后来小满的妈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环境，告诉小满她要出去打拼，以后赚了大钱带着小满离开这里去大城市生活。于是她拿走了前夫留下的赡养费，将小满留给姥姥照顾，一个人去了南方的沿海城市。
　　说是姥姥照顾小满，但小满觉得她照顾姥姥照顾的比较多。姥姥每天出去打麻将都要打到傍晚，小满回家后要收拾东西，洗菜做饭，将一切准备妥当了等着姥姥回来吃。吃完后姥姥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反锁上门开始看电视，而小满还要洗碗、扫地，然后才有时间写作业。
　　小时候她梳不好辫子，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后来干脆她就一直剪起了短发。
　　高一那年，姥姥打牌回来时不小心滑倒摔在了地上。等发现的街坊帮忙打120送到医院时，姥姥已经没了呼吸。小满的妈妈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女儿一个耳光，骂她怎么能让姥姥一个人出去。小满低着头，头发垂在脸侧，看着已经死去的姥姥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姥姥不在了，她连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了。爸爸妈妈都说为了她去打拼、去闯荡，可是他们最后却都抛弃了她。
　　当时小满做了她这辈子最出格的事情，她提前回到了屋子，找到了姥姥平时放钱的地方，将这些年顾小满妈妈寄给她的生活费拿了出来藏在了书包里。
　　这些年小满妈妈每个月给的生活费数额不小，虽然真正花在小满身上的可能也就十分之一。姥姥将这些钱把在手里，享受着儿子、孙子们向她讨钱时的巴结和奉承。
　　小满知道姥姥从来不把钱存在银行，也知道她平时放钱的地方。趁着别人还都没有想到，从里面拿走了大半，留下一部分在原处。等到舅舅他们想起来去翻找的时候，小满表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却直发慌。
　　舅舅他们看翻出来的钱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多，一边数钱一边念叨着姥姥太能花钱。那是小满那一辈子干过最出格的事情，不过后来证明还好她早有准备。
　　当年小满妈妈出去后生意并没有成功，钱很快就赔了个精光。她在那边举步维艰，家里又没有可以帮忙的，最后选择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成了一个被养在豪宅里的金丝雀。
　　那天是小满十年后再次见到生母，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所谓的继父。那个人看着小满时上下打量的眼神，让她恶心的想吐。
　　姥姥不在了，没有人照顾小满，小满妈打算将她带回自己在的城市。
　　小满恳求妈妈让自己在这儿读完这一学年。当时正是高一刚刚开学，转学到另外一个城市也比较麻烦。小满妈妈点点头应承下来，带着丈夫儿子潇洒离开了。
　　小满无比感谢当时已经放开了高考对年龄的限制。她被舅妈从房子里赶了出来，搬进宿舍。虽然那间房子是她妈妈花钱买的，房本上也是她妈妈的名字。但她并不在意，反正她也打算住在学校。
　　班主任本来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要参加高考，后来听说了她的情况也就默许了这件事情。小满将三年的课程压缩在一年完成，在转年六月报考了A大物理系。
　　她带着那笔钱一个人去了学校报到，九月开学的时候她妈妈才想起女儿还没有转学，那时候小满已经是个大学生了。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小满妈妈扬言要跟她断绝关系不再给她一分钱。后来两人就真的没有了联系，直到小满回国后被媒体报道，小满妈妈又找了回来，跟她哭诉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想要小满出钱给弟弟做生意。看到小满无动于衷，就又换了张面孔，威胁要把她不孝的事情曝光给媒体让她身败名裂。
　　小满把当年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