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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职场升职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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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去了景泰宫伺候太后娘娘,乳母带着两岁的长华在花园里晒太阳。
萧珩还未看见人,便听见了长华的笑声。孩子的笑最是天真烂漫,萧珩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一些,面上带了笑意。
没让那么多人跟着,只带了福公公进园子。老远便看见一名身着绿色衣衫的女子正与长华玩闹,两人来来回回踢着一只蹴鞠。两岁的长华像只毛茸茸的兔子,脚不够用便动手抢。几名宫婢与嬷嬷站在四周帮着捡球,面上也尽是笑意。
“白贵人可真会玩儿,奴才瞧着,公主玩的很是欢畅。”见皇上停住步子,福公公小声道。
萧珩挑眉。她笑起来真好看,跑跑跳跳的很是灵活,与那些循规蹈矩的名门淑女截然不同,这才是真正的她。
这个女人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光情话是假的,连笑都是假的。
正玩得起劲,何贵人自另一边小路走过来。见长华与白筠筠玩的高兴,当即□□脸,细眉一挑,扬声道:“长华,来姨母这里玩。”
小公主正在兴头上,并不理会何贵人的话,反而上去抱住了白筠筠的腿撒娇。
白筠筠蹲下身,掏出帕子为小主公擦了满头的汗。生怕孩子出了汗感冒,白筠筠抱起长华交给乳母,细心嘱咐千万别染上风寒。
知道何贵人性子不好惹,乳母抱着公主向何贵人告了罪,说公主得回去了。何贵人不耐烦的挥挥帕子:“要走快走。”
白筠筠和何贵人刚才打了招呼,此时也正准备回去,没想到何贵人一个箭步冲到面前,伸手就采白筠筠的衣领。白筠筠身子一退,竟然避了开来。
何玉儿不甘心,掐着腰道:“狐媚东西!魅惑了皇上还不够,还要来给长公主吃迷魂药。依我看,你还是待在你那屋里,不要出门丢人现眼的好。”
白筠筠抚了抚鬓角,半点不生气,微微笑道:“何贵人这是做什么,大家都住在平阳宫,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彼此相安无事多好,免得给贤妃娘娘惹来祸端。上次太后娘娘罚你,皇宫上下皆知。难不成何贵人又要惹什么风浪,再让太后整治一顿才罢休么?”
何贵人恼羞成怒,细眉挑的更高。上次被罚丢尽了人,她回来后哭了好几天,想不到这个女人敢在自己面前旧事重提。
“白氏,你竟敢羞辱我!待姐姐回来,我必定告诉姐姐。”
怕你啊!
“何贵人稍安勿躁,贤妃娘娘伺候太后娘娘已是繁忙,妹妹又何必这般小题大做。若有不满,找我本人便罢,告状是小孩子干的事儿。你瞧瞧人家长华长公主,两岁便不告状了。”说着,抬手指指身后,语气很是轻松,“姐姐就住在那边,何贵人可要去坐坐,喝杯荷叶茶消消火?”
何贵人自小养尊处优,吃不得亏,只觉得眼前这女人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不吵不闹的,可是这话就是别扭。
“白氏,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白筠筠面上笑眯眯的,还招招手,“瞧瞧!这就对了嘛,姐姐等着你去喝茶吃点心。”
何贵人气的直跺脚,拽着身边的小太监道:“你去掌她的嘴,出了事本贵人担着。”
都是一样的位份,小太监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直呼小主饶命。
“没用的东西!”何玉儿细眉倒立,指着身边的两个宫婢,“你俩过去给我掌嘴,谁敢不听,本贵人杖毙了她。”
眼看两个宫女犹豫着上前,春杏跟个老母鸡似的挡在前面,“我家小主可是有泰山奶奶护着的人,你们谁敢动手!”
福公公见情势不妙,小声道:“皇上,可要奴才过去一趟?免得白贵人吃亏。”
她吃亏?
呵!萧珩摇头,这女人不作弄何贵人就是善心了,哪里能吃得了亏。
只见白筠筠对着那俩宫婢笑道:“你俩不过来惹事,说不定还有命在,若是过来了,必定命不久矣。你家小主什么脾气贤妃娘娘一清二楚,她惹事不打紧,顶多挨罚便是了。可是你俩对宫嫔动手,只有死路一条了。”
话一出口,那俩宫婢当即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这二人都知道白筠筠的话没错,何贵人进宫不久,身边的宫婢已是换了三回了,都是替主子背了黑锅。
何贵人气的直哆嗦,眼圈里都是泪水,紧咬嘴唇怒瞪着她。
就这点道行,在后宫能活几集?
白筠筠好心道:“何妹妹,大好的光景你别独自生气,再生气就变丑了。你若不去姐姐那里喝茶吃点心,便早些回去歇着罢,没准晚上皇上翻你的牌子呢。”
这话好听多了!
何贵人抬袖擦干眼泪,狠狠瞪她一眼,“皇上若是翻了我的牌子,我必定要皇上治你的罪。”
白筠筠挥手告别,“妹妹说的是,姐姐太可恨了,千万记得跟皇上提起我,免得皇上忘了还有姐姐这个人儿。”
何贵人一跺脚,“你想得美!”才不会提她。
见何贵人走远,春杏啐了一口,“什么鸟东西!”
白筠筠面上笑意渐渐放大,不撕不闹,哄一哄就完事儿了。不管怎么着,这是顶头上司的亲戚不是。若是闹起来,更衬了某些人的心思。
再说,何贵人就这么点道行,该发愁的是她。
萧珩唇角含笑,这个女人千变万化,各种各样的手段应接不暇,不知道还有多少面孔值得他去捕捉。
见皇上的目光一直盯着白贵人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睛里闪着柔柔的小星星。知道皇上惦记着她,福公公笑眯眯问:“前阵子泰山奶奶驾临,白贵人伤了身子,一直不见好。皇上可要去看看?”
这奴才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萧珩斜他一眼,略略沉吟,道:“既然路过,那便去看一眼罢。”
福公公捂嘴儿偷笑,那般伶俐人儿看一眼哪够!
第31章破绽
白筠筠前脚迈进院门,萧珩后脚跟了上来。福公公把下人都悄悄拦在了门外,只见白筠筠与萧珩一前一后进了屋。
已是半下午,斜阳晒在贵妃榻上暖洋洋的一片。白筠筠进了门,将大氅递给身后之人,便自顾自的半躺在贵妃榻上,脑子里想着今天盛一景说的事。
忽然觉得榻上一沉,有人坐在了自己身后。白筠筠一回头,便被一双略微粗粝的大手蒙住了眼睛,沉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猜猜是何人?”
白筠筠唇角一弯,抚上那双大手,“这般大爪子,必然是臣妾的男人了。”
一句“臣妾的男人”,萧珩心里像是渍了糖霜,唇角不自知的弯出一抹弧度。转而又拉下脸,沉声道:“大胆!竟敢称朕的手是…”
爪子!
女人转过身来甜甜一笑,并不怕他,反而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眸中潋滟。“臣妾那是对皇上的敬仰之情。帝王乃是天上的神龙。皇上可曾听过龙手龙脚?反正臣妾只听过龙爪。”
话倒也不错,萧珩一时挑不出刺来,轻弹她的额头,“狡辩。”
这男人长得十分俊郎,在有生之年所见的异性里,算顶好看的。白筠筠伸手蜻蜓点水般抚上他的眉毛,他的脸颊,他的唇…
小嘴念念有词:“龙眉…龙目…龙面…龙嘴巴…”手指划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直到男子眸中的欲。火变得不可控,一把攥住她的手。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苏妲己转世么。萧珩喉结微动,手臂撑在她两侧,“朕就是过来看看你,听闻你身子不好——”
话未说完,被女子勾住脖颈一口亲在了脸颊上。萧珩冷下脸,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没规矩!”
没规矩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臣妾身子的确不好,那也是被皇上欺负坏了。”白筠筠瞅着他,心道忍不住了还闷骚个什么劲。一个忙成一团的男人大白天过来看看她,就不信他心里不想男女那点事儿。
老娘可是想的很!
挣扎的滋味不好受。萧珩心里一面想着那日在书库的场景,一面默默念着祖训,白日不可荒。淫。俯了身,脸颊贴上她的脸颊,嗅着她的芬芳,轻声道:“晚上,朕晚上——”翻你牌子。
话未说完,只觉得耳朵被女子轻轻咬了一口,一股子又麻又酥的热浪涌上头顶,萧珩顿时破了功。
去他的祖训!萧珩翻身上了榻。
旖旎过后,十分尽兴。萧珩自己收拾好衣裳,面上虽冷,可眸中的暖意能融化了冬日的寒冰。
白筠筠半躺在贵妃榻上,食指一圈一圈绕着自己的头发尖儿,娇笑道:“晚上别翻臣妾的牌子了。”
萧珩吃饱喝足,心情倍儿好,“为何?”
“臣妾自然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若是为了臣妾把身子给亏了,那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您的身子就是南晋的福运,您好了咱们南晋就好,臣妾哪里敢亏了南晋的福运。”
萧珩系上领扣,睨她一眼。明明是怕引起别的女人妒忌,还说的这么好听。嗓子里闷闷应了一声,谁让她的情话好听呢。
“朕,这就回去了。”原本他也不打算将她放在风口浪尖上。
女子慵懒的应了一声。萧珩走到门口,转身看向她,面上忽的绽开一丝笑意:“白氏筠筠,你竟然没给朕行礼。”说罢,竟转身出了门。
*
夜色渐浓,白筠筠去了长春宫。皇后因着除夕那回事气的旧病复发,虽没有闭上宫门养病,可是也很少出长春宫。
殿内安神香的味道极重。常虹为皇后轻轻地揉按着太阳穴,皇后则阖着眼帘躺在榻上,一脸的疲惫。
白筠筠与皇后聊了几句家常,又谈起宫中的趣事。
比如萧珩翻了孙嫔的牌子,晚上却去了裴昭仪处。孙嫔性子泼辣小气,当着裴昭仪的面指桑骂槐,说湖里有水鬼,最喜欢到狐媚之人身上转转。裴昭仪不是个吃素的,命她在湖边跪下认罪。说水里有屈原老先生为神,孙嫔此话犯了忌讳。
孙嫔不服,却又说不过满腹经纶的裴昭仪,何况裴昭仪位份比她高。这一跪就跪了两个时辰,裴昭仪还命自己的贴身太监在一边看着,少跪一炷香都不行。
孙嫔事后去太后那里告状,被太后好一顿训斥,罚她抄写宫规一百遍,再去给裴昭仪赔礼道歉。孙嫔憋着怒意去道歉,没想到裴昭仪又罚她抄写屈原的词赋,气的孙嫔呕血。
殿内气氛融洽。皇后虽然兴致不高,可是耐不住白筠筠与常虹二人故意哄闹气氛,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可惜近来宫里阴云笼罩,趣事少的可怜。
皇后勉强起了身,道:“杨婉仪身子越发不好,你予她有救命之恩,兴许你的话她能听进一两分。”
白筠筠领了命,“谨遵皇后的话,臣妾这便过去看看。”
殿门合上,长虹不解,“白贵人平日里是个极有眼色的,怎么今晚明明看到娘娘兴致不高,还聊了这么久。”
“哪里是来看本宫的,她是为了杨婉仪来的。”皇后阖上眼帘。
“若要去探望杨婉仪,跟娘娘禀一声便是,娘娘也不会拦着她。”
皇后笑笑,“本宫命她去探望是一回事,她自己去探望又是一回事。”上次那回事虽然没有定论,可是杨婉仪身份尴尬,就连她这个皇后也连带着尴尬。
长虹这才明白过来。太后至今还在生杨婉仪的气,无人敢在太后面前提及“龙胎”二字。白贵人若是主动去探望杨婉仪,那岂不是跟太后作对么。可若是皇后开口,那便是关爱嫔妃了。既给了皇后爱护嫔妃的名声,自己也不用顶着什么不好的名头。
一举两得。
芳草阁离着正殿有一段距离,主仆俩说着话不一会儿便到了。见有人来访,守门的小太监有些惊讶。待禀了自家主子,这才邀白筠筠主仆进了屋。
屋门一开,一股子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待看清屋内女子,白筠筠叹了口气。
原本健康色的脸上,如今似是染了蜡黄。整个人瘦脱了形,宽松的衣衫下看不出一丝孕味。那双菱形的眸子里野性已经不在,换成了苟延残喘的倔强。
白筠筠想起了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无奈又绝望。
杨悦儿指指木桌旁的圆凳,“坐。”话语简单至极,没有客套,像是常来常往的故友。挥手命宫婢出去,杨悦儿亲自煮茶。
白筠筠也命春杏出去等着,屋内只剩下她二人。
杨婉仪开了口,“是盛一景请你来的罢。”
“是。”和聪明人说话简单了更好。
“劝我没用,不用白费功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杨婉仪沏茶的手法别具一格,带着男子的利索洒脱。茶水开了,杨婉仪亲自为她沏上一盏茶,“喝完这盏茶就回去罢。”
白筠筠端起茶盏,小口吹了吹,浅尝一口,赞了声:“好茶!”
见她喝的慢而讲究,杨婉仪也不催促,将热水浇在空茶盏上,拿起布子一只一只的擦拭。待杨婉仪擦完几只茶盏,白筠筠也品完了手里那盏茶。
将茶盏一搁,白筠筠微微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告诉你,褚采女从未有过身孕。”
杨婉仪眸子里闪过厉光,“当真?”
白筠筠点头,“自然是真的。”
杨婉仪攥起拳头。褚采女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褚采女现在活着的唯一念头,便是将她置于死地,为自己家报仇。不,是置杨氏一族于死地。
既然是死敌,便是你死我活。
白筠筠为自己倒上茶,轻声道:“你不死,褚氏就不舍得死。你若是一死,褚氏便得逞了。”
“你如何得知褚氏没有过身孕?”
“猜的。”
杨婉仪那双菱形的眸子里总算有了些神采,“你莫不是在说笑?”
“怎会。”白筠筠摇摇头,“一来褚氏身孕太过赶巧,二来没的也太过赶巧。”都赶在最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白筠筠能列出十几条不正常的地方,但并未说尽,也不必说尽。杨婉仪的脑子可不是落玉阁的何玉儿。“御医与宫妃勾结自古有之,想知道是不是,想保住杨家富贵,想打个翻身仗,你便自己想主意罢。”
见杨婉仪蹙起眉头,神色凝重,白筠筠将茶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谢谢婉仪的好茶,妹妹这便告辞了。”
走出门外,听到杨婉仪在身后道了声:“多谢。”
这性子比贤妃可爱的多!白筠筠唇角一抿,与春杏走进夜色。
杨婉仪这种烈性女子,只要有斗志便能活下去。治她的病,有什么比褚采女更好的药。
上元节前夜,景和宫一位年老嬷嬷到长春宫告发采女褚氏假孕。老嬷嬷伺候褚采女日子不长,可是多次受她虐待。被打入冷宫前两日,老嬷嬷还曾经为褚采女清理过染了月事的衣衫。按照推算,褚采女不可能怀有龙胎。
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珩大怒,命令彻查。整个太医院掀起了风暴,所有的御医前去为褚采女扶脉,得出的结论是褚采女是极为严重的体寒,极难受孕,且褚采女并没有小产过的迹象。
也就是说,褚采女不曾有孕。
严丝合缝的阴谋被拉扯开了一丝破绽,萧珩下令缉拿那两名御医。不成想,两名御医约好了似的,都在家中暴毙,且服食的同一种du药。
与此同时,侍卫张之鹤已故的夫人突然出现,于闹市中拦住了楚王的车架。手中高举白幡,上书“冤枉”二字,为自己含冤而死的夫君告御状。
第32章过海
景泰宫
此案着实蹊跷,楚王将张之鹤的原配夫人带进了宫,送到了太后处。太后听完张氏所言,气的浑身哆嗦,差点中风。
皇上闻讯赶来,随后皇后与一众嫔妃们也都到了场,连禁足的德妃也被叫了过来。
张氏见了皇上,面色凄楚,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额上原本结了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皇后不忍,命常虹给她包扎伤口,“张氏,你有何冤情要告御状?皇上就在你面前,你可以说了。”
张氏凄然一笑,抬起枯黄的脸,一双毫无神采的眸子里满是苦涩,“张之鹤是民女的亡夫,是冤死的。”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淑妃面色苍白,杨婉仪则冷若冰霜。
太后长叹一声,“张氏,你且从头讲来。”
“民女与张之鹤青梅竹马,自小便定了亲事,感情甚好。出事前几日,他突然性子大变,要休了民女。他说不出理由,公公婆婆骂他忤逆不孝,他还是非要休了民女。民女一时想不开,在家中悬梁自尽。”
张氏越发凄楚,“谁知命不该绝,民女没死成,可是民女的夫君却宣称民女因病暴毙,将民女灌了迷药放在棺中办了丧事。后来民女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乡间的一处民房,身旁是公公婆婆。民女恼怒得很,却又觉得蹊跷,因为民女的夫君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之前感情甚好,怎会突然这般。”
“后来,民女在身上发现了一封他的绝笔信。”张氏撕开裤腿,从夹层里掏出一封信笺,双手举过头顶。“信上说,他若是遭遇不幸,必定是刑部尚书马渡所害。还嘱咐民女,将公公婆婆养老送终。民女得知此事重大,便想找他问个明白,谁知…谁知听到了他的死讯。数日来,有人追杀民女和二老,婆婆的腿不慎摔断,为了给张之鹤鸣冤,便将此事托付给民女,他二老为了不拖累民女,从郊外山崖上跳了下去。”
“民女几番逃离杀手追杀,躲进闹市,恰好遇见了楚王的车架,这才上前喊冤告状,为夫鸣冤。”
淑妃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她道:“哪来的毒妇,你受谁的指使?竟敢陷害本宫和本宫的父亲。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
闻言,张氏仰天大笑,笑的令人落泪。“你就是马老贼的女儿?你双十年华,我也双十年华,却短短数日形如老妇。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之间变得花白。”张氏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每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瞎了,想哭都没有泪。家破人亡,生死相离,万念俱灰。民女向天祷告,希望你这个女人终有一天也如民女这般下场。”
淑妃眼睛通红,面带杀气,欲上前撕扯,被萧珩厉声叱责:“马云双!”
“皇上…”淑妃怔住,红唇颤抖着,浑身一软窝在了椅子上。
萧珩看完了张之鹤的亲笔信,问:“张之鹤可曾与你说过别的什么话?”
张氏摇头,“不曾。”转而又道:“民女的婆婆曾经提过,夫君留下一笔不少的金子,埋在了家中槐树下。民女连日疲于逃命,食不果腹,也不敢回家,故而没动那笔金子。”
萧珩挥手,命侍卫去张之鹤家中查看。
殿内肃静,众人大气不敢出。太后捻着琉璃佛珠子,口中喃喃:“作孽啊作孽。”皇后面色发白,一手撑着额头,显然头疼又犯了。
趁侍卫查证的时间,萧珩命人将褚氏与老嬷嬷叫上殿。
老嬷嬷当着众人的面,把昨日那番话又重复一遍。旁边的褚氏则面色呆滞,一言不发。
“褚氏,将除夕那晚的事细细道来,交代出背后之人,本宫可为你向皇上求情,从轻发落。”皇后道。
褚氏一歪头,面上讥讽之意表露无遗,“有什么好说的?臣妾背后有谁?臣妾背后什么都没了,连家都没了,还能有谁?!”
“褚氏!你若好好交代,朕让你死个痛快。”萧珩吐出的每一个字比冰碴子还冷。
“臣妾自然会好好交代。”褚氏说着,竟然慢慢站起身,睨一眼身旁的老嬷嬷,“你受人指使卖主,死后必会下拔舌地狱。至于我…至于我…”褚氏迈着小步子,目光扫过殿中每一个人,忽然面上绽出一抹笑,只见她拔出头上的银簪子猛地刺向杨婉仪的腹部。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杨婉仪在椅子上坐的好好的,却将褚氏的手臂反拧了个花儿。谁也不曾料到杨婉仪有这等本事,倒吸的冷气还没吐出来,又听见“嘎巴”一声脆响。
杨婉仪将褚氏的手臂卸了骨头。
褚氏疼的满头汗,却是一声不吭,回头狠狠地看向杨婉仪,眸中的恨意犹如地狱弥漫的死气。
太后大怒,将佛珠子猛地掷在地上。绳子断开,琉璃珠撒了一地,厉声呵道:“褚氏假孕!陷害嫔妃!伤害皇嗣!罪不容诛!来人,将褚氏绞杀,尸身暴于荒野,不得收殓。族中男子十二岁以上男子就地斩杀,其余人等贬为奴役,世世不得摆脱奴籍。”
淑妃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浑身抖成一团。殿内嫔妃也头一次见太后雷霆之怒,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褚氏大笑着被侍卫拖了出去,很快笑声便听不见。侍卫们有的是手法杀人,也有的是手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筠筠手心里都是汗,悄悄的往裙摆擦了擦。眼神默默打量周围跪着的妃嫔,只见柳才人浑身哆嗦,何贵人脸颊颤动,似是能听见牙齿咯咯的声音。前面的裴昭仪面色煞白,楚贵嫔的手臂颤个不停。
很快,去张之鹤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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