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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美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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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晰继续沉思着。
  楚怡凶巴巴:“听懂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他连连点头,她冷哼了一声,再度扶着肚子翻身,翻成背对着他的姿势睡了。
  ……小悍妇,好意思给自己讨个婉字当封号!
  沈晰瞥着她腹诽,过了会儿,又没脸没皮地凑到了小悍妇背后:“哎,睡着了吗?”
  楚怡:“干嘛?”
  “那个,我按你说的办。”他的手在她胳膊上攥了攥,“你一起去?”
  楚怡扭头乜了他一眼:“我去干什么。”
  “你看,不是还要多叫几个嫔妃一起吗?”他诚恳道,“我怕你不放心我啊!”
  “……”楚怡憋了两秒,扑哧笑了,又抬手嫌弃地推他的脸,“行行行,去去去!但是我去就得赌钱玩,干看着没劲!”
  沈晰这回轻松了,边笑边答应她说没问题,咱赌个大的,让各宫都下注,一两银子起,最高可以预支三个月的俸禄押上去。
  楚怡挺乐,发出了大魔王一般的哈哈大笑,说自己要把各宫的钱都赢回来,然后好好的骄奢淫逸一把。
  于是五天之后,各宫嫔妃就一起饶有兴味地聚到了太和殿前看比武。
  然后大家一起眼看着贵妃娘娘输了整整三个月的俸禄。
  与贵妃交好和妃云氏不厚道地趴在贵妃肩上笑了,素来看贵妃不顺眼的嫔妃们发自肺腑地也笑了。皇后忍着笑,打圆场说:“贵妃有着孕,本宫给她把这钱补上。”
  但皇帝拦了她:“愿赌服输。再说这主意还是贵妃出的呢,她就没安好心,打算让你们都穷一把来着。”
  楚怡悲愤得顾不上仪态,哭唧唧地抱着身边的漆柱:“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还是北京KTV里开头必须放一遍的普法歌曲唱得好啊——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
  不过有人惨输就得有人赢钱,谁赢了?一群皇子公主赢了。
  五个小屁孩下注下的是同一个侍卫,看起来最瘦的那一个,一干嫔妃都没押他。
  押这个人是沈济出的主意,他说:“你们看,他虽然瘦,但是最年轻,却和别的侍卫官位一样,这说明他厉害啊!没准能赢!”
  结果他们就真赢了,好几百两银子。在婉贵妃哭唧唧的同时,他们正在欢呼雀跃地分钱。
  皇后虽然也输了,但心情看起来着实不错,大方地着人赏了侍卫,还打趣楚怡:“贵妃不看个赏?”
  楚怡神情虚弱:“那臣妾可得跟您借钱了。”
  皇后宽和地颔了颔首:“好说,一个月三分利。”
  “……您这是抢钱啊!”楚怡嗓音嘶哑,心说我可是来陪您玩儿的!为什么陪玩儿还要遭受经济损失!我也太惨了!
  最后,众人乐融融地散了。赢了钱的月恒和沈沂跑在楚怡跟前蹦蹦跳跳,气得楚怡扶着腰骂他们:“加功课!告诉先生,都给我加功课!”
  沈晰笑喷,快走了两步跟上去扶住楚怡,怕她骂来劲了闪到腰动胎气。
  楚怡还真一路都气哼哼,步辇也不坐,就气势汹汹地自己走。回到永寿宫,到底是有点把自己累着了。
  怀着孕,累着就睡呗,她便哈欠连天地躺到了床上。
  沈晰在旁边推推她:“进去点,我也睡会儿。”
  楚怡把手脚一伸:“我不!我输钱了!我要摊平了睡!”
  “行行行,你输钱了你最大。”沈晰嗤笑着离开,打算去罗汉床上躺会儿。走到跟前还没坐下,看到张济才进了殿。
  张济才在他的目光中躬了躬身,又继续往前走,到他面前禀话:“皇上,出了点事。”
  沈晰边落座边问:“什么事?”
  “适才下奴按您的吩咐送皇后娘娘回坤宁宫,碰巧了看见个宦官鬼鬼祟祟地正要往坤宁宫里头去。下奴怕他冲撞了皇后娘娘,赶紧叫人按了下来。结果……”张济才顿了一下,“从他身上搜出来两本书,不是翰林院出来的,宫门处也没有记档。”
  “书?”沈晰皱了皱眉头。
  宫里头看书的人不少,时常会有书进出,其中大部分是从翰林院送进来的。其余的,若嫔妃有兴趣差人从集市上寻几本、或者让娘家送进来几本也不是不行,在宫门处让人细细查过几个档便是。
  这也不为别的,主要是为安全,不然万一有人弄些什么反书进来怎么办?像楚怡这样的看个热闹也就罢了,但万一有不和上头一心的人看了被挑拨了,闹出点弑君的事可就不好了。
  沈晰便问了句:“什么书?”
  “《贞观政要》。”张济才说着心下一琢磨,又着补得更严谨了些,“哦……下奴从封皮上瞧着是《贞观政要》,至于里头的内容有无问题,还得让宫正司过目了再说。”
  沈晰点了点头,又问:“那宦官怎么说?谁让他寻的书?”
  “……他是坤宁宫的人。”张济才躬着身,“现下人还在审,不过方才问话的时候,他指天发誓说是皇后娘娘让他寻的。”
  皇后?
  沈晰大感意外:“那皇后自己怎么说?”
  “皇后娘娘没说什么。”张济才道,“皇后娘娘说乏了,想回去休息,下奴便只好先送皇后娘娘回寝殿。不过下奴瞧着……”
  他谨慎地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情:“皇后娘娘不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是有些心事。”


第120章 
  张济才说皇后疲乏,但沈晰走进坤宁宫的时候,皇后并没有在休息。
  她怔怔地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攥得紧紧的。
  果然是有心事。
  沈晰立在门前的屏风边上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察觉,守在旁边的白蕊早已面色惨白却又不敢出声提醒,沈晰一喟:“都退下。”
  一句话,令皇后猛打了个哆嗦。
  宫人们死死低着头,行礼告退。皇后身子僵着,木讷地起来行礼,又强定住心问:“皇上怎么来了。”
  沈晰上前搀了她一把,然后便转去罗汉床边坐了下来:“朕听张济才说你这边出了些事,过来看看。”
  说着他一睇旁边:“坐。”
  皇后满目不安,坐到罗汉床另一侧便低头盯住了地面。沈晰也没急着问,等了一会儿,张济才将方才查到的那两本书呈了进来。
  他接过来随意地翻了几页,没见内容有什么不妥,只是本如假包换的《贞观政要》,便将书撂在了手边的榻桌上。
  书落在桌面上啪地一声轻响,皇后好似被什么一激,后脊一颤。
  沈晰看了看她:“怎么回事?”
  “……臣妾不知道。”皇后强作平静。
  沈晰轻笑:“可你看上去心事重重。”
  皇后的肩头明显地一紧,然后就这么绷住了,半晌都没有松下来。
  沈晰没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果然过不多时,她被他盯得乱了阵脚。
  “皇上……”她如鲠在喉,抬眼想看他又心虚得不敢,目光便在触到他的刹那就又挪开了。
  她撑身起座,虚弱得像是一株秋日里的枯树苗。沈晰见她要跪,忙伸手一扶:“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说就是了。”
  但她还是执意跪了下去,体力不支地伏在那里,看上去孤单无依。
  沈晰愣在她面前,她缓了缓气,一字字都发着虚:“臣妾不会再看了……”
  沈晰微懵:“是你让人找的书?”
  皇后点了点头,又说:“臣妾……臣妾没别的心思。臣妾就是在想,若皇上读过的书臣妾也读了,是不是就能合皇上的心意一些……”
  她还没说完就哭了,眼泪落在地砖上,噼里啪啦的洇开一片。
  她刚开始以为自己在后悔,但很快就意识到了,她是在害怕。
  她真的害怕,她完全不敢想他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如果她被废了……
  赵瑾月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住。
  于是,面前的人稍稍一动,她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抓住了他的衣摆:“皇上!”
  “……”沈晰僵了一僵,感觉到她的紧张,无可奈何地继续伸手扶她,“没事,你别害怕,先起来。”
  皇后又因为他这句话而重新懵住,他扶着她起来,又扶她坐回去。
  而后他站在她面前问:“你这么偷偷摸摸地寻书,有多久了?”
  赵瑾月躲避着他的目光,声音低到难以听见:“不记得了……”
  看来有很久了,至少该是从他登基之前就已开始。
  沈晰叹了口气,自己也坐了回去,把桌上的那本书往她面前推了一推:“这书翰林院又不是没有,你大大方方地让他们送进来就是了。你从前是太子妃,现在是皇后,怎么看本书还要偷着看?”
  赵瑾月泪眼望了他好一会儿:“可这是政书……”
  “又不是反书。”沈晰嗤笑,“再说,你就是想看反书,好奇究竟写了什么,跟朕说一声也不是不能看。”
  那些书他自己都看,从当太子的时候就看。有些反得很正经,有理有据痛斥朝廷,有些则不太入流,都是拿来煽动百姓的打油诗什么的,也挺有趣的。
  赵瑾月又木了会儿,忽地笑出了声。
  那声音发着虚,听起来很空洞,带着些许自嘲,大有些凄凉的意味。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活得很可笑。
  他是她的夫君,但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想法。虽然这一点她早已意识到了,但今日,她突然有了种恍悟之感。
  她一直以来,究竟在过什么糊涂日子?她所信奉的、所坚持的、所紧张的、所担忧的……没有一种和他一样。
  她突然不怪他了,或者说,她不怪婉贵妃了。
  她近来总是在想,如果没有婉贵妃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现在看来,没有婉贵妃也一定还会有别人。
  因为她这个正妻,跟他真的不是一路人。
  “臣妾担惊受怕了很久……”她哑笑着摇头,“臣妾看不懂多少,想找人请教,却又不敢让人知道。”
  “唉。”沈晰重重地叹息,“你早该告诉朕的。”
  皇后脸上仍浮着那种自嘲的笑意,静了一会儿说:“太晚了。”
  太晚了,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若自己早一些看明白这些他们的关系会不会不一样,但此时此刻,太晚了。
  她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好像呼出了一口积攒数年的郁气。
  然后她说:“婉贵妃……”
  沈晰听到她提楚怡,一瞬间不由自主地紧张。她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笑了一笑:“婉贵妃人不错。”
  她低着头抿了抿唇:“脾气是难讲了些,但比臣妾大气。最重要的,是皇上也喜欢。”
  沈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皇后说到此处也没再接着说,复又笑了一声,浅打了个哈欠:“臣妾困了。”
  沈晰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轻松了下来。
  这种轻松不是比方才轻松,而是比他印象中每一次见她时都轻松。
  。
  回到永寿宫,沈晰将这些讲给楚怡听后,两个人一起沉重叹气:“唉……”
  楚怡神色悲戚:“皇后娘娘也太惨了……”她抽抽鼻子,“我要是皇后,别说政书了!我连春宫图都要看!什么过分我看什么!书都不能看这皇后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旁边原本正也悲痛的沈晰:“……”
  “我还要找个人专门给我画!”楚怡掰着指头数,“男女的、男男的、女女的,我都要看!都当皇后了还不能见识见识没见识过得的事吗!”
  “……”沈晰轻吸气,认真打量了她两眼,“你想看这种东西?”
  说罢就扬音叫来了张济才,跟他说:“去传画师。”
  “……不用了不用了!”楚怡赶紧摆手,然后一叠声地让张济才又退了出去,扭头看沈晰时憋得脸色通红,“我开玩笑的!我就打个比方!”
  “哦。”沈晰淡泊地抿了口茶,“其实看看也没什么不行,你有没有觉得……”
  他卖着关子拖了个长音,楚怡:“什么?”
  他勾唇一笑:“咱们花样少了些,可以先看书学学。等出了孝期,尝尝鲜。”
  ……我呸!!!
  楚怡心里疯狂吐槽。
  什么“花样少了些”!我看你就是守着孝憋不住了想看小黄书解闷儿!!!
  。
  打从这日之后,皇后真的轻松了不少。
  她倒也没有真的一举放松到随心所欲地体验生活,但在许多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她会问沈晰了。
  沈晰给她的答案她也会相信,不再向以前一样总前思后想地揣摩别的意思。
  然后,她心情复杂地发现他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从前的忐忑不安都是她在庸人自扰。
  这样的转变让沈晰和楚怡都想了许多,沈晰还把五弟沈旭叫了过来,跟他重新议了议四妹的事。
  四妹在几年前和亲戎迟,他从那时起就是不肯的,父皇也在临终时十分后悔,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便是让他接四妹回来。
  他在几个月前将五弟派去戎迟见了四妹,意思是即便戎迟不肯,大应也会施压,逼他们放四妹回来。
  但沈旭返京后却有些为难地禀道:“四姐心系大应,但是……并不太想回来。”
  沈旭说,在她出嫁的途中,戎迟发生了兵变,她到的时候草原已经改换了主人。新的戎迟王是个勇武又温文尔雅的人,她当了王妃后虽然多少有些水土不服,但和这位夫君相处得倒很和睦。
  沈旭去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刚满一岁,咿咿呀呀地在大帐里转悠着。四公主坐在铺着兽皮的床上坐着一双靴子,是给戎迟王做的。
  沈晰听说此事的那日颇感头疼,告诉沈旭:“这不行,父皇留有遗命,她必须回来。”
  后来皇后大病的消息便传了过来,之后的数日沈晰都焦头烂额,朝中又还有更紧要的事要他处理,这件事便先搁置了一阵。
  但现在,因为皇后的事情,沈晰的想法不太一样了。
  他还有点拿不准主意,在召沈旭前先跟楚怡又聊了聊,楚怡道:“是,我觉得你现在想得没错。人生在世就这么几十年,搁在眼前的幸福若错过了,可能也就永远错过了。”
  就像皇后一样。她现在终于松快了下来,但许多事情终究已经晚了。
  “再说,先帝想接公主回来……说到底是不愿她在塞外吃苦。”她思忖着道,“可现在她过得很好,强行接她回来她只会更不高兴。这瞧着是尽了孝,但若先帝泉下有知,不一定又要怎么后悔。”
  这样的事,谁错得起呢?楚怡并不了解先帝,但她也是有了孩子的人,她想若是她遇到这种事,一定不希望孩子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完成她的所谓“遗愿”。
  况且这事追根溯源,还是先帝先对不住的四公主。
  “由着她。”楚怡说,“朝臣要是因为这个骂你……”她说着一咬牙,“你就骂回去!骂他们迂腐!不知变通!愚忠愚孝!”


第121章 
  如此过了几天,鸿胪寺卿慷慨陈词道皇帝应该接四公主回京的疏奏里,就被皇帝御笔亲批了个:迂腐,愚忠愚孝!
  朝中一时间津津乐道,楚怡听完懵逼了一下:“你真这样骂回去了啊!”
  “那不然呢?”沈晰轻笑了声。
  十月末,楚怡产期临近,又加上天气已挺冷了,她便一天比一天更爱赖在屋里不出门。
  另一边,皇后的身子愈渐虚弱,纵使看开了心情好了也照样让人担忧。沈晰说沈济日日沉闷忧愁,柔凌也忧心忡忡地不再往太后那边去,楚怡便出主意,让他带几个孩子一道出门玩一趟。
  “也不用往远了去,到京郊跑跑马我看就挺好。早上早点出门,晚上晚点回来,让他们都疯一疯。就算第二天还是要继续为皇后的事发愁,也算是缓了口气。”她道。
  沈晰想想可以,正好这阵子朝中稍微清闲了点,偷懒一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让人分别去向几个孩子传话。
  月恒和沈沂很快就跑进了寝殿来,沈沂欢呼雀跃的,一进来就往父亲腿上爬,追问他具体去哪儿玩,能不能自己骑马?月恒则乖乖地去了楚怡那边,坐在床边矛盾了会儿,躺下去抱住楚怡的胳膊:“我不去。”
  “咦?”正在父亲腿上兴奋的沈沂转过脸,“为什么!”
  “万一母妃生了怎么办?”月恒苦着小脸转过去看他,“我要留下陪母妃!”
  “嘿,看看!”楚怡一揽她,“还是我们小月亮贴心!”
  “……”这弄得沈沂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踟蹰了一下,将脸往沈晰怀里一埋,“那我也不去了。”
  沈晰嗤笑,楚怡哈哈哈哈笑出了声:“没事,去玩,你们都去,母妃这儿没事。再说就是真的刚巧那会儿要生,也不能指望你们帮忙啊!”
  除了太医产婆还有帮着打下手的宫人们,谁都帮不上忙。
  平心而论,沈晰留在旁边都是添乱。
  ……只不过她从心理上需要他在这里添乱。
  是以两日之后,沈晰就带着一群孩子一道出了宫。其实他心里也不太踏实,常言道无巧不成书嘛,谁知道楚怡会不会刚巧就发动了?
  可话说回来,这些天她都可能随时发动,让他把一切事情扔下都守着她本身也不现实,该做的事情都还得做。
  但他这些天都在尽量把能搁在一起料理的事情放在一起解决,这样事半功倍,等她生孩子时、还有坐月子的时候,他就可以空出更多时间来陪她。
  譬如这天带自家孩子们去玩,他就还下旨传了几个兄弟家的孩子。孩子来了当爹的自是要同来,他们一干兄弟也早该这样一道走走了。
  皇帝带皇子公主们到了京郊山下的时候,四周围都早已戒了严,该来的兄弟大多都已到了。但不出所料,老三沈晖没来。
  沈晰暗自笑了声,走上前去,众人都上前见礼。他随口问五弟沈旭:“你三哥呢?”
  “……三哥一早去向母后问安了,大概迟些过来。”沈旭道。
  沈晰点点头,没做置评,心里却揶揄说怎么的,还要给母亲留个遗言不成?你可别给母后皇太后添堵了。
  如此过了约有一个多时辰,沈晖才姗姗来迟。此时一群孩子已经玩成了一团,大些的无论男孩女孩都骑马去了,年纪小的在附近捉迷藏。
  一众当父亲的着人支开了桌子,饮着酒等烧烤。沈晖下了马上前向沈晰见礼,沈晰侧首看了他一眼:“你儿子呢?”
  他的旨意里是召孩子们来玩,沈晖却是孤身一人过来的。
  沈晖整个人瞧着都跟从前不一样了。去年中秋之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睦亲王,此时却已消瘦得不像样,神情萎靡而不安。
  听到皇帝张口就问孩子,沈晖头皮发麻,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皇上。”他的声音里有点克制不住的轻颤,“孩子们都还小,臣……”
  皇帝淡笑了声,沈晖立刻止音。
  沈晰仰首将盏中的两口余酒饮尽,睇了眼同坐的几位兄弟:“你们先喝着。”又交待惯来最是交好的老四,“你照应着些。”
  说罢一扶沈晖,自己也起了身:“一道走走。”
  宫人们都识趣地没有跟着,两个人沉默的走了好半天,直至孩子们的笑闹声听不见了、饮酒的兄弟们也看不着了,沈晰才开了口:“这一年,你日子不好过。”
  沈晖没有开口,漠然点了点头。
  “父皇突然问罪,必让你忐忑不安,之后朕又登了基。”他短促一笑,“若朕是你,也会日日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会被新君捉去算账。”
  他的语气听起来略有点嘲讽的意味,沈晖又默了默,开口道:“一直都是臣在与皇上争。跟臣的孩子们没关系,跟臣的母后和弟弟也没关系。”
  “自然。五弟近来为朕办差,勤勉得很,与你不一样。”沈晰口吻淡淡的,停住脚,侧首打量着他,“朕登基至今,你一直在府里闷着。你是害怕,还是眼里根本没有朕这个皇帝?”
  一句话,问得沈晖冷汗都下来了。
  “……皇上。”他张惶跪地,“臣绝不敢有那个意思!”
  “这朕还真不知该不该信你。”沈晰冷眼看着他,复又笑了声,“但看在父皇遗命的份上,朕不跟你计较。”
  “……父皇?”沈晖微愣,迟疑着抬头看他,神色茫然无比,“什么遗命?”
  沈晰淡声一喟:“父皇临终提了两个人。一个是四妹,一个是你。”
  。
  数丈之外,一众宗亲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都觉得皇帝似乎离开得太久了。
  行六的沈时有点不放心,想带人过去找找,但被四哥沈易拦了下来:“放心,这地方从昨晚就戒严了,没外人能进得来。”
  “可万一三哥犯个糊涂……”沈时锁着眉头,余光里人影一动,定睛看去,却见皇帝和沈晖一并折了回来。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沈晖眼眶红着。
  走到近处时,沈晰压音说了他一句:“行了别哭了,今天小辈多,你这像什么样。”
  几日之后,皇帝下旨册封了一干兄弟。
  年长的几个都直接封了亲王,老十往后暂且封的郡王,日后再行加封。
  沈晖重新得了睦亲王的爵位,满朝都觉得意外得很,睦亲王府却没太多动静,只听说睦亲王在得封之后往先帝陵前走了一趟,待了好几日才回来。
  十一月初四一早,楚怡终于发动了。她的头一个反应是:得,果然没赶上和欢宜同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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