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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园甜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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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于愧疚,对她有时候比对自己还好。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早过了平常人家婚娶的年纪,但是她却无怨无悔的住在这红院,目的只有一个,也在打表哥的注意。
  而且她不比姝草,也不比麦穗儿那个村姑。她是将将门之女,真正的豪门千金大小姐。
  她觉得压力很大。
  但是自己多年的夙愿不能就这么丢了,她硬是挤出一脸笑容:“ 妹妹啊,这话怎么说的呢?姐姐和表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哪里有露骨了。”
  梅瑰红笑的花枝乱颤:“姐姐啊,亏你还在夫人身边长得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今非昔比,大师哥已经成亲了吗。他的娘子就在家里。”
  盛夫人为了让人不起疑心,让两人以姐妹相称,梅瑰红便一会叫表姐,一会叫姐姐的。
  叫表姐是跟着盛夏叫的,她是盛夏的师妹。他的表妹比自己大自然是叫表姐。
  姐姐是随着盛夫人叫的,盛夫人将她当做女儿,也将从小带大的外甥女视为己出,叫她姐姐也说得过去。
  但是这种叫法意义不同。
  想说一些严肃的话题吗,便叫她表姐。随便的时候便叫姐姐。
  穆丹丹也已经习惯了。
  她很不屑的说:“妹妹啊。不用你提醒,姐姐我知道。不过那个村姑怎么能配得上表哥,嗤!”
  梅瑰红讥讽的笑了笑,,似乎在笑她的无知:“配不上?配不上人家也是明媒正娶,姐姐倒是和大师哥很般配,还是得表哥表妹的叫着。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让你不能为大师哥冲喜呢。”
  梅瑰红说完扭动着妖冶的腰肢很妖娆的走了,她的步伐轻盈有力,后腰身有点水蛇的味道。
  “美女蛇。呸,扭给谁哦看啊!”
  穆丹丹愤愤的骂了句,她总觉得这个梅瑰红有妓院头牌的潜质,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勾魂。
  这种女人跟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天天都能见到表哥,万一哪天表哥抵挡不住,岂不又多了一个对手。这样下去实在是危险。
  本来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儿,却惹来这么多的麻烦,一个村姑还不够,还有一个妖精,以后得睁大眼睛,好好地盯着她们。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芳院,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
  梅瑰红随手拿起门后袋子里的飞刀,一只一只的飞向门上的目标,刀刀正中靶心,她很得意地轻轻拔下一把,对着窗子看着穆丹丹的屋子做了个飞出去的姿势。
  穆丹丹回到屋子里对着桌子上的镜子左看右看,顶着一张母仪天下的脸庞,做不了表哥的夫人实在是浪费。
  窝了一个冬天,得好好活动活动。
  从麦穗儿进了门,她一直没太出门,一来是天气太冷,二来韩冬羽回来后,盛夏几乎是在义园度过的。没顾得上给她来点规矩,让她知道知道自己才应该是真正的少夫人。
  现在表哥的病情一天天好转,天气也渐渐暖和,以后得多出来走动走动。也是给这个村姑表嫂一点压力。
  对于表哥的病,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时被盛管家带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重,几乎是奄奄一息。她只是听说被人追杀落下了悬崖,受了内伤。
  内伤是需要修养的,一年的时间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打定了主意,又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一会儿,很自信的起身出了门。
  女为悦己者容,有这么好的容颜,就不该辜负。她从小跟着姨妈生活,姨妈对她很是娇惯,也许是寄人篱下,占有欲很强烈,想得到的东西,一定的想办法得到。
  梅瑰红手拿飞刀看着穆丹丹出了门,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手腕轻轻一抖,,飞刀嗖的一声正中靶心。
  穆丹丹看的没错,她之所以追随盛夫人在这山村老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盛夏。
  爹娘都是为盛家而死的,盛家就应该对她负责,最重要的是她从小就暗恋盛夏,当然如果她的爹娘在,也只是暗恋而已。
  盛夏带着韩冬羽走出穿堂,沿着走廊绕过湖心,停在奇石旁边看了看,蹲下身子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一股清凉穿透心扉。
  很透心凉啊,每天他都会来这奇石旁,用寒澈的泉水洗洗脸,驱赶内心的虚火。
  只有这样才能压抑内心的焦躁狂热愤怒。
  韩冬羽安静在站在一边,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院外的声音。
  眼睛也随着耳朵看向外面,就看见姝草悠闲的坐在大门楼下的阴凉处,嘴里磕着瓜子。
  感觉到他的目光,忙转过脸,立刻老鼠般的起身溜了出去。
  门前地里的苗已经破完,一棵棵顽皮圆润的禾苗均匀的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地里,微风吹过,齐刷刷的点着头,似乎在打招呼。
  麦长青黑红的脸膛被太阳晒的有点油光铮亮,他弯着腰将地边拔出去的禾苗捡起来扔进柳条筐里,准备一会带走。
  三儿子,两个儿媳妇都去了院墙侧面自家种的地里。
  麦穗儿拿着铁锨在门前那一亩多分地里折腾着,她正在将这块地分成好多菜畦。
  麦长青清理完了禾苗,起身提着筐子笑呵呵的说:“穗儿啊,回去休息吧。种菜不急,等二爷将地里的苗破开,帮你种。”
  麦穗儿回过头看着他笑吟吟的说::“二爷,这块地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儿还精神,再说菜又不是粮食,要赶着种。什么时候能弄好了,再种。我已经给姐姐说了,给我留了很多苗,辣椒,豆角,黄瓜,都在地里长着。菠菜胡萝卜白菜种子都有,还有土豆,姐姐说给我破好芽。”
  话音刚落,就看见姝草很快的来到了地边,拿起一只䦆头就进了地。看都没看举起䦆头对着地面就挖将下来。
  麦穗儿刚刚堆起来的菜畦梗就被挖了一个缺口。
  她不解的看着姝草,不明白她怎么会做出这么突然的举动。刚想质问。
  就听见麦长青很恭敬的问了声:“东家,要出去啊。”
  抬眼一看,盛夏苍白儒雅的迈出高高的门槛,后面跟着高大威武的保镖般的韩冬羽。
  心里一阵好笑,这个姝草还真会贴眼药。
  随即黑下脸来,要表现也不能毁了她的劳动果实啊。
  便没好气的说:“干什么呢?看着点,刚刚堆起来的。”
  姝草只顾着在盛夏韩冬羽面前表现,她心里还是很忌讳的,韩冬羽可是已经说了她两次了。
  她没干过农活,不知道田埂是干什么的,只看见麦穗儿麦长青拿着铁锨䦆头在地里挖着铲着,想来这块地还是空的,挖也好铲也好,都是一样的。
  听麦穗儿的语气不好,忙抬起头来。、
  就看见韩冬羽茂密的眉毛几乎竖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快要好起来

  盛夏抬起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庞,一双清澈温暖的眼镜看着麦长青,略微点点头:“二爷辛苦了,您老多受累。”
  他的声音很是悦耳动听,轻柔而带着磁性,犹如初春冰雪刚刚消融的胭脂河源头的水流,潺潺涌动。
  麦长青心里一热,高雅温婉的东家如此亲易近人,是他的福气。作为一个佃户,对土地的主人叫东家,是应该的必须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小辈。
  可是一个谪仙般出尘脱俗的公子,对他这样一个脚踩泥巴手拿铁锨的老农这样尊敬,彬彬有礼,就不平常了。
  就是平时姬老爷盛老爷家的少爷,管家在他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说话多少都带着点盛气凌人。
  他忙带着极其谄媚的笑脸,有点受宠若惊的说:“小老儿不辛苦,托东家旳福,能有地种小老二感激不尽。”
  盛夏轻轻一笑:“二爷,千万不可如此说。你是我娘子的二爷,也就是晚生的二爷,让你操劳都有点过意不去。”
  他的笑容干净温暖,有着极强的亲和力。
  麦长青顿时觉得眼泪要夺眶而出。
  他低下头红着眼睛小声说:“东家不愧是读书人,通情达理,东家放心,小老二就是给自己不中也会将东家这五亩地务得好好的。”
  他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东家在他面前自称晚生,就说明是有过功名的读书人。这可不得了,就凭东家这种仙人般的姿态,如果不是生病,绝对是人中龙凤。
  在外闯荡了几十年,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他有点为曾经阻挡过麦穗儿的婚事内疚,但愿他的这个小侄孙女真的能冲喜旺夫。
  盛夏虚弱的点了点头,说了声:“那你忙,晚生到处走走。”
  抬头见麦穗儿怀抱着比她高的铁锨。眯起一双漆黑的眼睛,笑的很痴迷,满眼的崇拜。
  这种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清楚,无法自拔的爱恋。
  他心里一紧:不要啊!千万别用这种崇拜到膜拜的眼神看他。那只是从前的传说。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两腿沾满泥巴的村姑动心,虽然他并没有看不起草民百姓。
  但是目前现在的形式是她是他的娘子,亲亲的娘子。、
  就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恩爱相,因为自己一天天好起来要靠她来旺夫,以后还要靠她的所为福气,彻底好起来。
  便换上一副迷惑死人不偿命的要命柔态,更加温柔溺爱的看着她:“娘子啊,辛苦了。让姝草干吧,娘子不需要亲自动手的,小心累着。”
  说完阳光般灿烂的笑了笑。洁白细密的牙齿闪着光泽,春天的阳光便夏天般的温暖,带着灼热。
  好久违的笑容!远久的吹着口琴的少年,多年前微微含笑的白衣少年,将一两银子交到她手里的少年。悬崖之上笑傲蒙面人的视死如归的男子。
  梦中款款走来来的男主。夜夜陪在她身边却从未触及的男子。
  她的小心脏在身体内开始狂轰乱炸。有点心脏病突发的前兆,她怕承受不了,悄悄地的屏住呼吸,合上半张的花痴嘴巴,尽最大的努力让心跳缓慢下来。
  心里嘲笑自己,怎么这么不淡定,不就是一个魂牵梦绕了两辈子的梦中人吗。?已经乖乖地跑进了碗里做了你的菜,就等着你去吃了。就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迫不及待。
  她的样子在盛夏眼里就像看到了一块冒着热油的肥肉,想吃又不吃不到,只好咽下口水的馋涎欲滴。
  这种恨不得吃了他最后连骨头都不剩的*裸馋像,早已司空见惯了,不过那都是以前的辉煌了。现在竟然有点重温旧时辉煌的小小感动。
  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算是从小心仪的表妹也不能。
  更何况这样一个小村姑。
  已经沦落到受一个村姑的仰慕。实在不知道该幸运还是讽刺。
  见麦穗儿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轻轻笑着准备离开。
  姝草提着一把䦆头从地里飞快的走了过来,䦆头提的太底,被土坎挡住。绊住了裙子,差点一个嘴啃泥。
  她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扶着?头柄站稳当了,一双眼睛很是灵动的转了几下,很卑微的垂下。
  “公子,韩少爷,你们要出去啊。你放心,就这点活儿,就是挖地。奴婢一个人干就好,少夫人不用插手的。”
  她说话的声音卑微中带着娇柔。
  说完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韩冬羽,见他面无表情,忙低下头。
  “那就好,你要好好伺候娘子,不要让让她累着,家里的活儿地里的活儿,你要多干点,不会就多学着点,不要偷懒。”
  盛夏眼睛没看姝草,慢悠悠的说完,沿着小径往前走,走过圈着大口井的高墙。
  韩冬羽若有所思的看着姝草,眼里有着说不清的含义。
  姝草慌忙低下头去,这是个瘟神暴君,千万不敢去招惹。
  “但愿你说的出,做得到。“
  见姝草低下头,不再抬头,韩冬羽轻轻丢下一句,随盛夏而去。
  他的脚步很快,只是几步就绕进了高墙,不大一会就出现在不远处的小径之上。
  他的心里刺痛刺痛的,麦穗儿看盛夏的眼神让他心跟着晃动,眼里的流波让他深陷其中,他真希望她用那种眼神看他,可是她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移转。
  “冬羽,你有时间去燕京一趟,看看什么形式。”
  走出很远,盛夏停住脚步。
  这里是姬老爷家的桑园,此时树叶刚刚发芽,空无一人。
  韩冬羽低下头:“大哥,属下明天就去。”
  、 盛夏点了点头:“去韩王府看看,打听一下他在不在。”
  韩冬羽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盛夏说完眼睛盯着桑树枝,有小小的青色的桑葚藏在小小的挤成一堆的叶子下面,他伸手摘下一颗,放进嘴里,苦涩难当。
  韩冬羽默默地垂手站在身后,他能深刻的感受到公子内心的热血沸腾。
  足足过了有一个时辰,盛夏才转过身子,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色。
  “大哥,你的内伤已经完全好了,是不是可以不用自封血脉了。”
  韩冬羽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盛夏想了想:“再过些天吧,先少封一点。好让姬老大夫觉得是他的药起了作用。”
  韩冬羽点了点头。
  “今天该去济世堂了,姬老大夫或许已经在等候了。”
  盛夏微微一笑,挥手道:“我们走,再去一次,就给姬老大夫送一幅匾额,上写起死回生。”
  韩冬羽跟着笑了笑,小声说:“这个匾额该送救你的那位姑娘吧。”
  盛夏冷澈的眼里闪过一抹温柔:“是该给她,不过还是不要见到的好,不知道她能不能认出我来。”
  韩冬羽忙说:“应该不会,大哥当时满脸血迹,头发散乱,现在风流儒雅。”
  盛夏有点诧异的看了眼韩冬羽,他一向谨慎小心,今天怎么脱口而出。
  随即叹了口气:“这也说不准,但愿她就算认出了也别说出来。”
  韩冬羽跟着点了点头,麦穗儿不是粗俗的农家女子,她见到过盛夏剑占群魔的样子,也见到过自己满身血迹的样子,是不会乱说的。
  他还很慎重的交代过。
  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如果她说了出来,就危险了,不止是她还有麦苗儿。
  两人走出桑园,沿着小径去村里,农人们扛着锄头铁锨在地里穿梭,偶尔遇见一个妙龄少女,羞涩的低头快走。
  盛夏的步履已经正常,虽然走的还是很慢,显得更加的优雅。
  韩冬羽威风凛凛的跟在身后,小小的安静的村落高贵起来。
  来到济世堂,门前排着一条长龙,今儿个是姬老大夫姬悬壶坐诊的日子,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病之人天不亮就来了。
  “冬羽,我们离得近不着急,先到处走走看。”
  盛夏见队伍里有几位衣着光鲜之人,看起来有点面熟,估计是哪位大人物家的管家。小声对韩冬羽说。
  他少年时候在都城做质子,十二岁才回的西夏,常出入王公将相家,豪门家的管家一般是不会换人的。
  两人走过济世堂,款款的巷子传来一阵阵浓浓的酒香,还伴有酱油米醋的味道。
  盛老爷家的酒坊就在济世堂斜对面,他主要是酿酒,顺便也做点酱油米醋,虽然比不得胭脂醉红米酒出名,也很纯真。
  盛家的胭脂醉红米酒早已久负盛名,当年做质子的时候就品过,后来回到辖地,很多都城的朋友将它作为礼物给他过去。
  就是在征西时,皇上也将它作为赏赐专门派人送了过去。
  “冬羽,有没有想起什么?”
  闻着浓浓的酒香,盛夏的眼里闪过一丝向往,想起家中盛老爷送来的十坛好酒,小声问韩冬羽。
  韩冬羽微微一笑紧走一步,两人并排。
  “大哥,是不是想千杯一醉?”
  盛夏微微斜起眼神,很有挑逗性:“怎么样?”
  韩冬羽也斜起眼睛,迎接挑逗:“不怎么样?试试?”
  两人的目光在斜视中交融,良久,盛夏不羁而邪魅的一笑:“今晚亥时。”
  韩冬羽刚毅的下巴收了收嘴角微微扯起:“亥时。”

  ☆、第五十八章 好人就有好报

  回到红院,夕阳西沉,麦长青已经带着家人离开,远远的能看见肩扛农机的背影。
  盛夏看着夕阳中麦长青笼罩着谈红色光晕的背影,对韩冬羽说:“冬羽,让姝草做几样小菜,那些配菜就不错,最好有酸白菜。”
  他忽然间酒瘾大发,就觉得酸酸辣辣的酸白菜下酒,简直是绝味。
  韩冬羽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暖意,点了点头,随即说:“姝草那里会弄小菜,还得是嫂子。”
  提起麦穗儿,盛夏刚才的兴趣瞬间减少,他微微慢下脚步,依旧步履缓慢,脸上也带上病容。
  “冬羽,你是知道的,大哥不愿意太过麻烦她,毕竟是我们利用她,以后也不好打发。”
  听盛夏的语气好像还在为麦穗儿打算,韩冬羽却听出了不平。
  他有点沉闷的说:“大哥,已经麻烦了。这段时间我们吃的饭菜,全都出自嫂子之手,还有那些地。”
  盛夏有点诧异的看了韩冬羽一眼,这个最忠实的兄弟兼属下,今儿个第二次让他觉得异样。
  “那就尽可能让她少做点事,免得以后无法补偿。”
  韩冬羽转脸看了看盛夏,他比盛夏高出半个头,有点俯视。
  “没办法啊,大哥。带出来的银子马上就花完了,我们又没什么买卖,也没什么来钱的路数,也不好厚着脸皮去借,到底在这山村我们还算是大户人家。嫂子做饭种田也好缓解一下。”
  韩冬羽想了想终于将红院目前的处境说了出来,盛管和他私交甚好,没少在他面前唠叨。
  盛夏从小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就算是落破之时,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知道这么一大家子生活的艰辛。
  他很不以为然地说:“她做几顿饭,种点粮食就能缓解?还是让大志叔想想办法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盛大志只需想想办法就能解决。
  韩冬羽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下去。
  公子有深仇大恨在身,这些家庭琐事就不要让他分心了。
  不过这柴米油盐确实不是小事儿。
  吃过晚饭,麦穗儿围着围裙很仔细的洗着碗碟。吃饭的人多,没有洗净剂什么,的,只好放点食用碱。农家称之为面碱,这种东西放在手里有点发烧,会很伤手。麦穗儿便用抹布提着碗碟,用刷锅的谷穗刷子一只只的刷完,再用干净的水一冲。
  整个过程手一点没浸到水里。
  韩冬羽站在厨房门口,目光深邃而内敛的的看着,直到洗完才咳了一声。
  麦穗儿听到声音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抬起头来笑着说:“韩大哥,监工呢?”
  韩冬羽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暖色,他微微低了低头:“穗儿,等会帮着弄几样小菜,我和大哥谈点事儿。”
  麦穗儿笑了笑一口答应:“韩大哥。没问题,只是夫君他身子弱,的少喝点。酒这东西喝的好少了活血通络,喝的多了伤身。。”
  韩冬羽靠在门框上,看着诺大的干净厨房应着麦穗儿的话:“穗儿,你放心大哥知道分寸的。”
  麦穗儿将刚刚解下的围又系上,蹲下身子从案板底下的柳条筐里拿出几只还没发芽的土豆。昨天才去娘家菜窖里刨出来的胡萝卜青罗卜,又拿出一把去年晒的瓠子条。
  还从菜坛子里捞出一颗酸白菜,腌制的越发红艳的细长红辣椒,一盘咸罗卜条。
  将灭了的火点着,不大一会儿,几样小菜就备齐了。
  “可惜晚了。要不我去娘家拔点菠菜,做个姜汁菠菜,很好吃的。”
  将几样小菜放进木盘,摆好两双筷子,麦穗儿轻轻叹息一声。
  韩冬羽暖暖的笑着接过木盘。小声说:“穗儿,已经很不错了,苗儿腌的咸罗卜酸白菜是最好吃的。”
  “真的吗?韩大哥喜欢吃,以后我让姐姐多腌点。”
  韩冬羽说的都是大实话,自从在麦家姐妹家养了一段时间伤,那口微咸脆生生的麻辣味带点微酸的油泼咸罗卜,酸辣腌白菜,胜过了他吃过的美味佳肴,让他念念不忘,时不时的回味。
  麦穗儿笑眯眯的看着韩冬羽端着盘子出了厨房院子的大门,解下围裙,走了出去,顺便将大门锁上。
  心里盘算着今年得多腌一缸咸罗卜一缸酸白菜。
  姐姐真心疼她。知道这边都喜欢吃,自己舍不得吃,将去年腌的都给她留着,自己和奶奶吃点没菜的饭。
  已经所剩不多。
  仔细想来,自从她嫁过来到现在,已经将姐姐那边存在菜窖里的菜以及腌菜拿过来的差不多了。
  还是姐姐好,可惜现在除了做饭,也没别的权力,不能帮姐姐带点什么好东西。
  等以后有能力一定的让姐姐吃香的喝辣的,不管这一世以后日子过得怎样,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姐姐就足也。
  好在有她的聘礼,她坚持为她留了二十两,这足够她用好久。只是这个姐姐太多关心她了,一点舍不得用,说是留下来以后帮她。
  她好几次给她说:自己嫁进了大户人家,吃的是白面大肉,用不着。
  可是她就是不听,总是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这些银子是人家给她的彩礼,的留着她用。
  这个姐姐真是有福不会享。还是每天吃着以前她做买卖留下的那点东西,也不多了。
  现在又多了个麦宝儿,不知道她会不会拿出来用。
  想着心事,沿着院内小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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