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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这窗有特异功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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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壮想了想:“这个,小的得先去找找以往的朋友,若是能找到的话,还能打听一些消息。”
  “行,那你就去打听打听,三年前,常河府杏庄闹过一场匪灾,这场匪灾是否有江湖人插手其中?”桂哥打算双管其下,既要审问牛坡县前县令和常河府前知府,探看他们是否知晓其中内情,也要从江湖上打听一下,当年那场匪灾是谁收了钱去做的,若不是江湖人做的,而是张家的护卫做的,那张家就更该好好往深里查一查了。
  “收金作匪?”单壮脱口而出,心底马上有了打听的目标。
  “看来你知道该去问谁了。”桂哥笑了,朝身边的鲁用示了下意,鲁用立即就转去里间拿钱,很快就捧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打听消息需要多少钱?”桂哥问道。
  单壮想了想:“如今的行情不知道,以前要是问收金收匪的事,大概是五十两起底,敢问太子殿下,那场匪灾死了多少人?”
  “一百多人,怎么,这个也有说法吗?”
  “有,若是只劫财不杀人,那就是普通匪案,若是要杀人,那可就要背上人命官司了,收的价钱可是要高上很多,杀的越多,要的越多。”
  桂哥微微倾身:“杀一百多人要多少价钱?”
  “一条人命二十两,外加抢到的战利品的总价值的十分之三。”
  桂哥神色凝重,杀人劫财都如此明码标价了,可见这些江湖人是多么的视朝廷法度于无物,真真的肆无忌惮。
  “给你两百两,你去问清楚三年前杏庄匪灾一案的来龙去脉。”桂哥挥了挥手,鲁用将托盘递到单壮的面前,上面除了几个大小不同的银锭之外,还有一枚号牌。
  桂哥遥指着号牌说道:“这枚号牌是你的东宫号牌,若是遇到官府盘查,你可以出示号牌证明身份。”
  单壮大喜,有了这号牌,以后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太阳底下啦。
  “谢殿下,小的必不负殿下所托。”单壮俯首大拜。
  单壮拿着银两和东宫号牌重入江湖,寻找以往旧友和各路包打听,打听三年前常河府杏庄匪灾的真相。
  多年过去,江湖上的人几乎又换了一批,单壮要打听消息也只能靠银两来打通消息来源了,手中的钱如河水般哗哗哗的流走,单壮省吃俭用的,总算赶在两百年花完之前,打听到了当年收金作匪的那些人到底是谁了。
  单壮打听到了消息,立即风尘仆仆的赶回燕京,向太子殿下禀报。
  “牛头山贼寇?”桂哥微微皱眉,“牛头山在哪里?”
  “在常河府东北向,离杏庄大概有七八十里地,以前吧,就是十几个小混子聚在山上干些打劫小商贩的生意,后来练大了,聚起了一百多人,也算是一个小山头了。”单壮对这个小山头势力很是不屑,光会窝里横的东西,有本事去打申奴、杀狗官啊,欺负百姓算什么。
  桂哥又问了一些牛头山贼寇的情况,单壮早就事先打听过,回答起来有条有理。
  问清了情况,桂哥微微一笑:“做的好,这一趟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单壮告退而出。
  桂哥看着单壮退出,心里却在想着该不该派他去攻去牛头山呢。
  既然知道了当年动手的是牛头山的人,当然就要把牛头山的头子们抓来,让他们招供、指证,有了他们的证词,张茂功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请罪归家就可以了,而是要下狱,勾结贼寇,屠杀大燕子民,这可是要判死、流放的大罪。
  要抓牛头山的头子们,当然就要派兵去抓,桂哥是不信任常河府的府军的,牛头山贼寇能壮大,脱不开当地府衙和军队的纵容,不然早该被清剿了,不会留到现在,桂哥只能动用东宫侍卫营和辅兵营去抓。
  此次行动的主将是谁,桂哥早就定好了,是林楼,但是林楼没有剿匪的经验,桂哥不放心让林楼一个人领兵去攻打,最好要有人帮他探情、定计,单壮这个江湖人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江湖事,江湖知,牛头山贼寇的底细和详情,只要单壮花钱去问,就可以问出更多的资料来,但是如果让林楼去问,林楼是有钱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只能捉瞎。
  但是单壮才刚刚归附,他既没有立过功劳,也没有与侍卫营、辅兵营共同操练过的同袍情谊,让他为副将,他不得人心,无法降服众人,让他为小兵,他为人桀骜,为副将尚且难说是否肯听从军令,为小兵就更是不肯听命了,只怕会独来独往,与军队格格不入。
  所以,到底该不该让他去呢?
  是现在就去,还是再打磨一番,让他融于军营之后再去?
  现在就去,怕单壮不服从军令,打磨之后再去,又不知要打磨多久,若是错过时机,让张茂功引动党争,操纵政论,从而逃脱此劫,那岂不是更加让人吐血。
  现在去,还是以后去?
  等,还是不等?


第75章 参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桂哥把他的难题抛给了邱向阳。
  邱向阳正吃着今天的宵夜,一碗鸡汁汤面,现在她天天来桂哥这边吃宵夜,她听了桂哥的问题后,想都不想就直接回他:“你可以让他当个参谋嘛,也就是官老爷身边的师爷、幕僚,这种为主家出谋划策的人嘛。”各级作战军官身边都有配备个参谋、参谋长这类的协助军官,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
  桂哥却不愿意,他皱起了眉:“这不是让单壮成了林楼的私人了?不行!”
  大燕军队中一样有军事幕僚的存在,不过这些军事幕僚与文官身边的师爷、幕僚一样,是由武将自掏腰包养着的,并不属于大燕官方的正式编制人员,而是武将的私人、用人,武将才是军事幕僚的东家、主家。
  这样的幕僚用人制度,很自然的就会造成权力的外泄。
  比如一方牧民主官,知府、县令这样的地方官,他们使用师爷、幕僚,师爷和幕僚依附于他、忠心于他,使用起来自然要比府衙、县衙配置给他们的胥吏要好用的多,也可靠的多,所以知府和县令就会把很多重要的事,比如集资摊派,比如官司沟通,交代给师爷、幕僚来做,师爷、幕僚虽然不是大燕官方的正式编制人员,但他们却因此掌握了地方实权。
  再比如一方驻军的主将,他们有自己的幕僚、部曲,为了养活这些幕僚、部曲,并在军营中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决定权,主将就会大量占用军队的后勤资源,把属于自己的部曲练成精兵强军、王牌军,而真正属于大燕官方的军队,却会成为后娘养的杂牌军、炮灰团,这等于是用国家的钱来养私人的军队,更要命的是,当主将的私军越来越强大后,就会造成真正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桂哥才刚刚把单壮找回来,并让他真心归附于他,他怎么肯让单壮成为林楼的私人,这不等于自己挖自己家的墙脚吗?他疯了才会这么做。
  “不行?为什么?”邱向阳不明所以。
  桂哥耐着性子给邱向阳解释,说了一大通,邱向阳才明白了。
  “哦,原来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邱向阳恍然大悟,既而摇头感叹,“真麻烦,说到底还是人治高于法治啊。”
  “人治?法治?”这回轮到桂哥不明白了。
  邱向阳其实也不是太懂,只能把平时背的政治论述题给复述了一遍,当然了,不可能拿具体例子出来讲,只能讲点概述。
  桂哥是多聪明的人,在政治敏感性上面,他绝对完胜邱向阳,邱向阳只是讲了一点概述,他就能自己补充出内里的逻辑关联。
  桂哥也摇头感叹:“法治,谈而容易,若是要推行法治,只怕如今的半架空皇帝就要真成为傀儡皇帝了。”
  “半架空皇帝?”邱向阳惊讶了,“难道你们这边是君弱臣强?”
  一说到这个,桂哥就更心累了:“是啊,其实在我祖父在位的时候,就已经有‘非君’之论了,到了我伯父在位时,就更是变本加励,我父皇继位之后,也难以挽回局面。”
  “非君?什么意思?”邱向阳又开始满头问号了。
  桂哥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邱向阳解释,这解释起来就不是三言而语,而是要正经授课了,想了半天,只能简单解释一下这种言论的起源和变化。
  “‘非君’之论的起源很早,最早有书面记载的在八百年前,那时有学派尚古,认为古时,古时也就是尚无文字记载之时,那时无国无君,甚至连父也未知,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人人平等,无贵贱之分,无父子之分,小民一样能安乐一生。”
  “此论一直被视为伪学,八百年多来,经过数次变化,渐渐从心论变成行论,更偏重于如何让小民安乐一生。”
  “祖父在位前期,‘非君’之论开始显现,当时主要是推崇显学,也就是推崇实践之学,推崇脚踏实地做事,不能光论道学,只唯心不做事,应该追求事功,但在祖父在位后期,‘非君’之论又多了‘非君非父非师’之言,主要思想就是乐民无君,小民可自得其乐,自治其生,不必有君。”
  “到了我伯父在位之时,因为我伯父仁善,不喜政务,不喜劳民,乐于隐逸,政务都由大臣们,尤其是内阁大臣们主掌,于是又有了‘君主威福其上,政务归于诸司’之言,说白了,就是大臣们掌握了政权之后,不想再还政于君了。”
  “到了我父皇继位之后,大臣们仍旧不肯还政,但我父皇并不是我伯父,他深恐有负于天下,故而每日兢兢业业的批阅奏折,从不停朝,努力要把他的理念和政策推行下去,但是大臣们哪里能肯把手中的权力再还于君上呢?于是就开始你争我夺,彼此算计了,君臣之争更胜于党争,我父皇自然算是被半架空的皇帝了。”
  “所以你要说重法治、轻人治,那皇帝不更成傀儡皇帝了吗?”桂哥笑问邱向阳,“立法的是谁?只凭一人是无法立法的,就算皇帝是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但法典可不仅仅就是这一句两句的玉言法言,而是由无数人共同讨论、编撰的法理法条法例。你觉得,大臣们可能乖乖的把按照皇帝的意思去编写,而不添加自己的见解吗?他们不会在其中夹带一些限制皇帝权力的法条吗?又或者问的更直接点,他们可能乖乖的政权交还于皇帝吗?”
  邱向阳被问傻了,这么复杂的政治问题,她怎么可能回得上话。
  桂哥笑了笑,不为难她了:“好了,不提这个,我们还是转回来,继续说之前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邱向阳呆呆的问。
  桂哥忍不住伸指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傻瓜,我们刚才不是在说该怎么用单壮吗?”
  “哦,哦。”第一个哦是邱向阳的下意识反应,第二个哦才表明她的心思转回来了,语调都不同,“你说不能让单壮成为林楼的私人。”
  “对。”桂哥微微点头,
  “但是这又不冲突啊。”邱向阳耸肩,“你让单壮领你的职、拿你的饷,这不就得了,他让他成为军营里真正的官,他就是你的人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邱向阳这么一说,桂哥才醒过神来。
  “是啊,我让他成为东宫的军官,领东宫的俸禄,他就是我的私人,我的幕僚,怎么还可能成为林楼的私人。”桂哥猛的一击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桂哥一开始只想着该不该点派单壮为副将,却没想过专门给单壮立一个军衔,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军职编制,桂哥自然就不去想要创立一个了,更何况在桂哥心中,单壮本就是可以独领一军的猛将,让猛将作参谋,就是放在邱向阳这边的大天、朝,组织部门也不会这么安排的。
  “行啊,就这么安排,先让他挂个职,当个什么,你说的那个职位叫什么?”桂哥问道。
  “参谋。”邱向阳赶紧应道。
  “对,先让他当个参谋,协助林楼把牛头山给平了,把几个贼头子都给抓来,让他先立些功劳,再慢慢的提拔他,把他转为武将官职。”在桂哥心中,参谋仍不属武将官职,只有领兵打仗的才是武将,参谋就是幕僚,不是武将不是军官。
  说干就干,第二天桂哥就把林楼和单壮召来,和他们二人说了攻打牛头山匪寨一事,同时还把单壮的职务给定了下来,随军参谋。
  “参谋?”
  林楼和单壮都没想到桂哥竟然会专门给单壮立一个职位,虽然他们也和桂哥一样,都认为参谋不是武将官职,就是幕僚,只是东主是太子,而不是主将,但他们内心的感触却是相同的。
  太子殿下竟然对单壮如此看重!
  太子殿下竟然对我如此看重!
  林楼是惊,单壮是先惊后喜,且喜大于惊,一听完任命立马就单膝抱拳,行了一个似模似样的军礼:“单壮领命。”
  单壮这么上道,桂哥很满意,让他起身之后,又问他:“你这参谋一职,暂时没有品级,孤打算等你这次立了功劳之后再给你定品级,至于俸禄嘛,也要等你有了品级之后才有,你可有意见?”
  单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意见没意见。”当然没意见了,刚做人小弟,还没有立功劳,哪有这么快就能向太子要钱要地位的,再说了,太子都说了,等他立了功劳就给他定品级,要是他立的功劳大,品级肯定就会高,靠自己拼来的品级,比太子随便定的品级,当然拿的更心安,更有底气。
  桂哥很满意单壮的懂事,不过他还是要再提醒一下单壮:“参谋一职,就是幕僚,就是要协助主将办差,听好了,是参谋,不是监军,你可别反过来指挥主将办差,懂了吗?”
  “懂。”单壮重重点头,“林校尉是主将,我就是从旁协助的,太子殿下请放心,小的不是那起不懂事,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阉竖。”
  站在桂哥边上当布景板的鲁用闻言登时狠瞪了单壮一眼,柯全则眼皮都不抬,一副完全没听见的样子。
  倒是单壮说完之后自知失言,拍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太子殿下勿怪,我就是混说了,嘿嘿,嘿嘿。”
  桂哥笑着抬指虚点了点单壮:“下次注意点,别混说,孤才不会用宫中内侍为监军。”桂哥前世时就很反感太监为监军,不要说太监了,就是文臣为监军,也没几个做的好的,瞎指挥打败仗的多的是,能文能武只是理想化的想像,真的能既能做文章又能打战的人才,那是真正的几百年一遇,可遇而不可求。
  鲁用和柯全都垂目盯着地砖,做好自己的布景板,他们才不想去当监军呢,亲上战场,多可怕,有命监军也未必有命回,他们都是太子身边的大监,前程远大着呢,才不是没前程只能拼一把的寻常内侍,谁要去谁去,反正他们才不去。
  桂哥走到林楼和单壮的面前:“此事机密,不可外泄,你们速去速回,点齐了兵,今日便出发吧。”
  “是。”林楼和单壮双双单膝抱拳,接下军令。


第76章 梦回战场
  备考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邱向阳背着化学方程式背着物理定理背着历史政治论述大题,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会考时刻。
  邱向阳认认真真的提笔答卷,半点没有马虎,虽然有幸运光环,但是她还是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考出一个高分来,这样才对得起她这么辛苦的学习、备考。
  会考在同学们的或开心或郁闷或忐忑中,终于结束了。
  会考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各科的任课老师就开始点评讲解试卷的答案了,对照着正确答案,同学们就可以估算出自己是及格还是挂科,是喜是忧,立马见分晓。
  邱向阳本身基础好,又有幸运光环和记忆力加成,考过是十拿九稳的事,事实也是如此,任课老师讲解过后,邱向阳对照着答案,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成绩是门门高分通过。
  答案有了,通不通过,各人都心中有底,通过的自然开心,通不过的就要开始复习,准备补考,几家欢喜几家愁,已经是考试过后的校园常态了。
  不过这欢喜也持续不了多久,确切来说,是只持续到了下午放学前,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班主任洪老师宣布了一个噩耗,一周后全校期末考,不分文理班,九科全部考。
  真正的是惊天噩耗啊,尤其是那些刚刚才把“以后再也用不上”的文综试卷和习题册扔掉的同学们,在听到这个噩耗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紧接着一个个都赶紧跑到垃圾筒边翻拣着试卷和习题册,生怕找的晚了,自己的东西都被别人给顺走了。
  方珊珊也是翻拣大军中的一员,她恨透了政治历史这两门背书大科,所以一考完会考,在确定自己全能通过之后,她立马就把政治历史的试卷和习题册都给扔了,算是给自己出一出恶气,结果好嘛,还不到五分钟,她就遭到报应了,要到垃圾筒里来翻拣了,幸好今天的垃圾筒里没有脏东西,全都是废纸团和扔掉的试卷、习题册,不然方珊珊还真没有勇气把扔掉的试卷和习题册都给拿回来。
  “啊,好痛苦,为什么考完一次还要再考一次啊?”方珊珊真是要抓狂了,“干嘛不直接把会考成绩当作期末考成绩啊?”
  邱向阳摊手:“不知道啊,也许学校就是不想让我们太早放假吧。”
  “啊啊啊,我都要背吐了好吗?学校这是要逼死人啊!”方珊珊把习题册卷成一筒,拼命的敲着课桌,“真不想背了,算了,就直接考个不及格吧,反正有会考成绩,我不怕,以后就是纯理科班了,不及格就不及格吧。”
  邱向阳只能呵呵两声,她真不想打击方珊珊,她现在已经在濒临失控的边沿了,还是不要打击她好了,其实等她冷静下来后,她也会知道这么做完全是在作死,她要是真的敢考个不及格回去,她爸她妈就得疯了,到时候她只会更惨,所以她发泄过后,还是会老老实实去背书。
  收拾好书包,邱向阳和同学兼舍友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方珊珊不是住校生,找回试卷和习题册后就收拾回家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吃的都是战斗饭,趁着饭菜的热气还没散尽之前,赶紧都扫进肚里,细嚼慢咽是不可能的,没这个条件。
  吃完饭,大家就一起回宿舍,洗洗刷刷,爬上床窝在被子里,该背书的背书,该补眠的补眠,才刚刚考完会考,老师们并没有布置作业,晚自习也不上课,同学们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邱向阳还不累,她就躺在被窝里用手机看新闻,虽然用的仍然是陈老师给的二手老人机,用的是慢腾腾的2g网络,但是看新闻足够了,至于流量,邱向阳设置了关闭图片和视频功能,只看文字新闻,她的话费套餐里赠送的流量虽然不多,已经足够她使用了,她又不是每天都有空用手机上网,根本用不完。
  正看着,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有空吗?三百块还你。”
  这个号码是陌生号码,邱向阳根本没存这个号码,但是短信里提到了三百块,邱向阳就想到了程浩。
  “程浩?”短信发送出去。
  “对,是我,我现在学校门口。”
  “太冷了,我都已经偎在床上了,三百块不急,等下次遇到了再给,要不然你帮我充成话费也行。”
  短信发过去之后,程浩就不再回了,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邱向阳收到了一条充值短信,她的账上充进了三百块话费。
  邱向阳正在看充值短信,又一条短信进来了。
  “本来该给你利息的,你雪中送炭,给了我三百块应急,我应该感谢你一下,但是我现在零花钱被管制了,你的恩情我记着,等我手头松了再报答你。”
  邱向阳看笑了,手指飞快轻点:“没事,用不着给什么利息,我们是同学,客气什么,你以前还请我吃过好几顿饭,我当时可没客气说要给你钱。”
  六中校门旁的手机店里,程浩看着短信笑了,输入了几十个字,后来想想又删除了,最后只发出去了两个字:“谢谢。”
  邱向阳收到短信,笑了笑,退了出来,继续看新闻,她不会再发下去了,对他没有意思的话,就不要再和他继续聊下去,免得让他误会。
  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考试考累了,还不到十点钟,就一个个都睡着了,邱向阳是最后一个睡的,关了灯后,强撑着精神和桂哥道了晚安,就直接睡倒过去了。
  桂哥简直是无奈苦笑了,这家伙,说睡就睡了,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这么断开了,真是,白白浪费了他准备的宵夜。
  桂哥让鲁用将宵夜撤下去,他也洗漱一番,上床安寝了。
  上了床,桂哥却只能睁眼瞪帐顶,平日里他为了等邱向阳,都要子时过半了才会安寝,今夜这么早就安寝,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光这么瞪着,实在很无聊,要不起床看看书?
  不行,晚上还是能不用眼就不用眼,烛火再亮也抵不过白日朗朗,为了贪图一时痛快,而伤了眼睛,这就得不偿失了。
  桂哥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最后起身喊来鲁用,让鲁用给他讲些民间的趣事,又或者是官员们的八卦来消磨时间。
  说趣事,讲八卦,这个是鲁用最拿手的了,他本身就喜好收集这些信息,只要经过他的耳,他几乎都能记住,还不会记混,让他说趣事讲八卦,他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上个几天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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