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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恨嫁守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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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是他看不起瑞王,瑞王花架子有余,但论起武力值来,真的弱得可以。他不敢使出战场上的杀招,只轻轻几下,就将瑞王撂倒了。结果瑞王也不死心,一面说他居然敢跟自己动手,一面又冲了上来。萧禹本就无意和瑞王过招,更不愿当着沈善瑜的面“殴打”她的哥哥。
  他这样想着,被瑞王握住了手腕就要抡拳头揍他的脸。因沈善瑜在側,萧禹实在不愿她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但又不敢当着她下重手,好歹这是大齐的瑞王殿下,更是她哥哥,他怎能……但瑞王来势汹汹,目光一深,身子先做出了反应,反手一肘子撞在了瑞王的鼻梁上,将他撞得连退几步,眼泪簌簌而下,又觉得鼻尖猩热,一模之下,竟然是被撞出了血。
  “打得好!”四皇子顿时表现出了为未来妹夫助拳的兴致,拊掌笑道,“武郎到底是武郎,这拳脚功夫也大是不弱。”他说着,全然无视了自家三哥快要吃人的目光。反正不能得罪妹妹,至于得不得罪三哥,那是后来的事,不归现在管。
  见四皇子喝彩,萧禹脸上红了一红,又惊觉自己一身中衣,这样出现在沈善瑜面前,好比没穿一样。他脸上立时红透了,看向沈善瑜之时颇有几分局促。谁知道小公主正如痴如醉的看着自己,尤其是因方才用力而微微拉开的衣襟,胸口裸/露出了小片胸肌来。萧好人实在经不住这种刺激,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裳扔在了喜欢的女孩儿面前,那种羞耻感让他顾不得向两人行礼问安,赶紧整理了中衣,将外衣穿上了。
  对于眼前美景没有了,沈善瑜撅了撅嘴,到底没说什么话。她也不敢当着两个哥哥的面说她想看萧好人的身子啊。红着脸,沈善瑜给萧禹递了一个眼神,表示她对他很满意,还没得到回应呢。瑞王穿好了衣裳,忽然气势汹汹的道:“萧禹,你敢跟本王动手!”还敢当着妹妹的面把他鼻血都打出来了,这样的妹夫敢要啊,万一他欺辱妹妹了可怎生是好?
  “臣罪该万死。”萧禹自然知道今日自己理亏,瑞王再有诸多不是,他一是大齐的亲王,尊卑有别;二来,他是阿瑜的哥哥,自己打了他,阿瑜心中万一恼了……愈发觉得心中没底的萧禹再一次道,“请瑞王殿下责罚。”
  “责罚?”瑞王一双狐狸眼都眯起来了,“好呀,衣裳全脱了,去雪地里扎马步,什么时候本王心情好了,再叫你起来。”
  全……脱了?!
  萧禹俊脸顿红,即便武将都背上了狂放不堪的名头,但要在心悦的女孩儿面前放浪形骸,如何做得出来?“殿下,可否换一个,臣、臣实在……”
  “本王一言九鼎,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瑞王现在很想让他在沈善瑜跟前丢丑,那样就能报仇啦。
  萧禹脸色都憋成了猪肝色,他实在不愿意让沈善瑜误会自己。四皇子笑道:“三哥,阿瑜在这里呢,这像什么样子?”说罢,他又偷笑,反正他要当好人,至于三哥当不当坏人,就是三哥自己的事了。
  瑞王佯作才看到妹妹的样子,凑上去卖可怜:“阿瑜,三哥哥可是连鼻血都给这人打出来了,阿瑜肯定是向着三哥哥的对吧?”又摇了摇她的小手,一脸卖乖的样子。
  沈善瑜:三哥你这争宠争得太明显了!
  “以我说么?”沈善瑜不动声色的站在了萧禹面前,睁大了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瑞王,“不是哥哥自己要跟萧将军比试的么?所谓死伤不论,哥哥愿赌服输,愿意比也该守规矩才是。”
  哼,她在这里谁都别想欺负她家萧好人!
  “可是这厮打伤哥哥了啊。”瑞王一面说一面捂住了鼻子,“哥哥可疼了。”虽然他乐意成全妹妹,可是也不能让这臭小子给牵着鼻子走啊!
  “可是哥哥还让萧将军冻了这样长时间呢,萧将军可是一路走山路走上来的,比不得哥哥做软轿来的舒服。”沈善瑜越说越有理,“再说了,这快雪山庄人来人往的,保不齐一会子就有贵女们进来游玩呢。她们本就喜欢文武二郎,见了萧将军光着身子,万一将他吃了怎么办啊?”
  瑞王和四皇子相视一眼,拍了拍妹妹的肩:“阿瑜啊,你是不是也喜欢上萧将军啦?”
  “没有呀。”沈善瑜给唬得身子一抖,脸上微微浮出酡红来,梗着脖子死不认账,“我和萧将军是好朋友呀,怎能看着三哥哥欺负他?”又对萧禹说,“地上凉,快起来吧,别冻坏了膝盖。”
  萧禹闻言起身,想到方才她看自己的目光,只觉得耳根发烫。沈善瑜就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笑得眼睛都弯在一起了,很是开心的往回走。瑞王和四皇子两兄弟走在后面,看着前面妹妹兴高采烈的样子,四皇子幸灾乐祸的拍了拍瑞王的背,笑得非常开朗,露出两枚尖尖的虎牙来:“三哥,你可是欺负了阿瑜的‘好朋友’呀,那可是阿瑜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啊。”
  *
  沈善瑜走在前面,萧禹亦步亦趋跟在一步开外。因方才的事,萧禹现在都无法直视沈善瑜,对于女孩子的事,他脸皮真的太薄了,更不说那样被她看见了……沈善瑜心情倒是很好,低声道:“阿禹果然比陈轶那厮好看多了,我还想再看一次。”
  “嗯?”转念,萧禹又想到那日在玉雪山,陈轶被人扒了衣服扔在山路上的事,那时候他还兀自吃醋——小公主竟然看着陈轶红了脸!现在总算是轮到他了,可为何羞怯的是他?!
  “我想再看一次呀。”沈善瑜笑得美,俏丽的容颜仿佛镀了光一样,将整个抄手游廊都给照亮了,“什么时候阿禹再给我看一次嘛,下次只给我一个人看。”侧过脸,见他耳朵全红了,心里更是喜欢,不动声色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娇声撒娇:“阿禹想看我么?如果想看的话,也可以看哦。”
  萧禹脑中仿佛被人扔进了火药,把神智炸得支离破碎,踉跄的退开一步。她身量尚小,但隐隐可以看出几分未来的模样了。萧好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始想歪,惹得沈善瑜咯咯笑个不停,让他脸上愈发的潮红。
  一直回了别院,已然有人端了滚滚的姜汤来,就着姜汤吃了几口。沈善瑜又望向了萧禹,心中很是甜蜜,加之今日又糊弄过哥哥姐姐们啦,成就达成!
  虽然这所谓的“糊弄”表面下,写得是“心知肚明”。作为长兄和长姐,大皇子和大公主很快就将弟弟妹妹们支开了,只留了沈善瑜和萧禹二人,并且一点迹象都不留。
  待众人一走,沈善瑜顿时缠进了他怀里,还不忘臊他:“你方才想什么了?脸色那样红?”他脸上再次被点燃:“没、没想什么……”迎上沈善瑜考究的目光,他无奈只能坦白了:“我总是个男人……”
  “等我再长高一些就给你看。”沈善瑜很乖的靠在他胸膛上,“快雪山庄的温泉是最为解乏解寒的了,我这院子里就有,我最是喜欢了。你方才冷了好一阵,要不要去洗洗?”
  憋了好一阵,萧禹到底没脸和她共用一个浴池,摇了摇头。沈善瑜笑眯眯的亲了亲他的唇:“阿禹,我明年的生日,你和我一起过,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还是挺甜哒
嘿嘿嘿嘿嘿嘿~第一卷快要完啦~

  第37章 绮念&踩踏

  等到了腊月; 为年事操办,宫中都被搅动了起来。正月之中,伊勒德也定下了归期; 二月二龙抬头当日,来使返回阿木尔。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原本我当年一去,就做好了一辈子回不了的准备。”大公主见妹妹很不开心; 忙笑着劝慰; “咱们现在好歹还在一处啊,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以后我还能再见姐姐么?”沈善瑜憋得难受,大姐姐对于她来说就是失而复得再复失的宝贝,她真的没办法做到淡定。
  “有缘当然会见面的。”大公主笑道,又低声道,“伊勒德此人; 说不准还有求到大齐的时候。到时候; 还是只能带着我回来。”
  “这是为何?”沈善瑜并不十分了解阿木尔; 只知道阿木尔是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当年未和大齐交好之时; 两国边境战争无数; 都很少占到便宜。后来大公主自请和亲; 两国邦交自此正常化。但于沈善瑜而言,她不愿去了解一个夺走了长姐的国家,是以也不明白大公主的意思。
  见妹妹不解,大公主摸着她脑袋上的呆毛; 笑道:“阿木尔和咱们大齐不同,各贵族都是有自己的部落的,虽有可汗,但贵族是听调不听宣。你当巴图当年何以要向大齐服软,只因其父死后,可汗权力大减,俨然弹压不住贵族。若是贵族群起而攻之,巴图必然招致杀身之祸,这才向大齐示好。如今巴图死了,伊勒德也信奉这一套。否则,眼巴巴的,做什么非要和大齐通商?不过是要借助大齐的势力,帮忙弹压住贵族罢了。”
  沈善瑜了然,合着就是打不起仗了,又要保护自己的地位,所以不得已要向往日的对手摇尾乞怜。难怪伊勒德继承了巴图的阏氏,也没有将自己的大妃立为阏氏,而是继续奉大公主为阿木尔的阏氏,还有这一层的缘故在其中。
  只要可汗之位不稳,伊勒德就永远不敢苛待大公主,毕竟如今的大齐皇帝是她的亲爹,未来的大齐皇帝是她的亲弟弟。
  想通了这一层,沈善瑜心中稍微好过了一些,缠着大公主就不放开了。
  今日是上元节,俗称元宵,早在几日之前,京中就举办了灯会,现下热闹得紧,正应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话。盛着马车行走在街道上,沿途有不少的少年郎和少女们或是在一处交谈,或是坐在临街的茶楼酒肆之中,被灯火照耀的脸庞似乎也透出了几分红晕来。
  元宵节真是物色对象的好日子啊。偷偷掀起车帘,看着骑马在外的萧禹。陈轶自从伤了脸后,一直是深居简出,所以现在文武二郎的名声成了武郎萧禹一人独撑,萧禹自然就成了现如今唯一一个梦中情人了。他骑着高头大马,和往日一样“护送”大公主,不少少女认出他来,已然是窃窃私语,也有些人胆子大,将自己的手帕香囊尽数朝他身上掷去,借此来表达倾慕之情。
  亲眼看到一个香囊不偏不倚的往萧禹脑袋上砸去,他虽一把接住,平静的还给了那位姑娘,但沈善瑜心里不快得很,剜了他一眼,气哼哼的放了帘子。
  在京中颇负盛名的安康楼之中写了一个临窗的包厢,沈善瑜气哼哼的点了双色马蹄糕来吃,大公主见她无意出去闲逛,也就笑眯眯的自己出去了,带走了好几个打扮成护院的銮仪卫。外面烟火仿佛一条银龙蹿上天,“啪”的爆开,一瞬间的光华将黑夜映得仿佛白昼。沈善瑜勾了勾手指,示意萧禹坐到自己身边来,待他一坐下,立马翻身,面对面坐在他膝盖上,乌黑的大眼睛迫视着他:“阿禹我问你,我香还是那个女孩子香?”
  “什么?”她坐在怀里,少女独有的清甜味萦绕在鼻尖,萧禹浑身燥热,见她扒拉着偎在自己胸前,“好端端的,恼什么?”
  见他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沈善瑜索性自己下场了,细密的吻落在他发顶、脸颊和一双大手,将他脸都快烫熟了,这才偎在他怀里:“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旁人都不可以。”
  萧禹似听非听,含糊的应了一声,沈善瑜却非常不满意,贝壳一样细密的牙齿轻轻咬他的下巴,又倚在他肩上,慢慢呼出温热的气息,将他撩拨得面红耳赤:“阿禹,你说好不好嘛……”
  “好。”萧好人浑身紧绷,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上去,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她生吞入腹。良久,他才气喘吁吁的放开沈善瑜,见她嘴唇有点红肿,咬牙道:“阿瑜,莫诱我……”
  “再来一次!”沈善瑜要是有尾巴,现在都翘起来了,扭糖似的缠着萧禹,“阿禹,我好喜欢,再来一次。”
  见她兴奋得小脸红艳,萧禹莫名的想要毒舌,敲着她的小脑袋:“阿瑜好变态……”竟然会喜欢他粗暴的吻她。
  “喜欢变态的我,你不是更变态?”将小舌头吐入他嘴里,两人又厮磨了好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要出去。外面又传来爆竹和烟火的声音,映得燃了灯的屋中,倒是晦暗起来。
  才转过包厢,只听一声惊喜的低呼:“五公主——”这声一出来,跟在沈善瑜身后的銮仪卫们立即上前,将两人隔开,全都是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表情。透过这些铁塔似的男儿之间的缝隙,沈善瑜才能看清是谁,小脸儿顿时拉了下来。
  那人一身月白长衫,手执折扇,肤色十分白皙,本是面如冠玉的容颜,现在却因消瘦变得十分蜡黄,脸颊上还有一道约半个手掌长短的疤痕,虽算不得清晰,但一张脸全被这疤痕给毁了。
  “陈大人。”这么些日子,陈轶深居简出,她实在不料会在这里遇到他。看来自从脸被毁了,这货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陈轶这些日子,真的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素来自傲于自己的容颜,没想到脸上竟然留了疤。这样熬了好多日子,他都快忍不住寻死了,还是被父亲陈阁老拦住,命他好生在仕途上当差,不要给皇帝找事。
  其实陈轶后来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玉雪山上,而瑞王和沈善瑜恰好出现在那里,自己的脸也……陛下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不曾命令彻查?掳走朝廷命官,什么样的人才敢做?只是他不愿意将这些事都认定在沈善瑜头上,他相信,五公主饱读诗书,于书画上造诣那样高,怎会是这样的人?
  只是自己的脸……她眼里必然不会再看进自己这个人了,自己的一腔倾慕之情也只能付之流水。陈轶这天真中二病越想越悲凉,又隐隐见萧禹立在沈善瑜身侧,更是恍若雷击:“萧兄……”
  萧禹在这里的意思,就是表明五公主果然已经移情了?陈轶这样想着,他一直觉得沈善瑜是心悦他的,现在见了萧禹在她身边,当然觉得是沈善瑜移情别恋了。他这些日子,除了痛不欲生之外,还有就是悔不当初,若是当日,他不为了香云那样开罪沈善瑜……如今香云也没有办法说话了,只能每日以那种可怜到了极点的目光看他,她一直都是以自卑的面貌出现的;而沈善瑜,张扬火烈,让他念念不忘。
  陈轶这些日子想了很多,若是当日他没有执意维护香云,现在他和五公主,定然是不一样的结局。那日他摔在溪水中昏迷了,做了一个梦,梦见沈善瑜指责他,骂他宠妾灭妻,他心痛得要命,慌忙间叫她的名字,她却仿佛没有听到,转身而去。
  若是现在他知道错了,还有可能挽回来么?
  沉默了半晌,他苦笑:“五公主和萧兄……”话未说完,沈善瑜目光一凛:“叉出去!”这安康楼之中人来人往,不停的唤她“五公主”,是生怕没有刺客来杀她么?见陈轶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她又恶意的补刀说:“陈大人,上次你那样放浪形骸的出现在我面前,难道陈大人还指望我能有什么好脸色对你?若是知趣的,还是赶紧回府吧,您那位通房,离了你可是活不下去了。”
  想到了香云,陈轶满心苦涩,想到了香云可怜的样子,还有面前沈善瑜明艳的小脸儿,陈轶觉得眼前都要模糊了,低声道:“善瑜……”
  沈善瑜秀美一蹙:“叉出去!”他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叫她的名字!还当着萧好人的面!原本几名銮仪卫就将他抓住,正往外拖呢,现在更是忙不迭的将他拖了出去。沈善瑜居高临下,看着陈轶满脸痛心疾首,心中扬起一种报复的快慰感。安康楼之中人也不算少,眼睁睁的看着陈轶给人拖走,胆子大些的已然在说沈善瑜的不是,又被同伴死死的拉住。
  对于这些,小公主根本就不在乎,粲然一笑,转身对着满室看向自己的人笑道:“让列位看了笑话,扰了列位的雅兴,是小女子的不是。”又对明月说,“吩咐下去,让安康楼抬了他们这里最好的酒来,我给列位赔个不是。”
  她谈吐自成大家之风,加之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看来并不像是一个粗鄙的姑娘。加之大家可都看得真真的,她身边那负手而立的颀硕男子,丰神俊朗,浑身满是大将之风,分明就是武郎萧将军!那几个护院模样也个个一表人才,都是孔武有力的练家子。何况其出手阔绰,一开口就要安康楼最贵的酒,这样多人,没有一百两银子是买不下来的。只怕是这京中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得了好处,众人也就收了看热闹的心,继续各玩各的。
  因陈轶如今瘦得几乎脱了相,加之脸上那道伤疤,认出他的人几乎是没有,陈轶当然也不愿有人认出他,他如今这个样子,很愿意让人看到么?
  将陈轶给扔了出去,沈善瑜转头对萧禹灿烂一笑,笑盈盈的道:“阿禹,咱们去找大姐姐吧。”
  “好。”萧禹其实有些不快,但还是释然了,出门之时方才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被扔在路边的陈轶。陈轶如今瘦弱得厉害,被一路拖出来,已然有些头昏眼花,半坐在台阶上喘气。见沈善瑜和萧禹先后出来,勉力起身想去拉沈善瑜,萧禹却当机立断横在他二人之间:“混账东西,你上次伤了她,此次还要如何?滚!”
  他如同铁塔一样立在沈善瑜面前,浑身净是肃杀之气,瘦脱了形的陈轶在他跟前,显得有点猥琐。对于萧好人男友力爆棚了这件事,沈善瑜受用得很,恨不得当场给他一个么么哒。陈轶重喘几声,看着沈善瑜,忽然觉得她和萧禹并立的模样,仿佛一对璧人,尽管她还小。
  觉得自己就像心窝子被人捅了一刀,陈轶忍着痛苦起身,踉跄的朝府上去了。萧禹这才敛了杀意,被沈善瑜的小手挠了挠,痒到了心里,柔声道:“阿瑜,莫闹。”
  沈善瑜笑眯眯的向前走,此时人潮涌动,虽不至于寸步难行,但到底走得很慢。很快在街沿就见大公主立在一座房屋的屋檐下,见了妹妹过来,这才笑起来:“还说只歇息一会子呢,怎么现在才出来?”说罢,目光滴溜溜转过萧禹,很是了然的样子。
  沈善瑜笑道:“出门被狗绊住啦。” 
  “被狗?”大公主一听妹妹的话,很是不解,“安康楼里也能进来狗?”
  “是呀。”沈善瑜亲热的挽着大公主的手臂,“谁知道怎么会放进来狗。”又得意的看了一眼萧禹。萧好人今天的表现让她很满意,尤其是暴喝陈轶的那声“滚”,让她甜到了心里。
  大公主含笑,也不再去想这事情的始末了:“此处不好,都是去城门看烟火的,咱们去猜灯谜吧。”说罢,又将妹妹的手放开,低笑,“萧将军也要好好保护阿瑜才是。”
  不料大公主也打趣他,萧禹脸上火红一片,忙行礼道:“请大公主放心,臣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会护得阿瑜周全。”
  看出他是个羞赧的,大公主撇嘴笑道:“这就阿瑜阿瑜的叫上了,往后若真的成了夫妻,‘我的心肝肉’不会是要时常挂在嘴边了吧?”说到这里,她笑得厉害,望着妹妹和萧禹胀红的脸色,又敛了笑意,“罢了,不拿你二人取笑了,且随我去吧。”
  从小路绕开了人群拥挤的地方,转入了另一条道,此处四处都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透过跳动的烛光,还能看见灯笼上写着娟秀的字迹。好些人三五成群,都在猜灯谜,耳边不时传来嬉笑声,又有不少姑娘注意到了沈善瑜身边的萧禹,纷纷红了脸,却对离自家梦中情人颇近的沈善瑜投去了恶意的目光。
  沈善瑜:你们有本事就用目光戳死本宝宝!
  远处又有小贩在买灯笼,那些灯笼委实漂亮,一个个精巧可爱,很得年轻人喜欢。沈善瑜拉了大公主去凑热闹,吓得众銮仪卫赶紧跟上去,生怕有人趁其不备伤到了两位公主。
  “这些灯笼好生可爱。”大公主环视了一圈挂着的灯笼,将目光落在了挂在最顶端的玻璃绣球灯上,那灯周身用通透的玻璃打造的,圆乎乎的像一个小南瓜。正在挑选自己喜欢的灯笼,沈善瑜又瞥见姐姐看着玻璃绣球灯不放,会意之下,笑道:“来,那灯笼多少钱?”
  小贩看了一眼那灯笼,笑道:“姑娘,不巧,这灯笼方才给一位公子瞧中了,那公子已然付了钱,一会子就来拿。烦请姑娘换一个吧。”
  沈善瑜长叹一声,虽然她很想买了送给姐姐,但也没有去强逼小贩将卖出去的东西再卖一次的理由,悻悻的挽着大公主的手:“那……姐姐,咱们等一会子,看那位公子过来,我再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转卖给我。”
  “不用了,玻璃虽罕见,却也不是咱们都拿不到的珍贵物件。”见妹妹起了心思,大公主忙笑着劝道,“走吧,不要在此处多做停留了。”
  那小贩一直听着姐妹之间的对话,明白妹妹是的确想将这灯送给姐姐,也就起了心思,替两人多留意着。正巧两人要走,那小贩笑道:“那公子回来了。”又特意迎上去,“公子,您的灯笼,只是这位姑娘也喜欢得很,妹妹想给姐姐买下来,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转卖给这二位姑娘?”
  那公子长身玉立,身材结实有料,一身牙色长衫,披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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