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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荣华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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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腾腾的新鲜鹿血,被放进银制小缸里,接着,被倒进一个个银制广口大碗中,被太监鱼贯送到皇帝面前,以及男席的各个案桌上。
  扑鼻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大殿,高煦无法避免忆起某件旧事,他温润神色终于收敛了,只沉默扫了眼这碗热腾腾的鲜红鹿血。
  昌平帝兴致极高,笑道:“爱卿们,此物上佳,诸位无需拘谨,用后便自行归府即可。”
  鹿血本补精壮阳,男人喝了,自然是想着某件事儿。这地儿是行宫,朝臣们不敢乱来,皇帝善解人意,便表示随后散宴即可。
  话罢,他一仰而尽。
  到了此处,这一碗鹿血谁也不能不喝。
  高煦微微吸了一口气,端起银碗,在张德海担忧的目光下,一口饮尽。
  皇帝已被太监宫人伺候着往后面去了。高煦薄唇紧抿,将大碗搁下,站起往殿外行去。
  张德海最后瞥一眼女席,见纪婉青虽因时间太短未收到通知,但也注视着太子,看样子打算随后就来,他方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他依旧忧心忡忡,因为主子对这鹿血很敏感,起效时间要比寻常人快太多,他怕太子妃时间预算错误,会赶不上。
  张德海没打算找其他女人,毕竟主子多年来极厌恶女子,唯独一个太子妃,在大婚后能近了他的身。
  鹿血壮阳,纪婉青确实打算离席回清和居去,不过张德海临走那个隐晦眼神,却让她怔了怔。
  她直觉有问题,心下一紧,也不废话,率先便于女席站起,对上首皇后告退离去。
  鹿血对常人有效,哪怕旁人不知道高氏男子的体质,纪婉青要回去,也是常事。哪怕她并不得宠,皇后也不能在明面上阻挠。
  她眸光闪了闪,“也好,你们先下去洗漱一番罢。”
  女席绝大部分面色惨白,更有甚者晕血,已经有些昏阙。纪婉青面色很难看,整理一下耽搁不了多少时候,皇后的话很平常。
  说完,她瞥了一眼秦采蓝。这话里的你们,就是她与太子妃了。
  为防纪婉青凑巧横插一脚,让计划失败,皇后早准备了人绊住她。高家男儿,对鹿血反应很快,只需拖延些许时候,便可以了。
  纪婉青不好预感更强烈,她也不多言,立即敛目行礼,往殿外而去。
  秦采蓝也一同跟上。
  “诸位也散了罢。”
  居高临下看秦纪二人离开后,皇后微笑说罢,便站起,被宫人簇拥着离开。
  一转出前殿,皇后立即抬手,宫人太监们会意,放缓脚步落后一截,她低声对胡嬷嬷说:“嬷嬷,你命人多注意着,万万不能出岔子。”
  到了这个时候,计划已经成了七八,她既兴奋,也有些紧张,忙嘱咐了胡嬷嬷。
  胡嬷嬷应了,随即与身边的大宫女翡翠耳语几句,两人匆匆离开。
  后面的宫人虽无法听到话语,但动作却是看到的,崔六娘瞳孔一缩,立即察觉不对。
  她借着随大队紧赶上去的机会,不经意对队末一个小宫女使了个眼色。
  方才胡嬷嬷翡翠之事,小宫女也看得分明,她心领神会,在下一个拐角位置装作步履匆匆扭了脚。
  她痛得脸色惨白,旁边同屋的两个小宫女安慰两句,也不敢久留,只得嘱咐她自己回去,便急忙追上队伍了。
  她们会帮忙瞒着,毕竟小宫女的生存不易,也不敢出错,就怕被撸了差事,大家都是这样互相帮忙过来的。
  好在皇后出行,前呼后拥几十人,最末尾的小宫女少了一个,并不容易让人察觉。
  这那个“扭伤脚”的小宫女,一等队伍走远,便立即站起,匆匆按原路折返。


第五十九章 
  纪婉青不祥预感愈盛; 她一出了殿门,便加快脚步; 匆匆往听雨阁之外行去。
  这听雨阁追求曲径通幽,外面围了一圈茂盛花木; 虽不高,但小径弯弯曲曲; 轿舆进不来。因此即便是皇帝; 也得在外面下了龙辇,再步行穿过。
  她步履匆匆; 不想后脚出来的秦采蓝,却追上来,“太子妃娘娘; 我们不是先去洗漱么。”
  两人曾经非常熟稔; 如今一焦急,她便伸出手; 紧紧拽住纪婉青的衣袖。
  夏天衣裳轻薄; 可经不起大力拖拽; 万一出了岔子,将极损太子妃形象; 纪婉青脚步顿了顿。
  她倏地侧头; “你要拦我?”
  秦采蓝不是笨人,事到如今,当然已隐隐察觉出违和,她虽无法分析出一二; 但心下却清楚,皇后交给她的任务就是稍稍阻拦太子妃。
  皇后是未来婆母,直接掌控了她日后生活的好歹,她拒绝多想,却下意识照做。
  纪婉青这瞬间的目光极其犀利,直接戳破了那张纸,她有些狼狈。
  “不,不是的。”她心肝一颤,下意识松开手。
  纪婉青懒得多说,稍停顿半秒,立即举步前行。
  只是皇后的安排,却不仅仅只有秦采蓝,她这路走得一点不通畅。
  纪婉青心焦如焚,脚下生风,来往宫人太监自觉退到一边,并行礼。
  其中一个小太监退得有些急,猛撞了身边一宫女一记,宫女手上捧的托盘被碰歪了,托盘上的羹汤佳肴便立即倾斜下来。
  纪婉青拽地的宫裙立即污了一大片,玫瑰红的软烟罗一遇汤水油迹,立即深了颜色,十分明显。
  肇事太监宫人立即跪地,磕头请罪并求饶。
  纪婉青几乎要冷笑,这里是皇帝举行宫宴的地方,哪个笨手笨脚的太监宫人能被选进来?更何况,她可是太子妃。
  这两个人显然是已定下的弃子,出列跪地求饶时,却刚好挡在她面前。这地儿是回廊,左边是墙壁,右边是栏杆,她被截住去路。
  这两人肯定拦不了不久,却恰恰说明了时间的紧迫性。
  “去内务府自行领罚。”
  纪婉青心念电转,也不废话,直接转身,对秦采蓝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梳洗一番。”
  大殿的官眷也开始散了,太子妃狼狈不堪被看见,固然有损形象。但事情紧急,她是完全不在意这事的。
  她想的是另一遭。
  秦采蓝是一个,泼汤太监宫女是一个,若再由原路登轿舆离去,不知道还有多少幺蛾子等在前面。
  她不如先按对方意思去梳洗,麻痹对方,再设法脱身。
  纪婉青主意一定,当下也不耽搁,直接折返,往专用于更衣的小偏殿行去。
  秦采蓝心绪复杂,但她是松了口气的,她没拦着,对方也留下了。
  站了片刻,她才转身跟上。
  纪婉青已经走出一段,方才混乱间稍离片刻的何嬷嬷回来了,她神色凝重,走到近旁悄声禀报,“崔六娘那边紧急传信,说皇后正有筹谋,很要紧,方才已把胡嬷嬷翡翠打发出去了。”
  “还有,方才张德海那边打发人悄声传话,说殿下让娘娘赶紧回去。”
  纪婉青心下一凛,脚下又急切了几分,已将速度提升到人前极致。
  其实,从散宴到现在,才过去了不足半盏茶功夫。一行人来到更衣的小偏殿,这地儿还有不少官眷在,大家方才被吓到了,胃中翻滚,不得不来整理一番。
  更衣室数量有限,因此供应紧张,而秦采蓝因方才的事,觉得颇为难以面对太子妃,来到这地方认为已完成任务,便低头顿住脚,没再跟进去。
  这正合了纪婉青的意,看来,对方是打算把她耽搁在更衣室。
  她领着几个大宫女,立即进了屋,同时对何嬷嬷打了眼色。
  何嬷嬷心领神会,领着剩下的人牢牢守在门外。
  “把屋门拴上,你们见机行事。”
  纪婉青完全没有更换衣裙,或者处理油污的打算,她吩咐一句,便已进了里屋的小隔间。
  这小偏殿,虽被设为如厕的更衣室,但它的构造,却是与一般房舍无异。
  大户人家乃至皇家宫室,日常起卧的屋子,都设置了居住应有的区域。诸如睡觉的内寝,见客的堂屋,平常活动的稍间或暖阁等等。
  当然,还有一处,就是如厕的小隔间。
  纪婉青直奔而入的,就是本来应用为入厕的隔间。
  这种隔间,皆设置了一处小门的。小门的用途,就是用来运送污物。
  古代的大户人家,相当忌讳某些事情。其中一样,就是每日排泄的便溺,是绝不能经过主子出门的所有门户的,他们认为这样会沾染了污秽。
  民间大户都这样,更何况皇宫?
  于是,便有了专供污物的出入的小门、后门。
  古代很讲究这些,若让贵人与屎尿同门出入,此等奇耻大辱,他们或许宁死不屈。
  纪婉青倒不在意这些,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大不了,就当进个公厕吧。
  这处小门的防守,应该会薄弱很多,她唯一担忧的,便是小门会被人锁上。
  她匆匆进了小隔间,直奔那处隐蔽小门,一看,竟真被锁住了。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纪婉青将其余人留下来,仅带了一个梨花通行,一来人少不引人注目,二来,这更衣室还需要装些模样。
  梨花贴身伺候多年,当然不会说些主子贵体,不能走小门之类的废话。她推了两把门,掂量一瞬,咬牙道:“娘娘,不若奴婢几个撞开它。”
  小门比寻常门户单薄很多,撞开不是不行,但动静肯定也大。纪婉青沉着脸打量小门片刻,道:“不要撞,你找个东西来,我们撬锁。”
  涉及到主人居室,不能让人随意开门入内,因此这类小门,门锁都安在里头。因此她一眼过去,能看见簇新的黄铜小锁。
  小铜锁锃亮,非常新,看来人家预防万一,连小漏洞也考虑过了。
  不过好在,铜锁虽新,但拴锁的小门环却很旧了,纪婉青探手触摸,门环已经有些摇晃,应该不难撬开。
  她在附耳在门上倾听片刻,外面很安静,看来上了锁后,就没有安排人守着了。
  纪婉青没猜测错误,皇后今早才下命令,时间匆忙不说,且听雨阁还是大宴朝臣的地方,皇后有人,但人数不算多。前面各种布置已经尽去了,这里便锁上了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子妃本世家贵女出身,既不得宠又不知道发生何事,没人觉得她会去走这道小门。
  不过,她们都错了。
  纪婉青反应快捷,当机立断,丝毫不忌讳所谓污秽。梨花力气大,几下子撬开一边小门环,她便立即从小门而出。
  后面很冷清,与前殿相比,如同两个世界,正合了她的意。
  纪婉青只当去公厕,直接经了小太监抬污物的后门,再穿过茂盛的花木丛,出了听雨阁范围。
  好不容易脱身,当然不可能折返前面乘坐轿舆,于是她辨认方向,提起裙摆,立即急奔往清和居方向。
  这般奔走,其实速度比乘坐轿舆快多了,就是辛苦了些。
  纪婉青一路上避开人,多捡小路走,好在这岫云宫就是花木繁多,她成功隐藏了行踪。
  这般急急奔跑,不想却在一处小岔道拐出时,差点迎头撞上一行人。
  “太子妃为何还在此?”
  对方为首一人,正是散宴后不愿坐轿舆,正漫步于行宫内的安乐大长公主。她一见纪婉青,大吃一惊,“太子喝了鹿血,你还不赶紧回去伺候?”
  大长公主不是蠢笨之人,一眼扫过去,见纪婉青裙摆有污迹,跑得额际一层薄汗,身边却仅仅带了一个宫女,立即知道事有不妥。
  她急了,立即拽住纪婉青,凑近耳边低声道:“高氏一族,男子体质敏感,对鹿血反应尤为剧烈,非常快且无法自控!”
  纪婉青栗然一惊,皇后种种不同寻常的行为,立即有了解释。
  本估摸着时间还算充裕,但现在不行了,她心焦如焚,一时怕皇后另有算计,高煦会着了道,一时又怕他受不住,会宠了其他宫女。
  纪婉青来不及答话,提起裙摆,就要加速奔跑。
  不想,却被安乐大长公主拽住了。
  “清和居距离有些远,你先往湖边那几处水榭看看去。”
  不论对于高氏男子的体质,还是对于岫云宫的了解,大长公主都远远胜出,她瞬间便给出了最好建议,“你往这边小道穿过去后,沿着湖边走,能省小半路程。”
  “至于这边路上的人,就交给我吧。”这所谓路上的人,指的是皇后的耳目。
  太子妃大婚后“被冷落”,安乐大长公主当然知道,只是如今看着,事实却并非如此。她怜惜太子,只有高兴的,于是,便将遮掩纪婉青行踪的事揽了过去。
  大长公主当然有自己的能量,且高煦曾经说过,姑祖母对他很不错,幼时多有扶持,纪婉青并不存疑。
  情况紧急,她也不啰嗦废话,直接一点头,按对方指点,冲进小道,往湖边水榭方向奔去。


第六十章 
  高煦端起那碗御赐的鹿血; 面无表情喝下,临行前瞥一眼纪婉青; 便站起离去。
  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们,以及皇家一众宗室; 昌平帝是不会亏待的,毕竟大家都姓高; 谁不知道谁?
  孙进忠早命人备下干净的年轻宫女; 以及就近的宫室,宗室亲贵们喝了鹿血后; 自可过去享用。
  高煦刚踏出殿门,便有小太监殷勤上前,“殿下; 请随奴才来。”
  “不必。”
  他淡淡扔下一句; 便直接下了台阶,往外而去。
  小太监倒也不以为意; 毕竟太子殿下就居于岫云宫内; 不愿意在外头也是常事; 只躬身恭送。
  出了听雨阁范围,在登上轿舆前; 高煦脚下略顿; 侧头看向隐带急色的张德海,“你立即命人传信太子妃,说孤让她回去。”
  他声音已经有些暗哑。
  张德海连忙应了,一时也顾不上精心布置下的人手; 只急急再次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把话传到位。
  人手折损可以再布置,主子明显没有宠其他人的意思,这边可就耽搁不起了。
  高煦登上轿舆,大力太监赶紧抬起,以最快速度往清和居方向折返。
  岫云宫建筑密度极低,虽说听雨筑邻近荷风馆,而清和居就在荷风馆右侧,但事实上两者距离并不近。
  行至一半路程,轿舆内便传出高煦暗沉的声音,“张德海,往湖边水榭去,你先命人去准备冷水。”
  高氏男子对这鹿血果然万分敏感,他已觉浑身热血沸腾,某处坚硬如铁,一腔欲念几欲喷薄而出,已无法压抑。
  他需要冷水,不能再等。
  自太祖以来,在高家的男子的认知里,这喝了鹿血,不论意志多坚定者,都是无法抑遏的,必须通过敦伦纾解。
  只不过,这条定论,却曾在高煦这里碰过一次壁。
  六年前,也是昌平帝当场赐下鹿血,他不得不喝。那时候的高煦才刚满十四,已届准备启蒙人事的年龄,也是凑巧提前了几日罢了。
  那时候皇后把持宫务已多年,东宫羽翼未丰,她灵机一动,竟使出了一个极恶心人的手段。
  前来为太子启蒙人事的宫女,竟有数分肖似元后。
  高煦本心有疑虑,见那宫女低着头凑上来,欲伺候主子解衣,他虽热血沸腾难自控,但依旧先稍退半步避开,低喝一声,让对方抬首。
  那宫女领了这个任务,已有必死觉悟,当即牙根一咬,也不抬头说话,只按皇后吩咐,缠上去逗引太子。
  只是高煦却没着道,他先一步掐住对方下颌,强迫她抬头。
  这个角度,凑巧又让宫女更神似元后。
  在高煦心中,母后形象不可侵犯,更别提是与她相像的女子欢好了,他当即怒极。
  他本以在爆发边缘,双目赤红,察觉皇后龌龊心思,眼前又是那张颇为神似的面容,脑子嗡一声后,他一脚踹中宫女心窝,宫女飞起砸到金柱上,生死不知。
  母后被亵渎,高煦厌憎至极,他不但日后再不喜宫女近身,且当时,也是命人准备了冰水,硬扛过来的。
  他算是亲身证明了,高家男子若要硬扛,也不是抗不过去的,虽然极其艰难。
  是的,高煦打算,若妻子赶不过来,他就硬扛过去。
  从前他极排斥女子近身,如今亦然,只是多了纪婉青一个特例而已。
  他就没想过宠其他女子。
  张德海飞速指挥轿舆,很快便来到了临湖几个水榭前,他选了最近一处,吩咐停下轿舆,“殿下,已经到了。”
  高煦大掌攒拳,轻微“咯咯”声响,浑身肌肉绷紧。不过他意志力过人,步下轿舆时,虽动作较平日缓慢了些,但依旧看似镇定。
  张德海很了解主子,见状便知不好,他忙连声催促,让接应之前打发去取浴桶水桶的人,又赶紧让人先去打湖水上来。
  “殿下,奴才伺候您进去。”他上前欲搀扶主子。
  高煦却抬手止住了,他扫了这座最大的水榭一眼,却指了指后方,“去左边最小那处。”
  不是每个人都爱喝生血的,皇帝御赐鹿血时,陈王却刚好离席未归,当时,高煦便察觉有异。
  他不得不喝,也因此估摸着,纪婉青可能赶不过来。
  对方必然另有谋算,只是高煦却必须找个地方歇脚,他扫了这几处水榭,选了最破旧最窄小的一处。
  一行人匆匆往那处而去。
  这水榭果然很小,只有房舍一处,共三间。且因长期没有贵人踏足,这水榭附近花草少有修剪,有些凌乱,生长茂盛簇拥房屋,有些枝条甚至已经挨到墙壁了。
  张德海推开水榭大门,将主子扶进里间。
  屋里明显打扫并不频密,简单的家具及摆设上,已经沾了一层浮尘。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高煦一进门,扫了屋内一眼,先命人检查一番。
  这是必须的,张德海用帕子抹干净床榻上的尘土,请主子坐下,他便立即领人检查起来。
  过了半盏茶,外面取浴桶水桶的人回来了,检查并未发现异样,他禀告了主子,留两个人在屋里伺候,立即匆匆出门。
  水榭临湖,取水不难,一桶桶冷水很快抬进来,注入浴桶当中,有七八分满。
  “殿下,好了。”
  这么盏茶功夫,鹿血功效全面爆发,高煦斜倚在床榻上,剑眉紧蹙,面色潮红,身躯崩得紧紧,平静已经维持不住,他低低粗喘息着。
  “都下去,取冰回来。”
  上位者体面尊严尤为重要,高煦自不愿狼狈一面现于人前,他挥退伺候的人,方睁开一双赤色愈盛的眸子。
  他站起,衣裳鞋袜皆未动,直接跨入浴桶中,盘腿坐下。
  这湖水,是太监潜入湖底打的,因虽是炎夏,但水温依旧沁凉,让燥热难耐的高煦立即精神一振,头脑也清醒了些许。
  他盘腿坐好,默念当初楚立嵩教导的心法,开始行气导血。
  当初,他就是靠冰水以及这套心法,才硬扛过来的。
  二者缺一不可。
  他抱元守一,专心运行功法,默默引导沸腾的血气,与几要爆发的欲念相抗衡。
  外面,张德海亲自守着内屋门户,一边打发人去接应取冰块的,他亲眼目睹六年前那次,当然明白冰水的重要性。
  随后,他又命人往听雨阁方向而去,好接应纪婉青。
  主子六年前扛过去有多艰难,瞒不过张德海,一次侥幸过了,第二次也不知道行不行,太子妃赶过来才算稳妥。
  一拨拨人打发出去,此时小水榭处就剩连同张德海,就剩四五个人。他自己守了门,命剩下几个人,在水榭数条必经通道处守着,一发现情况,便立即扬声示警。
  “这冰怎么还不来?”
  张德海当然知道,要运冰比运浴桶等物难太多了,只是此刻急需用冰,度日如年,他焦急得来回踱步。
  高煦确实急切需要用冰,因为这湖水已渐有压抑不住之感了,他浑身燥热,已无法专心运行功法。
  功法刚被迫停止,那灼热欲念瞬间燃烧,他猛地睁眼,正要吩咐张德海加水,不想,却听见内室小隔间处,传出轻轻的“咯”一声响。
  他倏地转头,一双锐意尽放的眸子盯向小隔间房门。
  “此处究竟是何处?荷风馆不是很近吗?”
  再说那被弄污了衣裙,正匆匆跟随宫女去更换的柳姬。
  她来了行宫不足一月,一直待在荷风馆与昌平帝胡天胡地,卖力讨好。这岫云宫风景瑰丽不假,可惜她一直没有闲暇细看,除了今日到听雨阁赴宴,她甚至连荷风馆亦未曾踏出过一步。
  听雨阁这种大宴朝臣的地方,当然不可能为她一个无名无分者准备更换衣裙,因此她必须折返替换。
  这宫女是内务府指派来侍候柳姬的,大半个月来还算尽心尽力,这临时的主仆,也算建立了初步信任,因此她当时不疑有他,便跟着对方离开了。
  听雨阁临近荷风馆,但宫女领她离开的却不是正方向,在林木间左绕右绕,倒是越走越远。
  柳姬没见识过行宫,也没出过荷风馆,一开始并没察觉不对,只是来时坐轿舆,却似乎并没这么远。
  她有些烦躁,那宫女却说,宗室王爷亲贵们喝了鹿血,正安排了宫室行事,那处她们不便通过,绕远一点为好。
  柳姬左绕右绕,已经不大能分清方向了,她只能接受了对方说法,忍了忍气,继续往前走。
  只是又走了一段距离,她终于忍不住了,举目望了望四下陌生景色,“这里不是回荷风馆的路,你这贱婢,究竟要带我前往何处?”
  柳姬虽不是个太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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