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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荣华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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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川侯府,就是纪父纪母在世时,给纪婉青看好的夫家,如今杨氏嫌弃她是孤女,不顾儿子反对,硬要重新相看媳妇,两人见面很是尴尬。
  杨氏很不喜纪婉青,认为对方命硬不说,还让她母子吵翻,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
  纪婉青也不在意,世子为人倒不错,不过既然没缘分,多说没益,她犯不上讨好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目光也不停顿,一掠而过,继续往前行去。
  到了申时初,酒宴渐渐散了,纪婉青亲自送舅母陶氏上了马车,方被丫鬟婆子簇拥返回朝霞院。
  纪婉青脸颊有些发热,因为她喝了两杯桂花酒,平日不怎么喝酒的人,碰一点便粉颊泛红。
  今天是亲妹妹婚宴,喜酒喜酒,怎么也得喝一点,她便意思意思。
  一回到屋里,何嬷嬷便奉上一盏酸梅汤。
  她失笑,“嬷嬷,我又没醉,喝什么解酒汤。”
  不过未免乳母唠叨,纪婉青还是端起来喝了,她嗅了嗅身上气息,似乎也沾了点酒气,便吩咐打水沐浴。
  梨花立即应了,出去传话,纪婉青收回视线,正要起身回里屋,不想,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三姑娘,我家姑娘已经歇下了,怕是不好打搅。”这是梨花的声音,这丫头声音清脆,噼里啪啦一句,听得出来,她似乎不大高兴。
  梨花确实不高兴,三姑娘纪婉姝带着一群人,大咧咧闯进朝霞院,对方人多势众,守门婆子拦不住,被对方顺利进了中庭,院中立即多了一群外人东张西望。
  “大胆贱婢!三姑娘也是你能阻挡的么?”对方一婆子大喝道。
  “你……”梨花气结,真没见过乱闯人家院子还大呼大喝,她正要说话,便见主子从正房出来了。
  梨花连忙上前,将事儿都禀报一遍。
  纪婉青颔首,将目光投到堂妹身上,见对方眉飞色舞,却目带醉意,显然方才酒宴喝了不少,她挑眉,淡淡道:“三妹喝多了酒,不回屋好好歇着,来我这儿作甚。”
  她其实不太高兴,梨花是她的人,那婆子闯了院子,还一口一个贱婢的,好一个狗仗人势。
  且最关键的是,堂妹纪婉姝兴致勃勃打量院子,似乎已经此地视为囊中之物,旁边贴身丫鬟还凑趣说着这里那里怎么改,声音虽低,但纪婉青还是隐约听见了。
  她登时阴了脸。


第十章 
  纪婉姝是现任靖北候亲女,纪婉青的堂妹。
  她专挑父母的短处长,身材模样肖父,其貌不扬,骨架大还偏胖,怎么也消不下来;脑子性情却随了曹氏,人不聪明气量还相当狭小。
  她自小便很憋屈,堂姐们高贵美丽,父母得力,把她映衬到泥地里去了。日积月累,嫉恨啃噬着纪婉姝的心,她嫉妒堂姐们的一切。
  尤其是伯父伯母精心挑选出来的朝霞院,这个府里后宅,除了延寿堂以外最好的院子。
  本来,纪婉姝只这般暗暗嫉恨下去,谁料一朝时来运转,伯父伯母没了,她父亲袭了爵位,她成了靖北侯嫡女了。
  得知伯父死迅那刻,她表面哀戚,实则欣喜若狂,后来伯母也死了,往日令她羡慕嫉妒恨的堂姐们,一朝沦为孤女。
  纪婉姝险些仰天大笑三声,三年多以来,高贵嫡女的生活,她终于享受到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朝霞院还住这堂姐们。
  美中不足,白璧有瑕,纪婉姝耿耿于怀,偏她与母亲曹氏都清楚,是不能把堂姐们挪出来,让她住进去的。
  若真做到这个地步,宣扬出去,靖北侯府不用在京城抬头了,唾沫星子能淹死他们,纪婉姝也不用想嫁个好人家了,没好人家会要她。
  曹氏只得安慰女儿,等纪婉青姐妹出嫁后,立即整饰一番,让她搬进去。
  纪婉姝不甘不愿应了。
  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今天纪婉湘出门子了,三个月以后,纪婉青也嫁入东宫。
  两个昔日让她百爪挠心的堂姐,一个嫁了个寒门校尉,一个沦为家族弃子,她畅快至极,席间喝了不少酒水,醉醺醺之下,忘记了母亲昨日再三告诫,说纪婉青是太子妃不许招惹,便要来看她的朝霞院。
  是的,在纪婉姝眼中,这朝霞院已经是她的了。
  酒水壮人胆,更何况纪婉姝本来骄纵,她兴致高昂之下,一进门就想着这里怎么改,哪里怎么改,旁边丫鬟婆子们当然凑趣着附和。
  纪婉青面色阴沉,她是圣旨赐婚的太子妃,若要就此教训纪婉姝不是不行,只是对方是妹妹,她是姐姐;对方醉酒她清醒。
  计较太过,明面上她就理亏了。
  她冷眼看着片刻,方缓步上前,对面的丫鬟婆子不敢拦她,毕竟大姑娘与梨花,是不同的。
  在距离纪婉姝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纪婉青打量醉眼朦胧的堂妹,她突然提高声音道:“三妹,你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纪婉青声音很高很大,她是故意的,对方醉酒行为极恶心人,她心下十分不悦,不打不骂,惊吓一番,却是可以的。
  这声厉喝陡然炸响,果然让醉眼朦胧的纪婉姝大吃一惊,她猛打了个寒颤,酒化作冷汗出了大半。
  她一惊之下清醒了大半,眯着眼侧头一看,堂姐下颌微抬,正目光淡淡看着她。
  纪婉青身量高挑,窈窕娉婷,五官精致美丽,看矮胖的堂妹,是微微垂下目光的。
  堂姐这居高临下的优雅模样,深深刺痛了纪婉姝的心,加上方才被惊吓,她恼羞成怒,化成一腔恨意,当即竖着眉头道:“大姐惊吓小妹,这是何意?”
  纪婉姝咬牙切齿,冷笑道:“昔日大姐不是常被夸赞友爱手足么?如今看着不外如是。”
  说到底,纪婉姝还是没把堂姐与太子妃挂上钩,家族弃子倒是挺清晰的,说话毫不客气,不怀好意打量对方两眼,她意有所指道:“这大约是伯父伯母没教好吧。”
  眼界浅窄的小人一朝得志,纪婉姝便是典型,连逝世长辈也非议上了。
  纪婉青勃然大怒,她目光一厉,“你说什么?你竟敢非议长辈?”
  去世的父母兄长,是纪婉青心中不可触碰的圣地,堂妹侵犯了她底线,她周身气势一变,陡然凌厉起来,冷冷看着对方,“你再说一遍?”
  她目光似剑,道:“看来二婶出身不高,连教养女儿也无能为力。”
  纪婉姝噎了噎,她不忿,但也知道方才的话过了,不可再说。恶意非议去世长辈,若能捂在府里倒无妨,一旦被宣扬出去,她得了恶名,恐怕真嫁无好嫁。
  堂姐手下有人,纪婉姝隐约知道,且曹氏前阵子暗示过女儿,她会有一门好亲,纠缠下去得不偿失,她撇了撇嘴,哼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纪婉姝立即转身就走。
  纪婉青美眸含冰,挑唇冷冷一笑,侮辱了她双亲,就想轻易离开?
  不可能的。
  她也不命人行动,只静静盯着纪婉姝脚下,当对方脚步踏到某个位置时,她挑唇冷笑,当即提高声音喝道:“纪婉姝!”
  朝霞院建造很大气,简直就是一个五脏俱全的两进宅子,院门那处,如同一般金柱大门那般,有屋顶、门柱、绘制了精美彩画的枋额等。
  最重要的是,这大门位置被修得高处平地不少,需要踏过数级阶梯,才能登上屏门,通过院门出去。
  关键就在这数级阶梯。
  这阶梯并非传统的青石铺就,纪婉青姐妹幼时,极喜爱花园某一处的海棠纹铺地,纪父纪母特地命工匠建造了。
  这海棠纹铺地美则美矣,但材料极容易磨损,密集的缝隙又容易长青苔,需要时时清理,数年便尽数替换一次,否则很容易滑倒人。
  本来,这阶梯三年前便该换了,可惜纪父纪母突逝,这事便不用再提,好在朝霞院主仆都清楚的很,没人中过招。
  倒是纪婉姝,她不常住,气头之下当然想不起来,怒气冲冲往外走,一脚就踏在苔藓较多的位置。
  纪婉青冷笑一声,当即提起声音厉喝,纪婉姝一惊回头,脚下已经打滑,偏她走路习惯不大好,上阶梯喜欢半个脚掌踏上去。于是,便悲剧了。
  她分量不轻,摔倒之势又猛,丫鬟婆子骤不及防,扶也扶不住,当即后背朝天,重重扑倒地面上。
  纪婉姝很不幸运,下巴狠狠磕在坚硬的台阶上,“咯”一声骨头碰撞的闷响,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她“呀呸”一声,吐出满口鲜血,同时还有一个牙齿,骨碌碌滚了十来个圈,才停了下来。
  现世报来得快,纪婉姝嘴巴不好,此时其他地方无大碍,偏嘴巴伤得不轻,重重一口咬到舌头上,她血流不止,惊恐的“呜哇”叫唤。
  随行丫鬟婆子惊慌失措,瞬间乱成一团,有人尖声道:“快,快把姑娘背回去找大夫。”
  一婆子赶紧背上纪婉姝,这群不请自来者急哄哄出去了。
  纪婉青扫了台阶血迹一眼,冷哼一声,“梨花,赶紧让人把血迹洗干净。”大喜日子,免得沾了晦气。
  梨花吩咐下去,匆匆跟上主子,她有些忧虑,“姑娘,这三姑娘伤看着不轻,不知二夫人……”人在屋檐下,她担心曹氏使坏。
  纪婉青挑唇一笑,“你放心,不会的。”
  她即便是家族弃子,那也是暗地里的事,明面上,她乃圣旨赐婚的太子妃,现在,谁也不能将她如何,也不敢将她如何。
  即便这依仗很鸡肋,但有了即是有了。
  *
  曹氏还不知道女儿受伤,宴席散了,她直奔延寿堂,去寻找婆母何太夫人。
  何太夫人刚换了身家常衣裳,闻言有些诧异,这二儿媳散宴不歇息,跑来作甚?
  “让她进来吧。”按曹氏作风,无事不登三宝殿。
  何太夫人被搀扶出了里屋,见曹氏已经进门等着了,一见婆母,忙起身请安。
  “老二家的,你找老身有何事?”何太夫人斜了眼二儿媳殷勤的笑脸,微不可察蹙了蹙眉。
  一看曹氏脸色,就知道没好事,何太夫人实际不大喜欢小儿媳,按说她这年龄,早应该当个颐养天年的老封君,偏偏小儿子承爵以后,夫妻两人幺蛾子不断,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常常搭理一番。
  何太夫人脑仁儿有些疼,语气隐隐带有不耐烦,“快说,老身今儿乏得很。”
  曹氏觊了眼婆母脸色,不敢再废话,忙道:“儿媳是想着,大哥大嫂给侄女们留下不少东西,府里如今单薄了些,公中就不给准备嫁妆了。”
  实际上,她心中有其他谋算,只是不太好大喇喇说出来,于是就先上个开场白。
  曹氏目光太热切,让何太夫人心里打了个突,她没好气道:“你不是没给二丫头准备半点嫁妆吗?”
  曹氏笑了笑,立即接话,“儿媳说的是大侄女。”
  说到纪婉青,何太夫人蹙眉,“大丫头是圣旨赐婚的太子妃,府里怎么也得准备一点,好意思意思吧。”这是体面问题。
  何太夫人扫了儿媳一眼,眸中有些不满,靖北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婆母回答,正在曹氏意料之中,她忙要解释清楚,“母亲,你有所不知,大侄女她……”
  “不好了!”
  正在曹氏要说出关键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呼打断她的话,“不好了夫人,三姑娘受了重伤,流了许多血!”
  曹氏大惊失色,腾一声从玫瑰椅上站起,“谁?快,快进来说清楚。”
  来人正是纪婉姝的乳母,她一边命人背主子回屋,一边急奔寻找曹氏。
  那乳母面上还沾着泪水,急惶惶将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当然,在她口中,纪婉姝很无辜,去探望堂姐,结果惨遭横祸。
  何太夫人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欲裂,她挥挥手,“老二家的,你先回去看三丫头。”这么磕一下下巴,应该问题不大。
  曹氏事情说不下去,又惦记女儿,只得一跺脚,匆匆折返。


第十一章 
  堂堂一个世袭侯爵之家,当家主母曹氏为何一再强调说“府里单薄了些”呢?
  说起这个,就得先提一下京城勋贵之家的规矩,世家为防分散了财产势力,导致主家渐衰,祖宗留下的分家规矩,一般是二八,或者三七。
  承爵嫡子占大头,拿八或七,而其余嫡次子庶子,则再按规矩分剩下那三或者二成。
  纪祖父是庶子,当年分得的财产实际不多,不过好在他从戎,历来战争是致富一大途径,他英勇善战,除了被赐了爵位以外,还积累了厚厚家底,虽很不及积年世家,但也相当厉害。
  这纪祖父挣的家当,都作为靖北侯府的祖产,传了下来,本来第二代靖北侯及世子都从戎,若是这般三代下来,府里就能与积年世家无异了。
  可惜,纪宗庆父子英年早逝,计划被迫腰斩,且纪父挣下的钱财等物,并不属于靖北侯府祖产,这些东西都是纪婉青姐妹的。
  由于有舅舅庄士严出面争取,纪父纪母的东西没有外人经手,直接落在纪婉青手里。
  当时纪宗贤还未正式承爵,庄士严在纪父纪母灵堂提出此事,咄咄逼人,亲近人家都看着,他无法推脱敷衍,只得一口答应下来。
  实际上,纪宗贤之所以会爽快答应,概因他已经掌了府里小半月,第一时间摸清了家里库房的大致情况后,他清楚,放置兄嫂留下物事的库房只有两个,并不多。
  以上情况,曹氏也是知道的,这夫妻二人估摸着,大约是大哥耿直老实,不如祖父生财有道。
  那么,实际情况真如此吗?纪宗庆是这么不知变通的人吗?
  当然不是。
  纪宗庆能军权在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即便再忠直,城府也是足够的。他重伤返回京城后,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将遗弱妻幼女在世,他必然要殚精竭虑为妻女考虑打算的。
  纪宗庆从戎多年,手里财产物事不亚于父亲,这些当然得留给心爱妻女,只不过,靖北侯府以后会是弟弟夫妻当家,财帛动人心,他不得不以最大恶意揣测之。
  勋贵世家外表亮丽,实际内里龌蹉颇多,为防止妻女被迫“病逝”,纪宗庆撑着一口气,命心腹将大部分财物转移,秘密送至郊外一庄子,府里仅仅留了两库房。
  其时,靖北侯府是纪宗庆的地盘,这事办得无声无息,除了妻女以及经手的头等心腹,其余人包括何太夫人,都一无所觉。
  所以,纪婉青手里掌握的钱财物事,实际已超过了整个靖北侯府的家当。
  这些都是她与妹妹一人一半的。
  本来,她并不敢将真实情况现于人前。纪婉湘与郑毅定亲后,她只私底下平分后,命心腹偷偷从庄子起出物事,尽数放置在妹妹一个陪嫁大宅子里头,然后再嫁妆单子上添一笔,“四进大宅并宅中物事若干”。
  这般归置妥当,嫁妆单子送过去后,谁料情况又有大变化,赐婚圣旨来了。
  纪婉青一朝成了太子妃,本人生命安全得到保障后,她行事就完全不同了,被赐婚当天下午,她重新撰写了一张补充嫁妆单子,将四进大宅的物事都列清楚,等明日郑家接亲时当面说明,让这些钱财都过了明路。
  自来嫁妆是妇人唯一私产,但较真起来,必须是嫁妆单子列清楚的,及以后在其基础上衍生的才算。
  像“物事若干”这种说法,很容易吃亏,有些垂涎媳妇嫁妆的夫家,会设法侵占,侵占得手后媳妇也无处说理。
  郑家的人纪婉青了解,都很不错,但人心隔肚皮,嫁妆又很重要,是寻常妇人的立足根本之一,她能为妹妹办得更好,当然不遗余力。
  这份补充的嫁妆单子过明路时,是在前院,满堂男宾哗然咋舌,当时纪宗贤眼睛都红了,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说什么,只僵着笑脸送了新人出门。
  前后宅门禁严谨,本来后面没那么快知道的,不过曹氏有些小心眼,她在夫君身边放了人,这人当时也在场,这般大事,他忙第一时间设法通知主母。
  曹氏是快散宴时收到消息的,这还得了,她心不在焉送罢宾客,便马不停蹄直奔延寿堂,意欲怂恿婆母一起出头,谋夺纪婉青手里剩下那一半。
  纪婉湘那一半过了明路,备了案,即便曹氏心疼欲死,也是没有办法讨回来的了。
  她只能往纪婉青那边想法子,面对堪比府里所有家底的钱财,曹氏心跳加速,即便对方是未来太子妃,也无法阻止她一颗炽热的心。
  *
  实际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些,何太夫人猜测无误,纪婉姝的伤虽不轻,但远不到重伤地步。
  她咬了一下舌头伤口很大很深,失了不少血;那颗没了的牙齿也长不回来了,以后说话估计漏风;且下巴多了一道两指节长的伤口,也不知留不留疤。
  曹氏又气又恨,安置女儿喝了药睡下,才阴着脸回正房,她一进门,便看见夫君已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了。
  “侯爷今儿真是稀客。”
  与兄长能干专情不同,纪宗贤是能力平庸人也花心,从前就一堆小妾,这几年当了侯爷,更是美妾通房不断,基本不来正房歇息了,曹氏心情不虞,忍不住阴阳怪气一句。
  “你说的什么话?”纪宗贤蹙眉,不过他也没关注太久,一边挥手让下仆退下,一边急不迫待问妻子,“母亲怎么说?”
  是的,纪宗贤深知妻子为人,一听见曹氏去过延寿堂,便知道她收到消息,并去怂恿何太夫人出头了。
  纪宗贤百爪挠心已久,一时也顾不上计较妻子在前院放人,忙着追问结果。
  实际上,纪宗贤比曹氏更在意这笔巨财,若不是他众目睽睽之下还要体面,且纪婉湘嫁妆不在眼前,他今早说不得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财落到人家手里,比割肉更难受。
  没错!纪宗贤觉得这些都属于靖北侯府的,而靖北侯府就是他的,那这些银钱物事都应属于他。
  从前觉得大哥没攒多少钱财,为了脸面,归纪婉青姐妹也就罢了,如今得知大体数额后,纪宗贤不觉得两个丫头片子,有资格带走靖北侯府这么大一笔财产。
  今日被迫失去一半,纪宗贤的心在滴血,剩下那一半,无论如何也要“物归原主”。
  提起这件事,曹氏也来精神了,她忙行至夫君身边坐下,“我打算明日再去,姝儿受了伤,母亲也很疲乏,就打发我回来了,我还未开始说这事。”
  曹氏有些忧虑,“侯爷,看母亲的意思,似乎还打算从公中出些嫁妆,她若是不答应的话,怕是不大好办。”
  纪宗贤闻言却一笑,“不会的,母亲若知道大哥留下多少东西,她会答应的。”
  他常年承欢膝下,相当了解自己的亲娘,只要利益足够大,何太夫人最后肯定同意的,“我明日一早,与你一起去。”
  曹氏击掌,“如此正好,绝不能便宜了那个歹毒的丫头。”想起女儿的伤,她咬牙切齿。
  于是,这夫妻俩便凑在一起,如此这般商量一番,待妥当后,曹氏又问:“那丫头是个厉害人,若是闹得不好看,只怕皇后娘娘会不喜。”
  纪婉青是太子妃不假,但这件事,归根到底是臣子家的家务事,又涉及家财,皇家是不会出面的,以免落下个强取豪夺之名。
  且最重要的,皇帝能给太子赐婚纪家女儿,傻子也知道他不想让东宫增加势力,太子妃若少了一大笔豪财陪嫁,想必他正中下怀。
  要知道,纪婉青手上的钱财物事,足足堪比整个靖北侯府。
  曹氏主要是怕影响纪皇后计划,上次纪婉湘的事,已经让对方万分不悦了。
  这点纪宗贤倒早有打算,他想着把这笔钱分三成出去,堵住纪皇后的嘴,应该就没问题了。
  他这法子很俗,但其实可行性还是很大的,毕竟皇后近年快速崛起,要收拢势力,两个儿子又开府,林林总总花费极多,单凭一个临江候府支撑,实在很吃力。
  纪宗贤的行为或许让她很不高兴,但看在资金份上,还是能接受的。
  不得不说,纪宗贤以己度人,歪点子小聪明还是有一些的。
  至于得罪纪婉青这个未来太子妃,纪宗贤热血上头,已经毫不在意了,他哼了一声,说到底就是个弃子罢了,两头靠不住,那位置能坐多久还另说。
  *
  靖北侯府暗流汹涌,酝酿着一场大风暴,纪婉青却早早梳洗歇下。
  妹妹出了门子,她心里惦记得很,这一夜睡得不大踏实,起来后再纪婉湘屋里坐了良久,等请安时辰差不多了,才出门往延寿堂而去。
  说起妹妹嫁妆单子的事,纪婉青在行事之前,是预想过事后会有麻烦的,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做了。
  父亲并非毫无防备,而她事前也仔细推敲过,准备了好几个方案,只要对方无法使些“病逝”之类的阴招,她都胜券在握。
  从前,靖北侯府换了当家人,她算是人在屋檐下,只要利益过大,对方把府门一闭,她很容易吃大亏。
  不过,圣旨赐婚之后,这个问题便不存在了。毕竟堂堂一个太子妃,虽然未大婚,但绝不能无端“病亡”的,朝廷追究下来,夺爵抄家都是小事。
  纪婉青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她没想到,天还未亮,她那二叔二婶就急不迫待跑了去延寿堂。
  今早的请安,一场风波就已酝酿妥当了。


第十二章 
  何太夫人还未起身,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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