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10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旁边有人不明白:“浩源兄,你怎么怕她呀?再厉害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何至于如此……”
  “你懂个屁!”
  对着陆锦惜,卫倨当然是怂的,可对着这帮同僚,他却是半点也不怕!昔日那个纨绔的卫家公子又回来了,就差没气得一扇子给对方敲过去!
  “都是你们瞎起这话头我才会接!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女人有多可怕你知道?你知道?!”
  万一回去给他老爹打个小报告呢?
  或者以后撺掇顾觉非给他穿小鞋呢?
  厉害女人的苦头,卫倨是吃够了的,从他父亲的妹妹,也就是他姑姑、先皇后卫嫱开始,再到他嫡姐贤妃娘娘卫仪,那简直是一个赛一个地厉害。
  这陆锦惜,能成这一番事,先嫁给薛况,又嫁给顾觉非,还把一开始反对这门亲事的老太师顾承谦哄得高高兴兴,不待见顾觉非反而待见她,这是何等样的高明手段?
  卫倨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直觉准。
  哪个女人厉害,哪个女人不厉害,他只要见着人,鼻子那么一闻,就能知道个清清楚楚!
  至于面子?
  面子是什么?能吃吗?能让他少挨打,少挨骂吗?不能你跟老子说个鸡!
  卫倨三两句话骂得对方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还把黑锅直接扣在了对方的头上,让对方目瞪口呆。
  接着就没什么心情买东西了。
  心里面琢磨了一阵,他还是觉得回家哄哄自己老子比较安全,便直接先跟众人告辞,忐忑地溜达回家了,扔下原地一众几乎要气死的同伴。
  陆锦惜倒不知道卫家这一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是个什么荒唐模样,只是京中有关于他的传言实在太多,所以即便没怎么接触,也能看出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情。
  只是她很奇怪——
  “看你的性情,半点不像是想与他们结交的,怎么反倒跟他们在一起?”
  薛廷之现在是与她一道走在路上,略略落后她半步,听得此言,深暗的目光微微一闪,若无其事道:“本就是翰林院中的同僚,偶然碰见的。只是我也不曾料想,他们对我……”
  有如此的恶意。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三年前科举改制就是因为要为他开特例,难免让他受到非同一般的关注,更不用说他先生还是上一科的榜眼季恒。
  身上有异族血脉,来自于将军府,却又曾受到如今身为一品夫人的她的照拂……
  想不拉仇恨都难。
  陆锦惜听着,淡淡笑起来:“选这条路的时候,你心里变该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了。好在翰林院中该有季先生照拂着你,大事上不出什么乱子也就是了。这卫倨卫公子乃是卫氏一门的纨绔,你若能避着他还是避着他一些吧,到底是个惹是生非的人。”
  “多谢嫡、多谢夫人指点,廷之谨记。”
  薛廷之再一次差点喊错称呼,话中又是微微一顿。
  陆锦惜听得可乐,脚步不由一停,竟站住了转过头来看他:“我记得原来你叫我‘嫡母’都还不习惯,如今却是唤我‘夫人’不习惯……”
  话音才落,却微微一怔。
  两人原本都在走着,薛廷之也没料想她会忽然停下,便往前迈了一步。就这小小的一步,一下就让两人间的距离拉近。
  视线与视线相撞。
  陆锦惜霎时就能比先前更清楚地感觉到他身量的拔高,也能更清楚地看见他这一张没有半分瑕疵的脸。
  眼尾上挑的桃花眼,素来最是勾人。
  只是他神情间颇为清冷,所以淡化了这种感觉,反有一种盛开在雪峰上的凛然之感。
  深蓝长袍,添其厚重,倒将年轻人独有的青涩气压下些许。
  于是她一下从这一张脸里看出了一种难掩的风采,甚至有些不得不为他的样貌而叹服,便打量他片刻,叹了一句:“我忽然有些好奇,你那原为胡姬的生母,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她这话虽说得突兀,可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薛廷之听见的瞬间,瞳孔却猛地一缩,甚至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一下攥紧了,浑身紧绷,透出一种奇异的危险之感。
  陆锦惜当然察觉到了,但她以为这是薛廷之对此太过敏感,既没有介意,也没有往心里去,只道:“我并无恶意,不过只是打心底里好奇罢了。说起来,你当年跟随大将军回京,是五岁,对她有印象吗?”
  那个被薛况带回京城后,便暴病猝死被人扔去了乱葬岗的女人……
  这一刻,薛廷之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接着一下。
  有力鼓动着的心脏,将他滚烫的血液输送往全身各处,也让他在这刹那感觉到了一种锥心之痛。
  你对她有印象吗?
  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
  那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曾在无数个孤独的午夜之时,从他梦境的深处爬出,将刀光与血色,填满他空寂的心……
  薛廷之的面色略见苍白了一些,只这样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曾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如今是他仇人之子的妻子……
  声音有隐隐的嘶哑。
  他回她:“略有一些印象。”
  “她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这一刻他的姿态,看似强硬,实则能让人看到那一种刻进骨血里的伤痛,矛盾着,让她想伸出手去拍拍他肩膀。
  但他太高了,所以陆锦惜只淡淡地叹了一声,有些惋惜。
  薛廷之垂下了眼眸,浓长的眼睫在他眼睑下投落一片浓重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晦暗的目光,也难以探知他幽微的心绪。
  陆锦惜只听到他那似乎沙哑又模糊的声音。
  “她,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当年的先皇后卫嫱,乃是京中知名的美人,是卫太傅的妹妹,即便是如今的卫仪也无法与她相比。
  只可惜,红颜薄命。
  一场宫变,香消玉殒。
  鲜血洒满禁庭,再雍容的牡丹也不过无声无息地枯萎在权力争斗的烽烟之中……
  没有人会怜悯。
  不管中间的牺牲品,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流,还是一名天真不谙世事的稚童子。

  ☆、第165章 第165章 惊见

  在陆锦惜的印象中; 薛廷之幼年时在边关; 跟随着薛况、跟随着他他那身为胡姬的生母一起生活; 是五岁之后才被薛况带回京城的。
  他身为胡姬的生母是无辜的。
  作为胡姬与薛况所生之子的他也是无辜的。
  可陆氏也是无辜的。
  归根到底,都是皇帝脑袋一拍; 一纸诏令下来,导致了这一场悲剧。
  如今她提到他生母,薛廷之的反应实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陆锦惜看他神情不很对劲,并没有深想。反而是很自然地想到了皇帝的身上去,想到了这一连串悲剧的罪魁身上去。
  她悄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全然像是没发现薛廷之面上这隐约显露的消沉与悲怆,只依旧往前走着,自然地转移开了话题:“我听说,将军府那边; 已经开始为你说亲了?”
  “……是。”
  话题的忽然转移,显然出乎了薛廷之的意料。当然,更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话题本身的转向。
  陆锦惜点了点头,又问:“说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听说是顺天府尹孙大人家的小姐。”薛廷之的口气; 忽然就冷淡下来不少; “不过廷之也没有多问。”
  “顺天府尹孙大人?”陆锦惜一听倒是一下来了兴趣,“若我没记错的话; 顺天府尹这些年都没换人,孙大人家也就一个还没出嫁的闺阁小姐; 当年我是见过的; 叫孙慧慧……”
  街道上; 黄昏已至。
  冥冥的暮色铺满了长街,将京城笼罩在一片带着几许萧瑟的寒风之中。
  薛廷之穿得不算是多,这时便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他看向了陆锦惜,目光落在她鬓角的玳瑁海棠玲珑钗上。
  陆锦惜尚无所觉。
  她只是回忆起了当初那个孙慧慧,目光不由柔和了一些:“是个挺可爱的姑娘,这一门亲事若能成,倒真是合适的。”
  “你觉得她很好吗?”
  薛廷之的神情也慢慢地冷淡了下来,连一句“夫人”的敬称都没有了,竟是直直道了一个“你”字。
  这一瞬间的变化,陆锦惜一下就察觉到了。
  因为太明显。
  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于任性的不悦,他是真的要她知道他不高兴的。
  眉梢微微一挑,陆锦惜再一次停下脚步来,只是面上的笑意不曾消减半分,冰雪一般剔透的目光重新向他投了过去。
  这一次不再温和。
  相反它充满了一种锋锐的审视,甚至隐隐含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她回了薛廷之很直接的一句:“不需要我觉得,她的确很好。”
  一句简单的话,像是简单利落的一刀。
  就这么轻而易举楔进了薛廷之心底,霎时捅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汨汨地淌着,陡然痛彻。
  于是一下就变得狼狈起来。
  他与这一位曾经的嫡母之间,从来是有那么几分微妙的感觉在的。只是不管是他,还是她,都不曾明明白白地提起。
  只不过……
  他选择隐瞒,她则非常明确地表现出对他的拒绝。
  一如此刻。
  薛廷之竟觉得自己是该恨她的。
  恨她的透彻,恨她的洞悉,恨她的不委婉,也恨她招人喜欢,恨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也从不靠近自己……
  一切一切复杂的情绪如岸边的浪潮一般翻过了石滩,最终又消退在冰冷的缝隙中。
  薛廷之的笑容有一种奇怪的淡漠。
  他退了一步,显得生疏而有礼:“既然嫡母也觉得好,那廷之便娶她好了。”
  这话说得实在不动听。
  陆锦惜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看他的目光忽然就充满了并不掩饰的不喜,一如昔日在将军府中的时候,甚至连他忽然变了回去的称呼都没计较。
  “我觉得她很好,却并未逼你娶她。若你并不中意她,婚娶之事当慎重,姑娘家的终身大事,还是莫要随意耽误。”
  “说她好的是你,让我不要害人的也是你。”薛廷之破天荒地挂了一抹讽笑出来,冰冷的反问,“莫非高高在上的夫人觉得还有我反对的余地?”
  “……”
  尖锐,辛辣,充满了针对。
  这是陆锦惜从他口吻中听出来的,但她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薛廷之也忽觉得没有再陪她走下去或者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有的最隐秘的感情从来都是妄想。
  她知道,但她从不回应。
  从刚才鬼使神差跟着她走出来开始,就是一个一念之差的错误。
  低垂了眼眸,那一点讽笑非常完美地隐没了下去,仿佛之前那尖锐的言语都不是从他口中出来一般,薛廷之躬身道:“天色已晚,廷之还有些事要办,且您已经改嫁,又与廷之毫无血脉关系,瓜田李下到底惹人非议。廷之先行告辞,还望您见谅。”
  说完,却是没等陆锦惜再说什么,便转过了身,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了。
  陆锦惜蹙着眉,就站在原地看他。
  尽管这些年来身量长了不少,可兴许是因为暮色拉长了他身影的原因,依旧觉得有那么几分沾染了病气的高瘦。
  很挺拔。
  只是那微跛的左足,是雪白的玉璧上唯一微小的瑕疵,让他的身形多了几分摇晃。
  “俄狄浦斯……”
  陆锦惜这么望着,忽然就嘀咕了一声。
  后面站着的风铃只听见她的声音,却没听懂:“您说什么?”
  “没什么。”
  陆锦惜摇了摇头,只道薛廷之性子看着沉静,可内里是压着很多东西的。
  若以这两年老太师顾承谦曾对她说过的某些话而论,他便是那心怀刀剑却又压之不住的人。
  这刀剑藏在心中,迟早有一日——
  伤人。
  或者伤己。
  “罢了,也不再继续逛了,大公子也该回府了,咱们回去吧。”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便也转过身想要往回走。
  却没想,这一转身竟瞧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顿时有些讶异:“老太师,您怎么在这里?”
  长街前面十来步远的巷子口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顾承谦的身影,白发苍苍,手上还拄着离开太师府时候拿的拐杖。
  陆锦惜唤他的时候,他竟全无反应。
  整个人都像是化作了一座石雕,僵硬地立在那边,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上,竟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恍惚!
  他两眼直直地,注视着陆锦惜的身后,注视着那一道已经渐渐远去的、有些摇晃的身影……
  仿佛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梦魇。
  在恍惚中,更有几分不敢置信,几分惶惑怆然!
  “太师大人,太师大人?”
  陆锦惜一看顾承谦这神情便觉不对,连忙走了上去,带着几分小心地问询。
  可顾承谦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个方向,直到人消失在了拐角,也没有收回目光来,只是梦呓一般用那陡然变得艰涩的嗓音问道:“他——是谁……”

  ☆、第166章 第166章 醋缸

  回府的时候; 天刚擦黑。
  陆锦惜才一下车; 候着的丫鬟仆妇便全都凑了上来; 笑着道:“您可算是回来了,大公子已回来一个多时辰了; 说不在正屋,让你要回来便往小筑去。”
  他果然是回来了。
  这时辰跟陆锦惜料想得差不多,去小筑找他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听了这话之后,她眉头还是微微蹙着。
  搭了风铃的手下车,她一句话也不说,便往府内走去。
  自打陆锦惜改嫁进了太师府,大半时候都是笑着的。
  早先暗地里不服她的人并不在少数,唾弃的更多,暗地里也不是没想过使绊子。只是有胆子使绊子的人都在成婚礼之前被顾觉非修理了个妥帖; 所以在她改嫁进门之后,反倒没几个敢招惹她。
  更不用说她开始管家之后了。
  小唐氏毕竟是老太师的续弦。
  顾觉非也毕竟是顾氏一门的嫡长。
  更不用说,这些年来老太师对这个改嫁过来的儿媳一反常态地青眼有加,几乎让人怀疑当初金銮殿上的反对是他们梦里发生的。
  所以早在两年前; 这满门上下不少的事情都交到了陆锦惜这个刚上任的大少夫人手里。
  太师府可比将军府大多了。
  刚开始的时候; 人人都在暗中期待她出差错,可谁想到她非但半点差错不出; 还把上下协调得比原来还好。
  这一下,阖府上下还有几个不服?
  就算是小唐氏这个当婆婆的见了; 也只能将自己被夺权的不满压了下去; 在老太师面前与这儿媳上演一场理解与孝顺的好戏。
  可以说; 改嫁进太师府的这几年,陆锦惜身上压根儿就挑不出什么差错,看人时更是少有不带笑意的。
  所以她此刻蹙眉的神情,着实让不少人惊讶了一把。
  包括孟济。
  陆锦惜从外面走廊上来,一路顺着楼梯上二楼书房时,他正拿着边关匈奴那边来的最新奏报要往屋里去。
  可一听见背后脚步声,他便顿了一下。
  回头一看,果真是陆锦惜,一时讶然:“夫人?”
  陆锦惜提着裙角上了楼,脚步倒是没停,一面走一面道:“大公子在里面?”
  “在,正跟季大人说话呢。”虽不明白她脸上这微妙的凝重神情从何而来,可孟济下意识地觉得不那么简单,又道,“方才大公子还问您去哪里了呢。”
  陆锦惜点了点头,便靠近了书房。
  里面人果然在说话。
  在这小筑里,顾觉非跟人谈什么都是不避讳的,里里外外尽是可信任之人,所以声音也能听得清楚。
  “此次加官,怕也是到皇上的极限了。虽说是树大根深,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大人将来一言一行,怕还是要小心为上。”
  “季大人放心,我心里也有数。”
  “下官猜您心底也知道的,只是到底放心不下。说来匈奴那边的情况也着实让人忧心……”
  “叩叩叩。”
  因里头有季恒在,陆锦惜便没直接走进去,而是轻轻叩了叩虚掩着只留出了一条缝的房门。
  这一下,里面交谈的声音一下停了。
  接着有茶盏放下的声音。
  陆锦惜听到里面有人起身,是季恒,直接就向顾觉非笑道:“该说的也说了,下官便不再叨扰您了,告辞。”
  说完,脚步声响起。
  没片刻,那门便开了。
  昔年在将军府内见过的薛廷之先生季恒从门内走了出来,见了门外站着的陆锦惜也没有半点惊讶,只笑着略一欠身:“见过夫人。”
  “季大人慢走。”
  陆锦惜同样不惊讶,不管是对他颇有眼色的举动,还是对方对她自然的态度,只微微一笑,同他道别。
  季恒是三年前考中的榜眼,如今主要供职在翰林院,但因才学出众,颇有想法,所以被萧彻点了南书房行走。
  这就算成为皇帝的智囊了。
  若运气好能力够,将来入主内阁,与此刻的顾觉非一般官拜大学士也不在话下。
  只是他今天没穿官服,就简简单单一身藏青色的棉布袍,像是个普通人一般。
  从楼上下去时,只能瞧见右边那袖子空荡荡地晃着。
  陆锦惜站在上头看着,也恍惚了一下,平白想起方才的薛廷之,以及之后老太师那异样的表现……
  “回来了?”
  头顶上极近处传来了一道带着些许暖意的声音,接着一双手伸过来,便从后面将她揽入了怀中,慵慵懒懒地笑着。
  “什么时候你连季恒都看了?他有我好看吗?”
  陆锦惜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在他狭窄的怀中转身,笑起来:“别看季大人身残有缺,可真论面相也是万里挑一的一表人才,俊朗秀逸,当然算是好看的。”
  只不过,的确没有她眼前这个男人好看罢了。
  一身石青色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层层云纹堆叠,好似祥云铺满天空;针脚密密刺着的仙鹤在这厚重的底色上展翅欲飞。
  竟是在一片威严压抑中,穿出了一身仙气。
  三年多的朝堂沉浮,风雨历练,让本就沉稳的他更为圆熟。
  时光雕琢了他的面容,打磨了他的棱角,沉淀了他的气质,没有让他添上半道皱纹,也不曾使这一身的华光泯然于众人。
  无论他站在那里,都会吸引人的目光。
  只是比原来更温润,更威重,俨然已有权柄在握的气定神闲与处变不惊。
  听得陆锦惜这般一本正经的夸奖,他面上也没露出半点生气或者吃醋的神情,只同样一本正经地琢磨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大学士新封,不如明日一早就向萧彻弹劾季恒好了。夫人以为如何?”
  他说“夫人”两字的时候,那尾音便渐渐扬了起来。
  像是琴弦的尾音。
  带着一点醇酒般醉人的腔调,勾得人心尖颤颤。
  陆锦惜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用这样的声音来叫她,只是每次听了这“夫人”二字,便觉得耳朵都被柔软的棉花填满,人都要随着他声音飘起来。
  一时便没好气睨他。
  “我看你属的怕不是狗,得是醋缸才合适!”

  ☆、第167章 第167章 大风将起

  醋缸?
  顾觉非听了; 稍微琢磨了片刻,却是半点都没拒绝这个新冠上头的称号; 只是轻轻地握了握她有些凉的手; 面上还在微笑。
  “谁让我的夫人这样好,不仅惹人觊觎,还总觊觎别人呢?”
  “……”
  只这么一句; 彻底将陆锦惜要说的话全部堵住了。
  她抬起头来只能看见顾觉非那噙着几许似笑非笑的眼神; 平平和和的; 又似蕴蓄着一点深意。
  得。
  早年做的孽啊。
  她一时无奈:“早就不该在你面前露出点本性; 就一个把柄被你翻来覆去挤兑了三年多……”
  当然是指的陆锦惜当年只想睡他不想嫁他的事情了。
  顾觉非对某些事宽宏大量,可某些事嘛……
  小肚鸡肠。
  只不过对于他们两人来说; 偶尔的小肚鸡肠并不会引起什么矛盾,相反这是有滋有味的日子里一种无伤大雅且颇有情趣的调剂。
  顾觉非不会真的觉得陆锦惜会对季恒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陆锦惜也不会真的觉得顾觉非会因为这些许小事就去弹劾季恒。
  两人相互忘了片刻。
  紧接着,话茬儿便被扔下了。
  顾觉非修长的、沾着点书墨气的手掌,捂了捂她凉凉的手指尖; 又朝外面看了一眼,两道有锋的长眉微微蹙了起来:“又去了盛隆昌?可怎么这时才回来?下雪不冷化雪冷; 张大夫的话,你又忘了……”
  “对完了账后,想着也抵近年关了; 所以想给薛迟几个添置点东西; 便又去琉璃厂附近走了走; 遇到点事儿; 略耽搁了一下。”
  陆锦惜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行程。
  只是在提到“遇到点事儿”的时候,眉心也拧了些许。
  顾觉非一眼就看见了,猜她是有话要说。
  三年半的相处,让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但此刻他也不问,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外面罩着的坎肩解了下来,递给了一侧的风铃,又吩咐道:“去把热着的汤药端上来吧。”
  “是。”
  风铃接过了坎肩,便熟门熟路地走了下去,看那方向是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