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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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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锦惜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薛迟这会儿睡得很熟,一点看不出那蛮横的呆霸王样。
  脸上有伤,可脸色红润,香甜极了,青雀动作也轻,没把他吵醒,没什么动静地抱了出去。
  这一下,屋里便只有几个丫鬟。
  永宁长公主挥了挥手,也叫她们出去了,只留下她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
  看到这里,陆锦惜哪里还不明白,只怕是真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她两道细眉微皱,放恭敬了态度:“侄媳方才去处理英国公府的事情,一时回来得晚了,并不知婶婶已经到来,还望婶婶容谅。”
  “事情本宫已听说了。”
  永宁长公主捏了捏那银火箸,在手里转了转,似乎不大关心,随口问道:“处理得如何?没出什么大事吧?”
  “都是两个小孩子间的玩闹,世子夫人通情达理,并未追究。先才侄媳已请了鬼手张大夫为两个孩子看过,都是些皮外伤,养上几日,便会痊愈。”
  陆锦惜谨慎地回答了,也不敢问更多。
  窗外有寒风吹刮而过,摇得窗纸扑簌。
  在这少人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冷寂,又格外叫人心颤。
  “也算你病了一回,有些长进,找了鬼手张,处理得还不差。”
  永宁长公主向着窗外看了一眼,声音有些莫测,随即又转头来看她,见她眉眼低垂,一副小心模样,不由笑了一声。
  “说句实在话,当年这掌家的权,是你硬要薛况给的。本宫也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可你性子太软,镇不住他们。没想到,今日却叫本宫另眼相看一回……”
  陆锦惜顿时无言。
  薛况与原身陆氏之间的恩怨,实在难说。
  庆安帝一旨赐婚,把两个人凑了一对。
  可薛况回京就带了个妾室和孩子,对陆氏似乎也没什么感情。
  没了爱,还不能要个权吗?
  陆锦惜琢磨着,陆氏便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也要维护自己作为薛况妻子的体面,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太太孙氏丧夫,身子骨虽硬朗,一颗心却淡了,对府里的事情本就不爱管。
  所以,这条件,据说薛况答应得很容易。
  只是这些年来,陆氏的表现,实在算不得很好。
  如今听永宁长公主提起,陆锦惜便知道,这一位婶婶在背后撑着自己,也提点着她,多半是因为昔年薛况的承诺。
  给不了的,永远给不了;能给你的,护你周全。
  陆锦惜想来,竟觉得有一点点讽刺,只是不知道该讽刺赐婚的皇帝,还是讽刺这夫妻两个。
  她沉下了心思,慢慢回道:“婶婶记挂,侄媳病好之后,想通了许多,再不敢跟往日一样,浑浑噩噩。”
  “若真是开悟了,那也算好事一件。”
  唇角一弯,永宁长公主笑得雍容,可话却让人难以捉摸。
  “前几日你人在病中,府里大小事情也没叫去打扰你。不过如今却是等不得了,正巧你病好,我今日便来找你说上个一二。”
  下意识地,陆锦惜想到了叶氏说的那些。
  她斟酌了片刻,大着胆子问道:“婶婶要说的,可是顾太师府的事情?”
  “你竟知道?”
  永宁长公主一下有些惊讶起来,不由多看她一眼。
  陆锦惜微微一笑,回道:“原是不知道的,不过方才去隔壁国公府走一遭,世子夫人正好与我谈到此事,还向我打听顾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我们聊了三两句,于是知道了个一二,只是都不知道昨夜顾太师上山,到底是什么原委……”
  原来是这样。
  还当她是自己关心起外面的事情来了,没想到是巧合。
  不过知道一些也好,省得她费太多口舌。
  永宁长公主捧着手炉,想起了今日在宫里听的那一堆闲话,还有出宫门时候,顾家那边传来的消息。
  “顾太师昨夜上山,是去拜会觉远方丈了,也就是顾觉非的师兄。”
  觉远方丈是名高僧,只是他继承他师尊苦行大和尚的衣钵,也没有几年。
  二十多年前,顾觉非才出生不久,身体虚弱,生了很大一场病。
  苦行和尚当时游方在外,略通歧黄之术,无意逢着,使了妙手,给治好了。
  那时候,顾觉非还未起名。
  顾太师顾念苦行和尚的恩情,又觉得这一遭实在是有缘,便请苦行和尚将顾觉非收为了记名弟子,也略作消灾解难。
  所以,顾觉非名字里的“觉非”二字,乃是出自苦行和尚,按着佛门的辈分给排的。
  如今的觉远方丈,也是苦行和尚的弟子。
  算起来,顾觉非虽是俗家,却是觉远的师弟。若真要在大昭寺论资排辈,不少小沙弥都要唤他“师叔”或者“师叔祖”。
  “觉远方丈,与顾觉非算是交好,又是个有大智慧之人。”
  永宁长公主思索着,却是慢慢地笑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不久之后,这风云涌动的京城。
  “顾觉非的确是不择手段,且性情诡谲,狡诈难测。可对着他爹么,也不一定就能狠心绝情。再说了,京城如今这一盘棋,正正好在点上,他又怎么舍得不回来?”
  话里,不乏一点辛辣的嘲讽。
  陆锦惜却听得有些迷糊起来——
  她从丫鬟们嘴里听说的顾觉非,老跟卫仪纠缠在一起,是个痴情种;
  她从叶氏口中听说的顾觉非,二十三岁拿了探花,是位才华盖世的如玉公子;
  可如今,永宁公主口中的顾觉非,竟是“不择手段”“性情诡谲”“狡诈难测”,又成了一个叫人不寒而栗的心机高手?
  只是永宁长公主半分没有解释的意思。
  “一个时辰前,大昭寺那边有人传了消息来,说顾觉非会回,只是时间还没定……”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望着陆锦惜,颇带着点玩味地笑了一声。
  “说是要等,那山上的雪,什么时候化干净,他什么时候才下山。”
  陆锦惜顿时有些咋舌:这架子,也真是够大的……
  永宁长公主却感叹,顾太师这么头老狐狸,一生荣华,就没怎么摔过跤,结果人老了,想见见自己的儿子,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她只对陆锦惜道:“如今京中知道这消息的没几个。这十日里,若不下连绵的雪,总归还是有雪化的一日的。你如今是将军府掌事夫人,少不得十日后要去太师府走一趟,备的礼不必太厚,最好送到点子上。此事是重中之重,不得马虎,你看好了。”
  “谢婶婶提点,侄媳省得了。”
  看来,十日后,太师府寿宴,有好戏看了?
  得了顾太师上山之事的确切消息,陆锦惜一颗心,慢慢地落了地。
  叶氏所言,的确不假。
  顾太师府在朝中的势力,该异常扎实,不然一个大公子要回来的事情,也不至于这样牵动人心;
  永宁长公主,也的确与顾太师府很近。人人都求不来的消息,到她这里轻飘飘的,半个铜板也不值的模样。
  而且……
  她对顾觉非的评价,与旁人完全不一样。
  要么是她对此人有偏见,要么就是她知道的,远远超过旁人的想象。
  陆锦惜心念闪动,微有沉思。
  只是很快,她便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来,便发现长公主竟又在打量她了。
  略迟疑了片刻,她开口道:“婶婶可是有事?”
  “本宫今日出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碰见了翰林院侍讲学士宋知言大人。”
  这是平直的陈述,几乎不带有感情。
  连带着那一双眼睛,也没有温度,有一股暗藏风雨的味道。
  陆锦惜听了却是半点不明白。
  宋知言?
  她是没听过,可不知道跟原身是有什么关系?
  单从陆锦惜的面上,实则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商场谈判桌上混着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即便在她面前的是永宁长公主,她没露出什么破绽。
  这样的不动如山,落到永宁长公主的眼底,便多了几分复杂味道。
  是她一直小看了她么?
  听了宋知言的名字,她都还这样不动声色。
  想起今日撞破的这件事,永宁长公主心绪难平,可一看陆锦惜模样,一下又想起她跟薛况那一笔烂账来。
  谁又欠谁呢?
  本就是一旨诏书,瞎凑的一对。
  雕漆方几上,那一封拆开的信,已经放了许久。
  “你是将军府的掌事夫人,一品诰命。本宫知道,薛况对你不起,你本也没有为他守寡的道理。我一直想你改嫁,可你……”永宁长公主只把那一封信拿起来,起了身,冷笑,“可你做的都是什么?”
  陆锦惜听到半道已经觉出不对,皱紧了眉头。
  永宁长公主却直接将信一扔,摔到她怀里,一张雍容的面目上,已经看不到半点笑意,只有浓浓的失望!
  “不过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还是有妇之夫,也配得上我将军府堂堂的一品诰命?”
  “你就不能找个配得上的吗?”
  “便是你与他青梅竹马,又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陆锦惜傻了。
  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跟过山车一样刺激,让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大致听出出了什么事,可……
  这一位长公主婶婶,竟这么开明?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望着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见了,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就这么糊涂死了算了!”
  说完,竟片刻都不想再待,直接拂袖而去。


☆、第013章 承蒙错爱

    屋里,一下就剩陆锦惜一个。
  手里拿着那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她现在还反应不过来:怎么觉得,这一位婶婶的口气,这样恨铁不成钢?不仅不反对改嫁,竟然还上赶着撺掇……
  一时之间,陆锦惜皱起了眉头。
  只是很快,她又根据自己所知,分析出了一二原因。
  历朝的公主们身份都不低,明里暗里豢养面首的不在少数。
  到了本朝,端看永宁长公主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便知道这里的公主不是什么菟丝花,似豢养面首之事绝不会少。
  永宁长公主自薛还去后,便不曾改嫁。
  她到底养不养面首,陆锦惜是不得而知,但耳濡目染之下,对待男女之事很开明,倒实属寻常。
  为今最大的问题,也不是这个。
  所以,陆锦惜很快就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先是瞥了一眼门外。
  丫鬟们都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包括青雀白鹭在内,没一个进来。
  她自然也没有唤她们进来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紧抿着菱唇,将信封之中的信笺取出。
  是一张背青面白的青白笺,看着素净又雅致。
  一拿出来,就有淡淡的檀香味儿。
  陆锦惜刚闻见,心底便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定睛一看,信笺上顶头四个字便是:“伯羡爱鉴。”
  那一瞬间,心都凉下来半截!
  这满纸精致素雅的簪花小楷,一看便知是诗书世家出身,字迹也是陆锦惜曾在陆氏书房里见过的。
  不是陆氏本人所留,又能是谁?
  陆锦惜眼前有些发晕。
  她慢慢退了一步,坐回了椅子上,才用手指指腹压了压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看去。
  “伯羡爱鉴,前日风寒偶感,未及复信,歉疚难安。”
  “今病疾稍愈,提笔陈君以情。”
  “君之请,妾每每翻而阅之,固心之动之,情之往之。然羁绊实多,左右徘徊,上下踟躇,问天不明,问佛不答,心难自辨,恐误君深,不敢轻易答君。”
  “盼君许梨花为期,容妾思之。”
  “冬末残雪,天犹寒极,望君保重。”
  “锦惜亲笔。”
  陆锦惜瞧着最后这四个字,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陆氏了。
  她原以为陆氏对薛况是痴情一片,甘愿付出,没想到……
  两字“伯羡”,该是那从五品侍讲学士宋知言的表字,一句“爱鉴”则是称亲密之人用的。
  她看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陆氏是真与人有了首尾。
  似是宋知言提了请求,陆氏也一直在考虑,只是顾忌太多,难以下定决心,希望宋知言给她时间。
  她将在梨花开时,给出确切答复。
  “羁绊实多……”
  能不多吗?
  一个是武威镇国大将军薛况的孀妻,朝廷诰封的一品夫人,膝下还有着三个亲生的子女和一个妾生的庶子。
  一个虽是竹马,从小认识,可如今已经是有妇之夫!
  改嫁?
  宋知言原配怎么办?
  私奔?
  对两个人来说,都不现实。
  陆锦惜看得出,陆氏是动了心、含了情的,可也难以抉择。
  也幸亏她还没抉择。
  这一封信,阴差阳错,落到了永宁公主手上,又辗转回到自己的手里,才没酿成大祸。
  坐在椅子上,她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
  青白笺上,则被她紧紧掐着的手指,留下了几条深深的褶皱,格外刺目。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抬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宋知言跟陆氏之间,到底是怎么个经历?
  这一封信肯定是陆氏病重之前送出的,她已经来了有半个多月,这一封信也至少送出去半个月,怎么会今天才落到永宁长公主手里?
  陆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封信又是谁送的?
  ……
  无数的疑惑,浮了上来。
  若放在平时,陆锦惜对这等情爱的事,半点不感兴趣,可现在她顶着这壳子,便万万不敢放任这些随时回炸的雷,藏在她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将信笺纸,压到了方几上,向门外看去。
  青雀和白鹭,都在外面,方才被永宁长公主的人给遣开了,怕都还不知道屋里发生过什么。
  一个跳脱活泼,俏皮可爱,很机灵;
  一个沉稳持重,思虑周全,很妥帖。
  原身久居深宅大院,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自己贴身的丫鬟呢?
  这两个丫鬟,要么都知道,要么至少有一个人知道。
  很快,陆锦惜的目光,便落在了青雀身上,念头一闪:“白鹭,你带个婆子,去外头找潘全儿,准备准备答谢张大夫的事情。青雀,你进来。”  
  “是。”
  两个大丫鬟一齐应声。
  白鹭没怎么多想,躬身便退了。
  青雀却是不知为什么叫自己,刚迈步进来,却一眼瞧见压在陆锦惜手底下的那信,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两腿发颤,惊惶不定:“夫人、这、这封信不是……”
  不是早送出去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
  陆锦惜打量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真的是青雀在帮陆氏处理这些事情。看这战战兢兢模样,神魂都要不在身上了。
  她精致的面容微沉,没有什么表情,只慢慢道:“刚才长公主来,便是为了这一封信……说是半道上碰见了宋知言大人,截下的……”
  “不、不可能的。”
  青雀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颤声道:“夫人明鉴,二十多日前,您将这信交给奴婢,奴婢便照规矩给了印六儿,绝不敢拖延半日!若、若印六儿还跟往常一样,这信早该送出去了……”
  印六儿……
  这名字很生。
  陆锦惜是看过府里下人名册的,并不记得有这名儿。想来,该是个外面收钱给人办事的。
  她垂了眼帘,看了青雀一眼:“我知道不是你。我倒霉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起来吧。”
  叫青雀进来,不过是因陆锦惜猜到是她,套上几句话。
  虽不多,可已经足够她弄明白这件事的问题出在哪里。
  “亏得今日是婶婶撞见,胳膊肘到底向我拐。若是被旁人截了,不死也能脱层皮!”
  陆锦惜眼底凛冽,笼了薄霜,声音渐渐发冷。
  “不是你的问题,便是印六儿那边出了差错。回头你找人,给我好生寻个由头,问他一问!我倒要看看,这办的是什么差事!”
  青雀刚起了身,又是忐忑,又是惶然:“如今已被长公主撞破,夫人您……”
  “此事本就是我糊涂。今日被婶婶一通教训,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幡然醒悟,当然得推成长公主的功劳。
  她重新拿了那信笺来看,声音渐渐低沉:“去把剩下的拿过来吧,今儿……一道都烧掉。”
  “夫人……”
  青雀诧异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这几个月来,她的日子,都在提心吊胆里过。
  哪个大丫鬟愿意帮自家夫人传递私信,帮着她私相授受?回头被人发现,头一个倒霉的便是她们。
  她是心软,到底架不住陆氏几番哀求,这才不得已,找了外面那个信得过、且有求于夫人的小混混印六儿,帮忙送信。
  如今陆锦惜这意思竟然是……
  要放弃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感动,即便是青雀向来稳重,也面上复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生怕陆锦惜反悔一样,忙道:“奴婢这便去,这便去!”
  说完便退出了这屋,进了对面那屋。
  那是陆锦惜平时休息的屋子。
  想来,有点私密的东西,都藏在那边了吧?
  陆锦惜坐在椅子上,回想起青雀那表情,竟觉得有些好笑,可一回想,又尽是心酸。
  陆氏的信上写“每每翻而阅之”,证明宋知言送来的信,她反反复复看过多次,并有极大的可能保存了下来。
  可她不知道在哪里。
  陆锦惜穿来之后,大部分时间在病中,身边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伺候,并不敢四处翻箱倒柜探寻原身的秘密。
  现如今要找这些信,自然只能找个借口,让熟知的青雀去寻了。
  “烧”,便是借口;叫青雀去取,则是一“诈”。
  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没一会儿,青雀便捧回来一只不大的紫檀匣子,轻轻搁在了陆锦惜身边的方几上。
  “奴婢没敢动过,都是您平日里自己放的,都在里面了。”
  匣子一打开,里头便是一层一层的信笺。
  不同于陆氏用的青白笺,这匣子里多是泥金的冷金笺,上头的字迹也可谓是颜筋柳骨,自有一股沉稳规整之气。
  这些,便该是宋知言的信和字了。
  陆锦惜拿起来,从头到尾,一封一封地瞧了一遍。
  青雀只当她是烧之前,想要缅怀一遍,就站在一旁不敢催促,只是时刻注意着。
  陆锦惜浏览的速度很快。
  凭着这宋知言信中的只言片语,她竟然也拼凑出了一个囫囵的故事。
  原来陆宋两家乃世交,陆氏与宋知言更是打小认识。
  二人一道长大,青梅竹马。
  到得那情窦初开年纪,便私定了终身。
  没想到,十一年前,新登基没两年的庆安帝,一纸诏书,拆散了他们,让陆锦惜嫁给薛况。
  他们不是没想过反抗。
  加之薛况从边关带回来一个五岁大妾生子,他们以为可以改变。可陆老大人去求了,庆安帝依旧铁石心肠,旨意照旧。
  陆氏还是嫁了。
  嫁了人,便了断了与宋知言的昔日情,想与薛况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她渐渐对薛况上了心,薛况却对她无意。
  一腔真情错付,连半个温暖的眼神都换不回。
  陆氏的人生,到这里便已十分灰暗。
  待得薛况战死沙场的消息一传来,便算是彻底没了光,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
  她如槁木一般,活在世上,浑浑噩噩。
  直到,一年前她去大昭寺上香,重逢了宋知言。
  彼时的宋知言,已有妻子,可也是父母之命,到底不是他心中所愿。
  昔日青梅竹马,两人只远远这么看了一眼,回去后便辗转反侧。
  不久后,就有宋知言的一封信,经难历险,到了陆氏这里。
  旧情于是复燃。
  宋知言愿为陆氏休妻,以正妻之礼,重新迎她进门,多番表白心迹。试问谁的感情,能持续十多年不改变?
  陆氏亦为其所感,无法放下,渐渐挣扎。
  ……
  看到这里,陆锦惜已是心底一声长叹。
  她一面觉得陆氏可怜。
  青梅竹马被拆散,嫁的丈夫与她貌合神离,守寡后再遇竹马,却已物是人非。
  可另一面,又觉得陆氏行为甚是不妥。
  能大胆遵从心意,追求感情,本没什么大错。可与她私相往来的,是一个有妇之夫。
  他的妻子,是一个与她一般可怜的女人。
  “哗……”
  信笺纸翻动的声音,一如陆锦惜飘荡的心绪。
  她很复杂。
  这已经是最后一封冷金笺了,内容恰好是要陆氏给他一个答复,正好能跟今日永宁长公主给的信对上。
  她拿了起来,便准备先烧掉,再回头寻处理之法。
  可没想到,就在她把这冷金笺拿起后,底下竟然又露出一张略小的青白笺!
  秀雅的簪花小楷,字迹挺新。
  这不是?
  陆锦惜顿时一怔,错愕了片刻,才将之拿起,一看,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
  悬崖勒马,犹未晚矣!
  陆氏啊……
  这样可怜,又可爱的一个人,到底善良得让人心疼。
  “宋大人台鉴,复信后,辗转反侧,幽思难眠。”
  “妾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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