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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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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男主这条不用多想,直接叉掉。
  他要是这么会哄人,原著里也不必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遇到心爱的姑娘,并得以立人家为后了。
  就他这样可怕心机,哪个姑娘敢真心与他相爱?不怕半夜醒来,猝然发现枕边人正在在一旁,慢条斯理,带着温煦的微笑,缓慢地,轻柔擦拭泛着寒光的剑刃?
  心脏病都要犯了罢。
  那,是缃平公主?
  仿佛也不能够。
  她和长公主不过一面之缘,况且长公主应当,也不可能有这种权利,更没有任何动机。
  那极有可能,就是姜太后了。
  她回想了一下姜太后,慈眉善目,贤妻良母,除了性格刚强点,大缺点也没有了。虽然原著中有点点恶婆婆形象,但也只是针对女主秦婉卿一个人,对其他人都还算随和。
  况且,太后娘娘还送了她一条奢华富丽的红色襦裙,又对她和善极了,说不定是听闻她儿子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终于要娶老婆了,虽然不是以皇帝的身份,那也是可喜可贺,所以伪造出一枚与她儿子相配的情侣(…)玉珏来,让她戴上,好在儿子跟前给她正正名?
  其实还挺有可能的,说不定太后娘娘还盼孙子呢。
  原著中,郁大小姐在某次醉酒后,不小心怀上过一个孩子。若是那个孩子没有被她亲手残害,说不定,郁大小姐的命运又会大为不同了。
  不过再不同也有限。
  乾宁帝一生妃嫔众多,孩子加起来也两位数了,却没见他特别疼爱哪个皇子或是公主,他这般做法,应当是为了杜绝皇室内讧自戕,故而从不曾有任何偏爱之举,可这也侧面证明,戚寒时实在理智漠然得可怕。
  他不是个好爹爹,更没有丁点父爱。差评。
  郁暖思及此,也有些蹙眉。
  其实,她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她可以对自己的生命漠视,但绝对无法做出故意怀孕,又残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即便是为了剧情,为了让自己不崩人设,她都无法做到。
  她有些愁眉苦脸起来……到底怎么办才好?
  不晓得有什么永久避孕的法子,背着男主喝避子汤,或许也不算崩人设罢?到时候怀不上孩子,大抵也不至于脑壳疼,原剧情还是能继续下去的,毕竟郁大小姐最终拔剑自刎,也并不是由于这个死去的孩子。所以她可以稍稍冒险,甚至赌一把。
  她一点也不想和男主生孩子。他们之间并不存在情爱不说,以原著里的桥段,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每个孩子从小就早熟,自幼,便懂得君臣之别,对乾宁帝极其恭敬,却无父子间的温情。这样的童年实在太过荒芜凄凉。
  可她自己,从一早起就注定要按照剧情走,不会久留于世。
  她当过孤儿,知晓其中万般辛苦,千种无奈。故而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儿女承受这样的委屈。带他们来世间,那便要负好责任。否则,真真是不生也罢。
  所以,果然还是要想法子避孕。
  虽然可能极伤身子,但不同于郁大小姐,她也从没想过以后还能怀孕。
  反正,只要,她做的小心些……
  应该没人会知道罢?
  作者有话要说:  某肉:对你媳妇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戚寒时:没看法。
  某肉:……儿子你这样没法聊!
  明天见。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有了避孕的想法,郁暖便开始筹谋着怎样永久性绝孕。
  若是要温和不伤身,那她还真是没法子,她又不是大夫,更不是浸淫家宅多年的管事夫人,如何知道那种避子汤哪里得来?况且那类的药物,既要温和,又得避孕率高,在古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十有**仍有怀孕几率。
  所以,她选择来剂狠的。
  隔日,郁暖被清泉搀扶着颤颤巍巍去后头撸猫。
  是的,她对狸奴们已是真爱了,自己倒是这幅样子,苍白柔弱到了极点,弱柳扶风来形容都不足够了,秋风一吹就能刮倒了,竟然还想着撸猫……
  郁暖的每只猫咪都有一间宽敞富丽的屋子住,而每一间屋子都分别装着许多猫咪的小玩具和吃食,所以她通常是一间间屋子撸,撸完一只洗洗手换另一只。
  原著中并未对郁大小姐的个人喜好作具体描写,或是她自己没看见。
  故而,她也是穿进书里,才知道郁大小姐也是个狂热的猫奴。她在忠国公府后院辟了整整一个偏院来养猫不算,就连伺候猫主子的家仆都有十几位。
  而郁暖对猫的偏好很宽泛,从小土猫,到极北颚人进贡的长毛异瞳猫,各个品种荤素不忌,只要她喜欢都会收入囊中精心饲养。
  当然,颚人进贡的猫咪是近些日子宫里赏的,最近几年本朝与颚人关系紧绷,故而他们自己不仅没有渠道,而且还要防范着避开。
  那只小狸奴,大约是因为宫里嫌放在百兽园里累赘,才恩赏下来,倒是便宜了郁暖。
  也是因为郁大小姐的猫奴天性,方便了郁暖私藏了许多精致点心,以喂猫的名义自己偷摸着用,亦没人会觉得奇怪。
  当然,猫咪最好不要用人类的膳食,这是常识,所以郁暖一般只是带着零嘴进去装装样子。
  住在东厢房的是一只奶牛小母猫。
  小母猫一见她,便踏着软软的毛毡上前,仰着黑白双拼的小脑袋喵喵叫,在她脚边绕来绕去,拿毛茸茸暖烘烘的身子蹭她两下,又露出软白绒绒的肚皮,认真舔舔粉嫩嫩,比豆腐还软的小肉垫。
  郁暖一脸淡然清高:“……”然内心已无法自持。
  可爱,极可爱!
  在撸了半天猫咪之后,她皱着眉把清泉叫来:“阿咪现下几月大了?”
  清泉作为郁大小姐的大丫鬟,自然对每样事体皆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于是立马恭敬道:“回大小姐话,阿咪快满一岁了。”
  是的这只奶牛猫叫阿咪,真是,非常草率土味的名字。
  郁暖微微点头,淡淡道:“那你去抓些寒凉的药来,往后每日由我亲自喂她。”
  清泉不太明白,犹疑着问道:“……这寒凉的药或许有些太过伤身了,给阿咪用了,怕是不大好罢?”
  郁暖面色苍白地坐在软椅上,瞧这样子已然是疲倦极了,却淡淡笑道:“方才我读了几本养家畜的医书,上头说,猫狗若是绝了生殖之欲,便能更长寿健康。阿咪年纪将将好,不若试试看,若是她用了凉性药制成的汤药,时间久了,大约便再无繁殖可能了。”
  她之前确实翻了相关书籍,不过她实在查避孕的法子。方法很多,有些是不中用,有些瞧着太过奇诡,还是算了。只有凉药一方,在她看来尚且值得一试。
  就和宫寒一个道理,不过女子宫寒是体质问题,凉药吃多了便是人为的宫寒,如此怀孕的几率便极低,自然对身子的损害也很大,但,好歹比另几样更极端的要温和许多,不至于让她立即领了便当。
  当然,她不可能给自己的爱猫吃这种东西。母猫绝育,就她自己的匮乏知识而言,大概在古代还没有太好的方法,她不会冒险给阿咪吃凉药。
  说完一长串,郁暖自己都觉得心很累。
  为了不崩人设,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整整绕了一个长安加一个太原一个江南的距离,才说出自己的目的,真的累了。
  清泉虽觉得很奇怪,但她对自家大小姐笃信不疑,况且大小姐对于狸奴的关爱不假,不过吃些凉性的药材,定然也不会有甚么事体。
  于是,她便照着郁暖抄来的几味药材命人去抓了。
  其中一味麝香还是让清泉使唤相熟的小厮去采买的,因为一般的药材也就罢了,只需能分辨的伙计来瞧瞧有无药性相冲便是了。而麝香一类的,虽不是甚么致命的药物,却需要坐堂的大夫来拿了药房认真分辨,确认没问题再敢抓药。如此一来,极有可能被看出药方的真实目的所在,故而还是隔开抓好些。
  郁暖的动静,南华郡主不可能不知道。
  女儿的一举一动,她并不想掌控,但这种特殊的时候,她完全不敢放任郁暖,只怕出事。
  不过听到说是给女儿新养的小土猫吃药,说是能通过不生崽,延长寿命,南华郡主虽奇,但也就放手让她去了。
  在她眼里,不过是只小猫罢了,随便吃些药材也没什么,自家姑娘能高兴便是。
  更何况,郁大小姐长这么大,也不曾真的和她娘耍什么花心眼子,南华郡主更不会认为自己女儿会偷偷摸摸喝下给猫用的汤药,而且绝了生育能力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的,即便女儿不想嫁人。故而她自然不会想歪了。
  隔天,照着药方煎好的药材便被放在八宝盒里头提给了郁暖。
  郁暖顺其自然,带着药盒去了她的小奶牛猫屋里。
  猫咪闻到药味,疑惑地喵喵两声,颤颤茸茸的小耳朵,一下跐溜蹿上房梁,团着身子在那儿一动不动,圆润的绿眼睛觑瞧着郁暖,又软软叫一声。
  郁暖顺势道:“你们都出去,我来哄它吃药。”
  于是,当仆从都离开,她便打开了八宝盒,取出了尚且温热的药碗。
  她有点犹豫地顿了顿,舒了一口气,还是把药碗子拿起来,仰头一股脑儿喝尽了。
  这药……
  呃,味道甜蜜蜜的,带点天然的柑橘味。虽确实有药味,却更像是……甜汤。
  她睁大了眼睛,坐在那儿愣愣地眨了两下杏眼。
  没想到这凉药味道这么好?
  等过了会子,她叫来清泉道:“这药是按照方子煎的?”
  清泉点点头,肯定道:“自然,绝不会出错,奴婢吩咐了甘泉盯着呢,只怕给大小姐的爱猫吃坏了,半分都没有错的。”
  甘泉是南华郡主派到郁暖身边,专门负责调理她身子的丫鬟。尽管郁暖的身子已经很不好了,但人还是得有希望的,不能随便自暴自弃的嘛,所以她的日常三膳点心皆还是被严格审察过,保质保量保营养的。
  郁暖于是便放心了,点点头道:“那便好。”
  当晚,郁暖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看着帐顶微微叹息。她不晓得这凉药吃了会不会难受,大约长久地用,来月事的时候肯定非常不好受。但也没办法,她宁可不好受,也绝对不要怀孕。
  凉药郁暖是打算长期喝的,但喝的同时,她也没少吃东西。毕竟寒性的东西空腹单独吃,还是很伤胃。
  结果就是,她莫名其妙地胖了些。
  虽然她所谓的胖,还是很瘦,然而比起绝食作天作地之前还要更丰腴些,也是非常尴尬,搞得像她很随便地在作一样。
  于是郁暖加倍地作天作地,她哥郁成朗几乎被妹妹作得面如土色,却还要天天来瞧她,哄她吃东西,给她洗脑讲道理。
  说真的,郁成朗说个一两天不算什么,天天像念经一样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可能和生化武器没什么区别。横竖是真的把她脑袋都念叨成一团乱,有时候梦里还能出现郁成朗的碎碎念,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很有可能被洗脑成功了。兄妹俩简直是在互相伤害。
  隔天,难以忍受亲哥唠叨的郁暖,终于从架子床深处爬起来,给素白的面上涂了层脂粉,又抿了薄薄一层水红的口脂,对着铜镜照了几下,起身道:“去瑞安庄,我也有几日不曾抄经书了。”
  一开始,还是缃平长公主派马车来接送,但是由于经书数量莫名增多了不少,郁暖便主动提出往后都由她自家的马车接送,这样也方便。于是缃平公主也不曾坚持,知晓她身子弱,更是放宽了要求,只说稍稍多隔几日也没事,不必多强求。
  于是郁暖真的没有再强求自己。
  今日的瑞安庄,与往常没甚么不同的。
  唯一不同的,大约是她的糕点由梅子酥变成了梅子糕和梅子酪……
  她其实不太明白,到底为什么瑞安庄的厨房这么爱做梅子酥和红豆酥,梅子糕和红豆糕,梅子汁和红豆汤,梅饼和红豆饼……
  算了,还是不要多追究了,夹紧尾巴默默做人比较好。
  小屋里头布置得非常简单雅致,窗前每趟都有各色的珍贵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含露雍容。郁暖不经感叹一下,瑞安庄真的豪气,某几趟她还见着几朵珍惜品种,那可是外头精心养来斗花的,一朵便要几百两银子,觑成色再往上加价,更遑论她还有些她不认得的,估计也是有价无市,极为珍贵的品类。而临窗的书桌上,时常换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来摆放。
  可惜都不是她喜欢的。
  都是各种各样的兵法书,和枯燥无味的经书和史书,或许被别的宾客翻阅过,还并非是崭新的。她除了最初会翻开瞧两眼,后头再也没动过了。然而,这间屋子的管事仿佛不晓得她不喜欢还是怎么的……每趟她来都会有更多的书放上,直到现下熙熙攘攘挤了满书架。
  还是算了,这种事便不要麻烦别人了。
  可能人家就觉得,郁大小姐特别冷硬粗犷,就喜欢并适合看兵书呢?
  她在里头认真抄了一个多时辰,把这两日不曾写的也齐齐补上了。只抄到后来,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起来,手腕略酸,头晕目眩的,实在不太适意。于是郁暖便搁了笔,准备坐着歇息会子。
  她正吃着梅子糕的当口,外头有身着雅致锦衣的婢女进来,隔开几步对她恭敬一福,定声道:“郁姑娘,咱们太后主子想见您。还您请随奴婢来。”
  郁暖于是淡然颔首,心里头依依不舍地把糕点放下。
  虽然她不晓得太后为什么皇宫里不呆,偏偏跑到瑞安庄里去,但也无甚所谓。于是便被清泉搀扶着,婷婷袅袅,莲步轻移,随那婢女去了对面的小楼。
  她只见过太后一面,现下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
  天光和朗,老太太通身沉淀着雍容和沉静,一身檀色便服,正坐在窗前吃茶。她面前的木案上还摆着个甜白瓷碟子,上头精致叠了三两块点心,时不时亲自斟小杯香茶,一副惬意悠闲模样。
  姜太后见郁暖来,于是淡淡笑起来。
  老太太和善点头,轻缓道:“好姑娘,快坐罢。”
  郁暖一礼,被清泉扶着缓缓落座。
  太后见她面色略有苍白,于是略一皱眉,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哀家瞧着,像是面色不大好。”
  郁暖垂眸,轻轻回道:“日常便是这般了,并无大碍,这阵子还胖了些。”
  太后想想也是,露出一个微笑:“丰满些好。”
  郁暖无辜抬眸看她,一脸不解:“……”
  她的眼珠在眼光下有些泛棕,像是上好的琥珀,又像是一只懵懂的小狸奴,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们又聊了会儿,郁暖才微微放松下来。
  太后真是,太会聊天了。只要这个老太太愿意,她绝对是最慈祥和善的婆婆,甚么事都能聊一点,却点到即止,话锋一转,便又是个平和有趣味的新话题。
  说了一会子话,太后含笑道:“听闻你要成婚了,哀家年纪大了,也不晓得送你甚么好儿,便想着赏你一对儿玉如意。哀家当年还是先皇太子妃时,于新婚之夜,便用的这对儿如意压帐,算算日子,它们也跟了哀家几十年了……来人,把哀家那对如意拿来。”
  郁暖一怔,立即起身恭敬地磕头谢过,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道:“有太后娘娘先前给我的礼儿,阿暖便知足了。”
  姜太后听罢思索一番,才露出一丝隐约玩味的笑容:“那条襦裙,并非是哀家的。而这玉如意才是哀家为你准备的。我的好姑娘,你且收下。”
  郁暖只觉脑子一团乱,手心冷汗蔓开来。
  以太后的地位,应当没必要否认才是。况且看她的神色,应当真的以为,自己指的是那条襦裙。
  所以,难道那块玉佩不是太后给她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太后的话; 让郁暖隐隐感到了不安。
  即便对面坐着皇朝最尊贵的女人; 她依旧无法定下心来; 几乎如坐针毡。
  姜太后见她面色更苍白,便略一蹙眉,缓缓道:“这是怎么了?不若哀家先请太医来; 给你瞧瞧。”
  郁暖眉尾轻颤,软声道:“无事,不过是觉得,太后待阿暖太好了,只怕是无以为报了……”
  姜太后微微一笑; 慢慢道:“不用怕,哀家心里自有数。你要成婚了罢; 哀家不若先请太医来给你切切脉。咱们这当妇人的,不论外表多么羸弱; 总归心里得有点数脉,这将来,也省得叫家里人干着急,你说是也不是?”
  郁暖有点懵,太后的态度也很奇怪; 干嘛非要给她把脉?按理说,她和戚寒时算不得名正言顺; 虽然现下看上去是以正室礼迎娶的; 但事实上……她自己也明白; 在太后眼里; 她也可以甚么都不是。
  可能只是老太太突发善心罢。
  太后因着年纪越发大了,出行必然有专门的太医候着,故而给郁暖把脉倒也并不算是特特费心。
  隔着一侧轻纱,太医垂首,恭敬地给郁暖切脉,时不时询问一些例如夜里睡觉盗汗否,日常用膳香不香,这些日子可曾轻减,日常吃得甚么药一类问题。郁暖不敢隐瞒,垂着杏眸,只慢慢简略答了。
  半晌,他起身对太后弯腰一礼道:“小贵人约是娘胎里带出的体虚不足之症,更有些脾胃虚软,寒气侵体和血虚之症……”
  太后的眉头一蹙。
  太医顿了顿,又道:“好在,大约小贵人最近饮食上颇有精细注意,又辅以汤药填补亏空,寒凉不足之症反倒略有减缓。贵人只消维持当下的保养法子,想必气血也会日渐充盈。”
  太后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微微颔首道:“不错,赏。”
  郁暖:“…………”
  她确实知道,这段日子,自己略有点长胖了……但她觉得,应该只是新陈代谢不足导致的,况且胖的也有限,在旁人看来仍旧轻盈得像团柳絮,在体型上的变化极为细微。所以她也没多在意。
  没想到,太医居然还说她身体变好了,这是认真的么?况且,她昨儿个还吃了绝孕的汤药,如何今日倒是甚么事体也无?
  郁暖觉得,应当是自己吃太少了,尚且把不出来。
  太后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大好,故而没过多久便有些困倦起来,于是便使郁暖离去。
  待郁暖一走,太后身边的严嬷嬷便上前给太后换膏药。
  姜太后年轻时为了姜氏满门,跪在先帝书房前整整大半个雪夜,临了了,姜家还是极快败落下去。最后只放出来两三年少的男丁和几个姑娘,几位老太太和老太爷,皆是在牢狱中没的,当时的姜皇后为了避嫌,连族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为此,姜氏几乎痛彻心扉,陈年旧疾不曾好全,更添心伤,一身的毛病冰寒彻骨,蔓延出锥心钝痛。
  她的肩上,腰椎旁,以及各大穴位,皆贴着秘调的膏药,揭下来才见里头青紫的淤痕,几乎终年难散。太医却说这并非大病,只消放松想开些,身上自然能痊愈。可她怎么也脱不开,如何也忘不掉。
  严嬷嬷自小跟着姜氏到如今,已有五十多年了,见到主子这般仍是胆颤,不住地叹息:“娘娘何苦今日出宫来,这一进一出,再是仔细服侍,也难免受罪。”说着忍不住又要揪心。
  姜太后面上却还是温煦的模样,只是眼下的疲惫却难以掩饰,慢慢说道:“哀家不过想出来瞧瞧这孩子。到底是儿媳妇,哪儿有儿子成婚了,婆媳倒是见不着一面的道理?”
  严嬷嬷仔细着手下的动作,只怕弄疼了太后,闻言却难得露了笑,道:“也算不得是真儿媳,况且娘娘不是还准备着,要把姜家二姑娘许给陛下吗?”
  姜太后轻轻摇头,缓慢道:“再看看罢。若他自己有喜欢的,哀家何苦当这个罪人?且瞧瞧他和郁氏女能走到哪一步。”
  若他们往后真心相爱,郁氏女更能陪他长长久久,她又何苦叫娘家的姑娘再掺和进去?
  姜瞳是温柔贤惠,性子也善良,但未必如郁家姑娘那般适合儿子。
  但看看郁家姑娘,模样性情皆是一等一的好,全长安都寻不出比她更出挑的美人,只这身子也实在过于柔弱了,经不起风吹便倒了,叫她这样一把年纪的老太太瞧了,都忍不住胆战心惊,怜惜不已。
  幸而,原本她尚有些担忧这姑娘的身子骨,怕是活不了几年,今日听太医的话,倒像是仍有希望。
  若郁氏自己不存死志,加上婚嫁后,皇帝亦会精细了娇养她,又何愁会早夭?
  说不得再过两年,她还能抱上大胖孙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月满则亏,福无双至,苛求太过亦无益。
  这头,郁暖从小楼里出来,清风拂面,心境暂缓。
  她且不晓得太后的那点心思,只想着或许太后瞧她合眼缘,才特意关怀她一二的,那也未可知了。可她绝不会认为,姜太后是在认真把她当儿媳妇对待。
  原著中,姜太后惯常与秦婉卿不对付,其中一部分缘由自是秦氏性子张扬心眼极多,不得她心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想让自己娘家的小外甥女姜氏,入主中宫。
  作为一个不走心的读者,郁暖其实不太记得那个姜姑娘是个甚么模样了,横竖仿佛到最后也没见人影。
  因为戚寒时和姜太后坦言,绝不会娶姜氏女作妻子,而姜太后更不愿意,让自己娘家小外甥女去做个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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