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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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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郁暖本身,没有任何感觉。
  她呆了太久,其实也挺想起身告辞的,正在此时,有宫人悄悄进来,与太后耳语道:“紫宸宫的高总管来了,说是给郁夫人带药。”
  于是高德海便被请了进来,给主子们行了礼儿,才对郁暖笑眯眯道:“娘娘,陛下原是备着叫您饭后归去再用的,不成想您一直不回,便吩咐奴才给您送来。”
  “您瞧瞧这是不是……”
  郁暖不想和高德海说话,只是点点头,微笑一下,十分干脆地掩手仰头,把药给喝了。
  她再把药碗递回去,示意他可以交差了。
  高德海:“…………”
  先头来时,陛下还特意嘱咐,她若是不肯用,也不必勉强她。
  然而,人家吃的特别主动。
  听说这位平时吃药,都要陛下手把手喂的,还要哄着吃蜜饯,不然要哭要闹还不开心。
  果然有男人在,和没男人在就完全不一样啊。
  姜瞳的面容却缓缓沉下,只是看着那个药碗不说话了。
  她的身子也算不得好,皇帝或许也有所听闻。
  虽不比郁暖,却也是娘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听闻她娘怀着她时,姜家大厦倾颓,担惊受怕之下吃用不了,克化不住,还险些难产。
  这么多年,陛下怎么可能没听闻呢?
  只是对于他而言,或许自己病不病,都没什么值得挂心的。
  真正心尖上的那块肉,才会这么着紧着疼宠着。
  她想着,忽然对上郁暖的眼睛。
  郁暖对着她,同样微笑了一下。
  姜瞳有些怔然。
  小姑娘的眼眸,实则清明灵醒,奇异的带着温软的狡黠,对她轻轻一弯。
  姜瞳发怔思虑,欲再细探,郁暖已垂下浓密的眼睫,腮边雪白透粉,又似是甚么也不懂得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从太后这头出来时; 弯月已高悬天际; 郁暖原本还算满足的心情,却慢慢缓下来。
  太后对她的态度; 非常耐人寻味。
  这点郁暖从刚进门; 便隐约品出了。
  姜太后不曾点破她不明不白尴尬的身份; 而郁暖也碍于很多缘由,不可能主动提起。在离开之前,姜太后都面色坦然; 仿佛她从一开始嫁的就是皇帝,而不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郁暖也同样很平静大方; 并不曾畏首畏尾,或是小心翼翼出言试探。
  这令姜太后对她更为喜爱。
  这个小姑娘,虽身子单薄羸弱,于子嗣上头算不得最完美的人选; 但那份沉静淡然的心性,却是一等一的出挑。
  郁暖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心中便隐隐有些没着落起来。
  她不晓得自己下一次头痛会是甚么时候; 那可是一道真正的催命符了。
  虽然很早就已然接受了事实,但真正只差临门一脚时; 郁暖仍旧忍不住有点点忧愁。
  程度类似; 忧郁到吃不下饭。
  但是想来,或许也无甚可怕的。
  她又继续想了旁的事体。
  按照人设来说; 其实郁大小姐现下; 完全可以不用和男主作天作地了; 因为知道皇帝身份以后,她只会更好的迎合把握住这个男人,而不是把他往外推。
  那么问题来了。
  已知剧情很不讲理,无论偏移到甚么程度,都只会要求她按照原著的时间线走,只因剧情崩坏而在人设上有所宽裕,却也并不全然放纵她。
  虽然非常不公平,但已是既定的事实。
  所以就显得非常无赖矛盾了。
  仔细想来,若是郁大小姐,她又会怎么做?
  肯定不会全然放松下来,就这么春花秋月你侬我侬,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因为郁大小姐并不是个恋爱脑,她想要荣华富贵,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那是她耗尽心血毕生的所求,为此甚至能亲手残害自己的孩子,骨子里的疯狂其实并不比秦婉卿少。
  所以,郁大小姐定然不会甘心就无名无分下去。
  她会想要正经登堂入室,入宫为妃,甚至想要当贵妃,当皇后,想要为皇帝生下继承人。
  想想就头疼。
  完全匹配不上的剧情,是想怎样?
  况且她想当皇后,陛下就会允?
  他一辈子都没有立后,更遑论是她这样立身不正的女人,那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可是剧情回不去,人设却还是不能太崩。
  回宫之后,皇帝还是不曾回寝殿,其实原著中他在朝政上便是如此,近乎是个废寝忘食的工作狂。
  但当她真正陪在他身边时,那又是另一番体会。《为皇》著作者写的是他杀伐果断睿智光耀的一面,岂不知,他的一切成就,也并不是凭空得来的。
  郁暖在窗前,借着灯光抄了一卷经书。
  并不是抄给太后的,她只是想边抄边静静心,也好让自己把事情都想明白。
  事情实在太多,太杂乱,以至于让她的心境都变得虚浮飘渺,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少思虑为妙。
  更晚些,郁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些支持不住了,由宫人侍候着洗漱沐浴再出来时,只见案前又多了一人。
  郁暖的长发披散着,纤细的脚踝露出长裙,脚步顿了顿,踩在白绒绒的毯子上没有出声。
  皇帝一身石青常服,不紧不慢翻看她抄写的经书,灯火下更显鼻梁高挺,眉骨深邃。
  他的长相叫人觉得天性冷漠,不可亲近,但不妨他实在很好看。
  他不置一词。
  郁暖忍不住上前,想从他手中抽走自己抄的东西,却被他漫不经心避过。
  却听皇帝在她耳边评价道:“有些浮躁。”
  他的语声很平淡,像是不带个人看法。可却让郁暖觉得,自己的心思露了破绽。
  郁暖于是走到他身边,妄图逃避,伸手抱住男人劲瘦的腰,把面颊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少女的身上馨香温软,只要是男人都会抑制不住蓬勃的热血。
  他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虚揽住她的肩胛。
  郁暖得到了鼓励,伸手去拉他的衣襟,想要扯开它,却被皇帝捏住了手腕,力道不大,却显得很冷清。
  郁暖不解地看他,偏头委屈道:“您不要我了吗?”
  他仍禁锢着她的手,面上道貌岸然的冷淡,修长的手指却在她手背上轻抚,垂眸看着她。
  郁暖觉得微凉舒缓,但他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意思。
  她有些羞怯,却带着温和的笑容,垂着眼眸轻软说:“我是您的,并且……永远不会离开您啊。所以,为甚要把我推开呢?”
  “陛下,您有权利,可以好生享您的所有物,不是吗?”
  她穿着宽松的长裙,秀美的面容在月色下素白皎洁,而细腻脆弱的肩胛露在外头,像是含蓄无声的邀请。
  其实皇帝对于女人的美貌,并不全然挂心。有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后,某些普通男人痴迷求索的,之于他不过是寻常有趣。
  但他很少有的,会认为一个女人,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郁暖没有看他,但当她终于抬起面容,眼眸中却有他的模样。
  尽管皇帝明白,并清晰了然,他的暖宝儿是个死性不改的小骗子。
  但威严而高高在上的天子,仍旧会适当纵容她的顽皮,装作相信她的情话,并看看他的小姑娘下一步,准备颤颤巍巍走到哪里去。
  郁暖被他打横抱起,软软惊呼一声,便抱住他的脖颈,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她嗅到了冰寒清寂的雪松味,属于成熟男人,优雅而勾人心痒,让她有点想娇纵地黏在他身上了。
  弯月如钩,床笫间却春温宜人。
  郁暖软绵绵坐在他怀里,唇上难以停歇得交缠,手上却不合时宜地用力推开他的胸膛。
  当然,她的力道很绵软,对上他并没有多少胜算。
  郁暖只能细细喘息,抱着他的脖颈轻吻。一点点从冒尖的喉结,吻上凉薄的唇,再是挺拔的鼻梁,她跪直了脊背,眼睛恰好对上他的。
  有些愣怔地撇开眼,她只是温软推他道:“不要了,陛下。”
  皇帝捏着她的下颌,动情的男人似是见了腥的猛兽,眼眸凶悍未褪,只听他淡淡道:“不成。”
  郁暖觉得一定没人喜欢和他聊天。
  让他注孤生罢混蛋。
  她只是一把拍开他的手,耍赖撒娇道:“我很累的,有点受不住了,还是算了罢陛下。”她又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腕。
  郁暖的头发又汗湿了,贴在面上有些暧昧难言,揽着他的脖颈对他慢慢眨眼。
  小姑娘自己莫名其妙,忍不住笑起来,见他面色冷淡沉肃,便有些生气地掐他。
  她雪白的后背上,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迹,容颜带着羸弱的娇意,皇帝看着,终究没做到最后。
  她又很识趣很乖地,主动伸手为他解决。
  皇帝不置可否,却不曾阻止她的殷勤。
  郁暖缓缓摩挲着,只觉根本掌握不住,掌心粗糙的痒意泛进了心里,有了昨日的敦伦,不多时她自己却出了一身薄汗,雪白的面颊泛了粉,眼里含着一汪盈盈秋水,细细喘个不停,倒比他更动情些。
  只皇帝却只是捏了捏她的面颊,无甚动作,示意她继续。
  郁暖的手劲太小,又没什么经验,所以与其说是在帮他,其实是自己边摸边好奇试探着玩耍,更恰当些。
  不多时,男人的大手便包裹住她的,炽热的温度让她的耳廓泛红,却听皇帝语声低沉含笑,慢慢指导她:“这里,要似这般揉……再往上。”
  他捏住她乱动的手指,教育她:“不要调皮,乖一些……再伸这两根手指……”
  郁暖脸红得要命,她的手心很嫩,现下都要磨破了。她根本就驾驭不住他的东西,却被硬逼着揉捏摩挲滑动,手腕又累又酸,蔓延上整条手臂。
  结束时已经很晚,夜幕黑沉沉的,里头还是一室暧昧光晕。
  郁暖累得要命,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泄愤,话都懒得说了。
  外头宫人打了热水进来,放在帘外,皇帝绞了锦帕,进床幔里俯身捏着她细软的脖颈,把她禁锢在怀里不准乱动,给她细致擦了身子手脚。
  还有发丝上的脏污。
  郁暖乖巧听话,随男人摆弄,只是蜷在他怀里蹭了蹭,便合眼睡下。
  郁暖的本意其实很单纯,她害怕怀孕,但并不妨碍她想撩拨他一二,因为床笫间的事,永远是感情最好的媒介,她更不介意吊着他。
  不成想,还是叫他餍足了。她自己倒是累得不成。
  郁暖半梦半醒间,蹭在他怀里,继续执着与他撒娇道:“我想回府了。”
  没得到男人的回应,郁暖又忍不住嘟囔道:“您听见没啦……都不理我。”
  接着她被揽进男人怀里,听见他沉声道:“快些安睡。”
  郁暖也没力气了,想着明日再与他争论罢,于是便眼皮子打架,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如此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时很寻常的太阳高高挂,皇帝照常已然在书房处理政事,并不在寝殿里头。
  郁暖梳洗用膳,乖乖用了药和蜜饯,便听宫人与她道:“娘娘,马车已经备下了,陛下道您若想回府,随时能归去。”
  郁暖怔了怔,觉得这也太轻而易举了,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照套路他应该说什么,朕不允许你走!你是朕的!呵,女人居然敢离开朕,你这个惹火的小妖精!(不x
  但她只是一本正经,点头微笑道:“那麻烦姑娘了,我现下便离开。”
  当然并不是因为郁暖特别喜欢临安侯府,只是因为她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尽管她身体羸弱,先头断断续续服用了凉药,但事实上她自己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怀孕。
  然而很明显,她没法在宫中实行避孕,于是只能回府里偷偷摸摸进行。
  在原本的世界,有七十二小时避孕药,虽然伤身,但服用也能大概率避免怀孕了。但这里并没有,郁暖觉得自己可以加大凉药的剂量和浓度,横竖必须保证她不会怀孕。
  一路回了临安侯府,清泉急匆匆上来候着,郁暖也实在没心思说题外话,只是与郑氏交代几句,便带着清泉回院了。
  一进门,她便拉着清泉的手道:“先头,我给阿咪用的药,你再制一份,要浓郁些的。”
  清泉有些紧张,却只是问道:“这……您是要作甚?”
  关乎人设,郁暖自然不能告诉她真实缘由,仍旧回道:“喂猫。”
  “我好些日子不曾喂了,先前在马车上才想到这一茬。”
  清泉无法多说,于是恭敬退下,却又听郁暖道:“我要看着你们煮。”
  清泉一怔,对上郁暖微凉的眼睛,却低头不曾多说甚么,带着郁暖去煎药的小院里。
  郁暖看着甘泉煎药,一味味放进去,还有最后一味麝香也并没有落下,在药罐里熬制,从洞孔冒出一串细细的白雾,有些呛人。
  因着时间久,郁暖被丫鬟们劝去邻近的屋里。她在茜纱窗握着书卷,时不时透过窗户瞧上一眼,最后制成琥珀色的一碗凉药,丫鬟们等温凉后,便端上来与她。
  清泉又命人,把郁暖的宝贝狸奴抱了来。
  郁暖叫他们皆退下,自己端着凉药抿一口。
  还是那股甜滋滋的味道。
  她怀疑过,但这趟亲眼所见,却不能再疑。
  更何况,她是突然使她们制药的,并没有事先通知。
  并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在更早的时候就煎好了药,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可能,会有人把她的想法算得这样精准无误?
  郁暖摸了摸阿咪油光水滑的皮毛,挑挑她的下巴,对它说道:“希望我没想太多。”
  阿咪歪着黑白双拼的脑袋,对她软软喵一声。
  “他不可能猜到的。”
  她又把阿咪抱在怀里,捏了捏粉嫩的肉垫,握着它的爪子举在头顶,给自己比了颗心。
  阿咪很凶要咬她,到了近前却立即成了舔舔,翠绿的眼睛滴溜溜,怂嗒嗒喵一声。
  郁暖还不觉,只是自言自语继续捏着阿咪的爪爪凹造型,慢慢发怔道:“你说对不对啊,阿咪?”
  阿咪:“喵凹。”

☆、第61章

  郁暖留在临安侯府; 不准备回宫了,故而当日用了药; 便直接在府中歇下。
  皇宫给她的感觉不算很好,起码没有家中安谧熟悉的环境令她心安。更何况她也没有名分; 上赶着去宫中作甚?
  然而; 也并没有人求她归去。
  真是尴尬。
  只偶尔会有宫人来府中,送些新鲜的物件予她; 不拘是甚么好吃的小点心,好玩的布偶宠物,亦或是女子簪戴的各式分心步摇,还有郁暖喜欢的各色口脂。
  一律皆是精致贵重,多是稀罕物; 郁暖也觉得有意思; 拿来解解厌气也甚好。
  连着一个月; 口脂郁暖都收到了两百多个不同色号,各个色系应有尽有,更遑论是头面或是玩偶; 整整放满了一整间耳房。
  虽然多,但也很精确地戳到郁暖的喜好。
  因着人设,她不能过多摆弄那些小玩偶,轮流涂各色的口脂; 亦或是戴上奢华精致的发饰; 但看着也极满足了。
  郁暖蹲在家里; 抱着大佬出手阔绰赠她的礼儿发霉; 也渐渐也回过味来。
  她不想与他呆在一块儿,陛下也不惯着她哄着她。
  他每天要处理的政务,要解决的国事实在太多,根本就不可能有闲暇把她拎在眼前,抱着宠着谈情说爱,还要时时哄她开心,惯着她的小毛病。
  空闲时怎么宠都成,给她摘星星捞月亮也不成问题,但政务繁忙之时,她便远不是惑乱帝王心智的妲己。
  所以她的任性娇气,就被皇帝冷处理了。
  或许也存着晾她的心思,于是他们便莫名进入一种,很小清新的谈恋爱模式。
  当然,没有哪个不谙世事的小清新,会送礼送得这样大方戳人,他根本深谙此道。
  若不是郁暖对房屋地产不感兴趣,她猜测,或许他还能命人捧来几匣子地契哄她开心。
  她忍不住感叹,他们居然就这么倒着走过了恋爱结婚的过程,实在可喜可贺。
  郁暖想了半天,也不晓得能回甚么礼儿,于是非常矫情地送了她自己贴身的香帕,上头还特意绣了情诗。
  虽然或多或少,有点歪歪扭扭,走线很是蹩脚,毕竟无论是她还是郁大小姐,都没认真学过女红,只算过得去罢了,真要绣诗词和细致的花卉图,那实在是一塌糊涂。
  但是,他应该还是能看懂。
  那就没问题了。
  郁暖还非常理直气壮附纸提醒他,这得贴身带着,妥帖珍藏着,才不负她的心血。
  也不晓得他听进去没有。
  只这一月里,外头的风声几乎不曾传进郁暖的耳里,事情大大小小或有发生,但她还是过得很安逸。
  自然,除了前两日听闻,陛下降下旨意,给忠国公世子郁成朗,和武威大将军府的大姑娘赐了婚。婚礼拟定于今年入夏时节,又一并赏赐了好些贡缎器皿。
  这事儿算新鲜,陛下即位以来并不多插手朝臣的婚事儿,而自从崇北侯一党消亡后,原本似先帝一般痴迷佛事的陛下,便揽起了朝政。
  自然,这些是对于外人而言的,只算是流传于底层的一个说法而已,但是对于大部分在中央的大臣,他们的日子并没有甚么变化。
  只大家都在猜测,陛下此举是为了甚么。
  忠国公这些年,一向被陛下不咸不淡晾在一旁,可以说是被先皇坑得很惨。毕竟他按旨娶的媳妇儿是西南王唯一的女儿,这么些年夫妻和睦恩爱,当权者看在眼里,这忠国公是年年有赏,每逢佳节都有皇家恩赐,不知多少风光。
  可看似被瞧在眼里,但实则两手空空,并无太多实权。
  论实在的,甚么都没有。
  陛下忽然便给忠国公府又联了一门亲,那还是武威大将军府,实在有些意味深长,叫人不得不详细琢磨。
  旁的事儿郁暖一概不知,只这件事倒是晓得了。
  毕竟是娘家的要事,她总归不能两眼一抹黑。
  而且说到底,这事儿也是她之前张口与他求的。
  郁暖心里头也明白,若真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因为她那一句话,就赐了婚。
  原著里其实忠国公府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至少在郁暖的印象里很是稀薄,而后期几乎没有了,因为似在西南王的事体了结后,忠国公府也垮了,亦根本没有和武威大将军府联过姻。
  由于是前期的一条支线,男主具体是怎么做的,郁暖身为一个不走心的读者,还是不记得了。
  想想就有些羞愧。
  西南王一脉人丁单薄,真论血缘最浓郁亲近的小辈,却是郁成朗兄妹俩。
  可他们更是忠国公府唯二的公子和姑娘,所以生来注定备受荣宠,肩膀上的枷锁却也沉极。
  皇帝晾着忠国公,最后若是再利用他们,也并非不能想象。
  现下看来,乾宁帝是稍许对忠国公府放松了两指,让他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许若郁成朗能得力,将来一府人也未必有原著那般潦倒。
  郁暖有些发怔。
  其实很多选择,对于皇帝而言,都不是唯一的。
  就好像原著里,他选择利用忠国公府达到目的,最后他的夙愿达成,西南王病逝沙场,忠国公府作为个中媒介,也不得好下场。
  但现在,皇帝没有选择走这条路,他似乎并不准备,拿忠国公府为接下来浩大血腥的战争铺路。
  郁暖隐隐有些忧虑。
  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在他的决策中占了多少成。
  若占了许多,她便要担心,如她真的按照原剧情自刎而死,忠国公府会不会被推上另一个极端?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很快,郁暖便收到了一张来自忠国公生辰的请帖,就在十日后。
  她最近其实有些懒散,挪两下手指都嫌麻烦,更遑论出门赴宴了。
  但这毕竟是亲爹的寿宴,她没病没灾的,因为太困了没去,说出来也惹人笑话。
  况且,原静和郁成朗也将将被赐婚,这趟也算是双喜临门。
  十日之后,郁暖并没有觉得好转多少,反而觉得更困了。
  临出门前,她又含着泪花打了个小呵欠,有些困倦地扶着门框。
  清泉欲言又止,郁暖只作没看到,提着裙角小步小步出了门。
  清泉也没法子,只好把她照看得更细致,晚春时节里也没忘了给主子多添几件衣裳。
  郁暖却垂着眼睫不置一词,仿佛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了解。
  忠国公府已然热热闹闹张罗起来,门前停了许多辆马车,皆按着次序一家家登门。郁暖身为自家人,因着来得晚,反倒排在了后头。而由于实在太困,她等着等着,便顺其自然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忠国公府迎门的速度并不慢,待到郁暖时,清泉才来叫她,郁暖昏昏沉沉睁眼,迟钝着被清泉扶着下去了。
  代父亲迎客的郁成朗,看见自家妹妹一脸瞌睡,不由无言。
  他也顾不得忠国公世子的仪态,只赶忙上前帮着扶妹妹,皱着眉问清泉道:“阿暖这是如何了?”
  清泉也没法说什么,只是低头道:“三奶奶从月初便总爱发困,请了大夫来,却也不曾说甚么,是以只是这般将养着。”
  郁暖刚开始泛困那几天,便立即胆战心惊叫清泉去请了大夫,然而那头发花白的大夫非常肯定地同她道,她只是体虚春困而已,故而只消饮食得当,这般症状便会减缓。
  然而过了一个月,她更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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