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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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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抚过纱帽上的金线,靡丽的嗓音缓慢道:“让本公主再考虑一晚。”
  话音刚落,郁成朗抽出佩剑,撕裂风声迅速横于她的脖颈前,冷漠道:“把我妹妹的约指还出来,不然本世子便让你一文钱也拿不到,并立即去见你的喀舍尔之神。”
  米琪娅公主棕色的眼眸睁大,看着郁成朗俊挺冷冽的眉目,难以置信道:“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郁暖袖手一旁,终于柔和出声道:“公主,我的东西,你何必留着,它在你身边也并无用处。”
  如果原身的家人帮她拿回来,自己也没有资格阻止。
  况且……郁暖也觉得,仿佛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对于她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米琪娅公主进西南王的花厅,并没有带人,因为西南王不允许,她便也无所谓。毕竟,她很笃定,西南王不敢拿她怎样,但却忽略了还有个郁成朗。
  西南王爷并未阻止外孙的行径,这让公主非常恼怒,甚至放话要让她父王带兵攻打西南。然而并没有人相信她。
  只有郁暖开口道:“兄长,请不要为难公主,我们好好说话。”
  郁暖看着郁成朗的眼神还是有些生疏,但却愿意叫兄长了。这让他有些微的喜悦,不由松了手,示意几个婢女把米琪娅按回位置上,倒茶“好生”侍候。
  米琪娅自然愤怒不已。
  话题进行到最后,米琪娅公主终于松口,答应把约指还给郁暖,只是郁成朗不允许她离开,于是便派侍女去府中,把约指快马加鞭带回王府。
  锦盒中躺着一枚小巧的羊脂白玉雕凤约指,套在郁暖的手指上,是恰恰好好润泽细腻的触感。她触摸着失而复得的约指,心中有些难言的感慨。
  她套上了约指,通身的气场有些微妙不同,眉目间多了些宽和,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笑容。
  郁暖对着米琪娅公主一礼,轻声道:“谢公主这几日的招待之谊,阿暖不会忘怀。”
  米琪娅公主得了西南王的谢礼,面色才缓和起来。
  公主对郁暖的感觉有些复杂,此刻只是冷淡道:“你真该看看你背后黥了什么,是它救了你。并不是,本公主。”
  说罢,米琪娅公主转身离去,把面纱缓缓覆上面颊,对西南王一礼,又沉默看了郁成朗一眼,干脆离去。
  待公主的身影不见,郁暖才扶着肚子,慢慢被人侍候着落座,此时已面色苍白,抚着心口,脑中还盘旋着米琪娅的话,连思索都有些费力。西南的气候有些干燥,一天中最热的时,能令郁暖觉得呼吸一口,喉咙都会蒸熟。她非常不适应。
  却听西南王对她道:“等阿暖生了孩子,便留在西南罢。”
  郁暖的手缓缓扣紧袖口,却不曾出声。
  郁成朗立即起身,回应道:“外祖父!阿暖的身份……到底不适宜留在西南,望您三思。”
  西南王轻叹一声,又道:“是这个理。”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把外孙女扣留下。他不能这么昏聩,只是想要亲耳听见,才会死心罢了。这样的做法,不仅对西南百姓无益,对于外孙女也没有任何好处。
  郁暖只是垂眸坐在一旁,扶着额头有些困倦,显而易见的脆弱。
  南王有些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原来外孙女与传闻中一样,是真的体弱多病到谁见了都害怕,这幅样子,简直让老人的心都要被生生剜了去,于是立即召了苏家人来为她诊断。
  郁暖却勉强安抚一笑,露出一对小梨涡来,睫毛浓密垂落。不知为何,尽管这种感觉很不爽利,她却已经习惯了。
  而她总觉得,往常在这样的时候,便回有人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给她按揉疼痛的地方,低柔轻哄她吃药,又要说有趣的话来叫她开心。
  然后,她便能笑倒在那人的怀里,抱怨他怎么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
  她恍惚间,看见诊脉的大夫已然摇头拱手。
  苏大夫得出的结论却是,郁暖不适合西南的风土,本就羸弱的身子在这样的气候下,或许生产时都有心脉停滞的可能。
  这并不是在瞎说,而患心疾的人,本就生产有风险。
  西南王看着外孙女,终究是叹息道:“那该如何是好?”
  苏大夫捋着胡须,淡淡含笑道:“依老夫看,若将郁姑娘挪去江南待产,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江南是个好地方,空气湿润新鲜,气候暖和宜人,又是鱼米之乡,能吃用的也比西南要多。
  最重要的是,江南离西南不会很远,不至于让阿暖怀着身孕在路途上颠簸太久,是个待产的好地方。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郁暖并未在西南的王都呆太久。
  因为身体的原因; 她并不适合在西南待产; 更遑论之后还要坐月子,这样极端的天气,对于她而言实在无法忍耐。
  再者……没人知晓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若是随了娘亲; 天生体弱; 那么也得有个气候好些的地儿安置。
  郁暧自己对于孩子,实在没有更多的期许,或许只希望他能健康便是; 更多的也不晓得了。
  西南王倒是给这个孩子准备了许多物件; 大多是兵器类的; 从长刀到宝剑; 九节鞭或是狼I牙棒; 西南王表示; 经验之谈; 兵器总有不趁手的; 换换才知道最喜欢哪样,你别客气,都收下。隔壁王麻子家闺女满月得了数百件兵器,这算甚呐?
  郁暖:“”仿佛西南人都觉得习武是最好的出路啊。
  如果是个小闺女,成日舞刀弄剑的会不会有点奇怪?
  她在西南呆了近半月; 西南王只说要为她准备随行的路引和各样物件; 借此机会,郁暖便跟着西南王去了那个传闻中的牡丹园; 她甚至住在南华郡主少女时代的闺房里。
  西南王常年与军队驻扎在天闻山脚下,也只寿宴时才会回府一趟。
  而郁暖的到来,却使得他回府的时候增多不少,难得也有卸甲便服的时候,只怕甲胄的寒光和血腥味太重,吓着他的小外孙女。
  郁暖随他游遍整个王府,从鱼池到假山,再至中间的小湖泊,她奇异的发现,到处都有南华郡主留下的痕迹。而闺房里的摆件,更是听闻自南华郡主出嫁来,从未改变过。
  西南王谈起这些,眼角的细纹总是微微翘起,那是真情流露时才有的,浅淡的,带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和惆怅的笑容。
  “你母亲那时,就是个女小子。”
  “外公把这她的手,教会她使九节鞭,她不会书画,不爱写字,只好武功,在烈阳底下扎马步,晒得满头大汗,比打了十年仗的男人都能吃苦。她甚至偷骑马随本王去军营里,亲手杀了好些从天闻另一头流窜来的鞑子。有人笑她到时未免嫁不出去,那些舞文弄墨的,皆喜欢柔性的女子……”
  “她就赌气啐道,她往后的丈夫,如果是个白面弱鸡,凭什么配娶她?那种瘪三给她提鞭都不配!”
  西南王说着,又像是苍老了十岁,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明珠那时还很小,爱着红衣,骑烈马,比男人都强硬,比太阳炽热灼人,还不是,被逼远嫁时的愁苦惊愕模样。
  郁暖坐在阴影里,托着雪白的腮,琥珀色的眼睛弯弯,含着点点笑意,对上老人同样色泽的眼睛,照在阳光下的手,一点点不自觉拧起。
  即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觉得自己刚来书中几日,却仿佛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原本的那个郁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听到南华郡主不肯嫁弱鸡书生,她甚至觉得很好笑?
  西南王每趟都要来郁暖这儿坐一会儿,知晓她爱吃,便总给她带来许多西南特色的小吃,只是静静坐在那儿看着,并不打扰她。
  而好几趟,都遇见苏老大夫给她切脉,西南王便流露出沉凝复杂的神色。
  其实郁暖并不晓得,郁成朗那日给西南王说了些甚么,导致西南王每趟听到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事体,总是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情。
  对此郁成朗也并没有解释,只是在私下时,对郁暖露出一种歉疚的神色。
  在郁暖的好奇问询之下,郁成朗才尴尬道:“我告诉外祖父,你给陛下戴了绿头巾,陛下雷霆大怒,处置了奸夫,你也陛下私下处置流放,我来西南便是为了偷偷找你,叫你少吃点苦头……”
  “你不要生气,这立场不同,你的身份太过特殊,为防有心之人做文章,咱们不能没有防范哥不是故意蒙骗外祖父。”
  算起来,还真是莫名说得通呢。
  听说皇后久病,数月前的大典都没露过面,然后郁暖又这般出现在西南,仿佛强行生硬解释也说得通,不然实在无人能解释个中缘由。
  也不知西南王到底信了没……
  郁暖面色呆滞:“…………”
  郁成朗安慰她:“这并不是事实啊,我们乖暖很好的。”
  郁成朗还留在西南,并未回到长安,他过几日要护送她去清河以南,在那儿把郁暖送上去江南的船,再通过琼岭关回长安。
  只有妹妹孤身一人,郁成朗也不放心。
  这几日,郁暖也并没有再见到那日指她的人,她知道,那人应当是西南的世子,然而,听郁成朗说,那位世子甚至被勒令思过。
  作为看过原著的人,郁暖觉得世子并不正常,甚至十分危险。原著中,西南王的死,便与他有直接的关系。
  自然原著中西南王是病死的,那并不是任何人下的手。事实上,西南王已至迟暮,强弩之末罢了,真的与朝廷对上并没有多少好处,只会耗尽自己的精气神枯竭而死。
  西南王的死因不止是得病,还是因为在重病中被人所谋害,导致了直接中毒而亡。
  虽然对外公布的是得病,但皇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郁暖记得很深刻,因为面对多年宿敌燕宿云之死,乾宁帝只是淡淡一笑,将密信焚烧殆尽,从此略过不提,亦没有过多嘲讽和评价。
  他继续着手准备开拓下一步的版图,和进一步巩固西南的兵权,并将这块土地的价值和优势利用最大化,从而慢慢向喀舍尔伸出獠牙。
  乾宁帝的态度不可谓不随意,仿佛西南王的死只是微不足道的事,也不值得哪怕半分的喜悦和松懈。
  郁暖觉得男主很冷情可怖,但同时,也有些担忧西南王。
  这样的感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从灵魂深处发散出的坦然,包括她对郁成朗的亲近,还有很多很多的期许和惶惑,复杂到难以言明。
  于是郁暖踟蹰一下,仍是对西南王道:“请您一定,
  AD4
  要小心世子。”
  郁暖抬起眼睛,对老人笑了笑,柔和道:“只是一个提醒,是我微不足道的直觉。”
  如果是旁人,西南王一定不会在意。
  但若是郁暖,即便他不相信,也会放在心里。
  老人干燥温暖的大手,轻抚抚郁暖的头顶,又拍拍她的肩膀,慈和道:“外祖父记住了。”
  他没有说更多,也不会提更多。
  隔日清晨,郁暖出发之前,才发现西南王预备带着兵准备送她。
  年逾五旬的老人告诉她:外祖父能一直送你到西南边界,看你走远了,全然瞧不见了,外祖父就回鲁安城。
  西南王都的人,在当日清晨皆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尊敬的西南王,亲自领兵,穿着肃整,护送着马车的神秘主人,一路穿过整个鲁安城。
  而出了王城后,城门上的将领们尚能看到遥遥一串的车队,正往更远的南方缓缓前行。
  到达边境时,已是六日之后。
  其实王都离西南边界很近,快马加鞭不需两日,但郁暖的身子愈发难以维继,故而车队的速度也很慢。
  终于,就在此刻,西南王便要送别他的小外孙女。
  郁暖的心情很复杂。
  只是短短一月不到,她仿佛从原本的世界,再到西南边界,已然跨越了很长的距离。
  但她没有更多的难适情绪,相反,不知是不是潜意识作祟,她融入的很快,在此离别时分,些微的愁绪蔓延上心窍,悄然啃嗜了原本的彷徨无措,让她仿佛与原主融合为一体。
  她对着老人微笑,眼泪从面颊滑落时,有些莫名的茫然。
  西南王拍拍她的肩膀,对郁暖温和道:“不要哭,阿暖。”
  西南王年纪大了,视线偶尔不太清明。
  于是他眯着眼,久久看着远方的草木,似乎能透过碧蓝的远空,瞧见那道潺潺的清河。
  那是燕明珠十几年前出嫁的方向。
  他却没有亲自送走他唯一的孩子。
  幸而,这次他没有再犯糊涂。
  至少有生之年,他见到了外孙女最后一面,如此便知足了。
  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她的情绪总有些鲜明。
  郁暖看着西南王,抿去眼角的泪水,柔和道:“请您不必太过要强了。”
  “只要您还在,总有那一天的。”
  “请您也多听听花开雪落的声音,垂钓舞剑,赏花赋闲。”
  她有些抱歉,垂眸道:“对不起,那只是我的看法,我懂得,您未必这样想。”
  西南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郁成朗骑着马对他遥遥拱手,沙土在落日下飞扬,微风吹拂夏日的柳梢,一切都静默而泛着朦胧的金色。
  老人缓缓把衣袖里带血的帕子牢牢遮掩,里裳里露出一角描金的书信,上头隐约有遒劲舒雅的一捺。
  西南王把书信握在手里,一点点以内劲撕毁成碎片,随风飘扬向长安的方向。
  老人在马背上,看着远去的车队无奈一笑。
  这两个傻孩子,真以为那些胡话能骗人。
  与西南王离别,郁暖便没有再哭了,只是趴在马车上愣愣出神,托着腮不语。
  郁成朗有些怕妹妹吃力,或是心情不好,于是调转了马头,让她撩了车帘,他边骑马,边和郁暖说着话。
  不晓得聊了些甚么,七歪八拐天南海北,又说起江南富庶,以及朝廷新出的治理之方。
  郁暖根本没听进去几句,还是有点忧心忡忡,一边啃着金果子,腮边沾着一点汁水,含含糊糊终于问出口,道:“我……能不能不要见,那位陛下?”
  郁成朗当时就想,不要叫陛下,叫夫君。
  但他好歹是当哥哥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哄小姑娘,于是郁哥哥严肃道:“自然,陛下是你的丈夫,你怎么可能不见他?阿暖。”
  郁暖皱着眉,咽下果肉,才开口道:“那、那我应该怎么表现?”
  她对这件事没底。
  郁成朗想了想,认真皱眉对她说:“你记住,见到陛下要乖一些,不要再闹腾了,也不准任性,陛下叫你喝药,你不能耍赖,陛下让你听话,你就要懂事。”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未必会再娇纵你。”
  这话不是开玩笑,陛下变了很多。
  如果阿暖再哭闹撒娇,或是不懂事不听话,也许都不会,再被她的夫君捧在掌心宠溺包容了。
  自然,这些都是郁成朗的推断,只是来源于他自己的见解罢了。
  他从更小时,就跟在陛下身后做事,只是寥寥的数面,便见证了陛下从年少时的锋芒毕露,自信而孤高,到从前的寡言冷锐,通身皆是沉肃犀利。
  ……直到现下,洗尽铅华之后,褪下寒芒锋锐,从容而儒雅,衣着朴素,左手缓缓轮捻过佛珠,一切筹谋深算尽敛眼底,露出的却是平和淡静的模样。
  却也,深不可测。
  若说从前的陛下,还是比阿暖年纪更大些的深沉长兄,现下却并非是同龄人,更像是一个历经千帆的长辈。
  可是阿暖,却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即便迷茫的要命,却还总是希望忘记烦恼,弯着眼笑眯眯的。
  尽管她不记得很多事情,更有因为记忆的不便,所带来的拘谨,却不能掩饰她天生的娇纵。
  软软撒着娇,却很笃定的单纯着,仿佛所有人都会把她保护的很好。
  但,陛下真的会么?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两人又一路南行; 到达清河畔时已然是第二日正午。
  郁暖的行头很多; 除却每日需用的东西,还有各色西南王给她捎带的回乡礼。后头整整有十几个马车皆用来置东西,不仅是绫罗绸缎,还有各色产自西南的玉器黄金; 并给未出世孩儿挑选的兵器; 再有就是两张房产地契。
  当时郁暖是拒绝的,西南王更没勉强,只是乐呵呵的顺着她:哦哦不要就不要; 乖暖甭生气。
  然而; 他只是坦然的使唤仆从把这些全俱收纳入随行物件儿里头; 却并未曾与郁暖再提起。
  直到他们出发时; 郁暖才晓得有这么一回事。
  她抚着隆起的肚子; 苍白的面容上有些忧愁的神色。
  其实这些东西; 她自己用着也没有几分用处; 钱财地契她无甚概念; 更遑论这都不是她的。
  但留给孩子……孩子真的需要么?
  不过是老人一份心意罢了。
  事实上她对江南之行充满忧虑……
  她害怕生孩子,妇人分娩,儿奔生娘奔死。更遑论是在古代,疼得发颤生下的孩子,还未必能长成; 想着这些; 即便是满目芳菲,也皆成虚无一片。
  其余的; 大约便没有了。
  她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有些熟稔。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倒映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那个人就是冰山一角下,埋藏在深海中沉寂深睡的自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使劲回想,却甚么也没有了。或许做梦的时候,才是最贴近她自己的,待梦醒时分,影影绰绰光怪陆离的碎片,却只会令她茫然至极。
  她觉得,或许自作多情,也或许真是那样,她的过去远没有那样简单。
  如果说一切实在的物质都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和一桌一椅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只有存在的方式不类,但精神上却是独立而清明的个体。
  她清醒并且分明的认知,自己就是本我,并没有被任何人所影响转化。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的行为处事,还有一切的反响,都和记忆中的自己不同,那她真的是她自己吗?她所处的地方是现实,还是杜撰出的荒谬环境?因为即便梦境中,也会出现相同的一切痛觉和感情波动,只是更为古怪离奇,毫无逻辑。
  但若这是现实,那是否可以认为其中潜移默化的转变,是被她丢弃遗忘了的?
  出于对自我认知的清醒自信,和大胆的设想……原主会不会就是她自己?
  由于信息量太大,郁暖不敢肯定,却也并不急着否认。
  尽管正在怀疑自己的记忆,和精神是否出了问题,并且隐隐认为自己或许得了精神疾病,那却不代表郁暖的理智会任凭自己随波逐流。
  她还是有点自责的。
  就不能有点想法吗阿暖!怎么这么没出息呀阿暖!这么快接受这些奇怪的设定真的好吗!他们叫你去江南你就去了吗!脚长在谁身上谁还没个自主权了你不是仙女吗!
  尽管很矛盾,但她仍旧没有更多排斥的感觉。真是无奈啊。
  于是郁暖决定不再思考这些了,因为太纠结。
  乘着一艘双层的朱漆大客船,到达江南岸的时候,只用了一天都不到。由于清河流域与江南主干的水域相通,夏季顺风顺水时,到达的速度并不迟缓,虽则水路摇晃颠簸,但却比绕过远处的琼岭关去江南,却要快许多时日。
  她到达的时候已是盛夏的末尾,比起在更北的地方干燥的热意不同,南边的夏日总是闷热的,仿佛身处幽深湖底,胸口窒塞的,得要深的呼吸才能让她觉得爽快。
  然而,相对于西南的极端气候,江南丰都的气温没有那么高。
  加上时不时下一场雨,雨丝飘摇在天际,落在炽热干燥的青砖上,便让整座丰都变得柔婉而湿润,而那才是水乡给人的感觉。
  不过分热闹,疏淡而闲适,两三行人提着油纸包的热乎点心走过,小楼上传来女声袅袅的江南小曲,混着珠玉样圆润的琵琶调,而拱桥下是划开波澜,摇曳悠散而至的乌篷船。
  郁暖此次去的庄子,听闻是西南王名下的资产地儿之一。
  事实上她并不理解,为什么西南王在江南会有这样的一座庄子。
  因为据她这些日子,和郁成朗村口闲聊得出的常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朝代也是有类似限购的政策,而且是在戚皇即位之后颁发的。
  对于平民百姓和一切权贵阶级,若是在丰都或长安居住的,就算要多添置房产,也只能买毗邻的宅子。为了让寻常百姓能安家落户,不必太过拮据,防止富贵人家把穷人挤得没地儿可去,陛下其实还是很正确的,而除却几个人口大都,其余地方例如鲁安都可自由购置。
  如果非是居住民,便不能购置此地房产,打个括号(除非是天家赏赐),即便是同僚下属也不允许馈赠,这样也大大杜绝了背后搞小动作贪污的可能性,毕竟丰都和长安的房产还是很贵的。
  那么问题来了,郁暖看着传闻中这两年新建的,从前并无主人的豪华庄子默默沉思。
  没想通。
  而庄子里已经配了管事,郁暖乘着马车入内时,便受到了齐整的迎接,一切都安静而有序,带着些整肃的意味。
  领头的管事的媳妇看上去很年轻,刚过二十的样子,见到她时仿佛有些紧张,眼睛都微红了,利落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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