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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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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番情景。冥君瞧了心里自是愈发不忍。只得挑眉说道:“放心。她终归侍奉过凤儿一场。又得凤儿这般惦记。我自有办法助她魂魄归位。前往轮回道重入人世。”
  “真的。可否让她投生在富裕之家。一生康健无忧。不必再侍奉人前。”离凤梧眸光一亮。满怀希冀地瞧着冥君。
  她与清歌虽相处时日甚短。却与她十分投缘。若能为她讨一个美好的來世。也不枉费她们相识一场。想來冥君即可约束世间幽魂。这一桩小事也必然难不倒他。
  果然。冥君如墨玉般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柔光。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所求。
  如此。离凤梧心中大石终是稍稍落下几分。可抬首看着满目苍夷。断壁残垣时。心情依旧沉重非常。
  “啾啾。”脚下传來几声熟悉的叫声。让离凤梧沉重的心思立时一转。急忙低头去瞧。却见素白长裙下。不知何时时多了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狐狸。小小的狐狸脸。细长微翘的狐狸眼中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此刻正抬起一双雪白的前足。轻轻挠着她的裙角。低柔的叫唤着。
  “啾啾……”
  “如玉”
  离凤梧怔愣片刻。随即弯腰蹲下。抬手轻抚着小白狐毛茸茸的小尖耳朵。小白狐若知晓她的心思一般。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她的掌心轻轻舔了一下。随即又似害羞一般将小脑袋往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只是待它哼唧着抬起头來。狭长的狐狸眼却是如墨般深沉的色泽。令离凤梧顿时清醒。一把将它抱在怀里。站起身來瞥了冥君一眼。道:“司卿然。它不是如玉。若说那夜你将如玉留在碧水。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如今你就在我身边。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言罢。脸色微变。将攀着她衣襟的小白狐拂袖甩了出去。
  她记得。他说过这一切都只是幻术而已。看着可爱精灵的小狐狸实则不过是他的一根头发丝罢了。
  果然。那小狐狸尚未落地便在半空之中消失不见。却有一根银白的发丝随风落在了几尺开外的枯枝上。
  “它虽不是如玉。却与如玉一般。犹如我的耳目。自可助我探寻这方圆百里有异样之处。”司卿然手指轻轻一点。落在枯枝上的发丝忽地银光一闪。仍旧化作了小白狐的模样。颤颤地抬起双足恭敬地朝他施礼。而后竟“啾啾”地叫个洠辍7路鹪谟胨敌┦裁础
  离凤梧只在一旁静静的观瞧着。暗中佩服司卿然思虑周到。不管谁是神澈宫血案的真凶。那人必然与神凤族的失踪有关。虽说天君座下的玄天将亲自出动。却到如今还是洠в邪氲阆ⅰ
  她虽是半路杀出來的冒牌公主。却也隐约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
  可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着实少的可怜。只得将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个黑袍白发的冥君身上了。
  她愣神之际。枯枝上的小白狐早已腾空跃起。小小的身子飞快隐洠г谏癯汗姆闲嬷小
  “它与你说了什么。可有我君父的行踪。”离凤梧皱眉问道。
  司卿然瞥了一眼小白狐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尚无消息。只有一事可以笃定。你君父与族人月余前都曾在玉虚山顶出现过。”
  “玉虚山。那还等什么。快去探个究竟。或许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也未可知。”离凤梧说着。已然提步往前。可身后的冥君却并未及时跟上。
  司卿然这时正在怔在原地。蓦地想起当日天君所言。炎灵泉封印受损。魔君残月方才不知所踪。依他今日所查。神澈宫之事多半便是残月做下的。可神凤族长离映天并非普通神族。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臣民都死在他的手中。再者即便残月逃脱。也是重伤在身。莫说是离映天。只需神凤族人齐力想要制服他也并非难事。
  但如今离映天并着神凤族人悉数不知所踪。而残月踪迹又苦苦追踪不到。倒叫他不知如何与离凤梧说清这其中的缘由。只得等來日寻到了离映天时。再细细与她解释了。
  除却残月逃脱之事颇显蹊跷。另有一事也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想那炎灵泉的封印乃是天君步风傲亲自布下。岂会轻易被他一掌所破。当时天君说起时。他自觉有愧。也未多做思虑。再者忧心离凤梧在人间受屈。便只急匆匆去了碧水。
  如今仔细一想。这其中破绽诸多。就连天君当日所言也有些怪异。为今之计却是务必要往玉虚山好好查探一番才是。
  思绪至此。司卿然这才收了心神。急忙跟上了离凤梧的步伐。
  “照你这般步行。只怕是再过三日也走不出这亦云城。更莫说是那崎岖险峻的玉虚山了。”司卿然说话间已牵过离凤梧的手。唤了一朵祥云。二人身影转瞬便已离开了神澈宫的地界。
  双脚离地时。离凤梧忍不住望冥君身侧又靠了靠。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空中飞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与害怕。
  故而对他适才的嘲讽。也洠в行那榉床怠R恢钡痛棺磐贰4舸舻囟⒆沤畔碌母≡啤P睦锶词前蛋迪胱拧D阋晕也幌胗缂菰啤F糖Ю锩础V黄椎昧苏馍穹锕鞯那怯朊贰0氲闶醴ㄒ膊欢S钟惺裁窗旆āV坏弥钍露家姓膛匀肆恕
  她只想着。若有朝一日能拥有神族该有的灵力与术法。她才算是真正的神凤公主。才对得起司卿然助她重生之恩。
  司卿然见她情绪低迷。只得随口问了一句。本是想让她分分神。不至沉迷在那悲泣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可他的这个问睿啡恢皇撬婵谖实摹H晃淳妓鳌
  “凤儿。你还记得往玉虚山的路吗。”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离凤梧已然神色微滞。她应该记得吗。她只听依稀记得君父曾与她提过。玉虚山乃是他们神凤族隐世赤炎后的圣地。那里有繁茂葱郁的梧桐林。想必风景甚佳。仿佛清歌也曾说过炎灵泉便是在玉虚山顶。至于其他。她着实再无印象。
  于是。绿眸一转。抬头看着冥君。道:“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在神澈宫醒來后。连神澈宫的大门朝哪边开都洠Ц闱宄>捅荒隳悄涿畹那蠡橄诺枚闳チ吮趟8緵'有去过玉虚山。哪里记得什么路。”
  司卿然闻言。忽地低低一笑。道:“倒是我忘了。确然如此。那夜你和清歌围着永乐门的城楼转了足足两个时辰。都洠ё叱鋈ァO雭砟闳肥凳遣蝗系谩
  “永乐门。”离凤梧惊叫一声。眸色一沉。随即抬手狠狠掐了他的手背一把。斥道:“好你个司卿然。我就说嘛。那夜我们明明是一路往南。走了那么久。居然连永乐门的鬼影都洠Ъ健H茨涿罹凸盏搅四愕脑鹤永铩T瓉碚媸悄愕返墓怼!
  见她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气。司卿然如深潭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喜色。脸上漾着暖暖的笑意。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若早知道你那夜后逃婚之心依旧不死。我就该时时刻刻守着你。也不至令你去人间冒险。白白受了那么多委屈。” 

☆、第一百零一回 神泉炎灵

  他的声音又是这般轻柔动听。让离凤梧沉浸在心底的悲伤终是渐渐消散了些。偏过头來。定定地瞧着他。片刻后才道:“那些旧事还是不要再提了。你若能依约寻到我君父。往后我自会安分守己。随你在幽冥好生渡日。”
  “噢凤儿此话当真。”司卿然眸光沉沉。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话。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离凤梧说不上是君子。却也绝不会食言。只是……”离凤梧的绿眸闪过一抹异色。带着几许俏皮之色在司卿然俊朗的脸孔上打转。
  司卿然果然接过话茬。追问道:“只是什么。凤儿还有什么条件不成。”
  “算不得条件。不过是你原本就欠我的。若來日我君父与族人安然无恙。我必随你返回幽冥。再不会生出旁的心思。”离凤梧眸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正欲接着往下说时。却见冥君忽地仰首一笑。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的身子微僵。却又听他在耳际说道:“凤儿放心。待到那日。我必以这世间最隆重盛大的婚礼将你重新迎回忘川殿。”
  他言语诚恳。听來十分合她的心意。便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痴痴地盯着脚下的浮云发呆。蓦地想起他先前所问。只疑心他认不得去玉虚山的路。却这么带着她在天上乱飞一气。
  于是。急忙转过头來。望着他道:“你总不会是真的不认得去玉虚山的路吧。”
  她的目光中颇有些狐疑。却在恍惚之间嗅得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随即循着那气息所在低头去看。正巧此刻脚下浓雾弥漫。竟是什么也瞧不真切。可那熟悉的气息却越來越近。让她忍不住将一颗心都紧紧揪了起來。
  冥君早已察觉到她的异样。狭长的凤目中闪过一丝魅惑的光彩。薄唇微翘。柔声安抚道:“适才不过是我一句玩笑罢了。凤儿你看。云雾之外便是玉虚山了。”
  语音方落。他竟抬起手來朝着身前轻轻一拂。周遭弥漫的云雾果真都一一散开了。
  离凤梧只觉得极目之处。皆是茵翠逼人。一株株高耸入云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宽大的梧桐叶尖尚沾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透过茂密的树叶可瞧见一条望不见头的小径。蜿蜒曲折想是通往山下之路。
  这里便是玉虚山巅。神凤族千百年的栖息涅槃之地。
  司卿然按下云头。稳稳落地。离凤梧已迫不及待地迈步向前。细细地环视着四周。
  呼吸间。那熟悉的气息随着轻柔的风轻抚着她的面颊。桐香。离凤梧蓦然抬眸。望着身旁那些苍天大树。唇角噙笑时。眸中却有些湿润起來。
  适才她在天上。嗅到的那抹熟悉的气息。便是这漫山梧桐树叶散发出的淡淡桐香。她的族人。她的君父。还有她。都倚仗着这方梧桐树林。还有这树林深处的炎灵泉。方才能够涅槃浴火。得以重生。
  离凤梧疾走了几步。來到一颗极为粗壮的梧桐树下。这树与其他梧桐甚是不同。树身虽是粗壮无比。可树叶早已落尽。独剩光秃秃的枝桠无力的低垂着。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树后几尺开外。有一个椭圆形的大坑。大坑周围的土地色泽焦黑无比。坑中四面亦如火吻一般赤红。只是坑壁之上却有几株形似镰刀的小草引起了离凤梧的注意。
  “灵璧草。那是灵璧草。”她一边说。一边已飞奔到了坑边。
  司卿然紧随着她的脚步。距她不过一尺。待循着她的目光看清坑壁上的小草时。心底微微一怔。炎灵泉毁。可这依赖泉水而活的灵璧草竟还有生机。此事果真蹊跷的紧。
  “凤儿。小心。”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过于诡异。俯身便想要将离凤梧拉起。却洠氲剿古吭诳友厣稀M拍羌钢炅殍挡菡錾瘛
  片刻。终是将他伸來的手拂开了去。似在喃喃自语般嘀咕着。“这里便是炎灵泉了。神凤族的圣地。如今却已干涸见底。你知道我为什么认不得炎灵泉。却独独认得这灵璧草吗。”
  她说着说着忽然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反应又兀自低头说道:“我在水月阁醒來后。每日都要喝一碗这灵璧草所煎的汤药。听清歌当时话里的意思。只怕若无这些灵璧草。离凤梧也活到九百九十岁。出于好奇。我曾偷偷跑到清歌的小厨房。细细观瞧过这好似灵芝仙草一般的救命草药。”
  尽管司卿然与她说起过。她曾在此浴火重生。可她却丝毫都不记得了。
  眼下。这几株奄奄一息的灵璧草。强打着精神。抖擞着细长的叶片。随风发出“吱吱”低鸣。仿佛是在呜咽低泣一般。引得离凤梧忍不住将身子低了又低。最后索性俯下身去。手指一伸。轻抚上其中一片几近枯萎的叶子。眉心渐渐蹙起。
  “君父……”她触上灵璧草的叶子时。脑海中忽地闪过许多陌生的画面。君父。重重火焰间依稀能辨出君父俊美的面庞。宽袖锦袍忽然被火焰覆盖。变成一双巨大的火翼。眼眸也变成如太阳般的明黄。火势越來越旺。君父周身都在燃烧。炎灵泉内。却不断传來野兽般的嘶吼。
  好烫。她猛地缩回了手。眼前那枚灵璧草霎时间竟已化作灰烬。被风一吹。了然无踪。
  “凤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司卿然见她眸色越來越沉。扶在石壁旁的双手突然变得火一般的红。仿佛正在燃烧着一般。心急之下指尖划过她的灵脉。心下顿时一沉。
  离凤梧被他一唤。神思游离之际。蓦然醒转。却在对上司卿然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眸时。心中一凛。眨眼之间。只觉脚底下有一抹极强的灼热之气直冲百汇。体内真气顿时四处流窜。脑海中涌现出越來越多的陌生画面。
  她极力凝神静气。却被这股突如其來的强大力量吸引着。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
  纵然有冥君司卿然在侧。却都洠軄淼眉俺鍪纸 V槐谎矍暗木跋缶么粼谠亍2恢搿
  眼前。原本枯竭的炎灵泉内忽然传來震天咆哮。刹那间竟有数道火红的岩浆从干涸的泉底喷涌而出。只一瞬便已将离凤梧素白的身影吞洠Я巳ァ
  司卿然只呆愣了片刻。随即跟着她纵身跃入了火红的岩浆之中。
  烫。滚烫。周身仿佛在烈火中焚烧一般。炙热难忍。却又莫名觉得心安。甚至有些熟悉。
  这感觉与她当日从那升降梯跌落后。在无尽的黑暗中遭遇的一切那么相似。只不过当时除了滚烫的灼烧感外。还有令她难以忍受的心痛。事后才从冥君那里得知。她竟是在那般迷糊的情形下浴火重生的。
  可眼下又是怎么回事。离凤梧只觉得自己即将要被烧成灰烬之时。手背上猛然传來一阵冰凉的触感。她迫不及待想要霸占住那份难得的冰凉。不顾一切的将身体朝着那个方向挪了挪。
  脑海中郁郁沉沉。离凤梧的意识愈发不清。一直紧闭着双眼。犹豫着要不要睁开。恍惚之中。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正在急速下坠。她极力地忍着浑身若撕裂般的剧痛。心底的恐惧渐渐蔓延。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当初她从升降梯上跌进黑暗那一霎那。也如眼下这般。仿佛身子与灵魂被人生生剥离开來。
  此念才起。她内心的恐惧又增添几分。莫非自己这是又要死了。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时。她的灵魂离开伊晓的身体。如今总不会……
  未想。这重生之旅竟结束的这么匆忙。她甚至洠в衼淼眉坝胨厩淙坏酪簧渲亍K木赣胱迦松胁恢佟K匆茸咭徊搅恕
  正当离凤梧万念俱灰。一心等死时。耳边却忽然传來一个熟悉异常的声音。温柔之中却有带着一丝凉意。“别怕。洠铝恕!
  是他。他在。幸好他在。她还能与他道别。
  想要开口。却发现喉间干涩的紧。张了张嘴终究洠в兴党龌皝怼
  隐约感觉他冰凉的指尖在她脸上轻缓地拂过。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几番想要睁眼。都又无力地放弃了。
  她还会痛。他还在身边。她洠馈
  如此就好。那适才那番火焚般的痛楚又是怎么回事。她
  急于想要确定他在身旁。只得伸手去探他的衣袖。只是指尖才划过他的袖口。便已被他反手握住。“先乖乖坐下。我替你调息。”
  言毕。已扶着她缓缓坐下。
  她的身子出奇的热。从内到外仿佛仍旧在燃烧一般。
  他的手很凉。为了调息却要松开握着她的手。她却不依。她实在太热了。难得有片刻清凉。她如何能够舍弃。
  见她如此。非要拽着他的手不放。他也只得依了她。
  一手随她握着。只用单手凝气为她调息。
  良久。她的心里终于感觉到了一抹凉意。原先在她身体里燃烧的那股火焰。仿佛也已随着他渡给她那抹带着凉意的仙气渐渐熄灭、冷却。 

☆、第一百零二回 炎灵泉底

  终于。离凤梧觉得呼吸不似先前那般困难。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只是一双眼睛却依旧有些刺痛。
  “我……”她想要开口说话。又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发出的声音听來也是破碎沙哑。内心才抑住的恐惧感又再度浮现。急着想要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紧咬着嘴唇。强忍住火烧般的刺痛。终是费力的睁开了双眸。
  只是。眼前的一切都似在迷蒙梦境。似水中明月。又似镜中花影。迷迷糊糊总觉得看不真切。
  “别动。你适才被地火灼烧。故而不适。不过你真身本就是神凤。这地火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你。只需好好调息片刻。自会逐渐恢复如常。”
  如她猜测的一般。说话的人正是司卿然。他仍是一袭墨黑色的衣袍。银白发丝也松松绑在肩后。只是略微有些凌乱。额间也似有汗珠滴落。这时正柔声宽慰她。但迎上她睁开的眼眸时。凤目之中分明闪过一抹惊异。
  见他端坐在前。她心底的恐惧渐又轻了几分。
  可他话里的意思她却有些不明白。还有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他说她适才受地火灼烧。难怪。她会觉得浑身上下滚烫无比。可他们刚刚不是在玉虚山顶的炎灵泉旁吗。她依稀记得自己被一株即将枯萎的灵璧草吸引。然后……
  她微微闭上双眸。想要凝神细想。却发现记忆有些凌乱。脑海中一幕幕的都是她并不曾经历过的事。
  只是。那些画面中。有满脸慈爱的君父。却又还有许多她并不认得的陌生人。
  那些人个个都在朝她施礼。冲她微笑。
  见她陷入沉思。体内气息渐乱。司卿然沉声唤道:“凤儿。莫要分心。用心调息。否则即便你有神凤之身护体。也难保要被先前那股灼热之火引得走火入魔。”
  这么严重。离凤梧闻言连忙睁开了眼眸。眸色沉沉。静若一弯清泉。有些狐疑的看着与她迎面而坐的冥君。依旧是那张清俊迷人的脸。不过发丝稍乱。此间薄唇微阖。墨黑凤目中的惊异之色虽减。却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愁思。
  出于对走火入魔的恐惧。她不敢再神游太虚。也不敢开口相问。只得逼着自己静下心來。用心体会他所说的调息之意。
  呼吸逐渐平顺。体内先前四处流窜的真气也渐渐安静下來。双眼的刺痛感已然消失。喉间也不似先前那般干涩。似乎身体已经恢复如常。
  “这是……什么地方。”离凤梧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眼下声音虽不似平日里动听。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沙哑。不过略微低沉了些。
  眼睛的不适感逐渐散去。等他回答的空隙。她便趁机抬眸扫视着他们所处的位置。似是一条狭长曲折的石板路。高高的石岸隔开的竟是流动的岩浆。望不到尽头。
  想起他先前说到她是被地火所伤。又想起自己明明在炎灵泉旁。如今这里瞧着倒像是个深不可测耳朵洞穴一般。而这石板下的岩浆也不知是从何处來。更不知要流向何处去。
  在她催促前。司卿然终于幽幽开口。道出一段她从不曾听闻的过往。
  而这过往中的一切。便似一根细长的银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
  “你我从泉眼一路坠落至此。此处想必便是炎灵泉底了。当年仙魔大战。我君父以身祭魔。大败魔君残月。此后。残月被你君父与天君一同囚于玉虚山底。日夜受地火噬魂之苦。可日前却因我……”
  司卿然说到这里。剑眉紧蹙。眸色中的阴郁渐重。忽地想起当日气急。在炎灵泉旁的那一掌确实使足了气力。或许天君所言并无虚假。那封印当真为他所毁。而残月更因此逃脱。他实在是难辞其咎。
  与他迎面而坐的离凤梧见他话说到一半。神色又这般变化。心下焦急。连忙追问道:“若此处是炎灵泉的底部。便是玉虚山底无疑。那残月呢。你我既然都从炎灵泉眼跌进这万丈深渊了。为何洠Ъ桨敫鍪匚馈;褂心Ь性履亍N螞'有他的踪迹。”她说着已起身。四处观望。可这一处洞穴深不可测。她大声说话时。回声久久不能散去。
  或是她多想了。大约那魔君被囚之处并非在这里。想來玉虚山绵延数百里。山底又有这等不知深浅的洞穴。那残月或被囚在更深更隐蔽之处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却见对面的司卿然神色愈发深沉。不由得颤声道:“司卿然。你倒是说话啊。莫非当真是那残月逃脱了。为了报复我君父。才会杀了神澈宫中所有的人。”她说到这里却又一顿。眸色一亮。摇头否认。“不对。不对。我君父是神凤族长。当年既然能将他囚于此。就一定有法子能制服他的。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杀尽神澈宫中的所有人。神澈宫血案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对不对。司卿然。你到底怎么了。”
  司卿然在她的嘶喊声中。终是略略回神。看向她时。眸光竟然有些躲闪之意。令她好不容易强抑住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离凤梧“噌”地一声站直了身子。拔腿就往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君父。我是凤儿。君父。您在哪里啊。”
  无奈。她的声音虽大。却只听见洞穴内无尽的回声。还有石岸下滚滚流淌的岩浆。
  蓦然停下了脚步。僵直地转过身來。却见冥君静静地站在身旁。薄唇轻轻一扯。似乎有话要说。可待她满怀期待时。他又换回了那副莫名奇妙的愁容。凄凄地看着她。
  直叫她心中怒火直窜脑门。拂袖抬手直指着他的鼻尖。厉声道:“司卿然。你究竟有何事瞒着我。说呀。如今已到了这般境地。你还预备要瞒我到几时。残月既是囚于此处。我若猜的洠Т怼R欢ㄊ巧穹镒迦丝词囟月稹D阍揪椭牢揖傅南侣涠圆欢浴D阋恢本椭馈J遣性侣白吡宋业木赣胱迦硕圆欢浴!
  事已至此。司卿然亦觉得再无瞒她的必要。只得沉声道:“凤儿。你冷静点。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不知你君父下落。但他的失踪。甚至神澈宫的血案。只怕都是因我一时之怒而起。你且听我细细说与你听。再做计较不迟。”
  闻言。离凤梧终是垂下了手臂。怔怔的听着他。将事情始末渐次道出。
  原來。当日得知她逃婚之后。他竟盛怒之下。误将炎灵泉封印毁坏。以至被囚于此的残月不知所踪。而接连而至的神澈宫血案与神凤族人相继失踪之事听他之言。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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