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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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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努力凝气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他。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魔君残月。
  她绝不能在族人的圣地被他迷惑。即便她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即便他口中所说的迷离花毒已深入她的心肺。即便她即刻身死。也绝不能为他所惑。被他所控。
  可很快。她便意识到她的那一丁点微乎其微的努力。根本都是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他是魔君。是冥君口中的万恶之源。是连这六界之尊的天君都深感无奈的敌人。
  而她。不过是一只身体羸弱的小神凤。而内里却还装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灵魂。如此这样毫无胜算的搭配。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果然。残月很快便察觉到她心中所想。挑眉轻笑道:“呵呵。我劝公主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火狱中那些神凤早已死绝。便是你的君父离映天也已三尾翎落。他留在你体内的那点灵力只怕也所剩无几了。公主若想凭借一己之力冲破残月所下的禁锢。只恐要加速你体内花毒发作的时限。如今。花毒尚未入心。可离心却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
  他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开。自己一跃而起后。又拂袖将她也一并抚了起來。随后手指一挑。捏着她僵硬的下颚。道:“对了。公主心里必然还在惦记司卿然那小子吧。哈哈。他倒是对公主你一往情深。甘愿受地火灼烧之苦。也要逞强前往圣火地狱救出离映天。可惜啊可惜。以他如今的修行。想要从火狱中将那只三尾翎落尽的神凤带出來。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残月说着忽地仰首大笑不止。火红的衣袍衬得他的脸孔十分苍白。如缎般的墨黑青丝之下。有着摄人心魄的绝美脸孔。
  同样。这样一张完美的脸孔之下。却拥有着这世间最为邪恶的心。
  魔君残月。无人知晓他在这世间活了多少个寒暑。
  世人只知。自天地初始。六界初立。天君登位。残月已在。
  残月尤擅魅惑之术。无论神仙人鬼。但凡为他所惑。心头生出邪恶欲望。便会随他入魔。为他所用。
  离凤梧僵直的身体。怔怔的站在他的身边。听着他那魅人心智的笑声。紧紧咬着唇角。竭尽全力保持着片刻的清明。顷刻间唇角已有殷红的血丝渗出。
  她却毫不在意。因为这点疼痛。与她身体此刻遭受的痛与折磨。根本形同于无。
  她虽不通调息之术。不懂运气之道。可毕竟是天生的神族。又有离映天封印在她身体里的灵力护体。此间虽然深受迷离花毒折磨。却仍是极尽所能。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残月。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果然。残月闻言后。渐渐停止了疯狂的笑声。低首直直地望着她。那一眼仿佛要看进的她的心底。穿透她的脑子一般。令她不得不示弱一般的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去迎接他的目光。
  残月对她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是得意。红眸中闪过一抹戏谑。微笑着拱手说道:“残月失敬。未想竟是残月小看了公主。公主所中的迷离花毒。这六界之内除残月之外。只怕再难有人可解。但。眼下据残月所察。公主的花毒分明已入心间。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残月佩服。佩服。但不知公主想要与残月做何交易。”
  离凤梧在心底苦笑。眉眼依旧低垂。一刻也不敢再与他对视。他那眼眸之中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妖魅。时时刻刻都似在召唤着她。吸引着她。
  她若不是极力强忍着。只怕一瞬间便要沉沦其间。再不能拔。
  “我要做的交易很简单。只要魔君愿意放过我的君父与夫君。离凤梧甘愿永世侍奉魔君身侧。决不反悔。”离凤梧心里暗暗算计着。司卿然自从前时被他诱骗。进入这圣火地狱已有多时。至今仍是音讯全无。只怕是凶多吉少。而君父之命又握在他的手心。加之自己如今又身中剧毒。为他所控不过片刻之间的事。如若不趁着清醒时与他服软。只怕至此后。神凤一族当真就要自这世间彻底湮灭了。
  从他方才那些轻薄的举动。还有轻浮的言语推测。他无非就是看中了她这一身皮相。而她原本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得司卿然相助。承了神凤公主离凤梧的身子。在这异世苟活了这些时日。已然都是赚來的。
  今日。若残月肯与她达成这笔交易。便是以她的清白之身。为这世间留下神凤族最后一缕血脉。又有何不可呢。
  果然。残月听她这样一说。立时表现出了兴致。
  “公主此言当真。这世间有万种恶人。可公主千万不能忘了残月乃万恶之源。若公主來日反悔。这后果可非是公主小小的身子便能承受的。”残月言语之中。带着明显威吓之意。可离凤梧心底早有决断。此间只求能从他手下救下司卿然与离映天的性命。又哪里还会顾及其他。
  只是。她的身子依旧不能动弹。适才说出那番话几乎耗尽了她的气力。眼下只得眨了眨眼睛。算是示意。
  残月见状。果然拂袖一笑。朗声道:“好。如此甚好。只望公主记得今日与残月之约。且不要做那背信弃约之人。”
  忽地。石桥剧烈晃动。桥下的岩浆仿若有了生命一般。扑向石桥上的残月。残月身形往左一偏。随后反手一掌拍了回去。发狂的岩流重又跌回了石桥下。
  离凤梧原想趁机逃脱。却奈此刻她除却眼珠子与嘴巴能动。四肢却是好似注了铅水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再看残月。悠闲地往前迈了两步。抬眸遥遥地望向远处的火焰之门。眸色蓦地一沉。随后飞快转过身來。笑看着离凤梧。道:“本该现在就将公主带回魔域。只是我尚有一件要事急着去做。待我这事办妥。一定会亲自來接公主的。”
  闻言。离凤梧的心中顿然如释重负。任凭他捏着她的下颌。她却再不敢去看他的双眼。只是将眸光撇向旁处。
  可与他交易分明是他将冥君与君父放了。她才随他离去的。如今他要将她扔下。那是否意味着他不会就这么放了君父他们。
  离凤梧心底这念头才起。残月的声音已落入耳中。“公主只管放心。你君父离映天虽然三尾凤翎已落。我却并未要了他的性命。至于幽冥司卿然那小子。哈哈。我敬他父亲司雨寒曾是六界之内。我唯一的敌手。故而不过是从他身上借了一样东西罢了。待我将眼下这桩要紧之事了解了。一定会带着公主亲自去见他们的。” 

☆、第一百一十一回 终得团聚

  听残月说罢。离凤梧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那抹淡淡的。诱人心魄的香气。尚弥留在空气中。
  “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残月……”离凤梧见他就这么走了。而她君父与司卿然的行踪她却毫无所获。一时气急。怒喊一声后。身子便歪歪地倒了下去。
  就这么躺在滚烫的石桥上。她体内的花毒仿佛长了触角一般。她的身体方一接触到石桥上的火热时。毒素便似开了闸的洪水。一瞬间便涌入了心间。
  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可脑子却还莫名的清醒着。眼角有些湿润。似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在地。只听得耳边传來“滋啦”一声轻响。她知道那是她的泪水滴落在火烫的石桥上的声音。
  她就这么怔怔的瞅着远处飞舞的岩浆。还有在岩壁中隐藏的火焰之门。期盼着它能突然就从内打开來。走出她想要见到的人。
  可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已经觉得心口的处疼痛逐渐转为酥麻。而意识也渐渐昏沉。视线越來越模糊。她终是无力地阖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遥远的某个地方。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声音听起來虽然很远。可她却还是能够听见。甚至觉得很熟悉。很亲切。还有莫名的心安。
  “凤儿。”
  苍老却熟悉的声音依旧在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她觉得头脑有些发沉。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一看。但周身都充斥着无力感。胸口也觉得十分的窒闷。最终还是洠苷隹劬Α
  如此。又过了少顷。又一声“凤儿”入得耳际。可这一声却与之前的那个不同。听起來虽然也很沙哑。但并洠в胁岳系母芯酢V皇锹韵缘统涟樟恕
  “凤儿。”苍老的低唤声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她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眼皮也跟着抽搐了一下。她只觉得有一股炙热的暖流从丹田处渗入她体内。让她原本颓废无力的身体渐渐充满力量。
  须臾。她觉得手指似乎能动了。稍稍弯曲了一下指尖。而后便是四肢都好像通畅了。忍不住长睫一颤。终是睁开了眼眸。
  蓦然之间。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头灰白的银发。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之人定是冥君司卿然。他还活着。她很欣慰。
  强抑住内心的欣喜。想要开口说话。却见那灰白凌乱的发丝后。是一张衰老不堪的脸。那并非是司卿然。
  那人亦感觉到她的注视。缓缓抬起手将挡在眼前的银发轻轻一拂。静静地看着她。他额间眼角布满皱纹。但那一双眼眸却依旧璀璨若星。盈盈闪亮。显出淡淡的绿意。
  “君父……”
  离凤梧的嗓子沙哑干涩。竭力喊出“君父”二字。后面的话却是卡在喉间。转瞬便已泣不成声。只紧紧拽着离映天的手。颤抖着不知再说些什么。
  苍天怜悯。她的君父还活着。他还活着。虽然已是伤痕累累。青丝皆成白发。全然瞧不出当日水月阁初见他时的英姿。
  起码。他还活着。于她而言。已是万幸。
  她思绪一转。稍稍凝眉。莫非魔君残月所言是真。眼下见君父安好。她已不想再去多虑。
  想她的前世。幼年时便已父母双亡。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疼她如珍似宝的父亲。便是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他。
  可脑海里却蓦地闪过残月那张妖娆的脸。还有。她与他之间的那一笔交易。心头一紧。握着离映天的手不由得抖得更加厉害。
  “凤儿。别怕。有君父在。定不会让你有事。”
  离映天此间三尾凤翎皆落。不过是强提着一口真气。安慰着眼前虚弱的女儿罢了。
  “凤儿。这是祭魂丹。快快服下。万万不可再动气了。”
  这声音。是他离凤梧猛地抬眸。恰巧对上他微微泛红的凤目。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嘴角尚有未干的血渍。神色瞧着甚是疲累。只怕前时定与残月有一番苦战。
  幸而。他此刻仍旧站在她的面前。也依约带回了她的君父。
  见他剑眉微蹙。伸手将一枚火红的丹药送到她的唇边。她听话的张嘴。由着他将丹药送进她的口中。
  丹药滑入喉间的一瞬间。她便觉得体内似有数股真气顺着呼吸流进体内。将她周身的浮躁之气一一安抚。逐渐归于平静。
  少顷。离凤梧的面色渐渐缓和。离映天与司卿然四目相视时。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他们出现的及时。否则以她体内之毒。加上她尤为燥热虚狂的体质。再配上这火渊下滚烫的气流。不消一时三刻。她便要堕入魔道。
  离映天与司卿然暗自欣慰时。离凤梧将将坐直了身子。略带不解地望着司卿然。问道:“司卿然。你可知怜兮就是残月。他与我说。六界之内除了他。再无人可解我的迷离花毒。你刚才给我吃的丹药。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体内的毒好像已经清除了。莫非你也有解药吗。”
  “这祭魂丹并非是解药。但可暂时压制你体内之毒。实则。这是……”司卿然原本面色就不大好看。如今被她追问时。只一瞬便又变得更加阴郁。狭长的凤眸闪烁流转。终是撇向了离映天。眉宇紧蹙。仿佛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可离映天却蓦然摇首。眸色一凛。示意他不必多言。
  司卿然见状。只得将余下的话都卡在了喉间。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仰首长长叹息。
  可他越是如此。离凤梧便越觉得事有蹊跷。只站起身來。抓住司卿然的手臂。皱眉追问道:“司卿然。实则如何。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莫非我体内之毒。除却残月。当真无解。”
  司卿然只一味叹息。轻轻拂开了她的手。不去看她。
  见他如此。离凤梧仍是有些不信。适才那丹药入体时。她只觉得一直在体内作祟的浮躁之气转瞬便消散无踪了。可为何司卿然要这般吞吞吐吐。难道她与残月之间的交易。当真非履行不可吗。
  虽说。她当时与他交易时。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他能将君父与冥君一并放了。她即便是死也绝不后悔。
  可眼下。见君父与冥君二人安然回到她的身边。她却又开始生出不舍之情。只怕是片刻的团聚后。她就要离他们而去了。
  离凤梧因着司卿然的言语与神情。原本劫后余生的喜悦转瞬便消失了。可撇眸身旁君父苍老的背影时。心头却是一滞。
  “司卿然。快说说。你是怎么把我君父救出來的。”她拽了拽司卿然的手臂。刻意将话睿犊
  司卿然面色僵硬。甚是为难地瞧了一眼离凤梧。随后仍是将目光落在了憔悴不堪的离映天身上。
  “凤儿……”
  离凤梧洠в械鹊剿厩淙坏幕卮稹H吹葋砹死胗程煅粕突健U庖簧艋焦蟆K形茨芸诖鹩ΑR驯豢掌信ㄅǖ难绕你对诹嗽亍
  她身旁的离映天眸光暗淡。面色恍如死灰。一连咳出数口黑血。溅得她素白的长裙转瞬便被染红。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她原以为君父只因受了多日折磨才会那般憔悴不堪。又见冥君好似安然无损。只当是残月遵守了与她的约定。
  却不想。到头來。终究都是一场空。
  离映天连吐数口黑血之后。面色愈发难看。绿眸沉沉。她先前所见到的他眸中的光芒早已暗淡。她慌乱地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失声痛哭:“君父。君父。您这是怎么了。”
  离映天此间神智尚算清明。司卿然上前想要搀扶他时。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任由离凤梧将他扶着坐到地上。他只将自己颤抖的手扶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低声道:“凤儿莫哭。君父无碍。只是……”他话未说完。再次猛烈的咳嗽起來。原本健壮的身体眼下看着便好似冬日的枯枝一般。毫无生气。
  离凤梧这时半跪在离映天身边。抬起头來瞪着冥君。急道:“司卿然。你还愣着干什么。君父到底是怎么了。你一定知道的。说啊。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快给他疗伤。疗伤……”
  她的手上。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渍。她只觉得君父的血就要流尽了。顺着这石桥流进了滚烫的岩浆中。一样的火红。分不清血与火。
  离凤梧哭着。喊着。司卿然木然的蹲下身子。修长苍白的指尖轻触上离映天的灵脉。眸底一沉。明知会是这般结果。但他还是有些震惊。
  火狱中。发现他时。他虽伤重。却依旧是昔日里与君父齐名的神凤族长离映天。
  可如今。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但身边的离凤梧尚一无所知。眼角余光撇见她焦急的目光。他心中的不忍与自责愈加深重。
  “司卿然。你还在等什么。快给我君父疗伤啊。你不是灵力深厚吗。君父他流了这么多的血。你赶快。赶快渡些仙气给他。让他……”眼泪遮掩了她的视线。她双紧紧扶着离映天的肩膀。生怕稍微一松手。他就要这么倒下去。再也坐不起來。 

☆、第一百一十二回 神凤之殇

  火渊下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滚烫的温度。即使是有冰寒之气护体的冥君。也需时时凝气方能抵挡。
  可眼前的离凤梧。却毫无所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君父之身。
  司卿然正将离凤梧的手从离映天的肩上轻轻掰开。而后将他稍稍扶正。盘腿与他相视而坐。抬起的手掌中已然凝起一抹冷幽的光。缓缓覆向他的灵脉。
  却在这股仙气即将进入他的体内时。意识迷糊不清的离映天猛然抬起了头。右手指尖颤颤一摆。沉声道:“罢了。卿然。再不必徒耗你的气力。孤三尾翎落之时。便是命尽之际。若非是因心中着实放心不下凤儿。又岂会任由撇下那么多的族人。苟活至今。咳咳……”
  他气息无力。就连咳嗽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越來越低。
  司卿然闻言。手心那抹幽光终是渐渐熄灭。缓缓垂下了手臂。
  离凤梧这时方才自懵懂之中幡然醒悟。君父强撑着一口气。为的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罢了。若她此刻依旧流落碧水。岂非要令君父含恨而终。
  此念一闪时。泪水便已倾泻而下。双手紧紧搂住离映天的脖颈。埋首在他的怀中。哭的像个孩子。“君父。不要。君父你不要丢下女儿不管。你不会有事的。有卿然在。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君父的伤。对不对。卿然……”
  她泪水涟涟。双眼红红。带着深深地无助抬眸看着司卿然。
  司卿然却将目光一闪。躲开了去。
  见状。她却眸光一滞。忽地坐直了身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紧握着离映天的手。急道:“有办法了。君父有救。有救。那残月说过。君父虽然三尾翎落。却并无性命之忧。如今君父这般。定然是因为力竭所致。快。君父。快将您封印在女儿体内的那一半灵力取走。只要原本属于君父的灵力回到君父体内。君父的身体一定很快便会恢复如常了。君父。您怎么不说话。您快动手啊。”
  随着司卿然的那一声叹息。离映天勉力抬起颤抖的手。轻抚上她微红的脸。说话的声调听來好似沉沉暮鼓。苍老无力。
  “凤儿乖。听为父说。”
  离凤梧的面颊紧贴着他炙热的掌心。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眉心紧蹙。不明白他为何还不动手取回那一半灵力。
  但又隐约明白。若此时不乖乖听他说话。只怕日后便再无机会了。
  四周顿时都安静了下來。竟连一直咆哮不止的岩流也静了下來。仿佛都放缓了速度。在侧耳倾听这位昔日叱咤六界。与勾魂冥君司雨寒齐名的神凤族长。道出那段尘封许久的故事。
  “我神凤一族。乃上古神族之一。昔日天地初开。混沌一片之际。神凤族的先祖曾为天君创世。肃清六界立下汗马功劳。故而。天君感念神凤族之恩。曾将赤炎宝地封赐于先祖。作为修行繁衍之所。又将上古神器之首九天玄玉赐予神凤先祖。以此护佑玉虚山中十万神凤。安然浴火涅槃。”
  “只是自天地初分。六界才立。魔君残月便已随之出世。百万魔族在残月统领之下。日益强大。数万年來犯下无数杀戮。数千年的那一战。天界险些失守。幸而为父将原本庇佑我神凤一族的九天玄玉取出。高悬于天宫之巅。方才救下天界众仙。可……我神凤一族失了神器的庇佑。哪里还是残月的敌手。那一场仙魔大战之中。我神凤族伤亡惨重。几乎湮灭。之后幸得卿然之父以毕生灵力祭于勾魂刃之上。为父与天君合力方才将残月擒住。天君慈悲。未将他处以极刑。只是暗中困在这圣火地狱中。只盼他日夜受地火噬魂之苦。终有一日能将他那一身邪佞之气驱除殆尽。”
  “但。万万洠氲健Kг诨鹩惺芗淌辍D圆患醴吹褂肴站阍觥D且蝗铡G》晟袢琢橛佟N易迦肆榱ψ钚槿跏薄K愠没油选
  离映天说到这里。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光彩。少顷又道:“那残月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九天玄玉之事。竟以我全族性命相逼。要为父交出神器。为父自是不依。与他在神澈宫大战一夜。可终是力竭不敌。眼睁睁瞧着他将我神澈宫中数百凡人。悉数灭杀。”
  离凤梧听到此处。顿时想起她的侍婢清歌。心头不免又是一痛。回神又想。听君父所言。那神器九天玄玉不过是防御之用。魔君那般残虐杀戮成性。要它又有何用。
  “君父。残月要九天玄玉有何用。他这数万年來所思所作。皆是暴虐杀戮。野心所向定是这天地之主了。莫非九天玄玉可助他得偿所愿。”
  闻言。离映天却是缓缓摇头。叹道:“凤儿有所不知。当年创世天君寂灭时。曾留下三件神器:玄玉诀、寒魄针、无极扇。有传言称。若想一统六界。必先得这三件神器。原本这三样东西都在天宫。此后魔君出世。六界动荡。天君步风傲为遏制魔界之力。便将玄玉诀铸成九天玄玉赐予了神凤先祖。又将寒魄针炼成勾魂刃赐予第一任幽冥国君。至于无极扇则由天君亲掌。实则。那些所谓一统六界的传言都是子虚乌有。这些神器不过是用來抵御强敌的神兵罢了。”
  “原來如此。那残月定然不知。君父早已将玄玉诀置于天宫。所以才会……”听他提及天君所造的三件神兵之中。竟有一样是冥君的勾魂刃。离凤梧心中猛地一怔。忽然想了残月离去时曾说他起要从冥君那里借一样东西。莫非就是他的勾魂刃。一时语塞。撇眸看向一旁的司卿然。
  “司卿然。你的勾魂刃呢。”
  她突然相问。冥君面色亦是微沉。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只顷刻之间。却见他掌心之上正凌空悬着一柄寒光粼粼的短刃。
  “勾魂刃与我气息相连。纵然残月灵力如何高深难测。想要从我这里取走它。绝无可能。”司卿然说话时面色微冷。声音亦是带着森森寒意。
  事态突然急转直下。离映天再度猛烈咳嗽。费力地摊开了掌心。一朵殷红似血的凤羽花赫然其上。因为咳嗽他的掌心有些颤抖。而那凤羽花仿若有灵性一般。这时正渐渐离开了他的手掌。悬空而立。
  “咳咳……凤儿。这凤羽花是你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你……”他强撑着的一口气到如今。终究不支。竟连抬手亲自为她佩花的气力也洠в辛恕
  离凤梧早已停止了哭泣。只是瞪大了红肿的双眼。缓缓伸开手掌。悬在他掌心的凤羽花竟慢慢朝她移动。最终轻声一响。落进了她的手中。
  她凝眉挤出一抹微笑。看着即将归去的离映天。缓缓将花别在鬓角处。哑声道:“君父您看。女儿戴这花比起娘亲來。如何。”
  但。离映天此间已在弥留之际。不过强撑着眼皮。勉强瞥了一眼。唇角抽搐着。似想要扯出一抹笑來。却终究只是微微抽了一抽。道:“美。和你娘亲一样美。”
  “君父……”离凤梧终是未能忍住眼中再次凝起的泪。眼见君父如此。心内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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