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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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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初登君位的宿迁尚未适应身份突然改变。依旧住在偏殿中。甚至与众臣商议军政大事时。都在偏殿。
  往日冥君所居的主殿。依然保持原貌。每日有侍婢打扫干净。不曾有怠。
  只说孟洛等人踏进忘川殿时。宿迁正在偏殿中与群臣议事。
  而主殿前值守的冥卫都无精打采。抱着长枪歪歪站着。见了孟洛领人闯殿也并未刻意阻拦。不过象征性的挥了挥手中的长枪。懒懒的问了一声。“來者何人。为何擅闯忘川殿。”
  孟洛冷眉一挑。厉声喝道:“速叫残月出來相见。”
  他这一声厉喝。实是蕴着真气而出。门口那些冥卫们都被震得东倒西歪。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战兢兢想要回话时。却又被闻声赶來的宿迁拂袖甩到在地。半晌也洠芘榔饋怼
  宿迁一袭黑衣。负手看着地上那些丢尽冥界脸面的侍卫。啐道:“洠в玫亩鳌;共凰偎俟鱿挛尴痉濉M队玖熳锶ァ!
  冥卫们本就是迫于他与魔君威逼。才不得已反了冥君司卿然。如今虽守在这忘川殿外。心思却时常神游他处。今日得了这般惩处。也是意料之中。
  此刻。神君孟洛等人始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待将那些侍卫打发走后。宿迁这才上前一步。微微抬手算是见礼。“未知神君亲临。若有怠慢之处。还请神君莫怪。”
  孟洛沉着。知他如今能有这般地位。自有常人不可比处。
  可他身后众仙却有沉不住气的。已然朝宿迁发难。
  “小小冥使。缘何见了神君。却不行跪拜大礼。”
  宿迁闻言。却是不急不燥。拱手又是一举。微微颌首。算是赔礼。
  实则。宿迁潜伏于司卿然身边两千年。而不为其察觉。自然有其过人之处。除却有极深的城府外。行事亦比旁人狠辣数倍。这也是他一直为司卿然重用之因。
  这时。却又听得孟洛身后一名赤衣男仙轻哼一声。道:“也难怪你这样不知礼数。我等竟忘了你不过是残月那厮脚下的一条狗罢了。如何懂得为仙者的礼仪……”
  他话音未落。却已被孟洛沉声打断。“好了。休要多言。正事要紧。”
  男仙知神君动怒。连忙噤声。可看向宿迁的眼眸中。依旧是遮掩不住的鄙夷与不屑。
  倒是宿迁。始终噙笑。彬彬有礼。将孟洛一行缓步让到殿内。不曾有任何不悦之色。 

☆、第一百四十三回 逃回魔域

  孟洛拂袖踏入忘川殿。深如古井的眼底波澜微起。冷冷审视着殿内的一切。目光扫过大殿右侧的那尊玉雕时。微微一怔。
  那玉雕乃是当日司卿然亲手所铸。当日司卿然受不住丧父之痛。一夜白头。天君怜悯他年少无依。曾与孟洛一同來忘川殿中探望过他。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司卿然弑杀君后逃狱之名坐实。冥界又起纷争。君位旁落。
  细细想來。这其中有太多疑云难解。虽说君后确然死于勾魂刃下。可司卿然却着实洠в写躺彼亩
  加之。就在他逃狱之时。便传來冥界之乱。残月虽始终未曾现身。宿迁却已诏告六界。尊魔君为上。
  如此看來。天刑司当日所放出的追缉符之所以始终寻不到司卿然。只怕是他早已落入魔君手中。凶多吉少。
  否则。以他的性子岂会任由宿迁将幽冥国搅得乌烟瘴气。却不闻不问。
  孟洛此间。尚不知晓司卿然早已被残月困在了离魂渊底。只是想从宿迁口中探寻一二。
  “宿迁。你可知天君为何迟迟洠в薪底镉谀恪H菽阏獾扰涯嬷斯痘钪两瘛!泵下迥抗庖焕洹?醋潘耷ā
  此言一出。他身后众仙皆是站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看向宿迁。只等着他如何应对。
  宿迁微怔。自知不是孟洛敌手。更不敢在未得魔君之令下擅自行动。只得微微屈膝。躬腰作礼。甚是恭敬。
  “神君说笑了。此间事非宿迁一己之力可为。想必神君也是心知肚明。至于叛逆之罪。宿迁却是万万不敢担的。司卿然弑杀天君之后在先。逃狱在后。早已为幽冥国人所不齿。未免国中长久动荡。宿迁才会勉为其难。坐上君位。一切皆是为了幽冥国的安宁。还请神君体谅。”
  宿迁言语之间皆是为自己开脱之词。明里暗里都说的好似被人强逼了一般。
  孟洛知他心思深沉。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套出什么。只是如今莫长青被困轮回道已有数日。若再不将他救出。只怕要损伤了仙根。坏了元神。
  “也罢。此事暂且不提。今日本君前來。只为一事。”孟洛拂袖示意身后众仙暂且退下。众仙不敢有违。皆退至殿外候着。
  殿内。忽然一阵寒风起。冷冽之势犹如雪原。
  宿迁立在原地。一双深褐色眼眸中布满了惊恐之色。他身前三尺外的神君孟洛。却是背对着他。只是交握在背后的手指上却有阵阵寒气渗出。
  适才那一阵风。不过是给宿迁一个小小的威慑罢了。
  实则。以孟洛之力。想取他之命。易如反掌。
  可如今六界之事。却并非杀了一个宿迁便能了结。
  “神君息怒。神君所为何事。不必言明。宿迁已然明了。只是……”宿迁周身被孟洛施术。除却眼珠与嘴。其他皆不能动弹。
  听他言语吞吐。孟洛终是缓缓转过身來。清冷的目光扫过时。宿迁只觉自己转瞬便要化作一滩雪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宿迁。你只需引本君渡忘川。往轮回道便可。至于你心底的担忧。却与本君无关。”孟洛丢下这一句话后。身影已在殿外。
  不过片刻。宿迁终是白着一张脸。从忘川殿中急急走出。
  从丰域的无暇峰去往轮回道。需过赤地。渡忘川。经九九八十一道关卡。且每一道都有灵力高深莫测的冥使守候。平日若无冥君之命。幽冥国内绝无任何一人能通过这些关卡。
  但宿迁跟随司卿然数千年。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使。故而当日他将莫长青困进轮回道时。一路上并无人敢拦。
  此后。他登上君位。更是将驻守于八十一道关卡处的冥使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更有不少魔界中人混在其中。
  是以。当宿迁引孟洛渡忘川河时。隐在暗处的魔界耳目自然想要将消息传回魔界。可他们却不并了解眼前这位冷冰冰的神君。到底缘何会只屈居于天君一人之下。
  孟洛的无情。六界皆知。
  可孟洛一身灵力术法之高。却并不在天君步风傲之下。
  只是。他素來冷漠。除却主掌天刑司外。对其他事物从來洠в卸啻笮酥隆
  故而。孟洛此行。名为救莫长青出轮回道。
  实则。他所经之处。妖魔皆无处遁形。心生惧意。避而远之。
  宿迁为他所控。虽几番想要暗里传音魔域。皆以失败告终。
  末了。莫长青从轮回道中走出时。宿迁却一时大意。竟被孟洛宽袖一挥。拂进了轮回道的深处。转瞬间便被炽焰烈火抽魂离魄。元神精气损之三四。
  至此。宿迁终是与幽冥君位无缘。不过短短十日。竟是落得一副残魄之躯。
  若非他体内有魔血相护。只怕他想凝聚那所剩的一魂三魄也是比登天更难。更莫说是重新回到魔域。
  魔域幽冥河畔巡视的卫兵发现他时。他早已奄奄一息。
  卫兵将他送往魔崖宫下时。幸得残月近侍发觉。及时回禀了魔君残月。
  彼时。残月正与离凤梧在凝脂池中缠绵。
  得知此事后。便将离凤梧交给了影魔紫云。
  待残月见到重伤的宿迁时。他的魂魄早已散成一片。言语亦是碎不成句。
  残月以魔血施救。方才勉强将他护住。待听他说完冥界之事后。竟是冷笑一声。左手缓缓捻起右手衣袖。望着袖间栩栩如生的红莲。眸色一凛。道:“想不到孟洛竟藏得这么深。昔年孤几番攻打天界。他都不曾出战。以至孤竟全然不察。原想。天界众仙无能。除却一个步风傲之外。无一人可惧。如今看來。倒是孤大意了。”
  历经此番。宿迁已然魂不附体。重伤难愈。可幽冥数万之众却不可一日无主。残月原欲亲往幽冥。以免生变。
  却在他脚踩红云。踏出吟龙殿之时。瞧见本该在凤仪殿中侍奉的影魔紫云。突然从云端之中跌落殿前。
  紫云跟随他并非朝夕。素來沉稳。如今却这等惊慌失措。只怕是凤仪殿中出了大事。 

☆、第一百四十四回 魔性大发

  幽冥之事不能耽搁。但凤仪殿中那位却也绝不能有何闪失。心念及此。残月已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莫非凤儿身子有恙。”
  紫云听得魔君声音。慌忙抬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还有惊悸未定的眼神。颤声回禀:“君上。公主她……她……”
  残月眸色冰冷。厉声催道:“她怎么了。究竟出了何事。你怎会这般惊怕。”
  紫云闻言。突然伏地叩首重重一拜。语声带着从未有过的惧意。“君上恕罪。阿紫无能。未能完成君上交代的使命。适才……适才公主入梦。阿紫按君上交代。尾随其后。却才踏进梦境。已被梦中人察觉。”
  “梦中人。可是凤儿。”残月追问。
  紫云摇头。继续道:“阿紫无能。根本未能真正走进梦境。已被造梦者重创。随后阿紫多次尝试。却发觉公主的意识已被人刻意布下结界。阿紫竟是再也无法触及。适才不知那梦境中发生了何事。公主面露痛苦之色。竟从榻间摔落。却依旧未从梦中苏醒。随后。凤仪殿突然地动山摇。阿紫忧心公主。只得匆忙将她带出。可直到方才。她……她……”
  看紫云的样子。似乎后來发生了她极不愿去回忆的事。
  残月原本就因宿迁之事。扰了心绪。如今见紫云如此。那里还能耐得住性子听她说完。乍然间一声怒吼。震得紫云甩出数丈之远。
  “废物。亏你还自诩是我魔界最优秀的影魔。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紫云虽修为不低。可毕竟有伤在身。此间受残月一击。殷红血渍溅了一地。勉强撑住身子。挣扎着爬起。痛苦的皱起了眼眉。道:“君上息怒。是阿紫无能。阿紫甘愿领死。只是……还请君上……饶过阿紫的族人。”
  残月眸底闪过一抹狠意。忽然冷笑着。“族人哼。哈哈。族人。你倒是个心慈之人。自己性命尚且不保。却还想着那些所谓的族人。”
  他的笑声中夹着深厚灵力。每一声都如荆棘利刺扎在紫云身上。剧痛不堪。
  她纵然灵力不弱。却亦有伤在身。加之自觉有罪。此间并未凝气护体。任凭痛楚在身体里无限蔓延。最后无力的瘫倒在地。
  “君上。小心……”
  她强忍着痛。凝结心力说出这一句话时。残月身影早已走远。
  黄昏过后。夕阳余晖已暗。一轮冷月将将升起。
  凤仪殿。
  原本清雅肃静的楼阁。如今只剩残垣废墟。半点看不出昔年之景。仿佛此地败落已久。素來无人问津一般。
  满院的墨幽花。都已残败飘零。
  就连他特意种在后院的一株梧桐树。也似被雷电击中。树梢焦黑。叶落满地。
  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红裙。青丝如瀑。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裙角上。仿若才从月宫飘落的仙子。竟让他看的呆了。
  只一瞬间。心中愁绪恼怒一扫而尽。
  脚步放轻。慢慢靠近。想要好好抱一抱她。
  却在他才伸出双臂时。已被她发觉。
  “残月。我不喜欢这凤仪殿。以后还是搬去你同住。可好。”
  平淡无奇的语调。看不出悲喜的脸。绿眸中的淡定。都让残月心内微惊。
  沉默片刻。残月抬袖一拂。周遭废墟转瞬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林。淡淡梧桐香飘散在空气中。
  “只要凤儿欢喜。便好。”
  他噙笑说着。顺势牵过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她容貌依旧。娇俏绝美。只是眉心之中那一朵凤羽花印记与往昔稍有不同。
  他记得。那印记原本是血一般的红。可如今看着。那血红之色竟在渐渐消散。露出冰冷的白來。
  他心内顿时一紧。只觉得眼前的红衣女子着实过于冷漠了些。可她魔心每日都在成长。眼看便要真正成魔。为他所用。可万万不能在此时再出纰漏。
  “你这么盯着我作甚。可是埋怨我拆了你的凤仪殿。毁了你满园的花草。还是……”离凤梧突然抽回了手。似笑非笑望着他。“还是舍不得那个叫阿紫的婢女。”
  纵然走进这片废墟时。已然察觉到她周身气息大不一样。此刻眉宇之间隐忍未发的却是他期待已久的煞气。
  可残月唇角笑容还是微微一僵。墨黑眼眸中沁出一抹红意。不过一瞬却又一一隐去。伸手捏起她的下颌。却是暗中使了力道。
  “凤儿如此貌美。我自然舍不得再看旁人。这凤仪殿本就是为凤儿所建。凤儿既然不喜。自然洠в写嬖诘谋匾D切┗ɑú莶荨8遣恢狄惶帷V劣诎⒆稀
  离凤梧只觉得下颌生疼。却不急于挣脱。反倒媚眼一撇。娇斥道:“阿紫怎么了。你果真舍不得她。对么。可是她跑去找你告状了。说我打了她。哼。她不过是个侍婢。却敢对我无礼。我也不过替你小小惩戒一番罢了。你若当真舍不得她。也打我一顿吧。我若喊一声‘痛’。便也不配你当日玉虚山下救我之恩。你自可放我出魔域。任由我自生自灭。”
  残月眸底笑意渐深。原本见紫云重伤。他还有所狐疑。只当是有天界中人暗中潜入魔界。伺机想要救走离凤梧。
  现下看來。竟是他多虑了。
  离凤梧如今这光景。魔性深重超乎他的预料。
  她是血统精纯的神凤。虽不过千年修为。体内纵有离映天的内丹相护。可毕竟每日都被迷离花汁浸染。再加上他的魔血相辅。才会在短短数日内。有此巨变。
  离凤梧能将影魔紫云重伤。又将凤仪殿夷为平地。可见魔性大发时。胜过他麾下许多魔族。
  残月眉宇一挑。心下暗想。果不其然。引她入魔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从她今日之举。更加断定了他一直的猜测。他想要的玄玉诀定然在她体内。
  否则。以她原本虚弱的体质。绝不可能受得住体内魔心疯狂的成长之势带來的剧烈痛苦。 

☆、第一百四十五回 离魂渊底

  原本。在幽冥国的雪洞中再见她时。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精纯的真气就已经令他狐疑。虽事后探过她的灵脉。知道她体内留有离映天的内丹。但那内丹因主人已逝。早已不复当初神力。不过是勉强护住她的心脉。减缓她迷离花毒发作的时间罢了。
  可如今看她。不仅面色娇媚异常。气息之中魔性浓郁。魔心比之昨日又长大许多。可她却毫无痛苦之态。反倒能将身手不弱的紫云重伤。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说明一个可能。
  离映天离世之前。将神凤族的至宝玄玉诀留在他这个宝贝女儿的身体里。
  残月心念及此。顿觉欣喜不已。见她面露不悦。急忙柔声哄道:“凤儿莫气。阿紫不过贱婢而已。不必与她置气。往后。再不要说什么离开魔域。自生自灭之言。你可知。这样会惹我心伤。”
  残月捏在她下颌处的手指微微回收。她娇媚的容颜已与他紧紧贴住。
  “你是否心伤。我不知。也不管。只是。冥界既与天界联手灭我赤炎。杀我君父。此仇不报。我便难以安寝。你既然这般在意我。为何迟迟不见行动。可是怕了天君与冥君不成。”离凤梧说话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绿眸中的执着与冷意。是残月从未见过的。
  他费劲心机。将她留在魔域。为了就是这一日。不是吗。
  可为何如今。她亲口提出此事。他却又有些犹豫起來。
  见他眸底闪过犹豫。离凤梧忽然拂袖抬指。冷道:“残月。你若怕死。自可当我从洠倒闶恰N易杂蟹ㄗ印D芴婢副ǔ鹧┖蕖!
  言罢。转身便欲离去。却被残月伸手紧紧拽住。
  “凤儿多虑了。复仇之事我早有筹谋。只是凤儿身体始终不见转好。我心里牵挂。才会迟迟未有行动。如今……”
  离凤梧闻言停下脚步。转头接过他的话。道:“如今我已大好。即刻便可与你一同杀入天界。不必再等。”
  离凤梧突然的执拧。让残月有些苦笑不得。
  “傻凤儿。天界守卫森严。岂是说闯就闯的。乖。先随我回寝殿歇息。明日天一亮。我自会安排妥当。到时。凤儿若想与我随行。我定然应允。”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停。眸色深深凝望着她。“我既答应过凤儿。便绝不会食言。待我灭了天界。定以步风傲的仙骨祭奠神凤一族。以慰你君父之灵。”
  他极力隐忍。耐着性子。只想离凤梧能乖乖听话。
  可眼下离凤梧情绪不稳。只是一味焦虑不堪。先前她自梦中醒來时。不知为何就突然魔性大发。一怒之下竟会使整座凤仪殿轰然坍塌。
  她在这梧桐树下站了许久。也洠в邢朊靼拙烤狗⑸耸裁础
  只隐约记得是紫云狼狈不堪。从废墟中爬起來后。依旧想要将那铜盅里的仙露喂与她吃。她只觉得诡异非常。自是不依。拂袖之际。竟又将她伤的不轻。就连这梧桐树也受了连累。
  紫云离去不过片刻。残月便赶了來。她只当是來兴师问罪的。偏生她却记不清自己为何会做下那些事。只能一味强拧。不想残月分毫也未追究。倒叫她觉得意外。
  眼下听他之言。也只能顺从起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终是说了一句:“依你便是。”
  幽冥国。离魂渊。
  青烟弥漫。迷雾重重。除却常年在此守阵的冥使。只有少数灵力仙法高深的神族。方能在结界保护下踏入这深渊之中。
  当日冥君司卿然接连被魔君残月所伤。此后更大意败在冥使宿迁的银枪之下。被宿迁以捆仙索所缚。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离魂渊底。
  若按残月之意。司卿然只怕活不到今时今日。
  宿迁虽是魔族。受魔君之命潜伏冥界千年。只欲寻找时机除去冥君。取而代之。
  可关键时刻。宿迁终是未下狠手。忆起千年來冥君对其厚待有加。竟略施计谋瞒过了魔君。留了冥君活口。
  虽是未死。却又生不如死。
  离魂渊。不同于旁处。
  此地自上古时期初建时。便暗无天日。乃是六界之中最牢不可破的牢狱之一。
  但。前时冥界之乱。这离魂渊的阵眼被魔君残月损坏。守阵的幽冥长使虽日夜施术想要修复。可如今过去十余日。依旧偶有厉魂自深渊逃出。
  纵然如此。冥君司卿然被困之处却极为隐蔽。就连守阵的幽冥长使都不曾发觉。他们日夜守护的阵眼之下。竟然困着这幽冥国的主人。
  一來宿迁刻意相瞒。旁人自然不易察觉。
  二來冥君伤重。气息微弱。在渊底多日不曾苏醒。加之离魂渊共分三十三层炼狱。而冥君却是被困在渊底最深处的三十三层下。
  三十三层的厉魂。皆按生前罪过发配在不同的层级服刑。层级越高。代表罪过越深。服刑的年限越久。
  而最深处的三十三层。自离魂渊初建至今百万年间。尚未关押过任何厉魂。
  时日一长。守阵之的幽冥使难免疏落此处。
  此事对于冥君來说。既悲亦喜。
  悲的是如今守着阵眼的长使都是他君父在世时亲自挑选出來的精英。对他亦是忠心不二。可他们却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自然无法施以援手。
  但在他而言。倒也不全然是坏事。
  两日前。他从重伤中苏醒时。周身灵力七零八落。幸而元神精魄未伤。而这炼狱之中多的便是能助他调息疗伤的厉魂。
  他虽有伤在身。却毕竟是天定的冥界之主。掌控幽魂之力与生俱來。不过短短一日。便将第三十二层中关押了万余年的四魂之力悉数收为己用。
  眼下。冥君灵力恢复多半。正盘腿悬在半空。暗念心诀。以心血相引。似在迷蒙幻境中找寻着什么。
  突然。他剑眉一拧。凤目中光芒绽放。定定地望着无尽黑暗中闪过的一缕幽蓝之光。幽光忽明忽暗。依稀竟似一方月牙一般。在绵绵暗夜中发出凄冷无比的低吟。 

☆、第一百四十六回 求助神君

  黑暗中的那一抹幽蓝光芒。正是他寻找多时之物。今夜之功总算洠в邪追选
  霎时间。离魂渊底的第三十三层炼狱被刺目银光包裹。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与黑暗。
  彼时。守在深渊入口处的冥使们尚在全心全意施术修复破损的阵眼。全然未察渊底之异象。
  只是。突然间阵眼竟自动合拢。就连前时跑出去的厉魂都被一股巨大的吸力重新拽进了阵眼之中。
  四名长使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纵然他们日夜施术。也只不过勉强将那破损处维持原状罢了。想要真正修好漏洞。以他们的修行。若无百年绝无可能。
  可方才。不过眨眼功夫。那漏洞竟自动恢复了。
  正当他们怔愣之际。已有清冷的声音自他们的身后传來。
  “离魂渊暂无大碍。你等且各自守好阵位。不可再擅离职守。否则。待孤归來。定不轻饶。”
  说话之人。黑袍银发。面容俊美。神色沉着。正是适才从渊底脱困而出的冥君司卿然。
  四名长使闻言皆慌忙回身跪拜。“见过君上。”
  司卿然宽袖一拂。道:“起來吧。”
  四人起身后。都面色复杂。久久不敢抬头直视冥君。
  犹豫片刻后。其中一个肤色赤黑的长使终是跨出一步。俯身再拜。“石康该死。未能领着兄弟们守好阵眼。以至数百厉魂逃离幽冥。霍乱人间。还请君上责罚。”
  自称石康者。乃离魂渊守阵长使之首。其余三位都是他的同胞兄弟。分别是石毅、石成与石祭。
  石氏四兄弟成为冥使已有数万年。守着这离魂渊也有万余年。四人各有所长。互为所用。方能守住离魂渊强大的阵眼。
  却终究抵不过魔君残月。
  四人跪在冥君脚下。齐声请罪:“我等罪孽深重。还请君上重责。”
  “好了。此事你等虽然有看守不利之罪。却也已尽力修补。至于人间之事。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残月。与你们。并不相干。”司卿然抬眸看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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