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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白月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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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贵人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着膝行上前,干枯的手扯住那人的衣角,早已泣不成声:“皇上……您终于来看我了,嫔妾……嫔妾的确知道惠妃对皇后娘娘下手的事,知情不报虽有罪,可嫔妾从未害过皇后啊!”
  她脸上都是眼泪,声音嘶哑:“是惠妃以我家人要挟,我不敢说出来,我对不起皇后娘娘,她待我那般好,可我……可我不敢告诉她!皇上您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诚如江晚晴所说,她认错人了。
  凌昭低头,看着这疯疯癫癫的女人,良久,问了一句:“你害了皇后什么?”
  李太贵人浑身发抖,身子几乎伏在地上:“皇后娘娘生不出孩子……是、是惠妃下的药,皇后的侍女自尽了,那几个知情的太监都打的只剩半条命,撵出宫了,惠妃也死了,我……皇上!我真的未曾参与其中,我是看见了,但我不说,也是有苦衷的,我对不起皇后,对不起皇上……”
  一缕银白色的月光,穿过脱了漆的窗户,无声地照射进来。
  凌昭神色冰冷,目光盯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字道:“你再说一遍。”
  *
  慈宁宫,西殿。
  凌昭走后,江晚晴睡不着,叫宝儿温了一壶酒,倒了一杯,不喝,只看着。宝儿本想陪着,被她打发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容定悄无声息地进来。
  杯中酒纹丝未动。
  他关上门,轻声唤道:“姑娘。”
  江晚晴回头,看了他一眼:“今晚的事情,你有份吗?”
  容定不答,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便道:“醉酒伤身。”
  江晚晴轻笑了声:“一口都没喝……原以为醉了会容易些,可我看着这杯酒,却在想,即使最终不如我所愿,我也要醒着看到结局。”
  容定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那目光和神情,又是万分的固执。
  他低叹一声,道:“姑娘,就算没有五小姐,你也不会如愿。”
  江晚晴闭上眼。
  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姑娘当真想得偿所愿,从来只有一个法子,你却不忍心。”
  江晚晴自嘲地笑了笑,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中:“你把什么都看的透彻,把人也看的透彻,人性中的自私、卑劣、软弱……都看的这么清楚,你还能喜欢?”
  她偏过头,看着他,带着点疑惑:“我一直告诉你,你当年喜欢上的,并非是我,而是你认知中的我——”
  容定平静道:“若是因为贤德美名而动心,何不娶尊菩萨像放家里?”
  江晚晴摇头:“你的歪理比我还多。”
  容定沉默片刻,轻声道:“姑娘不忍心,便留下来,不喜宫中不得自由,便随我出宫,你不用织布为生,我也不必在地里耕作——”
  江晚晴哭笑不得:“我和晋阳说话,你都要听壁脚?”
  容定也笑:“不小心听见的。”他沉默了会,问:“他去长华宫了?”
  江晚晴闭上眼,眼皮轻颤。
  容定转动翡翠玉杯,看着杯中酒轻轻晃动,声音清冷:“那年惠妃对你下药,我及时发现,太医说,你不会有大碍。可那时……晚晴,我一生之中,从未有一刻,震怒至此。”
  他叫她,晚晴。
  江晚晴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容定放下酒杯,眼眸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因为我发现,你早知此事,你明知服下的药物有异,却放任不理。当时,我以为,你宁可自伤身体,也要绝了与我生儿育女的可能,即便我纵容你,不碰你,你……这般厌恶我,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不留下。”
  那一刻的心如死灰,熄灭了他最后一丝尽全力活下去的生念。
  求生是人之天性,而他,放弃了。
  原是命中注定,不可得,强求也只是枉然。
  于是把她留在长华宫,等着他的七弟归来,等着走到生命的尽头,不再留恋。
  江晚晴低声道:“这件事,李太贵人不知道,她只当我真的不能有孩子了。”
  原作中,江雪晴曾被人用同样的手法害过,当时书里提了两笔,曾经先帝的皇后就因此失去生育能力,于是凌昭非同一般的重视,下令彻查后宫,不查明真相不罢休。
  也是为此,当初,江晚晴选择遵从原著,服下明知有毒的药。
  如今想来,对她的夫君……何其残忍。
  夜色深沉,烛光渐暗。
  容定站起身,凝视着女子蹙起的柳眉和颤动的眼睫,半晌,他俯身,在那拧出万般愁绪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睡吧。”


第60章 
  江尚书府。
  陈氏端起一盏茶,心不在焉地抿上一口,目光在书案后的夫君身上溜了一圈,见他脸色越发难看,不由低低哼了声。
  江尚书看完书信,重重拍在桌上:“珍儿怎会犯下这等大错!”
  陈氏抬眸,看向他,慢声道:“老爷,我早就同你说过,你这妹妹和外甥女的心思可不简单,你却不听,只当我挑弄是非,如今差点害了你的亲生女儿,你可满意了?”
  江尚书眸中闪过一丝羞恼,板起脸,冷声道:“你这话说的,难道发生了这事,就是我乐意看见的?”
  他的目光瞥向放置在旁的书信,神色凝重,喃喃出声:“宫里连夜来了人,十万火急的将珍儿带进宫,我还以为皇上看重珍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陈氏冷笑一声,似乎觉得他的话荒谬至极:“皇上与我们晚晚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有晚晚在先,岂能看上孟珍儿这种货色。”
  江尚书不悦:“再怎么说,珍儿都是府上的表小姐,你好歹也是尚书夫人,即便心中不喜她,言语也不可如此粗鄙。”
  陈氏挑眉,毫不退让:“用个货色两字就是言谈粗鄙了?老爷,雪晴写来的信,你仔细读过没有?孟珍儿犯下的可不是小错小过,是她把巫蛊之物放进晚晚寝殿,意图嫁祸,这要是坐实了,就是砍头的罪名!”
  江尚书眉宇紧拧:“平日里见她不声不响的,举止温柔,怎会……唉!”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氏放下茶盏,生硬道:“如今宫里查到她头上,若不是有晚晚和雪晴在,老爷,这会儿进宫的岂止她一个,咱们全家都得受牵连!简直就是祸害,当初就不该收留她们母女!”
  江尚书清了清喉咙,问:“雪晴写信回来,这事儿只你一人知晓?”
  陈氏冷哼:“你那好妹妹也知道了,刚听人说完就晕了过去,这会儿肯定还没醒,要不第一个就来你这里哭天抢地,求你为孟珍儿说情。”
  江尚书摇了摇头,叹气:“这个情,怕是没人敢去说。”
  陈氏抬起手,拨弄了下簪发的朱钗,颇为清闲:“原本,我是要去找她算账的,孟珍儿陷害晚晚和雪晴,鬼知道她有没有在背后出谋划策,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是晚晚安好,我心里高兴,懒得费力气骂人。”
  江尚书点了点头,道:“晚晚甚得皇上和太后看重,自然是好。”
  陈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好哇,晚晚没有奉命殉葬,你这个当爹的就只想到皇上和太后的恩典?你、你还有脸提!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逼得晚晚嫁给先帝,能有今日这般多的波折吗?多年前,我就和你说,皇上对晚晚情真,晚晚在他身边,这一生可保无忧,你又是怎么做的!”
  江尚书站起身,皱眉道:“这些话,你每天挂在嘴边,说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腻吗?”
  陈氏睁大眼睛看着他:“老爷干的出来,还怕我说吗?”
  江尚书一拂衣袖,背转过身:“罢了,我不与你这后院妇人计较。”
  陈氏哼了声,瞪他一眼,接着双手合十,目视上方,长叹一声:“菩萨保佑,晚晚得以平安无事,今后也算苦尽甘来。我已经别无所求,只求晚晚陪在皇上身边,帝心不变,晚晚余生过的比我好。”
  江尚书回过身,奇怪地看着她:“晚晚是要留在宫里大富大贵的命,自然会比你好。”
  陈氏冷眼瞧他,带着嫌弃:“老爷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只求享尽荣华富贵,在外人面前有头有脸?我是希望皇上能永远待晚晚好。”
  江尚书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我待你又哪里不好了?”
  陈氏斜睨他一眼,摇摇头,起身往外走,走到门边,停了会儿,叹一口气,没回头,推开门出去。
  江尚书气极,抬手指着妻子的背影,恨恨道:“这什么态度?这……无法无天!”
  *
  慈宁宫,西殿。
  江晚晴昨天睡的晚,熬夜半宿,醒的又早,精神便有些不济。
  午后,福娃不肯好好休息,跑来找她,委屈道:“娘,昨晚上外头好大的动静,把我都吵醒了,我想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奶娘却不肯,关上门不让我出来,我好担心你和太后娘娘。”
  江晚晴一边打呵欠,一边轻拍他的背脊:“我和太后都很好,福娃不怕。”
  福娃缩进她怀里,糯糯道:“后来我又睡下,夜里总作梦,又是那个吓人的梦,周围全是鬼影子,一双双手来抓我,还有人掐我脖子。”
  江晚晴一怔,微微蹙眉。
  先帝把福娃送过来的时候,这孩子还很小,不会说话,更没到记事的年龄,可不知道是否受了惊吓,他夜里总是惊梦不断,经常刚闭上眼睛睡下,忽然就醒了,啼哭不止,非得她抱着哄上一会儿,才会安静下来。
  渐渐的,他长大一点,能说话了,症状非但没得到缓解,反而严重起来。
  他说,他记得夜里的梦,总是梦见有鬼影子飘来飘去,有鬼手来抓他,掐他。
  江晚晴想起来,他的生母曾试图掐死尚在襁褓中的他,甚至先帝……也曾对他动了杀心。
  那段时间,她日夜陪着他,给他讲故事,和他说‘悄悄话’,慢慢的,那些梦不再出现,他终于能一夜安睡到天明。
  再后来,她被禁足,福娃被带走。
  江晚晴轻叹一声,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福娃已经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不会有鬼来害你……我会保护你。”
  福娃点点头:“等福娃长大了,也会保护娘,当娘的靠山。”
  江晚晴失笑:“什么靠山?”
  福娃道:“我听宫女和太监们说的,在宫里,总要找个靠山,福娃现在的靠山是娘,以后……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江晚晴微笑起来,把他搂进怀里:“嗯,福娃真乖。”
  福娃笑着:“所以我要吃的壮一点,太瘦了娘靠不上的,吃成了一座小肉山,娘才能靠的安稳。”
  江晚晴:“……”
  容定正巧拿着一小盘糕点进来,福娃看见了,两眼放光,抓起一块塞进嘴里。
  江晚晴叹息:“慢点,慢点。”
  容定看着那狼吞虎咽的孩子,也叹气:“……他命真好。”
  得亏宫里没有别的皇子,也没有嫔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晚晴看他一眼,拿起一块玫瑰花糕,塞他手里:“你少说两句。”
  容定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恕罪。”
  就在这时,门帘忽然被人撩开,有风灌入。
  江晚晴吃了一惊,回头看去。
  凌昭站在门口,眉眼冷然,脸上不带表情,大步走过来,也不管容定和福娃还在,开门见山,问:“为何不告诉朕?”
  江晚晴咳嗽了声,瞄了眼身边的人。
  福娃赶紧把没吃完的半块糕点塞进嘴巴里,蚊子叫似的说了声‘皇叔万安’,然后一溜烟地小跑出去。
  容定抬眸,淡淡扫了皇帝一眼,避到一边。
  皇帝在,江晚晴不好明着赶他走,只能用力瞪他,接着低下头,轻声道:“……你去过长华宫了。”
  凌昭咬了咬牙,声声含恨:“他护不住你,又强娶了你,当年——”他的眼底有烈焰灼烧,双手捏紧:“早知如此,守那七年的离别有何意义?早在当年,朕就应该推翻了他的——”
  江晚晴神色一变,打断:“别说了,过去的事情,无须再提。你现在知道,我不能给你子嗣,你执意留我,于你……毫无益处。”
  凌昭低眸,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中:“你受苦了,是朕不好。”
  江晚晴怪别扭的,一只手在身后,不停对容定示意‘你出去、快出去’。可他不走,不知看到了没有。
  “你当年在北地,这与你有何干系。”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上,耳边传来一声声有力的心跳,沉默了一会,又道:“木已成舟,我是不能再……”
  凌昭剑眉拧起,淡声:“不是有太子么?”
  江晚晴愣住,隔了好久,才推开他,惊愕不定:“你……你说福娃?”
  凌昭没说话。
  江晚晴不确定他是不是随口一说,朱唇动了动:“可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
  凌昭神色沉静下来,道:“不是你的,便不会是朕的。”
  江晚晴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开口:“福娃,其实他天资算不得聪颖……”
  “勤能补拙。”
  “他也不喜好读书,勉强读进去,过几天也就忘记了。”
  “那是凌暄只知生养不知教导,养儿无方之过,有朕看顾,自是不同。”
  “……”
  难道不是你叫先生别认真教他,只一味放纵他的吗?
  江晚晴脸上发烫。
  凌昭看见了,大手抚上她脸庞:“怎么脸红成这样?”
  江晚晴的头垂的更低了。
  福娃的天赋不在文学骑射上,教他读书认字,总比一般人吃力,他也不喜欢,至于体能和运动神经更是中等偏很下。
  这也没什么,到了现代,他会有许多就业方面的选择,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文不成武不就,成不了一等一的帝王之才,等待他的只有一种结局。
  江晚晴回头看了一眼,容定竟然还在,依旧是那低眉顺眼、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文既不成,福娃也不像你,擅于舞刀弄枪,从小就在围猎场上出尽风头,他……他也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凌昭道:“那是随了他父亲百无一用的体质,多锻炼就是。”
  百、百无一用?
  江晚晴又在背后用手赶人,半天不见效,只能撇过头:“你不要总往先帝身上扯,借着福娃挤兑他。”
  凌昭挑眉,没好气道:“他这般待你,你替他不平什么?”
  江晚晴实在难堪,忍不住低咳一声,转头:“小容子,你出去瞧瞧,看福娃跑哪里去了,把他带回来,别让他到处乱走。”
  容定抬头,和她的视线短暂相触。
  他说:“是。”
  江晚晴见他终于走了,松一口气:“死者为尊,人都去了,你记恨他也无用。”
  凌昭不语,双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
  她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纤弱,天生就是要人捧在掌心呵护的,然而当年……她生生被人夺去生育的能力,那时的她,会是多么悲痛和无助。
  他不在她身边。
  再多的委屈,她都无人诉说。
  凌昭又抱住她,压抑着语气中的痛意,温声道:“朕会叫太医来为你调养,即便当真不能……那也不要紧。”
  他轻抚她的长发,说着违心的话:“你已经有了太子,朕也没那么喜欢孩子。”
  江晚晴身子一颤,接着便有些僵硬。
  他不喜欢孩子?
  骗人。
  他连儿女的名字都想好了,那是他憧憬的将来,可是为了安抚她,他能说出这昧良心的话,身为帝王而无子,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压力,又会成为多少人的笑柄。
  他……何必做到这一步。
  凌昭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皱了皱眉,只当她心中难过,认真道:“至于福娃,棍棒底下出孝子,悬梁刺股出状元,从今往后,朕会着手安排可靠之人操练他,清早天不亮起床温习功课,午后按军中规矩训练,夜深而眠,四季不变,风雨无阻。更要克制他的饮食习惯,糕点等物一概不允,每年随朕去围场一次,考查他的成绩。如此,几年过后,定能成才。”
  他说这话的时候,容定正好牵着福娃的手过来,福娃一听,脸都白了,眼前发黑,就像天塌了,失声叫道:“还是不要了吧!……我不要,皇叔饶命,皇叔饶命,求求您老人家开恩!”
  说完,大而圆的眼睛里蓄起两泡泪水,呜呜哇哇地哭着逃了。
  江晚晴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看见有宫女跟过去了,才止步。
  凌昭看着那孩子摇摇晃晃的背影,沉默许久,才道:“……再不济,宗室中有的是男孩,将来,择一品德才学出众之人继承皇位也可。”
  江晚晴抬起头:“皇上……”
  凌昭笑了笑,牵住她的手:“有朕在,你且安心。”
  等他走了,江晚晴坐在窗下,望着院子里落下的枯叶发呆。
  诸多往事,一一涌上心头。
  经年以前的初遇,那少年从树上往下看,扬起手中画卷,挑眉:“你的?”
  和他青梅竹马的那些年,虽然没有多少真心,却是她这一生唯一谈过的恋爱。
  定下和凌暄的婚事后,他从狱中出来,万分的狼狈,问她为什么。
  那年宫廷家宴,他自北地风尘仆仆归来,举起酒杯,一句皇嫂始终叫不出口,回府后大病一场。
  他戍守北地的七年,他满身的伤痕。
  她冷落他,骗他移情别恋,他担心她膝盖久跪地上,着了凉。
  她行刺未遂,他只在意她往自己手臂上捅的那刀。
  她刻意装出善妒、尖酸的模样,他却说你一切的任性都是应当。
  巫蛊之祸,千夫所指之下,他叫她进去西殿,将她护在他身后。
  他以为她无法生养,便谎称他也不喜孩子。
  ……
  心动称不上,说不感动,一定是假。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想,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有时差,如果留下来,陪他走完这几十年的人生,等到他要死了,又或者她快死了,对他坦承一切,他……应该是愿意成全的。
  他只要这一生,而她会有来生。
  可一旦留下,就等同于认命和接受,有太多的未知数,这其中的风险……她又不愿去赌。
  容定走进来,见她皱紧眉,便唤了声:“姑娘。”
  江晚晴看到是他,问:“福娃呢?”
  容定笑了笑:“找太后哭诉去了。”
  江晚晴也笑了一声,随即又皱眉,站起身,往里走:“头疼,我睡会儿,你自便。”
  刚铺开被子,身后那人平淡道:“动心了吗?”
  江晚晴倏地回头。
  视线所及,唯有他冷清清的背影。
  他已经走了。
  江晚晴闭上眼,心绪纷乱,辗转很久,总也睡不踏实,半梦半醒的。
  突然,眼前情景一变,黑茫茫的雾气消散,那久违的小鬼差又出现了。
  他笑眯眯地开口:“别这么看着我,没什么,不要紧张……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在现代的情况不太好,得早作准备。”
  江晚晴大惊:“什么叫不太好?!”
  小鬼差抱着手,答道:“就是植物人当久了,身体出现不良反应,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咽气……没了躯体,你就成了孤魂野鬼,回去也毫无意义。”
  分明是在梦中,江晚晴却觉得周身寒冷,那是从心底生出的凉意。
  小鬼差看着她:“是去是留,你尽快决定,即使……总有一边会因为你的选择,痛不欲生。”


第61章 
  慈宁宫,西殿。
  江晚晴这些天越发沉默。
  和以往受挫后的苦闷少言不同,她表面上十分平静,情绪并不鲜明,以至于刚开始,就连喜冬都没瞧出异样,只觉得姑娘不太爱说话了。
  渐渐的,却忧心起来。
  好像……不太对劲。
  江晚晴连着两、三天晚上都在赶制一双绣花小鞋,喜冬原先看见她纳鞋底,还以为姑娘闲时无趣,做来给自己穿,直到有天早上,江晚晴唤她过去,将那双绣着寒冬红梅的鞋子,递到她手里。
  喜冬愣住,受宠若惊:“这是……这是给我的?”
  江晚晴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坐在身边:“我记得小时候,你有一双类似的,你很喜欢,后来有一次,你陪我爬山进香,鞋子穿坏了。”
  喜冬点头,奇怪道:“那么久的事情,姑娘怎么突然提起。”
  江晚晴不答,只道:“你一直想买双同样可心的,却没能找到,平日里你总说要自己做一双来穿,转头忙起来,又忘记了。”
  喜冬心中感动,但更心疼主子这两天的操劳,劝道:“奴婢这样的人,穿什么鞋子都一样,姑娘还费这个心。”
  “这样的人?”江晚晴喃喃念了声,用手比了比:“你跟着我的时候,才那么小,替我梳头,还得踩在小凳子上。”
  喜冬赧颜:“多亏姑娘不嫌弃。”
  江晚晴又道:“你总是挂在嘴边,说我是你的恩人,是你的主子,像个大人似的照顾我……冬儿,其实在我心里,从没这么想过。”
  喜冬怔怔地望着她。
  江晚晴垂眸:“府里的十几年,因为有你在,才没那么苦闷。”
  遥想当年待字闺中,春天,喜冬陪她闲坐窗下绣花,夏天,她们一起用团扇扑蝶打闹,秋天剥瓜果吃,赏秋枫落叶,冬天缩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悄悄说起姑娘家的心事,一个个漫长的夜晚,就这么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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